【你没发现吗？穆子谦的灵感非常高，数次找出仪式现场，偏偏在调查的过程中，仍能坚定地保持冷静清醒。】

那时他还以为，对方是单纯为了安清。

【对哦，】4404感慨，【就是实力差距大了点。】要不然还真算个天敌。

【猜猜是谁做的？】

聊正事而已，这个醋吃得也太大张旗鼓。

4404：【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比较好。】它一点都不想被关N天小黑屋。

——虽然它家宿主刚进房间便被抱了个满怀。

“即使没有这样的能力，我的答案也不会改变。”

“我只想要你。”躯体和灵魂。

第146章

环在他腰间的双臂顿时收得更紧。

“轻一点？我快不能呼吸了。”

祂罕见地感到无措。

星网论坛问来的答案历历在目, 霍野稍稍直起身, 望进宋岫的眼睛, “真的？”让雄性孕育后代，很多时候会被人类当做侮辱。

“如果你是指关于繁衍的讨论，”宋岫坦然, “我相信你没有恶意。”

“饿不饿？”轻轻晃了下左手拎着的纸盒, 几乎要被对方盯化的宋岫垂眸, 转移话题道，“我带了蛋糕。”

换鞋、换外套、摘口罩……祂全程亦步亦趋跟在宋岫身后, 一米九几的个子，生生透出几分无害的乖巧。

谁家邪神是这个样？

宋岫考虑的却是，自己得认真和霍野聊一聊，穆子谦公私分明，且行动力极强，这会儿恐怕已经在整理前者的资料准备上报。

五世界的霍野，貌似凶悍强势又危险，信奉丛林法则，时常犀利到无礼，实际却要比大半人类更纯粹。

“不用担心我，”恰到好处的甜意在舌尖绽开，霍野敏锐捕捉到旁边灵魂的波动，侧身，抬手，缓缓抚平青年眉头，“你可以问任何你想问的问题，说任何你想说的话。”

祂愿意被青年信仰。

一如人类语言中常用的孔雀开屏。

末了，他又道：“你在那里，对吗？”

霍野颔首，“是。”

换做以往，霍野肯定会怀疑，对方是怕被前任误会才这样说。

果然，当霍野摇头否认后，宋岫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

“所以，你选择回应的理由是……？”回忆自己读过的资料，宋岫疑惑，“要知道，里面有许多人在投机取巧。”

关于这个问题，霍野回答得很老实，“心情好。”

宋岫：……合着穆子谦找他还真没找错。

“我没想过给你添麻烦，也没想过故意弄疯人类，”愈发体会出委屈的含义，霍野用力叉了口蛋糕，“是他们先找来的。”

换句话说，那个宇宙深处遮天蔽日、宛若黑洞的大家伙，才能被称作真正的霍野，这些日子陪在宋岫身边的，只是一根寄宿着本体意识的小小枝杈。

否则，无论霍野怎样遮掩，绝大多数人类看到祂的第一眼皆会狂乱，再迅速溃败成一团崩坏的肉球。

面对不可名状之物，恐惧是本能，妄图了解，便会超出人脑的负荷，清空理智，陷入知识的囚笼。

投机取巧者，既无虔诚的信仰，又无坚定的心智，却偏偏敢一次又一次，试着连接唤醒祂。

思及此，祂突然开始后悔自己的坦白。

如果对方同样产生恐惧……

不自觉地，霍野跟着宋岫扬起嘴角。

祂想起自己游荡星海的本体，那对人类来说，大概算得上丑陋，青年当初愿意亲近祂，全然是这副虚假皮相的功劳。

久违地，霍野又开始嫉妒那条名为路易斯·杨的人鱼。

虽然无法像霍野一样直接“看到”灵魂，但宋岫依旧靠着相伴四世的默契，发觉对方周遭环绕的低气压。

肩膀挨着肩膀，膝盖亦挨在一处，言语太过苍白，宋岫索性用行动表示，知晓真相与否，他都不曾害怕。

宋岫：“我知道。”

“我知道，”第三次给出重复的答案，宋岫福至心灵，忽地记起某部被自己拿来打发时间的爆米花电影，“……你听到了？路易斯·杨？”

祂怕自己真会做出招来青年厌恶的事。

所以，霍野早就清楚蜂鸟23号驾驶舱的降落地，默默跟了自己一路不说，还特意把身体捏成人鱼的样子，沉进湖底，守株待兔。

原来真是设计好的镜头。

跨越世界也想维持这段缘分、延续这段感情的人，从始至终，都并非只有他一个。

心脏一下接一下地急促起伏，宋岫忽然醒悟，时至今日，在喜恶好坏皆坦诚的“怪物”面前，继续遵循安清的设定是个愚蠢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