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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夜会

温淮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似乎真的不明白,硬邦邦道:“师尊不觉得,这段唱词颇有意趣?”

林长辞仔细听了几句,奈何戏子已唱到下一折,遥忆神仙岁月,戚戚冷冷的幽怨之思是再寻不着了。

“想象暮云,分付东风,情到不堪回首。”

温淮一字一句地轻声复述,目光紧紧落在他脸上:“你是蕊宫琼苑神仙,不比尘凡……”

最后两个字顺着酒意被他咽入喉间,他眷恋的暗红色眸中,烛影晃动,分不清是眼神还是烛光太柔和。戏子依旧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台前却仿佛骤然只剩他们二人。

林长辞把他手里的酒盏取下,道:“你醉了。”

在他与殷怀昭说话的时候,温淮便在一杯又一杯地独饮,喝完了一整壶的酒。

温淮闭了闭眼,任他取走酒杯,心里也觉得自己醉了。

否则怎么就如此轻易地说出了口?

晚膳过后,众人把戏看完,便各自进了殷怀昭订好的天字号房歇息。

林长辞这次出来只带了婉菁,若华在宗内不得闲,托鹤带这小姑娘见见世面。

分房间时,鹤念着出门在外,婉菁修为薄弱,又是女孩,便将自己与婉菁分在了一间屋子。

他不忘对林长辞这头道:“公子,夜里有什么事唤我便是。”

温淮斜斜睨他一眼,开口道:“师叔不必操劳,师尊之处我自会关照。”

他难得喊一次师叔,鹤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在心中想,温淮照顾人到底不如自己妥帖,又不与公子同住。若是待会儿听见公子有什么动静,自己过来便是。

这会儿已是亥时,街上人语渐歇,月色静谧。

林长辞脱去外袍挂在木施上,以热水净了面,开始盘坐调息。

但他没调足一刻,听得窗棱咯噔响了两下。

林长辞睁开眼,以神识相探后,起身推开窗,夜风伴着草木清香扑面而来。

皎洁月色下,温淮单穿了一件锦袍蹲在飞檐上,似乎欲做采花的登徒子。

“传功。”

登徒子言简意赅道。

林长辞轻斥:“好端端的正门不走,定要爬窗,像个什么样子。”

温淮不管那么多,反正林长辞没有阻止,他便跳了进来,回身把窗户一关,自觉钻进了床帏中。

林长辞从他身上嗅到一股清香,问:“你带了什么?”

温淮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片叶子:“这个?”

他顺手把叶子放在枕边,道:“纳戒里面随便选的,听说安神。”

林长辞把外袍穿好,回到床上,已做好传功的架势,却久久没有等到他的手心贴上背脊,不由回首。

方才还说要传功的人直直地躺在他的床上,半阖着眸子,轻声嘟囔道:“忽然感觉有些困了。”

“那便回房好生歇息。”

林长辞正要让开身子,蓦的被他一把拽倒在身上。

“不要。”

林长辞贴在他胸膛上,听他说起话来,胸膛震动,声音低得发沉。

既觉得困,又不要歇息,真是不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

林长辞当下皱起眉毛,斥责道:“动手动脚做什么?好生无礼。”

从他身上爬起时,林长辞嗅到温淮衣襟上被青草香掩盖下的浅淡酒味,想起他今晚喝了不少灵酒,道:“自己去叫碗解酒汤,莫要撒泼。”

温淮翻了个身,不理会他。

林长辞把人翻回来:“不净面不更衣,还爱翻窗,你怎么养成的这些陋习?”

他并不喜欢数落他人,但温淮今日实在有些离谱,幸而这会儿没有别人,不算太失体统。

“那师尊管我。”温淮语气无赖:“管我,你都十年没管过我了。”

他借着酒意撒泼,拽着林长辞的袖子不放,叫林长辞一时拿他无法。

温淮执意要拉他躺下,但客栈的床榻窄,若二人皆躺下,少不得胳膊挨着胳膊,脸贴着脸,像什么话。

被拽着衣袖走不脱,林长辞遂在床沿坐下,冷声道:“真是没个章法,叫人看见如何是好?”

“看见便看见。”

温淮嫌热,扯开衣襟,露出一片玉白的胸膛。

林长辞目光像被烫了似的移开,语气也恼了起来:“这也不好,那也不行,你今夜到底要如何?”

他生气,温淮撒泼的气势立刻散了。

他沉默片刻,忽道:“师尊,昔年我与你同睡一榻,你是不会拒绝的。”

他语调里藏着几分委屈,脸也埋进枕头里,像个被训斥后伤心欲绝的小徒弟,哪里看得出来方才的不讲道理?

温淮说的是十几年前,修真界大乱,林长辞日夜补魂时。

那时他身边的弟子只有温淮,若是困极,常在一榻小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亲密更甚,如今倒是不能了。

“那时你才多大?”

林长辞默默无言了一会儿,见他如此,终究心有不忍,替他撩开颊边头发,道:“如今你比我还高一些了,怎能相比?”

温淮像被人逗弄的小狗似的禁不起诱惑,一把捉住他的手不松开。

把玩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师尊,殷怀昭此人,你怎么看?”

林长辞不明就里道:“怎么?我并不熟悉此人。”

这时,屋外敲门声忽然响起。

“林长老。”

门外是殷怀昭关切的声音:“我见长老房中尚有灯烛,想来还未歇息,可是仍在忧心通观之事?”

林长辞还没说话,温淮已微微挑眉,用唇形对他道:“不熟?”

他捉着林长辞的手多了几分力道,眯了眯眼道:“那他为何半夜来寻你?”

“不知。”林长辞瞥了眼门外,平静道:“多谢殷宗主好意,但本座正欲就寝,有事不妨明日再谈。”

殷怀昭道:“哦?方才我见一小贼在外踏飞檐而行,担心惊扰长老。独自寻了片刻,竟见他消失在长老房间外,这小贼不知有何目的,不妨让殷某进来检查一番,更为安全。”

温淮已坐了起来,似乎准备下床,冷笑道:“小贼?他可真会说。”

林长辞见他衣冠不整,压低声音道:“衣服穿好,自己从窗户离开。”

“为什么要走?难道见不得他么?”温淮犟道。

二人正在低声拌嘴,殷怀昭的手已经贴在了门上:“林长老?”

他声音不变,面上笑意冰冰凉凉,像是已察觉了林长辞屋中不止一人,正蓄势待发。

“你这幅模样能见得了谁?”林长辞跟他讲道理:“殷怀昭乃一宗之主,你当真如此见他,不正是轻慢飞焱宗?”

“那他为何定要半夜来见师尊?”温淮不爽道:“此人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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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加无礼。”

林长辞微有些怫然:“你是来跟他争无礼的么?”

温淮不跟他争执,重新躺回床上,用床帏遮住自己,铁了心不走,林长辞去揪他出来,发现殷怀昭那厢没了动静。

约莫是走了罢,林长辞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便听他突然推门:“失礼了,殷某觉得还是检查检查为好。”

林长辞没来得及阻止,瞳孔微微放大。

门被推开,殷怀昭穿着轻便的袍子立于门口,见屋内二人皆在床边。

林长辞正探身床帏之中,将床帏掀开几分,床上,温淮衣襟半敞,露出一片胸膛,似笑非笑,似乎要去搂林长辞的腰。

眼前场景香艳暧昧,配上烛光床帏,怎么看也不像清清白白。

“你们……?”

殷怀昭怔在原地,难得失语了一瞬。

怎会如此?他还在谋划着夜谈,温淮居然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殷宗主。”林长辞反应过来,黑着脸色道:“不问自闯莫非是贵宗的待客之道?”

殷怀昭连忙道歉:“抱歉,殷某抓贼心切,未曾想过丹霄君竟在长老房中,毕竟丹霄君的屋子就在隔壁,也未听见开门声,怎会突然……”

他话里的未尽之意,温淮当然听得出来,在看不见的角度冲殷怀昭挑挑眉毛,勾唇道:“我是师尊的弟子,在师尊房内理所应当。倒是殷宗主,夜不安寝,喊着捉贼……不知是要捉谁?”

“这么晚了,丹霄君还留在林长老房中。”

殷怀昭绕开了捉贼的话题,勉强笑道:“林长老似乎对弟子过分疼爱。”

温淮也笑了笑,把林长辞微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师尊若不疼我,还要疼谁?”

他们莫名其妙较起了劲,林长辞怎会看不出来,左右今晚心中已有许多闷气,当下便抽了手,把二人双双撵了出去。

他冷冷道:“尔等真是好兴致,既然半夜不睡还要口舌相争,不如就在走廊内争个明白,莫要休息了。”

几人的动静早引起其他屋子的关注,但碍于其中一人是飞焱宗宗主,没有几人敢公然放出神识。

婉菁的门偷偷开了条小缝。

小姑娘往这边瞥了几眼,转头小声对身后的人道:“娘亲,师祖的房间里有好多人。”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其他屋子的人听到,更加抓耳挠腮地想知道外面是何情景,却怕飞焱宗记恨,一时倍感煎熬。

林长辞几人交谈没有用传音,隔着一条走廊,鹤早就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到温淮衣衫不整地被林长辞从房中撵出来。

为了公子的风评,鹤想了想,把婉菁的眼睛捂上:“小孩子不要看。”

第32章现世

第二日,清晨。

天边亮起,林长辞推开窗,晨雾氤氲着灵气从窗外漫入。

雾里,不远处的飞焱宗山林寂静,几只飞鸟遨游在云雾间时隐时现。

城门刚开,便有车马辚辚驶入,领头的高头大马浑身洁白,没有一丝杂质,模样俊俏极了。

不少人都认得这辆马车,纷纷让开路,马车一路畅通无阻,驶向城中最大的酒楼。

注意到贵客的标志,等马车将将停稳,酒楼中就有仆役奔出,殷勤地替车夫卸下灵马笼头,牵入马槽。

一只白皙的手掀开车帘,白西棠从马车中下来,浅色衣裳衬得他越发清丽出众,不染尘埃。

他左右看看,道:“寻仙,去打听打听你师伯住在哪间屋子。”

马车中又下来一个瘦瘦的少年,连声称是后,奔着楼上去了。

白西棠在底下喝着茶等了一会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抬头笑道:“师兄。”

林长辞微微颔首,道:“怎么来得这么早?”

“左右也是无事,想早点见到师兄便来了。”白西棠给他倒了一盏茶,往他身后看了看,问:“师侄呢?”

提到这个,林长辞脸色不是很好,淡淡道:“不知。”

昨夜将温淮撵出门后,他把门一关,再不管门外之事,勉强清净到了天亮。

林长辞一向认为自己于传道授业上虽不及自家师长,但既为人师,收徒数年也能称得上勤恳负责,问心无愧,从未让卧云山出现过不正之风。

可现在,温淮身上显然不大对劲。

他回溯往事,没能从其他弟子身上找到原因,只能归结于十年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温淮从其他地方沾染了歪风邪气。

林长辞想,趁温淮还未出师去开山立宗,再教导一阵或许能将人引回来。

但问题也出在这里,温淮是个固执的人,且固执之处十分偏颇,某些方面完全不听他的教诲,左耳进右耳出,某些方面却意外地好说话,不知究竟是个什么毛病。

林长辞细微的表情变化被白西棠尽收眼底,对面的人笑着垂眸,忽道:“是师侄又惹师兄生气了么?”

林长辞含糊道:“他哪次不惹人生气。”

白西棠好像十分理解:“我从前独身一人,不觉得管教徒弟是件难事,但自从收了寻仙,才发现师父并不好做。退一分太松,进一分又太严,叫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越是顾虑,越是钦佩师兄。”

林长辞难得听他谈起感想,道:“寻仙似乎不算顽皮。”

“到底还是个孩子,玩心大。”白西棠笑道:“后来我发现,若是为他好,便对他严些,哪怕叫他记恨,也总比往后无法约束的好。”

他似乎是说着无心之言,眸子却落在林长辞脸上。

见林长辞似乎听进去了几分,白西棠又道:“师侄性子烈,师兄不在时,他就谁的话也不听,我想着师兄回来便好。可师兄回来后,管起来竟仿佛也颇为棘手,这样下去,师侄怕是……”

他巧妙地没有说完,落下幽幽一叹。

温淮这十年的经历本就是二人之间甚少提及之事,林长辞心中微动,看来小弟子的脾气叫身边师兄师姐与长辈都难以管教,也许是该下道猛药了。

他淡淡道:“我知道了。”

白西棠温声道:“我知师兄有心教他,但师侄的性子哪有那么好磨平,你素来对徒弟宽松……难道真能冷着他不成?”

他这厢说着,林长辞正若有所思,温淮等人便从楼上下来了。

“怀昭,师侄。”白西棠起身,和其他人一一打过招呼,往后一看,道:“寻仙呢?”

“他帮小姑娘收拾行李,可殷勤着。”殷怀昭促狭道。

白西棠摇摇头:“他啊。”

李寻仙很快背着一个浅色带花的包袱出现在众人面前,身后还跟着婉菁与鹤,浑然不觉在场之人皆已经察觉他的心思,还傻笑着打招呼:“师父,我见师妹收拾行李颇为费劲,便帮了一下。”

“友爱同门,不错。”

白西棠夸了他一声,余光见温淮走到林长辞面前,唇角微微勾起,主动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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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侄。”

温淮转头,见他笑容和熙道:“师兄方才还与我说起你的事,可真是疼你。”

温淮微微一愣,看向林长辞,看人面色淡淡,多半仍恼着昨晚他酒后失仪,知趣地没问说了自己什么:“师尊一向疼爱弟子。”

“是啊。”白西棠弯了弯嘴唇,意有所指道:“既然师兄如此疼你,想必你也不愿意伤害他,做一些让他失望的事,对么?”

温淮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他抬眸,看林长辞从他身边走过,他知道师尊一定听到了白西棠的话。虽然二人心中的理解不同,但林长辞没有止步,也没有出声反驳或是赞同。

林长辞默许了白西棠说这话。

昨夜温存的掌心与缱绻的烛光都消散在那道背影里,宛如一盆冷水兜头脚下,让他骤然清醒过来。

弟子便该有弟子的样子。

温淮寂然片刻,道:“自然不会叫师尊失望。”

马车起行,从小城驶入飞焱宗,二人一路无话。

进宗门后,殷怀昭把几人请到了主殿。

主殿已有长老候着了,见到林长辞分外恭谨,他们几人在当年被林长辞补过魂,受过照拂,自然对他尊敬几分。

林长辞被请到上首坐下,其余人分列左右,连婉菁与李寻仙这样的小弟子都得到一个位子。

“经过我等多日研究,知晓若要进入九极秘境,须得佩有玉蝶。”

长老取出那天殷怀昭给林长辞看过的蝴蝶,道:“此蝶乃第一道凭证,一队人中有一人携带即可。”

林长辞察觉他话中未尽之意,对殷怀昭道:“飞焱宗打算将此物分享给他人?”

殷怀昭颔首:“既然许多人已经知晓,私藏并无意义,倒不如大方放出,引其他宗门以高价拍下。”

这样既不遭人记恨,又能从中获利一笔,实乃取胜之道。

林长辞稍微有些意外,他从前与飞焱宗接触得少,以为其中多是好战之辈,不爱弯弯绕绕之事,今日方知并非如此。

见他们二人说完了话,长老继续道:“九极通观出现的次数少,秘境就更少了,我们研究了仅有的记载,只知进去后易被分隔至不同之处,但因本就是筛选有缘人的秘境,就算无缘,静待秘境结束即可,无甚危险。”

“秘境里面是什么样的?”李寻仙好奇道:“和说书先生讲的一样吗?会不会有许多奇花异草吗?若我摘几枚放到纳戒中,等出来时,它还在么?”

这些其实都是凡人弟子最常问到的问题,白西棠替长老答道:“不同类型秘境皆不一样,此番我们要去之处无人知道其中如何,花草若是能被你摘下,自然可以带出。”

李寻仙立刻憧憬起来:“要是我能带出些珍惜的花草,回宗门卖掉,岂不是能变成小地主?”

“没出息。”白西棠笑骂了一声。

“言归正传。”殷怀昭把话题拉回来:“进去之后,尽可能不要分散,多一个人多一份保障。”

林长辞几百年来去过的秘境无数,知晓机缘最为重要,并不强求。

他这次会来,不过是想看逼自己入局之人要如何行动。

那人定会一道进入秘境,届时再做打算不迟。

正想着,白西棠取出一枚血玉做的搭扣系在林长辞手上:“师兄,进去后若是分散,可用此物联系我。”

素白的手腕系着蕴含红色血丝的玉佩,有种诡谲脆弱的美。

类似的东西温淮早已送过林长辞,但现在他不说话,只目光沉沉地看着搭扣,不知在想什么。

殷怀昭道:“已到暮夏,静待几天,秘境应当便开了。”

于是几人暂且在飞焱宗住下,飞焱宗重峦叠嶂,地势比神机宗险峻许多,叫李寻仙十分稀奇,整天央着白西棠带他和婉菁四处游赏。婉菁舍不下鹤,他们一走,客居便常常只剩下林长辞与温淮两人。

林长辞这几日的确有意冷着温淮,温淮也识趣,安安静静待在自己屋子里,不如往昔粘人。

林长辞以为他终于知晓错处,要开始转性时,秘境悄然而至。

暮色时分,几人院中对弈,婉菁同李寻仙在屋顶看着落日,忽闻一阵飘飘渺渺的乐声。

那乐声说不出的好听,却听不出是什么乐器,她抬头四下搜寻,没找到弹奏的人,却见底下的长辈们全都站了起来。

院中不知何时飞来了蝴蝶,一只、两只、三只……蝴蝶越来越多,铺天盖地,宛如霞云或是落花,由远及近,在院中翩翩起舞。

乐声愈发明显,恍若仙音,婉菁还听到有人在交谈,声音不大,但好似就在耳边,她惊讶抬头,发现传出声音的地方竟是天上。

“及至暮夏,五星倾移。蝶起如云,郁然直来。云中传箫鼓之音,人马之响,则通观可见。”

天地变色,蝶群纷舞,林长辞抬头,察觉到腰间玉蝶隐隐有挣脱之势,引着他往某个方向走去。

九极秘境终于现世了。

第33章问情

玉蝶挣脱了绳扣的束缚,化为一团荧荧白光,飘忽蹁跹着飞往云端。

无论是飞焱宗内还是宗外,不少修士注意到了天地异象,不约而同地飞上天,想探寻云间的秘密。

但他们还没接近,便被一股力量轻柔地卷住抛下,怎么也无法接近蝶群飞舞的地方。

“我们走吧。”

见此,赶来的殷怀昭对几人道。

他们沿着玉蝶印信,跟在白光之后接近了云端。

前几日谈起秘境还算轻松,这会儿真正要进去了,少年少女免不了有些紧张,婉菁抓住鹤的手,生怕跟他走散了。

越是接近,云雾越是弥漫,顷刻蒙住了几人的眼睛,雾里什么都看不清楚,分不清东南西北。

林长辞凭着直觉往前,隐约感觉身后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他正要回头,听得一声铃铛轻响。

“叮铃。”

下一瞬,雾气漫无边际地展开。

一名身着布衣的人越过他,身形虚实变化,像魂魄般难以捉摸,探寻不到任何气息。

在他之后,又有数名穿着布衣之人纷纷远去,淡开,消散在遥远的天际,黑夜沉入这方天地。

此处已并非飞焱宗地界,雾里空寂,没有其他人的气息,林长辞猜每个人都被分到了这样的小天地里。

“三千世界,浮生渺渺,寻一尘埃而见通观,想必心有所惑。”

最初出现的布衣之人没有消散,看不清形容,听声音像是名年轻书生。

他悠悠开口,声音缥缈:“通观知世间万世,理当为阁下解惑,但鬼神之道不同,人魔之道亦相悖。阁下所问者,可在神、鬼、古、今、情、恨之中?”

他说这话的同时,背后浮起了成千上万面镜子,镜面璀璨耀眼,形状各不相同,皆映出了林长辞的面庞。

这些面庞有着不同的模样——刚出山的白衣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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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宗的年轻气盛,开山多年的沉稳平静,竟还有断魂塔时的狼狈脆弱。

无数个林长辞与他对视,仿佛时间在此刻交汇,他们遇见了不同时候的自己。

林长辞微怔,往前走了几步,更清楚地看见有的镜中不止有他,还有一些相关之人。

他粗略一扫,竟然在某个破碎的镜中看到了温淮的身影。

那面镜子里没有他,只有温淮。

男人双眼猩红,脸上染血,冷淡地提着剑,有种疯狂到极致的压抑。注意到镜前出现的人,他冲着林长辞咧嘴笑了笑,伸出手,似乎想穿过镜子抚摸他,却发现触碰不到,脸色一凛,眼神骤然变得晦暗。

林长辞看得心中一跳,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温淮。

冷酷,疯狂,平静,不像温淮本人,更像魔修借了温淮的躯壳,隔着镜子看他,眸中是浓浓的兴味。

这是什么时候的温淮?

林长辞拧眉,正要细看,所有镜面却骤然一白,一片沉寂,什么都看不见了,包括温淮。

漫天镜光下,布衣书生静静凝望着他,像是等候他的选择。

林长辞问:“能再看一遍么?”

“阁下所问者,可在神、鬼、古、今、情、恨之中?”

布衣书生依旧重复这句话,他不是真正的人,只是一道神念,无法与林长辞交流。

无数片镜子映照着他,如同无数条前途未卜的路。

林长辞知道,自己应该选一面与现在有关的,或与幕后黑手有关的镜子,但思来想去,温淮冷厉疯狂的神情依旧在眼前挥之不去,叫他难以放心。

他沉默片刻,伸手触上那面菱花镜。

镜面冰凉,被林长辞点到的地方,赤红的涟漪扩散开来,恍若鲜血。

随着光芒大盛,青年清瘦的身形逐渐被吞没其中。

待他完全消失后,镜子翻转过来,背后刻着一个字——“情”。

“‘问情’之道么?”镜前,布衣之人轻声道:“祝阁下此路顺遂。”

……

天地改换颜色,林长辞一步踏入其中。

等再度能够视物时,他闻到一股浓烈的硫磺味和火焰烧灼的味道,睁开眼后,四下打量几眼。

他站在一片大火焚烧过的山谷中,枯焦的木头歪七八糟倒在路边,截断水流。干涸的溪道底下,连石头也是暗红色。

石间寸草不生,石头缝里有地上有蛇爬行过的痕迹。除此以外,还能找到些细碎的枯骨,多半是被蛇吃掉的鸟。

方圆百里听不到一丝活物的声响,林长辞用神识探查,没能找到其他人。

两边的山有无穷高似的,远远朝外延伸出去,看不到天空,山上垒着无数巨石。林长辞摸了摸袖间的暗飞声,选了个方向前进。

他走得不慢,但走了半晌,依然看不到出路,周围倒是渐渐多了些枯黄转青的草叶。如果没猜错,这应当是生长的灵草,能解这附近会出现的毒,但不能多食,否则会加重毒性。

此处灵气稀薄,稳妥起见,林长辞在舌下压了颗避毒丹,又摘了几片草叶放入袖中,吹起了暗飞声。

他吹了几下就继续往前,希望用神识探到其他人的气息。但自从进入雾气的结界后,他仿佛便被隔绝在单独的一方天地,没有感知到任何人,也没有收到回应。

这是种极为不祥的感觉,林长辞停下脚步,觉得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他按了按心口,约莫是走得有些久了,里面隐隐有些发疼,暂且坐下调息。灵气刚刚运行过一个周天,忽然觉得不大对劲。

经脉不知什么时候附上了一层红色,淡得几乎看不见,但灵力竟无法除去。

那层红色紧紧攀附在外,虽不影响灵力运行,却随着灵力一道流转周身,叫林长辞浑身泛起热来。

还是中毒了?

林长辞皱眉,将先前摘的草叶放入嘴里嚼了嚼。路边枯黄带青的叶子很少,不能过多指望,必须要尽快走出这里。

但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走了不知多久,山谷依然连绵不绝。虽看到了一点苍翠青山,却远在天边。

热气蔓延到四体百骸,林长辞没有镜子,也知自己现下一定浑身泛红,素来苍白的面颊免不了染得绯红。

夜晚即将降临,这山谷十分诡异,越是接近入夜,反而越热。

林长辞热得头昏脑沉,口干舌燥,担心继续走下去会遇到无法应付的事情,便寻了个山洞暂歇。

他用灵石摆下冰霜阵,灵石却瞬息化了,渗入地下,灵气散得极快。

连续两次如此,林长辞便不在这上面费力气,转而摆了个防守的阵法。

他思绪倒还清醒,回忆起古籍中的记载,发觉似乎与现下身处的秘境有所不同。九极秘境应当没有什么危险可言,只需区分有无缘分即可,怎会行路艰难?

自己修为仍在尚且如此,若李寻仙与婉菁那遭也遇到相似的考验,又怎么出得来?

林长辞逼着自己去想这些,好分散身体的感知。山壁是热的,地面是热的,身体也是。他整个人从内而外地烧灼起来,偏偏这热气无法抒发出去,不流一滴汗水,凝结在体内,叫人难耐得很。

林长辞热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又吹了几次暗飞声,略略扯开了些许衣襟。

他盘膝坚守心智间,听到一阵细微的簌簌声。

林长辞睁开眼睛,见洞外,一只黑蛇出现在重重石块后面,它似乎察觉到洞中有人,但又不敢确定,有几分焦躁地游走在洞口。

林长辞辨认了一番,认出此蛇无毒,便取出一柄短剑,准备在蛇冲撞阵法时动手。

但这蛇并不谨慎,甚至有些莽撞,确定洞中有人后,就慢吞吞地爬了进来。

阵法没有对它起到丝毫阻碍作用,它爬到林长辞面前,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也丝毫不怕他手中的短剑。

此蛇似乎有点奇怪,确认安全后,林长辞收起短剑,见它冲着自己晃了晃尾巴。

尾巴上有东西?

他伸出手,黑蛇十分温顺地一动不动,任他取下尾巴上勾的小荷包。

里面是一枚丹药和纸笺,林长辞看完纸笺,未免有些愕然,低头看着黑蛇:“温淮?”

黑蛇点了点脑袋。

原来,进入秘境后,温淮发觉自己的身体莫名倒在一边,神识竟附在了黑蛇身上。

他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冰原,冰寒寂静,偶尔会刮起灵气罡风。

蛇不怕冷,他的身体却不能久待,可冰原平坦无比,他找不到可以避风的地方,也无法用灵力催动纳戒。

这时,温淮听到暗飞声的声音,知晓林长辞应当十分紧急,便立刻驱动着蛇身来寻。顺着声音爬了好久,穿过一道湖水后,他终于找到了林长辞所在的山谷。

“湖水?”林长辞问:“在何处?”

二人被分隔的地方恰是冰火两重天,不知道是不是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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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但这样一看,秘境倒是没有断绝二人生机。

黑蛇用尾巴尖在他手心歪歪扭扭地写:“半个时辰。”

林长辞敛眸,若只有半个时辰……或许可以赌一赌。

他勉强压住体内的不适,又吞了颗避毒丹,对黑蛇道:“走吧,去找你的身体。”

温淮这样多半是魂魄出窍,不能太久,否则对魂魄和身体都有损伤。

温淮不习惯蛇身,爬行得比一般的蛇慢很多,有些笨拙。见林长辞要走,他怕跟不上,往林长辞身上缠去。

黑蛇浑身冰冰凉凉,缠上身时,这份凉意奇异地压住了经脉里的热气,叫林长辞昏沉的头脑清醒不少。

他微微低头,主动向黑蛇伸出手:“上来”。

温淮勾了勾尾巴,试着窜了一下,没窜上来,便钻入林长辞衣裳下摆,缠着他的腿,贴着身子一寸寸往上爬。

林长辞的腿很长,被蛇身紧紧地绞住,此处皮肤本就细嫩敏感,蛇鳞隔着薄薄的锦缎刮擦在腿间,又痒又凉。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哼,蹙眉道:“没叫你往腿上爬。”

第34章缠郎

锦缎被卷得皱起,长袍下是无人可见的风光。

可惜蛇的眼睛不好,山洞又黑,温淮看不清方向,铆足了劲往上缠。

爬到腿根时,林长辞被搅得有些心慌意乱,脸色微黑,道:“够了。”

这条蛇道行还不够口吐人言,温淮用尾巴尖扫了扫,算是给他回应。

蛇身紧紧绞着在腿间的感觉奇怪极了,虽然不疼,但带点莫名的酥麻,在皮肤上激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林长辞皱眉再度伸手,温淮却没有规规矩矩缠到手上,反而卷上了他的腰。

青年的腰尤其细,腰带松松系着,倒是方便黑蛇轻松穿了过去,贴在背脊骨的凹陷处,继续朝着上半身攀爬。

蛇天性就喜欢往温暖的地方钻,山谷热气蒸腾,林长辞身上微微发烫,对温淮来说反倒是极其舒服的温度。

黑蛇忍不住往衣裳里钻了一层,隔着单薄的亵衣紧贴林长辞的胸口,从领口探出头来。

青年外衫整齐如初,若非领口探出的脑袋,谁也看不出来他衣裳下的身体盘踞着一条手臂粗的黑蛇。

眼下情况紧急,只能默许温淮缠在身上,林长辞不适地动了动,确定温淮不会掉下去后,这才走出了山洞。

山谷里已是炙热一片,风里都带着火焰似的灼烈,瘴气飘飘散散地凝聚。

幸好黑蛇身上足够冰凉,替他抵御了一部分炎热,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林长辞身上的衣服用料柔滑,走动起来时,蛇尾巴卷不住,没有着力点,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温淮把上半身缠得紧了些,试图用尾巴重新勾住林长辞的腿,结果腿没勾到,不知碰到哪里,林长辞忽的停下来,嗓音里含了恼意:“温淮!”

黑蛇探头,朝他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待他冷着脸重新走动起来时,尾巴仍偷偷去勾腿,又免不了蹭上好几次。

念在要赶路,林长辞忍了一会儿,终究没忍住,一把抓住蛇颈,厉声道:“再敢轻薄,便把你扒下来。”

林长辞自己不知,受热气所熏,他眼尾泛起薄薄的红色,浑身发烫,面颊酡红,有种惊心动魄的艳丽。他虽面色气恼,却无损于半分风姿,比起让人畏惧,更多的是勾起绮念。

这声警告后,温淮总算安分下来,除了偶尔缠得他紧一些,没再闹出过别的乱子。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林长辞走走停停,花了快一个时辰,终于在瘴气彻底笼罩山谷前,走到了温淮纸笺上所写的“湖边”。

湖泊在山谷合围之中,湖水倒映着天色,暗红如血。水面平静,竟丝毫没有因风而生的涟漪,如同一面以地为载的明镜。

林长辞停下脚步,以神识相探,发现神识完全无法穿透湖水,投入石子,也没有掀起几簇水花。

到了此处,黑蛇终于不紧不慢地从他身上游下,勾起尾巴向林长辞示意后,率先进入了湖水中。

见此,林长辞跟在他后面,随着越走越深,透着暖意的湖水漫上来,先没过了他的脚踝,随后是小腿,腰际。

完全进入水中前,林长辞捏了个避水诀,循着黑蛇的气息潜入水底。

水波胧明,水下十分透彻,比上面多了几分凉意。

黑蛇勾住林长辞的手腕,引着他继续往下游去,不知游了多久,他眼前陡然明亮起来。

下方依旧依然深不见底,但传来亮光,水流在这里掉了个头,既像往下沉,又像要把他托起。

这时,黑蛇将他拉到水流之中,随后松开他的手腕。水流湍急地把他们冲开,一层又一层绵密的水波打来,避水诀到极限前,林长辞竟然冲出了水面。

呼吸到的第一口气十分寒冷,凛冽的霜气呛在喉间,林长辞咳嗽了几声,擦去脸上的水,发现自己竟是从湖底出了水。

他蓦然明白过来,这面湖泊正是一面双向的镜子,一头连着山谷,一头连着雪原,没有真正的湖面与湖底可言。

林长辞缓了缓神后上了岸,他浑身衣衫和发丝依旧干爽,湖水奇特地没有留下丝毫湿痕,看来并非普通的水露。

黑蛇不知从哪里游了回来,重新往上爬。林长辞的病骨受不得折腾,此时略有倦意,无心计较温淮是否又开始到处乱蹭,任他缠回身上,强打精神辨认起方向。

此处极其寒冷,灵力依然调用不动,林长辞内视一番,发现经脉上附着的红色已开始变淡。

寒气砭骨,温淮的身体纵有剑罡相护,待久了也不是件好事。

“往何处去?”林长辞问。

温淮感应了一下,用尾巴尖给他指了指方向,他稍微调息了一会儿,便往黑蛇指的方向而去。

他体温还未完全降下来,比平常偏高不少,但到了这里,蛇身就显得格外冰冷。

走了一会儿,周围起了风雪,温淮松开桎梏,往地上落去。林长辞以为他又想胡闹,拍了拍道:“别乱动。”

风雪吹得面颊生冷,天色阴阴,林长辞默默数着数,走了小半个时辰,便有些体力不支,不得不服下丹药,原地歇息一会儿。

走走停停,又走了快一个时辰,他发现温淮不知何时起,便盘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了。

他低头去看,见黑蛇从领口里探出的脑袋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活气还在,林长辞一想,猜到此处太过寒冷,多半是被迫冬眠了。

风雪不停落在他的头发与睫毛上,很快化了水,林长辞把黑蛇的脑袋按进领口,继续往前走。

经脉里的热气全部散了,他慢慢开始感觉寒冷,往有些冻僵的手上哈了口气,黑蛇却再也缠不住,从他身上掉了下去。

林长辞把它捡起来,卷了几圈盘在衣裳里,脑袋贴着胸口安放,以体温暖着,外头披上一件厚厚的披风,挡住朝领口里吹的碎雪。

风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不知轮换过几次,待林长辞被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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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白了头发,肩上覆着一层几乎化不开的霜雪时,终于见到了雪中一片黑色的衣角。

与此同时,怀中黑蛇也渐渐复苏,从他怀里抬起了头。

林长辞察觉怀中动静,问:“醒了?”

黑蛇很快贴着他的脖颈爬了出来,亲昵地蹭蹭他的脸。

林长辞把这不省心的徒弟扒开,走到地上躺着的人身边。

他探了探,温淮的身体还有心跳,却极其低微,脸色发白,嘴唇也没了血色,幸而并无大碍。

林长辞把黑蛇放下,轻声道:“试试能不能回去。”

魂魄出窍容易,回去却难,黑蛇绕着自己的身体转了几圈,还试着咬出了一个伤口,依然没有感受到回去的路。

他抬头看向林长辞,无意识摆了摆尾巴。

风雪酷烈,林长辞在旁用灵石布了个阵法,护住里面的温淮,才盘坐下来,闭眼细致探查过一遍后,道:“凝神聚气,运行周天。”

黑蛇依言不动了,他并指作剑,指间出现并不陌生的银白光芒。

几缕魂丝无声出现在林长辞身侧,向着地上的温淮绕去,交缠织就了一条绳索。

一息后,黑蛇眼中光芒消失,软趴趴地垂在地上。

一个肉眼无法看见的人从黑蛇身体中滚了出来,慢慢变大,面目清晰。银白色光芒绕过玉楼银海,唤醒剩余沉睡的神魂。

这人走到身体上躺下,身影淡去间,林长辞无意一瞧,忽而拧起眉毛,捏了个诀硬生生停住魂丝,仔细往这人身上瞧去。

不对,温淮的魂魄虽然归位,却仍少了一魂。

怎会如此?

林长辞心中微惊,再一查探,发现更奇怪的事。

温淮缺的一魂并非刚回来的一魂,亦不在黑蛇身体中,而是丢失已久,割舍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魂丝残余。

这样干净的割舍,没了断裂的絮边,就算是补魂也没法补上。

温淮何时丢失了一魂?

他魂魄不全,平常言行举止竟然无异,也没叫自己知道。

不,应该说是温淮从未提起过这事,连一星半点相关的话都没说过。

林长辞心中一沉,想到另一个可能——莫非温淮自己也不知道少了一魂?

他又惊又疑,脑中一时纷乱如麻,还未想到更多,温淮的眼皮便动了动,随后缓缓睁开。

“师尊。”

他从地上坐起来,身子还有些僵冷,灵气运转过后,脸色好了许多。

林长辞看着他,他也看着林长辞,过了一会儿,低声道:“一路劳累师尊了,如今风雪越发的大,不如找个地方稍微避避。”

林长辞颔首,心里装着事,没注意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任他扶着起身。

怎会有人魂魄不全还举止如常?

林长辞补魂多年,从未见到过类似之人。就算是天生魂魄有缺的林容澄,虽被他补过一些,仍然有些痴傻,不比常人。

如是想着,他又探究地看了一眼温淮,温淮抿着唇,手指本是扶在他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滑到腰间,往怀中带了带。

见他有几分心猿意马,林长辞冷冷道:“你如今是人身,适可而止。”

温淮顿了一下,识趣地松手,余光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蛇,第一次遗憾自己并非蛇妖成精。

第35章梨花

二人于风雪中走了半程,终于寻到一处背风的坡地,便暂且在此坐下歇脚。

林长辞困乏至极,补魂又消耗了不少心神,靠在石壁上小憩。

温淮知他这一路过来艰辛,设下阵法后守在他身边,垒了一堆石头生火。

二人之间沉默片刻,温淮听他呼吸匀净,以为他熟睡,悄悄靠近了些,听他忽然开口:“你魂魄为何不全?”

温淮愣了一下,低头用剑鞘拨了拨火苗,低声道:“不是什么大事。”

林长辞睁开眼睛,观他神色似乎并非一无所知,当下声音沉了几分:“你早知道你魂魄有损,为何不告诉为师?”

“但不影响我修炼与心性,不是么?”

温淮往火堆里添了一点符纸,没有看林长辞的眼睛。

林长辞手中出现一柄短剑,把他剑鞘压下,蹙眉耐心道:“魂魄不全非同儿戏,面上看不出来,总归不比常人。”

他板着脸,凤眸中全是严肃:“你是何时失去这一魂的?”

天下补魂无人能出林长辞左右,但知晓徒弟魂魄有缺,他便无法坐视不理。

温淮将剑鞘从他的短剑下轻轻抽出,避重就轻道:“我既无事,师尊就莫要问了。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师尊且再休息片刻,我去探探路。”

他垂眸起身,看不清眸中神色,回避的态度让林长辞心中愈发生疑。

这般不愿细说,支支吾吾,难道这一魂的割舍有其他内情?

他去探路的时候,林长辞心中转换数个想法,薄唇轻抿,最终还是把疑问压入心底。

温淮显然不愿告知,他继续追问无济于事,不如等出了秘境后问问杨月水等人,几个徒弟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林长辞如是想着,心神一经松懈,顿感疲累,不知不觉中又睡了过去。

梦里不甚安稳,闪过不少从前的片段,有许多事他已经记不得,经年之后忆起恍若隔世。

这之中和白西棠相关的画面最多,记忆里,师弟还是几百年前的少年模样,踏着落花与山间幽鸟相逐,白衣胜雪,束带当风,在凡人眼中恍若神仙中人。

“师兄。”他笑着回头,气质清冽干净:“我们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好不好?”

朝阳升起,在他脸上投下眼睫的影子,神情温柔专注:“真想和师兄永远这样活下去。”

“若不远游,如何知天下之大?”林长辞摸了摸他的头。

发带从他手指间滑落,下一刻,白西棠的面容变了。

周围落入黑暗里,白西棠紧紧盯着他,眼眶通红含泪,语气却极为冷定:“师兄为什么总是想出去?跟我一起住在这里不好么?”

他说着笑了笑,眼神变冷,将林长辞拥入怀中,掐在腰间的力气说不出的大,箍得发疼,声音温柔至极:“对,师兄,就这样看着我,也只能看着我。”

黑暗往身上蔓延,宛如泥泞,扯着他往下沉去。

白西棠的怀抱冰冰凉凉,不像活人,死死锁着他,让人喘不过气。

——眼前人绝对不是他的师弟。

林长辞心里空白一瞬,挣扎了几下,意识从半梦半醒变得逐渐清晰,感觉有人轻轻抱起了他。

是谁?

他瞬息睁眼,发现自己躺在水中。

周围不是雪原之景,而是一方墨池,池中有浅浅一汪春水,把他衣裳浸得湿透,但不寒冷,只觉清凉凛冽。池边探出几枝梨花,周围空空渺渺,没有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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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奇怪的白西棠让林长辞心有余悸,他脸色发白,按了按额角,勉强平复着从梦里脱离的思绪。

此处无天无地,应当是某个结界或秘境。

待梦境带来的阴冷消散,林长辞吐出一口气,坐起身来,垂在腰间的梨枝忽然晃了晃,摇落几片花瓣。

“师尊醒了?”

温淮的声音响起。

不见他人,却能清楚地听见他说话:“此处是法宝梨花雨的内部,能滋养神识,师尊不妨再养会儿神。”

随着他的话语,梨枝在林长辞身上扫了几下,像是安抚。

林长辞把梨枝拨开,嗓音微哑:“为何把我放入此处?”

如此大的动静,他竟也没事先察觉,进了梨花雨中才醒来,莫非当真太过疲累?

梨花枝不依不饶地凑过来,花瓣落在他素白的锁骨上,衣服浸湿,紧贴着清瘦的身形,将他腰肢线条勾勒得纤毫毕现。

湿衣黏在身上不大舒服,林长辞微微扯开些领口。淡红色痕迹隐约透出内衫,脆弱得让人想要毁坏,是黑蛇交缠留下的痕迹。

枝头的花瓣被鼻息吹得轻轻颤动,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脖颈,尤其流连在红痕上。

花瓣蹭得有些痒,林长辞再次拨开,想到什么,沉下脸道:“不要得寸进尺。”

梨花雨定是与温淮本命相连的法宝,才能叫他如此快地察觉自己苏醒。

花枝与温淮通了感官,难怪几次三番拨开又主动靠回来,像极了某个人的脸皮。

梨花雨外,温淮喉结上下滚动,没敢吭声。

附身过黑蛇后,他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个法宝,虽不比黑蛇,却也勉强餍足,可惜轻薄太过,叫师尊发觉了。

林长辞从梨花雨中出来,见外面朔风凛冽,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冰原上似乎不分白天与黑夜,只分明暗。

他的身体还有些倦意,脑子已经清醒了,施了个诀烘干衣服,对温淮道:“跋涉了多久?”

温淮见他身形单薄,长臂一伸,把人虚虚揽在怀中系上披风,道:“两个时辰,但距离冰原出口多半不远了。”

说着,他指了指前方,林长辞顺势看去。

那边一片透亮,白雪仿佛被谁刻意扫去,界限分明,冰面无边无际地覆盖出去,光洁干净,倒映着云雾弥漫的天空。

冰面不算太光滑,细看有许多裂纹,走上去后,林长辞低头,见底下深黑泛蓝,并不透彻。

他察觉到一丝不对,蹲下身子,仔细去看冰下的东西。

冰下的裂痕曲曲折折,将底下的黑色折得模糊不清。林长辞用神识去探,发觉底下的东西十分庞大,绵延数里,虽无生息,却巍然不动。

他伸出手,素白的手指贴在冰上,随后猛然发力,神识从指尖震荡开来,冰面响起了“咔咔”的声音。

裂缝从他覆手之处一直往下延伸,即将接近那团阴影时才停住势头。

温淮也蹲下,看了看裂缝底下,没瞧出什么,用剑鞘凿了凿,对林长辞道:“这底下有什么?”

林长辞怔了怔,反问他道:“你看不见么?”

他们脚下冰封着一座宏伟的宫殿,飞檐朱甍隐约可见,没有毁坏与塌陷的痕迹。

林长辞神识感知到后,将冰震开几分,便更清楚地看见底下究竟是何物,这样明显的东西,温淮不该察觉不到。

温淮一脸莫名,道:“师尊看到了什么?”

林长辞见他表情不似作伪,道:“一座宫殿。”

温淮皱眉,收起轻松的神色。

林长辞问他:“你看见的是何景象?”

温淮道:“自是雪融后的冰原,底下没有任何东西。”

他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道:“师尊,别看了,我们继续往前。”

温淮以前听过一个说法,将死之人易看到活人看不见的东西,因为他们魂魄即将离体,开了天眼而不自知。

他去牵林长辞的手,想把他拉起来,却抓了个空。

温淮一愣,随即发现面前的林长辞只是一道冰面映出的影子。

“师尊!”

温淮心中微沉,腰间长剑瞬间出鞘,顺着裂痕插入冰中。

林长辞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换了位置。

察觉到冰下的气息,凶猛的灵力灌注进去,顷刻将缝隙延长了数尺。

冰面“咔咔”地开裂,裂缝弥漫至四面八方,以温淮的剑尖为中心,几息后,方圆数十里的薄冰轰然坍塌。

数不清的拱顶飞檐从冰下出现,古老苍旧,不知是多少年后的重见天日,金光黯淡寥落,如同一场旧梦。

温淮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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