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很多可能,也许少年真的不想跟他待在一起,也许他刚才态度不好吓到少年了,又或者蛋糕不符合少年的口味。
但没想到,憋了半天,少年委屈巴巴来了一句:“我吃不完……”
贺衡罕见愣了下,思绪停止。
他什么时候要求少年吃完了?
而少年委屈得鼻尖通红,就是因为不满意蛋糕的尺寸吗?
第66章第66章
目光在少年湿红的眼尾落了落,贺衡侧了下头,以便能完全直视少年,嗓音里少见透出几分无奈:
“我并没有想过要高估你的食量。”
他不过记得少年喜欢吃些新鲜没见过的点心,才买来蛋糕给少年尝尝。
只是,他倒忘了,少年脑子里装的东西一向与常人不同。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吃完吗?”郁慈小小吸了下鼻子,圆眸中有点呆又有点期待。
见男人神色肯定,郁慈立即提起另一件事:“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你答应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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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一句,少年微微扇了下睫羽,嗓音也弱了下去,明显底气不足。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男人眸色偏浅,不言不笑时便显得十分冷淡,配上一身苍蓝色军装更是不近人情。
心底的委屈再次忍不住冒出头,郁慈抿了抿唇瓣,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些,但一开口还是带上些颤音:
“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
但男人就算真的说话不算话,他好像也没有任何办法。郁慈再一次觉得自己脑子笨。
当时房门被敲响,他以为是沈清越拿着点心回来了,没有一点怀疑就打开了房门,然后就对上了贺衡那张冷淡脸。
早知道他应该死死抱着门不松手,说不定就可以拖到沈清越回来了……
气氛十分安静,少年却仿佛从这种安静中读出了什么,眼圈瞬间变红,泪珠立即就要滚下来——
“再坐一会儿,我就让你走。”
男人听不出情绪的话及时止住了少年下一刻就要涌出的眼泪。郁慈愣了一秒,随即十分警惕地问:
“一会儿是多久?”
万一贺衡到时候跟他玩文字游戏怎么办?他很清楚自己的脑子,绝对玩不过男人,所以他必须防着对方。
沉默了片刻,贺衡抬眸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十点四十五分,不算早,但离他的预期还差些。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盖上轻敲了几下,布料绵软没有声响,贺衡道:“再待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郁慈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他不自觉蹩起眉尖,试图争取再减少一点时间,嗓音轻细说:
“可是一个小时真的太多了。”
他有理有据道:“你看,我们在这房间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直坐着,一个小时真的会很漫长……”
可任由少年那张小嘴巴巴了半天,贺衡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最后看着少年淡声说:“一个小时零一分钟。”
意思是再辩驳下去,时间还会延长。郁慈深吸一口气憋下去,脸蛋微鼓,如同香香软软的白面团子。
不过,白面团子此刻浮了层粉,显然少年气得不轻。
……专制独裁的男人!
指针哒哒地转向下一格,郁慈十分有骨气地决定将男人当作空气,一句话也不跟他说,势必要将气撒回去。
少年抱着手,微抬下巴,板着脸心思一清二楚。贺衡没有管他,只冲门口人说:“端杯水来。”
蛋糕是面食类,刚才少年吃了一小半,猜到他应该会口渴。
一杯清水很快送了上来,少年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上面,贺衡装作没有察觉,将水杯推了过去。
郁慈很快想通,人不是好人,但水是好水,他不能因为人而迁怒。而且,他真的有点渴了。
经过水的浸润后,少年的唇瓣更加嫣红,随着少年抿唇的动作,湿红的肉受到挤压,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流汁的烂熟浆果。
贺衡的目光浅浅落了一瞬,才离开。
几声敲门声后,有人进来向贺衡汇报事情,声音故意压得很低,郁慈只模糊听见了“找来了”、“离开”几个字眼。
但他潜意识觉得一定是沈清越在找他。
人一离开,郁慈就迫不及待地发问:“沈清越是不是在找我?”
少年的确没有猜错。短时间内,沈清越的人几乎就将整栋楼翻了一遍,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正常人也许该思索对策了,但贺衡看着少年着急得眉尖微蹙,却淡淡说了一句:“肯开口了?”
男人并不焦急,毕竟能将少年带走一次,也能带走第二次。
这里是江津不是柳城,哪怕沈家手伸得再长,也需要掂量掂量。
沈泰已经合并了南方各个省城,此次来江津的野心昭然若揭。不是所有势力都肯束手就范,很大一部分人都在观望贺衡的态度。
如果沈贺两派之间正式对峙,那么江津乃至整个北方都会开始动荡。
没想到男人开口第一句会问是这个,郁慈眉尖蹙得更深了,试图将谈话拉到正事上,认真说:
“如果你是想请我吃蛋糕,我也已经吃过了,你让我走吧。待会儿沈清越找来,你们多半会起冲突的。”
饶是他对政事不怎么了解,也知道南北正处于一个敏感时期,稍有差池便会起战争。
可等了一会儿,却听见贺衡平静道:“还有二十六分钟。”
距离十一点四十六还有二十六分钟。
油盐不进。
郁慈觉得男人有些不可理喻,气得脸蛋粉白,眼底潋滟一片,站起来,大声说:“你为什么非得我待这么久?”
“这一个小时零一分钟少算一些又不会有什么问题,难道到时候沈清越找来你还要我继续待下去吗?”
少年说的不过是气话,但却从男人口里惊愕地听到了肯定答案。
“是。”贺衡那双瞳孔冷了下去,“这一个小时一分钟少一秒也不算。就是沈清越找来,又能怎么样?”
在江津,该有所顾虑的人不是他,而是姓沈的。
男人站起身,颀长的身姿瞬间显得压迫感十足,他逼近少年,伸手抬起少年的脸,与其对视:
“还有十九分钟。”
两人距离骤然缩短,肌肤相贴,衣襟挨着衣襟。郁慈眼睫重重颤了下,面对男人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不安冒了出来。
他咬了下唇肉,没有说话。
贺衡却忽然松开手,背对着他立在窗前,冷淡的嗓音传了出来:
“时间一到,我就放你走,不食言。”
无论窗内窗外,都是一片璀璨的灯火。可再通明的灯光此刻也没有化开贺衡周身的孤寂,仿佛他只是一道沉默的剪影。
万家灯火都与他无关。
郁慈蓦然怔了下。
……他似乎在男人身上看出来了悲伤的意味。
很淡,似乎只有那一瞬间的流露。转眼间,男人又是那个冷心冷肺的贺大军督。
剩下的十九分钟,他一次也没有回头。
直到指针指向十一点四十六,房门突然被打开,郁慈回过头,军官冲他低头道:“郁少爷,请跟我来。”
……他该走了。沈清越应该找他很久了。
思绪转动,在即将跨出房门的那一刻,郁慈微微偏了下头。
他想问,为什么今晚一定他待在这里。
但直到踏上走廊,他依旧没有问出口。军官伸手将门合上,在最后的一丝缝隙里,郁慈似乎看到了贺衡回头。
轻轻抿了抿唇瓣,郁慈脑中好像更混乱了。
走廊很长,七拐八折的,郁慈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没有实感。军官什么时候从他身旁消失,也毫无印象,直到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阿慈,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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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越的嗓音还微微带着些喘,郁慈眨了下睫羽,世界突然就清晰了起来。
今晚的混乱也该到此为止了。
被男人完全抱在怀中,少年很顺从,轻声说:“没有事,我困了想睡觉。”
音调偏软,没什么精气,似乎的确是累了。
“对不起,阿慈我们回家吧。”沈清越轻轻在少年头顶落下一吻。
失而复得的强烈情绪冲击着他,连指尖都还在轻轻发着颤。少年重新入怀的那一刻,沈清越的心脏才重新跳动。
他不再想其他事,只想带少年回家。
楼上窗前,一道身影静静注视着下方,沈清越牵着少年走出大门。
与此同时,指针指向十二点。
旧的一天已经过去。
也许是这次晚宴给沈清越留下了阴霾,之后再没有让少年参加过任何宴会。对此,郁慈乐得清闲。
在林管家的精心调养下,悟生脸上的肉也重新养了回来。到江津后,他与孟澄的关系也愈发变好。
时常看见两人凑在一起,抱着本医书研究。虽然郁慈一直不太理解,白森森的人骨头有什么可研究的。
“小慈你不懂,这是一种最纯真的人体艺术,你缺乏欣赏的眼光。”孟澄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辩驳道。
郁.无欣赏目光.慈蹩了下眉,十分怀疑他是想说自己没有文化。想了想,他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走进厨房。
“吴妈,你现在有空做点心吗?”
吴妈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略有些圆润的脸笑得十分和蔼,“郁少爷想吃啥点心?我会做的种类可多嘞!”
说话带着些亲切的乡音,郁慈唇边浮现出两个小梨窝,“是蛋糕。”
他怕吴妈不知道蛋糕是什么样子的,还细致地描述了一遍。
“哦,这个呀!我知道。”吴妈笑着转身取出两颗鸡蛋,“是他们外国人吃的,名字叫什么生日蛋糕。”
“说是过生日那一天吃的,不过我们国人讲究那些做啥,想啥时候吃就啥时候吃。”
吴妈之后还说了些什么,但郁慈都不记得了,他只听进去两个字。
生日。
第67章第67章
所以那晚贺衡莫名其妙将他抓去吃蛋糕,非要自己和他待在一起,还非要待够一个小时零一分钟。
——是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
郁慈愣了下,忽然反应过来。
他成为贺夫人不久后,贺衡就离家北上了,其实细数他们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多少,他不清楚贺衡的生日也是正常的……
是正常的吧。郁慈努力劝说自己,但心口那股异样的情绪怎么也忽略不了。他小小叹了口气。
……贺衡“好心”请他吃生日蛋糕,他还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还发了脾气。
……好吧,虽然也没有很好心,态度还有一点恶劣。但毕竟男人当天是寿星,郁慈决定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了。
跨出门的那一刻,玻璃上折射的绚丽光线晃了一下,郁慈抬手挡住眼睛,鸦黑的睫羽上挂着被刺出来的泪珠。
……他好像欠了一份生日礼物?
悟生已经到了念学堂的年纪,不能一直只跟着孟澄学些医书上的知识。江津有一所不错的学堂,沈清越便安排悟生去那里读书。
所以最近郁慈也多了一项新的任务,接悟生放学。
其实每日车接车送,并不需要人专门去接。但沈清越不想少年每日都窝在家中,而且少年也担心悟生刚开始上学堂会不适应。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家长,必须要尽到家长的职责。
今日出门比较早,还不到放学堂的时间,郁慈便让司机等在路边,下车走进一家百货大楼。
大楼分好几层,各种商品琳琅满目,郁慈在卖珠宝的橱柜前停下脚步。
玻璃折射的璀璨光线让宝石显得更加夺目,郁慈细白的手指扒着明净的玻璃,圆眸被衬得亮闪闪的,瞧得格外认真。
店员十分敬业地为少年介绍宝石的品种、色泽、产地。郁慈听得有些晕,最后还是决定以自己眼光挑选。
挑了半天,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对藏蓝色的袖口上。黑色丝绒面上,切割好的宝石湛着沉稳的光泽,一瞬间少年想起那个男人。
轻轻抿了抿唇瓣,郁慈决定就买这个,抬头温声道:“我想买这对袖口。”
店员却拿出另一对袖口向他展示,笑容满面道:“客人要不要选这对,也是蓝宝石,颜色是宝蓝,克拉大两倍,送人更好。”
郁慈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决定买第一对。他始终觉得藏蓝色更符合男人的气质一些。而且,第二对价格是第一对价格的两倍多!
他的小金库真的已经见底了!
付完钱后,郁慈刚从店员手中接过袋子,一转身却不小心撞上了人,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与少年相撞的是位穿白色长裙的女士,形容漂亮纤细,而地上则躺着一条被跌断的宝石项链。
郁慈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瞬间热气上涌,下意识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真的很抱歉……”
在那位女士抬头看来时,郁慈脸烫得更厉害,指尖微微蜷缩,小声道:“对不起,我会赔给你的……”
“不用了,也是我不小心撞的你。”女士微微露出笑意,气质更加清丽温柔,仿佛一株皎然的昙花。
见对方没有生气,郁慈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坚持道:“还是我赔给你。”
那条宝石项链并不便宜,比袖口的价格高出很多,郁慈的小金库彻底告空。走出店门,郁慈还有些呆愣。
他又变成穷光蛋了。
轻轻眨了下眼睛,少年白软的脸蛋皱在一起,瘪着嘴,显得有几分可怜兮兮。
“我请你去看剧吧。”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轻柔的嗓音。一回头,是秋琳,刚才那位女士,他们已经交换过彼此的名字了。
秋琳依旧温温柔柔地笑着,轻声道:“毕竟你送了我一条宝石项链。”
这么说也没错,那条项链她还未来得及买下来,是少年帮她付的款。
郁慈不太好意思地抿了下唇瓣,正想拒绝她,秋琳却先一步开口道:“你如果拒绝我,那我也只能将项链还给你了。”
可那条项链本来就是她要买的。犹豫了半响,郁慈还是没有找出拒绝的理由。
接到悟生后,他们一起回到小洋楼。
晚餐时,郁慈提起这件事,不太好意思说撞坏了别人的项链,只说自己在商场认识了一个人,约好要一起去看剧。
闻言,沈清越蹩了下眉,抬眸看向少年,“认识了一个人?”
江津不比柳城,这里并非都是沈家的地盘,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有人盯上他身边的少年,实在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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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沈清越都应该拒绝他,但看见少年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我还从来没有看过剧呢。”
仿佛含着一层期待的光。
男人突然默然。
自从来到江津,他各种事务缠身,忙到几乎抽不出时间陪少年。甚至此刻,他仍旧说不出陪少年去看的话。
因为他无法保证自己的行程会不会有所变动。
“让孟澄陪着你一起去。”沉默半响,沈清越最后轻声开口。
有孟澄在,他再多派几个人跟着,至少能保证少年的安全。
看着少年乖乖点头,脸蛋粉白饱满,鸦黑的睫羽淡淡投下一层阴影,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沈清越心底的情绪更加明显。
世人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他皆要。
秋琳送来到剧票是一场《烂柯山》,郁慈没有听过,倒是十分期待。
等他们到剧院门口时,秋琳已经等在那儿了。今日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袖裙,脖子上还系着一条同色的丝巾。
只是站在那儿,便引得路人频频回头。无可否认,秋琳很漂亮,是一种纤细柔和的美,没有一点锋利的棱角。
看见从车上下来的孟澄,秋琳并未露出疑惑,依旧温柔道:“我担心你们会找不到包间。”
所以她等在这里。
孟澄先一步介绍自己:“你好,我叫孟澄,是小慈的朋友,不请自来,希望你不会不高兴。”
金丝框眼镜,气质温和,长相斯文俊秀,让秋琳并未生出反感,道:“如果你也对剧感兴趣,那么我会很高兴。”
台上,一出《烂柯山》正演到精彩处,少年目光一错不错,看得十分认真。
但孟澄此次前来可不是真的为了看剧,他偏头看向秋琳,笑容不变地试探道:“我记得这场剧的票很是难得,秋女士怎么会有多出来的?”
他语气温和,似乎只是随口提起。秋琳也偏过头,回答道:“原本是要和我丈夫一起看的,只是他公务忙,没时间陪我来。”
没有想到秋琳已经成婚了,孟澄讶然了下,立即顺着问下去:“哦,秋女士的丈夫不知从事什么?竟然这么忙。”
“是位商人。”秋琳说,不待孟澄再次开口就将他想问的说了出来,“叫唐白英。”
孟澄这次真真切切地感到了讶然。
一场剧演完,秋琳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关于他们的事情,似乎只是单纯还少年的情。
但孟澄宁可相信百年之后医学可以移植人的大脑,也绝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在剧院门口分别时,孟澄礼貌地问道:“需要我们送你回家吗?”
他并未看见来接她的轿车。同样他也不相信,生意做到南北各地的唐白英,他的妻子会没有私家车接送。
“不用。我的丈夫会来接我。”
果然,这场剧不算白演,至少现在真正的主角该登场了。孟澄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而他们几乎刚说完,一辆轿车在路边停下,唐白英从上面下来,走到秋琳身边,笑着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然后他看向孟澄温声开口:“好久不见,孟先生,没想到是你陪我妻子看剧,真是有缘。”
孟澄在沈清越身边做事,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如果不是众多“巧合”,那倒也算得上是“有缘”了。孟澄伸手握住他伸出的手,同样微笑回应:
“好久不见,这出剧十分不错,故而我才厚着脸皮前来蹭唐太太的光。”
客套完,唐白英转向少年,镜片后的眼睛微不可察地闪了下,道:“这位是?”
“是……”孟澄的话刚到嘴边,郁慈已经抢先一步开口了:“你好,我叫郁慈,是沈清越的弟弟。”
弟弟?沈泰只有一个独子的事众人皆知。且唐白英对沈家了解得更多。沈泰对亡妻情根深种,绝不可能有私生子。
少年微微仰着面,唇瓣嫣红,眉眼昳丽得不可方物。唐白英不得不往另一种可能上猜测。
哪怕上次沈清越在宴会上表现得对妻子十分情深,但他从来不信在政局上大权在握的人,会有什么真心。
“是姜夫人那边的亲戚。唐先生可能没见过。”孟澄适时接话道。
他暗地里挑了下眉,弟弟这个答案,好像也不错?毕竟的确是情弟弟。
而姜家早已经落没了,姜兰韵究竟有没有这个亲戚也无从查起了。
唐白英的神情丝毫看不出他信了没有,依旧温和道:“原来如此,那我们不打扰了,先走一步。”
他细心地为秋琳打开车门,等秋琳上去,才跟着坐进去。
轿车启动。唐白英看向秋琳,语气愈发轻柔,夸道:“好乖。”
秋琳面无表情,仿佛只是一座没有生气的漂亮人偶。
第68章第68章
今天这一出并不意外。悟生对外是沈家收养的故人之子,而少年日日去接送,稍微留心的人皆看在眼里,必然会好奇少年的身份。
而到江津后,无论是明面上的试探或是暗地里的把戏,沈清越行事皆滴水不漏。自然而然,少年也就成了这个突破口。
不过唯一奇怪的是,唐白英是做进口药品生意的,无论将来政治上究竟是谁独揽大权,都不影响他,但他却是第一个行动的人。
“不过,唐白英的那位夫人给我的感觉总有些不对。”孟澄回想着之间,眉头微蹩。
客观上讲,秋琳外表柔弱美丽,言谈举止也从容优雅。但孟澄作为医生,对药品的气味十分敏感,他确定秋琳身上有消毒液的味道。
而且味道很重。
一位锦衣玉食的富太太,哪怕丈夫经营着药品生意,也不该沾染上消毒液的味道。除非……身上有不少的伤口。
那么,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向上挑的眼眸收敛了笑意,孟澄神情严肃道:“秋琳我暂时未试探出什么,但让这样一个一身谜团的人接近小慈,你放得下心吗?”
谁都知道,一旦有了第一回,那么后面秋琳再找少年便顺理成章了。无论是为了她丈夫的事业,或是其他原因,都是居心不良。
书房里一时间陷入沉默。书桌后,沈清越抬眸,眉目间尽是冷意,道:
“他们夫妻我会让人着手调查。阿慈那里……这段时间让他不必再接悟生下学堂了。”
以防万一,少年还是待在洋楼里,待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才能安心。
接悟生放学堂这件任务是沈清越派给少年的,现在不让人去的也是他。郁慈听男人说完后,眉尖一蹙,开始诉控:
“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的事情你却不跟我商量,自己一个人就决定了!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他都已经习惯了,下午去接悟生,然后“顺路”买一些点心或者其他零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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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伸出细白的指尖去戳男人的胸膛,手感有点硬,圆眸被水浸过更加乌润生动,有点生气地开口:
“你说不去就不去?!”
那岂不是显得他很没有脾气。
大掌一合将少年指尖攥在掌心,沈清越将人拉到自己怀里,神情纵容,努力顺毛道:“只是这一段时间不去接悟生。”
“为什么?”郁慈有点不解。
“这段时间江津可能会有些不太平。”沈清越将勾在少年眼周的乌发拨开,脸蛋白软,他的心也跟着软了软。
嗓音越发轻柔:“这里不是柳城,我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但若是这些疏漏出现在你身上,阿慈,我接受不了。”
也许有人认为少年是威胁他的三分筹码,但事实上,是十分。
少年是他完全意义上的软肋。
男人目光一错不错地攫住他,黑眸如同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但里面却清晰地映出了少年。郁慈抿了下唇瓣,安静下来。
但与之相反的,是一声比一声震耳的心跳声。
……沈清越的目光让他清楚知道,他对男人真的很重要。
而且事关政局,郁慈并不想给男人拖后腿。但这件事,不仅关于他,还关于悟生。郁慈有点犹豫地小声开口:
“那悟生同意了吗?毕竟我都跟他说好要一直接他下学堂了……”
哪怕悟生要比同龄小孩稳重很多,但每次看见他还是会很高兴。他也会在路上给悟生买糖糕吃。
从某种意义上讲,小孩要比少年好哄很多。
沈清越道:“已经提过了。而且,你不去接,悟生会回来得更早,你到时候再陪他也是一样的。”
而之所以会回来得更早,就是因为少年之前每次都会在回程带着小孩去买点心,有时甚至要绕大半个城市。
之前他怎么也没有想过,第一个沉迷于滥用零花钱的会是少年。沈清越极轻地叹了口气,委婉提醒道:
“林伯说你最近每次晚餐都吃得不多。”
郁慈愣了下,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听见男人依旧用最温柔的嗓音说出最无情的话:“阿慈你的零花钱可能要限额了。”
自从上次赔完宝石项链后,小金库告终,郁慈便只剩下男人给的零花钱了。而现在,他最后的资金来源也被限额了。
眼睫颤了又颤,郁慈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既委屈又惊愕地开口:
“我只是买了一点点零嘴,没有很多,我保证我以后会好好吃饭的。好不好?”
但事实上,少年每次回来都是大包小盒的,实在跟“一点点”搭不上关系。而且,少年胃口小,大部分点心都是悟生解决。
连带着悟生都无法好好吃饭了。
总总原因,让沈清越只能冷下心拒绝了他。
万万没想到,接悟生下学堂一事还牵扯出他的零花钱被减少,郁慈气得脸蛋布满红晕,哼了一声扭头跑走。
……堂堂总理之子竟然养不起他!他又没有花很多!
委委屈屈在自己房间坐了一会儿,郁慈抱着膝团成一团,目光忽然落在腕上的红翡玉镯上。
他轻轻眨了下眼睛,突然回想起之前贺月寻的所有私产都在他名下,但他为了让贺衡不生气都给了贺衡。
而现在,他穷得叮当响,贺衡却富裕得能养活一大支军队。
……他之前有这么不慕名利吗?居然一丁点都没有给自己留下?
越想越委屈,将那对袖扣翻出来放在床上,郁慈决定十天之内送不出去,他就把袖扣卖了换钱。
“这是送给贺衡的?”一只修长分明的掌越过少年的肩头,将那对袖扣拾起来。
怔了下,郁慈回过头,贺月寻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冷白的指尖捏着藏蓝色的袖扣,神色平淡,眉目清雅。
之前买这对袖扣的时候,郁慈并未说过是给谁,但贺月寻却能精准地猜出袖扣的主人。
心底莫名慌了下,郁慈总觉得他就这样承认男人一定会生气。既不能说是送给贺衡,又不能说是沈清越,两人都没有区别。
也不能说是送给贺月寻的,先不提贺月寻生前从未穿过西装,问题是没有那只鬼会戴一对藏蓝色的宝石袖扣。
面对男人那双清凌无波的眼眸,郁慈一紧张突然小声冒出一句:“……买给我自己的。”
话一出口,郁慈就后悔了,他应该说送给孟澄的才对。
可已经说出来了,郁慈只能硬着头皮问:“我已经是悟生的家长了,所有想气质看起来成熟一些……”
少年水润的乌眸根本不敢跟男人对视。贺月寻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阿慈想变得成熟些吗?”
心虚地嗯了一声,声音低到差点听不见,郁慈飞快地瞄了一眼男人的神色,还试图给他扣一顶帽子。
“怎么,你觉得我的眼光很差劲吗?”
沉默半响,在少年睫羽忍不住不安地轻颤时,贺月寻的嗓音终于响起:“没有,阿慈的眼光很好。”
的确很好,能在众多珠宝中一眼选中最适合他弟弟的。
*
晚餐时,零花钱大大折扣的少年吃得格外乖,试图用自己的态度换得男人一丝的回心转意。
其实少年是有些挑食的,不吃羊肉鸭肉,不吃黄瓜茄子青椒,和大部分味道刺激的蔬菜。但今晚,盘子里的食物他都蹙着眉尖吃完了。
将少年的举动尽收眼底,沈清越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将水杯推到他面前,勾唇道:“我想了想,克扣阿慈的零花钱的确很过分。”
当然过分了。郁慈看似捧着水杯乖乖喝水,实则一直在悄悄观察男人的神色。听到这句话,少年心口忍不住砰砰跳了起来。
嘴角也翘了起来,脸蛋红扑扑的,仿佛一只尝到甜头的猫。
“所以我决定让吴妈每日的餐后点心多做一些。”
不待少年的脸蛋拉下来,沈清越又立即“贴心”地解释道:“毕竟阿慈那些零花钱都用来买点心了,让吴妈做也是一样的,还更加干净。”
家花没有野花香。点心也是一个道理。郁慈始终都觉得吴妈做的点心没有外面的好吃,但有悟生在场,郁慈不太好意思反驳。
只能委屈巴巴地将话咽下去。
当晚,郁慈就将送袖扣的期限缩短为七天。如果七天内他没有遇到贺衡,那么袖扣就将被他无情地卖掉。
在洋楼里窝了四天后,实在是有点无聊了,郁慈便在院子外转了转。
洋楼附近种了许多绿植,景色宜人,逛了一会儿,郁慈转过一个路拐,便看见长椅上坐着一个人。
及脚踝的素色长裙,脖子上依旧系着条同色的丝巾,发丝轻柔地顺着肩垂落,女子闻声偏过头。
是秋琳。
心底忍不住小小惊讶了下,但毕竟一起看过剧,郁慈还是礼貌道:“你好,我们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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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尾音轻轻上挑,有些轻快的样子,眉眼间也只有淡淡的讶然,并无反感。秋琳重新偏回头,轻轻弯起唇角:
“我也住在这里。”
这里是一片洋楼群,江津的富人大都住在这里,秋琳住在这里也很正常。
她的嗓音很轻,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在风中,脸色也有些苍白。郁慈莫名觉得秋琳现在很想要独处,便没有多待。
转身那一刻,他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生涩的气息,从秋琳身上传来。
郁慈觉得有些熟悉,直到走回洋楼他才想起,自己曾在孟澄身上闻到。
是消毒液的味道。
第69章第69章
在附近漫步是郁慈新养成的爱好。不过令他感到惊奇的是,他总是遇上一个人独处的秋琳。短短三天,就碰见过两次。
“你也喜欢在长椅上坐着吹风吗?”
见过几次面之后,郁慈心底面对陌生人的局促感褪去几分,想了想也在长椅上坐下,偏过头,圆眸很认真地看着人。
木椅很长,两人之间依旧有一段距离,不会让人感受到冒犯。
“是,这里很安静。”秋琳轻声回答道。她没有看向少年,风将她的发丝勾过白皙的脸颊,她伸手拨了拨。
“安静的地方总能让人想清楚很多事情。”
顺着她勾动头发的指尖,郁慈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丝巾上。是很淡的蓝色,系着一个漂亮的节,衬得脖子细细一截。
在此之前,郁慈从未见过有谁能将丝巾戴得如此有韵味。于是他十分真诚地夸赞道:“你的丝巾很好看。”
少年夸人时,眼睛总是亮晶晶的,以至于被夸的人总是能一样识别出他的喜爱。秋琳侧头,目光轻轻落在了他身上。
却并未开口讲话,唇色浅淡,发丝衬得她的脸有一种通透的白。秋琳外表纤细柔弱,仿佛一株菟丝子,需要依附在旁人身上。
可现在给人的感觉却很清冷,如同泠泠的细雪。以为是自己夸得方式不对,郁慈连忙道歉:“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丝巾戴在你身上很好看!”
也许过了几秒钟,秋琳微微弯起唇角,整个人的气质重新变得柔和,仿佛刚才只是错觉一样,温声道:
“谢谢。我习惯了用丝巾搭配衣服。”
她最不缺的就是丝巾,各种颜色、各种材质、各种长度。
她看着少年的眼道:“剧院又排了一出《牡丹亭》,你想和我和我一起去看吗?时间在今天下午。”
上次少年在剧院里表达出的喜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郁慈的确心动了,但沈清越最近并不怎么同意他出门。
看出少年的迟疑,也猜到他迟疑的原因,秋琳直接道:“你依旧可以让上次的朋友陪着你一起。”
心底的天秤倒向一边,郁慈没抵住心动同意了。
“那我依旧在剧院门口等你。”秋琳说完起身离开。
浅蓝色的裙边及至脚踝,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晃,幅度不大,在脚边勾出优雅的弧度。
目光追随着裙摆一会儿,郁慈忽然发现,他从未见过秋琳穿过裙子以外的任何衣服。哪怕是裙子,也是各种各样的长裙。
回到小洋楼,悟生去学堂了,沈清越忙公务一早便出门了,转了一圈,才发现孟澄居然也不在。
林管家贴心地端上一杯蜂蜜水,解释说:“孟先生也随着少爷一同外出了。”
温热的水温透过玻璃杯壁一点点传到指尖,郁慈眨了下细密的眼睫,所以他要一个人去看剧了?
下午四点,轿车在剧院门口停下,透过车窗玻璃,能看见准时等在那里的秋琳,长裙丝巾都换成了青色。
“等久了吗?”郁慈眉眼弯弯,语气有些轻快。
“没有。”秋琳说,“戏要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江津是北方最繁荣的都市,而能开在江津的剧院,排的戏自然也是整个北方最出众的。戏角扮相清丽,一回眸一抬袖皆是风情。
戏台上,柳梦梅正一声声哀切地唤着杜丽娘的小名,包间内,郁慈目光专注,眸底波光闪动,白软的脸蛋微皱。
正为这对苦命鸳鸯感动得眼泪汪汪时,耳边忽然响起一句问话:“沈清越是你的表哥吗?”
郁慈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是。”
反应过来说了什么,郁慈随即一僵,偏过头,秋琳正看着她,神色却仿佛洞穿了什么一样。
“我的意思是……沈哥对我很好,不仅给我住洋楼,还给我零花钱,所以他不但是我的表哥,还是我的亲哥。”
绞尽脑汁辩出几句,郁慈瓷白的脸蛋都憋红了些,最后还小声说了一句:“……不是亲哥却胜似亲哥。”
借口真的很糟糕,郁慈羞耻得几乎想闭上眼睛。
但出乎意料的是,秋琳并未继续追问他们之间关系是否属实,而是轻声道:“他对你好吗?”
不是疑问,她语气很轻,是那种已经有了答案而发出的问话,似乎只是想再确认一遍。
……应该算吧?郁慈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他甚至还想掰着手指算,除了以上两条,沈清越会哄他,会买糖糕给他吃。
会帮他系扣子、穿拖鞋,帮他养的绿萝浇水,也会读外报给他听……数了一条又一条出来后,郁慈确定了,沈清越的确对他很好。
他抬起圆眸,刚想告诉秋琳答案,秋琳却似乎已经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自己肯定的答案,偏过头重新看向戏台。
不好打扰人家看剧,郁慈默默闭上嘴。
但经过这一出,剧已经演到了末尾,郁慈也没有刚才的心情继续看下去了。
本以为接下来戏角便要下台了,可一个戴圆帽的男子忽然跑近台子,交代了什么,胡琴声便咿咿呀呀地再度响起。
可按理来说,剧院一次只会演一出戏才对。
与此同时,包间门被敲响,管事恭恭敬敬地进来说:“有位客人包下了咱们剧院,两位客人可以再看一出。”
在江津开下去的剧院本就有些人脉,而能包下剧院的,便绝不是一般的权和贵。
但能白得一场戏看,郁慈没有任何意见,秋琳也未出声。可管事并没有立即退出去,而是捧上一本戏本,递到少年跟前,道:
“请这位客人挑一出合眼的。”
这意思便是,那位客人不仅请他们看戏,甚至还让他们点戏,准确来说是让少年点戏。
郁慈愣了下,随即眼睛睁得很圆,语气十分困惑道:“……我吗?”
管家道了声“是”,戏本一直递在他跟前,郁慈不好意思不接过,但他心里很懵,没有心思仔细看,便随便指了一个。
戏本递了下去,台上的戏也再度唱了起来。
一偏头,秋琳正定定瞧着他,眉眼间看不出情绪,郁慈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底气不足地小声问: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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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少年鸦黑的睫羽颤个不停,有点怔又有点委屈,他的确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点戏呀。
想了半天,郁慈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那位客人认识他,或者说是认识沈清越。
瞧了少年一会儿,秋琳开口:“没什么,看戏吧。”
心不在焉地看完一场戏后,郁慈几乎不记得演了什么。两人刚走出房间,刚才那位管家却又拦住少年。
“那位客人想邀您见一面。”
眨了下眼睫,郁慈问:“不去可以吗?”
“客人,只是见一面。”管家笑容不变。
悄悄后悔自己一个人出来了,郁慈细白的指尖蹭着衣角,眉尖微蹙有些犹豫。秋琳也在一旁蹩眉。
管家却赶在她开口前说:“那位客人说,您和他认识。”
思索了片刻后,郁慈安慰秋琳别担心,让她先离开,然后跟在管家身后,然后两人在刚才包间隔壁停下。
……所以说,那人一直只跟他们隔了一面墙。
管家拧开房门,郁慈控制不住心底的紧张,深吸一口气走进去,一抬头与一双沉稳的眼对上目光。
依旧是那身苍蓝色军装,军帽也依旧一丝不苟,贺衡立在看台前,微微侧过身,光将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勾勒出来。
而在对视的短短一瞬间,郁慈却立即想到了他口袋中的袖扣。
……今天刚好是第七天,郁慈都已经准备好看完戏回去途中将袖扣卖了换钱了。可现在,袖扣主人就明明白白站在他眼前。
他即将到手的零花钱就这么飞走了。
少年只短暂地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扇了睫羽,嫣红的唇瓣轻轻抿在一起,委屈得肉眼可见。
可上次两人分别时的情形的确好看不到哪里,贺衡并不意外,只是绕过花几坐下,语气平静:
“怎么?我请你看剧还不好吗?”
前提是这出戏并没有价值他半个小金库!
从衣兜中摸到装有袖扣的丝绒盒子,郁慈板着脸,弯腰放在桌上,很冷漠地只吐出两个字:
“给你。”
少年的举动完全不在贺衡的意料之中,他罕见有些意外,打卡盒子,藏蓝色的宝石袖扣在黑色丝绒盒中,流转着沉静的光线。
只一眼,贺衡就猜到了什么,嗓音不易察觉地发涩:“……是什么?”
他想听少年亲口说出。
“生日礼物。”郁慈将他之前丢掉的骨气重新捡起来,很有底气地说:“我不白吃你的生日蛋糕。”
可男人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后,却突然将盒子合上,两面盒盖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一声“嗒”,郁慈的心也跟着蹦了下。
“阿慈,你还欠我一句话。”
郁慈当然知道欠的是哪句,可他总觉得过了生日那天再说“生日快乐”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将自己的理由说了出来。
然后就看见男人忽然轻笑一声,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第70章第70章
有什么办法能代替一句晚到的生日祝福吗?郁慈圆眸有点呆地望着贺衡。
两人的目光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男人一向冷淡的浅色瞳孔却仿佛流动着细金,如同疏雪初融。
郁慈有点确认,那应该是笑意。
下一秒,贺衡起身几步拉近两人间的距离,郁慈也随之仰起头看向他,下巴细细,眼睑饱满,粉意从薄皮下沁出。
一张漂亮的毫无保留的脸蛋,一张令他无时无刻心动的脸。
“阿慈,我想听你叫我一声观堂。”郁慈清晰地听到男人这么说,嗓音略低,似乎包含着某种情绪。
贺衡,字观堂。男人想让少年念他的小字。
可在郁慈的一贯认知中,小字只能由最亲近的人才能叫。他和贺衡的关系已经到这个这个地步了吗?
脑中的热意一股接着一股往上涌,郁慈鸦黑的睫羽一颤一颤的,他轻咬了下柔软的唇瓣,红意几乎要凝出来。
下意识避开那双令他心慌的浅瞳,郁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些,可嗓音还是又小又轻,磕磕绊绊道:
“我、我想了想,觉得其实‘生日快乐’的祝福更好一点,我已经说得出口了……”
少年鼻尖细翘,浅浅的粉意在他的软腮、下巴、锁骨晕染开,乌眸中雾蒙蒙的一片,看人时只敢轻轻掠过一下。
事实上,比起那对宝石袖扣,少年才更像是男人渴求已久的生日礼物。
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那种。
贺衡的吐息几不可察地烫了几分,第一次觉得衣领的扣子有些紧,他看出少年的无措羞赧,没有再靠近一步。
这些年的军旅经历的确让他的耐力更加出众。再开口时,男人的嗓音已经平稳听不出异样:
“但阿慈刚才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只有小孩子才有后悔的机会。”贺衡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衬衣第一颗纽扣,露出一小截锁骨。
“阿慈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没有后悔的机会。”
男人的意思很清楚,他想听见少年亲口唤他的小字。
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搭进去了小半个金库买礼物,连零花钱也大大折扣后,还要被要求唤男人的小字。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亏了很多的郁慈蹙起细细的眉尖,想让自己模样看起来强势些道:“那你把袖扣还给我!”
送什么珠宝,早知道他说一声“生日快乐”就够了。要知道,那个生日蛋糕他也只吃了一小部分。
少年决定他必须及时止损。
面对条件,贺衡很轻易地同意了,他将黑色丝绒盒子放在少年手心,而作为交换,郁慈也应该唤他的小字。
于是,在心脏的跳动达到某个异常频率的时刻,贺衡如愿以偿地听见一声低不可闻的轻细嗓音。
“……观堂。”
胸口的跳动蓦然停止了一刹那,贺衡知道他现在的血液流速一定要比正常时候快好几倍,但面上他只是轻嗯了一声。
而明明只是唤了一句小字的少年,却连白珍珠一样的耳垂都红了个彻底。连他也有些不确定,念出的那一刻究竟是何种情绪占据了心神。
但唯一他能确定的事,是那种情绪并不是反感。
指尖不自觉用力收紧,丝绒盒子的边沿有些硌,郁慈飞快地瞄了一眼男人,小声开口:“我要回去了。”
其实,此时此刻他并不能确定贺衡是否会放他离开。
但贺衡至始至终神色平静,只是看着他,并未流露出反对的意思。于是,郁慈试探性地往门边走去。
在离门很近的距离,郁慈听见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稳却透出几分胜券在握。
“我可以用两倍价格买下那对袖扣。”
指尖刚挨上门把手,郁慈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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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眨了下眼睛,他心动了。
但至于后来怎么演变成心平气和男人地坐下来一起吃茶点,郁慈只记得男人说他身上并没有那么多的钱,需要派人去取。
这毕竟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郁慈觉得可以耐心一些。而且茶点味道他很喜欢。
不过,“这是什么?好苦呀!”
被入口的茶苦得微微皱起脸蛋,郁慈看向对面刚刚放下瓷盏的男人,眉目冷冽,神色没有一丝波动。
少年有点怀疑男人那杯茶和他的不一样。
“老曼峨古树茶。”贺衡回答道,看出少年的怀疑他并未做出解释,只是将茶盏轻轻推过去。
在看见少年再一次被苦得皱起脸蛋,连一截湿红的舌尖都探出来时,贺衡终于几不可察地勾了下嘴角。
一样又苦又涩的茶水,男人却能做到面不改色地喝下去,郁慈唯一能得出的结论便是他味觉失灵。
“苦吗?”贺衡将点心也推过去,道:“我只记得回甘。”
无论是茶,还是人都一样。
但惦记着还要回小洋楼吃晚餐,郁慈并未吃太多点心。
好不容易小金库重新鼓了起来,郁慈心情十分不错,脸蛋粉白,圆眸亮闪,很有礼貌地和男人道别后才拧开门把手。
“如果之后想来这里看剧,不用门票,也不必找人做伴。”
少年两次和一个女人来剧院看戏的事情,贺衡一清二楚。秋琳的身份他很清楚,也知道女人怀有目的。
郁慈刚想问贺衡为什么可以不要门票,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外走廊突然传来交谈声。其中一道十分熟悉的嗓音让郁慈愣了下。
“沈大少能同意我的邀约,真是让我格外惊喜呀。”唐白英衣冠楚楚,戴着眼镜笑容温和。
明眼人都能看出沈清越未来的地位,想搭上沈家这艘大船的人数不胜数,可成功的人少之又少。
初到江津,沈清越被各种事务缠得不能抽身,极少有人能将他约出来,但他不过提了一句那个少年正在和秋琳看剧,沈清越竟同意了他的邀约。
这也证明了他的方向没有错。哪怕少年身份不明,但对沈清越极为重要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唐先生,客气了。”沈清越道。眸底微不耐烦,但又不得不应付。
用少年作为借口将他约出来,但到剧院时才说两人已经离开,而接下来却正好顺理成章地谈其他事。
这种商人惯用的把戏,他已经厌倦到了极点。
越过一道包间门口时,沈清越并未注意到刚打开一条缝的房门又蓦然合上了。
看着少年突然将门用力关上,然后背靠在门上,细细喘了口气,瓷白脸蛋上透出几分惊吓后的意味。
“怎么了?”贺衡微微挑眉问,但心底大抵已经猜到了几分。
果然,少年颤声道:“沈清越也在这里。”
但下一秒,郁慈就后知后觉他似乎做错了。要是刚才他直接出去了,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解释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毕竟他和贺衡只是纯粹的交易关系。但慌乱之下他选择了躲藏,如果再被发现,怎么看现下情形都有些不清不白。
果然,他下意识的举动只会将他带向更糟糕的境界。
偏偏贺衡也在此时出声,“阿慈,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到不能见人的地步。”
他看向少年,眼底的笑意更清晰了几分,“看来阿慈并不是这么想的。”
男人话里的指示意味十分明显,郁慈脸蛋蹭的一下羞红了,随之又有点恼意,然后不太有威慑力地瞪了男人一眼。
确定时间已经足够沈清越走进包间后,郁慈决定悄悄溜走,那么这次偶遇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房门刚打开,郁慈便迫不接待地探出头,然后就与正好从对面包间出来的沈清越目光相接。
脊梁一僵,郁慈不太明白为什么包间都定得这么近。难到剧院就没有其他房间了吗?
“阿慈?”借口出来的沈清越看着眼前的少年,语气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还在这里?”
按道理来说,少年一个小时前就应该已经离开剧院了。
敏锐地察觉到其中有隐秘的沈清越,大步走向少年,期间抬眸看了一眼包间的房间号。与此同时,唐白英也走出问:
“怎么了,沈大少?”
沈清越身姿高大,以至于他并未在第一时间看清少年的脸,只看见了一个大概的身形,并且确定两人认识。
沈清越已经逼至身前,而唐白英的发问也一字不落地传进少年耳中。郁慈一急,忽然攥住男人衣角,软着嗓音唤了一句:
“沈哥。”
少年眼底浮动着一层波光,鼻尖红红,唇瓣紧张地抿在一起,明显是做了坏事后的心虚。而那裹了蜜的两个字将沈清越打个措不及防。
脚步停下,沈清越反应过来身后还有人,无论发生何事也不该在这里问,于是他配合地开口:
“阿慈还未回去吗?”
此时此刻,他仍旧有些未从少年那句“沈哥”中回过神,心跳快了好几个频率。
“我多看了一场戏。”郁慈解释说。他知道自己说谎很容易被看穿,便只挑些真话说。
而此时唐白英也终于看清少年的脸,而他第一反应便想起了秋琳。
她把事情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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