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躲开的,男人前不久还语气很冷地不准他出府,可目光却钉在那处咬痕上,身体也没动。
两人呼吸亲密交缠在一起,就在即将碰上少年嫣红唇瓣的前一刻,贺衡却停了下来。
空气胶黏在一起,郁慈屏着气将脸蛋憋得绯红,乌眸里浮着一层清亮的水光。
下一刻,吻落在少年颤动的眼睫上,郁慈下意识闭上眼。很轻,如同亲吻一只胆小的蝴蝶。
郁慈后知后觉地动了下指尖。
脸好像有点烫。
车厢里很安静,郁慈透过明净的车窗往外看。他应该算是去探望伤患吧,是不是该带一点什么礼品去。
纠结片刻,他决定买一篮水果。如果沈清越不吃,他还可以让林伯给他榨果汁喝。
按响门铃不一会儿,一个面生的年轻女孩走出来,看清少年后,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郁少爷,您回来了!”
面对不太熟悉的人,郁慈一向有些羞赧,只是点点头,没有开口。
进入大厅却没有见到一个人。郁慈正有点奇怪,就看见林管家同孟澄从楼梯上走下来。
见到大厅中站着的少年,林管家也是面露惊讶,随即温和笑道:“郁少爷,您回来了。”
目光瞥到孟澄手中的白色医药箱,郁慈蹩起眉:“沈清越的伤还没有好吗?”
难不成沈清越伤得比贺衡要重?
提起这个,林管家有些迟疑,反倒是孟澄拍了拍少年肩膀,说:
“清越不知因为什么事惹恼了沈总理,鞭子都抽断了一根,背上的伤口深得见骨。”
闻言,郁慈脸都白了,唇瓣微张却发不出声音。
见状,林管家不赞同地提醒:“孟少爷,请您不要故意吓郁少爷。”孟澄举起手做投降状。
郁慈没反应过来,听见林管家冲他温声道:“少爷并没有伤得那么严重,您上去后,他一定会很高兴。”
脚步声被压进绵软的地毯里,手搭上门把手的那一刻,郁慈心里居然有些紧张。
“啪嗒。”
随着房门打开,郁慈一步步往里走,直到那张大床出现在眼底。
沈清越趴在床上,裸着的上身裹满绷带,后背白色绷带沁出深深浅浅的红色。
闻声回头时,男人原本皱起的眉头蓦然舒展,眸中闪过惊喜:“阿慈!”
后背的绷带随着他支起上半身的动作,红色染得更深。
郁慈蹙起眉,手扶上他的肩膀微微用力,“你别起来呀,你后背的伤会裂开的!”
少年语气十分紧张,沈清越顺从地趴回去,勾起嘴角:“那阿慈把手给我牵着,我就不起来了。”
“那你不要乱动。”
郁慈抿了抿唇,手刚伸出去就被大掌握住,男人指腹轻轻地挠着手心,体温亲昵地交融在一起。
怎么好像受伤了,会更黏人一点。
窗台的风掠进来,房间里并不闷热,郁慈却觉得手心微微濡湿,心跳也有一点快。
“阿慈这次回来,就不会走了,对吗?”
郁慈坐在床沿,男人偏着头看向他,碎发垂在枕头上,冷冽的眉眼也显得柔和很多。
提起这个,郁慈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给出肯定的回答:“应该不会了。”
回答完这个问题,郁慈看向他的背后,脸蛋微皱,小声问:“沈总理为什么要打你?是因为我吗?”
“当然不是。”沈清越目光落在少年脸上,“老头子年纪大了,固执得很,我跟他在公务上冲突了几句,他就动了手。”
“跟阿慈没有任何关系。”
沈泰只有沈清越一个独子,平日里一贯由着他,但涉及到底线却不会轻易揭过。
从贺衡那儿得知沈清越夜闯贺府,当即将人提了过来,问他究竟是何缘故。
沈泰如今虽然已经坐上总理的位置,却是实打实的军人出生。见沈清越顶着一身的伤不肯开口,直接取出鞭子。
孟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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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鞭子都抽断了一根”并不是笑言,沈清越的确被抽得皮开肉绽。
男人眸中笑意晏晏,试图转移少年注意:“阿慈怎么还给我带了水果,真把我当成病患了?”
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郁慈垂下眸,睫羽细密地翘着,没有开口。
他很清楚,沈清越是因为他受的伤。
想了想,少年开口问:“你想吃苹果吗?我可以帮你削皮,然后喂给你吃。”
眸色微沉,少年虽然会因为愧疚而帮他削皮,却绝不会想到喂食这么亲密的举动。
除非……有人让他这么做过。
第36章第36章
而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将少年的手拉到嘴边轻啄了下,沈清越眸光浅浅道:
“我怎么舍得让阿慈这双手为我削苹果呢?又累又脏手,想吃的话我让人来削,阿慈陪着我就好。”
一副体贴善解人意的贤夫做派。
郁慈慢吞吞地摇摇头,他不想吃苹果,而且,他怎么闻到了绿茶的味道?
那篮水果最终被林管家吩咐烤成了水果派,作为大家的餐后甜点。
餐桌上,孟澄显然十分喜欢,郁慈没有多想便把自己那份让给他。
看见他愣了愣时,郁慈才后知后觉,这样的行为好像太过亲密,而且也有点不礼貌。他随即想道歉:
“不好意思,我以为你想多吃一点……”
遇到喜欢的东西要尽可能地多吃一些,因为下次可能就吃不到了,这是郁慈母亲教他的。
少年红着脸蛋,乌润的圆眸含着水光朝他看来,抿着红软唇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他有点理解沈清越被抽断鞭子也不肯吐出半个字的决心了。
在心里默念三遍“窦性心律不齐”后,孟澄笑盈盈地解释说:
“没有,一下子收获这么多幸福我没来得及反应,谢谢小慈啦。”
闻言,郁慈唇边抿出一个小小的梨窝。
而沈清越只是用银叉将一块切好的牛排送入嘴中,慢条斯理咀嚼几下,才对少年说:
“林伯还准备了别的甜点。”
所以哪怕少年将甜点让出去也没有关系。
因为沈清越背上的伤,动身去北方的时间再次被耽搁下来。
明净的玻璃花厅中,花朵明艳,水雾均匀轻柔地洒下。
孟澄坐在对面藤椅上,手持一杯咖啡,圆桌上是几碟颜色鲜亮的点心,拉着少年美名其曰享受“下午茶”。
但那叫“马卡龙”的点心太过甜腻,郁慈只尝了一小块就放下了。
“唉,这样的日子可真舒坦啦,可惜马上要结束了。”孟澄喝口咖啡说。
郁慈眨了下眼,问:“你有什么事要做吗?”
从林伯嘴里得知,他已经算得上是公馆的私人医生了,应该没有其他工作呀。
“我要去东城那边义诊。”孟澄嘴角的笑容收敛,难得正色,“那边环境不好,没什么医生。”
就算有医生也看不起,东城是柳城的贫民窟,人们连买米钱都拿不出,更何况看病。
郁慈盯着他不说话了。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孟澄放下咖啡上身往后仰了仰,面色警惕道:
“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会是想跟着我一起去吧?”
在他目光下,少年轻轻点头。
“不行!轻越一定不会同意的。”他斩钉截铁地拒绝。
沈家待遇十分优渥,他暂时还没有另谋出路的打算。
“好吧。”
孟澄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就听见少年说:“那我只能告诉林伯古董花瓶是谁打碎的了。”
那只汝窑天青釉瓷瓶十分难得,林管家一直心绪不佳,最近几天他们餐桌上都没有出现甜点了。
对上少年那双圆润的乌润,孟澄面无表情地推了下镜框。
“其实,我一直觉得清越管得太严了,我支持你有自己的空间。”
唇角小小翘起,郁慈赞同道:“我也觉得。”
他要去那里找一个人。
巷道中气味有些奇怪,像某种东西燃烧后留下的刺鼻。
熟练地跨过一滩污水,孟澄背着医药箱走在前面,还不忘提醒少年:“小心,不要踩滑跌倒了。”
在他印象中,少年娇贵漂亮,一定是哪个破产地主家被迫“卖身”的少爷,应该从未踏足过这些脏乱的地方。
郁慈没有反驳,只是像只灵巧的猫跟在他身后。
木板搭成的简易棚子下,很快排起长长的队伍。来的人大都身形消瘦,但面容却很浮肿,显出头大身小的可笑感。
眼睫一颤,郁慈抿了下唇。他知道,那是饿出来的。
逼仄的木棚下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孟澄将听诊器重新挂回脖子上,衣着整洁,面色沉静,仿佛坐在书案后。
看了一会儿,郁慈收回目光,往另一边走去。
两面墙砌得很高,日光被挡了大半,郁慈踩着阴影走到一面木门前敲响。
乌密的眼睫垂下,衬得他的脸近乎雪一样的白。
“吱嘎——”
年久失修的门磨出一声沉闷的呻吟,一张痩到眼眶深陷的脸随之出现。
瞳孔明显放大,郁兴一怔,惊讶到几乎只有气音:“你没死——”
本该被卖进窑子被人凌辱至死的儿子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他第一反应便是不可置信。
藏起指尖的轻颤,郁慈说:“我是来拿妈妈的银镯子的。”
许婉怀孕时一直喜欢吃辣,以为自己怀的是个女孩,便找人打了只银镯子,想送给未出生的女儿。
其实,那时郁兴已经染上了赌钱,欠了很多的债,夫妻俩只能搬进又破又挤的筒子楼。
为了攒够银镯子的钱,许婉大着肚子给别人洗了很久的衣服。
……他如今要离开这里了,要把妈妈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念想带走。
“银镯子?哪有什么银镯子?”郁兴目光扫过他周身,心思飞转。
……穿得这么好,想必榜上了哪个有钱人。只要从指缝中漏给他一些,他又能去周大那里玩两把了。
他将门彻底拉开,曲起的手肘骨几乎要将薄薄的皮层顶破,整个人仿佛只靠骨架撑起。
郁慈蹙起眉。
“小慈,你给爸爸一点钱好不好,爸爸错了再也不赌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那些人天天上门来要钱……”
郁兴年轻时有一副好皮囊,哪怕痩得只剩下骨头,此刻痛哭流涕的样子也并不难看,似乎诚心悔改。
……又是这副样子。
心底尖锐的厌恶情绪几乎要冲出来。每次都是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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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妈妈心软把钱给他,然后拿着钱继续赌。
那么多次,但凡有一次是真心悔改,妈妈也不会走,他也不会被骗进赌场。
少年脸色雪白,嫣红的唇瓣也失去了颜色,脆弱得如同纸做的蝴蝶。
郁兴看到希望,想去拉他手,哭道:“你救救爸爸,爸爸要活不下去了……”
伸出的那只手落空,郁慈后退一步,瞳色清黑:“那你就去死。”在郁兴眼泪怔住时,他清晰地开口:
“你早该死了。”
妈妈做零工辛苦攒下的钱被偷去赌钱输光时,他一遍遍走过赊米的路时,郁兴就该死了。
“你是不是把银镯子卖了?你卖到哪里去了?”
郁慈极力忍住在崩溃边缘的情绪,强装出平静的外表,以一种冷淡的语气说:“只要你告诉我,我就给你钱。”
眼泪止住,郁兴慢慢直起身,盯着少年说:“你撒谎的样子从小到大都没有变过。”
指尖一点点陷入手心,郁慈没有说话,他的确不会拿钱给郁兴赌了。
“小慈,你想不想妈妈呀?”郁兴忽然开口,眼底是藏不住的恶意。
心脏收紧连呼吸都变得有些艰难,郁慈听见他说:“你不是见过她最后一面吗?”
“就是巷子里那具裸尸呀。只可惜,你因为害怕,没有上前多看一眼。”
脑中的那根弦骤然崩裂,耳边嗡的一声眼前跟着暗了一瞬。好半响,少年才颤抖道:
“我不信,你骗人……妈妈只是走了……”
舌尖又苦又涩,郁慈后知后觉,是眼泪。
看着少年纤薄的身形几乎站不住,郁兴心中满是报复的快感,他扯开嘴恶声道:
“她想抛下这个家,和别的男人私奔,她就是贱人!我为什么不能把她卖进窑子里?被人玩死是她活该!”
极致的疼痛过后便是麻木,连一丝拨动指尖的力气都没有,眼睫一颤,泪珠砸下。
……原来那就是妈妈,原来妈妈并没有抛下他,原来妈妈就躺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
脑中有一瞬间的眩晕,郁慈闭上眼身形有些不稳。下一刻,一只掌扶住他的后背。
男人微微喘气的嗓音在耳边落下:“阿慈,我在。”
睁开眼,透过影绰的泪光,他对上一双沉静的眸。沈清越额角浸湿,盯着他的眼一字一句说:
“不要相信一个赌徒的话。阿慈,你的妈妈一定没事的。”
刚止住的眼泪刹那间决堤,郁慈攥住他的衣角,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努力陈述清楚:
“郁兴说……他把妈妈买进窑子了……还说那具尸体是妈妈……”
掌心下背还在轻颤,害怕与绝望的情绪已经将少年包围。
沈清越将他搂进怀里,感受到肩颈处的湿润,冰冷的目光看向郁兴:“你只有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男人的眼神太过骇人,如同在看一个死物,不够宽敞的巷口也围满了人。
郁兴瑟缩了下,反应过来后像被蝎子尾扎住,情绪猛得激动起来:
“我卖我老婆,天经地义的事!郁慈你就是个卖的!跟那个婊子一样!……”
歇斯底里的谩骂涌出口,沈清越脸色彻底冷戾,一旁的人刚要上前,郁慈却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
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
“郁兴,你说那些要债的人找到你会怎么做?”
第37章第37章
“你欠了钱又还不起,他们应该会砍下你的手,或者腿吧?”
少年敛着瓷白的脸蛋,瞳色幽黑,面无表情地盯着郁兴。
干哑的嗓音骤然截断,郁兴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想到他被追债人赌得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你想做什么?我是你亲爹,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乌黑的睫羽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少年一向温软的嗓音透出几分冷意。
“为什么不能?你能这样对妈妈,我当然也能这样对你。”
手心被指尖掐出深深浅浅的红痕,郁慈却仿佛没有察觉,不肯在此刻露出一分一毫的示弱。
目光一落,沈清越眉峰拧起,不容拒绝地将少年手指一根根拨开,攥在掌心。他语气微沉:
“阿慈,你想把他交给债主,这件事我帮你做。阿姨的线索我也会从他嘴里一点点撬出来,你回家等我好吗?”
少年强撑的外壳被轻易破开,那颗痛到麻木的心脏再次被触动,又酸又涩。
郁慈咬着唇瓣摇头,眼尾嫣红执拗地不让眼泪掉下来,“不、不要。”
他一定要亲眼看着郁兴说出妈妈的下落。别人转述、告知的都不行。
一个没有底线的赌徒,郁兴并没有他嘴上表现得那么硬气。
收到消息的追债人还没赶来,沈清越的人只是稍加恐吓,他就已经先吐了个干干净净。
“我是把许婉卖进了窑子,但是她的相好赶来把她赎走了,之后他们去哪儿了……我就不清楚了……”
郁兴狼狈地跪在地上,抱着头抖个不停,混着眼泪含糊不清地哭道。
……妈妈没有死。
几乎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泪珠就顺着脸颊晶莹地滚落。仿佛溺水之人浮出水面,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细伶的手指攥着男人衣角,郁慈顶着通红的鼻尖哽咽道:“妈妈……没有死……”
指腹一点点抹去眼角的湿润,沈清越垂下头,冷戾的眉目十分专注,生怕力道大了一点会擦破少年薄嫩的眼睑。
“我们阿慈这么乖,妈妈怎么会舍得丢下阿慈呢?”
粉白的脸蛋被泪水染得乱七八糟,郁慈努力点头,妈妈不会不要他。
拦腰将少年抱起来,沈清越冷着脸大步往巷口走去。其他人则会意,将郁兴的呼叫声堵进嘴里。
刚坐进车厢里,郁慈泪眼朦胧地一转头,便看见一张微微僵硬的脸。
透过后视镜,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孟澄与少年对上目光。
气氛莫名安静下来,孟澄手指碰到医疗险微凉的外壳,下意识冒出一句:
“我带了消肿药,你——”要吗?
最后几个字还未问出口,少年已经将脸偏过去埋进沈清越肩膀里了。
孟澄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了下鼻尖,他不是故意点破少年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男人肩膀宽阔,腮上的软肉被微微挤压,郁慈闭着眼不肯睁开,耳尖羞得通红。
发烫的脸颊凹陷出一个小窝,沈清越收回按压的指腹,嗓音里藏着微不可察的笑意:
“也许还需要一点润喉糖。”
乌黑的发旋一动不动,郁慈颤了下眼睫。
……那明明是给小孩子吃的,他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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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孩子。
车厢里安静了一阵后,忽然冒出一句细弱的嗓音:“……要柚子味的。”
嘴角的笑意加深,沈清越轻嗯了一声以示回答。
除了柚子味的润喉糖,林管家还贴心地准备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眼皮上涂了消肿的药膏,清凉凉的,郁慈裹着被子陷在柔软的大床里。沈清越蹲在床边,拨开他的碎发:
“快睡吧,醒来后所有事情就都解决了。”
那只掌要离开时,郁慈忽然伸手拉住男人,抿了抿唇,小声问:“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没有。”沈清越温声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骗人,他明明都闻到了血腥味。
少年慢慢松开手,沈清越转身出门。
书房内,早已等候在此的孟澄熟练地打开医药箱,取出手套戴上,语气不太好的说:
“来,让我看看沈大少的‘铁背’怎么样了。”
浸有药水的棉花涂在伤口上的滋味绝对不好受,可沈清越只是垂着眸,没有表情的脸色显得很冷。
……郁兴最好能吐出些有用的东西,否则,他死得不会太体面。
浴室门打开,一股热气氤氲而出,沈清越用帕子擦着湿发,刚往外走几步,脚步却蓦然顿住。
素色的被子拱起一个小包,听到脚步声后,一个圆润的脑袋钻出来。
少年脸蛋被热气蒸得潮红,粉晕顺着脖颈、锁骨一路晕开,在灯光下,莹白的肌肤仿佛一捧盈颤颤的雪。
喉咙收紧,沈清越的眸色微不可察地暗了几分。
“要我帮你吹头发吗?”男人发尾的水珠滴落到浴袍上,郁慈见状十分好心地问他。
“阿慈,你怎么过来了?”
这些天少年借口他背上有伤,一直让他睡在侧卧。
手指下意识攥紧被沿,郁慈白腻的身体像一尾鱼往下藏了藏,只露着一双乌润的圆眸,潋滟着波光。
“……想来就来了。”
已经猜出少年过来的缘故,沈清越随意丢开帕子,抱着臂倚在墙上,似笑非笑、语气带着难言的轻佻:
“所以阿慈是来‘献身’了吗?”
气血上涌,郁慈羞得头顶仿佛要冒出热气,好半响很小声地说:“……只能献、献半个身……”
沈清越偏着头,目光沉沉盯着他没开口。
嫣红的唇瓣抿了下,这次少年声音大了一点,“……你只能摸,像上次那样……”
一声轻笑冲出口,沈清越放下手走近。随着他靠近,少年眼睫止不住地颤动。
“想好了吗?”沈清越在床边站定,自上而下地看着少年,声线有些低哑。
被男人的目光扫过的每一寸肌肤都变得滚烫,郁慈慢吞吞点了下头。
……只是给他摸摸,应该没什么吧?
毕竟,沈清越帮了他那么多。
少年点头的同时,脸蛋更红了,仿佛熟透软烂的鲜嫩熟果,等着男人去采摘、品尝。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沈清越伸手碰了下少年的脸颊,哑声道:“好烫。”
在少年羞得要躲开时,他指腹微微用力,掐住少年脸固定住,然后慢慢凑近,在离少年肌肤只有一寸时停下。
呼吸炽热,“阿慈,好烫啊。”
明明没有更多的接触,郁慈却像浑身上下被玩透、玩烂、流出汁水一样,肌肤轻轻战栗起来。
“不要,沈清越不要这样……”少年眼角被逼得沁出一点湿润。
“为什么不要?”
指尖顺着少年启开的唇缝挤进去,沈清越垂眸,勾住那尾糜红湿软的舌尖一点点玩弄,晶莹染满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只是这样就受不了吗?”男人低沉的声线落入少年耳中,“可我还要做更多其他的,阿慈怎么办呐?”
这样没有感情的、带着轻视意味的玩弄,仿佛只是把他当作妓院里给了钱就可以随便玩的人。
郁慈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
——男人好像生气了。
嘴里的手指弄得他很不舒服,郁慈蹙着眉用舌尖去顶,男人很顺从地退了出去,然后盯着他看。
“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少年伸手抓住男人的掌,用脸蛋一下一下地轻蹭着。
……像只猫一样。
沈清越垂眸想。
猫惹主人生气了,也会这么做。
“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你不必用你的身体来偿还。”沈清越另一只手轻轻抹去少年眼角的泪。
他的指腹停住,感受着眼睑的温热,轻声开口:“阿慈,你可以自私一些。”
心脏仿佛泡在青梅酒里,有点酸又有点甜。
郁慈眨了下眼,小声道:“可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
什么是公平呢?
沈清越掀起薄眼皮,眉弓高挺,道:“感情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他千方百计的谋划,费尽心机的计算,能换得少年一点心软,对他而言,便已是公平。
气氛变得温和而亲昵,郁慈陷在云被里,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直到男人的指尖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往下,郁慈下意识抓住,有点懵地睁圆眼。
“你做什么呀?”
轻而易举地反握住少年的手,沈清越从容不迫地抓起少年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挑眉道:
“你说呢?”
他眼中翻腾的暗色一览无余。
郁慈更懵了,“你不是说不能这么做吗……?”
“是不能那样做。”沈清越倾身覆上去,嗓音也低了下去,“但现在,我是在收取我的教导费。”
“理所当然。”
最后几个字消弭在唇齿的交融中。
直到被亲得整个人都软成一滩水,郁慈才勉勉强强寻回一丝神志。
……什么歪理!沈清越就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而第二天,占了便宜的“混蛋”沈清越整个上午都没有得到少年的好脸色。
林管家礼貌敲响房门,说沈总理有公务找他,沈清越转头冲窗台试图缓和关系道:
“阿慈,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窗台的几盆绿萝枝条垂落至地上,郁慈坐在藤椅上,细白的手指勾缠着叶片,从室内角度只能看到一点乌黑的脑袋。
这就是拒绝谈和的意思了。
沈清越勾起嘴角,推开门走出。
第38章第38章
门被合上,捏着藤萝的手指停住,郁慈脸趴在手臂上,纤细的睫羽垂下来,轻抿了下唇,有点纠结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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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脾气好像是有一点坏。
明明沈清越已经很认真地给他道歉了,他还是一直脸很臭的样子,刚才也没有理人。
郁慈慢吞吞眨了下眼,似乎有一点过分了?
“嗒。”
是门锁打开的清脆声响。
驼色大衣的边沿挨过门把手,沈清越换了件外套,重新走进来。
平稳的脚步声靠近,一道影子落下,郁慈刚偏过头,整个人的视野就蓦然升高。
——沈清越将团在藤椅上的少年整个人端了起来,很轻松地往外走去。
郁慈:!
手指下意识抓住男人紧实的臂,郁慈乌眸一瞬间睁得很圆,语气有点慌乱:“你做什么?”
……他只是没有理男人而已!
掌心抵住一捧温热的软肉,仿佛托着半个浑圆的桃子。沈清越调整了下姿势,让少年坐得更舒服,然后从容开口:
“带你去见一面老头子。”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仿佛将男儿媳带去见公公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话音落下的瞬间,郁慈的眉尖就急得蹙了起来,抬头努力去看他的脸,也只能看见一点线条利落的下颌。
沈总理上次生气了鞭子抽断都抽断了一根,他这种勾引儿子的“祸水”,岂不是要抽断两根?
想到这,少年吓得脸都白了几分,眸中雾蒙蒙的,磕磕绊绊道:““可……可是我还没准备好的……”
腾出一只手打开房门,沈清越步履平稳地踩上地毯,“有我在,阿慈什么都不需要准备。”
指尖不自觉在大衣面料上留下几道划痕,郁慈试图改变男人的主意:
“可是,我觉得沈叔叔可能没准备好……”
沈清越低头对上一双乌润的圆眸,嘴角勾起,有些想笑地问:“老头子?他有什么要准备的?”
少年眨了下眼,十分真诚地开口:“叔叔他有没有心脏病之类的……”
脚步顿住,沈清越愣了下,明白过来后彻底笑出声。一向冷冽的眉目显出几分舒朗,胸膛也跟着轻轻震动。
郁慈被笑得有几分羞恼,脸蛋粉白:“你笑什么?!”
到时候两根鞭子抽下来,看男人还怎么笑得出来!
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沈清越将嘴角压下去,放缓声线哄少年:
“没有。老头子身体还不错,暂时不必担心会气到他。”
停顿片刻,又说:“也不必担心会挨鞭子的,阿慈。”
再怎么忍,男人嗓音里的笑意还是透了出来。
被戳破心思的少年索性将脸埋进膝里,装鹌鹑,白珍珠一样的耳垂却露出一点嫣红。
直到要拐下楼梯时,怀里人才突然冒出低不可闻的一句:“不要、不要下去。”
“嗯?”沈清越停下脚步,仔细去听。
少年埋着头,温软的嗓音一点点传出来:“不要抱下去,孟澄看见会笑……”
他脸皮本来就很薄,已经快丢完了,不想再丢脸了。
目光往下落去,男人踏着拖鞋踩在深色阶梯上,平直裤腿下是一截脚踝。
一声轻笑后,少年被轻轻放下,脚刚触到地面,手就被一只掌握住。郁慈微微抬眼,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抿唇。
“那我牵着阿慈走。”
男人黑眸中盛着浅浅的笑意,嗓音又轻又低,好像在哄人似的开口。
……明明最开始不是这样的。
少年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第一次他在贺府宴会上撞到沈清越时,男人冷着脸,目光黑沉沉盯着他,还语气很凶地问他叫什么名字。
不说就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直到贺月寻赶来将他带走。回头时,男人还一直紧紧看着他,如同盯上羔羊的狼。
可第二次见面,沈清越却送了他一大堆稀奇昂贵的玩意儿,其中就有着一把冰冷的手枪。
“拿着它,有人对你不怀好意时,就按下扳机。”
当时他被手枪冰冷漆黑的外壳吓到,扭头跑走。
此刻看着男人眉眼间的温柔,郁慈轻翘了下唇角,躲开他伸过来的掌,噔噔噔跑下楼梯。
明明他才是从始至终都不怀好意的那个人。
以为少年还在生气,沈清越笑着大步追上去。
总理府比公馆还要大,院门前站着不少警卫,大门向两侧打开,浅池里游曳着几尾三色锦鲤。
被男人牵着经过时,郁慈多瞄了一眼。
大厅内,沈泰坐在沙发上,额头上有着一道很深的竖纹,气势威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浏览。
气氛出奇安静,郁慈双腿并拢手放在膝上,坐姿端正,悄悄抬眸正好撞上一双沉稳的眼,心脏顿时一紧。
将手中的文件搁下,沈泰往后倾靠,语气严肃得像在训他手下的兵:“不错,是个乖巧的好孩子!”
心里担心会吓到少年,沈清越偏过头,却看见少年背更挺直了些,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也亮晶晶的。
他诧异地挑了挑眉。
不动声色地扫了眼他儿子,沈泰理了理嗓子:“会认字吗?”
问起这个,郁慈有些紧张,不自觉揪着沙发的绒毛,小声回答:“会,还会一点点外文。”
耳边适时落下男人低沉的轻笑声,郁慈的脸瞬间更红了。
……的确是一点点。
毕竟少年学习的劲头并没有持续太久,到现在也只是能磕磕绊绊念几声的程度。
“不错,很聪明。”沈泰点点头,眉间的竖纹淡了几分,让他的气势显得不那么压破。
心底的不安情绪稍微减少,郁慈松了口气,才反应过来手心里一片细汗。
……似乎对他还算满意的样子,应该算过关了吧?
想到这,少年的耳尖突然变得滚烫,他又不是沈家的儿媳妇,过不过关的跟他有什么关系呐?
伸手握住少年的手,感受到微微濡湿,沈清越拧了下眉,转头冲上位说:
“好了,阿慈你已经见过了,我就先带他走了。”
牵着少年刚站起来,沈泰就在身后叫住他们:“急什么?”
他掏出一个红色信封交到少年手里,“红包还没给呢。”
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份量,郁慈有点懵地垂下眸。
……好像真成沈家儿媳妇了。
第39章第39章
羊皮纸的封面有些粗糙,郁慈指尖不自觉摩挲着,有点紧张地抿起唇。
他下意识想瞄一眼沈清越的表情,可沈泰一直盯着他。纠结片刻,少年只能没什么底气开口:
“谢、谢谢沈叔叔。”
“不必。”
父子俩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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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在大厅交汇一瞬,随即移开。沈清越没什么神色的牵着少年的手越过沙发离开。
当初得知独子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想把这个人娶进家时,沈泰只觉得他疯了,怒不可遏地将人压到他母亲坟前。
“跪在你母亲面前认错,以后那些疯话一个字都不准提!”
沈夫人姜兰韵是位正儿八经出生江南的大家闺秀,被兄长嫁给沈泰。婚后生下沈清越没几年,便因为体弱去世。
因为姜兰韵的缘故,沈泰对独子一直多是纵容,却没想到直接将沈家的根儿给纵没了。
想到这,沈泰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怒气冲冲道:“说!快给老子说你错了!”
阴云压顶,快要下雨了。
地面寒意刺骨,沈清越跪着,上身挺直,面色苍白嘴角红肿,却面色淡然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我没错。”
想娶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父子俩很多地方并不相似,可骨子里的固执却如出一辙。
沈清越一直不肯认错,而沈泰的鞭子也断了一根又一根。
旧伤未愈,新伤又填,医生下定结论:再打下去就养不好了。沈泰终于扔了鞭子,面色铁青:
“你是不是想趁早把我气死,好把那个人娶进门!”
后背的衣料被血浸湿,沈清越几乎跪不稳,视线被冷汗染得有些模糊,掌心扶住地面,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和母亲离婚。”
婚后姜兰韵没有给过沈泰一天好脸色,她不喜欢沈泰身上的匪气,因此在竹马找来时毫不犹豫地答应私奔。
事情败露被抛下后,心高气傲的姜兰韵最终郁郁而终。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甚至有人怀疑沈清越非沈泰亲生,可沈泰还是顶着军中会人心不稳的压力保住了姜兰韵。
祠堂内,寂静得落针可闻。
父子俩心知肚明。因为动乱年代那个文弱竹马根本护不住姜兰韵,因为……沈泰不想。
跪在祠堂的二十五个日夜,被抽断的四根鞭子,最终换来少年走进沈家的许肯。
而孟澄也是那时正式成为沈家的私人医生。
走在白色鹅暖石铺成的小径,少年还时不时抿着唇看一眼信封。沈清越捏了下少年指尖,勾起嘴角:
“收了红包,阿慈可就是沈家的人了。”
什么奇奇怪怪的霸王条款!
耳尖似乎随着男人的嗓音变烫了一点,郁慈颤了下眼睫将信封塞过去,小声道:“……我才不要。”
沈慈什么的一点都不好听。
少年脸蛋嫣红,明明努力板脸了,圆眸里还是雾蒙蒙的。
没接过信封,沈清越手上用力,距离蓦然拉近,少年落进怀中。
他低下头凑近在少年左脸亲了一下,哑声道:“说错了,是我入赘郁家才对。阿慈会嫌弃我吗?”
半响没有听见答复,沈清越抬眸,却见少年蹙着眉有点纠结的样子,慢吞吞开口:“……那你想叫郁清越吗?”
胸膛震动了下,沈清越眼里溢出笑意,没忍住俯身在少年脸上又啄了下。
“嗯,郁清越好听。”
路过那片池子时,少年目光又偏过去,沈清越注意到,问:“怎么了?”
“这里的锦鲤没有公馆的可爱!”郁慈小小翘起下巴。
公馆的锦鲤可是他在喂!
嘴角刚压下去的弧度又有上扬的趋势,沈清越滚了下喉结,努力放平语气夸道:“嗯,阿慈真棒。”
他得提醒林伯,寻找替身鱼的进程要更快一点了,毕竟公馆里的鲤鱼一个个都快胖得游不动了。
迟早得被少年的爱撑死。
沈泰出手极其大方,信封里厚厚一叠银票将还未过门的郁准儿媳给惊住。
看着少年眼睛睁得又圆又亮,数了一遍又一遍,沈清越有点好笑,他怎么没发现少年还有财迷这个属性。
思考一会儿,郁小财迷并没有选择将钱独吞,而是拿出一半找到孟澄,决定支持他的伟大事业。
“你的那个棚子有点破……”少年委婉道。
感受到怀中银票的份量,孟澄感动到无以复加,拍着少年肩膀说:“小慈,我就知道你跟那些恶臭的有钱人不一样。”
年纪轻轻就明白理想比金钱重要了。
临走前,孟澄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突然跻身富人行列了?”
难不成怎么快就哄得沈清越将保险柜钥匙交给他了?那自己岂不是可以多拉一些投资……
脸颊忽然沁出淡淡的粉,郁慈瞥一眼他小声道:“……卖身钱。”
孟澄:???
晚餐后,沈清越将从郁兴嘴里撬出来的消息带来。
当初许婉是被一个叫刘梁的男人赎走了,只是时间久了,老鸨也不清楚他们的去向。
听到这个名字,郁慈并没有太陌生。
记忆中,刘梁就住在他们楼下,高高瘦瘦的。每次妈妈端着帮别人浆洗的衣服经过时,他都会打开房门问:
“重吗?我帮你端吧。”
哪怕妈妈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但下次经过时,男人依旧会打开房门问出一样的问题。
纤细的眼睫垂下,郁慈有点出神,妈妈跟在他身边,应该不用再洗那么多衣服了。
“只是阿慈的银镯子被抵给赌债人,几经转手,想找到可能要再需要一些时间,阿慈再等等好吗?”
高大的身体蹲下,沈清越仰头自下而上地望着少年,眉弓高挺,紧紧注视着那双圆眸。
其实早就知道镯子被找回的希望很渺茫,可真正听到时,心脏还是有一瞬间的钝疼。
少年坐在沙发上,绵质的衣物将他纤薄的身体包裹住,小小一团,那么柔软。眼圈微微发红,却还是小声说:
“没关系……”
可吸了好几口气,也还是说不出那句“找不到就算了”。
妈妈的东西,怎么可以算了呢?
最后只能说:“……是我自己弄丢了。”
第40章第40章
窗台藤萝的绿叶在晚风中轻轻摇动。
床头的琉璃小夜灯散发出温和的光芒。郁慈抱着枕头,埋着脸颊,乌黑的碎发落在他莹白的后颈上。
“该睡觉了。”
微凉的掌心轻轻挨上少年的细颈,除了一开始被冻得瑟缩了一瞬,郁慈并没有生出什么害怕的情绪。
抬起头,乌润的圆眸浸着一层浅浅的水光,“等一会儿就睡了……”
一开口,却听得出细微的鼻音,郁慈觉得有点丢脸,抿紧唇不说话了。
指腹在那片细颈上摩挲片刻才慢慢收回,变成鬼后,他就对这份温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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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贪念。
轻柔的光晕在床头铺开,少年坐在一片暖黄里,细伶的脚腕踩在被子上,足背莹白。
垂眸看了一会儿,贺月寻忽然问:“为什么将玉镯摘下?”
刚才还沉浸在悲伤情绪里的少年,蓦然紧张起来,眼睫扇动几下,终于勉勉强强编出一个理由:
“……我怕把玉镯磕坏了,就放到抽屉里了。”
说完,他飞快抬头瞄一眼男人,语气小心翼翼:“我平时都有很好地戴在手上。”
除了某些时刻,比如沈清越在时。
他已经发现了,如果不戴玉镯,距离远了贺月寻就不能跟在他身边。
一想到上次男人就站在浴室外听得一清二楚,郁慈的脸蛋就开始滚烫。
光芒隐入鸦黑的鬓角,贺月寻瞳色清幽,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说:“不早了,阿慈该睡了。”
有了那笔不菲的“投资”,孟澄的义诊成功发扬光大,前来排队的人也越来越多。
多加了几片铁板的棚顶下,郁慈怀里抱着一大袋子桃酥,每当排到小孩时,就分出去一块。
将钢笔别回胸前的口袋,孟澄偏头看了一眼。
少年乌黑的发尾被汗浸湿,脸蛋瓷白,被热气蒸得嫣红的唇瓣抿在一起,怀中的桃酥已经见底。
“这里太闷了,你出去走走吧。”
上次郁兴的事情发生后,沈清越索性光明正大地派人跟着他们。
瞥一眼后面站着的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孟澄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少年现在就是整个东城最安全的人。
鼻尖上凝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纠结片刻,郁慈将最后几块桃酥分完后,走出小棚。
东城的天空仿佛都蒙着一层灰,连风里都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巷道地缝里艰难地钻出一朵小黄花,郁慈蹲下去伸手拨了拨,睫羽轻扇,忽然有点闷地开口:
“我之前在店里卖蚕豆很厉害的……”
东城的孩子都是放养,但许婉无论去哪都要将郁慈带到身边。
许婉为别人浆洗衣服时,小郁慈就乖乖坐在板凳上,乌发柔软仿佛一个小雪团,时不时伸手去勾盆里的泡泡。
长大一些,郁慈便在杂货店打零工。因为他漂亮的脸蛋,来店里的顾客都多了些,但大家都没什么钱,便会买一包蚕豆走。
花瓣被拨得微微颤动,郁慈收回手,声音更低了些:“但还是没有帮妈妈分担太多。”
这样灰色的道路,许婉领着他走过一遍又一遍,他却没能带她走出去。
眼眶有些发烫,郁慈小声吸了下鼻子。
玉镯冰凉,贺月寻忽然开口:“阿慈,还记得往前走是什么地方吗?”
往前?
郁慈抬起脸,眼圈微红,回忆了一会儿小声说:“是当铺。”
随着郁兴的赌瘾越来越大,家里很多东西都慢慢被当掉,小到过冬的棉衣,大到许婉的嫁妆。
但时间过去那么久了,东西也早就赎不回来了。
想到这,郁慈抿了下唇,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有要往外冒的趋势。
贺月寻清冷的嗓音清晰地传出来,“为什么不过去看看呢?”
少年蹲成小小一团,鸦黑的睫羽湿答答的,仿佛路边的一只流浪猫,听见男人说:
“阿慈,去看看吧,我一直陪着你。”
当铺的柜台很高,郁慈站在台阶上,看着里面的人将一个箱子递出来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没有当票、也超过期限了,为什么还能拿回之前的东西?
接过箱子时,郁慈指尖都在轻轻发颤,里面零零碎碎、不太值钱的东西都是有关许婉的。
眼泪一颗颗砸下,盖面上开出暗色的花纹,郁慈眼圈通红,哽咽地小声问:“……你一直都在帮我做这些吗?”
没有哪家当铺会留着这些琐碎的东西,唯一的可能,只能是贺月寻在偌大的东城一点一点搜集。
面对少年带着颤音的问题,贺月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它们一直在等阿慈,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顺着男人的意思,郁慈低下头看向箱内,目光落在一只小盒子上。他不记得许婉有过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他拿起来问。
“也许会是一个许愿盒。”贺月寻嗓音里带上浅浅的笑意,“阿慈可以试试。”
已经猜到是男人为他准备的,少年依旧很认真地闭上眼,眼尾嫣红、仿佛世间最虔诚的信徒。
许完愿后,郁慈睁开眼睑,圆眸里流转着细碎波光,声音很轻如同说给自己听:“愿望会实现吗?”
细白的手指按上盒沿,略一用力盒盖轻轻打开。与此同时,男人的话在耳边落下:
“阿慈的愿望都会成真。”
——是一只很普通的银镯子。
甚至磨损久了,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可那是妈妈攒钱给他买的,不一样。
一瞬间,眼泪落了下来。失而复得的欣喜与酸涩交织在一起,在心尖涌动。
郁慈紧紧攥着银镯,眼皮通红,仿佛晕开大片大片的海棠花色。
远远跟着少年的人见状拧起眉,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
贺月寻没有分出心思,指腹微凉,轻柔地为少年拭去泪珠,温声道:
“别哭了,阿慈的愿望不是成真了吗?”
好半响,少年才勉强找回声音,却是断断续续地说:
“……没有、没有成真……”
指尖一顿,贺月寻微微蹩眉。在这个拥挤的小巷里,少年对着木盒许下的愿望竟然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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