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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41章

昏暗的巷道尽头,少年圆眸清亮,微微湿红地盯着贺月寻,好像有点委屈一样,小声开口:

“一点也不灵,我再也不会对着木盒许愿了。”

这样说着,细白的手指却一直紧紧攥着小木盒,指尖都凹下去一点。

本该死寂的心脏突然传来异样的潮动,让死水一般的四肢百骸逐渐生热,贺月寻慢慢沉默下来。

从少年湿红的眼中,他敏锐地察觉出少年的愿望也许跟他有关。

心尖弥漫上难言的心绪,贺月寻指尖微动,他想碰碰少年颤动的睫羽,想告诉少年不要落泪。

最后却只是垂下眸,罕见露出几分颓意,哑声道:“……会实现的,阿慈的愿望都会实现。”

他自负、骄矜,唯独被困在病躯里,日益孱弱。而他的亲弟弟贺衡,与他截然不同。

矫健、高大、身姿颀长,每当他与少年相处时,眼底明目张胆地溢出觊觎。

“贺月寻,你这副身体还能撑多久呢?”北上的前一晚,兄弟在凝翠阁外面撞见。

贺衡神色平淡,似乎只是很平常的一问,可偏过头时,那双淡色的眸却明晃晃昭示着他不该有的野心。

“阿慈一向贪睡,明早应该起不来不能为你送行,你作为小叔子多担待一些。”

贺月寻语气依旧从容。

只是“小叔子”这几个字似乎不经意地念得稍重。

贺衡冷嗤一声,“你如今也学会自欺欺人了吗?”

少年如何变成他嫂嫂的,两人心知肚明。

“我当初为何让步你自然清楚,而以后我绝不会罢休,你应该也清楚。”贺衡掀开眼皮,神色讥讽。

“与其拿伦理纲常来压我,不如期盼我死在北边。”

满地清辉中,贺月寻立在树下,一向清泠的眸里却出现几分冷意。

手段不堪如何,心思不正如何,抢了自己亲弟弟的心上人又如何。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哪怕他困于沉疴,哪怕他被圈在府邸,他仍旧能步步算计将少年留下。

可在这个昏暗狭窄的巷中,灰尘与光线齐浮,贺月寻终于勘破,他自以为万全的棋局,唯独算漏了少年的心思。

……他终究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了代价。

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哄他的话,郁慈却还是忍不住怀着一点微弱的希望。

是不是只要他足够虔诚,上天就会垂怜他。

鸦黑的眼睫颤了下,少年瓷白的脸蛋尚有泪痕,小声开口:

“贺月寻,你不要骗我。”

与此同时,少年在心底再一次向上天虔诚地许愿。

贺月寻,下辈子你不要再喝那么苦的药了。

出门一趟,少年的眼睛却红了一圈,手腕上还多了一只银镯子。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许婉留下的那只。

他费尽心思几乎将整个东城翻了一遍也没找到的银镯,就这么出现在少年手腕上,是谁的手秉不言而喻。

沈清越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阿慈的眼皮怎么肿了?”

在少年下意识心虚想要开口时,他阴着嗓音道:“不要告诉我是被风吹着了。”

唯一编出来的借口就这么被堵死,郁慈正在绞尽脑汁,却又听到男人再度开口:“也不准抿唇。”

嫣红的唇珠愈发艳丽,郁慈原本的心虚化为一种被看穿的羞恼。

怎么管天管地什么都要管呐!竟然还关注这种事情,怎么听起来都很奇怪。

“……我偏要。”

嗓音轻弱听起来没什么底气的样子,气上头的少年重新补了一句: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凭什么管他,还阴阳怪气,他都听出来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彻底将沈清越浑身的气血都激起来了,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重复:

“我不是你什么人?那我算什么?”

算管他吃管他住、为他翻遍整个东城的好心人吗?

哪怕是情夫,正主死了也该上位了吧?

后背的鞭伤隐隐作痛,沈清越脸色阴得快滴出水。

其实话一出口少年就后悔了,好像有点太冷漠无情了,他没有想过说这么重的话的。

但男人这么凶地看着他,似乎一定要逼他说出答案来。于是郁慈就学着他之前的语气阴阳怪气道:

“不要告诉我必须回答你的话。”

额头青筋直跳,沈清越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又听见少年说:“不准皱眉。”

少年板着脸,嫣红的唇瓣抿在一起,似乎带点挑衅的意思。

终于知道症结所在,沈清越闭上眼,努力压平翻涌的气息,放缓语气说:

“阿慈,对不起,刚才是我语气不好……”

“不要告诉我你道歉后我就必须原谅。”少年睁着黑眸高傲开口,一副冷心冷肺不为所动的样子。

原本的诘问到头来双方角色互换,少年坐在沙发上,沈清越蹲下身,伸手想去牵他,低声下气道:

“是我的问题,阿慈大人大量原谅我一回好吗?”

指尖往后一缩,躲开男人的掌。郁慈冷冰冰吐出几个字:“不准牵手。”

胸膛一口气被哽住,堵得他整个人气息不顺,沈清越竭力挤出笑容:

“阿慈,我不再过问这件事了,好吗?”

男人一次次退步,终于换得少年“大方”点头。

被男人捏住指尖时,郁慈忍不住骄傲地翘起嘴角,原来他学东西真的很快。

明亮的餐厅内,少年抬手时,镯子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孟澄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咦,你怎么又多了个镯子?”

还是年色已久的银镯,不像是沈清越会送出手的东西。

忽视一旁男人不太好看的脸色,郁慈晃了晃镯子,脸上抿出一个小窝,“是我妈妈留给的我的。”

孟澄拿着筷子欲言又止。

这个“妈妈”真的不是性别为男吗?为什么沈清越一副头上戴绿的模样?

走出餐厅时,眼看少年翘着嘴角高高兴兴上楼去了,分明是一副与情人私会后的心满意足。

心里暗自叹气,孟澄一把拉出沈清越,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劝道:

“小慈年纪还小,喜欢玩很正常,你要拿出正宫的气度,不要天天跟个怨夫似的……”

嘴边扯出一抹冷笑,沈清越眸色漆黑:“今晚就抱着你的被子滚去东城。”

第42章第42章

考虑到东城地面的阴冷潮湿,孟澄麻溜干脆地闭上嘴,他并不想与老鼠为伴。

冷冷剜了一眼后,沈清越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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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卧室房门。

明亮的灯光流水般泄下,少年趴在柔软的被子里,拨动着腕上的两个镯子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乌发柔软,饱满而水嫩的脸蛋仿佛笼着一层盈润的光晕,听见开门声,圆眸中透出几分警惕看过来。

“你做什么?”

当然是做.他。

单手解开衬衫的几颗扣子,露出一截锁骨,沈清越假模假样开口:“来陪陪阿慈。”

男人高大颀长的身影不断逼近,头顶撒下的灯光被遮住大半,让他的面容阴影深刻。

袖口被挽上去一截,露出紧实流畅的小臂。沈清越低下眼睑,眸色意味不明道:

“不知道我的身份有没有资格做这个呢?”

领口宽大,自上而下可以看到少年一片莹白的肌肤和两点粉意,仿佛开在雪地里娇娇颤颤的花苞。

男人语气很平静,郁慈抿了下唇,小声说:“其实我下午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他只是有点气昏了头。

沈清越很理解得点下头,道:“我又不是阿慈什么人,阿慈不必放在心上。”

眉尖一瞬间蹙起来,郁慈不太确定地开口:“你是不是又在阴阳怪气?”

他都已经要道歉了,男人还要一直揪着着一点,像个不依不饶的怨夫。

熨贴笔直的西裤压出褶皱,沈清越蹲在床边,仰头看向少年,眼珠一动不动,语气罕见有些低弱:

“只许阿慈说难听的话,就不许我伤心了吗?”

少年趴在床沿,两人挨得很近,似乎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睫羽一颤,眸中印出男人高鼻薄唇,灯光冲淡了他眉眼间原本的凌厉,竟让少年看出几分委屈的意味。

指尖摩挲着手心,郁慈有点松动。

……好像他是有点太过分了。每次男人对他很凶时,他也会很难过。

“那我向你道歉,你不要伤心了好不好?”少年脸蛋瓷白,慢吞吞开口,不太好意思但语气十分真诚。

“只是这样吗?”男人垂着眸,问:“只是这样轻飘飘一句话吗?”

薄眼睑掀开,沈清越目光紧紧盯着少年,“我哄阿慈的时候,也只是说一句就好了吗?”

男人语气里的责备太过明显,郁慈被说得脸色绯红,眸中波光潋滟,不自觉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刚问完,随即立马补了一句:“不准太过分。”

少年倒还存着几分警惕。

但已经晚了。

一只大掌轻轻握住他细伶的脚腕,指腹摩挲,沈清越眸色深沉,气质突然变得具有浓重的侵略性。

“今晚我要留下来。”

嗓音又低又哑,分明意有所指,必然不是简单地睡一晚。

已经有了些浅薄的经验的郁慈,顿时羞意从耳尖一直烧到脖颈。

好半响,低不可闻的嗓音才响起,好像有点羞恼的样子:“……你怎么老是想着这些。”

一声轻笑涌出,沈清越握着少年的掌微微用力,烫得少年愈发不自在:“那怎么办,阿慈会成全我吗?”

玉镯还戴在腕上,微凉地贴着皮肉,郁慈咬着唇瓣,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

……贺月寻肯定又一个字不落地听见了,怎么办?他这样算不算是被当场捉奸呐?可他还没有答应……

在他思绪乱飞时,脚腕上的酥痒勾回他的意识。

沈清越指腹上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轻轻划过时,仿佛带着点儿不清不明的味道。

“阿慈考虑好了吗?”男人不紧不慢地催促。

眼睫一颤,郁慈抿着唇做出决定,忽然小声开口:“那你先闭上眼,不要睁开。”

很奇怪的要求,但沈清越同意了。

他阖上眸,听见床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应该是少年翻身下床。紧接着是开门声,少年走出卧室。

食指在膝盖上叩到第十四下时,熟悉的香气重新涌上他的鼻周。

沈清越蓦然睁开眼,对上一双乌润的眼,少年顿时睁得更圆,似乎没想到他会不守信诺。

在少年将要蹙眉开口时,沈清越先一步语气自然道:“好了吗?我蹲得有些累了。”

被一打岔,郁慈便忘记之前的话了,于是说:“我又没有不让你起来。”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笨。郁慈眨了下眼。

顺着少年的话,沈清越站起身,在他靠近少年时,郁慈忽然很小声、有点难以启齿一样:

“……你可不可以快一点?”

他还要去哄贺月寻。

很忙的。

还不等男人回答,少年自己先红了脸。好像这样说,就是在变相地承认自己有一点快。

身上很热,手心里也微微濡湿,郁慈有点紧张地盯着男人。

“好啊,这可是阿慈自己说的。”沈清越眸色漆黑,语调不明地开口。

在不知道第几次被欺负得哭出来时,郁慈细白的手指抓着皱巴巴的被单,湿润乌黑的睫羽粘在一起。

尾音颤抖地控诉:“你个骗子……我再也不信你了……!”

他的手好酸,腿肉也好疼。

压在上方的沈清越神色有几分餍足,他抓起少年的手指挤进指缝,凑近贴在少年耳边,感受少年一下一下的轻颤。

听到耳边溢出的一声轻笑,郁慈顿时颤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如同一颗熟透、散发着浓郁香气的水蜜桃。

“也许阿慈在上面,我就会快一点。”

看着少年雾蒙蒙的圆眸轻轻眨了下,半信半疑地皱着小脸。

嘴角慢慢勾起来,沈清越已经猜到他会答应。

浴室的水声停下,沈清越一身浴袍走出来,将洗得白净香软的少年塞进被子里。

一接触到被单,少年就自动翻了个身将自己埋得更深些,眼尾还带着嫣红,时不时冒出几个“混蛋”、“骗子”的字眼。

迷迷糊糊中,郁慈记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还没做,但席卷的困意已将他吞没。

“啪嗒。”

书房内没有开灯,没有合上的门倾泻进光线。沈清越靠着椅背,面容不清,手上是一把手枪。

片刻后他出声:“墙角好听吗?”

第43章第43章

手枪磕在深红桌面上发出清脆一声,沈清越淡淡抬眸,光线从他额角至下颌分割出一道明暗光影。

从少年让他闭上眼然后出门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少年想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再回来时少年腕上已经没有了那只翡红色的玉镯。

——哪怕已经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少年仍旧不想男人亲眼看见、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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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该说少年自欺欺人,还是太过心软呢?

想到这,沈清越勾起嘴角,慢声道:“阿慈喘得很好听,哭起来也很好看。”

枪托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声音在静谧的书房内显得格外清晰,“只是你生前能够做到让他这样吗?”

“毕竟——”沈清越顿了下,瞳色漆黑,“你可是个废人呐。”

轻蔑、挑衅、十足的不屑。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枪身,在枪托即将叩在桌面上时,“啪!”一瞬间,手枪蓦然被击飞重重甩在墙角。

枪身顿时布满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一样的裂纹。沈清越神色一冷,偏过头看向某个角落。

“你真以为这把枪能对付得了我?”

一直隐匿于阴影中的“人”终于出声。

整个书房的空气霎那间冷了下去。

透过门缝的光线,隐约能看见一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苍白的唇角微微挑起弧度,脖颈上是黛青色的血管。

“几年过去了,沈少爷不见长进啊。”贺月寻不紧不慢地咬着字。

一句轻飘飘的“沈少爷”,自然而然压低了一个辈分。在柳城中,也只有沈泰能跟贺月寻平起平坐。

而刚才那看似平淡的一击,碎掉的可不止那把手枪,还有沈清越右手的小指指骨。

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右手静静垂在身侧,沈清越面上不见任何痛色,眉弓高挺,冷冷地盯着贺月寻,然后敲了敲桌面:

“贺家主,我还要去陪着阿慈,你也是时候上路了。”

话音落下,一阵阵沉闷的铜铃声蓦然在墙后响起,仿佛穿过厚厚的墙面刺破耳膜。

“叩叩叩。”林管家面无表情地敲响书房门,“少爷,道长们已经准备好了。”

从知晓这世上的确有鬼后,沈清越便立即开始从各处搜罗各家名士,为的便是能让贺月寻的魂魄消散得干干净净。

之前是有少年一直阻拦,而现在……在那杯牛奶的作用下,少年应该会一直安睡到天亮。

推开椅子,沈清越站起身,从容不迫地拉开抽屉,在里面找到那只被藏起来的玉镯,往墙上一摔。

四分五裂。

他转过头,贺月寻脸上已经开始浮现出暗纹,一道一道仿佛白瓷上的裂痕,身形却未动一分。

姿态沉稳,立在阴影中,如同一只哪怕落魄也依旧矜傲的白鹤。

……不知待会儿魂飞魄散时,是否还能保持这份气度。

沈清越嗤笑一声,淡淡收回目光,推门出去。

随着房门合上的那一刻,四周深重的墨色开始翻涌。

铜铃声愈发密集,雨打般敲下来,脸侧的暗纹也浮现得越来越快,直至攀爬至下颌才渐渐放缓。

四肢百骸里逐渐泛起仿佛冲破魂魄的尖锐痛意,每一寸肌肤、每一尺骨髓都在叫嚣着疼。

手冷白撑住墙面,手背上黛青色的血管随着指骨用力而越发明显。

“嘀嗒、嘀嗒。”

暗红色的血珠顺着细伶瘦白的腕骨滴落,贺月寻垂下眸,脸上的暗纹若隐若现,却并没有挣扎。

……这也许是个机会。

墙面另一头,正中心的一位道长猛然睁开眼,手上的铜铃顿住,苍白的额头上布满汗珠,神色慌张地喃喃道:

“不对……这不对……”

寻常的魂魄,哪怕是厉鬼也在散魂铃底下坚持不了多久。

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每每那鬼的魂力要消失殆尽时,就会莫名多出一股阻挡,让那鬼有缓息之刻。

……而能刻在生魂上,且能抵住散魂铃的攻势的,唯有禁咒。

想到这,道长蓦然瞪大眼,抓住一旁男人的手臂,惊惧地语不成调:“我……我要见、见沈大少……!”

守在一旁的几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一人推门匆匆出去。

不久,沈清越阴着脸进来,一进来冰冷的目光就锁住道长,眉目凶戾。

“不要告诉我,我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请回来了一个废物。”

要知道废物,可走不出沈家的大门。

听出言下之意的道长抖着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才躬身小心道:

“此人魂魄上被刻下了禁咒。禁咒阴狠,生前病弱缠身,死后却保魂魄不散,以抽取命势供己所用。”

“这散魂铃是否能破了这禁咒,还未可知……”

说到最后,道长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惶恐不过抬头。

禁咒?

沈清越眉心拧了拧,竟然有人将这种东西用到贺月寻身上。而传言则是贺月寻早产而导致体弱……

如此看来贺月寻真是亲缘浅薄呐。眼底闪过几抹讥讽,沈清越语气凉薄:“那就请道长尽管一试。”

未可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今日的餐厅格外冷清,不仅沈清越、孟澄他们不在,就连林管家也没有露面。

但早餐依旧十分合胃口,填饱肚子后,郁慈返回二楼,拧了拧书房的门把手,却发现纹丝不动。

嗯?郁慈蹙起眉。

往日沈清越从来都不会锁门的,所以他才会想到悄悄将玉镯藏到书房。

今天几人都不见踪影,书房又被上了锁,难得是有什么机密文件等着处理吗?

想了想,郁慈便坐到沙发上等他们回来。

进到大厅时,沈清越便是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沙发上,少年抱着抱枕,柔软的乌发搭下来,脸蛋瓷白饱满,如同乖乖等丈夫归家的小妻子。

心口顿时软了下去,沈清越快步走过去,嘴角挑起,“阿慈。”

他移开抱枕,想将少年揽进怀里,身后蓦然传来一道煞风景的声音:“你不要你的手指啦?”

落后一步的孟澄推了推眼镜,很尽职地说:“如果你不想落下残疾,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

男人一顿,脸色不太好看。郁慈这才注意到他右手小指被包扎起来,眉尖微蹩,不解问:“你手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磕到了。”

点点头,他拉住沈清越的大掌,又怕弄疼男人,力道放得很轻,细密的眼睫根根分明,一扇一扇的。

每次他磕到了,许婉便会对着伤口轻轻的呼气,说:“吹一吹,痛痛飞。”

于是,郁慈学着母亲的样子,凑近很仔细地吹了吹,“不疼不疼。”

沈清越任由少年拉着手,半天没有啃声。

一抬眼,却看见他眸色漆黑,像压抑着什么,郁慈颤了下睫羽,想到之前,忽然很小声地问:

“你是不是想亲我呀?”

少年就这么乖乖仰着头,圆眸湿润地看着他,语气又软又甜,好像做什么都可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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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越滚了下喉结,哑着嗓子问:“那阿慈给不给亲?”

抱枕不知不觉已经落到了地上,整个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空气似乎渐渐变得粘稠灼热,郁慈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只是紧紧抿着嫣红的唇瓣。

像得到某种应允,沈清越低下头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却在相隔不足一寸时,被一只细白的手指抵住。

“谁准你亲了?”

小心思得逞的少年,灵巧地从他怀里钻出去,滚到另一边捡起抱枕,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乖乖养伤吧!”

昨晚男人怎么骗人的,他可都记得呢。

心口霎时间变得滚烫难言,沈清越直起身,垂下的指尖微动,轻声道:“……小骗子。”

沈清越回来了,书房的门自然也被打开了。

午后,郁慈拒绝了孟澄的下午茶邀请,悄悄溜进书房拿他的镯子。

可翻遍之前放的那个抽屉,郁慈都没有看到玉镯的踪迹。他不可置信地蹙起眉,玉镯竟然不见了?

“阿慈,你在找玉镯吗?”身后有人问他。

郁慈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顿住,好半天,他慢吞吞转过身。

沈清越立在他背后,抱着臂,挑起眉问:“那找到了吗?”

语气平和,完全不像生气的样子。

郁慈抿着唇,脑子里有点乱。沈清越怎么知道他在找什么,玉镯是不是被他拿了。

可毕竟是他悄悄将玉镯藏进书房,先一步理亏,于是郁慈只能闷声认错:

“对不起,我……”

“阿慈怎么老是丢三落四,连镯子都落到书房了,然后被我捡到。”

沈清越温声打断他的说辞,似乎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对,还贴心地为少年找到一番借口。

眼睁睁看着男人从怀中取出一只红翡玉镯,为他戴在手腕上,“阿慈这次可不要弄丢了。”

男人语调低沉,一如既往。

腕上的镯子温润地贴着肌肤,郁慈有点懵,低头看了一眼才慢慢抬起头,小声“嗯”了一声。

的确是他的镯子,可他明明是放在抽屉里面的,男人为什么要说是他捡到的?

给为了他自己留一点面子吗?

第44章第44章

玉镯红艳欲滴衬得那截细腕如雪一样白,郁慈另一只手慢慢拨动着,触感温润细腻。

贺月寻不在,应该是昨晚没有去哄他所以生气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纤长的眼睫眨了下,郁慈抿着唇没说话。

书房的灯光不知为何开得有些昏暗,房间内照得不是很清楚。沈清越靠在书桌上,衬衣绷出肌理的弧度。

“最近这几天我们会在书房议事,阿慈进出时记得要敲门。”

语气十分平和,仿佛只是一句贴心的提醒。但此之前,无论有什么人或者文件,书房都没有上过锁,更何况说这种话。

脑中飞快地掠过一丝疑云,只留下一丁点痕迹,郁慈点点头。

看来最近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书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走廊明亮的光线瞬间挤入,将正对的墙面照得通白,上面残存的殷红便格外显眼。

鸦黑的睫羽惊颤了下,郁慈目光一顿连忙收回,垂下眸盯着地面。

一双牛筋底皮鞋踏了进来,是林管家的声音:“很抱歉,我忘记敲门,希望没有惊扰你们。”

林管家在礼仪方面一向做得很好,极少有这么失礼的时刻,显然是出现了什么状况。

目光从少年微微发白的脸蛋上落回,沈清越从容站起身,绕到书桌后坐下。

谁也没有开口。

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郁慈心底冒出一点不安,走出书房时,门被合上的最后一刻,林管家的嗓音飘了出来:

“道长说……被破了……情形不太好……”

声音被刻意压低,听不真切。郁慈蹙起眉尖,心里的不安莫名加重了一层。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要请道长?

他下意识地摸住玉镯。会不会跟贺月寻有关?

“道长说,虽然那魂魄凭借着散魂铃冲破了大半的禁咒逃走,但魂力大伤,只要能找到他便能彻底抹去。”

林管家站在书桌前,头顶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脸上神色是少有的肃穆。

如今房间内灯光明亮,墙面上的红痕就更加明显。

如果只是单纯的血迹自然方便清理,但鲜血已经随着墙面深刻的指痕渗入进去,只能将这一面重新粉饰。

但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也怪不得少年会发现端倪。

想到这,沈清越眉间露出几分阴郁,冷声道:“那就让那群道士去找,尽快给我一个结果。”

贺月寻这人可不好对付,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另外,找人将这面墙上的血渍清理了,不要留下一点痕迹。”

哪怕少年好奇心并不重,也必须以防万一。

找到孟澄时,他正在躺在花厅藤椅里,眼底泛着青色,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你今天不去东城了吗?”

平日里如果有时间,他一般都会去东城义诊,风雨不误。

一口气将苦涩的咖啡饮尽,孟澄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去,等一会儿。”

昨晚被迫熬夜加班,导致他睡眠时间大大缩短,果然资产家的钱不好赚。

“你昨晚没睡好吗?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话一出口,郁慈就有点后悔,好像意图有点太明显了。

早知道就问他昨晚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了。

少年圆眸乌润,连里面懊恼的情绪也一览无余,孟澄忍下笑,装模作样地点头:“有。”

果不其然,少年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微微凑近了些,不自觉软着嗓子说:“什么事呀?你快告诉我。”

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孟澄皱起眉,看起来有些严肃的样子。

心跳也不由自主地随之加快,郁慈放轻呼吸,然后听见他说:“晚饭时没吃饱,害得我大半夜被饿醒了。”

紧张的心绪一停,郁慈有点懵。一偏头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眼睛,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气得脸蛋粉白。

“你、你!”他抿了下唇,试图说出有威胁力的话,“你太过分了,我以后的点心都不会让给你吃了!”

太严重的结果了。

孟澄直接被笑出声,直到少年头顶有冒热气的架势,才极力压着嘴角说:

“如果我现在说对不起,还会有点心吗?”

“那没有了。”少年闷声说。

他才没有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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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

闷热的木棚下,孟澄收回听诊器,皱着眉说:“你的咳疾又加重了,有按我开的方子抓药吗?”

坐在他对面的老人痩得可怕,颧骨将脸皮顶得高高凸起,缓慢转动了下眼珠说:“你给我换个药方。”

对于这种不听劝的病人,孟澄的态度也不客气,直接说:“你当买菜呢?还挑。”

确定身后人跟得比较远后,郁慈找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悄悄唤贺月寻。

叫了好几声,周围一片静谧,镯子依旧也温润,郁慈有些泄气,垂下眸。

……贺月寻还在生气,不肯理他。

慢吞吞地挪回木棚时,就看见孟澄正在与人争执,气得脸色涨红,“你不信西医,来找我看什么病呐?”

他将钢笔丢在桌子上,一只手推了下眼睛镜框。

刚走近,郁慈看清了背对他人的脸,脚步蓦然顿住,心头下意识缠上几分惧意。

——是陈伯。

可贺府待下人一向宽厚,陈管家为贺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哪怕被赶出府,也不该沦落到东城……

与此同时,陈复也看见了他,眼窝深陷,两口枯井似的眼瞳钉住他,眼神慢慢冷下来。

嘴唇一裂,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怎么?被贺衡玩透了,丢到东城来了……”

话还没讲完,一个拳头已经重重呼了过去。孟澄摘下眼镜,五官深刻,冷冷道:

“比起你的咳疾,我看应该先该治的,是你这张嘴。”

那一拳完全没收力道,陈复从木凳跌在地上,嘴角溢出丝丝鲜血。仿佛骨头散架了般,一时爬不起来。

但却撑起头颅,恶狠狠地盯着少年,“不知廉耻的贱人,又勾搭上一个,贺家就是被你给毁了!”

情绪起伏过大,让他一口气堵住不上不下,喉咙间发出沉闷的嘶鸣,眼睛却紧紧盯着少年,仿佛要从他身上咬在一块肉。

“你这双眼睛是不是也不想要了。”孟澄拧着眉站起。

可一直承受着恶意的郁慈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除了最初那一瞬间的恐惧外,再次见到这张干痩的脸,他已经不会再为从陈复嘴里吐出的尖利字眼而感到伤心。

忍着恶心靠近几步,郁慈敛着眼眸,有几分冷淡道:“为什么说我毁了贺家?”

自他进入贺府起,陈复对他的恶意就一直藏在那张皮囊下,府中的流言蜚语也是他故意放任的结果。

除了他是个男子,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才能让陈复对他这么深恶痛绝。

喉咙里涌出几声怪笑,陈复缓了口气说:“你走近些我就告诉你。”

郁慈立在原地,乌发衬得他脸颊莹白,轻轻抿着唇。

他可没那么好骗。

见少年不为所动,陈复突然变脸,朝他唾了口,干瘪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小婊子,去死!你坏了贺家的运势,是你毁了家主的心血,你该死!该死……”

剩下的辱骂被跟在少年身后的人堵回了嘴里,陈复干痩的身体轻而易举被拖进了巷子里。

细密的睫羽轻轻垂下,郁慈蹙起眉尖。

陈复嘴里的“家主”应该不会是贺月寻,而是贺月寻的父亲、上一任家主贺祖德。

而至于所谓的“心血”,应该与贺家的运势相关,究竟会是什么?

少年的脸在这片灰蒙的地方,呈现出一种接近透明的白,微微抿着唇,有点委屈的样子。

孟澄没有戴上眼镜,眼尾微微上挑,有点手足无措,“诶,你不会要哭吧……”

早知道他那一拳就应该再重些,直接砸得那个老头说不出话来,要是少年等会儿被气哭了,他再补几拳还来得及吗?

他看起来是很喜欢哭的样子吗?

被这句话羞得耳尖都有点发烫,郁慈偏头看向他,本想反驳却突然冒出一句:“你明明都没有戴眼镜。”

为什么还会觉得他要哭了。

“哦,这个啊。”孟澄擦了擦手中的眼镜重新戴上,“我眼睛其实没问题。”

“戴着只是为了让我的气质看起来更沉稳。”孟澄面对少年取下又戴上,反复几次,语气有点疑惑:“你不觉得吗?”

默默移开视线,郁慈眨了下眼。

……脑子不太好。

跟派的几人从巷子里走出来。陈复的嘴很紧,无论用什么办法都无法从他嘴里撬出半分消息。

况且陈复行将就木,手段稍微重点,明天东城就会多出一具无名尸。

若是沈清越在这,只会眼皮都不掀一下地说:“死之前让他吐出点有用的东西。”

在他眼里,没有硬骨头,有的只是手段不够狠。

手腕一动,两只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响声,郁慈下意识想到贺月寻。

贺月寻接管了贺府多年,一手挽救了倾颓的贺家,还会有什么辛密是他不知道的吗?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郁慈思绪有点乱。

如果贺月寻知道,那贺衡呢?

第45章第45章

阳光被花厅的玻璃顶分割出绮丽的多彩色泽,明媚的花朵上跳跃着光点。

小心翼翼地将瓷杯放到藤桌上,秋心趁机偷瞄了一眼藤椅上的少年。

少年敛着圆眸,翘密的眼睫微微垂下,盯着手中摊开的报纸。白腻莹润的肌肤仿佛透着光一样。

……真好看,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脸蛋微微泛起红晕,秋心有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今天专门别了一只月桂发卡,厨娘们都夸她好看……

“郁少年,您的茶。”她鼓起勇气端起瓷杯递过去,在少年偏头那一刻,心跳声几乎要蹦出来。

少女娇俏地立在跟前,双瞳剪水,被刻意改小的衣裳掐出一截细腰。郁慈却注意到她端着杯子的手在轻轻发颤。

“很烫吗?快放下来吧。”他还不渴。

见少年没接,秋心忍不住失落,但这样独处的时间实在很少见,她不想就这么错过机会,哪怕多待一会也好。

她想起吴妈说,少年每次只会将点心吃完,便说:“郁少年,你很喜欢吃吴妈做的点心吗?我可以跟她说,让她多做一些。”

凝神想了一会儿,郁慈才反应过来秋心说的是晚饭那道点心,可他那份每次都给孟澄了。

但每餐点心都是定量的,如果多一些,孟澄应该会很高兴,于是他点点头,唇角抿出浅浅的弧度:

“谢谢你。”

少年嗓音温软,秋心的脸瞬间变得滚烫,心口像含了蜜一样,整个人晕乎乎的几乎是凭着本能说话:

“没、没有。虽然吴妈她们最近很忙,要格外多准备些餐食,但要是知道您喜欢,一定乐意会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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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翻动报纸的指尖下意识一顿,郁慈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公馆里一直只有他们几人,为何要多准备餐食?

……除非,多了他不知道的人。

指尖无意识用力,报纸被捏出几道褶皱,郁慈反应过来松开手,然后抬眸看向秋心,轻声问:

“你知道吴妈她们都在为谁准备吃食吗?可以告诉我吗?”

看向人时,少年眼睛总是显得很圆,微微湿润,像猫一样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偏软的语调还带着微微的请求。

很难让人拒绝。

虽然不清楚少年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但秋心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好像几天前公馆里来了几位客人,半夜时我曾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吴妈应该就是给他们做饭。”

其实秋心也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客人,半夜到访,白天也不曾露过面。

“那几位客人住在二楼,我有次撞到了送饭的人,是少爷的属下……”

上锁的书房、从不出现、甚至连吃的都是让人送进去,公馆里几乎找不出存在痕迹的客人。还有“磕伤”的手指。

纤长的睫羽垂下,郁慈慢慢咬紧唇瓣。

……沈清越在刻意瞒着他什么。

走出花厅,秋心将头上的发卡取下来攥在手心,眼圈微微发红。

……少年根本就不记得她了,明明上次她给少年开门时,也是戴的这只发卡。

卧室内,明朗的灯光轻柔铺开。

刚从浴室出来,郁慈湿着发尾坐在软椅上,衣领处露出一小片莹白,沈清越将一杯牛奶递给他说:

“等我出来给你擦头发。”

见少年乖乖点头,沈清越便转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少年正站在窗台上,勾着藤萝叶片的手指被衬得葱白,微微俯身,眼睫一颤一颤的。

嘴角微微弯起,沈清越抬手将湿头往后理,一边往窗台走去,心中好笑。

依少年这么照顾下去,这藤萝迟早跟那池子里的锦鲤一个下场。

刚将藤萝的枝条放下,一偏头,沈清越正抱着臂倚在隔门上,静静看着他。

没有了前面的发丝,男人光洁的额头和优越的眉骨一览无余。

心脏猛地一跳,郁慈抿着唇,脸色微微发白,半天都说不出话。

放下手臂,沈清越走近想去牵少年,嘴里笑道:“对不起,吓到阿慈了,阿慈的胆子怎么这么小。”

男人的语调一如既往,听不出任何异样。稍微舒了口气,郁慈仍旧避开了男人的掌。

——他紧张得手心一片濡湿。

“你下次走路不准太轻。”不然他做坏事被发现了怎么办。

少年眉尖微微蹙起,语气带着一点怨怼,明明在表达不满,听起来却像在撒娇。

“好,记住了,都是我的错。”沈清越冲他温声道:“快过来我给你擦头发。”

擦干头发后,少年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沈清越替他关好灯,只留床头那一盏。

合上门的前一刻,沈清越说了句晚安。

郁慈没回,今晚他没准备要睡个好觉。

指针指向凌晨三点时,静谧的走廊上多出一道纤细的黑影。

将那杯牛奶“喂”给藤萝后,郁慈果然没有再感受到那股席卷而来的睡意。

他没有猜错,沈清越真的在牛奶里动了手脚。

二楼的客房很多,根本看不出来哪间有住人的痕迹,郁慈只能一间间找过去。

直到走到走廊尽头,门口手工编织的地毯明显有踩踏的痕迹,郁慈终于停下脚步。

纠结片刻,郁慈小心翼翼地趴到门上,试图听到些什么。可实木门厚重,根本传不出半点声音。

站直身体后,郁慈心中有些焦急,他又不能直接冲到房间里去,那岂不是他找到房间也没有任何用。

“啪嗒。”

门锁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门被打开,房间里的灯光在昏暗的走廊铺开一角。

脚步声与交谈声一并传出来。郁慈贴着墙面,指尖无意识地发着颤,几乎连心跳都要停滞。

——只要房间里的人走出来,他绝对会被发现。

“……你给我回来!你真以为去贺府就能找到那魂魄吗?别犯蠢!”

“古书上记载,受损的魂魄会下意识回到生前最留念的地方养伤,那除了贺府还能是哪里?”

年轻的声音有些倔强。

“你!你这个朽木……!”

“……”

剩下的话仿佛飘得很远,郁慈脑中只剩下“贺府”、“受损的魂魄”几个字,脸色白得近乎白纸。

……贺月寻受伤了。

……原来沈清越瞒着他的事,竟然是要对贺月寻赶尽杀绝。

泪珠坠在鸦黑的眼睫上欲落不落,郁慈咬紧唇瓣,不敢泄露半分声音,眼尾都被憋得绯红。

屋内的争执最终被其余人劝下,门也被重新合上。

走廊再度陷入一片静谧昏暗,郁慈慢慢蹲下,脸埋进手臂里,泣音一点点溢出,整张脸被哭得湿答答的。

……大骗子,他再也不会相信沈清越了。

第二天,沈清越走近卧室想哄少年起床时,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房间。眉头微微皱起,沈清越转身下楼。

大厅中,郁慈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走近的男人面无表情。

“阿慈,怎么了?有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吗?沈清越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以往少年闹些小脾气时,是为了让人去哄他,绝不是连眉尖都透着抗拒的样子。

刚靠近几步,郁慈就随手抓起一个抱枕朝他扔了过来,冷声道:“不准过来。”

脚下蓦然一顿,却不是因为那个轻飘飘的软枕,而是少年看过来的那一眼中,凌厉的冷意。

仿佛世间最锋利的刀刃,只一眼,他的心脏就已千疮百孔。

而能让少年动这么大气的,也只有一件事。

“是因为贺月寻,对吗?”嗓音哑得几乎有些破碎,沈清越自嘲地勾了勾唇。

怪不得。

那杯牛奶少年应该也没有喝,所以才会刚知道一点零星的信息就来质问他。

男人冷着眉眼,黑瞳中似乎无波无澜。怒气瞬间升腾,郁慈猛地站起来,气得脸颊潮红,大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请那些道士?贺月寻都已经是魂魄了,明明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你却……”

“阿慈。”沈清越轻轻叫了他一声,语气很轻,却仿佛压抑着什么重如千钧。郁慈不由停了下来。

“在你心里,贺月寻永远比我光明磊落是吗?”沈清越盯着他,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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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初我喜欢你的事,老头子是如何得知的?”

脑中嗡的一声,郁慈彻底愣住。

那晚沈泰提着鞭子一脚踹开门,一鞭子甩在他背上的记忆,沈清越记得很清楚。

起初,他以为沈泰疯了,直到他听清沈泰骂他“脑子进水,竟然想娶个男人”时,他才明白是为什么。

沈清越想反驳,他只是想看着少年而已,只是想少年冲他笑,想将自己第一把手枪送给少年……

与少年相处的点点滴滴突然在此刻变得清晰。

咽下嘴里带血的唾沫,沈清越慢慢笑了,原来这是喜欢呐。

“不过也多亏了他,让我看清了对阿慈的心意。”

被抽断的四根鞭子,跪在祠堂的二十五个日夜,就算作给贺月寻的谢礼。

沈清越眸色深沉,“阿慈怎么能说出他没有伤害过我的话?”

“也太偏心了。”

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大厅里回荡。

第46章第46章

明明不轻不重的语气,却听出了几分谴责。

停滞的大脑艰难地转动了一下,郁慈终于回过神,对上沈清越黝黑的瞳色,下意识想要辩解:

“没、没有偏心。”

只是贺月寻魂魄都要消散了,他才会忍不住多心疼一点,一点点而已。

“我不知道之前他做过那件事,我可以向你道歉,你可不可以……”

少年圆眸微微湿润,下巴、鼻尖也是红的,可怜巴巴地看过来。

“不可以。”

再可怜也是为了别的男人求情,沈清越眉眼都不带抬一下,冷声拒绝。

那怎么办?贺月寻真的要再死一次了。

哪怕沈清越语气里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郁慈依旧绕过茶几来到他身边,细白的手指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仰起脸,盛着泪的眼中像含着细碎的光芒,慢慢晕开至湿红的眼尾、鸦黑的睫羽,在男人心底漫开万千涟漪。

“拜托你,真的拜托你,你让那些人都离开公馆,不要再找贺月寻了好不好?他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没有举动,没有答话,沈清越立在那里,仿佛一道沉默的剪影,面对少年的请求,连头都吝啬低一下。

泪珠最终还是滚落了出来,将少年瓷白的腮、下巴浸得一塌糊涂。

指尖脱力地从衣角上落下,郁慈哭得几乎喘不过气,“不要……我不要贺月寻死……我不想他再痛了……”

也许,这是少年当初看到棺椁中那张冷白似玉的脸时,就想说出的话。只是当时并未领悟,一直留到今天。

不知不觉,贺月寻的死已经成了少年心尖的旧疤,在他还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扎根生痛。

睫羽湿答答地粘在一起,少年下意识咬紧的唇瓣上满是齿痕。沈清越低下头,食指撬开他的唇,道:

“不要憋气。”

像是察觉到了一点微弱的希冀,郁慈很乖地启开唇,细细喘了几下气,一错不错地盯着男人。

“你知不知道,贺月寻身上带着阴气,跟你待久了,你也会沾上。日积月累,你便会阴气缠身,变成跟他一样的药罐子。”

沈清越低着眉眼,仿佛故意吓少年一样冷着声开口:

“消痩得只剩下骨头,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能躺在床上,后背生出烂疮,烂开的皮肉跟被单粘在一起……”

明明不是这样的。

虽然是每天都要喝又苦又涩的药,但贺月寻并没有痩成骨头,也没有吃不下东西,更没有后背生疮。

轻轻抿了下唇,郁慈小声反驳:“不会的,贺月寻会很小心,不会让我沾上阴气的……”

嗓音停下,沈清越目光深沉地盯着他不说话。

后知后觉男人好像生气了。郁慈轻轻动着眼睫,说:

“而且,你也不会让我变成那个样子的。你会哄我喝药,给我找好吃的,也会帮我翻身。不是吗?”

少年的语调又轻又软,像带着一点勾子划过男人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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