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在教室里,沈景言牵起裴芝的手、当众宣示「我已经有nV朋友了」之後,校园里的流言像野火般蔓延。
「她是靠学长才拿到展览位置的吧?」
「沈景言这种人,怎麽会看上那麽安静的nV生?」
「感觉就是资源偏颇,教授应该要公平一点才对。」
流言蜚语以难以追溯的速度流传,甚至有匿名帐号在校版发文,质疑当时画展时的评审标准与情感纠葛是否混为一谈。
起初,裴芝选择沉默,她认为只要专心准备作品,终究会有公正的一刻。
但耳边反覆听见的议论声,渐渐让她怀疑自己是否真成了他人眼中的「附属品」。
某天午休,她走进空荡荡的美术教室,坐在自己常用的座位上,窗边洒下的光柔和却无法驱走她心里的Y影。她低头翻看素描簿,却无法下笔。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她身侧。
「不画了?」沈景言的声音如常。
她抬眼,看着他,低声道:「有点画不出来。怕画得再好,也没人相信是我自己的作品。」
沈景言没马上回话,只是从她桌上拿起炭笔,在空白页上画了一道流畅的线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忘了自己最厉害的是什麽。」他停笔,指着空白页上的那条线,「不是技法,是你画的每一笔都不为了谁,只为了自己。」
她有些yu言又止道:「但现在......」
「现在也一样。」他语气坚定,语速却依然沉稳,「你不是因为我是谁才站在这里,是因为你的作品说服了大家,包括我。」
他望着她,一字一句说:「我有很多方法可以保护你,但你的笔,才能让他们闭嘴。」
裴芝看着他,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她回到画室,画了第一张名为《风言》的作品──线条像是风中摇曳的身影,笔触坚定,却带着挣扎的韵律。
隔天,展览委员会公布了这次主展区作品安排名单,裴芝的画作在一众作品中脱颖而出,正式列为主视觉之一,这也让她引起更多关注与议论。
面对质疑,张教授公开声明:「我们只看作品,不看传言。」
而沈景言则在课堂发表中,语出惊人地表示:「我并不觉得一段感情会削弱艺术,真实反而让它更有重量。谁认为情感会混淆技术,那只是因为他没学会如何诚实地创作。」
这段话像一道警钟,让不少人重新审视这场展览真正的焦点。
而林予淮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翻着素描本,表情平静得近乎冷漠。
他的画纸上画满了错落的线条与交错的视角,如同他这阵子的情绪,难以厘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直知道沈景言是强劲的对手,但他从未想过,会在情感上输得这麽彻底。
虽然表面上没有明显的行动,但他还是默默将这份挫败转化为创作能量。
那日後,他主动向张教授自荐担任期末展览的筹划协助者之一,并提出一个极具挑战X的展览命题:「艺术与情感的界限何在?」
张教授一开始还皱了眉,但听完他的计画後竟沉思良久,最後点头同意。
林予淮选择以装置艺术形式呈现,作品名为《傀儡/自由》,他将自己所有对情感挫折的质问与不甘转化为创作的张力。
他没再与裴芝多言,也没针对沈景言正面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透过作品,冷冷地抛出疑问:「当艺术被情感影响,是否还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