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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长寂(四)

这一头,从高梓津那一句话音落下,屋内许久都没有人再出声。

直到再发出声响,是后面床榻上剧烈的挣扎之声,只听“扑通”一声,凌枫秋翻身落地。

他爬不起?来,如同濒死的鱼在地上踢蹬。

宴云笺立刻起?身去扶,但?无论如何,凌枫秋就是不肯安静,喉间赫赫作响,双臂数次挥在宴云笺身上。

这副仓皇崩溃的样子极其反常,宴云笺半跪在他身旁,却不敢用力怕伤着?他,将床头软垫拿下来供他靠着?。

高梓津走来,一言不发伸手,二指搭在凌枫秋脖颈边:“急火攻心,先点他檀中天突二穴。”

宴云笺依言照办。

眼见?着?凌枫秋冷静了?些,他微微抿唇,握住凌枫秋一只手臂:“枫秋,你告诉我?。是不是姜行峥将你残害至此?”

凌枫秋浑身一颤,双唇张合,喘.息几声,热泪伴血从空洞的眼眶中流下。

他终于大力点头。

双臂前伸,数次开合嘴唇,似乎还有?话要?讲。

“你撞破了?他对我?将施的阴谋,他才对你下的毒手?”

凌枫秋光秃秃的双臂慢慢滑下,整个人彻底安静下来。

终于,他全身的力气都?被?卸去,如同卸去一个背负很久的包袱。他瘫靠在床边,沉重而缓慢地点了?下头。

竟是如此。

任凭他和张道堂百般努力,欲破解凌枫秋表达之复杂。问了?万千个问题,没想到答案竟这般荒唐不堪。

宴云笺苍瘦的手轻轻落在凌枫秋肩膀上,心头愈发沉坠。

姜行峥为阻高叔,甚至不惜杀他性命。这种决心……他是非要?他爱恨颠毒发不可。而凌枫秋此刻的证实?,更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首尾衔合,露出阴谋清晰歹毒的全貌来。

——爱恨颠,是他一直敬重的大哥所下。

姜重山站在后面,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甚至有?些不敢看宴云笺。

重逢时,他捅了?他两刀。这两刀有?为他儿子征讨的部分。但?若是,兜兜转转一圈发觉自己的儿子才是凶手……他又有?什么资格恨宴云笺?

他不知?如何面对宴云笺,只看着?高梓津:“梓津,叫你们都?受苦了?。是我?教子不善。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

“阿眠呢?”忽然,宴云笺打断他。

他抬头望着?姜重山。

姜重山脑中空白一刹,与他对视。

宴云笺几乎血液停流。原本问这一句,是他对危险无与伦比的敏.感,身体的本能比心底不安来的更快:“她说要?出去,她去哪了??安全么?”

“……”

姜重山的目光令他全身僵硬:“阿眠是不是——”

姜重山嘴唇机械开合:“阿眠……在她大哥那。”

高梓津正不明所以,闻言猛然一怔,连连道:“姜行峥狼子野心,极善隐藏伪装,阿眠断断不能和他单独在一起?,快去将她寻回?来!”他这数年靠着?对姜行峥的恨支撑,早就对他厌之入骨。一听到他的名?字,脑中连一丝侥幸都?没有?。

姜重山咬紧了?唇,像是在安慰他,更像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他并不知?道你回?来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阿眠只是叫他回?家,她什么都?不知?,他没必要?伤害她……对。他不会对阿眠做什么的。”

高梓津微微松口气:“他伪装的好,还当你们不知?道?好……好……他没有?伤害阿眠的理由……为了?维持这伪君子的模样,他不可能伤害阿眠。”

宴云笺伏在地上的手一点一点握紧了?。

他目光下敛。

再抬眼时,一片漆黑深沉。

忽然,他起?身便向外走。

“我?去寻她。”

高梓津跟上:“阿笺你别急。”

宴云笺摇头,“我?不放心……我?不放心……”

他的模样还撑着?镇定冷静,可姜重山瞧在眼中,不安却渐渐扩散。二话不说,跟着?向前走:“我?也一道去。”

门口张道堂早就听的惊呆,眼见?着?这一个两个都?这样一副表情出去,连忙道:“将军和公子莫怕,二位是关心则乱了?,姑娘好端端的,又没碍着?大公子什么,大公子无缘无故出手害她也不是明智之举啊。”

“以属下的愚见?,眼下大公子跟姑娘在一块儿呢,两位若是就这么大张旗鼓过去,保不齐让他瞧出端倪,反倒挟持姑娘为人质。不如若无其事,先回?府中去,等到他们二人回?来,趁他落单,再将其拿下……”

宴云笺推开他的手。

“只要?我?在场,他就没有?能力挟持阿眠。我?一定能护住她。”

“他若是跑了?,那公子的仇……”

“比起?打草惊蛇,终究是阿眠的平安更重要?。”

恨与爱,孰轻孰重。他可以一辈子不报仇,但?他必须在这一刻就确认阿眠无事。

说完宴云笺谁也没看,也不等旁人。出门扯过缰绳,纵马疾驰而去。

*

纷雪欲重。

这个冬天比往年都?要?漫长。

刺骨的风回?荡在心口,将最后一点热气也带走,离目的地越近,他的心越惶恐不安。

宴云笺翻身下马,将缰绳甩到一旁,步履匆匆,一把推开门。

比凛冬冰雪之气更先一步围在周身的,是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

他静立门边,被?抽走所有?呼吸。

这世上他最心疼、最舍不得的姑娘,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她穿着?藕杏色的轻柔绫罗,像一片柔软的云,安安静静躺在地上,身下漆乌的发与鲜红的血一同铺开。这样的景象,竟叫人觉得陌生。

宴云笺慢慢走近。

离她还有?十几步时,他双膝一软,踉跄跪倒。这一跪,就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头痛欲裂,似有?一根钢针从太阳穴穿颅而过,那极致的痛楚雪亮天光,叫人陡然清醒。

宴云笺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疯了?一样狼狈不堪膝行向姜眠,好像浑身的骨头都?碎了?,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几尺之遥,竟磨损衣衫下摆,剐蹭一路零碎的血肉。

姜眠安安静静闭着?双眼,温柔无辜,宴云笺苍白枯瘦的手顿在半空,小心落下,在她柔软的脸颊上,大拇指轻轻抚蹭。

好凉。

怎么会这么凉。

宴云笺托起?姜眠纤薄的身躯,她那么轻,他却好几次才终于将她抱起?来。

一手温柔拢在她肩头将她搂紧,比起?他的小心翼翼,她却很残忍,伤口汩汩鲜血濡透他的衣衫,沾在肌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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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腐蚀他的肌理骨骼。

“阿眠。”他唤,“阿眠,我?来了?。”

她不理会。

宴云笺颤声:“阿眠。别不理我?啊。”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啊。

抬眼去看,他刚刚打理过的马还温顺立在远处,她古灵精怪说“我?要?一匹秃毛马”的样子就在刚刚。

他把马牵给她。

而她来到这里,被?人杀害。

一念及此,一股腥甜顺着?喉管涌入口腔。

宴云笺下意识抱紧人,她就像孱弱的幼猫,在他臂弯中安安静静的,偎贴在他胸膛,却没有?让他铭心刻骨的温暖。

他低眸看那伤口——是从后背贯穿的刀伤。他受过贯穿伤,知?道有?多疼。他的阿眠这样珍贵,他宝贝的不知?怎么护着?才好,一点伤都?不可以的,她怎么受得住?

“阿眠,我?求你……你不要?这样。”

他拥起?她,温柔贴上她苍白小脸,“不要?这样对我?……我?很疼……”

“你答应过我?,不会不要?我?的,阿眠,求求你……”

声声泣血,怀中的姑娘仍然安宁乖巧。

宴云笺薄唇贴在姜眠鬓边,闭上眼睛,眼泪争先恐后涌落,无声染湿她面颊:“阿眠……阿眠我?一个人不行……真的不行……”

“我?害怕……阿眠我?害怕。”

“阿眠……说话呀……”

为什么没有?陪她一起??

为什么没有?坚持一下?

为了?懂事、为了?得体、为了?不被?人厌弃……这些哪有?她的安危重要??他应该寸步不离,就算被?打骂驱赶都?不离开。

珍爱的姑娘,才重新接纳他。转眼就被?人杀死在自己面前。

“我?好悔啊……”

宴云笺紧紧抱她,问自己,也问苍天:“我?究竟做了?多少孽、为什么要?让阿眠付代价来惩罚我?——为何这般不公——!”是他宴云笺的错,为什么要?让阿眠受苦?!

随着?一声凄厉嘶嚎,漆黑的睫根下流出的眼泪带着?淡淡绯色。

渐渐地,绯色变深,含着?血色蜿蜒。

宴云笺沉默下来。额头紧紧贴着?姜眠苍白无力的小脸,冰冷的唇瓣印在上面,久久不分。

“阿笺!”

姜重山虽落下些,但?比高梓津更快,终于赶到,慌慌张张疾奔至前,声都?变了?调:“阿眠她、阿眠……”

宴云笺抬眸。

姜重山浑身一颤,那目光是他从未受过的。

“是把普通的刀,”宴云笺缓缓垂眼,“看刀口力量角度,抽刀时破坏了?切肤的痕迹。目的便是破坏证据。”

姜重山舌根下尽是血腥气,耳边嗡嗡作响,渐渐听不见?宴云笺的声音,只伸出双臂去抢姜眠:“我?的阿眠——我?的阿眠啊——”

宴云笺立刻抱紧了?人,像是护崽的野兽,想也不能从他怀中将珍宝抢走。

姜重山老泪纵横:“让我?看看……”

“我?不给。”

他脸上血泪犹在,含血的眼沉冷防备,第一次没有?称义父,字字饮恨:“我?会杀了?姜行峥。你莫要?拦着?。”

姜重山脸颊上肌肉翕动?:“我?不会蒙心护他。不亲手诛灭此贼,我?怎配为父。”

宴云笺不再说话。只紧紧圈揽姜眠。

此刻张道堂终于搀扶着?高梓津赶到,看见?眼前场景,失声道:“姑娘怎么了?——”

高梓津回?来后,还没有?见?姜眠一眼。哪知?这一面竟是如此景象,既不曾碎了?心肠:“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宴云笺见?是高梓津,才微微松了?松怀抱。

张道堂扶着?高梓津跪坐,看一眼便心中发凉:姑娘双目紧闭,身下浸着?血泊。他也是在战场上救死扶伤过多少回?的,刀剑伤见?过无数,能不能活命,看一眼就大概有?数了?。

他不忍心看,也知?师父医术再高,那也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张道堂扶着?高梓津的身体,让他给姜眠查探。

腕间的脉象已然摸不到了?。鼻下气息全无。高梓津不死心,又去探她的颈脉。

默了?片刻,他忽然激动?道:“阿眠还有?脉息!还活着?!快!张道堂帮我?封住她的穴道,快把她带回?府里!”

**

梦境中碧天晴好,清风拂面。

姜眠在床上赖着?不起?,用被?包住自己,一叠声嘟囔撒娇:“爸爸,你快把窗户关上,我?都?考完试了?,你让我?睡一会儿吧。”

窗户一开,夏日的鲜活与炎热全透进来,瞬间驱赶人的困意。想赖都?赖不成了?。

姜重山拎个水壶,给她窗台上的多肉浇水:“起?来吃个饭再睡如何啊,你想让爸爸给你做煎饼果?子?还是煎馒头片?”

姜眠咽了?咽口水,坐起?来:“煎饼果?子。”

姜重山哈哈大笑,转身出去给女儿备餐了?。

姜眠正在打算起?床,忽闻手机铃响,拿起?来一看,是她最铁的死党。已经显示有?六个未接了?,她一阵心虚:“阿锦宝贝……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赵锦说:“你嘿嘿个死人头啊,你要?把我?气死。你看看我?打了?多少个电话,我?气的都?内分泌失调加乳腺增生了?。”

她上来就连珠炮,姜眠哭笑不得,赶紧哄:“我?错了?,大错特错。阿锦你最好了?,我?晚上请你泡温泉,能治内分泌……”

“好了?好了?别满嘴跑火车了?,我?不泡温泉,我?要?毕业旅行,我?老爸已经同意了?,你那边谈判如何了??”

姜眠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我?爸爸妈妈好像也同意了?。”

“怎么还能好像呢?模棱两可的。”

姜眠也说不上来:“我?也不知?道,我?这几天就像失忆了?一样,反应特别慢,但?是想一会又能想起?来。你说我?这是什么情况?”

赵锦很懂:“我?太知?道了?。”

“什么啊?”

“你一定是穿越了?。然后本体死了?,你就回?来了?。穿越时候的记忆都?没了?,那很正常。”

姜眠本来全神?贯注认真听,听她胡说完顿时无语:“……嗯,商量商量去哪旅游吧。”

赵锦哈哈笑一会:“去哪呢?江南还是塞北啊。”

姜眠笑眯眯的:“我?不挑,听你的。”

“那塞北吧,但?也不要?太塞哈哈哈……有?点北就行,哎?咱们要?不去蒙市,女皇故里。”

姜眠微微一怔:“女皇?”

“对啊,凤拨云啊,咱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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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崛起?的标杆楷模,历史上唯一一代女帝王朝,那可是——多少出类拔萃的女人啊,啧啧啧。”

电话中失真严重,姜眠甩了?甩头,那种懵的感觉又出现了?:“女皇……凤拨云?我?们的历史上有?女皇吗?”

“阿眠你怎么了??你看了?个假历史吗?还是野史?也太野了?。哈哈哈……凤拨云哎,晋朝的开国皇帝啊。”

凤拨云是开国皇帝。

比大脑更先反应过来的是唇角,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无声笑的傻了?。

——对呀,明明是从小就知?道的常识,凤拨云开创了?一代女皇盛世,她是历史上最有?魅力的女人之一。多少事迹至今还被?颂扬,她很喜欢她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好像很新奇般这么高兴呢?

不是口头上说说的高兴,而是发自内心、比自己的事还要?开心。就像看见?爸爸夜以继日做了?那么多努力,最终斩获国家级科研成果?奖那样的自豪骄傲与由衷开心。

“阿锦,那我?们就这样定下来吧,我?也好想去女皇故里看看。”

挂了?电话,姜眠来到贴着?地图的墙壁边,摸一摸地图上那块小小的文字。这是凤拨云的故乡啊。

心里念着?凤拨云这三个字,不知?不觉,又眉眼弯弯笑了?。

尾声:相思红豆(一)

……

高梓津与张道堂合力救治近三个时辰。

虽然姜眠还有一脉息,但那?犹如空谷落雪,细微的悬于一丝,随时都有可能陨命。

金针封穴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的,时间紧迫,高梓津用尽了办法,却只见姜眠的脉越来越弱。

姜重山脸色惨白?站在角落,身旁萧玉漓捂着嘴,数不尽的泪水从她指缝间流下,她强忍着哭声,煎熬等待。

他们?二人对?面,宴云笺长身玉立,却十分平静。

脸颊上?的血泪痕迹已经擦拭干净,只有双眼?还泛着血红,暗金瞳孔在血色衬托下昳丽异常。

他双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不似姜重山的颓废破败,或是萧玉漓的心碎断肠。

可张道堂望了一眼?,最担心的却是他。

——将军夫妇伤心欲绝,总归还有人的情绪。可公子平静淡漠,瞧着总觉是于无声处的惨烈,不知若是姑娘有三长两短,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趁着过去拿药,他走到宴云笺身前低声道:“公子,你别担心,姑娘还有气?,师父和我都会拼尽全力的。”

宴云笺道:“我不担心。”

张道堂怔怔望着他。

“你去吧,”他微微一笑,分明?是平常普通的笑容,却回转出凄绝妖冶,“我并未伤心,不必担忧我。”

他不伤心?只怕他是伤心糊涂了吧?张道堂结舌:“公子……”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们?怎样都会在一起。无论阿眠在哪,我都会陪着她的。生也在一处,死也在一处。”宴云笺平静微笑,说完,还按一按张道堂肩膀,“你去罢。”

张道堂心下震撼,无话可说——是啊,通透了这一点,可不是不用伤心了么?反正姑娘活着他也活着,姑娘救不回了,他就一道殉了。那?确实没什?么可担忧的了。

张道堂原本想劝宴云笺看开,反倒把自己?劝进去了:公子的命数被他挂在姑娘的生死簿上?,这可倒好,若是失手可是两条人命啊。

他额上?冒汗,更觉棘手。

那?边,高梓津收回搭脉的手,长叹了一声。

医者?每一个细微反应都令人揪心,萧玉漓颤声:“梓津……怎么了?是不是不好……”

高梓津道:“不是。”

“我看……还有最后一个法子可行?,就是……”他回头,目光落在宴云笺身上?,犹豫了下,一狠心,“阿笺和阿眠共染欲血之疾,眼?下,从他身上?来想想办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张道堂抿唇道:“师父有所不知,他二人其实……并非是欲血之疾,乃是大昭的血蛊,而和欲血之疾神似。唉,此事说来话长,又复杂的很?,但……但公子是没有恶意的。”

高梓津顾不得宴云笺有没有恶意:“血蛊……血蛊……”

宴云笺看他神色,眼?眸微动?,一点一点有了微弱亮光:“高叔——”

“怪不得!怪不得!阿眠本就体质孱弱,就算不是致命伤,也会因流血过多而死,怎会受了如此重伤还有一线气?息,原来是乌族的血蛊在起作用。阿笺,阿眠体内的是子蛊还是母蛊?”

宴云笺立刻道:“是母蛊。”

“这就是了,你的子蛊尚强健,生生不息,必定要保母蛊安稳。母蛊须宿主,这样才间接救了阿眠一命……”

他倏地抬头,目光炯炯:“那?就更好了,若是血蛊的原因,我又多几分把握。”

宴云笺薄唇微颤,这一线希望又将他从看透世事拖回煎熬炼狱,重新生出磅礴的希望:“阿眠能救的活么?高叔我可以做什?么?”

高梓津道:“想救阿眠,你只怕要遭大罪。”

宴云笺眼?眶一酸:“……求之不得。”

姜重山和萧玉漓对?视一眼?:高梓津是个硬汉,他更了解宴云笺一身铮铮铁骨,但还是说出这种?话来。此办法必定万千艰难。姜重山颤声问:“究竟要怎么做?”

高梓津道:“要利用血蛊的存活条件,子蛊生则母蛊不灭。阿眠一口气?都靠体内的母蛊撑着,而母蛊需要子蛊供给养分。而今之计,唯有尽最大可能调动?子蛊的活性,使母蛊起复,得以延续阿眠这口气?生生不息,便可以拖住时间让我处理这道致命伤。”

“只是,子蛊在阿笺体内,若要调动?其活性必会刺激它,它受了刺激,定疯狂反噬嗜咬。纵使我能保证筋骨毁坏亦能修复,可此过程,必会反反复复。的确非常人能忍受的剧痛。”

高梓津说的时候,宴云笺的目光一直落在姜眠脸上?。

她柔软乖巧地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爱的离不开眼?睛,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深爱一分。

宴云笺眼?底浅浅的光渐盛,对?着高梓津敛衣下拜:“高叔恩德,云笺没齿难忘。请您即刻施救。”

*

人命关天拖不得,须立刻动?手。

高梓津稳定心神,对?姜重山夫妇道:“将军,夫人,你们?先去外间等候吧。”

他们?两人都不愿走。

高梓津劝:“您二位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催动?蛊的活性是件很?残忍的事情,痛不欲生起来,会不好看。您二位回避会更好些。”

张道堂听着,嘴唇微动?:“留下也未尝不可……”

宴云笺低声打断他的话头:“义父,姜夫人,请二位放心,我必定遵从高叔的一切安排,不论任何代价救护阿眠。”

姜重山道:“我不是不放心这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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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下去。

高梓津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还能说什?么?说你要保重?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可能的。没有意义。

但是“阿眠就交给你了”此类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当日因为血蛊他几乎将宴云笺打死,如今,他的掌上?明?珠却因为血蛊才得以存活。

恩恩怨怨,真是一笔糊涂账。

萧玉漓懂姜重山,开口道:“阿笺……”她第?一次叫阿笺,虽不熟练,但是真心的,“你受苦了。谢谢你。”

宴云笺也懂姜重山:“姜夫人不必言谢。义父,能救阿眠是我的福气?。”

这个机会,落在他宴云笺头上?。他才是想感激涕零的那?个人。

姜重山深深看宴云笺一眼?,点点头,终究沉默地带萧玉漓退出房门?。

他们?一走,张道堂忍了半天才有机会说:“公子方才为何拦着我?若将军想留下,那?便留么,也能看看你为了姑娘是如何拼命的。”

宴云笺道:“我不想让他们?看这些,才发声规劝。”

“可是这样不是能……”

“何必让他们?更愧疚为难。不看也好。”

张道堂抿唇,他早该知道公子心思细腻,如何看不透这一层。但他不想邀恩。

他一时无话,那?边高梓津已做好准备,走近道:“阿笺。”

宴云笺立刻应:“高叔。”

“我让将军回避的心思,和你们?想的都不一样,我要再告诉你一遍:要想充分调动?子蛊的活性、以达到保全母蛊给阿眠续命的目的,你要承受的一定是你不可想象的折磨。”

“到底是什?么,连我现在都无法说清,我只是想让你知晓并做出选择,”高梓津叹道,“一旦开始刺激子蛊就无法停止了,你是否能承受拼尽全力的刺激。”

宴云笺道:“可以。”

“哪怕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无可挽回的损伤?”

“是。”

“如果你觉得……”

宴云笺笑了一下。温声道:“高叔,我甘之如饴。您不必再确认了,尽快开始吧。”

高梓津默了默:“好。”

他收起所有怜悯,走回手台边,“我方才想过了,身体强健则子蛊安然,想要令其活泛,只有摧毁它的生存条件。”

宴云笺凝神细听。

高梓津递给他一瓶药:“你把这个喝了。”

张道堂眼?尖,看见瓶子脸色剧变,张了张嘴哑声。

这转瞬功夫,宴云笺已接过来,问都不问仰头饮尽。

高梓津转头看姜眠的情况,口里说道:“刚才你喝的是‘残冬’,原来用于刑讯的剧毒,不会要命,但会令人痛不欲生。”

“这毒发作的快,待会我就没有功夫顾你了——张道堂,过来帮我。”

高梓津给姜眠灌下一碗药,张道堂随之默契施针。

与此同时,宴云笺额上?沁出一层细密冷汗。

早在高梓津说话时,他已经是勉强伫立。

他听过残冬这毒,梁朝开国时刑狱常用毒药,记载中没有任何一个硬汉抗住这种?痛楚,无一不是招供饶求解脱。

如今他领受,筋断骨碎似乎都不能形容这种?剧痛。宴云笺默默退到屏风后面,终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

想重新站起来,但他不是神仙,竟连抑制身躯颤抖都艰难。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身上?衣衫已经尽数湿透。

那?边高梓津似乎说了什?么,模糊在耳中尖锐的阵阵嗡鸣声里。

“阿眠……你去……”

阿眠。是阿眠有反应了么?

“快……给我……你看看……”

耳膜一鼔一鼔震荡,宴云笺眼?皮沉重,甚至没有多少?心力凝神抵抗,只默念那?个无数次救赎于他的名字:

阿眠,阿眠,阿眠。

模糊视线中他抬头,看见张道堂向自己?走来。只是这段路,他似乎走了一个时辰那?么久。

“公子,”张道堂在宴云笺面前半跪,“师父让我来跟你说,姑娘体内的母蛊有反应了,她的命一定可以保住。”

宴云笺尽力听清,唇角微翘。

张道堂眼?中划过不忍:“这个办法是有用的,只是远远不够,虽然你没有用内力抵御剧痛,但是身体会下意识保护自己?。所以子蛊调动?的还不彻底。”

他抬起手,手中抓着一条三指粗的沉重铁索,声如蚊蚋,“师父说,得暂时穿了你的琵琶骨,令你无力聚气?。”

他声音小,宴云笺几乎听不清,但看他唇形开合,又见铁索,心中有了数。

他点头。

张道堂又说:“残冬入体,任何切肤之痛都会被放大数倍,公子可知晓了?”

宴云笺仍旧点头。

张道堂不再多说,铁索前段是尖锐刃尖,他抓着,对?宴云笺一侧琵琶骨刺进去。

宴云笺险些发出一声闷哼,咬了牙才没出声。

铁索穿过,近乎崩溃的惨痛,宴云笺仰起头,双目充血,一动?不动?由着张道堂继续穿自己?另一侧琵琶骨。

他不得不拼命想一些珍藏在心、悄悄回忆摩挲的那?些美好过往:阿眠眉眼?弯弯唤他阿笺哥哥的样子;她环着他的腰,仰头,那?个角度那?么可爱;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感觉,柔软,温暖。

她鲜活生动?,他也跟着浅浅笑了。

张道堂看见宴云笺微笑,微微一怔,随即摇他:“公子!醒醒!”

他这一晃,几乎不令宴云笺痛的魂消魄碎,大脑一瞬空白?,眼?前阵阵发昏的亮闪,若非一身铁血钢骨,真恨不得一死解脱。

“……怎么了?”

张道堂不忍道:“您最好保持清醒,一会我未必能时时照看您。这种?痛是能叫人疯了的,但您……您要珍重自身啊,以后还要保护姑娘呢。”

这种?时候,提“珍重自身”,张道堂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

宴云笺似乎叹了口气?,也可能是他痛极难忍的闷哼,“我知道了。”

一面说着,他抬手握住刚刚洞穿他琵琶骨的索链,紧紧攥住。

铁索上?全是血,张道堂低声:“公子,这只是开始,你……真能承受的住么?”

宴云笺发丝浸湿,缓了很?久才有点点力气?回复张道堂:“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快去帮高叔。”

张道堂走了。

宴云笺一直抓着这索链,上?面冰冷刺骨的寒铁和滚烫濡湿的鲜血,他摩挲,安心又欣慰。

血蛊是他一生之痛。

他初时不择手段,让他时时刻刻厌恨自己?,和阿眠在一起,她肯原谅,他不原谅。

他清楚自己?不配却贪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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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塞听,卑劣的拥有她。然后装作自己?的心没有被愧疚与悔恨磨得鲜血淋漓。

“好在,上?天终于,眷顾我一回……”宴云笺声音低的只有自己?听得见。

多年前射出的箭矢,最终不偏不倚穿在自己?心脏。亲手埋下的罪恶种?子,熬成了一剂救自己?性命的良方。

尾声:相思红豆(二)

***

次日清晨。

宫城。

凤拨云靠坐在椅中,随手将刚批完的折子合上扔到桌边,闭目歇息了一会儿,看看窗外。

天色正好,昨夜的雪已然化了,屋檐滴滴答答落着雪水。

看了会儿,她侧头问一旁服侍的宫女:“东配殿收拾出来了吗?”

宫女屈膝行礼,恭声答道:“回皇上的话,都收拾好了。清芜阁也收拾出来了,样样都是精细的。皇上吩咐要准备的东西,奴婢们都精心挑选,一点儿不敢怠慢。”

凤拨云嗯了一声。翻开?折本。

不知看了多长时?间?,她放下东西:“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见秋心回来?你?去前头瞅瞅。”

宫女称是,正欲往出走,一抬眼却看见秋心从门外走进来:“皇上您看,正说着话,秋心姑姑就回来了。”

凤拨云也听见动静了,连头都没抬,重新拿起折子翻开?,随口吩咐:“秋心在这就成,你?先下去吧。对了,去御膳房看看姜姑娘有什么喜欢的,你?挑好的拿了,先送过去。宫里她也熟,让她自己?玩一会。”

宫女笑吟吟应了。

凤拨云手执朱笔,口里与秋心聊道:“今早太医院的人来报,说赵时?瓒托人偷偷讨要朱砂,他们拿不定主意。你?记着吩咐下去,无?论他要什么,统统都不给。再赏他一副镣铐枷锁,非死不能摘下。免得他存着一死百了的心思,不肯好好赎他的孽债。”

话音落地,也不见秋心有什么回应。

凤拨云狐疑抬头:“怎么了?”

秋心神色极其古怪,似悲似恨,凤拨云心一沉,又?问:“出什么事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阿眠没进宫吗?那?也罢了,朕又?没什么要紧事。前阵子才传她过来,太勤了也不好,让她在家陪着父母吧。”

秋心微微张口:“皇……”

这一出声,音就不对。凤拨云放下折子,拧眉道:“到底怎么了。是姜重山拦着不许,还?是来的路上磕着碰着了?”

难不成天气严寒,她身子骨弱,生病了来不了?凤拨云沉声道:“若是她身子不好,你?就去太医院吩咐医术高明的太医尽快过去瞧一瞧。”

秋心忍了又?忍,低声道:“皇上不必再猜了。”

她死死咬着下唇,却撑不住哽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姜姑娘被人杀害了——”

凤拨云翻动折子的手僵硬住。

须臾,她缓缓抬眸,目光阴冷粘稠:“你?说什么?”

“姜姑娘,她被人害了……”

“人怎么样——”

“重伤……性命垂危。”

“到底怎么回事?不要问一句答一句!”

秋心垂泪道:“奴婢今早去了姜家,进门就发觉气氛凝重,一问才知出事了,老管家说,姑娘是昨日傍晚遇害的……被人用刀,穿胸而过。眼下,她一息尚存,高大夫在全力救治。”

凤拨云脑中嗡嗡:用刀穿胸而过?

秋心还?在哽咽:“姜姑娘身子纤弱,这样的重伤怎么捱的住……好在听闻高大夫似乎有什么办法,里面本来就人命关天,奴婢没忍心添乱。只听说他有几分把握。”

凤拨云静了片刻:“你?把太医都带过去,看看能帮上什么忙。”

“是……”

“谁干的。”

秋心禁不住浑身一颤,凤拨云音色刻骨冷毒,天子之?怒几见血光。

她微微咬牙,那?名字切齿说来,犹不解恨:“是姜行峥。”

凤拨云猛然起身:“……姜行峥?”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凤拨云按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用力到骨节泛白?:“阿眠可是他的亲妹妹!那?般真心待他,他怎么敢——”

秋心泣道:“具体?原因奴婢还?不得而知,但是问过管家,说是姑娘发现了他的卑劣行径和未曾断绝的谋位之?心,他为了自保,才这样对姑娘痛下杀手!原以为他只是狼子野心,谁知竟如?此丧心病狂……”

凤拨云闭上眼睛。

当日,姜行峥用剑尖指着她。这笔账,她没算。

那?是看在阿眠的面子上,念着她思念亲人已久,不忍她方才团聚便天人永隔,才强忍满腔杀意,留下姜行峥一条性命。

她这么多年?,恩仇必报。就放过这么一个人。

就放过他一个!

“谁曾想,朕当日轻纵竟酿成今日大祸——”凤拨云眼尾因恨意而发红,“姜行峥……他人现在在何处?扣在姜府么。”

“不,半月前他就搬离姜府了,姜姑娘是去寻他回家的……他在杀害姜姑娘后伪造现场,却被姜大人和宴云笺发觉,眼下他已畏罪潜逃。”

“去抓。”凤拨云低低吐出两字,“要抓活的。姜行峥是姜重山的儿子,他不舍得杀,朕杀。”

秋心低声:“姜大人并非不舍,已派人全力捉拿,是要清理?门户了。”

凤拨云点了点头:“还?算他不糊涂。”

好久没人再说话,终于凤拨云缓声道:“你?去安排,这几日若得机会朕要去看看阿眠。”

……

张道堂拎着药箱进来时?,外面刚刚收风。

按说屋内该比外边暖和些,可不知什么缘故,他总觉得刺骨。

宴云笺已经在等?他。

他静静坐在桌旁,见了他,还?微笑道:“辛苦了。”

张道堂垮着一张脸,闷闷放下药箱,取出纱布与止血散,又?拿出一把匕首,用淬过酒的麻药浇透。

他这头准备,宴云笺自然而然地挽了挽衣袖,将胳膊伸出放在桌上。

他手臂结实?有力,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几条微微鼓起的淡青色血管浮在肌肤上,极具力量美感。只是手腕间?足有四?五道刀疤,破坏了浑然天成的雕琢,显得触目惊心。

张道堂检查了一下,摇摇头:“公子,您这条手臂已经没有地方下刀了,这最新的两道还?是昨天和今早新划过的。这样下去,恐会伤到动脉,还?是换另一只手吧。”

宴云笺没有异议,换上另一只手。

这条手臂上肌肤冷白?如?玉,还?无?伤痕,张道堂看他一眼,紧绷着唇,拿起匕首慢慢下刀。

“公子稍稍忍一忍,这子蛊活跃的太厉害了,师父说只有放血之?法能抵消过子蛊的狠毒,如?若不然,只怕您也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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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

宴云笺道:“高叔与我讲清楚了,我心中有数。不碍事,你?只管做。”

张道堂不再说话,眼神凝重,下手愈发小心。

一直用残冬人会疯的。这几天来,他们二人在宴云笺身上试遍了办法,用药,用毒,破肌,折骨,不断尝试调动子蛊的活性刺激母蛊,终于找到最稳妥办法——取半指宽的金针刺十七处大穴,此方法会使子蛊大大受惊,活跃不断,永不间?歇。

然而,人是血肉之?躯,由子蛊如?此横冲直撞会气血涌胀而亡。为了保证子蛊活性而又?不使躯体?崩亡,只能一轮一轮的放血。

这还?是血脉纯正的乌昭和族有愈伤天赋,他们才敢选择这种决绝的办法。若换作普通人,在手腕上来这么几下,早就没命了。

张道堂实?时?观察着宴云笺,他脸色肉眼可见苍白?下去——上一次放血是今日早晨,这才隔了不到七个时?辰。若加起来,这几日他流血之?多,全身血液算得上整整换过三遍了。

张道堂把控着度,看差不多了,便给宴云笺撒上止血粉包扎起来:“公子,再过两个时?辰,又?该金针刺血穴了。您若实?在不舒服,便抓紧时?间?歇一歇,等?到刺穴子蛊躁动,又?是一场折磨。”

“我没什么事,阿眠怎么样了?”

张道堂无?奈:“和半个时?辰前,你?问师父时?没什么太大区别。”

宴云笺摸摸鼻子:“我就问一句,你?哪儿来这么阴阳怪气的话来噎我。”

你?问的能叫一句?张道堂默默腹诽,却也明白?他心之?挂念:“姑娘伤的太重,她本就体?质弱,换作旁的普通人,如?此重伤也要救治几天几夜才能从阎王爷里把人彻底抢回来,眼下她还?是靠母蛊才吊着一口气。”

“但只要有这口气在,刀口会慢慢养住。会好的。”

张道堂舔舔嘴唇,看宴云笺连眨眼都苍白?脆弱,有些担心:“倒是公子,您若是什么时?候撑不住,可一定要与我和师父讲,千万不要瞒着。”

宴云笺道:“阿眠的命在我身上,我怎会撑不住。”

“您是肉体?凡胎,撑不住也正常,”张道堂叮嘱,“松懈个一两天也无?妨,我和师父都会时?时?看着的。”

“不必,我不想松懈。太冒险了,”宴云笺抚了抚额头,“我是因为失血才显得脸色不好,但也只是脸色不好而已。”

“你?手上有准,我身体?没事,不用顾忌。”

如?此张道堂也不再劝他:“好吧,你?有数就成。过两个时?辰又?要遭罪了,届时?便是想睡都睡不成,您快去歇一歇吧。”

“我去陪陪阿眠。”

张道堂瞠目。

行,他可谓是真有精神头。张道堂重新打量了一下宴云笺,感慨人用情之?深,实?在是当世罕见良方:“……我也不说什么了,您随意。”

他压低声音,“不过,我听前头说皇上今日秘密过府,来看姑娘。也不晓得这个时?辰她走没走啊。”

*

宴云笺到姜眠房间?,正看见凤拨云穿着利落的黑色披风,头戴兜帽走出来。

他们二人目光对视,宴云笺微微拱手。

正要称呼。凤拨云抬手:“不用多礼。”

宴云笺颔首,他们二人之?间?本也没什么话要说,当下他没寒暄,打算绕过凤拨云往屋内走。

凤拨云向他撇去一眼:“等?等?。”

能堂而皇之?的在这里,他与姜家之?前的恩怨应当已经消磨殆尽。可她还?没问过,不能放心:“朕听说了救治阿眠的办法,看你?脸色,也知是百般非人折磨。朕只问你?,你?是自愿的,还?是受了姜重山夫妇的逼迫?”

宴云笺道:“您为何有此一问。”

凤拨云冷垂着眼,没有回答。

他又?问:“若是被迫,您觉得要用如?何条件,才会叫我屈服?”

凤拨云道:“朕不知道。但你?这个人,总是叫人看不透彻。”

宴云笺点点头。他最爱的人躺在屋里。除她之?外,他被这世上任何人猜忌怀疑都没什么感觉:“没有人逼我。”

这几天他受了不少折磨。身子比平常弱些。站在这儿和凤拨云多讲几句,被寒风一吹,忍不住咳了几声。

凤拨云冰冷的目光上下一扫:“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般弱不禁风?你?这副残躯败体?,好好养养吧。阿眠喜欢你?,你?得有能力照顾她才是,弄成这么副鬼样子,像是要随时?断气似的,成何体?统?”

宴云笺啼笑皆非,猜测她虽然知道他在救阿眠,但不知放血这样的细节,想解释两句,又?暗道罢了。

“我晓得了,等?阿眠醒来时?,我必定以健康无?虞,不叫她担忧难过。”

算他识相。

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凤拨云多聊一句也不想,点点头抬脚走了。

宴云笺推门进屋。

这两日,姜眠唇瓣已有些浅浅粉色,不像当日那?般惨白?如?纸,看着叫人心头宽慰不少。

宴云笺没在床边坐下,坐着离她太远。他便跪在姜眠榻边,这样身量矮下,能离她近许多。

她乌发尽数散着,柔顺包裹身躯隐在棉被之?下,额前几缕碎发垂落在精致小巧的鼻尖,还?有一些贴在脸颊上,又?乖巧又?可爱。

宴云笺微微笑着,舍不得移开?眼睛。

注视良久,伸手轻轻为她拢一拢发丝,又?摸摸她的头。

她的长发软软茸茸的,极其温柔。

心底的怜一下盖过一下,宴云笺轻柔捧出她盖在棉被下的手。这只手比她手臂肌肤明显要暖的多,应当刚刚被人长久的握在掌中。

宴云笺唇边笑意加深,将脸颊贴在她掌心,小动物一样轻轻蹭:“阿眠,你?这样好,谁见了都喜欢,连凤拨云都要来跟我抢。”

“每次召你?进宫连住几日,不到十天又?让你?过去。真讨厌。”

“她那?样的性子,又?是皇上,我都争不过。以后你?可不能太偏心,冷落我太久。”

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桌边铜镜倒映出他容颜,他容颜无?双,笑起来依旧极其好看。而半束的长发中夹杂着根根银丝,为他这一个羞赧简单的笑,增添许多百转千折的意味。

他已不复少年?郎,说起这样孩子气的话,显得又?心酸又?可怜。

宴云笺低声道:“阿眠,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有一点点吃醋,一点点。看见有人对你?好,其实?我心里欢喜的不得了。我真希望天底下所有人都温柔待你?,没有人伤害你?。”

他双手握住她搭在被外的手,拢在掌心,她细软纤弱的手比他的手掌足足小了三分之?一,让他合拢手指都觉得有些空。

将那?微凉的指尖抵在唇边,宴云笺细细吻了吻。

“阿眠,快些好起来吧。睁开?眼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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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去哪儿我都陪着你?。阿笺哥哥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姜行峥伤你?,是不是很委屈?那?要醒来与我说啊……不要难过就一直一直的不理?人。”

“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姜眠安安静静躺在枕上,什么回应都没有。

宴云笺疼惜地摸摸她脸颊,与她低语许久,才小心翼翼将她手放回棉被中一一掖好被角,俯身在她额上浅浅一吻。

阿眠这个样子,再用力亲一亲他都不舍得。薄唇在她眉心贴了贴,便怜爱离开?。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阿眠容颜安宁,看着总觉得她在微微含笑。像是有什么好梦。

宴云笺视线粘在姜眠面上,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自己?所觉是真的,她似乎真的在笑:“我的阿眠这是做什么梦了?这样开?心。”

他缓缓俯身,将头靠在姜眠身边,脸颊挨着她纤瘦的肩膀:“阿眠,那?我收回方才的话。只要你?开?心,多睡一会儿也无?妨。这段时?间?你?很累了,那?就休息吧。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静静呆了一会儿,忽地宴云笺察觉腕间?似有不妥。低头看去,果然见纱布透血,已经晕开?了一大块。

怕弄脏阿眠的床褥,也担心血腥味熏着她,他起了身,打算把血止了再来陪她。

这时?外面有人轻轻敲门,好一会儿,才踌躇道了一声:“……公子。”

是元叔。宴云笺起身过去开?门:“元叔,您有何事?”他坦坦荡荡。称呼起来极为自然,没有半分往日隔阂怨怼。

元叔张了张嘴,曾经看向宴云笺恨毒无?比的目光,如?今变为复杂、甚至有些闪躲不怎么敢看他:“公子,我是来告诉你?一声……”

“姜行峥已经抓住了。现下人在后院偏房,将军正在审问。”

尾声:相思红豆(三)

风高?,月静。

偏房四?周的草高?半丈,荒芜杂乱,风一吹,沙沙作响。像无根的飘萍,哀怨不绝。

偏房内掌着两盏灯,光线不甚明?朗。

姜行峥跪在中?央,双臂被?反手绑缚着,发丝微乱,衣衫破损,脸上有些脏污狼狈,想来是近日奔逃的日子并不好受。

他?身旁还有一人同样被绑缚极紧,瘫跪在地?,垂着头一言不发。

姜重山原本就不喜欢古今晓,他?做再多歹毒之事,在他?心中?也?不会有情绪波澜起伏。

可是姜行峥不一样。

沉默蔓延了很久,姜行峥率先开口:“父亲,你一直说,孩儿才能不佳。到?如今我却有些心服口服。原来我真的如此无能,原以为?我们二人的手笔,您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却没想到?,这么快被?您查出端倪,将我抓捕。”

姜重山沉默听完他?这一席话。一个字也?没有回?,抬手,结结实实抽了他?十鞭。

他?的控鞭力道之强劲,曾经一鞭将人扯成两半,若非还有话要?说,这十鞭下去,姜行峥早就成了一滩烂泥。但即便如此,眼下他?也?伤及肺腑,摇摇晃晃喷出一口血。

他?被?绑缚着,挣扎不得,咳了半天,最终扬起唇角:“父亲如今,已经连一句话都不愿与我说了吗?”

姜重山道:“我不知要?与你说什么。你跪在我面前,所忏悔的,竟然是自己能力不足。懊恼的,是没有将我蒙在鼓里。”

姜行峥闭上眼睛,喉结微滚:“爹爹。不论你愿不愿意相信,我真的、真的不想伤害阿眠……”

“那他?呢。”姜重山握紧手中?鞭子,虚虚指了指一旁一身黑衣头戴兜帽的人。

那人从一开始便静立一边,听到?姜重山的话后,才抬手放下头上兜帽,露出一张熟悉苍老?的脸。

姜行峥见了,喃喃:“高?叔……”

高?梓津俯视他?,眼底有一丝平静沉缓的恨意。

“你说你不想伤害阿眠。那你高?叔呢?难道不是你蓄意所杀?”姜重山失望至极,甚至不能理解,“你在战场上,断过手臂,碎过腿骨,被?流箭扎穿心肺——你在下杀手之前,有没有想过自己曾经受过的恩惠?!甚至你杀人的目的,都是为?了阻止你给宴云笺下的毒被?解!”

姜行峥重重闭眼。

他?白净的俊脸上混着鲜血灰尘,终于叹道:“原来不是我做的不好,而?是高?叔你没有死?啊。哈哈哈……原来是我,少了那么一点运气,枉做了小人。早知如此,我又何必……”

姜行峥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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