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问过我爹,白檀镇上的生意分明很好…”
“不一样。”晏辞摇了摇头,“白檀镇本来就是个小镇,镇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我们的熟人,想要取得他们的信任很容易。”
“但是这里是胥州,我站在路口随便瞄一眼,就能看到几个百年老店。”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的会比他们那些老字号好?只因为你一直闭门坚守吗?”
陈长安说不出话来了。
晏辞道:“我的想法很简单的,我只想赚钱,养我的夫郎,还有我家里的人。”
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小宝宝…
“…”
晏辞晃了晃脑袋,不不不,先不想那么遥远…
他咳了一声,看着沉思的陈长安:“唉,总之啊,市场呢,就像一个不断转动的车轮。”
“如果不想被甩下来,就必须顺着它滚动的方向走。”
…
在晏辞苦口婆心的说服下,陈长安终于下了决心,决定按照他的方法试试。
“不过。”他十分郑重道,“不能让我爹知道。”
晏辞表示没问题:“安心安心,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他制定完计划后,说干就干,他负责确定好帐中香的品类,陈长安则拿着他做的那份传单去刻板印刷。
店里其他伙计也被安排去干了其他活,店铺暂时闭门整改,除了几个老香师指着他俩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其他的倒还好。
还有一件事晏辞不得不注意。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顾笙会带着惜容去他那表哥家看望。
晏辞则带着店里众人忙着“复兴大业”,以至于他没什么时间去思考秦家那边。
有时琳琅会被秦子观派来让他过去,晏辞这几日都是以店铺兹事繁忙为由,委婉拒绝。
于是,秦子观不高兴了。
琳琅眼角含笑,面上一片春风,说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二公子的命令,小人不敢不从,还请公子莫要为难小人。”
他微笑道:“而且二公子非常不喜欢被人拒绝,您已经拒绝了他两次,这还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二公子已经很不开心了。”
他十分贴心地提示道:“二公子还让我给您带话。他说事不过三,您这次要是还不去,他就让您回来后再也见不到您这破店。”
他吐字清晰,字正腔圆,不仅一字不差地模仿秦子观说话,还把“破店”两个字加重了音节。
晏辞头发散乱,一脸菜色,黑线挂脸。
他非常有理由怀疑,秦子观这厮是玩遍了胥州之后实在无聊,对他这个以前没见过的大外甥十分感兴趣。
而且此人十分热衷于当别人的“舅舅”。
这些时日秦家人,尤其是秦老夫人和叶臻对他和顾笙十分不错。
虽然晏辞不了解他这母家,但是秦家在胥州的势力不必明说,也是可见一斑。
来这不过短短几日,晏辞就已经见识到了秦子观那几十匹养在马场的名骏,还有秦家的画地自圈的私人围场。
晏辞心想,自己一个眼看就要变成“负二代”的,能和他一个货真价实满星满级的二代比吗?
他瞥了一眼他腰上和璇玑一模一样的软剑,问身后的璇玑:“如果我拒绝,你肯定不会站在我这边吧?”
璇玑这几日在他府上待的不错,虽然伙食肯定比不上秦府,但是毕竟人少事少,看他微微有些光亮的腮,虽然面上依旧面瘫,但想必每日心情甚好。
然而此人此时却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朗声道:“当然不会。”
为表对秦二公子的衷心,还抽出了腰间软剑。
眼看这兄弟二人有想要把他押过去的势头,晏辞赶紧妥协。
岂有此理!
白对这小面瘫这么好了。
第156章
胥州城南边有一座小山。
山形秀丽,如同一颗天降灵石落入胥州城,名字叫做灵璧山。
其上奇花异草繁多,蓊郁苍翠,枝柯扶疏。
每到夏秋之际,山上便会呈现一片姹紫嫣红之色,落英顺着山顶的溪流一路流淌至胥州的水路,引得众人驻足观看。
晏辞之前几次来秦府,都是在前面的会客厅。
然而这次刚进门,几个家仆救抬来一顶软轿。
也不知走了多久,轿子方才停下。
他出了轿子,抬头边看到面前这座漂亮的小丘。
小丘山脚前建了几处院落,与前面的主院相距有一段距离。
等到被琳琅引进院门,晏辞方才发现院子里栽满梅树,一股梅香溢满整个小院。
等到晏辞进了院子,琳琅在他身后关紧院门。
秦子观此时一袭白衣,正站在屋子的前面,闻声却也没有回头:“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晏辞看了看他面前那落了锁的小屋。
他从前倒是听闻古代大户人家会将自家小姐的闺房放在整个府邸的最后面,靠着后花园的地方,以免有外人拜访惊扰到女眷。
于是略一忖度:“…这里是我娘以前的闺房?”
秦子观颇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用那把不离身的折扇指了指落着锁的屋门:
“这屋子我记事的时候就是锁着的。我爹不让人靠近这里,只要有家仆靠近,就会被立刻逐出秦府。”
“你知道为什么吗?”
晏辞默默道:“因为她没有听从父母之命,嫁了一个他们不认可的人。”
秦子观闻言一怔,终于认真地打量了晏辞一番:“我倒没想到你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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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折扇敲了敲锁着的屋门:
“这屋子已经锁了快二十年了。以前我爹在世的时候,家里谁也不敢提我三姐的名字,不过我倒是看到我娘偷偷哭了很多次。”
他微笑着看着晏辞:“所以如果我爹还在的话,你肯定一步也进不了秦府的门。”
这还用说吗…
晏辞越来越不明白他的意思了,谨慎地思考了一下:“所以呢?”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秦子观摇着扇子:“其实呢,我挺敬佩我三姐的,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敬佩她?”晏辞问道,“为什么?”
“一介女流,能有和心上人私奔并且承担后果的勇气。不管她之后的结果如何,都是值得敬佩的。”
晏辞默然。
秦子观没有理会他的沉默,用扇子指着门,问道:“想不想进去看看?”
晏辞看了看那厚实的大锁,又看了看身后合上的院门,看着不会有人来给他们送钥匙:“你有钥匙?”
“没有。”秦子观干脆地说,“我爹早就命人把钥匙融了。”
“那怎么进去?”
只见他收起折扇,从怀里取出两条铜丝来,在晏辞惊愕的目光里,伸进铜锁捅了几下,那锁“咔哒”一声打开了。
“你还会这个?!”
秦子观直起身,语气里有些许不知从何处来的自豪:“以前跟一个小贼学的。”
“小贼?”
“那小贼在街上偷我的东西,被我逮住了。他说只要我放了他,就把这开锁的本事教给我。”
“那后来你把他放了?”
“没有。我学会以后就把他送官了。”
他推开老旧的门,“吱呀”一声响后,厚重的灰尘迎面而来,两人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等到尘埃落定,晏辞方才小心迈过门槛。
屋子里并没有他想象的华丽,甚至相比秦府前院那些装潢华丽精致的摆设,这里有些过于简陋。
唯一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大家闺秀房间的,是一旁落满灰尘,却摆满了书的书架。
晏辞怔然上前,目光掠过上面书脊上被灰尘覆盖的有些模糊的字迹。
上面不是寻常女子读的《女训》《女戒》,而是各种游记,还有《论语》《左传》…
他随意抽出一本,小心地擦掉上面的灰尘,翻开来看,见书页的空白处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各种见解。
晏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没有见过原主的母亲,甚至自己占着这副躯体,内里都已不是她儿子的魂魄。
他沉默着将手里的书放到书架上,他转过头,看见秦子观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他。
晏辞沉默了一下:“…我没见过她。”
“她。”他手指在半空中划过那些书,像是划过她少女时的光阴,“而且,我不记得她了。”
那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子,就像他从来没见过的母亲一样,从来不曾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没关系。”秦子观看着晏辞面上的神情,耸了下肩,“我只是觉得应该让你来看看。”
他这话依旧是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的,晏辞却笑了下:“谢谢你。”
“…”
秦子观展开扇子:“我三姐,她是个很有勇气的人。”
他看着晏辞,忽然问道:“如果你是她,你会怎么做?”
晏辞没明白他的意思:“我是她?”
“如果你被双亲,或是家族逼着娶了一个你根本不喜欢的,甚至和他在一起根本没有任何话说的人,你会怎么做?”
他这番话令晏辞忽然就想起了穿来之前的那些记忆。
“…”
他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也不知道问什么会被问这样一个问题。
然而秦子观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似乎很希望他说出一个答案来。
晏辞有点儿头大,揉了揉眉心:“大概,会尽好我的责任吧。”
秦子观“哦”了一声,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你会说些别的什么。”
“不管怎么说,他是无辜的。”
晏辞沉吟了一下,说了个中肯的回答:“就算心里有怨怼,也不应该发泄在对方身上,这对他不公平。”
闻言,秦子观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
灵璧山原本只是胥州一道名景。
直到十几年前秦家的园林扩建,将灵璧山圈进了自家的后花园,还从南边一座古刹移来了一颗百年梧桐栽在山顶,有招凰引凤之意。
秦家老太爷生前原本想在山上修筑一个二十四尺高的白玉佛像,来庇佑秦家的子孙后代。奈何白玉易碎,耗费庞大的人力依旧无法成功,只能作罢。
于是原本选来做佛堂的址上便修剪了一座六层高的小阁。
丫鬟用香钳夹着一块被制成月季形状的小巧的银霜炭,放进铺好香灰的外饰宝蓝色缠枝纹的菱花式手炉里,小心地将香灰掩住香炭,之后将其盖上盖子递给晏辞。
晏辞接过手炉,怀里暖意渐浓。
一条通体漆黑,体态修长的半人高的细犬叼着一颗镂空的空心铜球,步伐轻快地跑了过来。
它将铜球放到秦子观的手里,摇着尾巴,吐着满是口水的舌头,十分期待地看着他。
秦子观接过那颗沾满口水的铜球,朝着远处的平地一抛,黑犬欢快地“嗷呜”一声,立马如一支离弦的箭,化作一道黑影奔了过去。
他接过琳琅手里的帕子,仔细地擦了擦手指,抬头看向晏辞:“听璇玑说,你鼻子很好使?”
晏辞抱着手炉窝在软椅里,回头看了面无表情的璇玑一眼,又转回头不明所以地看向秦子观。
秦子观把丝绢扔回丫鬟手中的银盘子里,指了指晏辞手里的香炉:“你能闻出里面有几种香?”
晏辞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炉,伸手正要打开,一颗小核桃砸到他的手背上。
他抬头:“干嘛?”
“不许打开。光凭鼻子,能不能闻出来?”
晏辞无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这种香炭是用炭粉混合着十几种磨成粉的,名贵的香料制成的香炭。
一烧即燃,放进手炉里不仅可以暖手,而且香味会随着热度的扩散而升腾。
他轻轻吸了口气。
“沉香,麝香,乳香,安息…”他蹙着眉凝神思索了一番,顿了顿,“还有龙涎。”
他面上无比平静,内心里却暗暗咋舌。
这龙涎香不是进供给宫里的吗,竟然能在这里闻到?
秦子观看了琳琅一眼,琳琅看了一眼手中的册子,略显惊讶地看了晏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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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点了点头。
秦子观坐直了身子,抚掌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外甥,我就知道你天赋异禀。”
晏辞在心里冷笑:“说正事。你要我这里又想干什么?”
秦子观一脸无辜:“什么干嘛,没有事我就不能找你了?你我舅甥二人一起赏景不好吗?”
他指着灵璧山:“这可是寻常人想看也看不到的美景。”
晏辞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时那条细犬又叼着球欢快地跑了过来,跑到晏辞身侧,把球放到他的腿上,摇着尾巴看着他。
晏辞看了看那沾满口水的球,拿起来朝远处用力一扔,狗子立马高兴地冲了过去。
“快说。”晏辞靠在软垫上,“我店里还有事呢。”
虽然先前琳琅传话给他的时候,说秦子观很不高兴。
但现在看对面的人吃着丫鬟递来的核桃仁的美滋滋的样子,八成是在唬自己。
“大外甥。”秦子观咽下嘴里的核桃,“这段时间我对你怎么样?”
晏辞点头:“很好。”
到了胥州以后,秦子观虽然带他玩了不少他玩不起的东西,但好歹也算长了见识。
何况今日还带他看了原主母亲以前的闺房。
秦子观闻言,笑眯眯地看着他:“大外甥,虽然我之前没见过你,但我一直觉得我们会相处的不错。”
晏辞干咳了一声,只听他道:
“所以最近我遇到麻烦了,让你帮我一个忙,你一定不会拒绝吧?”
第157章
晏辞一脸莫名其妙,实在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香师,还经营着一个快要倒灶的铺子,能帮他这大少爷什么忙?
那条漂亮的细犬把球叼过来几次,见主人在跟人说话,也不陪它玩,此时正在楼前的空地上自己跟自己玩着球。
秦子观朝它招呼道:“旺财,过来!”
正在玩球的细犬瞬间竖起耳朵,立马低头叼着球快活地跑了回来。
然后把球放到秦子观的脚下,坐在他脚旁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眼巴巴地看着他。
晏辞看着这条身形修长,姿态优雅,神似哮天犬的细犬,忍不住问道:“你起名从来都这么接地气吗?”
秦子观亲昵地揉着旺财的头,旺财则兴奋地伸出舌头想舔他的脸,被他躲开了:“之前本来起名叫‘点墨’‘昀青’,不过每次叫它都没反应。”
他捻了块点心塞到旺财嘴里:“只有旺财这个名字它能听懂,它就喜欢这个名字,是不是旺财?”
旺财听到主人喊自己的名字,兴奋用前腿搭着椅子,孜孜不倦地伸长脖子想去舔他。
晏辞挑了挑眉:“你还没说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秦子观一边拿起那些价值不菲的点心喂给旺财,一边对琳琅道:“拿出来。”
琳琅闻言立马上前,将一张绯色的纸张放在晏辞面前的案几上。
晏辞伸出手拿起来,发现那是一张做工精致的花笺,甫一拿起来,鼻尖就捕捉到一缕淡淡的幽香。他的指尖摩挲着花笺的边缘,略有些磨砂的感觉,上面竟然是镀了一层金粉。
晏辞打开来,正封上面用漂亮端正的字体写着“琼花宴”三个字。
原来是一封请柬。
“胥州每年花朝节前都会举办一场宴会。”琳琅站在他身旁,详细与他介绍了一番。
晏辞听完明白了。
这琼花会,是由胥州每年临到花朝节时举办的一场宴会,会邀请胥州最有名望的家族的子女,大概就是用来促进彼此的关系。
宴会上会有各个家族的年轻公子小姐哥儿过去参加,若是宴会上有人彼此看对眼了,就会回家让人打听对方有无婚配,为人如何,再择个良日派人去商议婚嫁,说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也可以。
这宴会开始之前,会由举办的人选出一个“命题”,众人需要围绕这个命题来显示自己的学识,这命题每一年都不一样,有时候是“吟诗”,有时候是“点茶”,有时候是“赏花”。
宴会上的公子哥一般都会使出浑身解数来表现自己,一来是为了博得宴会上佳人们的青睐;
二来这些富贵人家的公子各个从小地位尊贵,学的东西吃的东西都不是普通人能接触的,各个心气傲得很,自然谁都不愿意在各个家族面前给自己家族丢脸。
好巧不巧,今年的命题就是“香道”。
晏辞看了两遍请柬,然后合上,有点儿古怪地看着逗狗子的秦子观:
“你不是成亲了吗?”
“我又不是去勾搭姑娘和哥儿的。”秦子观把旺财锲而不舍的毛茸茸脑袋按下去,“本来我也不想去的,奈何这请柬每年都送过来。”
“我大哥和秦英那小毛孩肯定去不了,若是每次都不去,难免会让人觉得我秦家怯场,我倒是不介意,可我家老太太就不一定了”
“你看看这府里,除了我谁还能去?”
晏辞有点儿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又说不出来问题在哪里。
秦子观看着他怀疑的眼神,十分坦荡地任由他看:“那什么,前两次的吟诗,插花,算上今年的香道,我都是一窍不通。”
“可是我秦家好歹在胥州算有头有脸的。这次的香宴,总不好再上去丢人现眼。”
“大外甥,虽然你不姓秦,但怎么说也是秦家的亲戚。舅舅待你不薄吧,你忍心不帮我?”——
“要回去吗?”
璇玑坐在车前的位置,歪着头朝车厢里面问道。
晏辞微微挑开车帘,看着路上车水马龙,路边林立的店铺,来来往往挑着货物叫卖的货郎,还有在铺子里与店家砍价的客人,仿若一副生动的画卷,呈现出一派繁盛之景。
从南康坊出来后,一路向北,店铺渐疏,行人也少了很多。
两厢对比实在关于明显,以至于晏辞心里徒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没落来。
他这次本来便是被秦子观从铺子里临时抓过来的,如今回去也是坐的秦家的马车。
眼见已经到了午时,于是便让车夫赶着马车往北康坊方向去了。
临了饭点,各家各户房顶上的炊烟便升起来了,饭菜的香味卷在一起,勾起了人的食欲。
还没推开门,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阿三今日没有出门,此时正在院子里拿着斧头利索地把一根木材劈成几份。
后院隐约传来阵阵饭香,流枝将炒好旳菜装入盘子里,端过来放在桌上,走到院子里招呼几人吃饭。
他看到晏辞,有点儿局促地叫了声“公子”。
他与晏辞说话向来怯怯的,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初次见面那有些尴尬的场景。
总之虽然后来惜容教了他基本行事礼仪后,他每次看到晏辞依旧会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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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之前在白檀镇,晏府的规矩颇多。
但到了这里,家里总共他们六个人,晏辞又不是会遵守这些高门大户规矩的人,于是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几人坐一桌。
他方才拿起筷子吃了两口,目光投向院门口,随口问道:“顾笙和惜容还在店里吗?怎么不回来吃饭?”
流枝和阿三对视了一眼,阿三选择闷头干饭,流枝有些犹豫地看了晏辞一眼。
晏辞看了看他们两个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怎么了?”
流枝放下刚拿来的筷子,犹豫着道:“今天早上魏家的人传信,说他们家主人又发病了。”
“少夫郎心急,就带着惜容哥哥过去了蕴墨街让奴留在家里煮饭,说是怕大公子和璇玑回来没饭吃。”
惜容比流枝长几岁,是从小卖到晏府的,无依无靠,做事也沉稳靠谱一些,顾笙带他出去的次数多一些。
自从顾笙知道他的表哥也在城里,却身患绝症,眼看命不久矣,就时常带着惜容去看他。
他这表哥晏辞虽然没见过,但毕竟是顾笙除了顾绰在世上的唯一亲人,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晏辞拿着筷子的手一顿:“他家主人发病了,怎么不直接去找郎中?”
流枝有点紧张地摇了摇头。
…
这蕴墨街是在胥州城内,也算一条有些名头的街。
街口有一口四方塘。
传说沈相当年赶考途中曾在这里洗过笔,因此这条街也成了一处景点。
简单来说,就是一条卖文房四宝和古玩字画的街道,隔着一道墙的另一边,就是密集坐落的私塾和学院,这里向来是城里参加科考的读书人和舞文弄墨的人最常去的地方。
因为文人墨客去的多了,所以得了“蕴墨”这一美称。
…
晏辞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站起身。
“璇玑。”他道。
正在吃饭的璇玑闻言放下碗筷,抬起头看向他。
“准备点礼品,下午跟我去趟蕴墨街。”
第158章
晏辞站在蕴墨街口,看着那口大名鼎鼎的四方塘。
就是一个方寸大小的井,非常形势地用青石栏杆围了起来。
只留下一侧开口,给人们打水用。
而此时井边围了一群人,有男有女又老又少,手里拿着木桶,木盆等各种家伙事,派了长长的一条队,等着取水。
“我隔壁老王的儿子就是喝了这井里的水,一晚上把书本倒背了一遍,一个字都不差的!”
“你说那老王儿子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人都搬走了多少年了你还在这儿说。”
“他婶子,喝了这井水真的能让人变聪明吗?”
“嗐,谁知道呢,大家都这么说,说不定真有用。正好我多带了一个桶,你也给你家儿子打点儿回去。”
蕴墨街的店面都是铺子紧邻住宅,一般店主人早上醒来就去隔壁开店,到了晚上打烊后,绕过一面墙就是床。
一走进这条街,晏辞就觉出来这间店面和外面的不同来。
与外面不同的是,这里来来往往的净是些读书人,那些带着儒巾的人穿梭这其中,有的牵着小驴,有的身后跟着书童,有的便是独自一人。
他们手里拿着刚刚选购香墨宣纸,还有许多书肆排列路边,进进出出的人们欢颜笑语,讨论着某某大儒刚上架的新书。
伴随着隔壁私塾传来的朗朗读书声,俨然一派书香之气。
由于不知道顾笙那表哥家在何处,晏辞便让璇玑去打听,自己在原地等他。
晏辞等着的时候,见各式各样的书画铺子林立两旁,店门口挂着店家认为最能吸引客人的画作或是墨宝。
“好地方啊。”
晏辞往前走几步,忍不住放慢了脚步,目光顺着那些挂在外面的字画一一扫过,遇到好的便站住观赏一番。
路过的人只见这人走走停停,观摩着两边店铺门口挂的字画,有时候还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
“这幅百论行楷,虽然字迹宽博方正整,但是行笔过于跌宕,所以导致字体不够流畅。”
“这幅手抄般若波罗蜜心经到算是上品,可是行笔过于潇洒随性,落笔不稳,导致这字一眼看去虽然美观,实际上有失稳妥。”
晏辞在那些挂出来的字上浏览了一圈,刚开始的新奇感便淡了许多,因为他快走到街的尽头,都没有看到能让他很满意的字。
就在他兴致缺缺,想加快脚步准备离开时,忽然眸子一动,目光落在街边的一副店铺门口的字上。
等他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那封字的面前。
面前是一副纵幅书法,上面只写了四个字:
“海晏河清。”
落笔工谨端秀,笔力大气不凡,布局舒展明朗,晏辞不禁在心里暗暗称赞,好一幅佳品。
只不过遗憾的是没有落款,也没有盖名章,只有这四个孤零零的字落在其上。
晏辞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牌匾。
上面用正楷书着“清芳斋”三个字,与他那沉芳堂一样,中间也带了个“芳”字。
这个叫清芳斋的字画铺,位置在蕴墨街的正中心,与邻街交叉口处,属于位置非常不错的地方。
光在外面看,店面也装修的古雅大气,不过令人诧异的是,门口空空荡荡,路过的人连看都不看这里,更没有什么人进来。
给人一种这个铺子是看不见的感觉。
晏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想进去向店家询问这副字是谁的墨宝。
这时旁边一个书生路过,看了他一眼,出言道:“这位兄台,第一次来蕴墨街吧?”
晏辞看向他,:“公子如何得知的?”
那书生道:“一看你在这铺子门前打转,我就知道你第一次来。”
“这家铺子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书生抬手指了指那书画铺子:
“兄台有所不知。这家店黑的很,铺子里挂的字画好看是好看,不过先前我进去一问价,你猜怎么着?”
晏辞好奇道:“怎么?”
“我第一次路过这里,看着门口挂的字画实在喜欢,就进门去打听价钱。”
那书生摇着头:“结果他们家的老板说,他们这字画不是单纯挂着卖的。若是真喜欢,真的想得一副,必须用自己的字来换,否则的话,就得用一千两银子买。”
“一千两?”晏辞颇为惊讶,“这算什么规矩?”
“什么规矩?自然是这店家消遣别人的规矩!”那书生似乎想到什么生气的地方,“小生不服,就带着几个同窗过来理论,结果里面看店的竟然将我们赶了出去。”
“所以兄台,你别看他们家的字写的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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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但是每幅画上都没落款,要我看写字的人就是故意挂在这里,一看就是没什么名气还故作清高的。”
晏辞看着他忿忿不平的样子,眸子一转:“那,就有没有换成功的?”
书生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说,这写字的人是故作清高,这店在这里能有几年了,刚开肆那会儿整个胥州会书画的人都来试过。”
“结果那店家每一副都挑出些毛病来,还评头论足一番退回去。这简直就是打我们胥州学子的脸嘛!”
“而且这店这个样子,从来做不成生意,也不知道店家什么背景,到现在还没倒灶也是个奇迹”
晏辞看他愤怒的样子,觉得好玩。
按书生的说法,这位店主人开这个店,一年不惜流失几千两银子,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墨宝?给全胥州书法好的人下战书?
或者店主人只是单纯想在这里买个铺子开着玩玩,根本不在意其能否赚钱。
然而胥州只要是位置好的铺子年租不会少于千两白银,这样浪费银子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这城里像秦家的有钱人家不会少,自己觉得心疼银子的地方,人家根本不在乎,说不定店家就是开着玩玩的。
有钱人的想法还真是蛮怪的
那书生离开后,晏辞又看了看那副“海晏河清”。
他心里有点儿痒,连带着手也有点儿痒,一想起那店家的条件,有点儿跃跃欲试。
片刻后,璇玑回来了,像个保镖站在他身后,扳着个脸,周身气场冰冷,路人见到他们都绕道走。
他看着晏辞在店门口磨磨唧唧,也不知走还是不走,终于出声问:
“要进去吗?”
晏辞听到声音,想起来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走吧走吧。”他挪动脚步,“改日再来。”——
璇玑到底是秦府养出来的好手,搜集信息能力很强。
晏辞让他打听一下顾笙表哥的住处,少年人行事有干净迅速,指着蕴墨街拐角处的一处院落。
“你要找的人就住在那儿。”
“那里之前是古玩店老板李延的房子,他死后留给了他的独女。后来李延的女儿嫁给了魏迟,不过成亲没多久就病死了。”
“魏李氏死后,魏迟继承了妻家的财产,又因为身体不太好,就搬到这里来养病。”
璇玑言语清晰,几句话就把晏辞想要不想要的信息全部说了一遍。
晏辞看了看他:“我就是问问他住哪,不用调查这么详细,不嫌麻烦吗。”
“无妨。”璇玑道,“调查他很容易。”
“好吧。”晏辞率先朝街的拐角处那座房子走去。
离着门口还有几步远的地方,他敏锐的鼻子就捕捉到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传来。
晏辞不适地皱了皱鼻子。
无论多少次,每次闻到这种会直击他灵魂的苦味,他都会觉得浑身不适。
他强忍着喉头的难受,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到鼻子稍微适应了下这味道,方才上前。
璇玑所说的那处房子的院门是虚掩的。
透过门缝,晏辞看见一个十六七的,穿着仆人服装的哥儿正坐在凳子上,手里执着蒲扇,面对着一个药炉,正在煽风。
晏辞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起手,在那虚掩的门上敲了三下。
那煮药的哥儿闻声忙转过头,隐约看见外面有人,急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走过来开门。
不多时,门开了,煎药的哥儿见到门外站着两个从来没见过的人,有些错愕:
“你们找谁?”
晏辞一脸和善:“劳驾,请问魏迟魏公子是不是住在这里?”
那哥儿迟疑着点了点头:“我家主人是住在这里,不过现在他不在。你们找他有事吗?”
晏辞笑道:“你家主人是我夫郎的表哥,我来了胥州一直忙于生意,这几天才抽出时间来。听说他最近身子不适,特地拿些补品过来探望。”
璇玑应声上前,让那个哥儿看清自己手里的确拿着礼物。
那哥儿闻言默不作声了晏辞几眼:“哦,哦原来是顾哥儿的夫君,快快请进。”
“先前听夫郎说过来看他表哥了,这才过来看看,怎么他们没在家吗?”
那哥儿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主人前段时间身子不适,连饭都吃不下。”
“正巧遇到顾哥儿,才得知还有亲眷在城里,心情一喜,身子也好了许多。”
“今日主人身子又不好了,早些时候顾哥儿陪着他去了医馆,这下也快回来了。”
那哥儿引着他们进了屋内,晏辞暗地里打量了一下这屋子,见内里布置的很别致,墙上还挂着数幅水墨画。
哥儿提着壶来给他们看茶,边说边笑道:“自从顾哥儿时常过来,主人身子都好了不少。”
他边倒茶边说:“奴还听主人说,他和顾哥儿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的很。”
“要奴说啊,虽然几年没见,到底也是青梅竹马,这关系能不好吗?”
第159章
“青梅竹马?”
晏辞的额角在听到这个词后微微一跳,心里蹦出一个小小的疙瘩来。
那哥儿却没发觉这些,依旧兴致勃勃地与他说着话:“我家主人先前第一次在城里见到顾哥儿时还很担心,回来问奴,顾哥儿会不会跟他生疏了,会不会不像小时候那般要好了。奴就宽慰他说,怎么会呢,你们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是亲人,亲人之间怎么会生疏?”
晏辞看着泛着热腾腾白气的茶汤溅在案几上的几滴水珠,面上神色未变:“我听说魏公子病得很重。”
那哥儿倒茶的手顿了顿,拘谨地回道:“是,年后主人家身子一直都不太不好,这不到了初春,病情又重了,这几日每天都回去依水巷的药铺抓药。”
晏辞奇怪道:“魏公子病得很重,抓药为何还要亲自去?”
那哥儿在听完这个问题后,有些踌躇:“是奴不好,奴不识字,看不懂药方,所以主人只好自己去药铺抓药”
晏辞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他的目光流转,打量着这件屋子,若是以他的审美看来,这间屋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却颇为有品味,尤其墙上挂的字画和摆在架子上的古董,摆放的错落有致,留白得当。
不过这些美感都败给了这屋子里的药味。
晏辞在这儿屋子里只待了一会儿,便头晕目眩,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璇玑本来站在他身边,见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难得惊讶道:“你中毒了?”
“”
晏辞抿着唇站起来,对璇玑道:“我得去外面站会儿。”
他唇线紧绷,快步走出屋子。
结果院子里摆放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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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药炉也不知煮着什么药,有的酸,有的苦,有的涩,各种味道交织着压晏辞的神经。
若是寻常人,大概只会觉得这屋子里的药味浓了些,却并非难以忍受。
但晏辞的鼻子对味道过于敏感,他站在院子里太阳穴突突直跳,感觉自己今日回去务必必须泡三遍澡才能洗干净这身药味。
好在他并没有忍受很长时间。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下去时,院门外面终于传来了马车停下的声音,还有脚步声和说话声。
其中一个说话声他很是熟悉,正是顾笙。
而另一个声音却是个陌生男人,晏辞没有听过,听上去很年轻。
那两道声音离门越近便越清晰起来。
“笙儿表弟,今天真是多谢你了。”
“表哥说的哪里话,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为什么要道谢。”
“是,是表哥的错都怪我这身子,自年后便一直久病不断,如今还要劳烦表弟你”
“表哥,你不要这样说!郎中不是说你的病比上次好了许多,你只要坚持服药,一定会好起来的!”
顾笙的话音未落,院门“吱呀”一声向内打开。
三道人影出现在门口,除了顾笙和惜容,顾笙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穿着鹅黄衣服的年轻男人。
顾笙本来正与身边的人说着话,无意间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人。
他微微一愣,在看见那人的样子后,立马欣喜着快步走过来,唤道:“夫君!”
这声“夫君”过于欣喜和清脆,以至于那正认真听着他说话的黄衣年轻男子闻言也跟着抬起眼,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院子里的“不速之客”。
他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惊诧,不过这丝惊诧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顾笙十分开心地走向院子里的晏辞,主动拉起他的袖子:“夫君,你怎么来了?”
晏辞看着他因为走的太快有点儿散乱的鬓发,鬼使神差地伸手,帮他把发丝捋到耳后:“我听说魏公子病了,所以过来看望一下。”
这话虽然是对顾笙说的,目光一转,却是落在那黄衣服的人的身上,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
此人穿了身鹅黄色的衣衫,难得的是,这种很挑人的衣服在他身上竟然并不显得突兀,反而衬得此人气质温润。
但是在晏辞挑剔的眼里,他就好像葱上的那朵花。
而且这人竟然长得还不丑。
晏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竟然”两个字,不禁在心底啧了一声。
顾笙却并不知道他的想法,立马拉着他跟那人介绍起来:“夫君,这就是我表哥!”
那黄衣人听完顾笙的介绍,看向晏辞,眼里说不出什么情绪,礼貌性地抬起手刚想与他见礼:“晏兄?我听笙儿—”
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然鼻翼一动,面上表情一僵,紧接着呼吸一窒,飞快地用手捂住嘴,没出口的话顿时变成闷在掌心里的一顿乱咳。
这突如其来的咳嗽,把晏辞和他身后的璇玑同时吓了一跳。
顾笙原本已经放松的表情立马紧张起来,慌忙上前扶住他,焦急道:“表哥,你怎么了?怎么又咳起来了?”
晏辞看着魏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忽然爆发的剧烈咳嗽,原本清秀的面部因此涨得通红,连呼吸都粗重而艰难起来,他弯着腰咳了好半天,这才勉强平静下来,转而抬头,有些虚弱地用手指着晏辞:“你,你”
话没说完,便被什么呛了一下,之前在院子里煎药的那个哥儿见状,忙进屋端了碗热水回来慢慢喂他喝进去,魏迟喝了两口,才算顺过气来,在哥儿的搀扶下直起身。
晏辞本来还想看看顾笙这表哥到底病成什么样了,结果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先被吓了一跳。
而且看他这咳嗽的架势,似乎病的不轻,不过虽然看着病得不轻,但是他身上却没有久病缠身者那种神色疲惫,面色暗淡的颓弱,反而有种淡淡的病态清冷感。
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眼看着院子里的人皆是一脸慌乱,自己这么干站着不大好,硬着头皮上前:“这位兄台,你”
“还好吧”三个字还没出口,这人已经抬起头来。
魏迟额头上满是细汗,咬着牙直起身,勉强拱了拱手朝晏辞告罪道:
“这位兄台,实在抱歉,你身上的味道我——”
他话还没说完,便睁大眼睛看着离自己近了一步的晏辞,忽然猛地干呕一声。
晏辞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这刚刚恢复平静的人此时又弯腰咳嗽起来,吓得旁边的顾笙赶紧拍着背给他顺气,脸上急得快要哭了。惜容则急忙拿着刚买来的药回屋去煎。
“表哥表哥!”顾笙看着魏迟的样子,汗都落了下来,似乎生怕他这么咳下去会把肺咳出来,慌乱的不行,拿着帕子颤抖着擦他额头上的汗珠。
晏辞和璇玑更是第二次被吓了一跳。
晏辞这下站在原地是连动都不敢动了,内心愈发茫然:我身上的味道?
他身上的味道怎么了?他身上有什么异味?他可是每天都沐浴熏香的,衣服都要熏上两遍,不可能有什么异味吧?而且就算有什么味道,也不会比这满屋子中药味更令人难受了吧?
魏迟那小仆端着之前熬好的药冲过来用力搀扶着他,焦急地抬头对晏辞说:“这位公子,奴刚才忘了跟你说了,你身上的味道我家主人闻不得!”
晏辞睁大眼,不可置信道:“我身上的味道??”
他低头用力闻了闻,一股浓重的中药味便钻进他的鼻腔,那股无法忍耐的苦味一路窜到他的肺腑,他面部一抽,险些也跟着干呕起来。
那哥儿却没有压感注意他的样子,一边把药喂给魏迟,一边焦急地快声解释道:“我家主人,唉,我家主人他不能接触花的!只要稍稍碰一下花瓣,就要立马发风邪病…”
“尤其是梅花平时冬天主人都不出去的,以往只要闻到梅花香就要呕上半天。”
“这些年越发严重了,只要看一眼别人家院子里的梅花就会身上起疹子!”
他快速说完,这才抬起头瞪大眼睛看向晏辞,神色间已经浮上一丝不满,大概在说:都说到这份上了,你怎么还不出去?
“”
晏辞看着魏迟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一时哑口无言:还有这种毛病??
他只听说过对花粉过敏的,怎么还有对花香过敏的?而且这屋里中药味这么弄,他是怎么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的?
于是晏辞心里无法言喻地升起一丝郁闷来,有一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他看了顾笙一眼,发现顾笙此刻全部注意力都在他表哥身上,连看都没看他。
晏辞一脸郁闷,也不敢多说话,生怕这人因为自己身上的香味一下子过去。
于是他只好转身离开,转身之前眼眸不经意瞥了魏迟一眼,对方正好缓过来一些,也勉强直起身子看过来。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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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的刹那,晏辞竟然在对方的眼里读到和自己相同的想法:
兄台,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想吐。
“…”
晏辞倒吸了一口气,想也不想直接转身出了门,临行前看了顾笙一眼:“我在门口等你。”
说罢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加了一句:“快点儿出来。”
第160章
屋里,顾笙看着魏迟已经逐渐缓和的脸色,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下来。
他面上依旧有些担忧地看着魏迟:“表哥,你感觉好点没有?”
魏迟脸上还带着丝病气,低头轻咳了一声:“笙儿表弟,我没事的,都是老毛病了,你看我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
他端起碗喝着药,目光却若有所思看向门外,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位就是表弟一直说的人?”
顾笙见他提到晏辞,点了点头,有点儿害羞,更多的是自豪地回应道:“对,他就是我夫君。”
魏迟看着他有些羞赧的样子,微微笑了笑:“他看起来跟舅舅在信里说的不大一样。”
顾笙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
先前在白檀镇时,他自然是知道他爹爹是怎么看待自己夫君的。
闻言生怕魏迟会误会,忙解释道:“表哥,我夫君他人很好很好的,不像我爹爹说的那样!而且他不知道你的病,都怪我以前忘了跟他说你不能接触花,你不要怪他”
他急的不行,脸上都泛起了红,这副样子就活像努力护着崽崽的老母鸡。
“不知者无罪,况且他还是表弟的夫君我怎么会怪他。”魏迟看着他额头上因为焦急和担忧布上的一层细汗,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要怪也只能怪我这身子不行,打娘胎带出的病,这辈子怕是治不好了。”
“表哥你不要这样说。”顾笙听他有些沮丧的语气,慌忙摇头,“你一定会好的!”
魏迟闻言也不反驳,只是笑道:“表弟说是就是。”
顾笙又安慰了他几句,魏迟只是点头称是。
在那股梅香已经随着“始作俑者”的离去而渐渐淡去之时,魏迟便不再咳嗽了,面色也恢复如常。
顾笙见他已然无恙,心里始终挂念着晏辞在门外,便嘱咐着魏家那个小仆好好照顾魏迟,说自己改日再来看他,便携着惜容离开了。
魏迟坐在椅子上,看着顾笙离去的背影。
院子里的药炉还煮着药,可是他的鼻尖却依旧敏锐地捕捉到那抹令他难受的香味。
他低头咳了几声,站起身转身回了屋,对着正收拾药炉,有些忐忑看着他的哥儿微微蹙眉:
“开门通通风,把院子里的味道散掉。”
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来往的马车车轮滚过地面,溅起一层轻尘。
街道上的空气虽然也算不得多么清新,但是在晏辞看来,已经比屋子里好太多了。
于是他狠狠呼吸了几口,让空气灌入肺里,驱散了身上的苦涩味。
他转头看了看半掩着的门,透过门缝看到里面来回忙碌着移动的人影,还有顾笙焦急的说话声隐约传来。
唉。
晏辞心里升起一丝郁闷来,还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忐忑。
他也不知道顾笙他表哥会是个过敏体质,幸亏自己刚才没离他太近,不然万一他表哥一不小心过去了,自己岂不是成凶手了?要知道过敏可是会死人的。
晏辞暗自忖度。
还有,顾笙不会怪自己吧?
不会吧?
璇玑依旧尽职尽责地跟在他身后,这个时候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你心情不好。”
晏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璇玑依旧木着长脸,恢复他平时最常用的表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仿佛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他一时无语,站在路边和璇玑路边百无聊赖地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马。
忽然,鼻尖微微一动。
身后“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一股药香伴随着一阵清风扑了过来。
晏辞的身子还没转过去,温热柔软的手指就已经十分自然地塞到了他垂下的手心里,还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
“夫君。”顾笙比晏辞矮了快两个头,每次站在他面前都得仰起脑袋才能对上他的眼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没跟我说一声。”
他身上还带着屋子里残留的中药味道,晏辞微垂下眼看着他,“嗯”了一声:“见你没回去吃饭,就过来看看。”
他的目光投向半掩着的门扉:“你表哥还好吗?”
之前晏辞第一次从顾笙口里听说他这个表哥时,顾笙当时说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还因为过于担心差点哭了出来,那之后便带着惜容几乎每天都去看他。
最初晏辞还会问问,后来因为要忙别的事情,又见顾笙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第一次那般凝重了,想来他那表哥病情应该缓和许多,就没再多问。
今天还是他第一次过来,虽然只站了一会儿就被无情地赶了出来,但见他那个表哥还能下地走动,除了对花过敏外,看起来并没有太严重的问题。
顾笙闻言眉宇间依旧染着一丝忧色。
他一边拉着晏辞,一边朝街口方向走去,语气中隐约有些担忧,回忆着:“我也不知道表哥得的什么病,小的时候平时没什么事,就是有时走在路上不知道怎么了,回家就会起疹子。”
“还有几次喉咙就像卡住了一团棉絮一般,没法呼吸,郎中给的药也不见好,姑姑一直担心表哥什么时候就去了…”
顾笙用手擦了擦眼角:“还有前几天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突然发病,喘不上气来。”
“这几天吃了药才好转了些…当时我还以为他,他…”
他又有些哽咽。
“…”
晏辞看着他的样子,一时不知要说什么安慰他:“…过敏严重的确会害命。”
顾笙不解地抬头问:“夫君,过敏是什么?”
“就是他的病。”
晏辞也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伸出胳膊把他带到怀里,安慰着:“不过你别太担心啦,只要不碰到会惹他发病的东西,轻易不会有事的。”
顾笙虽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依旧把脸埋在他怀里用力点了点头。
马车停在了街口,几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步往街口的方向走。
顾笙在晏辞的安慰中已经好了不少,晏辞打量着他的神情,面上并没有怪自己的意思。
还好还好。他眯了眯眼睛,感觉吹过来的风都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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