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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之后的节日基本上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以往镇上一到腊月,都会有外地的戏班子来镇上,在临时搭建的戏台子上唱戏。

下面围观的人群没有椅子,就一直站着等所有的戏唱完,然后鼓掌叫好,这个过程会一直持续到半夜。

但是晏府会单独请有名的班子来府上,专门给晏家的主人们唱戏,晏辞的记忆里每年都有。

“你想请就请吧。”晏辞靠在轩窗边的美人榻上,将手里的书放下,“我听你的。”

顾笙笑眯眯地在账簿上用毛笔写了几个字,他如今的字也是愈发漂亮了,先前晏辞还嘲笑过他字迹又大又圆,像小孩子的笔迹。

于是他又仿着晏辞的字苦练许久,如今字迹工工整整,让人看到也是眼前一亮的程度——

隔天,晏辞便携着他出门去市集。

采买年货之类的事一向是主人拟定好后,交由下人采办的,不过正巧这几日沉芳堂忙着处理一大批腊八夜里用来祭祖的子午香订单,晏辞索性一同出门看看。

晏辞跟那两匹乌越骊的关系依旧不算太好,还好车夫技术娴熟,可以让那两匹黑马心甘情愿驾着通体乌木的马车出门。

而在出行时,简直赚足了视线。

晏辞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一拉开车帘,就能看到路边人停住脚步,朝自己的马车投来艳羡的目光,窃窃私语的样子,尤其还有不少七八岁的小孩子拍着手跟着车跑,口里大声叫道:

“晏家老爷出门喽!”

晏辞将车帘放下,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小虚荣。

车子先去了先前赵家那座全镇最大的香铺,如今已经把门前花花绿绿的招子撤了下来,换上了晏家古朴大气风格的牌子。

这家店的位置好,处在三条街的交叉口,平日里门外客流也多,逐渐成了晏家对外销售日常香品的主要店面。

晏辞在店里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在管事恭送声中走出门。

他正要登上马车,忽然听到不远处街角传来一阵喧哗。

他转头望去,却见那边街上采买年货的人群纷纷避让,唯恐躲闪不及。

一个衣衫破碎,几乎无法蔽体的人跌跌撞撞从人群中跑出来。

身材瘦弱,浑身脏泞,看起来像是个哥儿。

在他身后,几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冲过来,几步赶了上来,一把将那人按在地上。

其中一个拿着用几条布绞成的带子狠狠往他赤/裸的小腿抽去:“跑,还敢跑!再跑看我打不打死你!”

那哥儿被按在地上呜呜地挣扎叫喊着,小腿乱蹬,然而却是徒劳无功,直到被其中一个扯着头发就拽了起来。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他声音凄厉地喊起来。

晏辞闻声眉头蹙了起来,只因为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是流枝。

那拿鞭子的男人狠狠往他腰上裸/露的地方一抽,带起一道血痕:“都已经被卖进窑子了还想跑?赶紧给我老老实实接客!”

流枝拼命挣扎,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仅剩的几缕衣物根本无法蔽体。

旁边已经有不少人将身边的孩子眼睛遮住,避开这一幕。

晏辞迈上马车的脚收了回去。

“住手。”

那几个男人正骂骂咧咧扯着哥儿的头发,忽然听见这两个字,都抬头往这边看来。

流枝正哭泣哀嚎着,听到晏辞的声音身子一僵。

他的目光投过来,看到晏辞,面上原本的恐惧变成惊慌,再变成惊喜,仿佛看到黑暗中的一束光,尖叫起来:

“公子,救救流枝,求你救救流枝吧!”

他的声音太过尖锐,以至于晏辞下意识抬头,第一反应却是朝顾笙看去。

顾笙坐在马车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状奇怪地下车来。

那几个人当中有人骂骂咧咧道:“谁呀,多管什么闲事?!”

店里的管事听到声音走了出来,怒道:“瞪大你们的眼睛看看,这是晏家的公子,再敢出言不逊试试!”

那几个人一听到“晏家”两个字,顿时息了声。

为首的那个朝晏辞拱了拱手:“哦哦,晏家公子,不好意思啊,哥几个抓人太心急了,这小蹄子买来半个月跑了好几次,实在怪不得我们”

那管事小声与晏辞道:“东家,这是之前赵家破产时典卖的家奴,就这个性子尤为倔,这半个月都跑了三次,也怪不得这些人心急。”

“夫君。”顾笙闻言,眉心微蹙,伸手拽了拽晏辞的衣袖,“不能让他落到那些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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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用一种求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流枝,对几个男人说:

“你们先把他放了。”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最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放了手。

他们一放手,流枝就疯了一般扑过来,“噗通”一声跪在晏辞脚下,不住磕头:

“公子,救救流枝吧,流枝不想进窑子,流枝什么活都会干,流枝很勤快的!公子求你救救流枝吧!”

惜容从车上拿来一条毯子披在他的身上,顾笙拉起他,安抚着:“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回去的。”

晏辞目光有点儿复杂,最终转向旁边的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

小厮点了点头,立马上前,对为首的男人道:“你运气来了,我家公子愿意买下这个哥儿,你们快去把他的卖身契拿过来。”

那男人一听,高兴地忙不迭地点头,立马吩咐身后其中一个人跑回去,没过一会儿便将一张薄薄的卖身契取了过来。

小厮接过来给晏辞一看,上面还写着赵家当时把流枝卖出去的价钱,五两银子。

晏辞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叹了口气:“把银子给他们,告诉他们以后不许再纠缠此事。”

之后流枝被带回府后,请了郎中检查了一下伤势,都是皮肉伤,上了药后方在惊魂不定中睡过去。

顾笙十分担心他,连续几天派惜容去看了他的情况——

晏辞在书房里坐着,刚刚洗过澡,只披着一件外衫,头发半干散在肩头,书房里熏着的省读香都化不开席卷而来的睡意。

很遗憾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冷了,不能在院里看书了。

他用手支着额头,看着桌上摊开的书,不一会儿便在熏香中阖上眼。

直到轻轻的扣门声传来,一声“吱呀”轻响,顾笙推门走了进来了。

晏辞睁开眼抬起头。

“夫君。”顾笙走进来坐在晏辞旁边的椅子上,“你想怎么安置流枝?”

晏辞放下手,顿了顿:“等他伤好以后,我把卖身契给他,再让陈叔找个好人家,把他送过去吧。”

“我刚才问他几岁了,他说他才十五。”顾笙坐起身,似乎不太赞同晏辞的做法,“他比我还要小,却遭受到这种事,我不能将他放到外面。”

尤其是流枝腕上不少处伤痕,有的深可见骨,看起来像是自-杀未遂。

“”

“夫君为何不把他留下呢?”

顾笙想了想,笑道:“正好我身边只有惜容一个人,再多一个也没事。”

晏辞没有立刻回答。

顾笙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过了一会儿:

“是他吗?”

晏辞一怔。

就听顾笙低低道:“之前和你在一起的哥儿。”

“”

晏辞慢慢点了下头:“嗯。”

顾笙笑了起来:“所以你是担心我会多想吗?”

晏辞闻言莞尔,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好啊,那你下次可别半夜哭鼻子。”

顾笙抬起头看着他,奇怪道:“上次夫君不是已经跟我说开了吗?”

真当他是不懂事的小哥儿吗。

晏辞没有回答他,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说了,内宅的事,听你的。”

得到答案,顾笙眯着眼睛笑起来,像是一只心满意足的猫儿,很开心地微微仰头轻轻啄了啄他的唇角。

晏辞长睫微动,眸光一转,看向他。

顾笙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就着仰头的姿/势迎上他的目光。

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身边人身上,此时软软地贴着晏辞,鼻尖尽是他身上的香味。

那是一种好闻的,干净的,混合着梅香与皂角的味道。

顾笙仰头看着晏辞的下颌,伸手捻起他一缕垂在胸前,绸缎般的黑发,上面还沾染着少许水汽,有点儿责怪道:“洗澡了?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后者却没有说话,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注视着他。

感受到他的目光,顾笙奇怪地抬起头。

他穿着很单薄的一身衣服,这个动作使将他的脖颈完全从微敞的领口间展露出来。

从晏辞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他延伸至领口深处,若隐若现的线条。

他就好像将脖颈展现给饥肠辘辘的捕猎者的羔羊,在暗示对方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

这个举动对一个年轻的男人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诱惑。

可是晏辞垂眸注视着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顾笙呼吸有些紊乱,夫君的目光几乎将自己融化,就当他在这目光中快要坚持不住,有些狼狈地想要移开目光时,晏辞才缓缓低下头。

脖颈上传来的微痒的触感,对方的唇瓣擦过自己的因为紧张不安而轻轻滑动的喉结。

顾笙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房梁,在心里拼命给自己打气,强迫自己不要躲闪。

“我洗干净了。”

晏辞的呼吸打在他的耳畔,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诱惑与邀请。

“你要不要来检查一下?”

第137章

顾笙的心跳像急促的鼓点一般怎么也停不下来,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与期待漫上心头。

晏辞就像引诱懵懂少年的妖。

他看着顾笙逐渐泛上红晕的脸颊,低笑道:

“要吗?”

顾笙的脑子“嗡”的一声,呼吸随即变得急促起来。

不等他开口,晏辞再次低下头。

顾笙感受到脖颈一侧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细密的吻不间断地落在他的皮肤上。

“夫君”他喃喃道,咬着嘴唇侧过头看着他。

?

晏辞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细细地看着顾笙被水汽氤氲的眸子,等到捕捉了他眼神里那丝埋藏的很深的期待时,他微微勾唇,站起身。

随后微微俯身将顾笙从椅子上打横抱起。

他直起身子,未束的发随着衣摆沉沉地坠在腰间。

两人的影子交错着铺在地面。

晏辞一言不发地将他抱出书房,直接沿着回廊往东厢房的方向走去。

天色已经不早了,下人们早已回去休息,偌大的晏府后院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还记得我之前说的那道很好玩的香吗?”

冬季的第一场细雪来的很迟,洋洋洒洒地从天上飘落,落到庭上,屋顶,又被风吹到回廊里。

两个人走在回廊上,顾笙缩在他的怀里,耳边听着他的脚步声,不禁没有感到一丝冷意,相反他前胸后背的衣物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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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浸湿,黏黏地粘在皮肤上。

“记得。”他的声音低的听不清。

晏辞笑了。

这几步路走得并不漫长,等到顾笙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东厢房。

顾笙在他怀里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不知何时被用红色丝绸装点起来的卧房。

“那香今天做好了。”

“我顺便让人布置了一下房间。”

晏辞将顾笙放在铺着大红色锦被的床上,转身拿起桌上的蜡烛,将屋里那对子母柜上,本是新婚夜才点的龙凤雕花蜡烛燃起。

顾笙坐在床上忐忑地看着他,见他背对着自己,长身玉立,执着蜡烛的手骨节分明,指骨修长,稳得不行。

他修长的身影被映射在墙面上,影影绰绰。

晏辞放下蜡烛,又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拇指大小,银色的小盒子来,打开来盒子里面只有两粒香丸。

他用镊子取出一颗丢进床帐之上的香球里,接着点燃。

顾笙屏住呼吸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掌心沁出一层细汗。

他此时就仿佛回到新婚夜那晚,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等着敬酒回来的夫君。

晏辞没有看他,自顾自地从桌上的银质酒壶里倒了两杯温酒,然后走上前递给顾笙一杯。

“来一杯?”他目光灼灼注视着顾笙。

顾笙眼睫微颤,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酒杯,此时他终于知道晏辞在做什么。

他在按照他们成亲的那晚布置东厢房。

顾笙眼里闪着水光,他小口喝着杯中的酒,接着蜷起腿,抬头看着晏辞。

后者垂眸俯视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即慢步上前,高大的身影笼罩住顾笙的身躯。

顾笙抬着头,因为背光,他看不清晏辞脸上的神情,只听他轻声道:“成亲那晚我没做好,今天补给你。”

呼吸变得愈发紊乱。

刚刚饮下的酒水化作一股热浪,坠入他的胃里,融入他的四肢,全身上下的经络都泛起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与此同时他的鼻尖捕捉到一种奇怪的香味。

这香味很奇怪。

像是化开的蜜糖,比春日花园里的花还要芬芳,比杯子里的陈年美酒还要醉人。

一种若有若无的旖旎香味盈盈于室内,几乎让人无法保持清醒。

“这是,这是什么香?”顾笙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神智处于清醒与迷醉的边缘。

隐约间,面前的人附身吻上他的额头,从额头到鼻尖,从鼻尖到唇角,从唇角到脖颈。

然后喘着气离开他一点:

“春宵百媚香”

朦胧之际,衣襟被一寸寸展开,皮肤不住战栗。

顾笙轻轻将手指搭在晏辞的手上。

晏辞抬起眼看着眼角已有泪痕的顾笙,嗓子有些沙哑:

“害怕?”

顾笙摇了摇头,接着伸出手臂用力环住晏辞的后背,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我不怕,我不怕”

他不断重复着,也不知是在安慰晏辞,还是在给自己打气。

感觉到怀中人的战栗,晏辞第一次没有停下来耐心安抚他,而是唇角微扬,简单地吐出三个字。

“忍一下。”

哥儿泪眼朦胧地用力点了点头。

一阵天旋地转。

顾笙仰面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他隔着泪看着架子床的顶部,娇软的身子深陷丝绸锻被里,雪白的肌肤在烛火的光影下娇艳如花。

晏辞垂眸看着他,指尖微动。

动作灵巧地将一颗鲜嫩的莲子一点点剥皮,先是最外面的皮,再是里面一层薄薄的透明果衣。

直到剥到最里面柔软雪白的果仁儿。

光洁的皮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皮肤上惊出一片细小的战栗。

顾笙害怕地合上眼,侧着头将脸埋在被褥之内。

他害羞地想用双手抱住自己,却被上方的人扣住两只纤细的手腕,按在柔软的床褥上。

“很美。”

顾笙害羞极了,他的心脏在胸腔里乱撞,嘴唇颤抖,嗫嚅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夫君”

“我在。”晏辞简短地回应他。

他视线不移,手指不停,腰带松散,锦衣层层滑落,像花瓣一般散落床脚。

他注视着顾笙,缓缓向下,覆住他全部的战栗。

顾笙的双臂下意识如同依附着树木的藤蔓紧紧环住他,柔软的脖颈微微向后仰着,弧度宛如天鹅无力垂下的颈。

他紧紧闭着眼睛,不知要做什么反应才好,只能一味地用力抱着晏辞。

可皮肤上的感觉却也因此被放大无数倍。

接着是突兀的滚烫。

顾笙吓得睁开眼,只看见上方一双被欲望染红的眸子。

“夫君”

他真的害怕极了,不住地唤着他,希望他说点什么,手指也无意识/蜷/缩/起/来/压/着/他/的背。

可晏辞没有出声,而是低头将他的唇吻住。

他眸子黑的看不见一丝弧光,声音沙哑:

“交给我。”

顾笙在无措中/顺/从/地/抬/起/腰。

这个漫长的吻使得他呼吸不畅,微阖眸子不自禁放松了身子。

可是下一刻,他便睁大眼睛。

刃破新橙。

弱小的哥儿根本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更没有力气挣扎。

因为他的夫君吻的他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一丝力气也无。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还算自由的双手紧紧抱住他/被/汗/水/濡/湿/的/身/躯。

脚/背/紧/绷,呜/呜/咽/咽/地/承/受。

屋外,檐落无声雪。

屋内,寒梅覆山茶。

旖旎的香气中,晏辞额前的汗,随着将要燃尽的烛火发出的细微噼啪声,一点一点落在绯色的锦衾之上,在上面晕开一朵朵胭脂色的梅。

他从头到尾都不曾闭眼,将哥儿所有的神情尽收眼底。

他们的影子交织着映在墙面,随着摇曳的烛火而颤动,仿佛两只纠缠着起舞的蝶。

直到,白玉染成胭脂色,眼尾泛尽晚霞秋。

最后在晏辞的低低的喘息声里,顾笙颤抖着合上眼,唇齿间无法抑制地发出一声嘤咛。

接着他蜷起双腿,像一只小兽,缩在他的怀里,沉沉睡去了。

第138章

次日,顾笙醒过来的时候,窗外日光正盛。

他听到窗外雀鸟觅食的叽叽喳喳声,自己正侧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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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朝窗子的方向,日光透过窗纸打在他的脸上,洒下一片融融的暖意。

浑身都很疲倦,他不得不又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片刻,方才慢慢睁开眼。

阳光下空气中浮动着细小的尘埃,鼻尖捕捉到的是昨夜残留的香气。

顾笙轻轻眨着眼睛,等到睡意渐渐褪去,他这才后知后觉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后背上感受到身边人起伏的胸膛和不断从身后传来的温度。

顾笙用手指攥紧被子,感受到有什么正压在自己的腰间,他有点儿艰难地支起身子,然而微微一动,浑身骨节酸痛的很。

尤其是腰部,仿佛灌了铅一般,沉得不行,更难受的是某个火辣辣的地方。

哥儿坚强地转过头,入目的正是每天早上都能看到的人的睡颜。

身边的人呼吸清浅,俊秀的眉目舒展,还在熟睡中,而此时他结实的手臂正圈在自己的腰上,连着被子一起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因为太紧压得他腰都有点儿酸。

顾笙小心地动了动,发现身旁的人锢得太紧了,以他的力气要想不吵醒他根本挣不开。

顾笙瘪了瘪嘴,只好再次躺下来,稍稍往被子里缩了缩,睁大眼睛看着窗棂上的雕花,就这样乖乖地呆在夫君的怀里,等着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还好他并没有等许久。

片刻之后,抱着他的人动了动,接着翻了个身,顺势松开揽着顾笙的手。

顾笙的耳边一直捕捉着布料摩挲的细微响动,等到声音停止了,他才悄悄翻过身去。

面前的人雪白的亵衣松松垮垮地拢在身上,半靠在枕头上,头微微侧着,锦被滑落,衣襟半掩下的阴影勾勒出腹部紧致的线条。

顾笙的脸又红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晏辞睁开眼,他双手向后撑起身子,仰了仰脖颈,长发随之垂落。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偏头看向顾笙,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早啊,笙儿。”

顾笙把脸埋在被子里,没有吭声。

晏辞没听到回答,转过头又看了看只露在外面的一个通红的额头,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醒的还挺早。”

竟然比他先醒。

一定是他怜惜哥儿,没敢太过用力,不然非要他一路睡到下午不可。

顾笙没说话,他脸上的温度从睁开眼到现在一直没降过。

昨夜他几乎是全程在精神恍惚中度过的。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夫君吻着自己,在他耳畔低声说着话。

而自己浑身无力,就像大海上漂浮的小船,不得不随着海浪的起起伏伏而上上下下

晏辞看起来心情大好,他一只手揽过还在发呆的小夫郎,连人带被把他抱在怀里,手指尖轻柔地隔着被子给他按摩着腰。

“还疼吗?”他垂头低声问。

怀里的人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害羞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却伸手环住他的腰。

顾笙把脸埋在他胸前,感受着他的力度,酸度随之减轻不少,其实他浑身都疼,但是他不敢跟夫君说,他怕他会担心。

晏辞抱着伏在他的胸前的夫郎坐了一会儿,这才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开手。

“你再睡一会儿。”他轻声道,掀开被子率先起身。

顾笙却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用指尖勾住他的衣角:“我不想睡了。”

晏辞感受到衣角传来的轻微力度,笑了起来:

“别拽,我衣服会掉的。”

顾笙闻言,这才发现夫君只披着一件宽松的亵衣,长度堪堪遮住大腿,反观自己身上竟然穿着整整齐齐,身上的亵衣明显是新换的,就连身子也是清爽的很。

顾笙脸上温度又升了起来,他放开指尖,把脸贴在稍显凉一些的锦被上,身子伏在床上,简直呼吸困难,直到夫君拿着衣服回来,伸手将衣物递到他面前。

顾笙听到声音抬起头,面前的人发未束,有些放浪地微敞着衣襟,露出自己漂亮的胸腹,动作稍微大一点,该露的不该露的就都露出来了。

晏辞伸着手,看着盯着自己发愣的顾笙,扬了下眉,兴致勃勃:

“我帮你穿?”

顾笙呼吸一窒,赶紧从他手里夺过衣物,他伸手的幅度大了点儿,下一刻,就听到晏辞奇怪地“咦”了一声。

顾笙没有反应过来,后者就坐过来,一只手熟练地拉开他的衣襟。

从脖颈到胸口,顾笙单薄平坦的胸膛上斑斑驳驳。

晏辞看着那些青紫,皱了皱眉:“没怎么用力,怎么青成这样?”

顾笙赶紧将衣襟掩上,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他鼻翼轻颤,一只手抓紧衣衫,另一只手努力地把晏辞往外推。

“不用你了你,你转过去”

他的力气自然推不动晏辞。

晏辞坐在床边,看着他艰难地支起身子,还赌气让自己转过身的样子,其实是有点儿心虚的,此刻看着顾笙憋红了脸,一副被吃干抹净不自知的小可怜模样,也没忍心再逗他。

他自觉地站起身走到屏风前,除下自己身上的亵衣,开始将搭在屏风上的衣物一件件往身上穿。

顾笙听到衣物落地的轻微响动,从被子里抬起头,又害怕又害羞地看向他。

目光先是落在他的脚踝上,然后向上到腿,到线条显著的腰,最后到他的后背上。

顾笙愣住了。

晏辞原本光滑的后背上,此刻上面全都是深浅不一,交错着的细小伤痕。

有的浅一些,有的深了点,渗出点点殷红,刚刚结痂。

那一瞬间顾笙气血上涌,几乎自己把自己羞死

过了一会儿,晏辞穿戴整齐走了过来。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还缩在被子里,满脸通红,垂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哥儿。

“还有一件事。”

他离开之前俯身拾起顾笙的一只手。

顾笙的五指修长,指尖圆润,修剪整齐的指甲上泛着淡淡的绯色。

“指甲再修短一点儿。”

第139章

白檀镇连着几天下起小雪。

伶仃的雪花飞散在镇子上空,晨起时院子地面上便覆着的薄薄一层莹白,日光照进天井,在莹白上洒下一片曦光。

甫一推开门,门外微冷的雪气便涌了进来冲散了些许暖气。

这是白檀镇初冬的第一场雪,雪在这个小镇上并不多见,即使下了也是在地面上结了薄薄一层,等到太阳出来时就化成了一滩水。

许是晏府的宅院遮挡住一部分阳光,才能让这些细雪保留下来。

晏辞抱着个暖炉站在回廊下看着院子里梅梢上的雪。

院里几个年纪小的小仆在雪上打闹,一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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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吸间都吐出一团暖气来。

没过一会儿,从后院走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一直到他面前方才停下。

是两个哥儿。

前面的是他熟悉的惜容,后面那个小哥儿身子瘦弱,面容却很精致,正是流枝,他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和惜容一样的新衣服。

“公子,我带流枝过来与您知会。”惜容示意身后的流枝上前。

流枝于是向前走了几步,依旧那副怯生生的样子,嘴角的伤口已经结痂。

他小心地看着晏辞,服了服身子:“奴见过公子。”

“当初是夫人坚持要救下你。”晏辞温声道,“以后就好好照顾夫人吧。”

流枝低声应了句是。

顾笙此刻手里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百合红枣薏仁羹,正坐在回廊另一侧的椅子上,听到声音便招呼惜容和流枝过去。

晏辞回头看着他们围着一个小火炉喝着薏仁羹,顾笙正围在自己的那件淡紫色的裘袍里。

裘袍对他的身子来说有些大,把他整个人裹在里面,一张素白清秀的脸格外惹怜。

晏辞看着他与惜容和流枝相谈甚欢,又想到自那天以后自己就没敢碰他,心痒得很。

虽然他心里痒,奈何夫郎的身子太过娇软,属于稍微一碰便要酸上几天的体质,就连皮肤也是,力气稍微重一点都要青一块

“今天腰还酸吗?”

晏辞靠在床架上,用手指轻柔地给他揉着腰,然后从一旁的小碟子里拿起一颗冰糖话梅塞进顾笙口里,后者含进口中,正就着蜡烛的光看着话本。

晏辞看着他津津有味的样子,试探道:“还要不要上药?”

顾笙翻话本的手顿了一下,没理他,还用力把头往他身上靠了靠。

柔软的发梢扫过晏辞的皮肤,晏辞垂眸看着他欲言又止,哥儿的身子依旧如往常一般温热,抱在怀里的手感非常好。

“我是认真的,你那里不上药会发炎——”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顾笙拿话本拍了一下。

“不用你。”顾笙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我自己来”

晏辞奇道:“你自己要怎么来?”

然后顾笙就不说话了。

晏辞觉得自己像一个人形枕头,或者是人形暖炉之类的物什,只能把他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让他靠的舒服一些。

这房间拉上帘子以后就幽暗无比,再点上亮度一般的蜡烛,氛围旖旎私密,不说点儿什么情话实在可惜。

“话说回来”晏辞有一个问题想问很久了,“你感觉怎么样?”

正在看着话本的顾笙没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的没明白:“什么感觉怎么样?”

晏辞睁大眼睛,认真道:“就是那晚啊,你感觉怎么样?”

顾笙盯着他充满求知欲的眸子,半晌,面上又逐渐升温,像熟透了的桃子。

他攥着话本的手直打颤,嗫嚅道:“你怎么这么讨厌”

晏辞面上毫无赧意,正色道:“这很重要的,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你得告诉我,我好改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笙抓起一把冰糖话梅塞进嘴里。

顾笙看着他憋的满脸通红,简直快疯了。

自己一向风度翩翩的夫君,怎么变成这副德行??——

临近过年,镇上热闹许多。

除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卖年货的小摊贩,还有不少从外面来驿站的马车,下来的人都是衣鲜亮丽的陌生面孔。

大概是平日里在外忙碌的人,等到过年的时候才回了镇上。

府里正在准备年夜饭的事宜,厨娘列了长长一条单子拿去给顾笙过目。

年夜饭,一条完整的鱼是必不可少的,除此之外从其他地方订购的点心也到了货。

早上的时候顾笙又让镇上屠户送了几只羊过来,直接赶进了后厨。

门外,已经有不少顽皮耐不住性子的孩子三五成群地穿着新做的袄子,在镇上结伴跑来跑去。

白日里,镇子上不时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烟火爆竹声,噼噼啪啪引起一阵惊呼。

临近除夕的时候,镇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大概是某个寻常的早上,苏青木兴冲冲地来跟晏辞说,今天早上白檀镇来了一队人来,身着官服,不是镇子上的官,也不像县里的,样子十分气派。

晏辞刚开始还没上心,直到他说这些人直接去了衙门,不过半天时间,查述文就被滥用私刑的罪名贬了官,连带着白伯良一起被问罪,说不定到了明年,镇上就有新的里正任职了。

平日里查述文多次滥用职权,因为一直没人敢告他,他才能蹦跶到现在。

苏青木说,他们肯定是惹了什么大人了,那些穿着官服的人说是奉胥州知州之命来的,专门处理此事。

苏青木纳闷地问:“你之前不是还想去县里告他吗,后来去了没有?怎么他这回直接被人贬官了?”

晏辞比他更纳闷,之前这事查述文罚的太轻,他本来想过上告张知县,但是刚刚接手府事,一直忙不过来,再想起来的时候就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不仅被制裁了,还是知州派来的人。

苏青木啧啧两声:“知州,还不是知县越级处理啊,说不定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来帮你。”

晏辞并没有时间多想查述文得罪了谁,因为腊月二十四小节夜祭过灶神以后,除夕便要到了

腊月三十那天,府里的仆人从早忙到晚。

铺子里收到大批的订单,晏辞的督促下年前的订单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于是铺子里的管事小工在除夕这一天检查了一下库房店面有没有走水的风险,之后便高高兴兴关上门回家过年了。

晏辞也在除夕前一天收到了胥州秦氏的来信。

信上说,秦家的老夫人年岁已高,收到来信后方才知道小女的消息,一时之间悲痛欲绝,信上要晏辞过了年后便去胥州。

晏府前院雇的账房护院早几天便回家去了,剩下的都是后院的仆人。

三十那天早上,众人一醒来便神色喜悦地将门里门外洒扫干净,接着便拿着调好的浆糊在院子里张罗着贴窗花。

之后便是钉桃符,换门神,外面街巷上还有不少人自发聚在一起敲锣打鼓驱祟迎神,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新衣服,见面互道恭喜。

还有不少僧人道士路过晏府便敲门问需不需要做法祈福,晏辞就走出门将包好的红包给他们一份,他们道一声平安便离开了。

白日里照例去晏家祠堂祭祀列祖列宗,迎神供物,祈求新年安康喜乐。

一直到黄昏将近,快到晚上的时候,各家各户都关门准备起了年夜饭,街道上再见不到一个人,但是白日里稀稀拉拉的爆竹声此时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晏家院子里早就堆了不少烟火,爆竹声和镇子其他地方的爆竹声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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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辞站在廊下看着烟雾中闪耀的火花,顾笙紧紧依偎在他身边,晏辞用手捂住他的耳朵。

在爆竹声里,不多时烹好的年夜饭被依次端上桌,鸡鸭鱼肉七碟八碗堆上餐桌,屠苏酒从地窖里取出,留在府内的晏家众人围着桌子团座,酌酒守岁,有人喝醉了放声而歌。

一直到子时,晏老爷年老熬不了夜,率先回了房。

晏辞推门而出,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缤纷的烟火,顾笙则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头,瞳孔里闪耀着焰火的颜色。

“新年快乐,笙儿。”

晏辞的声音消散在各家各户同时响起的爆竹声中,但是顾笙却听见了。

于是他直了直身子,在漫天烟火中,仰头吻上晏辞的唇。

“新年快乐,夫君。”

爆竹声响彻白檀镇上空,持续了许久,一直等到声音渐熄,众人方才在互相恭祝道贺声中都回了房,晏府院子里只剩下堆在雪里的成堆爆竹皮和空气里弥漫的淡淡硝烟的味道。

晏辞却没有回屋,他去了书房。

他点上蜡烛,拿出纸笔。

虽然他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但在这个逐渐安静的晚上,他觉得自己应该写下点什么,于是便将自己的符成二十八年记录了下来。

符成二十九年是在爆竹声里开始的。

而白檀镇,在远方庙宇子时悠远的钟声响起,一直到东方既白前,逐渐归于平静。

第140章

刚刚跨入新岁的人们,总是对新的一年翘首以盼的。

初一一大早,晏辞就去给晏昌拜年,之后在晏府门口燃了一大串爆竹,白日里有不少人上府上来拜年,晏辞一一招待了。

接下来初二到初四几天便是祭祀各路神佛的日子。

等到空下来,晏辞就拉着顾笙出门去庙里参拜,顺便逛庙会,跟镇上穿着新衣服的人们嘻嘻哈哈混在一起,欢声笑语一直没有停下来,每每都是晨起出门,黄昏才归。

镇上热闹欢乐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临近初五的时候。

按照风俗,镇上的居民过了初五,都纷纷开始着手初六开工的事。

晏辞提前一天去铺子里巡视,等到晚上才回到府上。

这几日他陪顾笙在府里,并且每每等到半夜屋里就剩他们两个人时,再和他做些爱做的事。

夫君能在府里陪着自己,顾笙很开心。

但是让他崩溃的是,这几日他人前彬彬有礼的夫君到了晚上看起来像个变态

拉了帘子,熄了烛火。

晏辞兴致勃勃,低头看着躺在床上双手掩面的哥儿,一字一句地教他:

“你就说:‘好哥哥,求求你了~’”

顾笙憋红了脸,被他折磨哭了,宁可杀了他也说不出这种话:

“呜呜,你太过分了,呜呜呜”

“不说这个也行。”晏辞表示可以妥协,“那你说点儿我爱听的。”

顾笙艰难地坐起身,非常有骨气地想推开他:

“呜呜,我不要,你走开”

但是晏辞纹丝不动,还强硬地按着他的腿。

于是顾笙又双手捂着面倒了回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在次数多了,他就逐渐有点习惯了夫君这种转变。刚开始还很羞赧,不过晏辞很识相的每次过后都耐心地帮他揉腰,再耐心地哄一顿,他也就不那么生气了——

初七过后,镇上的铺子便陆陆续续都已经开门了。

镇子的街道巷口还残留着新年里的爆竹皮,在风里洒向各个角落。

等到新年的气息快到尾声时,人们迎来了正月十五。

苏青木是在镇上过了正月十五才走的。

他到底还是决定南下去容州投奔他舅舅,并且将铺子留给苏白术和杨安照顾,杨安也顺便在店旁边买了个带院子的小房子,准备以后留在镇上方便打理铺子。

苏青木离开的头一天晚上,拉着晏辞和苏白术杨安最后去了一次陈记正店,坐的还是他们第一次在陈记吃饭时的厢房,叫的也是第一次吃的全羊宴。

那晚所有人都喝醉了,苏青木拉着他和另外两人说着未来的梦想。

“说好了,如果你们以后谁发达了,不许忘记今天的话。”

杨安烂醉如泥,趴在桌面上喃喃道:“东家,我没有什么梦想啊,我要在镇上娶媳妇,生一堆娃娃,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就让我儿子认你做干爹”

苏白术是这里唯一没有喝醉的,她眯着眼睛看着半开窗户外面的镇子,目光清晰:“我要开一家全燕朝最大的酒楼,总有一天。”

晏辞没有说话,因为他酒量最差,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隔天,他们几人一起去渡口送苏青木。

正月里的冬寒虽未消,藏香江的江面却是碧波如镜,映着头上万里长空。

过了十五之后,藏香江津渡口岸重新恢复了往日人头攒动的情景。

岸边站满了带着行囊背着包袱的人,有的形单影只,有的三五成群,有的怅然若失,有的泣不成声。

皆是即将离乡的商贾、游子、旅人。

河岸边原本种着的几棵垂柳,因为人们“折柳相送”互道思念,柳条被折的次数太多已经秃了。

于是如今岸边一到开船的时日,就有三三两两拿着筐的小童,筐里装着从不知何地折的还没吐芽的柳条,在人群中穿梭叫卖,遇到哭的厉害的就上前递一枝。

藏香江津渡口,停靠着各种不同规模的船只。

不少船只已经驶离岸边,有的已经渐行渐远,化作江面上一个小点,更多的船只正停靠在岸边,等着载人驶向远方。

晏辞把苏青木送到渡口,他北上胥州,距离苏青木南下容州总共一千多公里地,按照燕朝驿站的车马速度,至少要行驶一个月。

若是写信的话,若非紧急信件,前人写完到后人收到恐怕要两个多月。

晏辞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与朋友分别,有很大可能一辈子都见不了面。

苏青木告别了苏白术杨安,拎着包袱,身后跟着雇的帮他拿行李的小生。

“晏辞,我走了,你到了胥州记得给我写信。”

他朝晏辞挥了挥手,随即便踏上了渡船。

随着船夫一声吆喝,竹篙碰向岸边,船只随即渐渐离开岸边,在江水上泛起一片涟漪。

晏辞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上前一步,朝着他大声喊道:

“别忘了我跟你说的话!”

他的声音惊起不远处岸边休息的一片鸥鹭,鸟儿扇动着翅膀飞向远处的长空。

“记得啦记得啦!”

苏青木还背着行李,他的面貌已经模糊不清,站在船头生怕晏辞看不见,朝他大力挥着胳膊,声音顺着碧波和晚霞遥遥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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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富贵,无相忘!”——

三天后。

天还未亮的早上,晏府门前停着几辆已经整装待发的马车,一口口箱子被装上马车。

最前面拉车的是两匹通体漆黑的高头大马,正安静地站着。

赶车的是一个同样人高马大的车夫,皮肤黝黑,跛了一条腿。

阿三是先前晏辞从灵台镇带回来的车夫,见多识广,之前一直在苏青木的铺子里当驿夫,现在苏青木南下胥州,晏辞索性将他雇过来当自己的车夫。

应怜一大早就赶过来给顾笙送行,顾笙拉着他的手在门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笙儿,你不要哭了。”应怜红着眼圈,紧紧抿着唇,“到了胥州给我写信,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看看,或者我有机会去胥州找你也行。”

他紧紧握着顾笙的手,又回头瞪了晏辞一眼:“以后不许欺负笙儿,听到没有!”

“”

晏辞在登上马车前去了趟后院。

老人家依旧坐在后院的屋子里,没有像晏家其他人出门相送,但是晏辞知道他在屋里能听见前院的声音。

晏辞站在他的门口,他没有进去,看着老人在昏暗屋内的剪影,恭敬地说了几句告别的话。

他语毕,安静地站在门口。

良久,那道剪影在屋内缓缓点了点头。

晏辞看到了他细微的动作,于是恭敬朝里面一揖,便转身离开。

刚迈开步子,就听到身后晏昌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在外面累了就回来。”

晏辞迈出的脚步猛地一顿。

那一刻,内心深处某些几乎已经被遗忘的记忆翻涌着涌上来,在他心头化作一股浓浓的散不掉的沉意。

这句话声音很轻,与门口的喧闹声交织着,甚至不大听得清。

晏辞一时无法判断他的语气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另外一个人说的。

他有点怅然地抬起头,看着天井上方那片在旭日将升时呈现灰白色的天空。

身子在早春的风中站了片刻,接着再次转身。

“爹。”

他再次朝向那黑洞洞的门口,一揖及心:

“您多保重。”——

外面的阿三低喝一声,车身一颤,接着缓缓动起来。

晏辞撩开车帘,看着后面的晏府,晏家的众人,还有苏白术,应怜,杨安以及四时香铺曾经他认识的小工们,都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

不多时,在陈昂的搀扶下,晏昌拄着拐杖缓缓走到门口。

晏辞一直没有放下车帘。

直到再行过一段路,他们的样貌渐渐模糊,最后看不清了,再往前走上一段,晏府的影子也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白檀镇街道两侧的铺子都已经开始开门营业,人们纷纷开始新一年的生活,街角最大的铺子如今挂着沉芳堂的牌匾,进进出出的管事小工,没有人注意路过的马车。

再往前走,身后的景象变成了白檀镇镇门口上方那块不知放了多少年,被岁月冲洗的已经失去了棱角,甚至“白檀镇”三个字也不太能看清的石头牌匾。

还有镇门旁边,那棵以前经常被他用来栓小黄的歪歪扭扭的枣树。

直到路过村庄时,晏辞看到不远处田野里三三两两的村民。

视线往左,他看到那处原本站着他和顾笙的房子的空地。

“”

晏辞放下了车帘,顾笙眼睛红肿地靠过来,依偎在他身侧。

晏辞仰头靠在了车厢上,盯着车厢顶端。

就像他不知道能不能和苏青木他们再见面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到这个小镇

车轮滚滚,马车伴随着地平线上渐升的曦光,缓缓驶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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