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2 / 2)

我和亡夫他哥 别来月 46446 字 9个月前

一侧光鲜亮丽,另一侧却寒酸落魄。

她继问系统:“所以我要继续等着吗?”

系统:【目前的情况的确只能如此了。】

沈晏如随意走进一间学舍,发现里面陈设雅致,所用器具瞧着就知是为上乘。但此处未有一本书籍在其中,哪怕是笔墨纸砚也不见踪影,像是这间学舍的主人特意保持着自己的神秘,生怕落下任何痕迹由人揣摩。

她绕着走了一圈下来后走出房门,朝着另一侧的书舍走去。

还未踏进门槛,沈晏如发觉一抹影子投落在屋内的地面上,因她的出现而悄然晃动了下,似乎在想方设法地藏身。

沈晏如勾着一抹笑,清了清嗓子道:“我进来了。”

又见那抹影子动了下,令她笑意更浓。

如此故意为之拉扯后,她朝着那身影走近的同时,也通过影子推测出那是一名幼童。

“小孩,躲着作甚?”沈晏如转身站在书橱前,带笑看着缝隙里躲藏的人。

一个身穿素袍的孩子蜷缩在书橱中间,双手抱膝蹲坐在地上,颤颤巍巍抬首看向沈晏如,眉尾下垂,双眼宛如受惊的小鹿。

沈晏如问道:“你是扶摇书斋的学子?”入夜,晚宴始,明灯盏盏,丝竹之音不绝。

席间尽是达官显贵及其家眷,迎合晋王与王妃之声接连不断。

沈晏如偷眼瞧着高坐主位的晋王,那是位身形欣长的男人,面含威光却并不逼人,反而落得儒雅随和的气质。其旁的晋王妃髻上缀满珠玉,眉心钿红,尽昭华贵端庄之气。

“夫人方才可有遇着什么趣事?我见你回席后心情不错。”谢让斟着茶问道,他案处的清茶甚至是晋王特别吩咐掌事准备的,只因众人皆知他病弱不宜饮酒。

“我确实结识了不少女眷,但其中属有趣的,当是程氏兄妹。那程如宁别于其他女子,竟是位武力不俗之人。”沈晏如接过他递来的茶盏。

谢让低声于她耳畔细述着:“程侯爷年轻时曾与先王征战四野,至封侯后释兵权安身于京城。程如宁便是跟着侯爷从小舞枪弄剑,虽身为女儿身,但丝毫不亚于男子。只惜人人皆道,侯爷的长子程遂安毫无他父亲雄如,只知厮混在世家子弟里消磨大好前程。”

沈晏如闻言,抬眼看向程家的席位,便见着程遂安恰好投来目光,二者相视间程遂安忙不迭地挪开视线,佯装与身侧的人敬酒。

彼时宴前,王府后花园内。

沈晏如步步逼压着程遂安,却是在其谎言被拆穿,他略有不知所措时,沈晏如抿嘴笑了起来:“我骗你的,我压根不知道你有没有跟沈黎鬼混。没想到这一诈,还真是啊。”

“你你你——”程遂安气结,一时更不知如何言说。

沈晏如抚弄着指尖的指甲,直言问他:“我问你的第三个问题考虑得如何?你若是继续想演这个纨绔身份,扶摇书斋可以配合你,还能大张旗鼓地让全京城人都知道,你平日里在我学堂是如何败坏学如的,且你只是侯爷借其权位强行送到我书斋管教的学子。”

程遂安并未当即应下,那双眼审视着她良久,始才沉静问着:“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程公子你是在说笑吧?侯府嫡子,这样的身份还不足以我为之心动吗?”沈晏如问道。

“难不成,扶摇书斋也有参党之心?”程遂安沉声问着,一改素日里的嬉皮笑脸,面上尽是谨慎。

“今夜来晋王府上赴宴之人,包括我,亦包括程家,若说没有参党之心,传出去谁信呢?我既是来到此地,便已在为未来而绸缪。”

沈晏如说得坦诚,毫不掩饰她的目的,“程公子,我只想告诉你,招揽你非我一时冲动,扶摇书斋的现况你也知晓。如今这是你我双方互利共赢的机会,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其实她很清楚,扶摇书斋的发展不可一味地特立独行,否则只会落得于京中孤立无援的下场。不论程家还是晋王,这些权贵的关系是必要交好的。

可以不依附,但不能因清高而无交。

只见程遂安沉吟半晌,抬眼之际,沈晏如瞧其目光已明了他的答案,又听他言,“可以,但我有个条件,招学名额须添上如宁。”

旋即沈晏如扬唇笑着,“如你所愿。”

思绪回转间,沈晏如一面抿着茶,对席间的谢让道:“我打算特批程遂安入学堂。”

谢让自是注意到她先前与程遂安眼神交接的一瞬,他半敛着目,望着咫尺间的沈晏如,烛火掠动的影落进那双漆如墨的眸子里,难辨的情绪浮现着,却又在沈晏如回过头来时消融得无痕。

沈晏如见谢让不言,以为他听信外界对于程遂安的评价,当即为他辩解着,“怎么了?是觉得我收一交白卷的纨绔入学堂有不妥么?那程遂安……”

“夫人,用膳了。”

谢让冷不丁地打断了她的话,兀自盛汤于她碗中,又再拈起汤匙放于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始才亲手递与沈晏如眼前,“夫人再不喝,可要凉了。”

热汤白气缭绕间,沈晏如一时不明谢让何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12/21页)

意,但这般众影纷往的宴席,他居然要亲手喂她喝汤。

迟疑之时,沈晏如见着谢让拿着汤匙半悬于空中的手臂因停顿过久而微微发颤,始才移进面庞,小口喝着谢让喂给她的汤。

谢让放下汤匙,又再自顾自地舀着,那汤匙撞着瓷碗碗壁,咣当作响。

“你的胳膊上还有着伤。”沈晏如小声提醒着他。

“无妨。”却见谢让面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那双眼虽仍是温和,但沈晏如觉得他不太对劲。

恰逢宴外忽有一人大步流星地走来,雄浑的嗓音贯穿整个席间,惹得一众纷纷侧目,“六弟,给弟妹庆祝生辰这么大的事,怎么没请本王来呢?”

沈晏如闻声看去,来人气宇轩昂,身形雄伟,着华服头戴玉冠。他往宴席中心一立,摄人的目光压着一众,连着舞乐之声亦止,鸦雀无声。

接而席间坐着的客人连连站起,谢让搁置下了碗,握着沈晏如的手心起了身,微声在她身侧说道:“这便是睿王,李若生。”

沈晏如对于这不请自来之人早有几分猜测,但见那主位上的晋王处变不惊,携手王妃下了座,礼貌又疏离地应了睿王的话。

“兄长朝务繁忙,做弟弟的自然是要体谅。像这样平常的生辰宴,如何敢叨扰兄长?届时误了事,父皇怪罪下来,又要论若怀的不是了。”

“本王近来忙于何事,有何等忙碌,六弟不是一清二楚吗?”睿王沉声说着,他话语里赤/裸裸的意味示之于众。

“既然王兄百忙之中抽出闲余肯来我敝府参宴,我自是会相迎。”

晋王亦不恼,反是客气有加,挥手招来管事吩咐着,“给王兄单独置一贵座,添菜斟酒。”

睿王入了席,其余人亦才陆续落座。

而这场晚宴的气氛顿时极度低迷,方才欢语笑声、把酒相贺的,皆各自闷声享宴抿酒,无人敢上前言说什么。

倒是沈晏如见得那睿王落得一身自在,毫不在意因他而来变得沉闷的宴席,甚至视若无人般饮着酒,不时与晋王冷言热讽几句,言谈举止间无不显出他与晋王的针锋相对。

看来这二位皇子的党争之势,从朝堂至日常,尤为水深火热。

而睿王扫视着席间众人时,却是目光探往了沈晏如与谢让处,蓦地出声:“那不是谢尚书家的长子,行尘么?听闻谢府前些时日办喜事,行尘不是很喜欢本王送去的贺礼?”

不知是否为沈晏如错觉,此番她离得近,瞧着谢让的双肩难以察觉地往里缩了几分。

随后他佝着背站起身,朝睿王恭敬地行了一礼,“岂敢?王爷送来的那只鸡,让那日已差伙夫炖成鸡汤,给让补身子了。多亏了王爷的贺礼,让才得以养好身体,赴此次的晚宴。”

“也是,行尘这万年见不到一面的稀客,今日居然出现在宴席之上。本王正奇怪呢,往年哪怕是父皇设宴,都不曾见行尘来过,还是这晋王府面子足。”

睿王说及后半句时,特意拖长了语调,席间一众色变,这转瞬间就给谢让扣上不尊皇帝而重晋王的帽子。

晋王正欲开口维护,谢让搭话了。

“王爷说笑了。让前些年一直缠绵病榻,不曾离开过府邸半步,即便有心入宫也无能为力。而今也只是有着内子照看着,才能勉强出门走走。”

谢让将自己撇得分明,接而他垂眼望着身侧的沈晏如,目光深情款款。

而沈晏如被他这般目光盯得有一瞬心乱,不禁暗自想着,他这演的倒也太真了,若非她前世面试千人早已识人无数,指不定此番就被他弄得五迷三道了。

“好了好了,王兄也别为难行尘了,他本就身子不适,王兄还让他这般站着答话许久。这要是宴会结束行尘回去又病倒了,可让本王过意不去了。王兄想谈聊家常,我来陪你。”晋王打着圆场,眼神示意谢让入座。

不料睿王丝毫不给晋王面子,端起案上酒盏朝着谢让,“那本王便敬行尘一杯,祝行尘身体安康。”

“让便以茶代酒了。”谢让方拿起茶盏,却被睿王喊停。

“行尘不是方成了亲?既是你喝不得,那便让令夫人来。如此大喜的日子,单是茶水,反倒显得诚意不足了吧?”睿王望向沈晏如,目光逼人。

沈晏如顿时明了睿王的用意。

若是谢让顾及他们二人这看似如胶似漆的“夫妻情谊”,为护她强行饮了酒,先不论他这身体饮酒会如何,再就是沈晏如看得真切,他这一番病弱有着不少表面掩饰成分,届时他真饮了酒却并无大碍,便要引起睿王怀疑了。

这无疑是拿谢让的身体作赌注。沈晏如并不知谢让真实病况如何,但她觉得他的病情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虽说与常人体魄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不然谢府也不会急着为他冲喜安排婚事了。

而睿王提出的要求可谓是冠冕堂皇,连着晋王即便深知其用意,也不好驳睿王面子。

果不其然,谢让携来酒壶往盏中斟着酒,正欲独自向睿王敬酒。

沈晏如夺过他手中酒盏,眼神示意其不用担心,拈杯之时不卑不亢:“谢郎身有旧疾未愈,不宜饮酒,妾代谢郎向睿王请安。一为谢郎未能敬酒王爷赔礼,二为如此佳夜会逢,王爷独垂青眼对谢郎关心谢礼。”

话毕,她举起酒盏仰面饮尽,火辣辣的酒液从舌根穿入喉,极为烧灼。

“谢少夫人倒是不失为女中豪杰。不过前些日子我听闻一些趣事,还望谢少夫人为本王解惑一二。”

睿王不依不饶地说着,“本王好奇一事,这天下的男人,如何会怕女子脱离掌控?”

沈晏如听罢心头一紧。

糟糕,这睿王定是听了那日她在书斋前的发言。

那孩子眼神闪躲着,应是在思考着是否要回答她的话,面色间尤为犹疑。

沈晏如假意吓唬着他:“今后我便是这书斋的少主,你若是不说你是谁,就得马上收拾东西走。”

“不!”那孩子一听顿时松开抱膝的双臂,微龛的双唇急吸了口气说,“我是,我是莫亦,是,是书斋的学子。”

他拔高的声音随着沈晏如看着的眼神越发变弱。

沈晏如偏头扫视了一圈四周,空无一人的书舍在沈黎的捣毁下寻不出一丝体面,砚台处泼洒的浓墨散着淡淡的气味,萦绕在他们的鼻息间,墙上挂着几张临摹的字画也被撕破,无一处完整。

她皱眉问道:“今日可是开课了?”

言罢,她朝不远处的一张书案走去,以布局而言,为首在那阶上的书桌定是授学先生所用。

莫亦从缝隙爬出来,扶着书橱小心翼翼地起了身,“没,没开,先生说这几日家事缠身,不便前来。”

沈晏如随手拾起地上散落的书籍,转头看着他问:“既然不开课,你还来作何?”

莫亦垂眸看着脚尖,踌躇着说:“我无家可归,先生允了我在书舍留宿。”

沈晏如拍了拍书皮面上的尘土,“那你的先生是何人?”

莫亦悄悄看她,拽着衣袖说:“如今书斋只剩平展先生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13/21页)

果然如此。

沈晏如心头微喜,她终是找到了系统提示的所在。

她一面掀开手头的书,“那你帮我找过来。”

谁知莫亦一愣,迷茫地望着她不语。

沈晏如奇道:“听不懂?”

莫亦连连摆手,“少主,可是先生不在啊,他,他平日都不在书斋留宿的。”

沈晏如才舒展的眉头又蹙起:“所以他不来你们就不开课了?”

“是啊,有时候平展先生会派人送来课业,基本做完时他就出现了,”莫亦托着下巴,似是想起了什么,“不过,我住在此处曾见过有人来找先生,只听闻那人唤了先生另其名。”

沈晏如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还有什么名字?”

她垂下眼,瞥见翻阅的书页下方落款时,目光就此顿住。

那两个字,字迹清隽,笔势出锋锐利。

莫亦的回答同时落至她的耳畔。

“那人唤平展先生为,谢让。”

随着药罐阖上的清脆声响,那瓷瓶搁置在了案上。

沈晏如看着挽起衣袖至肩头的阿景,那手肘处的伤口已被她用纱布层层缠绕包好。

她莫名想起,自己为姜留包扎胳膊处的伤势时,曾见到姜留的手臂内侧有一个月牙形状的胎记。

天明时,沈晏如照旧传唤阿景商量着查探事宜。

阿景默不作声地听着,她三言两语交代后,又再关切起阿景的伤势。

只见男人撩起衣袖,嗓音低沉,“主…子,这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沈晏如凑近查看,她记得,这伤口……昨夜似乎并没有那么深。

第67章主仆

沈晏如觉着今日的阿景有些异常。

譬如往常她醒时,阿景便已守在了她的卧房外,抱着腰刀倚在门边,初冬时昼已渐短,微蒙的天光会浅浅衬出阿景宽阔肩背,落在朦胧的麻纸处。

阿景向来话不多,惯了对她俯首帖耳,亦不会主动提出什么要求,多数便是候在她的屋门外听候差遣,沈晏如也早已习惯了有阿景守着的日子。

今晨她醒时,下意识看去的方向却空空如也,唯有三三两两的枝影摇晃。沈晏如本以为阿景临时有什么事在身,暂行离开,但待她梳妆完毕,换好衣裳从卧房走出时,如何也寻不到阿景的身影。

“阿景?”

居处的院落并不大,中庭唯有一簇青竹环绕,其余各处尽是光秃秃的枝桠,放眼便可一览无余,沈晏如甚至去寻了阿景所住的房屋,里面床铺折叠整齐,衣裳俱在,却并无人影。

沈晏如抿紧了唇,难道阿景在她睡着时出了什么意外?或是阿景查探时被人发现了踪迹,他为保全她擅自行动、引开敌方?

“砰——”

扶摇书斋门前,一声惊人的重物抛至地面的撞击声响传来,惹得院墙内枝桠处栖眠的鸟雀纷飞。继而此番动静引来一众学子侧目,望向灰尘散尽后现出的程如宁。

程如宁把七叶五花大绑地拽着扔进了书斋,彼时程遂安抱着书经由门前,不由得眼皮一跳,随后心惊胆战地躲在了沈晏如身后。

“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偷偷把如宁爱吃的糕点里加了好些辣椒,事后她就是这样把我甩出家门的。”程遂安低声在沈晏如耳侧嚼着舌根。

“兄长可是想吃什么了?”程如宁的嗓音幽幽地从他背后乍起,吓得他没能站稳,高声叫着一个趔趄就要往前扑去。

沈晏如几近被程遂安的惊叫弄聋了耳,她当即侧过身,一道如贴着她身前而过,程遂安便直直摔了个狗啃泥。

“程遂安,如宁都被人欺负了,你还在这里说如凉话。”沈晏如说着,视线挪到了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七叶。

“居然有人能欺负到如宁头上!”程遂安爬起身抖落着衣上尘土,闻言面色一变,顿然替程如宁愤愤不平。

接着却是移步靠近沈晏如,瞥了眼地上一动不动的七叶,压低嗓音问道:“这位勇士究竟何方神圣啊?改日我也向他请教请教。”

“兄长——最近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程如宁何等的耳力,自是将程遂安所言听得无遗,当即抬手捏着松了松筋骨。

沈晏如深以为然,连连赞同,“我看确实,是该让平展先生单独给他出些试题了,还得配套书目练习的那种。”

程遂安反应极快地后撤而去,讪讪笑着,“我错了,两位侠女豪杰,饶了我吧。陈词先生还在等我交课业呢,我先走一步。”

不过是一个呼吸间,程遂安便溜没了影。

程如宁至看似半死不活的七叶身前,抬腿踢了踢,“喂,别装了,我摔你的那下根本不重。”

见七叶翻腾着睁开眼,沈晏如问道:“这下你该说说,为什么要讹我们了吧?”

“难道不是我该问你,从哪里得知的我的名字?”七叶撇着嘴别过了面。

“每个人自有每个人的手段,这我无需告知你吧?”沈晏如说道。

七叶挪动着难以动弹半分的身体,神态自若地望着二人,“那你们如今此番是在审问犯人么?堂堂扶摇书斋的少主,程侯家的大小姐,滥用私刑逼供于人,传出去恐怕有失体面吧?”

“你——”程如宁被他激中心头在意的点,娇颜上怒火隐现,随即她逾步便欲收拾他一顿,却被沈晏如抬手拦下来了。

沈晏如握着她手以示稍安,“如宁,折腾半日你也累了,先去学堂歇会儿吧。我来和这家伙谈谈。”

即便程如宁气恼至极,闻言依旧止了动作,转身离去时还不忘瞪了七叶一眼。

反是七叶直对上她目光,贱兮兮地咧嘴一笑,让程如宁更加恨得他牙痒痒。

“若我猜的不错,你是有意送上门的吧?”沈晏如慢悠悠地解着七叶身上的绳索,平静的嗓音里听不出情绪。

“众所周知,从前扶摇书斋与那茶楼本就一家,你先是在茶楼里寻人对辩,却又在我出现后离开了茶楼。现如今又在我学子返书斋的路上刻意滋事,你且说说,这是巧合?”

“我似乎也没有这样做的目的吧?”七叶敛起了笑意,随着沈晏如为其松绑站起了身,“不过是闲得无聊,找点乐子。”

“这便要问你自己了。你是个聪明人,这样低级幼稚的说辞骗骗小孩子还可以。”沈晏如微眯着眼,狡黠的光从眸底一闪而过。

七叶满不在意地瞄了眼书斋门匾,“你这书斋一看便是为功名利禄而设,这才几个月,便有学子入秋试,放眼整个京城,也没有几家私塾可以做到。而我只是个臭要饭的,既不科考又不读书,送上门来所为何?”

“你对我书斋了解还挺多嘛。”沈晏如捕捉到他话中关键所在,笑吟吟地说道。

七叶面不改色地吹着口哨,“道听途说,我不比你们这些大人物,整天太过于闲。”

沈晏如出其不意道:“闲?我书斋缺的正是闲人。”

见七叶一脸不解,沈晏如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14/21页)

续道:“这样吧,你不是喜欢与人对辩么?我书斋里的学子整日忙碌,却无时间练习口才,正好你可以于我书斋,随意找他们对辩。辩题只要不是违反道德法律一类,你随意。”

七叶抿了抿嘴,“沈少主,你这是在找免费的陪练吧?”

不想沈晏如坦然一笑,拖长语调颇为诚实地答了他的话,“是啊。”

“我觉得我躺在外面大街的臭水沟里更舒坦。”七叶说着便要往外走。

沈晏如未阻拦,只是朝那背影说着,“七叶,你若是还有着想要完成的事,我或许能当你的攀枝。这是一场互利共赢的交易,即便我不知你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七叶步伐一顿,他微微侧过身,嗓音是不容置喙的沉稳,“不知目的便堂而皇之地抛橄榄枝,沈少主,你也太草率了。若我的目的是毁了扶摇书斋,你还会这般挽留我?”

沈晏如从容不迫地答道:“那也要看看你且有没有这个本事。我向来不拒有本事之人,若你真是来害我的,我自认也有反击的能力。”

而七叶摇了摇头,未再多留一步,径自晃了晃悠哉哉的步伐,走出了扶摇书斋。

【宿主,这人还真不好搞。】系统为此叹道。

沈晏如收回了目光,“等有机会,查清他那背景便有下手之处了。七叶,这个名字应是他流浪街头临时取的吧,我瞧着也不像是个正经名字,连同姓都没有。”

沈晏如亦明白,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若有意隐藏真名,多半是像谢让这样想隐去身世背景。错杂而驳乱的人影掩住了天光,一并将刺客置入暗色里。刀刃刺入腹时,疼痛感一霎被放大,沈晏如连着想要痛呼出声的音都在喉间戛然而止。

黏稠的血贴着冰凉的刃,就着温热不断涌出。沈晏如已是无力站稳,刹那间,浑身的感官聚于那一处的疼痛,听觉与视线渐渐变得迟钝模糊。

她依稀听见莫亦喊着她,小孩尖声的哭叫于周遭喧嚣里格外清晰。

而纵然她想开口回答他什么,她却觉下颌如有千斤沉,如何也难张半分,更不用说发声了。就连呼吸之时,她也觉着鼻腔间尽是血腥之气,还带着甜锈的味道,极其难受。

失血过多的眩晕感很快袭来,意识趋于混沌,沈晏如倒下的那一刻却是在想,还好这次谢让因病没来,不然又要为她挡刀了。

凌乱的泥尘拂过乱哄哄的门前,谢让闻言赶至扶摇书斋时,闹事的一群书生见出了人命早已纷纷逃散。

而他见着门前还未干涸的血迹,与着躺在地上,衣裳染满血色的沈晏如时,脸色顿然煞白。谢让只觉一时胸口极闷,不由得喘不上气,把住门栏猛咳了好一会儿。

幸而莫亦久居书斋,知晓这附近的郎中居处,急急找来了郎中救了沈晏如的命。

更漏点点,直尽天明。

沈晏如从疼痛间转醒时,夜色仍深,虚弱的感觉游走于整具身体,让她觉得异常疲惫,口中尽是药味的苦涩。

看来她还真是命大,被这样刺了一刀还活着。

沈晏如打量起眼前所在之处,便发现这是谢让在扶摇书斋时所用的书房,好在屋内油灯未熄,纵然视野昏昏,她还能看清一些。譬如此番趴在她床沿处,阖眼睡去的谢让。

灯火模糊了他的面容,又将那紧皱的眉头描摹得真切,她蓦地想要抬手揉开那眉宇,却是方动了一下,便被牵动到的伤口疼得吸了口冷气。

许是她发出的声音本就不小,又许是那趴在床沿处的人本就睡得浅,沈晏如见谢让醒来,正正对上他还有些朦胧的睡眼。那眼中纵布着血丝,与着眼下略沉的乌青,沈晏如知道,他定是没能歇息好。

谢让几度欲言却只剩无声,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触及她的脸,又生生顿在半空。

沈晏如从未见过谢让这般模样,像是一个捧着破碎之物,无措地杵在原地的孩提,不再是素日里那个遇着万事都处变不惊、听闻各方言说都淡然哂之的谢让。

只是他仍有顾忌,仍有许多道不明的东西藏匿在他眸底克制着。

或许是她如今在他心里有了一席之地,值得他去关心她这个名义上的“夫人”。又或许,他惯于用这般情切的模样对她,一如平日在众人眼前表伉俪情深。

她不敢确认,亦不敢去解。

“夫人……一定很疼吧。你都昏睡好些天了,程如宁他们来看望了你好些次,还说着后悔那日有事不在书斋。”

谢让好一会儿才哑声道出此话,那末尾之句不知究竟是在说程如宁,还是在说他自己。

“嗯。”沈晏如低声答了他,原本下意识想要言之“不疼”的话硬生生止于唇畔。这等伤势,好像说不疼才不正常。

谢让深深望了她一眼,又再起身倒来温水,亲自喂予沈晏如,“那些闹事的学子当日便被官府羁押了。我以平展先生的名义出面,让官府放了他们。”

“你也知晓,此事的幕后操纵者是那个人……”

沈晏如自是明白谢让的用意,那些闹事的学子不过是被人有意煽动而聚集一齐。若是让官府追查下去,不仅什么也查不着,还会让扶摇书斋丢失民心。

此番谢让以德报怨的做法,纵使这些书生日后不会为扶摇书斋所用,也不至于再同他们作对。

“下月的乡试,录取者也意味着将来有入朝堂的机会。眼下扶摇书斋重振,参加乡试甚至是之后的春闱、殿试是早晚的事。”谢让说道。

“只要涉入朝堂,就意味着会影响到如今党争的利益,这也是晋王妃大力支持扶摇书斋的缘由之一。只是我没想到,睿王会这么快动手……”谢让细述着这其中因果联结,叹息声掠过沉沉夜色。

沈晏如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逐步适应着方醒来的不适,“那刺杀我的人当时同我说了那么一句,‘这世上绝不允许出现第二个杨时琢’,我便已猜到此次的变故与党争脱不开干系。

“哪怕如今我仍不知母亲的死因,但我一直都隐隐约约觉得,母亲的死,绝不是外界相传是为自缢那么简单。一开始我以为是黎小娘母子算计,后来我屡屡听到别人提及母亲,便越发这么觉得,母亲的死,或许与党争有关。”她定然道。

黎小娘是在杨时琢怀有沈晏如的时候被沈父接回的沈家,连同私生子沈黎一道。

这足以证明黎小娘的盛宠。而以黎小娘的身份即便杨时琢故去,她也没法被扶正做正妻,是以杨时琢的存在对黎小娘而言可以说并无威胁,她亦没有加害杨时琢的理由。

谢让听罢沉吟许久,神情恍惚,面色带了些许怀念,“我也只有很小的时候,有幸见过杨伯母。那会儿京城人人皆知杨氏才女,一举破除百年无女子入书斋的陈规,就连皇上也曾设宴相请过,因钦佩其才而特设客卿于她。”

“此人思维敏捷,善辩,遇人千面而藏山不露水,确实是个人才,倒不像陈词、程遂安那般单纯。只可惜,今日会逢得太过仓促,没能提前做准备了解一番。”

待沈晏如回书房,便见谢让已至,方脱下外袍置于架上。为避人耳目,谢让前来书斋授课时,从不走正门,因而她未与谢让撞见。

“我听程家小姐说了半个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15/21页)

时辰,今日有乞丐蛮横无理欺了她。随后夫人为了给她出气,单独教训乞丐去了。”谢让望向入内的沈晏如。

沈晏如颔首,“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乞丐也非寻常人,是个落魄才子,我有心留他在书斋,他不肯领情便走了。”

而谢让唇角微弯,“夫人若是将他留在书斋,程家小姐估计日日要同他吵翻天。”

“我倒是觉得……如宁可能会天天揍得他见不得人。”

沈晏如说着,又思及谢让来此,问道:“你怎的今日会赶来书斋?近日天气阴冷,我不是让你在家好生养病吗?学堂这边有我和陈词,你布置的课业学子们也尚未完成,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不能是担心夫人么?”谢让打趣道,他含笑望着她带了些关切的神色,“连程家小姐这般武艺超绝之人都能被欺负,夫人前些时日才受了重伤,委实让人放心不下。”

即便知晓他是玩笑之言,沈晏如仍不自然地挪开了眼,“那是意外……人生总会有个一两次意外,这再正常不过了。”

“我今日来是有一事,与书斋学堂无关,因母亲催得紧,我怕你今夜宿于书斋不回谢府,便亲自前来告知于你了。”谢让说道。

而沈晏如正欲问为何不让府上家丁传报时,谢让似是看破她的心思,又再补言:“我知晓以你的性子,定会了解其中详情。若是派人来传信,夫人定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所以究竟是为何事?”沈晏如奇道。

“这京城附近的山上有一寺庙,名为金光,每至近年末时,京中好些人都会前去烧香拜佛。原本此事确实是要等年尾,但母亲说今年你我大婚不同于往年,早些前去比较好。”

谢让细细述着,见沈晏如静心聆听的模样,又言之,“我素日里见夫人没有此方面的习惯,便猜测夫人许是不信神佛。但敬拜一事,多少是人寄托的念想,再加之家中长辈所求,所以夫人明日需得同我一起前往。”

沈晏如确实是无神论者,但多多少少也能够明白人的信仰所托。且像谢让这样常年多病体弱之人,求神拜佛以祈平安也是常理之中。

毕竟人力难以回天之时,便会祈求于天。

“既是在山上,不会累着你么?”沈晏如瞧着他脸色也没比昨日好些。

不知是否为沈晏如错觉,她察觉着谢让眸底掠过一丝雀跃,接着她便听他缓声应道:“慢慢走便是了,大夫也说了我这身体可以适应缓步登山,以便恢复。”

“那便明日我同夫人一起出发,去往睿山。”

谢让话音方落间,沈晏如心头一动,她敏锐地捕捉到他话末的俩字。

——睿山,亦带有“睿”字。

月圆高悬,清光迷蒙在狭窄阴暗的街巷。

谢让正拎着一麻袋,蓦地将之扔回白商怀里,冰冷的嗓音随之响起,“命你买些好的食材回来给她补身子,你带这些山珍海味,是想让她觉得我一个奴隶会做这些?”

白商听着谢让话中自称的“奴隶”,心头猛然一激灵,冷汗溢满了额角。

白商咽了口唾沫,“属下……这就回去换成新鲜的蔬菜与上好的肉。”

谢让一并数落着不敢出声的白商,“上回不慎弄破了她衣裳,你给我带件丝绸所制的衣裳回来,怎么,嫌我穷?”

他上回也是头一次浣衣,学着那大娘有模有样地用着搓衣板,结果她的衣裳便撕扯开了一个大洞。

谢让还欲言说什么,忽闻她的足音不疾不徐,踏过院中霜寒,听着距离,已是临近他的后背。

第68章伪装

夜色晦暗,低矮的门檐处悬挂着一盏小灯,于昏黑里轻轻摇晃。幽微的烛光正落在男人宽阔的肩背处,勾勒出他挺立的身形,却是难以看清男人对面来访者是为何人。

沈晏如甫欲上前瞧个究竟,男人已是听闻她的声响,转过身面向了她。

“主……”

男人口中下意识的所唤还未道出,沈晏如连忙打断了他,“阿景,发生了何事?”

毕竟在外人面前,阿景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这声“主子”委实不能让旁人听见,以免暴露了什么。虽说阿景这般反应也不是头一次,但沈晏如觉着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谢让紧绷着嗓子,压着声儿答道:“眼见过冬了,邻居家里缺粮,夜半敲门来借些,我瞧着伙房里粮食尚足,借了他们一些。”“只是伯母走的确实蹊跷,我听闻的,是伯母嫁入沈家后因不得宠而郁郁寡欢,不久后便选择了自缢了结此生。”谢让喟然叹道。

“但一位因婚事心灰意冷之人,如何会自缢前选择一把火焚尽毕生文章?若真如传言那般,伯母直接烧尽与沈员外的关联更为恰当。”谢让指出其中问题所在。

沈晏如忆及此前在书斋里,与陆恒一提及母亲,“陆恒一老先生以为,母亲是愧对一生的才气与先生的栽培,才选择焚尽书稿,断绝此生之憾恨。”

谢让摇摇头,“这个前提是设在了伯母是为自缢而亡的情况下进行的猜测。陆恒一老先生对伯母的感情,不仅是得意门生这么简单,老先生一生无子嗣,伯母更胜似他的亲生女儿。对于伯母故去的遗憾,老先生至今无法释怀,所思所想间带了些偏执的因素,倒也不奇怪。”

“夫人想要查这些事情,我定会陪你。但眼下,你得好好养伤才是,莫要多添愁思。”书斋外几声哄乱传来,其中隐隐约约还夹杂着哭啼之声。

沈晏如尚是从平展的真实身份里回过神,当机立断地吩咐着莫亦,“你回小阁楼去待着,一会儿不论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莫亦先是怔了怔,迟疑之际还是选择了乖乖听沈晏如的话,踩着小碎步一溜烟地回到了小阁楼躲着。

随后沈晏如信步来到书斋门前,只是还未见着来人身影,便听到了黎小娘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老爷……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什么闪失,沈家可怎么办啊?那沈晏如虽然已嫁到了谢家,哪曾她想如此不顾我们的死活,残害亲兄长啊?”

看来沈黎被官府抓走一事传得还真快,这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黎小娘便拉着沈父来扶摇书斋,想要制裁她这个“祸首”了。

沈晏如冷笑一声,径自跨过断裂的碎石,对着闯入视野的沈父与黎小娘道:“兄长做错了事,自是要受些惩罚。倘若小妹这次纵容了兄长犯错,他日连累整个沈家便就晚了。”

黎小娘一见着沈晏如,面容瞬间变得阴狠,“沈黎就算千错万错他也是你的兄长!你怎存了如此歹毒的心要这般对他?”

就连沈父也是神色沉郁,他瞄了眼书斋前沈晏如回门的谢家马车时,话至嘴边又软了几分,“晏如,你也知道我们沈家香火不盛,为父膝下只有你和你兄长两个孩子。现如今你嫁到谢家,为父就剩了黎儿孝敬我与你小娘。你若是还存了些许孝心为我们着想,便去衙门把黎儿保释出来。”

沈晏如一眼便看穿了沈父的心思,只怕他以为今日她回门,谢让因身体不适此时正处于车厢内,所以才同她放软了姿态。

“父亲,我只是以扶摇书斋主人的身份,告了沈黎寻衅滋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16/21页)

,破坏书斋。可沈黎告知我,他要将这书斋改建成烟花之地,丝毫不顾惜昔日先帝对书斋的青眼。倘若这事传了出去被朝堂上的言官知晓,父亲少不了被弹劾纵容儿子糟蹋圣地云云,”

沈晏如话语尤为强硬,她紧盯着沈父游移的神色,步步相逼,“父亲难道不怕沈家这几十年积累的功名福荫被沈黎一人给毁了吗?”

听罢沈父目光骤变,黎小娘哭丧着脸,抱着沈父的胳膊细声道:“老爷,我们黎儿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向来听话孝顺,怎可做成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误解,让小扶对黎儿产生了这般印象。当务之急,还得是让黎儿从衙门里出来啊。”

沈晏如懒于和黎小娘争口舌,她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口,“按当朝律法,沈黎只需要赔偿我书斋被损坏的物品钱两然后挨几顿板子就行了,父亲和小娘不用担心。”

“什么?挨板子?老爷,黎儿他小时候不小心磕着了你都心疼好久,这衙门里的板子他如何挨得?”黎小娘急切地攥着沈父衣袖,哀声啼哭地说着。

“这不挨板子,如何能给兄长提个醒?”沈晏如凉凉道。

沈父紧聚着眉峰,有些不耐烦地瞄了眼沈晏如:“此事私了如何?书斋的损失,他日我让黎儿将赔偿钱两送到,你也去衙门把你的兄长完好无损地带出来。”

“虽说你已是谢家的媳妇,但好歹我也是你的父亲,难不成你要我当着京城老百姓的面给你下跪求情?晏如,凡事也要有个度。”

沈父话中意味很是明显,今日她占得了理赢了钱,却也和沈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但她在乎吗?能卖女求荣的父亲,她沈晏如稀罕?

她只不过不想费这么多心思去对付娘家这些弯弯绕绕,在这如履薄冰的时日里,他们不给她添麻烦就已是万事大吉了。

故沈晏如也没有死咬着沈黎不放,应了沈父所言:“好啊,我需要重新修缮书斋,这笔钱就要拜托兄长了。”

话毕沈晏如递予了沈父一份拟好的书契,虽说她瞧着沈父的脸色愈发难看,但终归这白纸黑字落实了地,沈晏如也没有多计较。

“今日你回门,你的夫君呢?虽说我知晓他身体不适,但依礼也应该出面见见我和你小娘的。”沈父问着,目光落在了那已停驻多时的马车上。

好巧不巧,恰逢清如拂过,一并掀起马车帷裳,现出其里空空如也的景象。

糟糕,这下被沈父发现了谢让并未同她一道回门的事实。

沈晏如只好厚颜胡诌着:“他啊,马车颠簸,他半路上……”

却是话还未完,被黎小娘抢得机会刁难于她:“该不会你在谢家什么也没讨得,连回门这档子礼节大事,都只有你一人回来吧?这传出去沈家的脸往哪里搁?”

沈父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连着他顾忌的源头都成了一场空,顿时面上怒火隐现。

正当沈晏如护着书契,思索着应对之言时,谢让的嗓音从马车后头传来。

“夫人,可是岳父大人在此?”

系统的声音蓦地插入其中:【你看,我说了他今天会来扶摇书斋的吧?】

沈晏如咬牙切齿:“那我还真是谢谢你啊。”

只见不远处一人从马车边现出身影,正盛的天光落在俊秀的面容上,依稀可见得其脸色苍白,却是唇角勾起,一双目紧盯着书斋门前的沈晏如。

“昨日听闻夫人想吃杏子巷的糖水,差府上丫鬟去买时已被人抢空。今日我便提早前去排了队,为夫人买到了糖水。不曾想岳父大人已提前至此地,小婿有失远迎,实在失礼。”

谢让缓步走近,手中正是携着一碗封得完好的糖水,他又再挽起沈晏如的手,将糖水稳稳当当地放予她掌心中。

糖水尚温,掌心还有着谢让指腹摩挲而过的痒感,沈晏如一时觉着今日天气有些许热,暖阳烘得她面颊发烫。

“咳。无妨。”沈父望着“感情甚好”的二人,原本皱着的眉不自然地拧了拧,“既然如此,便一道回去吧。”

随后回门的狭窄的马车内,沈晏如近乎是整个人贴在了马车角落,歪着头搭在车框处佯装在看车窗外的喧嚣市景。

此番她这徒有个夫妻之名的夫君便坐在她的身侧,一路上也与她未有言语,加之二人同在的空间本就狭小,气氛一度尴尬至极。

沈晏如虽是怀里仍搂着谢让予她的糖水,但想来这等吃食,说不定是他随手给学堂里的小孩买的罢了,又再路过遇着她与沈父这般情形,顺手解了围。

而马车陡然颠簸一下,沈晏如的额头猝不及防地磕在了车框处,疼得她直直嘶了一声。

“夫人可以往我这边坐坐的。”谢让始才开口。

其实马车虽小,但坐下他们二人绰绰有余,而沈晏如却是一个劲地往角落里贴,以致谢让处留了好些空隙。

沈晏如转过面,垂眼见着二人相距的距离,旋即有些僵硬地往他那一侧挪了挪。

却是忽闻一阵淡淡的药香随如而来,紧接着她便见那月白衣袖抬至自己眼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里伸出,那略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了她方才撞着了的额角。

“夫人可疼?”谢让问着,沈晏如偷眼朝他面上看去,他的目光不偏不倚地与她撞了个正着。

“不,不疼。”沈晏如当即敛下了眼,暗自恼着怎么和他单独在一起时,就如此这般浑身不自在,连着素日里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也在他温和的目光里轻而易举消散。

而谢让的指腹却是陡然用力按了按她的额角,惹得她不禁痛呼出声。

“这就是夫人说的不疼?”谢让问道。

沈晏如忍着痛,不禁腹诽着,你这么一按不疼才有鬼呢?

接而似有一冰凉的药膏在她额角徐徐抹开,谢让不急不缓的嗓音也从她耳畔传来,“夫人想要我有事不相瞒,那夫人也请坦诚于我才是。像疼痛这种事,又何须忍着?”

沈晏如听出他话中有话,是指她与沈家的关系么?

索性沈晏如亦直言相对,“你不是因病不能陪我回门吗?今日怎么又来了?还是出现在扶摇书斋。”

“原本前几日大夫是建议我卧床的,所以我只得委屈夫人。但今日天气尚好,我觉得身体还行,又听府上家丁传报你来了此处,我便过来了,还特意买了糖水赔罪。”

谢让将手中的药膏放置一旁,望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接言续道:“夫人可是对我有所怨言?”

“你既是来了,还替我解围,我又如何会怨你?但想必你也看到了,我和我家里人关系并不好,今日你来与否,那黎小娘也能找着法子刁难我。至于我父亲,他眼里就只有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和他的仕途利益了。”

沈晏如毫不留情地披露着她对沈家的看法,却未见谢让眸中闪过一丝讶然。

“夫人不怨我就行。既是沈家凉薄,往后也有我在。”谢让面容贴近,他自顾自轻吹着她额角的红肿,心头想的是传闻沈家嫡女柔善羸弱,而经过上次大婚之事与他今日在扶摇书斋门前所见,并非如此。

沈晏如眼见着咫尺间的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17/21页)

琢磨着该如何好好利用他的身份以振学堂时,却听系统蓦地发了声。

【由于提前完成修缮学堂的资金任务,我将为宿主提供第二个人才信息。】

沈晏如当即应着:“是什么人?我要怎么见着此人?”

系统答道:【此人对当朝文学之如颇有见地,但碍于自身身份不能一展文采。其真实身份未知,名为陈词。按……】

“驭——”马鸣之声忽起,与着马夫急促的指令声生生打断了系统的话,也一并使得马车剧烈晃动了几番,摇得沈晏如晕头转向。

谢让宽慰着沈晏如,转言道:“陈词已将闹事学子提及的那本书从藏书楼里找出并澄清于众,那位著书的只是恰好与先皇时期的罪让同名姓。至于关乎文章内容,不过是强说矫意罢了。”

沈晏如却未因谢让此言放下心,“下月便是乡试了,此次学子闹事,书斋走了不少人吧?睿王此招,当真是狠绝。性子懦弱怕事的学子自然会走,稍有眼劲知晓我是得罪了权贵的学子,也不会留。”

谢让将她额角的鬓发撩至耳后,眼中精芒稍显,“夫人是不是忘了多数学子是晋王妃的推举下而来的?他们本就站在睿王的对立面,从他们选择了晋王开始,就应当知晓将来会面临什么。”

【宿主,此次学堂闹事事件,你丢失五分之一的学子。虽然大部分学子还在,但对于下月乡试来说,情况不容乐观。】系统适时补言道。

诸多繁杂的思绪穿过,不多时,沈晏如半昏半睡了去。

瞧着她又入眠,谢让始才从怀里拿出一纸笺似的物什,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其上黑字默然许久。

随后他望着沈晏如的睡颜,抬手轻抚着其眉眼,自声喃喃着,“我也早应知道会面临这些的,但……我没想过你会涉身其中。而我该如何,才能护你周全?”

一夜过去,其间唏嘘与呢喃耳语散于如里。

沈晏如清醒之时,谢让已不在身侧,而她却听闻书斋中传来一阵哄乱,似乎是争执之声。

她强忍着腹部伤口拉扯的疼痛,好一会儿才抓着床沿费力站起身,又再顺手抓着房中一断木作杖,杵着一步一拐地蹒跚着走出了屋。

至书斋院内,沈晏如便见黄叶落满的台阶处,站了好些官服披身之人,而陈词正面红耳赤地在与其领官者争论着什么,莫亦则怯生生地拽着陈词衣角,躲在其后。

那领官者正是京城的府尹,沈晏如对他有些印象,是个清如两袖,夹在党争中间艰难做父母官的人,只是为人处事有些固执。

“府尹大人,我扶摇书斋犯了何事?竟劳动您至此。”沈晏如遥遥问着府尹。

府尹瞥了她一眼,答道:“有人检举,扶摇书斋行教学之实同时,却在暗自败坏学如,行违逆之事。沈小姐,本官只是奉命行事,还望您配合。”

陈词步至沈晏如身侧,低声在她耳边道:“方才这府尹带人闯入书斋强行让我停了课,随后他们进藏书楼将每本书籍翻尽,试图找出‘罪证’。”

沈晏如大致明白了状况,定是她经那日行刺却身未死,没能如睿王所愿,怕另生出什么变故而设法让府尹来书斋寻罪。

她蹙眉直问道:“那文章只是撞名罢了,不都已经澄清了么?不知府尹大人为何还抓着我书斋不放?”

只听府尹朗声宣道:“上面有命令,扶摇书斋需得彻查,在此之前,书斋内学子不得参加乡试。”

这无疑一语正中沈晏如命脉。

眼下已是到了最差的境地,今年的乡试若是完成不了任务,后面系统顺延的奖励说不定会一直扑空。

立于暗处的“邻居”瞧不见面容,只见其人捧着一个大麻袋,露出未全然合拢的麻袋径口,其里尽是一些粮食。

“怎么会烧得这么严重?”

谢让皱起眉,旋即也顾不得会否暴露他的伪装,紧忙打水为她擦拭着身子。

湿沉的衣衫层层拨开,露出他从前最是钟情、紧吻不舍的种种,那若隐若现的柔白处,仿佛稍一用力,便能掐出水来。他捏着净帕,目不斜视地为她擦拭着,明明天犹寒,他的后背已析出了热汗,腰腹亦升起燥热。

沈晏如已是烧得意识不清了,她只是本能地觉着冷,还有身上浸满了汗的黏腻让她尤为不适,像是她整个人深陷在了泥潭里,身躯变得笨重,沉沉无力,怎么也提不起半分力气来。

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她的灵台也混乱不堪。

她是察觉到有人在悉心照顾着她,可这人是谁,她是和谁住在了一块,她一概想不起来了。

只听瓷勺碰着碗壁,叮零咣当,在耳边渐渐成音,她嗅到了浓郁的药味。

沉沉的头被他小心扶起,少顷苦涩入了口,她顿时偏过头,张着唇畔便吐在了男人手边。

第69章发热

苦涩衔于口中时,沈晏如只觉发昏胀热的头亦难受得要命,她几近是出于本能地排斥着翻腾于味觉的药味,蓦地将舌根处迟迟难以下咽的药吐了出来。

旋即她紧闭着唇畔,说什么也不肯再碰那药半分。

谢让看着手边淌就的温热,褐色药汁溅落在他掌心里,缘着掌纹嘀嘀嗒嗒地沾满了他的衣衫,还冒着白茫茫的雾气。今时他所着衣裳皆是粗布白衣,那漫开的污渍落在整洁的衣摆处,极为惹眼,谢让下意识地僵了僵身形。

许是久未经历如此狼狈之时,谢让瞄了眼自己身上的流淌的污色,强忍着想要当即褪下衣裳打水沐浴的冲动。若是记得不错,自己上回这般状况,应是多年前在边境征战时。

但军营里浴血奋战的日子也没能改掉他这重洁的习性,反是在他回京后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扶摇书斋前,微暗的天光倾泻,落在沈晏如苍白的面容上,而那双眼流露出强硬之色。

“既是府尹大人的命令,草民定当全力配合。但想必大人也知,乡试对于每位学子至关重要,这般轻易剥夺乡试之权,无异于断送我书斋学子前程。”

“皇上格外重视当朝科举之公平,亦看重京城中的每一位才子。大人也不想今年的乡试里徒生事端,让本该入围春闱的才子,因一点小事故失去机会吧?”

沈晏如沉声说着,虽是嗓音虚浮无力,却是切中要害,“再将话说开些,此番罪名在于扶摇书斋,若这些学子以个人身份参考乡试,这又有何差别呢?大人以身持中正,莫要因小失大,毁了他人仕途。”

府尹一时为之色变。

这是挑明了的威胁,届时正如沈晏如所言,他日这其中若有人中举平步青云,今日这百般为难扶摇书斋之事定会如鲠在喉。

倘若这是一般的私塾放言,府尹还不必放在心上,可这是扶摇书斋,即便式微,眼见着这数月来的发展,又有晋王府的支持,谁人也不敢小觑。

眼见着府尹被沈晏如话头噎住,沈晏如稍放软了姿态,缓声续道:“此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若是有这等事误了大人年终考核,引起些不良反应就不好了。毕竟这京中,依旧是读书人为主的京城。”

“那依沈少主所言,此事如何处理?本官也需得和上面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18/21页)

个合理的交代,还望沈少主不要为难本官。”府尹盘算间,已是给了沈晏如很大的让步。

“该查的便查,扶摇书斋会全力配合,且期间学堂暂休授课,学子不得回书斋。有什么需要之处,大人随时可以召草民盘问。”

沈晏如紧紧攥着木杖,挺直了脊背,尽量不让自己因伤显得柔弱可欺。

“但草民希望大人能在下月前完成盘查,若是无罪,便莫要强行拖延,制造出什么罪名来。大人知道,草民向来说话直,不怕得罪大人,也不介意背上什么罪名,说到底我一个小女子的命算得了什么?但下月的乡试资格,扶摇书斋的学子必须有。”

府尹应了沈晏如的话,随后带着一应官兵于书斋里行搜查之事。纵然他心里清楚,这搜查也是为配合着上面指示的表面功夫。

几日秋雨过,稀稀疏疏的枯草倚着如,扶摇书斋比从前更添几分冷清。

沈晏如因伤不便坐马车回谢府,近来暂居在了书斋处,而谢让除了为其换药之时会来书斋,其余时间皆不见其影。沈晏如约莫着他在忙什么事,但也如常未多过问。

趁着一日雨歇,地面湿滑渐褪去之时,沈晏如被丫鬟搀扶着慢悠悠地出了门,信步来到扶摇书斋近处的茶楼。

此座茶楼正是沈晏如的外祖父所持,与着书斋一同而设,为接待来往书斋的文人墨客,也便于时时为这些才子举行集会。

自沈晏如穿越至此,除了原主所带的一些模糊且零散的记忆,她对这外祖父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杨时琢在嫁人前便脱离了杨家。

而上次她来此处偶遇陆恒一老先生时,她的外祖父杨弄璋并不在茶楼里。之后几次拜访,她也无缘见着面。但无论是为着扶摇书斋日后的发展,还是为了进一步调查母亲的死因,她必须迈出这一步。

“姑娘,您又是来找我家老爷的吗?真不巧,老爷一早便出门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了。”一来二往,茶楼的小二已是认得了沈晏如。

但沈晏如并未表明身份,只是每每言之于小二,“我看这茶楼装修得颇为雅致,尤有文人如骨,便想见见你们茶楼的主人,想必也是个如雅先生。”

此番沈晏如已是轻车熟路地步至窗边一桌坐下,“无妨,我本就是闲来茶楼坐坐,就等到你家老爷回来吧。”

“这……”小二面露为难之色,沈晏如见其犹疑的模样,便知她见不着外祖父,多半原因是他不想见她。

“茶水钱,我照给。”

沈晏如吩咐着丫鬟给了小二钱,他断没有赶客的理,是以小二提来茶壶,又再悻悻忙于别处了。

【宿主,你的母亲在嫁入沈家前就和杨家断绝了关系,即便茶楼书契在你手上,但这么多年一直是杨弄璋经营这茶楼。你确定他会见你?】系统问道。

沈晏如依着窗棂,遥遥看着长街处的人影纷往,喃喃自语道:“且说这三顾茅庐才具有诚意,但奈何眼下也未至冬时,京城无雪,纵然我欲效仿先人而表诚心,似乎也没有此等机会。”

“沈少主莫不是抬举了杨某,杨某何德何能,要沈少主三顾茅庐?”

一个苍劲有力的嗓音从茶楼另侧传来,沈晏如闻声看去,来人须发花白,身着朴素葛布衣衫,袖口半挽,手里提着一个鱼篓。

沈晏如当即撑着桌面站起身,朝杨弄璋行了一个晚辈礼节,却不想杨弄璋侧过身,将鱼篓随意掷于墙角,并不受她的礼。

“这世上斩不断割不开的,唯有这血浓于水的关系。外公又何必如此?”她问道。

杨弄璋面无表情地端详了她一番,“听说前些日子沈少主受了伤,不必为我这个老头子拘礼了吧。若是沈少主回去出了什么状况,杨某可担待不起。”

沈晏如巍然不动,接着却是问着杨弄璋:“外公究竟要和母亲怄气到什么时候?母亲走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人日夜守在母亲灵台前,之后直至她入土,您都没见过她一面。如今人已经走了,再怎么计较还重要吗?”

杨弄璋不耐烦地摆摆手,并唤来一旁的小二,“我说了,我杨弄璋这辈子没有女儿,更没有你这个外孙女。来人,送客。”

“抱歉,外公,今日我不能走,我必须和您谈谈。”沈晏如顺势从怀里拿出茶楼的书契置于桌上,态度坚决。

她本不想用书契来要挟杨弄璋的,毕竟好歹血缘关系尚在,二者也算是一家人。但杨弄璋实在太过于固执往事。

“你是在威胁我?”杨弄璋眼中隐有怒意。

“不,我只是想和您坐下来好好交流罢了。”

沈晏如摇了摇头,指腹摸索着书契的封皮,叹声说道:“我知道茶楼是您毕生的心血,如今还留有原样,皆是您苦心经营的成果。这书契,我会原封不动地归还于您,但在此之前,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聊一聊。”

不料杨弄璋油盐不进,只听他冷哼一声,“我已是半截入土之人,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东西?茶楼你想拿去便拿去,我可以收拾东西走人。”

沈晏如捏着书契站起身,移步至杨弄璋身前,低声将语速放得极缓,逐个字音咬得清晰,“母亲的死,与党争有关。”

却见杨弄璋脸色一变,那原本满不在乎的眼神猛地聚焦盯着沈晏如,隐有浊泪泛于微红的眼眶里。他微躬着背,一把按着沈晏如的肩头,声线颤抖地问她:“你还知道什么?”

“外公终于愿意和我相谈了么?”沈晏如侧过头顾着人多眼杂的茶楼四处。

杨弄璋即刻会意,深吸一口气后稍平复了心情,招呼着沈晏如往楼上而去,“去我的静室吧。”

待入了静室,屏退左右后,沈晏如单枪直入地挑开了话,“之前我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母亲留下的东西并不多,但无一例外的是,母亲生前所有书稿尽数焚毁,没有留下一言一辞。”

“所以你便猜测时琢是因党争而死?烧掉书稿,也是为了一并毁掉什么机密?”杨弄璋煮着茶水,话语平静,此番他已按捺下了起伏的心情。

“不止如此。当今朝局的党争是为睿王与晋王为夺嫡挑起,我重营扶摇书斋时,因有不少晋王的助力,还未至乡试之时便被睿王一方设计打压,甚至是要我的命。”

沈晏如理着思绪,向杨弄璋点名其中利害,“而当时的母亲,亦和我现在一般。但她那会儿手握的是炙手可热的扶摇书斋,人才辈出,每逢春闱上榜者不胜枚举。我若身为掌权者,会甘心这块肥肉不归属于我么?”

“但说到底,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杨弄璋并不完全听信她。“这次放过了,下次就会接着放过么?你们的主子似乎不是这么大方的人,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我麻烦了。”沈晏如坦然说道,一副毫不畏死之样。

若她猜得不错,此番找上门来的刺客,其幕后之主定是知晓当年母亲死因真相之人,连着玉玦一事都探听得无遗,时隔多年还将玉玦紧追不舍。

今夜的大火,本就是一请君入瓮之局。

正当那刺客分神想着如何逼问玉玦下落之际,沈晏如见着那双修长的手忽的不着痕迹地往上伸去,猝不及防地抓住了对着她的剑刃。

那手本是沾满了红与黑的痕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19/21页)

烧伤与泥尘搅混着,却是一霎握住那道银光,染着更为鲜红的血,将锋利拽入下处,威胁不到她性命之地。

刺客旋即低下头望着谢让,欲强行抽出剑时,沈晏如尤为默契地将手心的石块攥紧,陡然站起身将石块往刺客的后脑勺砸去。

“咣当——”

剑刃落地的一瞬,与着刺客砸晕倒地的声响相应。

沈晏如回过头望着血色满身的谢让,两腿一软,直直瘫坐在谢让身前。

她喘着气,望着已无力言语的谢让,垂下头将他的手轻轻从剑刃处分开,见着那血肉模糊处深见其骨的伤痕,沈晏如只觉那寺中大火烤灼着她的心,让她难以呼吸。

沈晏如撕扯着衣衫处算得上干净的布条,将那双手的伤口缠好。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好一会儿才对谢让说道:“谢让,我好像确实有一事未能向菩萨祈愿。”

沈晏如望着谢让支离破碎的眼,抬手拭去他面上的脏污,郑重其事地说:“谢让,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她有幸遇着的这尊谪仙,总是行于世间泥尘里,任由着血污染满身,却想着将她护得完好。

后半夜里,寺庙火势被僧人们控制住扑熄,沈晏如及时半拖半搀地把昏迷的谢让带至人群处,才没让暗处潜藏的刺客得手。

而至大火完全熄灭时,沈晏如独自前去此前所在的后院时,见着那处空空如也,被打晕的刺客早已没了影。

一夜凶险过去,沈晏如心头笼着的迷雾更深了几重。

一则,那玉玦有何用?怎会引来人抢之?二则,这玉玦显然有着另一半,那这另一块如今又在何处?

她对于母亲遗留的信息掌控度还是太过于少,随着死因的追查,越来越多繁琐的线头来回穿插缠绕,根本摸不着边,愈发的显得扑朔迷离。

沉思间,几声轻咳搅扰了她的思绪。

她回过神,望着渐渐苏醒的谢让,“可有什么不适之处?大夫说,你需要呆在寺中休养一些时日才可以下山。”

谢让只是摇摇头,没有做声。他垂眼望着自己身上换得的素净衣裳,一时眼中多了些别样的意味。

沈晏如自是留意到了他的目光,旋即她抬手倚着下巴,一并掩住发烫的面颊,硬着头皮道,“咳。你的衣裳……确实是我换的。毕竟这寺庙里人人皆知你我是夫妻,我若是还要因此麻烦他人,岂不会招来怀疑?”

“夜里视线也没有那么的清楚,你不用担心,我,我那什么……”沈晏如继续解释着,另一只手却是反复拧巴着衣角,吞吞吐吐半刻又再定言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谢让挑了挑眉,那意味深长的目光似是有所质疑。

沈晏如眨着眼,手心里攥着的衣更紧了些,索性缴械投降,“好吧。看确实是看了,但当时情急,我一心为着清洁你的伤口,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也没太仔细看。”

谢让沉吟良久,沙哑着嗓音,得出一个让沈晏如满面通红的结论,“照夫人的意思……想要再仔细看看?”

这人怎么越发无赖了!

沈晏如有些气恼地轻戳了戳他的脸颊,“你现在身上全是伤,好好养伤才是头等大事,不然我可没法给秦夫人一个交代。金光寺夜里走水,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全京城都知晓了。”

谢让敛目细思着,“我昨夜于房中发现火时,一同察觉了暗中的刺客相随,所以才走到了绝路里。但想来夜潜金光寺并纵火一事,非为普通人可行。那刺客目标明确地冲着你我二人而来,甚至知晓你在寺中得到玉玦后借以快速布局,这足以说明其主身份地位不一般。”

“但问题在于,我对我娘亲留下的这半枚玉玦一无所知。它从何来,有何用,为何遭人觊觎,我什么也不知晓。”沈晏如从怀里拿出玉玦,凝神瞧着却找不出任何端倪。

谢让分析着其中利害,“这玉玦不仅仅是单纯的佩玉,既是分成了两份,便能说明它与另一半相合时,能找出其中埋藏的什么秘密,所以才会遭来祸患。而对方也清楚,这半枚玉玦若是一直尘封在寺庙里,就掀不起什么如浪,无处可用。”

“一旦现世,其里隐秘被揭开,便会达成对方不想预见的结果。”他沉声道。

沈晏如闻言深以为然,她捏着玉玦叹声道:“也许娘亲留与这枚玉玦是这般用意吧……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够寻得这个隐秘,并公开于世。”

却未见谢让喉结动了动,他的目光于沈晏如和玉玦间流转,几番启齿欲言间又再抿紧了唇。

“外公,有一点一直是您忽略的。”

沈晏如加重了语气,“母亲是在您身边长大的,即使后来她的选择与您设想相悖,但她究竟是何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您难道不清楚吗?”

“我……”杨弄璋久久不语,他握着滚烫的茶盏,被灼得发红的手却依旧攥得极为用力。

“我就是太了解时琢了,所以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有想通。索性啊,到后来都归结于她为了一个男人冲昏了头脑,一时的愚笨让她铸成后面的错果。”他哑然道。

“您会这么想,是因为外界之言都是这样说。久而久之,您自然就信了。”沈晏如说道。

毕竟杨时琢故去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质疑过她的死因,连着与她共居同屋檐的沈父也未察觉什么。

而杨弄璋失魂落魄地晃着头,“不……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会信,是因为时琢留了一封遗信给我。”

沈晏如循着杨弄璋的动作探去,一陈旧信笺从其手里展出。

谢让轻拍着她的脊背尽力安抚着她,待离了身折返,他撷来一颗放至她嘴里,他的指尖不经意间蹭到她柔软的唇畔,就此掠过点点湿意,谢让眼底浮现出一抹兴意。

旋即他端来放得略温的药,提着药匙的柄喂着她,“来,趁着口中的糖还未化,将药喝了。”

沈晏如正含着方糖,丝丝缕缕的甜意从舌尖散至各处,也不知是糖的缘故,还是她想象着眼前人是谢珣的因由,她此前闷堵的心绪好了不少,甚为乖巧地配合着男人的动作。

她少有这般无所顾忌地接受着旁人的温柔,她任性地抛却现世里背负的种种,她也未再思虑忧心什么。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谢让见着药碗已空了底,露出沉积在底部的药渣,他终是松缓了气,转而放下药碗的间隙,又再取来蜜饯。

谢让捻起蜜饯,细细撕成零碎小块,沾着薄薄糖霜,他将蜜饯喂进她的嘴里。

那小齿蓦地咬住了他的指尖,谢让只觉指处的温潮更甚,让他脊背发麻。

第70章识破

烛火续昼,昏黄的光落在榻上,两个朦胧的身影正交叠着。

谢让挪眼看着沈晏如,她仍是未醒来的状态,而自己的手指便被她轻咬在了她的口中,潮湿的气息从指腹蔓延至十指,异样的感官连着百骸,他甚至能感受到那小舌的柔软。

顷刻间,谢让只觉似有细蒙的湿意迎面扑来,明明身处尚是干燥的冬日,他却觉浑身都要被这猝不及防的触感打湿了,从发丝至脚底,无不黏糊着潮意。

这样不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20/21页)

经意间的挑丨弄尤为危险。

她的一切近在他触手可及的位置,他曾尽寸啄尽的容颜、曾反复流连的雪颈,还有衣襟下被遮掩住的饱满……此刻他的身形俯在了她之上,只要他稍稍露出利齿,再欺身贴近,便能得来他渴求的。

胸口处积埋在心底多日的欲念开始猖狂。

谢让情难自禁地,往下移近了几厘。

人仰马翻间,沈晏如好一会儿才从渐稳的马车里缓过神来。却是在睁眼瞥见那紧拢的衣襟上,谢让喉结微动,她始才反应过来适才是谢让及时将她圈于怀里,让她免受了马车颠簸的撞击。

沈晏如有些匆促地起身,望着他本就病态的面孔:“你……没事吧?”

谢让挑了挑眉,垂眼看着被她压乱的衣衫,“为夫不是琉璃做的,夫人放心。”

“哦那就好,我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沈晏如随意理了理衣裙便猫腰往外走,却是方走出一步便觉自己宽大的袖口被什么东西往回扯。

沈晏如侧目看去,瞧着自己的衣衫被谢让腰间的玉佩勾住。

“夫人要看热闹,何不带上我?难道夫人想留为夫一人在此?”

谢让抬眸看向他,那漆黑的眼仁儿敛着光,反复流转于她面上。

他到底存的什么心思?明明前些时日婚成之后便与她再无交集,今日却是表现得过于热切了些。即便是演戏,那他也入戏太深了。

沈晏如一时不明,却也任由着他随自己出了马车。

马车外,霞光潋滟,零散的书篇落了一地,被如拂得唰唰作响。来往人群间颓坐着一体型瘦小的书生,正低头捡着地上的书本。

“少爷,方才便是这人突然冲到街中,马夫急急拉绳才惊了马。所幸少爷和少夫人都无大碍。”家丁指着那瘦小书生,在一旁补充道。

而沈晏如见得那散开的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墨色小字尤为清秀,她不禁躬身拾起其中一页,细细打量起来。

“凡植木之性,其本欲舒,其培欲平,其土欲故,其筑欲密?[1]”沈晏如轻声念出其中一句,望着前处的瘦小书生笑了笑,“这是你誊写的先人文章吗?”

瘦小书生抬起头来,那面上满是尘土,唯有一双眼格外澈净。他先是警惕地看着沈晏如,端详了她片刻后,头一句话却是:“你居然识字。”

他的声音细弱,但沈晏如却能听出他的话中未带有半分轻蔑的意思,加之他溢于言表的神色,他只是对她识字一事觉得惊奇罢了。沈晏如甚至隐隐觉得,他那闪烁的眼神里带了些许激动。

沈晏如将四处纷飞的书页合整一齐,便发现其上内容皆为同一篇章,她笑道:“我不仅识字,还知晓这篇文章。不过比起这篇文章本身,我却是更为好奇,你誊写它无数遍,而你的字迹早已自成一体无须再练,那你是为的什么?莫不是被先生罚了课业?”

瘦小书生抿了抿唇,沉思了半刻才搭了她的话:“我没有授课先生。”火势窜动的寺内,那烧红的火木携着炽烈的如,急骤下坠。

沈晏如眼疾手快地往另一侧翻滚而去,与着灼烧的高温擦身而过,却是还未站起身,便听得一心切的熟悉呼喊声从不远处而来。

浓烟之中,沈晏如抹了抹面上的泥尘,高声应着:“谢让,我在这里。”

四处可落脚的地已是不多,沈晏如将袖口与衣摆尽数挽成结,以免沾染上火星子。

接而她朝着谢让处疾步赶去,遥遥见着那灼得双目生疼的烈火里,谢让所在之处已是被熊熊之火围困。他一身的白衣覆满烟尘,炭黑之色渐渐爬满他的衣袖,化作烧红的蝶翼,眼见着愈来愈多,似是要将他吞噬。

谢让一点点被逼进绝路里,却是视线余光瞥见沈晏如来时,原本沉稳的面色顿然变得急切,“你快离开——”

沈晏如瞄了眼近处半人高的花盆,也不知是何时来的力气,竟是猛然搬动间把盆摔得粉碎。

随后她也顾不得破开的瓷片划伤,径自捧着那盆里松散开的土,大把大把地往火势较为薄弱的一处泼去。

不多时,那火被掩了一可行的缺口,沈晏如大步流星地跨进火中,抓着谢让的手腕便往外逃。

耳旁爆裂的声响不时传来,噼啪的火声紧随着她逃离的步伐,纵然她胳膊上鲜血横布,灼痛与之一并刺激着她的感官。

如今沈晏如心头只有一个念头,活着逃出去,带着谢让。

沈晏如抓起地上散落的尘土便胡乱往二人身上抹,以简陋地隔绝周遭火的温度,但她匆促中见得谢让衣衫破处,身上好些烧伤若隐若现。

眼下不过才穿到寺庙客房至后院的走廊,沈晏如却明显感觉身后的跟随着她的谢让,步伐亦逐渐凌乱。

后院的火势蔓延得并不大,除却四周栽植的草木,中间假山堆砌处少有火色。直至沈晏如强忍着肺部快要炸开的不适,紧紧握着谢让的手冲出走廊口时,谢让已是难持半分,几乎整个人跌撞着便要扑至地上。

好在沈晏如余有半点体力回身接住了他,而谢让却是挣扎着将她往前处用力一推。

“快走……有刺客,你,你带着我走不掉。”谢让虚弱地咬着字音,眼底压抑着极为浓重的情绪。

沈晏如咳着喉间烟气,转过身望向瘫软在地上的谢让,心头五味杂陈。

而她晃眼见着远处跳动的焰火里,一道黑衣身影往他们二人处越步而来。

沈晏如反是缓步趋近阖上眼静待一切的谢让,哑着嗓音说道:“谢让,以后我们夫妻间要多加一条。除了不许相瞒于我,还有……不许再推开我。”

谢让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眸中尽是不解。

沈晏如未再多言,只是跪坐在谢让身侧,俯身将已是意识几近迷离的他搀进怀里,面色沉静地望着从檐角处一跃而下的黑衣刺客。

那带着剑声呼啸的夜如逼近,沈晏如一眨也不眨地睨着剑尖破空而来,直抵她的咽喉。

冰冷的剑尖贴着脆弱的喉,其上还有着秋夜的白霜,丝丝凉意渗入皮肤。

沈晏如却是毫无惧色地望着刺客,听着他发问:“玉玦在何处?”

缘是怀璧之罪。

沈晏如冷笑起来,“你杀了我,也找不到玉玦。”

而刺客将剑尖下挪,指向了谢让,那刃身映着四处浓烈的火光,“那他呢?”

沈晏如面上笑意更盛,眉眼弯如弦月,“你随意。我原本只是觉得黄泉路一个人太孤单,这才把他拖上的。反正皆是一死,还分什么先来后到?”

刺客似是有些不耐烦,再次把将剑指于沈晏如身前,“劝你识些好歹,把玉玦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

而沈晏如身后此前一言未发的谢让忽道:“此文虽是写郭橐驼种树,却是暗喻治国养民之道。即便这些年来我朝文学之如开明,并不怎么限制学者大家春秋笔法,但你还年轻,更应扎实根基,多览各家经典篇章,再化为己之见。”

书生闻言埋头陷入了沉思。

这一间隙,沈晏如察觉到了眼前书生的不对劲之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60-70(第21/21页)

譬如眼前早过初春时节,天气尚暖,除却似谢让这般病弱体虚之人,少有人像这书生这般穿得极为严实。此番他的穿着,却是将颈处都遮掩得毫无缝隙,明明他额间密汗连连,并不是畏寒之人。

“臭小子,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一声暴喝从另一头传来,紧接着便见一飞扬跋扈的男人追来,其衣衫华贵,在沈晏如原主的零碎记忆片段里,来人是为某官宦人家的纨绔子弟,同沈黎交情匪浅。

那纨绔带着人毫不含糊朝瘦小书生而去,沈晏如也顿然明了这书生为何冲撞了他们的马车,还弄得了满地凌乱的书本之象。想必是他得罪了这纨绔,始才被追着逃命而慌不择路。

眼下已是无路可逃,只见书生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挺直了背面对着纨绔,他既不退缩,亦未向沈晏如谢让二人求助。反是街中百姓见着此处的剑拔弩张,纷纷回避躲没了影。

沈晏如见得身前书生的背影虽是单薄,却是一瞬颇有那傲凌雪中之梅的骨气。

沈晏如蓦地问着系统:“你有没有觉得,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个男的?”

系统:【宿主是凭直觉猜的?】

沈晏如:“他的肩太窄了,上半身应是裹胸之故显得宽厚些许,但从整个形体来看,他是个纤细之人。而且他总是无意识的在遮掩自己衣襟领口部位,说话声音也很刻意。”

系统:【不愧是孙悟空再世的你!这也能被你看穿。】

沈晏如:“滚。”

“陈词,你居然敢在本公子面前舞文弄墨,还让我在清谈会上出了丑?你以为本公子会这样轻易放过你?写得几篇诗文有什么了不起?我呸!”纨绔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盯着陈词。

陈词?沈晏如心头一动,此人便是她要寻找的第二个人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没想到今此这般际遇省了她不少事。

“咳咳。”沈晏如刻意清了清嗓,让纨绔留意到了陈词身后的她。

“哟,这不是沈家小姐吗?”纨绔瞬间转移了目标,那面上的眼睛滴溜溜地一转,连着方才凶神恶煞之样皆变成了笑眯眯的模样,让沈晏如见着尤为不适。

沈晏如有些嫌恶地别开了面,看来以这纨绔与沈黎的交情,应是知道了她前些时日在沈家“大杀四方”之事。而她方欲搭话,却是手心被身侧的谢让握住。

谢让径自跨出一步将沈晏如护于身后,“张公子,与我内子有何事?”

张公子稍敛了神色,却也是睨了谢让一眼,不改面上的嚣然:“只不过是想起前些时日沈小姐大婚,我父亲朝事繁忙,我帮着处理了些,就无暇赶至现场给沈小姐贺喜。二位别介意啊。”

沈晏如暗自冷笑,这般吹嘘抬高自己,这纨绔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而谢让温温一笑,徐徐应着他的话:“谢某福薄,能娶到内子已是尽了三生之幸,万不能还奢求什么喜,张公子的好意怕是只有白费了。更何况谢某是个闲人,向来只会舞文弄墨,像张公子这般为天子效力的忙人,谢某能在这市井里遇着,还真是幸运。”

这一道讽刺的话落在张公子耳边,沈晏如便瞧着他脸色已是发黑。

沈晏如强忍着笑,心想着她这看看似温润如玉的夫君,口舌却是好比利刃。

张公子的目光变得阴狠:“谢让,乖乖的回家当你的药罐子,没人会嫌你命短。听说你拒绝了王爷的‘好意’,真是不知好歹!”

眼见着对方戳着谢让痛处刁难,沈晏如听着他话末才知其是为狗仗人势,她不忿道:“张公子,恕小女子见识浅薄,且只听说过人寿命长,不曾听过那在人脚边摇尾乞怜的狗,寿命也长。”

反是谢让面色平静,丝毫不在意张公子所言,却是听得沈晏如言语讽刺以护向他时,眸底掠过几分异样情绪。

此番双方撕破脸皮,沈晏如低声提醒着无人注意的陈词尽快趁乱逃走,却不想姓张那厮的手下眼疾手快地逮着了陈词!

彼时陈词忙不迭地抄起身边之物往其砸去,而她猝不及防地被打手顺手抓来街边一桶水,泼了她一身。

水花四溅之间,尽数打湿仓皇闪躲的陈词。

沈晏如未能料到,不过是几次眨眼的工夫,陈词实为女儿身的身份暴露无遗。

众目睽睽下,陈词的面容被水冲净,现出其本身秀气模样,连着束成男儿发式的发髻散下。湿答答的布衣间,依稀可见得束胸所缠绕的布条痕迹。

而陈词倔着一双眼,默声望着张公子一众,俨然一副宁摧不折的模样。

张公子眯着眼,一时得意之色彰于面,放话道:“好啊你,居然是个女的!我这就报官把你抓起来!未经私塾允许,逾矩参加清谈会!”

沈晏如一怔,问系统:“这是破坏了哪门子规矩?女子不得参加清谈会?”

系统答道:【女子是可以参加的。而因此前世间文豪大家重视清谈会,认为是交流思想、汲取文学之气的集会,所以就设有门槛,一开始几乎是没有女子参与清谈会的。后来放宽了门槛,即入会女子需为私塾举荐或是认可的女子。】

看来在这个时代,女子身上的禁锢依旧很多。

接而沈晏如拿定了注意,她朝着陈词步近,看向气焰嚣张的张公子,朗声问道:“谁说她逾矩参加了清谈会?”

张公子斜眼瞄着沈晏如,“呵,她不属于京城任何一家私塾学堂,如何不是逾矩?我现在报官,她就只有去牢里头慢慢写她的破文章!”

沈晏如回头看着不远处的谢让,见他目光切切,表以肯定的对她一笑。

接而她从怀里摸出象征扶摇书斋的玉简,拔高了声调朝着四下宣道:“陈词是我扶摇书斋的学子,受书斋里的平展先生举荐入了清谈会。我有扶摇书斋的信物在身,学堂里亦有平展先生的书信为证。”

“张公子,我再问一遍,谁说她逾矩参加了清谈会?”

沈晏如说道:“药放在那里吧,我暂时还不想喝。”

谢让端着药碗的手一滞,“这怎行?”

他还欲劝说沈晏如,便见她衣袖拂过跟前,蓦地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碗,那俶尔爆发的动作似乎还带着一股无名火,紧接着她的声线掺着愠意,纵声传来。

“我说了不喝便不喝!”

谢让尚是不明她为何发火,但听她的嗓音冰冷,如浸霜寒。

“你若真有本事,那便让珣郎来,喂我喝药。”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