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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代号
窗外的大雨还未停。
房内的床榻上弥漫着从浴房里带回来的浅响。
崔夷玉紧闭着眼,侧身躺在床的外侧,苍白的脸透着些羞赧的绯意,哪怕强撑着不自在佯装镇定,也如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的。
林元瑾其实也不好意思,但是她看到另一个人反应更大,心中的害羞反而消失了。
虽然在结束之后,崔夷玉略有病态地拉着她的手反覆搓洗,仿佛生怕玷污了她,将她的手从指尖到手心来回揉弄,换了三四回水才擦干净,抹上香膏。
等两人躺在了床上,林元瑾还是能回忆起到方才奇怪的触感。
但崔夷玉实在不让她仔细看看是何模样,像是应激般失了神,浑身抗拒,黯黯的眼里透着自厌感。
“不喜欢吗?”林元瑾蓦然开口。
“不是。”崔夷玉睁开眼下意识反驳,接着垂下眼,鸦羽般的睫毛在瞳仁上倾下一层浅浅的阴翳,侧脸压在枕头上,看着格外清俊,“这样…不好。”
他声音满是生涩,像是格外不适应方才大起大落的情绪,也受不住身体完全不受控的冲破阈值,麻痹到眩晕的感觉。
从未抵达过的未知快感对于他而言还太过危险。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林元瑾:“哪里不好?”
崔夷玉呼吸一滞,短暂的沉默还未蔓延开,倏地伸出手,将林元瑾紧紧抱在了怀里,下巴压在她肩膀上,侧头吻起她的耳廓。
林元瑾浑身顿住,呼吸卡在了喉咙里,只能感受到耳畔浅浅的呼吸声伴随着暧昧的轻吻,侵蚀着她的神志。
他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勾弄着其上小小的耳洞,暧昧的水声仿佛透过耳膜,将林元瑾的大脑搅得如浆糊,身子不自觉地软下来。
林元瑾向来喜欢他的声音。
少年的声音悦耳如清涧,透着旁人没有的生机,又多了几分成年人少有的青涩,如珠砾滚过丝绸,连欲求都是直率而干净的。
温热的舌尖缠着她的耳垂,如同把弄着朱蕊,翻弄又亲吻,直至弄得略略红肿,像是开到糜烂的春花。
林元瑾不自觉地胸腹起伏,大口喘着气,仿佛在应和着耳畔的喘息,下意识了曲起腿。
半晌,崔夷玉才松开唇舌,手臂撑起上半身,专注地盯着她,吞咽了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心:“太子妃。”
林元瑾想避开他的目光,却完全挪不开视线,看到他眼瞳里的探寻,不自觉地有些局促。
两人就像是东边压过西边,一方要强另一边就势弱起来。
“您不必理会我。”崔夷玉屈膝跪在她足边,抱着她。
“不可……”林元瑾睁大了眼,下意识反驳。
“为什么?”崔夷玉掀起眸,眸光澄明如镜,平淡地用她的话反问她,“我们不是夫妻吗?”
他说着,亲吻了下去。
唇舌相碰,交缠往复,在不断溢出的呜咽声中,泛起许多涟漪。
床帏之下,耳鬓厮磨,泛起一片动人的春色。
淅淅沥沥的雨仿佛要透过窗沿落进屋里,打湿衣衫与烛光,灯下的人就差拿著书册对照着学习,不再如之前那般堪堪纸上谈兵。
雨下得大了便汇聚成了汩汩的溪流,随便用手撩起一捧,便涌动不断。
林元瑾双眼迷濛,不自觉地用手抵住口齿。
她想到了之前在秋狩那夜演戏的时候,她背对着崔夷玉,紧紧是被喜爱之人接连不断的亲吻就轻易地送上云端,如今却与那夜截然不同。
崔夷玉的手指骨节分明,捏着她的耳垂,薄薄的茧如同捏着玉石来回翻弄。
她想说不行,却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如之前在浴房里的崔夷玉一般,光是躯体本能的反应就足以让他捕捉到她的喜好。
崔夷玉实在太过敏锐,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就摸索到了接吻的窍门。
一如他所说,他哪怕是压抑着自己的鲁莽,柔软的唇舌也如粗粝的纸面摩擦而过,用力地亲吻着她。
只是稍稍用力,来回舔舐着她的口腔内,就让林元瑾不自觉地哭了出来。
林元瑾想要推开他,却最终只是按住了他的后脑,接受着他愈发用力的亲吻,泪腺难得的失控,只能深深地、不断地呼吸,来缓和过分失控的欢愉。
崔夷玉似乎根本没有考虑到林元瑾也从未接触过情爱,只是看到唇边的涎液不断地流下,便愈演愈烈,像是要练骑射时定要将弓弦拉满,直至断裂。
吞咽声不断在帷下响起,与窗外的暴雨声融为一体。
无人听得房内的暧昧。
终于,在一声难以自抑的哭叫后,一吻毕了,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控制不住的喘息。
林元瑾浑身时不时颤抖一下,双手紧紧地抱着被子,像是在抱住自己的护盾,双腿紧紧并拢曲起,整个人像是要蜷缩成一团,浑身泛着不自然的绯。
她脸颊红透,看着崔夷玉跪坐着缓缓起身,手指抹了抹唇边的银丝,一滴不落的缠上了舌头,在林元瑾难以置信的注视下吞了下去,仿佛又完美地完成了一项任务。
他眉眼如墨染,白皙的脸庞精致像是工笔画作,眼尾透着点点朱韵,脖颈修长,微开的衣裳露出精致的锁骨,宛若初初饮过山间清泉的鹤鸟。
崔夷玉静静地望着缩在床角的林元瑾,问道:“不喜欢吗?”
林元瑾浑身起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以前最爱以牙还牙,拿别人的话去回怼别人,却未曾想到崔夷玉有一天会拿她的话来反驳她。
可林元瑾不过是好心帮他纾解,他呢?!
崔夷玉好像不知餍足饕餮,喝到泉水便要掏空井,反覆来回折腾,只是拿身体的反应来判断她的喜好,完全不考虑其间的休息。
哪怕是长跑也是需要中途缓和的。
可崔夷玉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林元瑾在崩溃之下还要感受到完全突破她阈值的麻痹感,却完全摆脱不了他的双手,最终只能在不断地发抖中扑簌簌地落眼泪。
“太快了。”林元瑾将他手边的被子也抢过来,紧紧地包住了自己,“让我缓一缓。”
“我已经努力收敛了,太子妃。”崔夷玉抬手,在林元瑾要把自己包成一个茧的时候将她拉到手边,扶住她的下颌,手指抹去她的泪珠,看着她,“莫要再撩拨我了。”
他倒也没有那般能忍。
崔夷玉喜爱林元瑾,自然会想要亲吻她,拥抱她,甚至是更深刻的夫妻间的亲昵,每一件其他的夫妻做过的事他都想要同林元瑾做。
他欲壑难填,林元瑾却承受不住。
若是他失了分寸便不好了。
“疼吗?”崔夷玉又问。
“……不疼。”
林元瑾半晌才回了一句,眼眶有些泛红,看着崔夷玉的面庞都透着不一样的感觉,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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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踏入了她不熟悉的领域,生疏中有些怯意,“就是很麻。”
“缓一缓。”崔夷玉搂住林元瑾,手指按在她的穴位上,轻轻按揉。
林元瑾本来僵硬得像是一块木头,在熟悉的气息和按揉中也逐渐放松下来,最后干脆地倒在了崔夷玉的怀里,任由他伺候。
他记得人体的各个穴位,但目的不同,明显也不熟按摩之法,只是依稀照着以前看过大夫的手法照葫芦画瓢。
但这对于本来也没什么毛病的林元瑾已经够了。
刚经过一波风雨,林元瑾虽然心跳依旧过分激动的跳跃,可精神在过分温和的按揉之下竟有些困。
林元瑾眨了下眼,忽然想在出宫之前,她在长亭里看到执伞朝她走过来的崔夷玉,当时神色并不寻常。
她当时便想问发生了什么,奈何一到伞下看着崔夷玉的脸就走了神。
当真美色误人。
“今日皇后与你说了什么吗?”林元瑾随口一问。
按着她太阳穴的手一停。
崔夷玉转眸垂下眼,思索着开口:“我试探皇后,为何不让崔氏女生子,反而让你来。”
“我当时并没有直指是让我与崔氏女生,反正她是崔家血脉,若是皇后想让她生,哪怕寻个人再灭口也无碍。”
皇后的目的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皇后却下意识认定我是问,为何不让我与崔氏女生,反倒慌了神。”崔夷玉眼中透着困惑,百思不得其解,“她在慌什么?”
若是真的觉得他卑贱不堪配崔氏女,皇后又为何是那般色厉内荏的姿态?
林元瑾一怔。
她之前就有过两个怀疑,一个是皇后觉得他们好把控,让他们生了孩子再除掉,反正皇后也不在乎他们暗卫和林家女的身份,之后再让崔辛夷给她生。
往后的日子多着呢,也不在乎这一下两下。
另一个怀疑就是崔夷玉的身份。
可如果崔夷玉有崔氏的血脉,且容貌上和太子极为相似,那很可能和皇后血缘很相近。
那他为何会被如孤儿一般投入暗邸,变成了卑贱的、替太子牺牲的暗卫?
“你夷玉的代号是谁为你取的?”林元瑾问。
“……皇后。”崔夷玉回想起来,生涩地开口,像是回忆起许多年之前,“她给我赐的代号。”
太子名玠,字符仪。
玠乃礼器,字里又有虎符的符,无一不看重。
而皇后钦赐代号的殊荣,在他这一辈的暗卫中独他一人有,他曾也因此受过明里暗里的排挤。
可崔辛夷的名字里也有个夷。
在皇后眼里,区区一个代死的暗卫,一个不配拥有情感和思想的工具,配得上用夷玉这两个明显是再三斟酌后取的字吗?
这代号,真的是皇后取的吗?
第72章病弱
“此事难查。”
崔夷玉闭上眼,沿着皇后亲族的思路想,思索了片刻就意识到范围过大。
崔氏乃多年世家大族,亲眷联姻众多,与皇后血缘近的并不少,且不确定他是怎么落入暗邸的。
位高权重的人视人命如草芥,低位之人卖子求荣,皇后究竟杀人取子还是从别人手中“买”下了他,都不得而知。
皇后若是行事,必然毁尸灭迹,更何况十几年过去,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
若他真是崔家人,也是个皇后并不在意,甚至可能是厌憎的崔家人,并不能代表什么。
皇后既然敢把“夷玉”作为代号给他用,就说明哪怕是当年的新生儿中,也并没有人取名为夷玉。
崔家也不会记载死去的孩童。
哪怕是怀疑,这条线也断在这里了。
“没事。”林元瑾靠在他的肩膀上,半阖着眼眸,“查不到也无所谓。”
她并不认为崔夷玉的父母还活着。
如果真的活着,那对他而言可能还不如死了。
“说起来,在你来寻我之前,宋姑姑来找我了。”林元瑾蓦然睁开眼,“她送了我一个护身符。”
林元瑾把宋姑姑赠礼还说她好人长命的事转述了一遍,还说出了她的猜测。
“宋姑姑。”崔夷玉蹙起眉,像是在思索,“我只知她打小就在崔府长大,后一直跟着皇后直至进宫。”
林元瑾想了想,突然睁眼:“宫女二十五岁出宫,她是不是过了出宫的年岁了?”
“出宫?”崔夷玉一听此话便摇了摇头,“那是寻常宫女,她打打小就跟着皇后,走到了今日,哪怕她想出宫,皇后能让她走?”
说罢,他立即对上了林元瑾的视线。
宋姑姑根本不能走,甚至她连提都不能提。
这些年来不提她替皇后做了多少事,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若是落到皇后耳中,就是她生了离心。
知道的太多是会被灭口的。
“那她赠我荷包是何意?”林元瑾陷入思索,“她近日是发生了什么?还是暗示我?”
“线索太少,不必多思。”崔夷玉手指点在林元瑾的眉心,见她苦思冥想的模样,浅笑了下,“她既来向你示好,必然有所企图,下次入宫我去试探试探她便是。”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若不是崔夷玉去试探皇后,也不会感觉到自己身份可能有问题。
“好。”林元瑾困乏地打了个哈欠,脑袋向下滑,顺势枕在了崔夷玉的膝盖上,准备安心地睡去时还想了想,嘀咕着,“改日我去问问崔辛夷。”
虽然辛夷是花药之名,但她总感觉这两个夷之间可能有些关联。
崔大将军是皇后的父亲,也是崔辛夷的祖父。
崔辛夷的父亲则是皇后的嫡亲兄长,也是如今的兵部尚书。
但在林元瑾的印象里,崔夷玉和兵部尚书、尚书夫人长得都不像。
林元瑾越想越想不出来,最后在逐渐平稳的雨声中睡了过去。
她这一闭眼睡得香甜。
却没想到,林元瑾再睁眼时,发现躺在她身侧、抱着她的少年闭着眼眉头紧皱,脸上浮起病态的绯色,呼吸都格外不均匀,好像深陷噩梦,难以脱出。
林元瑾感觉不对劲,扭了扭,将发麻的手臂从他怀里抽出来,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又贴了贴自己的。
她眼眸睁大,猛地坐起身来。
糟了。
她没病,这回是崔夷玉倒下了!
林元瑾慌忙起身,扶着崔夷玉的脖颈将他在床上放平,踮着脚跨了一步跳下床,踩着鞋子赶忙出门去寻婢女。
他们一觉睡到天明,也没人敢进来叫他们,窗外的雨早已停了,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混杂的潮气。
林元瑾打开想去找桑荷,却发现张嬷嬷正好走过来,连忙和她说:“嬷嬷,殿下起热了,快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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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来!”
张嬷嬷一听此言,立刻吩咐下去,一边安抚着林元瑾:“您先别急,殿下许是受了寒气,用些药便好了。”
林元瑾自己发热时天不怕地不怕,看到崔夷玉这个把身体当铁打的人一朝病倒,当即乱了阵,脑子里各种闪回古代因受寒而生了肺症直接一命呜呼的例子。
有些病在现代是小病,在古代可就是绝症了。
林元瑾在张嬷嬷的安抚下简单换好了衣裳,又回到房中。
她想保持理智,但实在控制不住,甚至开始懊悔起来:“早知我们就在宫中多待一会儿了,不过是一场雨,哪里就……”
“殿下,先冷静下来。”张嬷嬷看着林元瑾来回走动,六神无主,脸色愈发苍白的模样,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您这般忧心,只怕也不好受。”
林元瑾的步子一停,看着崔夷玉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样子,鼻子一酸:“可他之前的伤病也没好。”
她还在浴房里闹他。
人在自我愧疚时的想像力是无限的,就差把自己以前做的半点错事放在脑中反覆批判。
好在太医及时地走了进来,打断了林元瑾的自我处刑,赶忙来到床边替闭着眼的崔夷玉诊脉。
他这主心骨一倒,太子府上上下下都慌了起来。
林元瑾看着太医闭眼把着脉,指尖在崔夷玉的手腕上点着,生怕打搅了他听诊。
“太子殿下自打秋狩归来,身子骨不如以往,体虚又受了凉,许是勾起了些因以前未愈的伤症,才导致了热症。”太医接着一番说明,拿来纸笔写清了方子,“这副药一日三次,不得少,也不可空腹饮药,多饮水,近日忌辛辣荤腥之物……”
太医见了林元瑾焦虑的模样,想了想生怕自己是不是哪里说得重了,连忙补救了下:“太子殿下到底是习武之人,哪怕是不如以往,那也是身强体壮,常人难比,您不必过于忧心。”
“只是下官观太子殿下可能多有劳碌,身子骨疲倦,太子殿下若是醒来,您可让他多休息,固本培元,方是正道。”
“我记着!”林元瑾撑着精神,又多问了些注意事项,才让太医离开。
她派人去备了药,自己则坐在床边,紧张地看着崔夷玉不安稳的睡颜。
他脸色苍白,薄唇泛着粉白,显得耳畔的发丝愈黑,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少有的病态,好似被冰冻住一边,连声息都变得稍弱。
林元瑾鲜少见到崔夷玉这般弱势。
就连他在悬崖下身受重伤,想要以死来救她的时候,他的神色也是平静到疯狂的,似乎谁都阻挡不了他的意志。
可崔夷玉现在就静静地躺在她的眼前,好似病来如山倒。
他再怎么努力,强硬起来,在褪去外表太子的矜贵伪装之后,表皮之下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而已。
林元瑾拉着他的手指,想到他现在的苦难有一大半都是她带来的,心中升起强烈的无力感,愈发低落。
如果她能再有用一点就好了。
林元瑾蓦然想到,皇后的母族崔氏是个庞然巨物,林家却不是什么难点。
林父没有嫡子,二房倒是有个庶年幼子,但她实在不熟。
崔夷玉之前同她说,皇帝想借引出刺客一事来栽赃崔氏,斩其枝叶,那她是不是可以学其思路。
斩其主干,扶它旁支。
把林家变成她想要的样子。
林元瑾不自觉地沉下眼,稚嫩的脸上显出了些思索,就在她思索如何处理的时候,崔夷玉的手动了动,一瞬间牵回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崔夷玉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眼眸中仿佛蒙着一层雾,艰难地侧过头看到林元瑾时才怔了怔,如梦初醒。
他看见林元瑾紧张的模样,迟钝了下,意识到了自己的现状,反手搭住了她的手背:“抱歉,让你担心了。”
睡前只是头有些晕,以为睡一觉就好了,未曾想睡着之后身子发冷,没过多久就起了热。
“起来吃些东西,然后喝药吧。”林元瑾摇了摇头,拉着他的手想扶他,就见崔夷玉撑着身子自己坐起来,靠在了枕头上。
“只是小病,我没事。”崔夷玉又嘱咐了句,只是嘶哑的喉咙多少泄露了些病态,平静中透着些执拗,“我不缺人照顾,不如让我回房,免得把病气过到你身上了。”
“不好。”林元瑾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从张嬷嬷手中拿过一个盛着蒸菜配饭的小碗,想喂他结果被他抵住了手。
“我只是风寒,不是断臂。”崔夷玉叹了口气,接过小碗,吃了起来,软糯的饭食落到口中如同石子刮喉,痛得密密麻麻,他却还是面不改色地吞了下去。
“我听说只吃粥水对胃不好,所以让人准备了些干的。”林元瑾小声说,关切地看着他。
“把药给我吧。”崔夷玉利落地吃完,也不耽搁,就从林元瑾手中接过药碗,试了试温度,一饮而尽。
他动作快,依稀有几滴药液顺着碗落到他的脖颈上,顺着喉结滑落在领口,流下几滴液迹。
等一口喝完,崔夷玉咳嗽了两下,擦拭干净,再看向林元瑾:“好了,你去休息吧,不必守着我。”
林元瑾沉默了下,轻声说:“你非要赶我走吗?”
“……不是。”崔夷玉闭了闭眼,实在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就看到林元瑾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屋子,我就留在这,哪儿都不去。”林元瑾强硬地说,“你也是,不要想着走,一夜过去,你得了病我没病,我就不会病了。”
“在养好病之前,你哪儿都不许去。”
第73章暗卫
太子卧病在床,久未听政。
自暴雨过后的这场寒病来势汹汹,如同不祥之兆,警醒了朝中众多官员,也给了裴党一个讯号。
有御史率先上奏,参朝中崔氏官员涉嫌贪污,上行下效,望陛下明察。
崔大将军听言不虞,却见皇帝垂眼不喜不怒,只是平淡地吩咐人勘查此事,若有证实,必然严惩不贷。
分明朝中仍是事事照常,却给人以风雨欲来之感。
翌日。
崔夫人,即崔辛夷的母亲前来太子府探望。
他们本以为在纳了崔辛夷之后过几天,太子就会带着崔辛夷回门,却未曾想过迟迟未等到不说,还等来了崔辛夷一封太子体虚,求医的信件。
崔夫人大骇。
她与崔辛夷不同,当即想起了前些日子裴氏当众指摘太子有阳虚之症的大事,当时太子验身证明了自己,如今崔辛夷却又来了信。
那这事情就说不清了。
崔夫人虽抱有侥幸,但警惕之心仍然让她觉得此事并不简单,不光没有去寻大夫,反而寻了个合适的时机亲自来寻崔辛夷。
皇后虽也是崔氏,但是在对待亲子问题的母亲上,同族人也并不可信。
“辛夷。”崔夫人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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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笑,一进了屋便屏退了旁人,脸色沉了下来,匆忙坐到了崔辛夷面前,拉住她的手,眉头紧皱,“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辛夷面露犹豫,崔夫人眼现厉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想瞒着为娘?你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母亲。”崔辛夷踟蹰着,将太子初次来临幸她却最终败兴而去的事修饰了一下,委婉地说了出来。
崔夫人越听脸色越差,审视地看着崔辛夷。
她女儿的容貌和才情她是知道的,京中没几个人比得上,男人面对女人时大多一个脾性,人都到了床上衣服都快脱了结果转身就走?
太子若一开始就未来找崔辛夷倒还能解释,这都箭在弦上了,居然还能回头?
绝无可能!
“自那之后呢?”崔夫人追问。
“在这回风寒病倒之前,他几乎日日去寻太子妃。”崔辛夷垂着眼,“殿下再未寻过我。”
“太子妃?”崔夫人皱着眉,“她……”
“她知晓太子弱症,也是她让我书信与您说道此事的。”崔辛夷连忙说,仿佛生怕崔夫人误会一般。
“她当然知道。”崔夫人脸色却不好。
她可是亲眼看着林元瑾在当众与二皇子争论的,那时便觉得太子妃与林家其他女儿不是同一路货色,却未曾想她竟如此大胆。
同为女人,崔夫人完全看不懂林元瑾那张无害又柔顺的脸下到底在想什么。
总不能是对太子一心一意痴情不改吧??
唯一的好处在于,她们眼下暂时在同一条船上,无论太子这病好不好得了,他这病都不可公之于众。
成婚都过去这么久了,太子一日都没来找过崔辛夷。
此事不妙。
“除了太子,你可有心仪之人?”崔夫人突然开口,盯着崔辛夷问道。
她选择今日来,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
崔辛夷怔愣了下,连忙摇头,像是完全没想到母亲会问她这种不合礼数的问题。
“好。”崔夫人点头,抬手轻拍了两下,从房梁上骤然落下一个墨黑的身影,青年蒙面屈膝,跪在身侧,悄无声息如同一道黑影。
他的突然出现吓了崔辛夷一跳,慌乱地看了看他,又看向了母亲。
“他是崔氏养的暗卫。”崔夫人风轻云淡地说,“暗卫没有名字,他代号棋七,你若想给他换也无所谓。”
左不过是个物件儿。
“母亲?”崔辛夷怔愣地看着棋七,又看了看母亲,心中浮起不详的预感。
“好孩子。”崔夫人浅笑着,托着崔辛夷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手背,耐心地开口,“你是我崔氏的嫡长女,延续我崔氏血脉的、未来的皇后。”
“我们需要你生出未来的皇太孙。”
至于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这并不重要。
既然知道此事的越来越少,暗卫这种一次性、还没有痕迹的物品最是合适。
为了未来皇孙的身姿容貌,崔夫人特地从暗邸里挑出了一个身子骨强健,容貌上乘的暗卫。
崔辛夷却只感觉得到彻骨之寒。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感觉到了有漆黑的幕布要将她从头到尾吞噬殆尽,心中只剩下浓浓的不安与惧意。
“为娘没有逼你,你可以慢慢想。”崔夫人见崔辛夷神思不定,温和地笑着安抚她,仿佛退了一步,“人反正我先放在你身边,至少也能在危急时刻保护你。”
“……是。”崔辛夷僵了僵,收回了手。
她不敢表现出半分抗拒,只能装作顺从地应下来。
崔辛夷自小听着忠君的学说长大,从未想过有一天母亲会如此平淡地让她谋逆——将崔家的孩子冒名顶替皇家血统,无异于在天子眼皮子底下行偷天换之举。
谋逆就是造反,若是天下人知晓了几百年的清贵世家竟如此行事,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可太子殿下已许久不来——”
“这就是为娘接下来要去办的事了。”崔夫人平淡地打断了崔辛夷的质问,语气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强势,看着崔辛夷不禁叹了口气,“为娘怎么把你养成了这般天真无邪的样子。”
崔夫人引导般地发问:“你现在还以为太子妃是为了你好,才让你给我写信的吗?”
崔辛夷迷茫地望着母亲。
“太子妃是想见我。”崔夫人点明事情因果,提点着崔辛夷,笑了声,“她不光能让太子体虚时都日日去寻她,还能将病重的太子锁在她身边,能耐大得很。”
皇帝到底是怎么选的儿媳妇。
崔夫人又简单与崔辛夷叮嘱了几句,便起身道别,转身随着府邸中管事的指引走向正堂。
独留下房间内崔辛夷和棋七两人。
“你,叫什么名字?”崔辛夷看着房一个活生生的青年男子,格外不适应,试图温和地开口。
“属下没有名字,代号棋七,棋子的棋,排行第七。”青年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地说。
“我为你安排住处吧。”崔辛夷考虑起来。
“不必。”棋七淡漠地开口,“属下自行处理,您当属下不存在即可。”
崔辛夷彻底陷入了沉默。
她扶着额头,怔怔地看着棋七,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母亲、亦或是崔家的意思。
她不傻,她若真的生下了孩子就是谋逆,且眼前这个人必然会死。
可崔辛夷听崔家的话听了这么多年,唯独不喜草芥人命。
……
正堂中。
“东西是干净的。”
张嬷嬷将手中已经再三检查,又重新清洗过的荷包放到林元瑾手中。
“辛苦嬷嬷了。”林元瑾笑着接过,歉意地望着张嬷嬷,“近日多是麻烦您了。”
“哪里的话。”张嬷嬷叹了口气,慈爱地看着林元瑾,“老奴年岁大了,又无子无女,如今能跟在殿下身边,也是老奴的福分。”
张嬷嬷也实在想不到,除了林元瑾还能有谁在明知她是皇帝派来监视的人的情况下,依然将她待作自小长大的奶嬷嬷般亲熟,毫不设防。
林元瑾善待旁人,一件一件张嬷嬷都看在眼里。
所以当别人试图伤害林元瑾的时候,张嬷嬷就格外感同身受般,恨不能百般奉还。
“林家旁系的庶子都在这里了,老奴替您挑出了其中年少听话的孩子。”张嬷嬷从袖中取出一个册子,放到林元瑾的手边。
“好,我晚间问问太子殿下。”林元瑾点头,“您去休息吧,我身边有桑荷守着便好。”
“您千万注意着身子,莫要殿下痊愈,您倒累倒了。”张嬷嬷嘱咐完才转身离开。
桑荷守在门口,见到张嬷嬷离去时给了她一个警醒的眼神,连忙躬了躬身。
门口很快又匆匆走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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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属下陈骥参见太子妃。”陈骥熟稔地行礼,听到“进来”的话当即快步进去。
等他刚准备跪到林元瑾面前,回禀他在外查探打听来的风声,目光却突然凝滞在了林元瑾桌子上的荷包上。
那荷包色泽清淡,上面双面绣的莲花却栩栩如生。
林元瑾眸光一停,迅速注意到了陈骥眼神的变化,手指托起桌上那枚荷包,问道:“怎么了,你见过它?”
“这。”陈骥犹豫了下,跪在地上,开口,“属下不确定,只是属下认识的人中有人绣过类似的纹样。”
“说说。”林元瑾“嗯”了声,轻声说。
陈骥听太子妃声音不像是怪罪之意,只是好奇,这才开口:“是属下幼时熟识的邻居家的女儿,姓宋,与家兄姑且称得上是青梅竹马。”
“只是后来因家中变故分道扬镳,但听家兄说两人还偶有联系,我觉得眼熟也是因家兄手里有个类似的荷包。”
只是如今也天人两隔了。
林元瑾盯着手中的荷包,里面包着一枚宋姑姑求来的长生符:“你兄长荷包上纹的什么?”
“好像是松竹?”陈骥迟钝地回忆起来。
家中变故,分道扬镳。
张嬷嬷说宋姑姑自进了宫就是孤家寡人,无父无母。
崔夷玉说宋姑姑知晓太多,皇后不可能允她出宫。
而陈骥的兄长前些日刚死于皇后之令。
“听闻宋姑娘如今在宫中侍奉贵人,殿下可是见过她?”陈骥问。
“见过。”林元瑾垂下眼,意有所指地说,“也算是缘分。”
难怪。
原来宋姑姑亲眼看着皇后下了除掉太子府侍卫的命令啊。
突然,外面多了些动静。
桑荷看着远处快步的身影,回头朝向堂内:“殿下,崔家夫人来了。”
林元瑾一怔,没想到崔夫人不和崔辛夷多说些话,反倒急匆匆地来寻她,眼里多了些思索。
她看了看陈骥,示意他从后面先避开,转手将桌案边的荷包收到袖子中,就看到崔夫人步履翩翩地走进来行了个礼。
“臣妇参见太子妃。”
第74章怀疑
“免礼。”
林元瑾笑着说道,抬手请崔夫人坐到椅子上,再吩咐桑荷去准备茶点,“贵客驾临,有失远迎。”
“与夫人虽非初见,但却是第一回说上话。”
她秉持敌不动我不动的想法,毫不介意多寒暄一下。
林元瑾并不清楚崔家在想些什么,但她确实有些想从崔夫人口中问的话。
崔夫人与皇后基本是同辈人,她知道的必然比崔辛夷要多,但麻烦的是林元瑾并不擅长和这些人精交流。
“臣妇毕竟为人母,辛夷这孩子从小便乖巧,眼见着她入了太子府,就生怕不留神被旁人欺负了去。”崔夫人眸光一闪,脸上挂上慈爱的笑容,“太子虽病重,但听那孩子说太子妃殿下善待于她,臣妇这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些。”
林元瑾听崔夫人说话,回忆了下。
自从太子在府中角落豢养娈童之后,崔辛夷好像就一直安生地待在房中,只偶尔会派人给她送些茶点。
林元瑾还以为崔辛夷在府中受了苛责,以这种方式来寻她,特意查问了后才知她不过是在院中捣鼓些吃食,聊以慰藉。
不过林元瑾也知道,崔夫人真正想说的不是崔辛夷。
“前些日子太子殿下重伤未愈,体虚乏力,以致阴晴不定,许是吓到了她。”林元瑾拿起茶杯,“不过近日殿下染上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不宜见人。”
虽然崔夷玉是真的病了,但也没外界添油加醋后那般严重,好像是不治之症一样。
“夫人若是来寻太子殿下,只怕要无功而返。”
“臣妇虽想一见太子尊颜,可臣妇毕竟不是大夫,只会动些嘴皮子功夫。”崔夫人无奈地笑了笑,注视着林元瑾,“臣妇眼下正是来寻您的。”
说罢,崔夫人扫了一眼旁边的人。
林元瑾无声地叹了口气,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下去,将门也带着关上了。
今日有正事要处理,出房前她就将蒜苗托付给了崔夷玉代为照顾,以免叽叽喳喳闹得脑仁疼。
门一关。
崔夫人脸上原本慈爱的笑就透出了些强势:“太子妃殿下,臣妇知您是个聪明人,今日臣妇来寻您,既是为了辛夷,也是为了崔氏的安稳。”
林元瑾看着崔夫人,倒是想到了母女之间一方强势另一方往往就弱势,崔辛夷这般模样,倒完全没随她母亲的性子。
“臣妇今日来便是想得个准话,殿下这病能不能治?”崔夫人盯着林元瑾。
“能治如何?不能治又如何?”林元瑾抬起眼,似乎并不受分毫的影响。
不能治的是太子,可不是她的夷玉。
她们仿佛在讨论太子的寒病,实则也都知对方指的是子嗣之需。
也是这时,林元瑾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皇后根本没和崔家通过气。
这倒是让林元瑾完全拿不准皇后究竟是何用意了。
皇后都算彻底放弃了太子,在她眼前说出“为我崔氏、为太子诞下皇太孙”的话了,此事崔家却完全不知道。
那她想干什么?
夷玉真的和崔家有关联吗?
皇后让她与崔夷玉生,必然是觉得他们两个好把控。
那不与崔氏说,难道是皇后觉得控制不住崔辛夷的长辈,与崔氏离心了吗?
林元瑾蓦然想到。
在大族面前,先是小我,皇后虽然心向崔氏,但终究有着自己的私心。
在此之前,皇后的私心是太子,太子堕落之后,可能就是她自己。
皇后距离太后不过一步之遥。
若是这皇太孙让崔辛夷与旁人生了,那也不过是明面上的皇太孙,与皇后半点关系没有。
如今的太后是盛家人,也并非是皇帝的生母,哪怕冰莹县主在京中那般光鲜,也不过是仰仗太后的荣光,盛家作为外戚有日薄西山之像,可比不得崔氏势大。
而皇后想要的,绝不止于此。
“若是能治自然皆大欢喜。”崔夫人笑着说,试图从林元瑾脸上捕捉到些许破绽,却除了思索以外什么都没看出来,“若是不能治,臣妇身为皇后母家之人,与您、与太子也是一条船上的人。”
“太子殿下若是倒了,二皇子上位,裴党势大,于你我都没有好下场。”
崔夫人循循善诱,话说得也在理。
“崔家只是想要个流着崔氏血脉的孩子,等日后太子殿下登基,您贵为皇后,孩子过到您的手中,也是正正经经的嫡子。”
这话就是纯粹画饼,忽悠人的了。
若是旁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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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听了,可这些话在林元瑾耳里格外不同。
崔氏手里都有孩子了,那简直能骑到皇帝头上去,还让她一个林家女当皇后?
裴党独大是不好,可崔氏若是上位,于她而言也没好到哪里去。
皇后如今只是皇后,就肆意地将他们视为傀儡,随意摆布,偌大一个崔氏,若是挟天子以令天下,那他们的后果只会更为凄惨。
“殿下身子无恙,只是之前救驾之时遭刺客毒手,身受重伤,如今尚且在解毒。”林元瑾叹了口气,解释道。
崔夫人的眼里稍显狐疑。
说实话,她更倾向于太子真的如裴氏之前诋毁的那般身子亏空的,毕竟若不是有万全的保证,裴党怎敢在宴席上公然发难?
崔辛夷一去信,她都怀疑那验身之事是不是皇帝遮掩下来了。
可林元瑾确实认真地看着她,像是无半句虚言,也不必骗她:“您若是不信也无碍,日子久了就知晓了。”
崔夫人半信半疑地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若是无碍,自然是大喜之事,也省得我们这些亲族担忧。”
“那臣妇就祝太子殿下早日痊愈。”崔夫人用略带祈求的目光望着林元瑾,“臣妇早便听闻太子妃殿下宽容心善,也望您能让太子殿下雨露均沾,莫要冷待了辛夷。”
这才是她的本意。
太子这毛病究竟能不能治好,什么时候治得好,如今崔夫人乃至崔家都并没有那么在意了。
只要彤史里记载太子去了崔辛夷那,至于后续怀不怀得了就是他们的事了。
“此事不难,夫人不必忧心。”林元瑾喝了口茶,“只是本宫今日确有一事相问。”
来了。
崔夫人抬起眼,意识到这就是林元瑾用信将她引来太子府的事,说不准还能从中窥见她的想法,不禁侧耳倾听。
“倒不是什么大事,您不必多虑。”林元瑾笑了笑,用相当轻松的语气问,“我只是想问问,辛夷的名字悦耳动听,可是您取的?”
她换了自称,语气也软和了许多。
崔夫人一怔,哪怕理智还在警醒着自己这可能是先礼后兵让她放松警惕,但心中本来扯着的弦本能地松弛了些。
“不是。”崔夫人摇了摇头,笑道,“她的名字是她父亲取的,臣妇最初不是很满意这个名字,辛夷虽有玉兰之意,但臣妇到底不喜这两个字。”
她解释起来反倒侃侃而谈,毕竟是早些年的小事,也不涉及机密,说说也无妨。
辛夷拆开来看,辛字多见艰辛,辛辣。
夷字实在多意,不光化险为夷的平安之意,指代蛮夷的外族之意,乃至族夷,夷平的肃杀之意。
这两个字对于一个女孩实在都不太好,可是她夫君一再坚持,最后崔夫人拗不过,只得定了这个名,上了族谱。
“‘夷平’之意倒是有崔大将军的风采。”林元瑾笑着说,“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年,便是想平定蛮族,许是尚书大人心怀愿景,才给女儿取了这么个名字。”
“那便该把这字给男儿取呀。”崔夫人叹气,“子承祖业,也是一桩美谈。”
林元瑾蓦然抬起眼,如同随意地问:“崔氏家大业大,哪里缺得了男孩儿?与辛夷差不多年岁的人里,竟没给哪个男孩带过夷字吗?”
这像只是在单纯讨论名字,而名字显然没有什么值得警惕的。
崔夫人万万没想到,林元瑾最终只是想问这个,反而有种自己之前在杞人忧天的感觉,可她也没完全放松下神,准备回家再将谈话说与夫君听。
“没有。”崔夫人大致地想了想这些年里熟悉的孩子,如今年岁也都不小了,肯定地摇了摇头。
崔夫人见林元瑾陷入思索,像是为了一件这么小的事纠结,笑着说:“许是因为崔氏的儿郎尽是单字名,所以没人这般取罢。”
林元瑾一怔,脑子里的思绪一下子被搅和了。
全是单字名??
“原是如此。”林元瑾眨了眨眼,迅速掩去眼底的迷茫,笑着与崔夫人说,“倒是留夫人与我说了些闲话。”
“哪里哪里,臣妇不过一介妇人,平日里多有闲暇……”崔夫人说着,站起身来。
“如今殿下寒症未愈,怕过了病气给令爱,等过些日子我就与殿下说道此事。”林元瑾笑着也站起了身,将方才的话一口答应下来,“夫人不必忧心。”
“殿下不必多送,有殿下这话,臣妇便放心了。”崔夫人与林元瑾一同走到门前,又是行了一礼,一顿熟稔的寒暄与劝阻。
等派人将崔夫人送离正堂,再看不到那道身影。
林元瑾坐到椅子前,手撑着额头,眉头紧皱。
方才一直守在后方陈骥快步走出,重新跪在了林元瑾身侧,取出了袖口中的名册递给她。
“殿下,这是属下寻来的二十年之内,崔氏子弟的名单。”
林元瑾接过来,随手打开一看。
果然如崔夫人所说,皆是二字名,且近辈之内偏旁部首高度一致。
那夷玉究竟是什么?
第75章交易
“辛夷的名字?”
一回到家中,崔父还没坐稳,就听到崔夫人与他说起今日去太子府与太子妃说的话,不由得一愣,思索了下。
他不似崔夫人,并没有过多揣测一个不过堪堪及笄的小姑娘的想法,哪怕稍稍聪明点,也远没到值得他们和对待政敌一样细细剖析的地步。
在崔父看来,辛夷的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
夷字也确实少见,大多人会刻意避讳这个字,偏偏家父的崔大将军喜爱,不忌讳,旁人多问两句也没什么。
崔父摇头:“许是人家本就没什么目的,不过是你又多想了。”
“辛夷这名字是你独自想的吗?”崔夫人百思不得其解,实在不愿意相信是自己多思,便问。
却没想到崔父顿了顿,平淡地说:“不算,是与家妹一同想的。”
“皇后娘娘?”崔夫人愣了下,却也觉得合理。
毕竟皇子的姓名格外重要,由不得旁人定,太子的名玠,字符仪都是由皇家从礼部挑选然后经钦天监等等几道最终选出来的字。
崔父却没再继续说。
相比起一个无足轻重的太子妃,他还有许多事忧心。
自打太子病重,朝中的局势就在逐渐改变,二皇子党逐渐提拔的人开始崭露头角。
最初不过是一两个崔家的人被查出来有贪污之嫌,皇帝尚有怀疑之心,等在证据确凿之后勃然大怒,当即下狱审讯,必然严惩不贷。
人在朝中多年,官官相护,难免拔了萝卜带出泥。
皇帝麾下的鹰犬顺藤摸瓜,宁可错杀不愿放过一个,直接牵扯出了一连串的涉案之人。
一时之间,朝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众人清晰地确定,太子这病得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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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之怒,血流成河。
连夜晚打钟的声音,仿佛都掺杂着牵连之人的呼叫。
今日上朝时还问互相问安的同僚,可能翌日就不见了踪影。
裴党自打宴席上吃过一次大亏,又因前些时日太子好男风的谣言受皇帝怀疑,近些时日都不太有动静,直至如今皇帝明显是要惩治崔氏,才逐渐探出头来。
崔氏一派的官员措不及防,接连下狱,太子党人心惶惶,却始终不见在府中休养的太子痊愈。
皇后去信,三召太子入宫,太子却毫无动静。
皇后并不认为府邸里那个替身重病缠身,下意识以为是皇帝有何命令她不知道,可对方也未来信,难道是身受桎梏?
她去寻皇帝,皇帝也避而不见。
皇后眼见母家接连受挫,议论纷纷,心中愈发慌乱,也顾不得裴贵妃的冷嘲热讽。
“究竟是怎么了?”皇后坐在宫中,神色满是迷惘,像是完全没弄清此次的起因。
但更令人绝望的是,御史台的人贯会见风使舵,迎合圣心,皇帝想要发落人,真正的理由往往不一定是表面查得到的。
“娘娘莫慌。”宋姑姑见皇后脸色极差,这些时日忧心忡忡,也没休息好,盖上手中的香盒,转身走到皇后身侧,习以为常地替她按起穴位。
“不若让奴婢出宫一趟,前去太子府询问太子殿下。”宋姑姑温和地说,“殿下前些时候日日与陛下相处,必然多少知晓些什么。”
皇后一顿,转眸盯向宋姑姑,若有所思。
正在皇后犹豫不决的时候,殿门口慌慌忙忙冲进来一个太监,扑着跪倒在皇后面前:“娘娘,大事不好,陛下有意派岑都督护太子殿下出京,如今已经在拟红批了。”
“什么?”皇后猛地站起来,险些站不稳,怔愕不已,“出京?!”
荒唐!
储君轻易不离京,如今在这等紧要关头,皇帝竟然想派人带太子出京?
这究竟是外派,还是藉机监禁?!
岑都督出了名的严苛狠辣,不知投了多少人下狱,朝中官员向来避之不及,如今皇帝竟让他来“护送”太子,当真居心叵测。
“不行,不行。”皇后神思不定,也不再有分毫犹豫,召人拿来纸笔,手抖着,匆匆忙忙写下一封信,赶紧与宋姑姑说,“快,你拿着牌子出宫去太子府,去寻太子!”
“奴婢遵命。”宋姑姑接下封好口的信件,躬身行礼,没耽搁片刻,便走出了殿。
只剩皇后怔然地坐在椅子上,连旁人的呼唤都听不到。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一夕之间,仿佛地龙翻身,局势大变。
皇帝前些时还因太子救驾有功,多有青睐,如今却一点征兆都没有,翻脸不认人。
……
京中风雨不断。
太子府里却安然静谧,没什么动静。
府中的人似乎都听不到外界惶然的动静,只知太子妃治家有序出手大方,一旦出现有偷奸耍滑之辈被惩治,就立刻有人举荐亲朋顶替其位。
在这世道,遇到一个宽容的主家实属不易。
林元瑾这些时日一边暗自查探林家顺眼的旁支,一边翻阅陈骥得来的册子,试图从中找出崔夷玉身世的线索。
崔夷玉却并不在意。
“我的身份并不重要。”他靠在床边,望向仿佛在刻苦研读的林元瑾,手里端着一碗姜汤,苍白的脸色透着些恹恹。
这些时日真是给他灌了不少汤汤水水,哪怕他精神上并不太在意味觉,也不由得有些反射性的反感。
“而且以名字为线索,大抵是找不到的。”崔夷玉分析道,“若是当作幼童死亡,大多连名字都没取,全当没这个人。”
“我知道。”林元瑾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找些事忙忙。”
之前想从崔夫人那找突破点,却没想到她直接打灭了林元瑾的猜测不说,回去之后也没任何动静。
哪怕是再来试探试探她也好呢?
查探一个十几年前的人本就难,眼下这唯一的线索也不顶用了,真是石沉大海。
“若我是崔氏族人,你会如何?”崔夷玉掀起眸望向林元瑾,神色平淡。
“不会如何。”林元瑾很快就回答,摇了摇头,犹豫着说出了她的想法,“我只是觉得你为太子替身一事蹊跷,不知皇后在其中是个什么角色。”
“是。”崔夷玉点头,“不过我的身份并不会改变我们的立场。”
无论他是不是崔氏族人,他都不可能承认这一点,也不会将自己的身世告知给任何崔氏人,让这件事成为他人要挟他的把柄。
皇后在替身一事上的谨慎,终会变成困住她的囚笼。
“皇后一死,我便是周玠。”崔夷玉平静地望着林元瑾,“名正言顺的周氏皇室。”
至于如今色衰体弱的太子,根本没有转圜之力。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便足够了。
混淆皇室血脉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来,让林元瑾心中一恸,五感杂陈,感触颇多。
林元瑾知晓这谋逆之事对他而言无异于颠干倒坤,他本身对权势并无欲求,可他还是愿意去做。
崔夷玉将姜汤一饮而尽,转手将空碗放在了床边的案几上,袖子滑下露出的腕骨愈发苍白,青蓝色的脉络清晰可见。
这些时日未曾出门,让他身子骨都松乏了许多。
“殿下。”门外匆匆传来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桑荷的声音,“宫里的宋姑姑来了。”
两人倏地对视一眼,无比默契地望向门口。
“你去?”
“嗯,她要见的是我。”
崔夷玉起身简单地披上了外衣,面容上隐见病色,迈步出了房间,朝正堂走去。
这几乎是除了洗漱外,他首次离开林元瑾的屋子,连同李管事在内,侍奉的人见到他都有种诡异的恍如隔世之感。
等他缓步走到正堂坐下,没多久宋姑姑就被人引着走了进来。
“下去吧。”崔夷玉扫了眼周围的人,示意他们关好门,看着宋姑姑一步步走进来,直至走他的正前方。
“奴婢参见殿下。”宋姑姑跪下,深深地行了个礼。
“姑姑请起。”崔夷玉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却因为使不上力拿着茶杯的手腕抖了抖。
解体内之毒的药有副作用,便是时不时会失力,对于权贵没什么,但对于自小便靠武力为生的崔夷玉而言,无异于折断他的生存能力,格外可怖。
但崔夷玉实在怕林元瑾担心,半点不敢透露给她。
可宋姑姑站起身,却并没有坐到一侧,只是站着定定地望着崔夷玉,仿佛重新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的模样。
少年气度清贵,长相精致如画,眉眼似皇后那般微微上扬,嘴唇薄润,许是因这些时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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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一场,衣服搭在他身上更显得纤薄。
就外貌而言,与过往的太子几乎分不出区别。
他虽模样病弱,身上却透着股不惧风雨的从容。
理论上来说,哪怕是同父同母的双子,都不会相像到宛如镜面反射,更何况不是。
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怎么了?”崔夷玉注意到宋姑姑不同寻常的视线,困惑地掀起眼,淡的眸光像无波澜的静水。
“奴婢为送信而来。”宋姑姑敛下眸,将信递了出去。
崔夷玉接过信打开,就看到里面皇后的字迹稍显凌乱。
大致意思是宫中有变,若有线索让他速速回信,若是没有则以身代太子,随机应变,将太子转移到京中其他府邸,莫要被皇帝发现。
“孤知晓了。”崔夷玉看完便折起来,点了点头,轻声说,“孤无字可回,宋姑姑若是无别的事便回去吧。”
宋姑姑躬了躬身,转身就走。
等走到快门口的时候,宋姑姑又蓦然停了下来,转过身就看到他正蹙着眉握着茶杯,好似为难。
“殿下。”
宋姑姑顿了顿,重新抬起眼,直直地望向崔夷玉,仿佛试图从他的面容中窥见些身影,定了定神。
“奴婢知您对太子妃殿下情深义重。”
崔夷玉一怔,眼见宋姑姑恭敬的眼神里泄出了些不甘。
“奴婢想与您做笔交易。”
第76章合谋
“交易。”
崔夷玉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放下手中的茶杯。
“姑姑是以什么身份与孤交易呢?”
“知情者。”宋姑姑盯着崔夷玉,字字清晰地说,“奴婢自小便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娘娘虽不是事事说与奴婢听,但奴婢不聋不哑,大大小小知晓了不少事。”
“如果奴婢没猜错,您不是太子殿下吧?”
“……”
崔夷玉蓦然掀起眸,直视着宋姑姑。
猜?
“奴婢知晓此话突然,但奴婢其实也是在前些时才隐隐察觉的。”宋姑姑没等崔夷玉开口,只顺着说道,“若奴婢没猜错,裴氏指明太子绝嗣之事确有其事。”
这假太子便时不时与皇后在宫中密谈。
在此之前,太子与皇后叙话时虽也有屏退下人,却也不像是那些时一样生怕飞虫听到一般严密。
一旦察觉到不对劲,就会不自觉地去注意皇后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