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当初带卓飞驰的老师回忆，卓飞驰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想办法撕毁或烧毁日记，不给任何人看到的机会。

和很多孩子一样，卓飞驰高中之前的课本上有很多涂鸦，高中之后就基本没有了。

比如讨厌欺负人的同学，诅咒这些人一辈子倒霉，永远成不了材之类的。

另外，卓飞驰不喜欢英语和政治，英语课本和政治课本涂得格外厉害，还会将教科书上一些人物图画丑，标注这就是英语、政治老师。

李溯源的情况也差不多，而且李溯源比卓飞驰搬离得更早。

“李溯源……这方面还挺有良心的。”林卫神色复杂地说，“当然他私生活混乱，对很多女孩子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今天两人在福利院忙了一天，没查到什么，但也不算一无所获。

这之后，穆思辰带着小章鱼去见了林卫的同事们，让他们看了一眼小章鱼，帮助他们提升工作效率。

“这种状态能维持三天，三天后不管他们的工作有没有完成，都必须让他们休息一天。”穆思辰道，“他们会变成这样，毕竟是承受了轻微的污染，身体需要一点时间自愈。另外，祥平镇的人工作起来都是开启自虐模式的，不累死就绝不休息，这三天他们一定会严重透支体力，一定要好好休息。”

他只是说笑，谁知趴在穆思辰肩膀的小章鱼竟当真了。

林卫：“……”

穆思辰捏住小章鱼试图赚外快的触手，对林卫道：“一直以来它释放的污染都是无意识的，是它力量太强的一种表现，尽管见过它的人都会被污染，但其实它从未主动污染过谁。如果它想主动污染你，只要释放出超过自我图腾的力量，就能轻松抹去我的保护。”

“比蝴蝶强太多，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强大。我也没有收服它，一切都是自己的意志，我只是唤醒了的自我。”穆思辰道。

林卫知道神级怪物的事情不能多谈，简单聊了两句后就送穆思辰回住处。

晚上11点多，贺飞、穆思辰和小章鱼一起打游戏，被小章鱼带飞，连赢了四五次，正在睡觉和再开一局之间犹豫时，穆思辰接到了林卫的电话。

他死在办公室内，办公桌上堆满了跨界大桥的相关资料。

直到晚上11点，助理见他还没有醒，便上前叫他回家休息，这才发现陆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去世了。

第139章 约定

应茂只是他的潜在追随者，还没有成为正式的追随者，死去后系统也提示了穆思辰。

穆思辰打开游戏app, 只见信箱里出现一封黑色的邮件。

穆思辰：【被消音是什么意思？】

穆思辰：【什么是个人原因？】

系统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 穆思辰只推测出一件事，这件事与某个神级怪物有关。

可即便是神级怪物，没有陷落地又如何能做到施展如此强大的力量？

林卫的速度非常快, 接到通知后，他就命令所有闲杂人等不要破坏现场，并让与异世界无关的人全部离场, 全部由他和单奇接手这个案子。

他穿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贺飞见穆思辰向外跑，也一路追上去，跟上了车。

到了办公楼，唐博学唐教授已经等在楼下，林卫没到，他怕自己不够专业破坏了现场，便没有进办公室，而是等在楼下。

“我会立刻调查。”林卫神情严肃道，“唐教授节哀。”

林卫一阵心酸，刚要答应，就听穆思辰说：“不行。”

众人看向穆思辰，只见那只蓝色的章鱼怪不知什么时候从穆思辰的肩膀爬到了他的头顶，两条触手紧紧贴在穆思辰的太阳穴上，穆思辰的额头上出现一圈土黄色的符文，符文的头尾连接着章鱼怪的两条触手。

“别紧张，”穆思辰冷冷地看了林卫一眼，“是我拜托它让我暂时处于绝对理智状态的，为了更好地调查这件事。”

穆思辰对唐教授说：“您和卫教授情况特殊，在我调查清楚陆教授的死因前，请不要接近他。”

唐教授的话还没说完，穆思辰就打断了他：“请不要问，我不想再看到另外一个陆教授。”

四人来到陆教授的房间，穆思辰将几人拦在门外，说道：“我先进，你们等我消息。”

他桌子上凌乱地摆放着跨界大桥的资料，但穆思辰看到在跨界大桥资料下面，散乱地放着几页文件纸。

系统曾说过，陆益民教授就是在轻轨群体案件中被“定数”感染的。

穆思辰仔细查看资料，发现这桩案子很奇怪。

涉案人员一共30名，13人当场死亡，另外17人虽然被救了下来，但在医院里的他们日渐憔悴，甚至多次出现自伤的现象，他们反复叨念着一句话：“约定还没有完成，我不能食言。”

法医查不出任何死因，既没有生病，又没有服用药物，各个器官也没有衰竭。

陆教授一年前已经是特事部的顾问了，这桩案件虽然与他无关，但当年他参与了C市轻轨的建造工程，于是他也参与了这个案件，并在事后修建轻轨也给出了专业性的意见。

这张名单上，堆放着几页不同的纸张，均是和跨界大桥有关的资料，有新闻报导，有伤者名单，有当日交警通过监控查到的当时所有在桥上的私家车车牌号及车主姓名。

要不是有小章鱼帮忙调整情绪，穆思辰现在只怕血都凉了。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勾出名字的划线从墨迹颜色来看，不是这两天新画的，而是画了很久。

“昨天将跨界大桥的资料归档登记时，在记录台账上发现我一年前曾借阅过这些资料。明明是被遗忘的事件，为什么一年前我会借阅？为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

“今天一大早，我就重新借阅了这份资料，终于找到了资料上的划线，通过用笔习惯，确定这是我画的。

“我有记录日程的习惯，我翻遍一年前的日程记录，发现借阅资料的时间与轻轨案件的时间相仿。

“轻轨案件中所有死者，都是当年跨界大桥事件的幸存者。我想将这件事情汇报上去，但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

“滴答滴答滴答？我的脑海中，好像出现了奇怪的歌谣。”

陆教授没有意识到，从他录音开始，就在不断重复“滴答”的拟声词。

照片的背面写着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