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宙也是一样，要不是化身“绝对理智者”，迟早也会变成大眼仔、蝴蝶、起源那样的神级怪物。

“‘定数’那个时候刚刚拥有力量，还是个天真善良的女孩。”秦宙道。

“‘定数’救不了任何人，无法改变这世界上恒定的数量。渐渐发现，面前只有一条永远无法改变的路，就不再试着更改任何事物了。月亮并不是善意，一直想要污染你，占有你的力量。让你去调查的事情，一定会加深你的污染。”秦宙竟是微微叹了口气，“穆思辰，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再去追求真相了，到此为止吧。”

穆思辰说不下去了。

“别胡思乱想。”迷雾中的神微微抬手，一股力量没入穆思辰脑海中，让他变得冷静下来。

“当初还是个善良的未被力量侵蚀，未被期待反污染的神明，那个时候，灾变影响到我们的世界，看到一个要生产的孕妇，会不会心生怜悯，想要救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穆思辰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痛苦的情感，终于在秦宙面前说出了他心中可怕的猜测：“救了两个人，一男一女，所以之后要死两个人，一男一女，对吗？”

“活了两个不该活的人，死了两个不该死的人，卓飞驰的父母，是因为我活下来才死去的吗？”穆思辰问道。

然而秦宙的回答是：“不清楚。”

秦宙道：“我、月亮还有你的系统，都只是通过你隐约看到了当年发生的事情，但具体交换了哪两条生命，我们都不清楚。唯一知道数量变化走向的，只有施展力量的‘定数’本身。当时死了那么多人，未必就是你想的那一家。”

他知道这件事上，他没有错，他的父母也没有错，但如果他真的夺取了谁的生命才活下来，那他的生命就是原罪。

“‘定数’救我的时候，知道我夺走了谁的生命吗？”穆思辰问。

“看来只能去问‘定数’了。”穆思辰眼中渐渐无光。

穆思辰明白秦宙的意思，现在被污染透了的“定数”会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但二十年前的“定数”，不会做太残忍的事情。

尽管穆思辰依旧怀疑卓飞驰一家的悲剧与自己的生命有关，但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

毕竟他是希望小镇的镇长，他该时刻把希望放在心底。

“谢谢您解答我的问题。”穆思辰对秦宙笑道。

“这种情况下谁会心情好，不过你放心，我会控制好情绪的。”穆思辰道。

“我会调节自己的。”穆思辰道。

围绕着秦宙的迷雾转来转去，以往它们都是纹丝不动的，今天却转得人心烦，似乎在困扰着什么。

穆思辰微微张口，刚想说“我是不是该走了”，就见这些迷雾重新沉下去，似乎秦宙下定了决心。

“啥？”穆思辰揉揉耳朵，怀疑他听错了。

“咦？”

他睁开眼，外面阳光明媚，小章鱼坐在另外一张床上，乖巧地看着他，触手微微移动，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第138章 调查

问题是它本就在床边，继续向前挪就悬空了。

它没有违背约定。

秦宙说, 如果心情不好，可以抱抱小章鱼。可昨晚他睡得特别好, 尽管梦里知道自己出生的真相，也有一些可怕的猜测, 但经过秦宙的劝解，他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这件事了。

穆思辰已经不需要通过拥抱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了。

说完，他放下触手去洗漱。

洗漱后, 穆思辰和小章鱼一同吃了早餐。

小章鱼坐在穆思辰对面，极其文雅地喝了一杯鲜榨橙汁、一杯牛奶，算作它的早餐。

早晨他收到了林卫的信息，已经查到卓飞驰的资料了。

卓飞驰三岁父母双亡，尽管人们已经忘记跨界大桥坍塌事件，但法律没有忘记卓天志贪污的事情。

调查组追回了卓天志贪污的财产，卓天志的财产缩水不少，但还有得剩。

为了争夺卓飞驰的抚养权，双方亲属打破了头。

他的财产也就这样不知去向。

好在他去的那家福利院管理比较严格，他的成绩又好，物质上是不及以往，但没再受欺负，还交了几个好朋友。

两年前他作为交换生出了国，资料到此为止。

“他去了国外不久后就失联了，当地大学没有记录，也没有回本校办理毕业手续。他所去的那座城市治安不算太好，校方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就说他是某天出门后就突然消失了，再也没找到这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到现在大使馆还在同校方要说法呢。”林卫道。

“不过有件事令我很意外，”林卫拿出一张名单，“这是卓飞驰在那家福利院居住期间，福利院内孩子的名单，你看看这个人。”

正是彼岸酒吧中遇到的调酒师的名字。

“死在游戏里人会像应茂一样突发疾病身亡。”穆思辰道。

但令他在意的是，这家福利院竟然一下子出现两个玩家，这有可能是巧合吗？

“时间上还没来得及，不过已经交代同事们跟进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担心这里是陷落地，我们今天要不要去一次？”林卫问道。

由于贺飞还在睡觉，单奇也在调查福利院其他孩子的下落，这次就由穆思辰和林卫一同前往。

客服：【我在。】

既然系统在陷落地会断网，那么只要带着手机在福利院内转一圈，进每个房间都问一下游戏客服，就能辨认出这里是否为陷落地了，还挺方便的。

单奇这时也发来消息，目前名单上的孩子都健在，能够查到他们的下落。

尽管这里不是陷落地，但也不算白来一趟，工作人员从储物间中找到了卓飞驰以前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