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辰指了指天空：“就是，整个瞳之镇一直在宣扬的那个。”

姚望平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标准如机器人般的笑容，但笑意未达眼底。

姚望平靠近两步，见穆思辰胸牌上写着“家属”，点头说：“看起来不像在说谎，如果是大眼仔的信徒，不会成为家属或者患者。”

穆思辰说：“我进门时，门卫说我是‘志愿者’，胸牌上却是‘家属’。”

这话说得穆思辰倒退一步，看着姚望平胸前的“医生”头皮发麻。

“要怎么才能成为医护人员？”穆思辰知道，在疗养院中，医护人员是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

“怎样才能获得你的信任？”穆思辰问。

他的提议，让穆思辰暂时陷入沉默。

他给了穆思辰希望，却不肯说出情报，要求穆思辰必须加入己方阵营，才能进一步交流。

但这个原则同样适用于穆思辰。

穆思辰在心中飞快地算了一笔账，分别列出合作与不合作的优劣。

合作，成为秦宙阵营的人，与姚望平合作，了解疗养院规则，寻求一条生路。

不合作他最终大概率会成为大眼仔的信徒，“幸福”地永远留在瞳之镇。

答案很明显，反正他也被秦宙标记了，似乎没什么退路。

“好，你闭上眼睛，后退两步，站在墙边，露出左肩。”姚望平说。

第13章 支柱

姚望平让他闭上眼睛，是不想让他看到发生了什么。穆思辰认为这未必是隐瞒，按照这个世界“不可直视”“不可了解”的特点，说不定对他是一种保护。

这是窥视大眼仔得到的能力。

结合“挖墙脚”这个技能的名字，穆思辰觉得，这说不定才是他真正的能力。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罢了。

穆思辰顺从地贴着墙角站好，闭上眼睛，微微扯开衬衫的领口，露出肩膀。

一只触手伸到面前，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随着触手的碰触，一个声音传入穆思辰脑海中：“你的想法，可行。”

穆思辰选择让姚望平为自己纹上图腾，是无奈之举，但也有他的谋算。

穆思辰忽然想到，图腾和自我贴纸是不是同一种能力？

这让穆思辰想到一个办法。

他一边帮挖大眼仔的信徒送给秦宙，一边获得自我贴纸。等他攒够一定数量的自我贴纸后，全部贴在秦宙的图腾上，说不定可以两者抵消，洗掉图腾。

可惜理想丰满，现实却是个白骨精。

但秦宙竟然说，他的想法“可行”？

一般情况下，读出他这种想法，不是应该生气吗？竟然还赞同了他的计划？

也就是说，秦宙同意被他薅羊毛？穆思辰深思。

借给他力量，绝不会是“看他是个可塑之才决定培养他”这种理由。

他曾挖了一个大眼仔的信徒给秦宙。

目前看起来，他们都需要信徒。

这算是个双赢的局面吧？但穆思辰不确定，接受了秦宙的图腾后，他的精神会不会被污染，他的思想会不会发生改变。

“我允许你保持自我，”读出了他想法，触手再次传来声音，“只有保持自我，你才能施展那种能力。”

他没怀疑秦宙骗他，毕竟如今他们之间实力差距悬殊，秦宙没有骗他的必要。

“不仅仅是信徒，疗养院内有比信徒还重要的东西，协助姚望平找到它。”触手传递了一个任务给穆思辰。

穆思辰等了一会儿，却不见触手留下图腾，正疑惑间，却见那触手没入他衣襟中，落在左胸上，正是心脏的位置。

随后他听到姚望平说：“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那纹身像是一个人张开手臂，臂弯中守护着一个球形的物品，像是一个人在用自己的手臂守护地球般。

穆思辰系好衣扣，对上姚望平的眼神，见这人眼中竟闪过一丝羡慕。

穆思辰面无表情问：“这是什么好事吗？肩膀和心口有什么区别？”

穆思辰纹上图腾后，姚望平对他的信任增加不少，也愿意吐露一些关于祥平镇的情报。

“你是我引领进入祥平镇的，按理说，应该是我在你的左肩留下一个持剑的手臂的纹身。但没想到，刚才秦上将竟直接赋予你完整的图腾，还留在了心口，为什么会这样？”

很简单，穆思辰能够为秦宙带来的下线，显然比姚望平多，秦宙自然会将穆思辰作为重点培养对象，甚至愿意赋予他一定程度的自由。

“没错。”姚望平的神情坚定下来，“图腾的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柱’，解放瞳之镇！”

“支柱的‘柱’。

“但目前每个小镇都有各自的领域支撑，互不干涉。即便是秦上将，也不可能从外部打破，只能从内部瓦解小镇的支柱，破坏小镇的领域。

直至此刻，穆思辰才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