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1/17页)
第31章尾灯
宁好两个月前蜜月旅行未能成行,李承逸和汪潋这次倒是在婚礼翌日毫无负担地去了海岛度假。
偏偏这时候,明州的一个项目出事了。
明州在此前一直是李承逸的专管地区,那边项目的详细情况江城总部这边不如他本人了解。闻家昌第一反应是叫李承逸返程,不过还不知要耗费多少天。
除了沟通时差等客观因素,还有汪潋那颗炸弹。
李承逸要带她一起回来,她说回家就离婚,没见过蜜月旅行不痛快还能甜甜蜜蜜的婚姻。
李承逸让她先自己玩着,他独自回国处理事情,汪潋还是闹,说这像一结婚就守活寡孤苦伶仃。
李承逸让她叫姐妹来陪玩,她说丢不起这人,传出去以后在姐妹圈里别混了。
汪潋把状告到父母那边去,父母打电话给闻家昌要说法,闻家昌冒火质问李承逸怎么总搞不定自己老婆,李承逸骂汪潋不懂事……接着又是一轮新循环,越洋电话打了两天,商量不出一个能让李承逸回国的方案。
闻家昌只好放弃,把电话打给宁好,要带她去。
电话中三言两语,关于项目说得多,关于为什么不带李承逸,他含糊其辞,只说:“刚办婚礼,就让他们安心休假吧。”
宁好听了几句项目的情况,中途才切换免提,不过这一句闻斯峘的确听见了。
她第一反应是去观察他的表情,他表情很淡,看不出听闻父亲明显的偏心后脸上显出恨意。
不禁佩服,他更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
闻家昌的意思是让宁好立刻动身,他派人到明州高铁站接,并没有征求她的意见,更没有提到闻斯峘。
通话结束她收起手机,他将伞换到另一只手,两人从面对面变成并肩向校园外走。
“出了什么事?工地上人身安全事故?”他刚才从闻家昌语气中已经感受到事态的严重。
宁好摇摇头:“资本没人性的,工地上那种事故不至于惊动董事长,顶多变成一个汇报数字。你爸爸要亲自去明州,大概率是项目资金出了大问题。我之前看见公司OA系统里,明州泰和城的项目经理叫闻天朗,是亲戚吧?”
“是二伯的小儿子。”
“对这个人你有没有了解?”
“我母亲很少提我同辈这些堂兄弟,可能她也不太熟悉,不过二伯这个人,”他说着笑了笑,“她常会回忆,告诉我他们这些亲戚一些事,似乎认定我总有一天是要回归家族与这些人打交道的。”
宁好见他笑得似有弦外之音:“二伯是个麻烦人?”
“除了那些很主观的唾骂,我从她的话里推断出的线索是这个人自私精明势利。我父亲要为了跟母亲离婚时,大伯是反对的,说‘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夫妻应该一起奋斗好好打拼’。二伯是家里最先接受李路云的人,父亲还没离婚,他已经把李路云当座上宾,因为李路云是江城本地人,他认为将来一家人借着东风去大城市发展对子女好,叔叔姑姑都看他眼色行事。那时候他大儿子正好高三,他让大儿子第一志愿填了江城理工大,其实我这堂哥的分数能考个211,宁愿放弃211也要挤进江城。”
“大儿子现在也进了云上?”
“没听说,不过光是雾凇院就干了八年,这位堂哥毕业时云上还在艰难时,按二伯的个性,是不会让他儿子陪着创业的。”
她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明白了。”
既然二伯最先见风使舵接受李路云,这些年他一定在与本地弟媳处好关系方面不会懈怠,两家应该很亲近,这次去不要轻易否定项目经理的工作。
“需要我陪你吗?”关切的语气。
宁好回过神,轻声道:“不用了,你去了帮不上忙,你忙你的吧。”
帮不上忙,就不能单纯陪伴?看来还是不需要,闻斯峘无奈地叹了一声:“那我送你到明州。”
“嗯,”宁好反应慢了半拍,惊讶得转头望他,“……明州?”
“我陪你坐高铁到明州,等接你的人接到了,我自己买票回来。”
宁好又微怔:“其实用不着。”
闻斯峘掏出手机,已经开始选乘车时间:“我乐意,你难道不想和我多待会儿?”
她笑了,双手把伞接过,方便他操作手机。
闻斯峘一边买票,一边想她这个优点,别人对她的好,她总是稍稍客气就收下,心里丈量分寸,来日找别的机会再还,不矫情不扭捏,不会把一桩好事拉扯成尴尬难堪的僵局。
这也侧面说明,对她好的人太多,她已经很习惯泰然地处置别人递来的好意。
走到大路边,伞正好在她手里,闻斯峘说:“你在这等我,我把车开过来。”
没等她反应,人已经跑进雨里。
她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恍惚,许久,移开眼睛。
闻斯峘送她送到明州,像一个热恋中男人正常的追求行为。宁好也逐渐在心动与戒备中找到平衡点,暂不辩论真假。
不过高铁列车上没有太多时间闲话聊天,大多数的时候,宁好在接听电话,没听电话多半是因为信号影响而中断。
被闻家昌指派,即将来接她的人正是他那个侄子,任项目经理的闻天朗。
两人联系上之后,宁好开始向他了解项目情况。
闻斯峘在一旁听着,她温温柔柔地盘问“钱是转去了他们名下的公司?”、“谁名下?儿子还是父亲?”,对面像挤牙膏似的问一点说一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心情很好,但也能感受到她提问中的压迫,想象得出对方应是有些招架不住。
对于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她的办法是原封不动把提问再重复一遍。
闻斯峘甚至怀疑,中间有几次电话断了未必是因为信号差。
又中断一次。
宁好早觉察来自身边那道目光,对视过去:“你笑什么?”
“那你笑什么?”他问。
“我没有笑。”
“你脸上没笑,心里在笑。”他很笃定。
宁好只好笑着承认:“出来混都是要还的,明州这个项目像极了当年的雾凇院。闻家昌初到明州需要一些人帮忙解决当地关系,有两个合伙人,其中一个还是当地公安局长的儿子。这两个小股东以各种名头陆陆续续支走了4500万工程款,像当年的闻家昌一样,不过他们占的股份少,工程干完回款也赚不了那么多,所以这个坑他们就不打算填了,项目扔在那里停工摆烂。”
闻斯峘虽是外行,但也马上就明白谁的责任:“闻天朗管理太松散了吧。”
“内部打听了一下,说是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在家里打了几年游戏就进了公司,在江城总部混了好多年,闻家昌大概以为他攒够了经验可以放下去独当一面,没想到还是不靠谱。”
“李承逸不是常驻明州吗?”
宁好笑笑:“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可能忙着泡妞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2/17页)
吧。不过他身为分公司经理,只能算识人不准,他本来也不操心工地上的事,今年又跑江城活动投标拿地,闻天朗跟他汇报一切正常,他就当一切正常。”
“现在是怎么爆出来的?”
“停工一个月,前期该交付的也没交付,业主看这房子像要烂尾,闹到政府去,政府介入了。”
“这个心理素质适合上战场,”闻斯峘评价闻天朗,“天塌了都能撑一个月。”
宁好笑他幸灾乐祸得太过明显,捶他胳膊一拳。
他又问:“这对你来说就是好事还是不好?”
“也好也不好,”宁好垂眼,在小桌板上用指尖画了一块手机大小的面积,“好比说,这里是我布置好的雷区。现在这里,”她点到距离一分米外,“暴了一个小雷,无伤大雅又足以引起警觉。”
她说回现实:“4500万的亏空对云上还是小意思,明州这边不是战略重点,闻天朗也不是你哥的人。暴这个雷,闻家昌生气归生气,影响不了他对你哥的看法。”
宁好第一次提“你哥”,闻斯峘还稍稍反应了一下指谁,延迟到她第二次说这称呼才习惯。
她当然是有意为之,意在撇清和李承逸的关系,只剩下他与李承逸的关系。
闻斯峘会意,并且很受用,不露声色地轻笑,接嘴道:“影响了你在江城的布局吧。”
“经过这件事,云上的所有项目肯定会加强管理,孙国栋‘顶风作案’的概率不大,要等一段时间了。我喜欢打顺风局,不喜欢打逆风局。”
“那你说‘好’的方面又在哪里?”
“正好可以借这件事给闻家昌植入一个疑虑——极速扩张真的能控住盘吗?”
闻斯峘有点明白宁好的思路了。
云上要极速扩张,所以李承逸要娶汪潋,占尽贷款的好处。如果扩张一直是公司的大方向,李承逸在公司的重要性就会上升,项目开得越多,云上越像一个钱生钱的金融公司,负责具体项目的宁好的重要性就相对下降。只有让闻家昌放缓扩张,云上回归一个地产公司做到良好的自运转,李承逸才能逐渐被架空。
宁好的对手表面看起来是李承逸,实际是闻家昌的野心。
要让闻家昌看到风险四起,她可能会埋一些雷,又必须暴雷后她能补救,谈何容易。
闻斯峘偏过头捏她下巴调侃:“你这张脸真是件好武器,清纯可爱,还像个学生。很难不被骗。”
宁好笑着把他手挡开:“那是他们自己要误解,我没有故意骗谁。”
“骗我了。”他倾身过来亲她,但座位间距太宽没法深入,两人鹊桥相会似的靠近厮磨一阵,最终因为太过吃力同时笑起来。
还想再继续,她已经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他有些懊恼地往后倚向自己的座位靠背:“应该买一等座的。”
送她出站口,闻天朗在外面接,因为参加过她的婚礼很快把人认出来,缺心眼似的龇牙笑着招手喊她。
闻斯峘头一回注意到这位堂兄,成年男性挑染几簇海王红,穿着也像精神小伙,很江湖。
“注意安全。”他低头嘱咐,宁好像有感应似的正好抬头,距离够近,终于不费力就吻到她。
转身进站之前,闻斯峘又含情地望了她几秒,近在她耳畔把心里话说出来:“如果太累就算了,我凭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让你过得很好。”
宁好眨眨眼睛,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她的计划太迂回,他有自己的作战方案?
还是以退为进,激她更坚决地冲锋陷阵?
第32章尾灯
闻家昌这人爱面子,宁好很给他长脸。
一改在江城朴素的穿着,宁好在明州陪同闻家昌开会、见客,几套毛呢质感的小香风职业套裙换着穿,出门则再外搭驼色或黑色羊绒长大衣。
闻家昌打交道的人几乎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她,仪态挺拔像礼宾,可是气质风度不凡,绝不像普通服务人员,比本地美女贵气。
面对那些好奇揣测的眼神,闻家昌介绍宁好时总带有几分炫耀,几次之后他还学会了整活,先谎称宁好是自己女儿,等到对方一阵无脑恭维后再反问“我哪生得出这么漂亮的女儿”,一波三折,把宁好抬得更高。
闻家昌从不避讳自己出身低微,打下这样的江山、泽福后辈、让儿子能娶到那般样貌家境的女孩,都是他的得意之处。
下分公司来处理危机,他心里不痛快,带着宁好这枚闪亮勋章到处招摇是为数不多让他快活的事之一。
明州不同于江城这样的超一线,闻家昌很容易与市级领导建立联系。
这次由于业主闹事,政府又已经介入干预,当务之急,他四处活动的目标是要利用政府的影响力追责。
两个转移工程款的小股东都很难处理。
一个叫赵小波的,在明州搞施工有些年头了,算是云上初到明州穿针引线之人。事发时刚和老婆离婚,眼下跟小三不知在哪里逍遥。
云上的法务做完背调,查到这人身背几起官司,都是被告,有些诉讼流程都已经走到二审,一经判决,他唯一一套私人房产将被执行法拍,明州房价不高,这栋别墅市价只有1100万,还得先赔三个债主。云上要起诉,顺序至少排在第四。
可见,这人早将财产转移,铁了心当老赖,干完这票就退休。
另一个是局长公子薛威,也是失联状态。钱转到业务公司,这业务公司是个幌子,两个月前已经宣告破产。
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薛局长还在位子上,本来也是看在薛局面子上才让他入股,真正的合伙人是谁不言而喻。
闻家昌就抓住这点,让领导给他施加压力,叫老薛把儿子吞的钱尽早吐出来。
宁好每天跟在闻家昌身边当个小秘书,只带耳朵不带嘴,闻家昌不问她意见她绝不冒头,专心在跟法务、财务开会定方案时发挥作用,闻家昌文化水平不高,尤其法务提的一些方案他听完一知半解,有宁好能顶上去敲定具体事务,让他很舒心。
久而久之,闻家昌心里对宁好的评价不错,认定她是个听话又趁手的办事员,指哪儿打哪儿,但不逾矩,安分守己。
闻天朗起初以为宁好来势汹汹,是审判自己的一员,几天下来,发现她没什么攻击性,对她就更热情了。不过这些天闻天朗过得很惨,闻家昌同样时刻把他带在身边,一来他对当地更熟,二来是方便随时审问追责,动辄骂他一通狗血淋头。
一天晚上宁好从项目部回酒店,闻天朗追下车去给她塞了几条好烟:“你陪在三叔身边会客,用得上。”
宁好掂一掂袋子,不止几条烟的重量,挑眉望着他表示诧异。
闻天朗一脸谄媚的笑:“不知道你们大城市的大小姐喜欢什么,就搞了一些俗气硬通货。三叔听你的,你帮我说几句好话,这次是我缺心眼犯了错,可我不是故意的呀,下次我不会再犯了。”
“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3/17页)
东西你拿回去。”宁好温柔地微笑,手拎着袋子一点动作也没有,不像真推辞。
闻天朗把她的手和袋子一并推远:“一家人不分彼此,拿着拿着啊,你和斯峘结婚我表示得也不多,就当补上。”
“好话我帮你说,东西是真不要,你不拿回去我给你三叔了哦。”
这话的语气也像半开玩笑。
闻天朗并不当真,一边飞速撤离一边挥手再见,哈哈笑着:“那你给三叔吧,回见!”
闻家昌住李承逸在江城的平层豪宅,宁好不方便同住,在酒店先签了一个月长住的价格。
回到酒店房间,宁好把烟下面包好的五根金条拿出来,在床上依次摆开。
200克一根,近五十万,金条上刻有银行名称。
许多人赠送金条时偏好送银行金,显得来路正规货真价实,其实他们不知道,由于在银行购买金条是实名制,这种金条最容易追溯来源。
宁好当即给在检察院工作的朋友去了个电话:“帮我个忙,我想查几个金条的来源。”
“大小姐,现在十二点三刻,豪门不睡觉吗?”对面淡讽。
宁好这才意识到已近深夜,忙不迭道歉:“我明天再打给你。”
顾砚舟却没让她挂电话:“已经吵醒了。有什么事?先说来听听。”
顾砚舟的父亲顾聿祥还在派出所的时候就和宁永荣熟,现在已经是公安厅副厅长了。
两个小孩很早就认识,每年朋友间以家庭为单位聚餐有些往来,宁好高中住校连家庭聚餐也不太参加了,但至少算开裆裤的朋友。
宁好参加工作后有意识地捡起一些江城的人脉关系,麻烦过顾砚舟几次,这个人对力所能及的帮忙很爽快。
宁好大两岁,小顾按理该喊她姐姐,可大概是家里有妹妹的缘故,他把所有女孩都当妹妹对待,带着点不爱搭理又纵容的调子。
宁好把来龙去脉简要说一遍。
顾砚舟叹气:“你真是对我期望太高了,明州的事也指望我?”
“你们办案,不也经常追到外地吗?”
没法反驳,他们办案那些细节也是有一次一起吃烧烤宵夜时他自己告诉宁好的。
顾砚舟有点倦怠:“明州没有你能用的人吗?”
宁好实话实说:“怀疑对象之一就是明州市公安局长的儿子,小地方你懂的,我在当地找人查,可能嫌疑人得到消息比我还快。”
顾砚舟叹口气,知道明州的深浅,也怕她遇到危险,考虑到这事不涉及大是大非,是他们私企自查,私下顺手帮忙没什么难度,便说:“周五我请半天假过去,赶在银行下班前处理,能等吗?”
宁好算算日子:“周五可以,我也有时间准备。”
秘密行动就这么商定后,宁好又斟酌片刻,这时间对安靖宇来说应该还不算晚,金越集团本来就以经营夜间娱乐场所为主。
不过打电话之前,她还是出于礼貌先发了条微信。
宁好:[安总,休息了吗?想跟你借几个人]
安靖宇懒得打字回复,主动把电话拨过来:“几个人?什么时候用?”
“三五个人,周五到明州,可能需要去外地讨债。”
安靖宇很爽快:“给你派五个能干有经验的,周五去明州找谁?你把对接人发给我。”
宁好说:“我就在明州,我自己对接。”
“哦,那行。毛哥你见过,我让他带人去,具体操作你跟他商量。”
宁好:“回江城谢你。”
安靖宇怕她感到人情负担,主动开口要伴礼:“明州香居坊的板鸭和小肚带一点回来,有空你、我和你师哥约个饭,他老家的东西他爱吃。”
“谢谢安总,记下了。”
挂掉安靖宇的电话,宁好才看见微信对话列表里,闻斯峘在昨晚十点多给她留过言,问是否睡了。
她把摊了一床的香烟金条妥善收好,卸妆洗漱。
虽然知道按他的作息已经睡觉,还是在睡前给他回了微信,这样他明早醒来就能看见。
出门在外,手机里有父母之外的人挂念还是让人心生暖意。
不得不承认,看见他消息那一刻,感受到了孤独的呼应。
她深吸一口气,关上灯,紧绷的肩松弛下来.
早晨闹钟照例在六点五十响起,闻斯峘划开闹钟,果然第一时间看见她的消息。
宁好:[到晚上十点才散会,回酒店又有些事耽误了。明晚爸爸有应酬,估计我得陪着。这几天都忙,可能得一直忙到周日。]
宁好:[想你了]
闻斯峘在第一时间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这么直球的吗?
今年从春天走到冬天,转眼一年要过完,大多数精力都放在她身上,婚礼之后更是几乎天□□夕相处。虽然她不信任男人,进展缓慢曲折,但相处久了,就是两棵科属不同的树种在一起,根也可能在地下连接。
分居两地还忙得没时间通话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忽然就心里空了。
他靠在床头回复她:[没关系,你闲下来可以打给我,随时都可以]
手机立刻就震动起来,他怔愣须臾,接通。
她清醒而好听的声音在对面响起:“我现在正好就闲着。”
想起来了,她总是醒得早,人在外地,又少了遛狗这项日常任务。
他一边起床一边逗她:“想我?心里想还是嘴上想?”
“嘴上,需要晚安吻早安吻。”
他停下动作,怀疑她是不是昨夜喝多到现在酒还没醒,笑问:“明州是什么爱情圣地?怎么才去了几天嘴就变得这么甜?”
“也不如你一贯甜。我还想问你,临走的时候说‘凭自己能力让我过得很好’,那是什么意思?”
听筒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想必她应是开着免提在穿衣。
他以稀松平常的语气慢悠悠说:“我想离开材料所,出来做点自己的事。如果你觉得时机还不好,那就再议。”
他听见对面的碎声戛然而止,
也迟迟没有别的声音接上。
第33章尾灯
“他表面的意思,好像要给我留条后路,他出去创业,万一我这边不能成功,或许东方不亮西方亮。”
“那实际的意思呢?”电话里,陆昭昭问。
宁好实话实说:“实际的意思我还没琢磨明白。”
陆昭昭嗤嗤的笑声顺着听筒穿过来:“真有意思,你们这一对,亦敌亦友,暗流汹涌又刀光剑影,勾得我也想结婚了。”
“可别。”
“说笑的,哪有那么没事找事呢!”陆昭昭笑够了,正色一点儿问,“你怎么答复他?是支持还是反对?”
“其实他是个自己有主意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4/17页)
人,由不得我支持反对,我也没有反对的充分理由。我就说让他自己拿主意。”
“但你心里怎么想?这么说吧,他创业你会不会把自己的人脉分享给他?”
虽然昭昭听起来只是提问,但她的态度很明确,后面跟着半句——
“就像从前你爸把自己的人脉分享给他爸。”
宁好后知后觉地开始认真思考,如果真像昭昭打听来的,他出去创业应该不缺投资,剩下的无非是,缺创业经验。
就算技术再过硬,闻斯峘以前也只做过技术,有没有能力管理一个创业公司还打个问号。除此之外,技术大佬创业,被资本釜底抽薪稀释股份,替人做嫁衣也不鲜见。
宁好当然有创业成功做到很大规模的朋友,找人给他一些指点不难。
只是她现在也说不好,是希望他成功还是失败。
他创业失败,以家庭为单位考量,会致使闻家昌对经营分配产生疑虑。
但宁好也担心创业成功会让他获得太多资源,对自己构成威胁。
更不用说,如昭昭提醒的,还有被背刺的风险。
宁好拿不定主意:“我先观望吧。他要是自己弄得风生水起,我做个顺水人情也有可能。”
陆昭昭问:“如果到最后,你控制了云上,你会想开后宫吗?”
“后宫?”
“就是李承逸和便宜老公两个你都要。”
“那怎么可能。李承逸按猪肉价论斤卖我也不要。”她没提闻斯峘。
陆昭昭开始发表情感箴言:“你看!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女人就算得势也没那份闲情双开多开。男人一得势你就看李承逸吧,他肯定是盘算着红白玫瑰、既要又要、想屁吃。”
她总结道,
“男人比女人薄情,所以女人心要比男人硬才行。”
宁好清了清嗓子:“当然。”.
明州市的官场按党与政分为两派,□□不是当地人,空降过来时,云上已经在明州开了四个地块。他来明州第一时间,闻家昌就让李承逸去跑通了这条关系。
如今在书记眼里,云上是不可多得的纳税大户、重要投资商、知名企业,明州大开发的头部力量。
薛局和市长那边是一条心,虽然这条线闻家昌也没有得罪,但他们终究要得太多,这次局长公子从公司狠狠撕走一块肉,闻家昌不打算吃哑巴亏。
他希望书记这边能帮忙敲打一下,台面上话可以说得很漂亮,都像这么吃拿卡要,很伤企业的积极性。
晚上闻家昌和书记吃饭,两边都带了骨干,闻天朗也在,所以拼酒的事儿轮不到宁好。
为表诚意,闻家昌喝醉了。
回家车上就醉得不省人事,闻天朗和宁好一起把他送回豪宅。
闻天朗让宁好放心回酒店,留他一个人照顾三叔。
宁好放心不下,他们俩醉得不分高低,还说不准谁照顾谁。
家里是有佣人照顾,但没个拿主意的人不行。
宁好留下了,闲来给闻斯峘发了条消息:[爸爸喝多了,今天留下照顾。]
她平时口头提到闻家昌都直呼其名,发文字时格外注意,恭敬称呼“爸爸”,以免聊天记录外流。
闻斯峘却嚣张得不成样子,回复:[控制住情绪,尽量不要谋杀]
宁好回了个流汗表情包,没敢再多聊,怕他说出更多虎狼之词,事后删起来也麻烦。
到后半夜,宁好见闻家昌脸色白得吓人,皮肤湿冷,呼吸急促好像喘气困难,赶紧打电话回云公馆。
夜里座机铃声嘶鸣几十声,被女佣接听。
宁好自报家门,让她上楼喊醒太太和二姐。
她先向李路云询问了闻家昌的疾病史,又问二姐要了二姐夫的联系方式,挂掉电话又打二姐夫手机把人叫醒,让他判断情势、联系明州当地的医疗系统同行上家里来。
二十分钟内,明州市一附院的院长就带人抵达闻家昌的住处,初步诊断是酒精中毒导致血压下降,给他挂上了水。
最后医护人员留下观察。
院长离开前嘱咐宁好,好转后陪她父亲到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折腾到凌晨四点,闻家昌有了点意识,喊口渴要喝水。
宁好在家人群里报了平安,李路云和二姐果然还在等消息,秒回,放下悬着的心。
宁好心有余悸地守着闻家昌。
第一次意识到,他不能死。
现在死于意外,无遗嘱情况下,财产只会均分。
李路云作为合法妻子,加上李承逸自己的股份,可以在公司站稳脚跟,此外还有叔伯姑舅一众的支持,就算闻斯峘能分到一点,自己在公司也只会是个打工管理层。
渐渐天明,光线从窗帘缝里漏进来。
宁好起身去窗边把外层的遮光帘拉得更严实一些。
护士和佣人睡得浅,听见动静抬头看。
有人低声劝:“小姐,您去休息吧,我们在这里照顾。”
宁好说:“我不想睡。”
直到中午,她实在熬不住了才去草草吃两口饭,趴下休息。
下午近三点时,护士给他换了输液内容,闻家昌彻底醒过来,佣人忙不迭出门递消息,让厨房送来温好的流食。
闻家昌胃里正灼得难受,喝下一碗热乎的稀粥,舒服得毛孔张开,心情大好,问佣人是什么做法,以后喝酒让厨房推广。
佣人说完做法补充道:“是小姐安排的,老先生以后还是控制饮酒,昨晚上状态不好,把小姐吓坏了,到处搬救兵。”
闻家昌这才注意到趴在床脚那颗后脑勺,撇一撇嘴:“天朗到哪里去了,让儿媳妇在这熬夜!”
佣人回话:“天朗也醉得厉害,安排在客卧,这会儿还没醒。”
换药的护士年轻活泼,多嘴多舌:“原来是儿媳妇呀,我还以为是女儿呢。”
闻家昌眼皮一掀:“那有什么区别?听话的孩子比亲生的废物强。”
护士笑得灿烂:“确实这样。我平时在干部房,见过不孝的太多啦,大部分都是撒一把钱请护工照顾完事儿,护工也就那样吧,人活着就行了。”
闻家昌忽然意识到,自己年纪真有点大了,以前白酒一斤半,还能去KTV唱唱歌,这次也不知是不是喝了假酒,一斤出头给撂倒了,还惊动医院出马。
恢复期也没那么好过。
转眼,闻家昌把喝下去的那一点点稀粥吐了。
胃里烧得慌,又喝了点米汤。
护士说胃粘膜修复,年轻人还要一天,急不得。
晚上七八点,宁好潦草睡了四五小时醒过来,联系医生来查看,闻家昌暂无大碍。
经此一役,闻家昌遁入道门。
躺床上思考,儿子在哪里,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5/17页)
小儿子又在哪里,侄子也靠不住,养儿防老都是虚的。
要是再有个小儿子,应该让他娶个护士,管她家庭身世,能实惠地伺候老年人保命才要紧。
当初嫌孩子多,现在嫌孩子少。
胡思乱想后通透了,晚辈中没有像宁好这么懂事乖巧孝顺的,难道真像古话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有点怅然若失.
顾砚舟在周五下午两点抵达明州,在市中心找了个较大的支行调取金条购买记录,查出来买金条的是个女人,具体身份回去用系统一查便知,是赵小波的老婆。
没碰到局长公子那条线。
赵小波老婆前年购入的金条,出现在现在的闻天朗手里,这件事透露的信号可不简单。
赵小波和闻天朗一个小股东,一个大股东的代表人,双方是合作关系,他有什么必要给闻天朗送大额金条?
宁好借着去探望康复期的闻家昌,把这消息告诉闻家昌。
闻家昌又不傻,当场气得火冒三丈摔了一盏茶杯:“这狗杂种他妈的胳膊肘往外拐,胆大包天了!从我兜里偷钱!”
他想立刻叫人拎着闻天朗的耳朵把人抓来问罪,被宁好阻止了。
“爸爸,骂人的事儿可以放一放,当务之急是把钱追回来。”
闻家昌闻言稍事冷静,拧着眉:“怎么追?”
他心想,木已成舟,那人和他老婆都已离婚,前年的线索似乎派不上用场。
宁好握着手里的茶杯轻抿一口,润润喉咙,从那头的沙发前倾过来:“如果您放心就交给我去办吧。至于天朗那边,我的建议是按兵不动,如果现在大张旗鼓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天朗吃里扒外,将来您要再用他就很尴尬了,会让人觉得大捞特捞不算个事,连董事长都不当回事。”
闻家昌一股火气又窜到胸口,大手一挥:“不可能!我绝不可能再用他!”
宁好笑吟吟的:“您现在在气头上,过两年有过两年的想法。这个位子上放什么人都有可能抵御不了诱惑,自家人总归还是比外人好一点。”
闻家昌沉默无言,脸上没表情,侧脸上肌肉的微动显示他在咬牙。
过半晌,他像变脸似的,突然和颜悦色,对宁好开口:“好,听你的,先不管他,追钱要紧。”
宁好舒展眉头,垂眸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18:24/星期五
金越的毛哥已经带人到明州了。
第34章尾灯
宁好得了闻家昌的授权,到项目部找了个僻静的办公室把闻天朗叫过去。
泰和城已经停工很久,工地上本就冷冷清清。
闻天朗进办公室见只有宁好一个人,没有丝毫警惕性,堆着一脸真诚给她递烟:“这个烟好,他们说女人喜欢,特地给你留的。三叔还没来啊?”
宁好衔着烟靠近他的火机,吐出第一口烟雾:“三叔今天不来,他来了控制不住血压,让我先跟你谈谈。”
“怎么啦火气那么大?”闻天朗不明所以。
宁好用眼神示意一下桌上的帆布袋:“金条,你非要给,我不敢要,只好向你三叔报备了……”
闻天朗大呼小叫起来:“啊弟妹,这怎么能让三叔知道!你也太学生气了!这在项目上都是正常往来。”
宁好一边抽烟一边淡淡微笑:“我们项目上可不敢搞这种大手笔。三叔查了一下,这金条是赵小波的老婆买的。”
闻天朗顿时面无血色,嗫嚅道:“这也能查?”
宁好说:“三叔认为你从赵小波那儿收的好处不止五十万,但这只是他的推测,总不好根据推测发火,所以他先让我来问你。”
“嗨——嗨……”闻天朗尴尬地笑着,一时组织不出语言。
寒冬冷风嗖嗖,他却在四面窗都漏风的办公室里燥得汗流浃背。
“我就说不能让他知道么,妹妹你这么老实,可把我害惨了。”
宁好淡然道:“有些事就算我不说,你以为三叔会不知道?和今天让我来谈一个道理,他给你个机会罢了。”
闻天朗怔了怔,抹一把额上的虚汗,一瞬间气势完全蔫了:“其实赵小波总共也没有给我多少,没你们猜测的那么多。”
宁好反问:“我们猜了多少?”
“三叔可能以为我能捞个百来万的,其实完全没有哈,我知道这钱我不该拿,正好你来了,我就寻思将功补过把钱转手了,落个心里踏实。”
宁好不给他避重就轻的机会:“三叔查到赵小波老婆当时买金条,这一次就买了将近八十万的。”
闻天朗:“……这也能查出来啊?”
宁好:“总不可能他们一次换了八十万,只拿了五十万给你,其余三十万给了别人?”
闻天朗隐约意识到,宁好似乎知道的比说出来的多,她挤牙膏似的等他说一点反驳一点,好像真是在给他机会。
闻天朗咬咬牙,耷拉着眼皮:“不瞒你,也就是八十万了。本来还是想留点辛苦费,再说我是觉得,木已成舟,骂名我已经担了,锅我已经背了,我自己什么好处没有,有点太吃亏。”
宁好笑了笑:“总共收入八十万,你为了让我说几句好话就拿出五十万,不是太吃亏,是有点太潇洒了。”
闻天朗紧张地抬头看向宁好,对视之间,他觉得美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盯人甚是犀利。
心中敲的是战鼓。
宁好垂下眼,举重若轻地往烟灰缸里掸了掸烟灰:“这么说吧,我在江城也管项目,项目有项目经理,具体到施工有工程经理,要说人在位上一点灰色地带没见过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按理说江城和明州物价差得还挺大,我们同一个公司,在江城的项目,投资在泰和城十倍不止,项目负责人出手却还是以万计,而不是以十万计。相比起来,哥哥是不是出手太阔绰了?”
闻天朗心里咯噔,面如死灰。
有理有据,他知道自己栽在哪儿了。人有钱,而且钱来得容易,花起钱来那份潇洒粗放不经人提醒自己是发现不了的。
宁好又悠哉赠予最后一根稻草:“三叔是讲情分的,这事如果报案,警方三分钟不要就可以查出你和你所有亲友的账户收入,连同放在保险柜里的,都没法安全。”
闻天朗垂着头,郁结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已经声音轻入蚊呐:“其实也没有太多,金条加现金林林总总,只有个两百多万,你看我也没打算自己独吞,拿出五十万给你了,减掉五十万……是不是……是不是只有个百来万了……”
原来两百万减掉五十万等于百来万。
宁好差点笑场了,按照这个数学计算方法,还有很大空间嘛。
“两百多少万?”她循循善诱地问。
闻天朗猛地抬头,才发现美女微笑起来也让人瘆得慌。
“两百……七八十的样子。”
那就是至少两百八,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6/17页)
宁好心里一锤定音。
“全部吐出来,你确实也有点亏。”她忽然话锋一转。
闻天朗摸不清头脑,飞速头脑风暴,这潜台词是不是要瞒着三叔彼此间一人一半呀?好家伙!原来是觉得五十万不够,要一百万!
宁好却也猜不到他的脑洞都歪到那么邪门,兀自往下说:“三叔想要的是追回工程款,你收的这点确实杯水车薪。”见闻天朗又显出一脸傻样,她只好说得再明白一点,“三叔想知道赵小波和薛威的去处。”
闻天朗缓过神,又擦了擦汗:“……我要是知道不早就说了吗?三叔把我来来回回骂了个外焦里嫩,我又不是党员,哪那么能抗?”
宁好被逗乐了:“赵小波呢?以前你有顾虑,怕你收的这些被三叔知道,现在三叔已经知道了,你还是自家人,三叔不会把你怎么样,这事情影响太坏,三叔也不想让外人都知道能被自己人坑成这样。所以这事,将来就我们三个知道。”
闻天朗瞠着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解了宁好的意思,砸出这么大的坑,竟然“罚酒三杯”就过了?
宁好接着说:“只要赵小波掏空的钱能还回来一些,三叔心里就能气顺一些。云上和赵小波肯定是不会再合作了,你和赵小波也就是一锤子买卖,拿了钱不封口,他也拿你没辙。”
闻天朗一张脸皱得像苦瓜:“妹妹,你给我出的题太难了。赵小波那么多债主,公检法都找不到他,我是真没那么个本事,比公检法还神通。”
宁好:“你们既然金钱交易这么多,肯定有一些交情吧?三叔只想知道他狡兔三窟那另外两窟在哪里,捕风捉影也行,核实会有人去办的。”
闻天朗倏忽眼神清明,认真苦思冥想:“……他应该和他那个三儿在一起。”
“嗯。”宁好点头鼓励。
“那个三儿,以前长期住在淳州,就在逢春湖边上,朋友圈整天晒啊晒的。”
“你有她朋友圈?”
“开始有,吃饭加的微信,后来这贱人拿乔把我屏蔽了。”
“她在逢春湖边长期住酒店?”
“不是,是别墅,面朝湖那种风景好的别墅,一看就是住宅,酒店不能装修那么奢华土。”
宁好抿嘴笑了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烟灭了:“有这点线索就好办了。”
闻天朗见她这就想起身离开,摸不着深浅,心中又开始忐忑:“那三叔……接下来对我是什么打算啊?”
“会把你调回平台半年。对外说是你工作疏漏导致重大损失。你想负责项目得低调做人有点耐心了。”
闻天朗松了一口气,三叔不打算把他吃钱的事广而告之,是给他留了后路的,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心里也有些怨念。
“至于你收到的那一百八十万,自己老老实实交给三叔去负荆请罪。”
“哎……唉?”闻天朗倏忽抬起头,眼睛又亮了,“一百八十万?”
宁好冲他眨眨眼:“交多了对三叔血压不好。”.
闻天朗是个连高中都没考上的人,脑子并不十分聪明,欲望又过于明显,审他只用了四十分钟。
宁好走出办公室,夜幕四合,南方冷飕飕的风直往骨头缝里钻。
她用手把大衣瓴子立起来,笼在脖子周围。
顾不上踌躇,她一边跨过工地上暴露的钢筋一边给毛哥拨通电话:“车开过来了吗?去淳州。”
明州市到淳州逢春湖车程两个小时。
宁好和毛哥一辆车,后面还有一车人。两辆黑色商务车在高速路上行得飞快,树木的阴影不断从车玻璃上往后掠过。
根据闻天朗提供的零星线索,赵小波的姘头Gisele做过车模,和电视上常见的几位明星有过合影,开了店卖衣服赚点零花,不在淘宝只在微信里卖。
这种生意起步阶段需要从公众平台引流,很容易就找到与她微信名同名的微博账号,虽然这个账号已经几个月不更新了,不过过去曾经发的大量预告衣服的照片都还在。
宁好把一些带有室内或露台带着湖景视角的照片存下来,一一发给陆昭昭。
陆昭昭3D建模了逢春湖周边环境,计算出他们那栋别墅的具体方位只用了一小时。
当车辆进入逢春湖景区,司机进一步询问目的地时,宁好已经能准确报出门牌号。
四个男人分别守在别墅大门两侧。
宁好没跟上前凑热闹,站在台阶下离别墅五六米处抽烟杀时间。
毛哥按响门禁,对讲机中传出女人嗲里嗲气的回音:“谁呀?”
毛哥:“中通快递。”
做服装生意的女人不疑有他,把门打开。
刚开一条缝,毛哥话不多说,抬起一脚往门上踹过去,里面传来女人的一声惨叫,想必是被门撞了一下。
四个人鱼贯而入,赵小波穿着居家服走到门厅处查看她为什么叫,正好自投罗网被几人按倒在地。屋里一只吉娃娃狂吠不止,吵得很,所以进去时,毛哥顺手把门带上。
比金钱更重要的是权力,但是很多人的思维到不了这个认知。
更广为人知的真理是,比金钱更重要的是生命。
安靖宇手下那伙人,据宁好所知,从来没有搞出过人命案子,大概是因为威慑的手段足够令人胆颤。
对现在的赵小波来说,光是被人精准追查到“行宫”,人身在自以为最安全的地方受到威胁,就已经让他吓破了胆,搞定他用不了多少时间。
一刻钟后,毛哥开门走出来,跟宁好汇报:“他手头只能凑出七百万。”
宁好跟着转身进门,赵小波颓废地靠在墙边,一脸木然,女人和吉娃娃不知藏到哪儿去了。
地上散落着使用过又撕下来的废弃胶带。
她越走越近,站定在他面前,对他鼻青脸肿的遭遇视而不见:“七百万我今晚就要。”
赵小波认命地叹一口气。
宁好环顾这栋被闻天朗吐槽“奢华土”的别墅,把一缕白烟悠悠吹出来:“这栋楼我明天要。”
赵小波一惊,脸上又有了颜色,他慌张地匍匐两步扒住宁好的脚踝:“姐,姐,这个屋你要是拿走我就没地儿住了。”
毛哥和他弟兄上前一步,他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赵小波四十多岁,但别说叫“姐”,这情境叫“奶奶”也能理解。
他舔舔唇边糊的血迹,谄媚地讨好:“房产要卖也需要时间不是?剩下的钱你给我点时间,我一定给你筹出来。”
“不,我就要这栋,以后你自己筹钱再买新的吧。实在没地儿住就去求老婆复婚,正好没钱也养不起野花了。”
宁好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温声软语,好像在给他认真出谋划策.
其实宁好当天就速战速决处理完了赵小波,第二天上午却特地打了个电话虚心“请教”闻家昌,是当下拿房产还是宽限些日子让他去筹钱。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7/17页)
闻家昌的决定和宁好一致。
宁好不耻下问,他耐心给她解释,逢春湖是江城富豪的度假胜地,好视野的临湖别墅供不应求,变现极快。赵小波没下限又债主多,别指望他能讲信用,逮住一次就得榨干,有什么拿什么,落袋为安。
宁好恭维:“还是爸爸对付这些人有经验,我以为现金要好过不动产呢。”
闻家昌在电话那头朗声笑:“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你多学多问,处理几次就涨经验了。”
听得出闻家昌很愉快,宁好平时听他与李承逸书房谈话知道他好为人师,让他感受到被需要也是重要的一环。
宁好从赵小波手里追回一千九百万,闻家昌在明州的活动也有了点成效,政府为了补偿拿出一小段公路项目给云上,云上转包给当地小型建筑公司约能收到600万管理费。
有了这两千五百万,泰和城工程就又能迅速转起来。
关于淳州之行的帮手,宁好没有提到金越,她对闻家昌说是请了讨债公司。
闻家昌听了有些后怕:“这招还是用得冒险,通常这种公司自己就是骗子,口头许诺讨到钱后收10%手续费,钱到手却卷款逃走,你也不敢追究他们。这家还算讲江湖规矩,我们也讲规矩给他们10%。”
于是他把闻天朗退回的一百八十万再自己搭上十万,转给了宁好。
世上哪有不是骗子的讨债公司?这就是宁好麻烦熟人的原因。
宁好要给安靖宇,安靖宇只肯收一半,但没自己收款,而是让宁好直接分给毛哥和那几个出力的小伙作辛苦费。
回到明州酒店那天傍晚,宁好正要穿过大堂往电梯,一个前台年轻女孩把她认出来,借机打招呼:“宁小姐,有您的一个小快递,本来打算晚上让人送到房间。”
快递掂起来轻飘飘的。
宁好索性问前台借了把剪刀把快递拆开,是自己放在雾凇院的一条旧羊绒围巾。
刚与闻斯峘结婚的那个春天,她和他出门时戴过几次,夏天洗净后收藏起来,今年冬天还没有拿出来用过。
应该是他从衣帽间里找出来的。
一瞬间,让人想起与之有关的记忆,春风与樱花的气息。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便条,他写道:照顾好自己,我在家等你。
她低头垂眸摩挲围巾,嘴角不经意上扬。
在外奔波被人惦记和关怀着,心中自然感到温柔。
第35章尾灯
闻斯峘的字与标准字帖九分像,这是个好感加分项,以前江川二中有练字的风气,写字漂亮的学生不鲜见,不过李承逸是耐不下性子练的,他总大大咧咧,一下课就一头扎进篮球场,调侃说男生字丑点没关系。
从前她对他有聪明机灵滤镜,觉得那也是无伤大雅的个性之处。
把滤镜摘掉再回想,他那个人就像面汤出锅前淋上的一层油花,光线散射下活色生香,其实并没有多少营养。
宁好慢慢将便条折好,和围巾一起抱在胸前,进了电梯.
明州终于有了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但很奇怪,闻家昌却阴沉着脸,不似前几日电话里听起来那么高兴。
开会时,闻家昌一言不发,总低着头事不关己地摆弄手机,也不知在不在听。
下属们起初紧张,渐渐忽略了他的存在,只管自己讨论。
眼下的议题是如何启动恢复工作,闻家昌不表态,拿主意的任务自然落到宁好身上。
项目财务部提出重整责权关系,要求法务协助签署部分补充协议。
宁好点头同意:“法务还要再辛苦留些日子,这里现场有人随时反应会比较好,明天我会申请从总公司合约部调一个人过来,”
“在此期间政府会根据现状完成用地红线复核,土地合同复核调整。协商期间我们内部要进行相应的规划调整,让政府协助尽快取得两个项目的方案批复和规划许可证。”
“理论上,办完这些预计要90天,但中间跨年,我们要尽量避免工作在春节期间拖拉滞缓,抢在春节前就完成。”
两位财务和法务团队几人同时严阵以待地深吸一口气。
她又转向总工询问:“高层保障房这边招标平场需要多少天?”
总工说:“也需要三个月。”
“同样,我不希望拖到年后,大家都绷紧一点,在节前做完。另外因为费用紧张,别墅销售计划必须赶在交付楼栋交付前完成销售和回款,可以采用收取定金的方式先蓄客,两个月后进行网签。还要注意,”
“尽量沟通分批次验收取证。规划方面现在考虑哪些调整?”
总工道:“目前计划取消原来的集中景观,增加几栋别墅。”
“物业用房也可以改做别墅用房,物业用房另外选址。”
“明白。”
“最后是重点要强调的问题,以前印章保管使用不规范导致重大损失必须吸取教训,所有用印需总工、合约、财务三方审批,项目经理审批认可后实施。另外再追加一条制度,涉及费用超过两万元需报公司上级部门审批。”
此话一出,屋里桌面上所有人小动作都停了,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两万元?”总工做代表发问。
宁好明白他提问中的质疑,这相当于项目部被掐着脖子,几乎没有什么权力。
“现在距离交付十个月,内控做好,再加上政府给我们相应保障,能收紧到七个月,这七个月是一场持久战,我希望在节前这五十多天建立起规范,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至于开春后两万元的限额会不会放开,要看节前的工作成效。”只意味着前面还是挂了根胡萝卜。
宁好在发号施令,众人视线不断往闻家昌脸上瞟。闻家昌没有出声表态,看来宁好今天传达的就是董事长本人的意思。
快马加鞭把工期压到极致,大家压力都有点大。
会议近尾声,互相递烟时,闻家昌才说出今天第一句话:“烟就别抽了,成天让女人抽二手烟不像话,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健康。”
室内倏地安静了,一众人面面相觑,把烟塞回烟盒里。
干工程哪有烟都不让抽的?
再说什么二手烟?那几个女的平时自己也抽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肯定也不是烟的问题。
各自心里揣摩,老板潜台词可能是“活没干好,正常日子谁也别想过好”。
宁好倒没那么悲观,只是有点纳闷,不过她心里有数,闻家昌那烦闷不是冲她来的。
事实也证明了她的猜想,虽然闻家昌心不在焉,但对她在会上安排工作的效率非常满意,第二天他就决定启程回江城,带走闻天朗,留宁好在明州重组项目部。
临行前他特地把宁好叫到身边单聊,明州分公司一众送行人员远远观望,以为老板在委以重任。
谁知他也没什么锦囊妙计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8/17页)
相授,只拍拍宁好的肩,意味深长道:“你也一定要注意身体,我们年纪大了,你和斯峘抓紧要个孩子。”
宁好对这话题意外,走一步看一步地应着,脸上流露出肃杀神色。
可闻家昌却也没有下文了,皱着眉高声呼和闻天朗:“走吧!等我给你拎包啊?还像根桩子一样杵着!”
宁好目送他们过安检进站,一头雾水,
但是冥冥中觉得,这是件好事。
以往闻家昌惯会做表面功夫,对他们小夫妻常有些“增衣添被”的嘘寒问暖,可是温情中有没有真心是很容易分辨的,他实际上并没有太把这两人当回事。
这次催生,听语气既真诚又凝重,不像信口开河。
宁好怀疑这几天内发生了什么变故,让闻家昌体会到后辈人丁不兴旺陷入的被动。
闻天朗这次吃里扒外、李承逸分身无术,或多或少会让他意识到侄子也很难和自己一条心,要用人时发现身边没几个能信任托付的。
不过逮住闻天朗那天他的情绪还兼有愤怒和快意,似乎没有因此低落,时隔几日加剧了他的忧虑,一定有什么导火索.
又过了一周,明州泰和城项目部的工作已经走上正轨。
宁好在工作日返回江城。
江城还是老样子,阴雨连绵更显湿冷。
闻家昌派车先接她到公司,听完汇报,又处理了几项亟待解决的事务,叫上她一起“早退”。
上车后,闻家昌才不经意般提到;“承逸他们夫妻俩回来了。”
宁好坐在前排副驾的位置,微侧了脸,但没完全回头,仿佛只是为了把声音传过来,反应并不大:“哪天回来的?”
“前天。”闻家昌说,“今天正好是周五,小汪在帮着云姨张罗家宴,你二伯一家会上门来。”
“那会很热闹。”宁好把视线转回前方,难怪今天闻家昌看着心情好。
红灯转绿,车却不能疾驰出去,
缓慢地启动,又停住,开一下刹一下,上高架的路线堵得水泄不通,世界凝滞,只剩雨刮器做着单调的简谐运动。
视野里一片红色刹车灯。
高架上耽搁许多时间,出了环线,雨已停了,交通也顺畅起来。
车驶入云上雾凇院,快到公馆,没顺着车道进车库,而是直接停在正门台阶前。
宁好望过去,台阶上站的人没几个眼熟,看来二伯家的晚辈们都已经到了,不过闻天朗不在。
闻家昌讲究家族排场,车下高架时司机已经通知了家里,家人们算算时间,穿戴整齐恭候大驾。
宁好比他晚一步下车,人群中有爱出风头的,先一声喊出“爸爸”,从李承逸身后闪出来,蹦下台阶热情活泼地从闻家昌手里接走茶杯和公文包。
于是宁好认识了,这就是汪潋。
对汪小姐的初印象是有点没心没肺。
平时接茶杯和公文包的人是李路云,进屋后茶杯放在客厅茶几,公文包送到楼上书房。
汪潋前两日光注意到这两样东西需要接走,却没留神后续的流程,贸然上前效仿,到手后才开始思考该如何放下,慌张的神色瞬间从面上拂过。
李路云看出来,自然地把她手里的东西接了回去,虽然解了她的难堪,却又显得这一转手十分多余。
闻家昌没留意这点小波折,他注意力放在小孩子身上,在台阶前停下,折腰到与二伯家的小男孩等高的位置,亲切关怀:“辰辰怎么瘦啦?是不是挑食?”
男孩的母亲说:“长高了,抽条了。”
“他也不算高啊,他和我们家冉冉同年吧?”闻家昌招呼外孙女,“冉冉来比比高。”
折腾起来,一时半会儿没有进门的意思。
这期间李承逸一边摇头嘲笑汪潋瞎激动,眼角余光一边往宁好的方向偷瞄。
宁好外面穿的是白色连帽山羊绒长款大衣,帽子上一圈密实的白色狐狸毛,衬得她的脸分外明亮。腰间本来有一根系带,但因为车里温度高,眼下没系,大衣敞着,露出里面的紧身黑毛衣,同样因为温度高,原本应该戴上的灰色长围巾被她叠平整攥在手里。
大家长招呼晚辈比身高这两分钟,司机从后备箱帮宁好取出行李箱。
一个20寸,一个28寸,冰蓝和草绿,看颜色应该都是她的。
李承逸心里又暗笑她,还是小姑娘性子,去一趟明州而已,带那么多东西,搬家似的。
闻斯峘从更高的台阶上下去,从司机手里接下那个28寸的大箱子,后面有家里做事的佣人跟上前接下20寸的小箱子,没轮到宁好自己出力。
夫妻俩一人在车后,一人在车侧,站位距离并不显亲密,连基本的对话交流也没有。
宁好要转身时,闻斯峘拽了一下她手里的围巾,意思要帮她拿。
一个短暂的瞬间,她回头看向他的手,视线再上移到他毫无表情的脸,随即松了手,她回身时也同样面无表情。
落在李承逸眼里,却看出别人没注意的细节。
佣人接下小箱子就搁在地上,借着万向轮轻松把箱子先推到台阶前,再从另一侧的坡道推上去。
闻斯峘却一直把那28寸的箱子拎在手里没落过地,并且直接从楼梯往上走。
一小时前下过雨,地很平整,没有积水,但还是潮湿,
地面比平时暗几度,有点脏。
够舔的。
李承逸冷笑一声。
舔吧,反正舔到最后也是一无所有。
突变的脸色和冷笑足以让汪潋的笑停下来,诧异地循着他目光回头望,恰好捕捉到宁好上楼时扫向李承逸的一眼。?
这女的还没死心?
自己老公跟在后面眼睛往哪儿看呢!
第36章尾灯
帮忙拎箱子的那位阿姨一起进了电梯,夫妻俩并肩而立,仍没有说话。
宁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次回来,闻斯峘与她生分了一点。
过去尤其在李承逸面前,他喜欢搞些宣示主权的小动作,今天一次也没有,正经得好像商务会面。
平时微信上也每天联系,但是文字的些许问候到底比不上新婚那两个月朝夕相处来得亲密。
她暗自思忖,自己感觉与他正好相反,朝夕相处习以为常,分开后,心里像热闹过再安静的房间显得更静,有点想念,逐渐反刍些他的好。
很遗憾他没有这种感觉,分开就淡了,也许这就是男人吧。
进了房间,挂起彼此的大衣,等阿姨走远,闻斯峘把房门锁上,拎着箱子往衣帽间去,一边说:“李承逸的那个女人,不是简单角色,你防着一点。”
“嗯?”宁好好奇地偏过头等他下文。
“这两天打过几次照面,她很会笼络人心,原以为是没头脑脾气坏的大小姐,才两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尾灯》 30-40(第9/17页)
天就把李路云和闻家昌哄得喜笑颜开。”
闻斯峘靠近过来,手支着门框,把她半环在衣帽间与卧室交界处,声压得很低。
他很谨慎,这时就算有人在卧室外偷听也听不清。
宁好垂眸思索,是因为忌惮汪潋他今天才这么正经?也对,李承逸经不得撩,稍稍点个火就要窜起来,让汪潋注意到,容易激化矛盾。
现在还不是激化矛盾的时候。
“嗯,我会留意她。”宁好的眼睫又朝上掀起来,微微一颤,注意到他的姿势,笑了,“不是说反面教材不能学吗?”
闻斯峘怔了怔,反应过来,现在这姿势好像在电影里被她嗤之以鼻,也跟着笑。
“有没有正面教材?”嘴上虽然认错,但他没收回手,反倒挨得更近,
近在咫尺,居高临下看她,暖色的室内灯光染上眼睛,漫过鼻梁,她仰起的脸,微笑中流动光彩。
目光停落在她殷红饱满的唇,很柔软,他尝过。
一瞬间,她伸展手臂,像只年轻有爆发力的猛兽奇袭般勾住他的脖颈。
与此同时,他托起她的双腿轻松把她整个人的重心架到自己身上,瘦肩薄薄一片,投下的阴影让他眸色微暗。
她的脸在比他高一点的位置,吻覆下来,仿佛她才是主导者,实际她吻得凌乱,分神担心滑下去而用力箍住他,被动地紧贴,男人明显比她高的体温不着痕迹地隔着衣物把她身体烘得更热。
他勾着她湿滑小巧的舌尖吮,咽下她来不及吸进肺里的空气,激烈交缠,让她胸口不断起伏却又持续缺氧。
他停顿一下,促狭地笑言:“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早说。”
她脸上温度急剧上升,被刺激到,挣扎着推他要下去。
他偏过头,吹开长发的弧度,灼热的气息灌进她的耳道,让她猝不及防一激灵,揪紧他颈后的衣料,脱力地软了。
他顺势往下吻到颈侧,又是那股熟悉的清冷玫瑰味道,大概来自里面贴身的内衣衣领。
她挣着一动,与被触动敏感带似有不同的抗拒。
他停住,
听见她偏过脸小声嘟哝:“我化妆了。”
没明白,“化妆怎么了?”
“涂了粉底。”
“没到致死量吧。”他一笑了之,继续轻柔地攻城略地,小心避免在她身上留下红痕。
缠绵到物我两忘时,有人来敲门打断,家中某位做事阿姨的声音含含糊糊响在门外:“小姐,先生。二伯到了,老总让大家准备开饭。”
闻斯峘放开宁好,清清嗓子:“知道了,换件衣服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