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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月光 归无里 34260 字 11个月前

叶傅文酒劲儿上来了,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回头拧着眉看着聂湛,身子板瘦,耳朵上挂一副眼镜,一股斯文样。

他又把公文包拎起来,完全忘了还在跟林杳吵架,转而跟聂湛说起了话:“不是让你在外面等我吗,你进来干什么?”

聂湛把装了酒的袋子塞进他手里,“等太久了,以为您把我的事忘了。”

他扯了扯叶傅文的胳膊,斯文的脸上微微笑着:“咱走吧,我妈定了酒席,就等着您去吃呢。”

叶傅文拎着酒,浑浑噩噩地被他捞着往外走。

聂湛刚松了口气,林杳看见他回头望了自己一眼,他的眼神颤动几下又低了下去。

还没走出大门,叶傅文又大大咧咧地说:“你爸呢?还在外边躲着呢?”

聂湛低眼,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用很轻的声音说:“他啊,我不知道。”

叶傅文“嘁”了一声。

人被糊弄走了以后,王倩把林杳的手牵了起来,叹着气:“划了个口子,得快点上药。”

她拍拍林杳的肩,让她跟上:“跟我过来吧。”

王姐从自己的柜子里熟练地拿出了棉签和碘酒,把林杳的手掌翻过来,眯着眼睛给她上药,还说着:“犯不着跟他们吵,我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有钱但是没素质,恨不得让我们跪下去舔他的鞋才能证明他高高在上,男的果然都没个好东西。”

她用纱布给她把伤口包上,“谁背后还没点说小话的人呢,你不用在意,只是今天确实让你被污蔑了,下次他再来,姐偷偷帮你欺负回来。”

王倩给纱布打结,“我本来是想让他快点消气了离开,结果他还挺不饶人的,这下估计经理还要来找你了。”

林杳在想事情,她听了王倩的话,就问:“那经理会让我走?”

王倩停了手,看了看她,试探性问:“你很需要这笔钱?”

确实需要钱,但也不是特别急,林杳本来是打算慢慢攒的,但是今天聂湛来找叶傅文的事总让她有点在意,她想在这儿多待一阵。

但是林杳没办法把这些话解释给王姐听,于是她只是顺着王倩说的话点了点头。

王倩叹了口气,嗓音很轻柔:“没事儿,我跟经理说一下,不会赶你走的,你一边打工一边上学也确实挺辛苦的。”

林杳说了谢谢,下午路过工作间的时候又从虚掩着的门里听见了王姐的声音,正在被经理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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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稍微留心了些,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听见王姐跟经理说:“今天这事儿其实是我的错,小林是新来的,是我没跟她说清楚,但是她做事挺仔细的,是个好孩子,在后台也帮了我不少忙,就别赶人家走了,万一要扣钱的话,扣我的吧。”

经理还有些唏嘘:“她又不是你亲姑娘,你那么护着她干嘛?”

王倩笑了几声:“我呢,小时候也可想读书考大学了,但是家里就只够供我姐上学的,我就辍学来打工了,但是小林是我侄女的朋友,我知道她成绩特好,以后肯定有出息,就是家里边比较困难嘛。”

“我这不是……”她哽了哽,“就是想让人家小姑娘有钱好好上学,别以后像我一样就行了。”

林杳靠在墙边默默听着,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照亮了她的脚尖,林杳就把脚往回缩了缩。

经理半晌没说话,里面沉默了良久,王倩喊了她一声:“经理?”

经理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去做事吧。”

她们说完了,林杳转了脚尖往后躲了躲,然后侧身穿进了后台,从水池里拎起一只高脚杯,假装自己一直在擦杯子。

王倩撩开帘子进来,靠在林杳边上把洗好的杯子排进餐车里。

林杳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慢,她侧了头,叫了王倩:“王姐。”

王倩疑惑地看她。

林杳笑了笑,对她说:“谢谢你。”

说话声音轻,但是语气却格外郑重。

王倩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着:“没事没事。”

林杳打的是假期工,工资都是按天结的,一天能有一百来块钱,她把钱都攒了起来。

月底发工资的时候,王倩还是被扣了几百块钱,但是她当天下班的时候拉开柜子,发现了一个薄薄的信封,装着几百块钱,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

林杳当时已经换了衣服走了,现今已经是夏季了,天气热起来,天也黑得晚了些,她走在路上抬头看了眼,墙角的树好像又长高了点,叶子也染绿了。

刚走出会所,她在大门口看见了靠在柱子边上等人的聂湛。

林杳堪堪停了脚步,聂湛看见她,笑了下,朝她走过来,胳膊底下夹着那本相册。

她问:“你等我?”

聂湛还笑着,回答:“对。”

他把画册拿出来,“你能不能帮忙把这个给金友媛?”

说着,聂湛又十分局促地挠了挠脖子,“那次被发现以后,我见不到她了。”

林杳神色未动,把他的话置若罔闻,抬了步就往前走,聂湛一边叫她一边跟上来。

林杳嫌他烦:“我不会再帮你了,你也别跟金友媛再往来了。”

聂湛像是不能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神色迷惑,紧紧跟着她,走了很远,一直追问为什么。

林杳打了车回去,他也拦了一辆车跟着,直到车开到了地方,他拉开车门下来,坚持要把相册塞给她。

林杳退了回去:“都说我不给你送了,你烦不烦。”

他执拗问:“为什么?”

林杳盯着他看了几秒,干脆直说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处心积虑地跟金友媛交朋友,总之你别再来了,不然我会叫警察。”

“处心积虑?”聂湛捏着相册的手紧了紧,低了头,“这个词太严重了。”

林杳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错:“不然我想不到为什么一个初三的学生要每天大清早的去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区门口发传单,还次次发到金友媛手里。”

“而且,”她神色认真,“你还认识叶傅文吧?”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聂湛张了张嘴,眼神晃动了几下,想了半晌才打算开口:

“我爸以前犯过事,叶叔捞了他一把,就这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没别的了。”

林杳没搭腔,聂湛又胡乱地把相册塞给她:“既然这样的话,我不会再去了,只是之前跟她约好了要把这次的照片带给她看,她本来就哪里都去不了……照片总是无害的吧,你随便检查。”

他把东西塞进林杳胳膊底下就跑了,相册掉在地上,林杳皱了眉,再捡起来的时候聂湛已经上了车。

她拎着那本相册进了家门,沈郁白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却没开声音。

听到她在玄关换鞋,他头也没回,摁着遥控器换了个片子看。

“最近回来很晚。”沈郁白目不斜视,说话声调平静。

“跟外面那个人有关系?”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倒是没想到你还能玩儿早恋。”

27黑月光

“你想的未免有点太多。”林杳吐槽了一句,她把换下来的鞋搁在柜子上,直直往里走。

客厅里屏幕还大亮着,沈郁白的小人已经很久都没有动过了,他眼睛看着前方,轻轻应了一声“哦”,语气有点随便:“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也管不着。”

“只不过,”他话音一转,“我妈总让我问,因为你老是招呼都不打一声,她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林杳以前晚回会跟阿婆说一声,但是住进沈家以后她就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了。

说白了她还是把自己当外人,觉得沈家人也不会太关注她,没那个必要事事报备,兴许人家没那么关心。

但是听沈郁白这么说了以后,林杳还是把这事儿记在了心里,点点头说:“我知道了,下次我会提前说的。”

沈郁白把游戏手柄搁在一边,微微侧过头来,虽然室内很黑,但是仍旧能感受到少年的视线在她手里的相册上停留了几秒,一晃而过。

他懒懒搭了腔:“这也是刚刚那个人送的?”

林杳不明白他问这么多干什么。

“不是送我的,我只是帮他转交一下,你好奇心还挺重。”

她踩着楼梯上去,回了自己房间。

桌台上摆着的仓鼠笼子嘎吱作响,里面的小家伙不停地用爪子挠笼子,跟迫不及待想越狱一样。

沈郁白侧眸看了眼,冷哼一声:“你心还挺野的,净想往外跑。”

他倦了,游戏也懒得打了,干脆关了显示器也回了房间。

林杳听见了他的脚步声,躺在床上的时候,隔着头顶那道墙还能听到隔壁拖鞋在地上拖沓的声响。

她不知道沈郁白房间的布置,但是却能很清楚地听见少年念英语的声音,国际高中对英语水平要求比较高,但沈郁白好歹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英语是纯正的美国腔调,念得很小声。

林杳翻了个身子,微微睁开眼睛,想着是不是应该问问他能不能把书桌移个位,现在这样跟对着她的床头念一样,让人觉得很别扭。

阳台上的风从没关紧的落地窗里漏进来,吹到她的身上凉凉的,夏季的夜晚还能听见楼下树丛里的虫鸣,林杳听见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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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白声音低而喑哑,念着:

“Butthyeternalsummershallnotfad.”

/但你永恒的夏天不会褪色/

“Norshalldeathbragthouwand&#039;&#039;restinhisshade.”

/死神也不会吹嘘你会在他的阴凉处休息/

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禁不住闭了眼,嘴唇轻微动了动。

桌面上的翻开的相册恰好停在一朵绽开的昙花照片上,花瓣雪白晶莹,像是要把黑夜照得大亮。

旁边是聂湛批的一行小字:

——“夏天到了。”

夏天真的到了。

也许林杳从没预料到,他的声音还能有催眠的效果。

所以她也没跟沈郁白提能不能把书桌换个地方的事,就让他念着吧,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在沈家的这段日子过得还算安稳,万茜很照顾她的感受,沈科不经常在家,沈郁白对她也不错。

有时候林杳会觉得自己在渐渐适应这种安稳舒适的生活,居然都很少做噩梦了,晚上偶尔能听见沈郁白念书,有时候是他闲得无聊拨吉他弦的声响。

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时间都飞得快了些,以至于她甚至都快忘了自己之前还向学校申请过住宿。

班主任把这事跟林杳说的时候她还怔了下,失着神。

老师说着:“现在还有空床位,你要是决定好了就把这张表填掉,然后就可以搬进去了。”

林杳把表格接了过来,说了“好”。

晚上回去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尚且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万茜说这个事,恰好又在门口看见了沈郁白,穿着黑色的短袖,站在那儿不知道再等谁。

林杳走了过去,沈郁白低眼看着她,说着:“今天回来得还挺准时。”

她还想着住宿的事,就只敷衍地“嗯”了一声,伸手想去拉门,结果被沈郁白摁住。

不知道他在门外站了多久,沈郁白的手还是凉的,指尖轻轻搭在她手背上,皮肤接触在一起,带来股异样的感觉。

“等会儿你快点上楼,回房间以后就不要下来了。”

林杳抬了眼看他,询问:“为什么?”

他“啧”了声:“王栩文招呼都没打一声就来了。”

少年的眼尾拢了拢,把眼珠转向另一个方向,眼睫低着,说:“你要是不想被他发现我们住在一起,就躲着点。”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皱着眉说了个“我知道了。”

沈郁白把搭在她手背上的手收了回去,侧身给她让了路:“他现在在厕所里,你快点上楼。”

林杳拎着书包上楼,那张住宿申请表还在她的包里,她进了门才把书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盯着那张表格发呆。

楼下的王栩文上完厕所出来,看见沈郁白刚把大门关上,就问了句:“你出去了?”

沈郁白看都没看他:“屋里闷。”

王栩文摸了摸脖子:“好像是有点,今年夏天热得好早。”

他准备上楼,还叫着沈郁白:“咱上楼玩儿吧,把你屋里的空调开开。”

沈郁白的眉头蹙了起来,还没制止就听见王栩文说着:“对了,还没试试你新买的显示器呢,快带我去。”

说完他就一溜风跑上了楼,还催着沈郁白快点上去。

他沉默几秒,视线晃过林杳的房间,没说话,抬步上了楼。

王栩文这个人真的很吵,说话嗓门大,隔着那堵墙林杳都能把他的碎碎念听个清楚。

她把申请表搁在了一边,想着有机会再跟她们商量一下,然后拽了本数学习题开始刷。

林杳尽量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题上,却猝不及防从隔壁房间里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王栩文还自认为压低了嗓音:“看你跟我是朋友我才跟你说的哦。”

沈郁白没什么耐心,烦闷地“哦”了一声。

王栩文又自顾自话:“之前我不是打听林杳的事儿嘛,然后那个人跟我说了,我才知道哦,林杳根本不是我们以为的那个样子!”

哈,多新鲜。

他又不是不知道。

这么想着,沈郁白的视线又瞥过了自己手腕上翠绿色的手串,目光滞了几秒,思绪有些放空。

后来也忘记王栩文究竟说了什么了,反正他说的那些事沈郁白大概都知道,不觉得有多稀奇。

王栩文说了一通长篇大论以后口干舌燥,捞起桌上的水杯就喝了个精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倒是没想到她是个蛇蝎美人。”

沈郁白嗓音松散,冷淡着问:“说完了没?”

“啊?”他迟疑地说着,然后又呆愣愣地回答,“说完了。”

沈郁白又平静地问:“那你不准备继续追她了?”

这下似乎把王栩文给问住了,林杳听见他们那边半晌都没有声音。

她轻轻捏着笔杆,漫无目的地晃了晃,目光还停留在题设条件上,想着:没什么好在意的,随便他怎么想。

反正也不是只有王栩文一个人这么觉得,对林杳来说,多一个人误会还是少一个人误会都已经没有很大的分别了。

大概沉默了有半分钟,她才听见王栩文慢慢说:“如果她是那个样子的话,那我肯定不敢继续了啊。”

“听风就是雨。”沈郁白慢悠悠冷嘲着,“那你的喜欢还挺不值钱的。”

王栩文:“但是我怎么能喜欢小太妹啊?要是是你,你会继续追?”

沈郁白默了两秒:“我对什么小太妹没兴趣。”

他顿了顿,又说:“但是林杳不是。”

林杳的笔尖停住,停在刚写下的三角函数变换公式上,她眼神颤了颤,突然失了神,忘记了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于是半晌落不下一个字。

隔壁还在说着:“你怎么知道不是?她以前的校友都知道她的事儿了,这还有假?”

“因为我信眼睛,而你信了耳朵。”

一阵大风撞在玻璃窗上,发出“咚”的一声,阳台上晾的衣服被刮倒在地面上。

林杳手里的纸页被卷了起来,她眨眨眼,又摁了下去。

她还能听到沈郁白的声音,夹着点无聊的腔调:“既然这样那你就放弃吧,反正你也过不了你爸妈那关。”

他嗓音有点漫不经心:“你本来也没多认真,就是看人家长得漂亮而已吧?”

王栩文也觉得烦,抓了把头发,随口应付:“哎呀以后再说吧,我也乱了。”

他转移了话题,看了眼阳台外面:“刚刚好像听见有什么东西被吹掉了,不出去看看?”

说着,王栩文撩开窗帘往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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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走,还拣起他的吉他摸了两把。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弹吉他,全能选手啊。”

他调笑了两句,沈郁白也出来站在阳台上,想把这个在别人家四处乱窜的人给捞回房间里。

结果王栩文拎着吉他,眯着眼睛看着隔壁的阳台,迟疑着问:

“你这隔壁怎么晒着女人的衣服?”

28黑月光

沈郁白十分自然地撒着谎:“我妈的。”

王栩文一愣,呆呆地说:“你爸妈的房间什么时候跑到你隔壁了?”

少年冷冷掀了眼皮,敷衍着说:“那边晾不下,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沈郁白看了眼时间,催促着:“这么晚了,你快回去吧,我家可没有你住的地方。”

确实挺晚的了,外面的大路上都没什么人了,王栩文摸了摸脖子,碎碎念着:“确实得回去了,待会儿赶不上车了。”

他摆摆手:“下次再来找你玩儿啊。”

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王栩文又停了脚步,想了想又说:“我觉得你刚刚说的挺有道理的,咱们不能因为道听途说就去断定一个人的品行,我其实也觉得林杳这人挺好的。”

沈郁白冷冷把门合上:“话多,快走。”

他站在房间阳台上看着王栩文走出大门以后才转了身。

林杳听见隔壁房间又响起了拖鞋在地上拖沓的声音,慢悠悠的,一直延续到她门口,随后她的房间门就被敲了几下,沈郁白的声音隔着木板门传进来:

“人走了。”

她回:“我知道了。”

林杳看着自己手头上写了一半的题目,又听见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回到了隔壁房间。

她想起刚刚被风吹掉的衣服还没收,就起身去了阳台,看见了正靠在阳台围栏边上透气的沈郁白。

夜色吞没了他身影的轮廓,她只看见少年精瘦的肩颈,以及伏在他肩头的一小团月光。

他喉结动了动,眼睛没看她,直截了当问:“你听见了?”

林杳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没应。

于是沈郁白又自问自答一般:“我知道你听得见。”

“你刚来的那几天,半夜里老是说梦话,有时候还大喊着谁的名字,那时候我就知道这墙根本不隔音。”

她把手头的衣服理好,平静回答:“知道了你还问。”

他侧了侧脑袋,狐狸眼朝这边眺了一眼,嗓音含混着,辩不明情绪:“不感动一下?”

“感动啊。”她故意把话说得敷衍,“谢谢你替我正名了,怎么?难道又要打欠条?”

天上的星一闪一闪的,缺月被层叠的云翳笼罩,光线就昏暗了一些,楼下绿化带里的葱郁树叶还在慢慢地晃,晃出阵阵微风。

“不用欠条。”他淡淡道,语气有点懒散,“只不过我现在挺无聊的,就跟你问个人吧,你也可以不理我。”

林杳看了他一眼,少年的表情没什么波动,神色寡然,她想了想,就多在阳台待了会儿。

“问吧。”

他开了口:“一直跟着你的那女孩儿,叫金友媛?老是说我长得像她哥哥。”

沈郁白像是只是闲得无聊随口扯了个话题:“我还挺好奇的,能有多像?”

他歪了头,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月光下被隐匿得看不真切,空气太寂静,他的声音就显得无比突兀:“在那个小小的办公室,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愣了半晌,也是因为这个?那个叫……金星鑫的?”

林杳不记得自己有跟他提过金星鑫。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他淡淡地觑了她一眼:“你之前夜里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扯到这个话题,林杳的视线就不受控制地往他右眼下方的痣上落,沈郁白盯了她两秒,注意到了她在看哪儿,于是敛了睫,轻声念着:“……这样啊。”

“当时不全是因为那个。”林杳突然出了声,“你一点也不像他。”

她又问:“你对他很好奇?”

沈郁白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默了两秒后反过来问她问题:“他对你很重要?”

林杳承认了:“嗯。”

对面又沉默了几秒。

“那我确实还有点好奇。”他扯着唇角笑,用了套文雅的说辞,“万般红尘都不入你眼,他能让你在意,那还挺有本事的。”

这话说得别扭,林杳轻轻皱了眉。

她提了条件:“我解答了你这个疑惑的话,能把上次欠你的人情给抵掉?”

“那算了,我不想听了。”他迅速回了句。

沈郁白转头往房间里走,还说着:“那个人情我留着还有用,现在不能用掉。”

他的声音又低得像自语:“鬼知道什么时候能让你欠下下一个。”

林杳几乎什么事都能自己干,从来不屑于依靠他,想让她欠个人情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看着沈郁白冷冷离开的背影,觉得莫名其妙。

回房间把衣服叠好以后,林杳拿了自己的账本出来算账,之前阿婆住院花了些钱,全身体检也花了笔不菲的数目,沈科上次给她打了三万块钱,零零散散用掉了一些,还有一万多一点。

在乌合会所打零工的工资都给了王姐,林平死了以后家里完全断了经济来源,还要还上沈家的钱,林杳还想着存钱把以前住的房子再买回来。

反正就是还缺一大笔钱,她蹙眉,轻轻咬住笔头。

马上七月份就放暑假,高二就过完了,高三的话时间更紧张,估计腾不出打零工的时间。

最好在高中毕业前能把沈家的钱还完,沈家这三个人都是好人,正因为是好人,林杳才不想欠他们的,哪有叫好人一直吃亏的道理。

于是林杳趁着放暑假前几天,默不作声去问了家教的活儿,胡玉婷说她家邻居有个小姑娘上小学,她妈妈好像计划着暑假找家教的事,只不过一连找了几个都不满意,没几个能一直干下去的。

邻里街坊平时凑在一起闲聊的时候都会抱怨几句家里的事,胡玉婷跟着妈妈出门的时候就听了几句。

林杳还是想把情况问清楚一点:“为什么以前的家教都干不长?那家人的小孩儿不好教?”

胡玉婷摊摊手,无奈道:“我也不太清楚,那家的阿姨人还挺和善的,怎么说呢,特别和善,买菜的时候别人坑她几倍菜钱她都不带讲价的,温柔得过了头,所以经常吃亏。”

“但是那家小孩好像性格挺孤僻的,从来不见她出门玩儿过,只有她哥哥骑着自行车硬载她出去的时候才能看见她的人影。”

“唉。”胡玉婷叹着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林杳想了想,还是说:“我去试试吧,如果不行的话再另说。”

刚放暑假第一天林杳就早早出门,万茜在后面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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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要去哪里,林杳没说实话:“我出去跟朋友一起逛逛,下午回来。”

她没把自己想还钱的事跟万茜说,林杳知道,如果万茜知道了的话,一定不会让她继续在这种事上耗费精力和时间,他们会说这笔钱是心甘情愿给她的。

如果当时没有沈家的这笔资助,林杳家的生活的确会很难过,更不可能住进这么好的房子里。

班主任说住宿的事可以拖到开学以后统一办理,只不过学校的住宿也是要缴费的,也是一笔开支了,林杳还得衡量一下,问问阿婆和舅舅的意见。

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她坐在地铁上,一路上大脑都被各种信息充斥着,连发呆的功夫都没有。

找家教的那户人家住在一所初中附近,也算是学区房了,林杳摁了门铃,开门的就是胡玉婷说的那个特别和善的女主人,叫何元芳,穿着很朴素,把头发低低绾起来,看起来就是没脾气的人。

她对林杳笑,说着:“进来吧,不用换鞋。”

要教的那个小姑娘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何元芳敲了几下门,里面传来稚嫩的声音:“干嘛?”

“新老师来了,能进去吗?”

房间里半晌都没有回音,林杳以为小姑娘对请家教补课的事情很抵触,随即才听见里面的人慢吞吞地说:“那你们进来吧。”

推开门,里面都是堆起来的娃娃,窗帘也是拉上的,视线很暗,何元芳把灯打开了,很抱歉地对林杳说:“对不起啊,我家小孩不爱说话,性格很闷,可能需要你多沟通一下。”

林杳看了看房间里,又转过头来问她:“以前的老师也是因为这个才做不下去的?”

何元芳没有回答她,把头低了低,避开林杳的视线,然后才胡乱说了个:“嗯,差不多。”

林杳觉得有点古怪,但她倒是不觉得不爱说话的小孩很麻烦,反正她自己也大差不差。

里面的小姑娘坐在书桌前做作业,写着简单的数学应用题,林杳看清了她作业本上的名字,叫聂清。

她视线一晃,又看见了小女孩书柜里摆着的相框,一家四口,爸爸的脸被扣掉了,哥哥的脸很熟悉,戴金丝眼镜,一股斯文气。

她在书柜前站着,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脸色称不上好。

聂清把写完的数学题拿给林杳看,一个字也不说。

林杳检查完以后,圈了几道错题,问她出错的原因,聂清却抬眼看着桌上的闹钟,说着:“哥哥快回来了。”

林杳没说话。

聂清转头问她毫不相关的问题:“姐姐,今天是几号?”

她心里涌上一种古怪的感觉,还是回答了:“七月十二号。”

小姑娘瘪了瘪嘴,抱怨着:“那爸爸今天不会回来。”

林杳把眉头拧起来。

她记得聂湛跟叶傅文说过,他爸爸犯了事儿在外面躲着呢。

聂清浑不在意地说:“哥哥要回来啦,补课结束啦。”

她趴在桌面上,很小声地问林杳:“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来?”

林杳想了想,回答:“三天后。”

聂清笑,拍拍手说:“那正好!下次再来找我玩儿吧。”

临走前何元芳还给她塞了几个橘子,林杳推脱不开,何元芳又说:“麻烦你了,以前的老师都觉得我家小孩不好相处,幸亏你愿意来帮忙。”

林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化成沉默的一个“嗯”。

倒是没有觉得不好相处,聂清还挺活泼的,但是林杳不是很想跟聂湛有过分的往来,况且他爸爸还犯了事儿,怎么看都不安全。

刚出了门,就碰见回来的聂湛,何元芳就催着:“小湛,正好,这是新给你妹妹请的家教老师,你送送人家,这边儿的车还挺多的。”

聂湛看了看她,应了一声“好”。

林杳没管他送不送,自顾自走到马路边上等红绿灯,她瞥了一眼,看见聂湛还在边上,就顺嘴说了一句:“你还不走?”

“别来我家当家教。”他第一次面色不善,语气也很认真。

林杳看了他一眼,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她捞出来看,沈郁白给她打了电话。

少年在马路对面的奶茶店里坐着,偏头看着玻璃窗外,眯住眼睛,只对着电话那边说:

“你在哪儿?我妈喊你回家吃饭。”

29黑月光

王栩文在他对面坐着,疑惑问:“有人要来你家吃饭?”

沈郁白瞥了他一眼,慢着调子答:“我爸。”

林杳听得见他的话,眉毛挑了挑。

他的视线还落在窗外,因为隔得太远,林杳的五官变得模糊,只看见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电话传来她的声音:“下午三点,吃什么饭?你家还有吃下午茶的习惯?”

他没说话,视线偏了偏,落在旁边的聂湛身上,然后直接把电话挂掉了。

林杳不理解这通电话的意义,让人一头雾水。

她把电话收了回去,低着头给沈郁白摁了个问号过去,然后回想着聂湛之前说的话,分神回了他:“本来也没这个打算。”

聂湛的唇角绷得很紧。

对面的红灯还有十秒,林杳低头看见沈郁白回了她的消息:“用来摆脱王栩文的,不用管。”

她看了一眼,把手机摁灭塞进包里,想了想,跟聂湛说:“不过我还挺好奇的,你妹妹说你爸要回家了?”

“你爸不是在外面躲着么?”

斑马线对面的红绿灯转了绿,林杳侧头看着他,见他没什么反应,就把视线收回来,轻声道:“他对你们很好?让你们这样包庇他,还专门去讨好叶傅文保他。”

就知道叶傅文不是什么尽责的人,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他收买了。

她眨了眨眼,抬脚过马路,自言自语:“算了。”

聂湛在电线杆底下站了很久,才咬着嘴唇转身回去。

他回去找了聂清,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很郑重地说:“你还在跟爸爸联系?”

聂清安静地看着他,把腿上的裤子往下扯了扯,扯过膝盖,没搭腔。

聂湛重重叹了一口气,半蹲下身子,几乎是乞求着告诉他的妹妹:“听哥哥的,不要再理爸爸了,他来找你也不要理他,行吗?”

房间的窗帘半开着,夏季的下午,太阳还没落山,暖红色的光涌入小小的房间,聂清转过头,拿着自己的笔继续往后写作业,忽视了聂湛的话,说着别的话题:“哥哥你今天没有给我带芝士蛋糕吗?”

聂湛默了默。

“芝士蛋糕卖光了。”

“哦。”她小声地说着,然后用笔尖轻轻在作业纸上点了几下,“没关系,我还是会喜欢哥哥的,我也很喜欢妈妈。”

小姑娘顿了顿,声音更轻:“还有爸爸。”

她看了眼作业本上林杳的批注,眼神晃了晃,问聂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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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老师以后还会来吗?”

聂湛满眼复杂地看着她:“不会来了。”

聂湛不出声了。

第二天,林杳在房间里写暑假作业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座机电话,是聂清用家里的座机打来的,她说:“小林老师,我偷偷给你打的电话,妈妈和哥哥都不在家,我从电话本上找到了你的名字,我只认识‘林’,后面是什么字呀?”

林杳听了,告诉她那个字念yao,聂清长长地“哦”了一声,叫了她:“那林杳姐姐,哥哥说你以后不来了,为什么?我惹你生气了吗?”

手中的笔停下,林杳愣了愣。

胡玉婷说聂清不经常出去,出去也是聂湛带着出去的,她可能没什么朋友。

林杳觉得自己之前有一阵跟聂清的状态很像,那是金家刚出事的时候,她也停课在家,闷在房间里把窗帘拉得紧紧的,一个月没有出门,只有阿婆会跟她说话,舅舅偶尔也会来看她。

她那段时间情绪很糟糕,总是控制不住对别人发脾气,一张口就想吼想大哭,觉得自己这个害人精怎么还活着浪费空气。

于是林杳轻轻搁下手里的笔,对聂清说:“我为什么要生气?还会去的,不是说好了下次再去找你玩吗?”

对面笑了,说了“好”。

林杳挂了电话,想着至少聂清是个好孩子,能帮的话为什么不帮?

以前要不是阿婆坚持不懈地跟她说话,林杳也走不出来。

她还出着神,阳台外边突然又响起吉他声,最近沈郁白好像一直在练吉他,这次还哼了调子。

林杳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了出去,沈郁白摁住吉他弦,停了手,问:“吵到你了?”

“还好。”她说。

沈郁白还盘腿坐在阳台的小桌子旁边,桌上摆了几页纸,上面好像画着谱子。

他掀了掀眼皮,猝不及防道:“你开学上高三,今年十七岁?”

林杳转过眼睛去,狐疑地瞭他一眼:“对,问这个干嘛?”

少年又把视线落回到手上的吉他谱上,漫不经心地敷衍着说:“没什么。”

“开学了有迎新生的演出,王栩文要唱歌,让我给他写个原创的,现在缺词。”

沈郁白看着她问:“你作文怎么样?”

她作文一直都挺好的,因为作文这玩意儿是充满谎言的东西,对林杳来说,胡编乱造一段经历、一种情绪根本不是难事,议论文也能一边冷着脸一边写下“这是何等骄人的丰功伟绩!让人为之动容、热泪盈眶。吾辈青年也自当以此为楷模,活出自己的奋斗青春,充当国之脊柱!”

林杳思索了两秒,回答:“高中生作文跟歌词也不是一种类型的东西,你难不成想找我给你写词?”

沈郁白说:“我中文一般。”

她回:“那你写英文歌。”

沈郁白:“我不。”

林杳又拿了那套说辞出来:“那我给你写歌词,你把我欠你的人情划掉。”

沈郁白:“……”

他不说话了,眉头蹙着,漂亮的狐狸眼在夜色里变得有几分模糊,瞳色与夜色融为一体。

少年咬了下牙:“你就这么计较那点人情?”

林杳胡乱地“嗯嗯”应着:“不是你说的吗?从今以后,所有的恩与债,我们都要一点一点计算清楚。”

她点着头:“这话说得就挺好的,这个水平也够写词了吧,用不着我帮忙。”

“我透完气了,外边好热。”林杳抬眼看了看月亮,又继续说,“不过月亮确实还挺好看的,怪不得你喜欢看月亮。”

沈郁白撩起眼皮,嗓音淡淡:“我有跟你说过?”

林杳歪了头,一边的短发被撩至耳后,又垂落在耳边,她把话说得慢,调侃着:“去钟楼也是看月亮,去河边也还是看月亮,你难道不喜欢?”

她甩了甩手,随意道:“慢慢看吧,我进去了。”

林杳把脚迈进房间里,又停滞了一下,回了头,视线穿过舞动的纱帘,看见隔壁阳台的沈郁白也抬了头,安静地看了看黑天。

她低眼笑了一声:“让你看你就看啊。”

玻璃门留了道缝隙,林杳故意没把门关严实,俯身靠在门边上坐着,脑袋往后仰了仰,扯过书桌上几张纸,悠悠地转着手里的笔。

从门外面吹进来几股热风,打在林杳的身体一侧,沈郁白还在练吉他,她就靠在那儿,跟着他的曲排起了歌词的格式和断句。

不过她一下子写不完,写了一部分就搁在了一边,又想着下次去给聂清备什么课。

再见到聂清是周五了,何元芳不在家,聂清给她开的门,林杳把包放下,问她哥哥去哪里了,聂清就笑着说:“哥哥去给我买蛋糕了。”

林杳怔了下:“你过生日吗?”

聂清摇摇头:“不是哦,但是我平时想吃,哥哥都会去买,我今天故意让他去的。”

屋子里的灯亮着,窗帘还是被拉得很紧,林杳迟疑地重复了一遍:“……故意?”

聂清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今天穿了草莓花样的裙子,两只手捏着裙子下沿往下扯了扯,低着眼睛说:“爸爸今天要回家了。”

林杳心里一沉,皱起了眉,说话声音也没那么和善了:“什么意思?”

“哥哥和妈妈说,爸爸是天底下最大的恶人,我不应该跟爸爸扯上关系。”聂清一个劲儿地往下扯裙子,继续叙述着,“林杳姐姐,你知道吗?在爸爸之前,没有人告诉过我……”

她很轻地眨眼,嗓音也变得很轻。

“没有人告诉过我,什么是性、什么是正常的爱、什么又是不正常的爱。没有人教过我这些,因为他们都觉得这些是可耻的、难以启齿的。”

“没有人对我进行过性教育,直到……以后。”她中间含糊了一声,又说,“妈妈就捏着我的肩膀说,这件事不可以乱说,会对我的名声不好。他们让我觉得这是丑陋的,把我当一桩丑闻一样藏起来,谁都对那件事避而不谈。”

聂清从凳子上跳下来,往外面走,林杳听了这种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聂清就很快地把卧室的门关上,从外面反锁。

她大步迈到门边,用力拧了几下门把手,门打不开。

林杳拍了几下门:“你做什么?”

聂清还在门外,声音含混不清:“爸爸每次都会给我带芝士蛋糕来,我不吃完他就不高兴,他说他喜欢我。”

林杳拍门的声音停了下来,她的手垂落在门把手上,手指紧了紧,嗓子有点哑:“大家都没有教过你这些,而是把这种性羞耻转移到了你身上,这是教育的失败,不是你的。”

“对你的遭遇,我也觉得难过,但是,你把我锁起来是为了什么?”

聂清还在门外,道:“姐姐,爸爸是哥哥的爸爸,不是我的,我的爸爸早就死了。我经常想,如果他喜欢的不是我就好了,姐姐,他要是喜欢你就好了。”

林杳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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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她觉得手很凉。

视线一瞥,她这才看见隔壁书柜里,相框背后的药瓶。

林杳不是所有的药都认识,但她认得精神类的药物,书柜里那几种都是。

看来聂清会吃药。

她转身翻着屋子里的抽屉,声音沉着:“遭受这种事确实不是你的错,但是如果你有现在这种想法,你也错得离谱。”

屋子里只有些手工剪刀和作业本,绘本,没有什么能开锁的东西。

林杳抓了把头发,把窗帘拉开,房间的窗户没有装防盗网,但是锁扣是坏的,转不动,窗户还是拉不开。

她捞起旁边的凳子,林杳不知道聂清现在这个状态是不是不正常,能不能理解她说的话,但她还是说了:“既然只有你能联系上你爸爸,你应该努力让你爸爸伏法,你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椅子砸向玻璃,第一次没有砸碎,在挥椅子的空隙里,林杳听见外面的人说:“我该告诉谁?我能告诉谁?”

第二下,玻璃窗碎了,同时门外也传来了聂湛的声音:

“聂清!你做了什么?”

30黑月光

聂湛扔下手里的蛋糕,夺了聂清手里的钥匙,把门给转开了,此时林杳已经一只脚踩在窗台上准备跳出去了。

聂家住一楼,外面是小区的花坛,聂湛冲进来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确认没有别人在以后才松了口气。

聂清面无表情地站在外面,聂湛扯了她胳膊一下,嗓音很疲惫:“为什么老是做这种事?以前那几个老师也是被你吓走的,你现在连学校都没去,考初中怎么办?以后就都不上学了?”

小姑娘定定站在外面,眼睛直直地看着林杳,说:“那就别再给我找家教了,找一个我弄跑一个。”

她低着头,“我跟你们都说过很多次,可你和妈妈都不听我的,总说我得正常地上学、交朋友,可是哥哥,正常人要吃那些药吗?正常人像我一样不敢穿裙子吗?正常人的爸爸会像我那个爸爸一样吗?”

她的眼睛还睁着,一眨不眨的,但是从眼眶里涌出了泪,在稚嫩的脸上淌出两道水痕。

聂清又使劲捏着裙子下摆往下扯,以一种诡异的平静声调说:“我知道正常人不那样,我知道别的小女孩都爱穿裙子,妈妈老是给我买,我今天穿了,你们能高兴了吗?”

她泪眼朦胧地把头转向聂湛的方向,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哥哥,你高兴了?”

聂湛全身有点无力,身子往下瘫了瘫,伸出手的时候有点抖,轻轻抱了她一下,小声说着“对不起”。

林杳从窗台上下来,聂清看了看她,轻声说:“林杳姐姐,我骗了你,爸爸不会来,你也别来了。”

她眨了眨眼:“只是他在出去之前跟我说,他肯定会回来找我的,我每次做梦都会梦到他对我说这句话。”

何元芳刚和聂文浩二婚的时候,聂文浩对她这个继女很好,每天接她放学,把她捞在脖子上坐着,在校门口的蛋糕店里给她买芝士蛋糕。

后来就用芝士蛋糕哄她,哄她穿好看的裙子,哄她说“最喜欢爸爸”。

她以前是喜欢这个爸爸的,后来只恨不得他死。

聂文浩不止在家里犯了事,在外面也犯了事,所以就收拾东西匆匆离开了,离开前还专门跑到她的房间里告诉她:“爸爸最喜欢清清了,我会回来找你的。”

她用枕头砸他,尖叫到嗓子咳血。

聂清不敢睡觉,一闭眼就是聂文浩的脸,是那无数个嘶吼的夜。

林杳走到她跟前,听到小姑娘说:“林杳姐姐是很好的人,谢谢你教我认识了‘杳’这个字,很好听。”

林杳蹲下身,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所有的水果糖,放在她小小的掌心里,然后把她被冷汗黏在脸侧的头发挑开,告诉她:“‘清’也是很好听的名字,清澈干净,没有什么丑陋的,也没什么不正常的。”

她把两支胳膊搭在膝盖上,抬手擦掉聂清的眼泪,嗓音放轻缓了些:“姐姐以前也有像你一样难受的时候,也不喜欢见光不喜欢出门不爱跟人聊天,也恨着一个很坏的人,以前也像你一样吃药。”

“但是你看。”她拍了拍自己,“我现在过得很好,没什么不正常的。”

聂湛扯开眼镜,退到一边,拎着纸巾擦了擦脸。

林杳就拉住她的手。

看着聂清,林杳想着,如果对面是以前的她自己,说什么能算得上真正的安慰呢?

“我们都不要为过去的某个瞬间停留。”

“窗帘外面啊,是澄澈明亮的天空。”

破开的窗户里透进来夏季的热风,暖风卷起厚厚的窗帘,聂清看见几只麻雀停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她开始号啕大哭,捧不住手里的糖,玻璃糖纸裹住的糖果掉落一地。

人生还是要大步向前的,流着泪也要做个坚强又强大的人。

在敞开的大门门口,何元芳摸了把眼睛,把手里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捡垃圾的老头挑开一看,里面是好几条裙子。

***

林杳回去的时候,桌上的晚饭还温着,沈郁白刚好下楼接水喝,室内是黑的,他摁开净水器的开关,空气里只有机器运作的隆隆声。

少年眼也不抬,说着:“你还挺不着家,比我爸待在家里的时间都短。”

林杳一声都不应,沉默地换了鞋,然后走到水槽边上洗手。

沈郁白瞄了一眼,眉目一沉,搁下手里的杯子拉过她的手腕。

手背上都是划开的口子,衣服上还被划破了几个小洞。

他又顺着往上看,抬了手,用手指顶着她的下巴往上抬,看见林杳脸和脖子上也有伤口。

沈郁白顶了顶腮帮子,语气不好听:“你又跑到哪儿去了?带一身伤回来。”

林杳仰着脖子难受,就打开他的手,整个人很疲惫,嗓子是哑的:“摔的。”

他气笑了,重复一句:“摔的?”

“身上一点土都没有,净看见血了,不是刀片或者玻璃碴子什么的划的才怪。”

是玻璃碴子划的,把窗户砸碎的时候飞了她一身的玻璃渣,露出来的皮肤都被划了口。

她敷衍着说“爱信不信”,然后继续洗手。

沈郁白蹙了眉,关了水龙头,拽着她的手上楼,把她推回房间,冷着调子:“在这儿等着。”

林杳坐在床边,几分钟以后沈郁白就拎着家里的医药箱过来,半蹲着把箱子的扣给挑开了。

“伸手。”

林杳没动,只盯着他,沈郁白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扯出来,捏住她的手腕,指尖蹭过那块凸出来的腕骨。

他低着眼,睫毛在白炽灯的灯光下清晰可数,随着他轻轻眨眼的动作而张合交错。

“上次,我看见你和那个男的,在马路边上。”

沈郁白的语序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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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了点报复心理,把沾了碘酒的棉签往她伤口上摁,林杳硬是一声也没出,只安静反问:“所以?”

少年的视线上移,棉签移到了她脖子上的伤口边上。

他缓声:“抬头。”

林杳应声仰起了脑袋,她脖子细,皮肤也白,确实有点天鹅颈的样子,只不过现在成了一只被割破喉咙的天鹅了。

沈郁白凝着她脖子上的伤口,用棉签轻轻蹭过,林杳的眼睛只看得见天花板上的灯管,白得刺眼。

楼底下的虫还在叫,已经有不少住户抱怨扰人了,最近物业好像开始往树丛里打药了。

良久,她才听见沈郁白的声音,低低的:“你去人家家里了?”

林杳的眼睛被灯光刺得疼,她微微闭眼,坦诚地“嗯”了声。

脖子上忽然一疼,林杳皱了眉。

沈郁白有点没控制住手上的劲儿,他冷冷地笑了声:“这样了还说不是早恋?”

“你看我把女孩往家里领过没?”

林杳把头移回来,跟他平视着,眨了眨眼:“我不是?”

他换了个棉签,烦躁地说:“你是个例外。”

如果说沈郁白觉得自己的人生像一场电动游戏的话,林杳就像游戏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一个BUG漏洞,让整局游戏都瘫痪了,还修复不好。

林杳的视线晃过他手上的绿色手串,就停了几秒,最终还是解释了:“我去给他妹妹当家教的。”

沈郁白上药的劲儿稍微轻了点,转而又问:“你现在也不用愁学费,也没有很花钱的地方,为什么还当家教?”

林杳扯开唇角,用他以前说过的话回他:“不是你说的吗?钱哪有嫌多的。”

沈郁白被她噎了下,“谁都没你能说。”

脖子上的药上完了,沈郁白看了一眼,又捏着人的下巴把人往他身边拉,声音压低了些,用气声说:“凑近些,脸上还有。”

林杳抬着眼睛看他,看着他低着狐狸似的眼睛,冷白.精致的脸上只有眼下一颗痣,有一种懒倦的漂亮。

注意到林杳的视线落在了他右眼下方,沈郁白有点微妙的不高兴,眉头轻轻蹙着,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擦过林杳的下巴:

“别看我。”

她“哦”了一声,把眼珠转向别的地方。

好安静。

能听见沈郁白的呼吸,青柠的味道也好浓,是夏天的味道。

所有的伤口都被涂了药,沈郁白把东西往箱子里收,又问:“所以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弄成这样。”

她斟酌了几秒,还是没全盘拖出,只说:“不小心被锁在房间里了,所以砸了窗户出来了。”

林杳浑不在意地抬手看了看手背上的伤:“那个时候划的。”

沈郁白没说什么,拎着医药箱起身的时候瞥见了书桌上的那张住宿申请表。

他的脚步停了停,没往门口走,转而走向那张书桌,拎起那张申请表看,上面还一个字都没写。

“你想住校?”

林杳还没想好怎么提这件事,没想到就被沈郁白看见了,她默了两秒,还是“嗯”了一声,又补充:“等我跟阿婆和舅舅商量一下。”

沈郁白头也没回,又把表放下,“那就是没打算跟我们家商量一下?只要那边点头了,你怎么都会搬走?”

她安静着,撑坐在床边,然后轻轻开口:

“沈郁白,说到底,这是沈家,我是寄住在这里的,不是你们的家人,我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地住在这儿。”

“呵。”他嗤了声,“所以你走的话都没打算跟我们商量一下。”

“林杳。”沈郁白念着她的名字,“你干脆改名吧,直接叫小狼,够没心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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