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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多福 庄小九 36165 字 2024-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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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豆绿说的话是:玉肌膏我送到姑爷手上了。

锦鱼呆怔半天,内心却是转忧为喜,又大为感动。

豆绿不必说,从小在她身边长大,忠心耿耿,打死也没出卖她,怕坏了她的名声。

而江凌也不是笨蛋。手里明明握着玉肌膏,却始终一言不发,装木头,配合豆绿。

送钗子的事终归是假的,最后总能辩解清楚。只要他跟豆绿都矢口否认交换了任何东西,许夫人空口无凭,她私送玉肌膏的事也就遮掩过去了。

“傻丫头,你早该实话实说,白挨了打!”与豆绿相扶着,一路往紫竹斋去,她忍不住心疼,埋怨道。

“我才不傻。是姑娘傻。那钗子怎么来的,只要侯爷一查便知道来历了。到时候,还不知道是谁倒霉。偏姑娘一来就认了,这事回头若叫有心人传得到处都是,岂不叫人笑话姑娘,坏了姑娘的名声。”

豆绿肿着小嘴,却仍是嘴硬,倒叫锦鱼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她已经说了这事与小公爷打人有关。她是不信许夫人与锦心笨到这个地步,会继续在这事上做文章。

她不由骂道:“糊涂。好汉不吃眼前亏。名声坏了总有法子洗干净。若是人打坏了,我哪里再找一个豆绿去!”

豆绿挽着她的胳膊,笑道:“不过几巴掌,哪里就打死我了呢!若真有性命之忧,姑娘放心,我肯定立马招供,把姑娘卖个干净。”

这话说得,别说锦鱼,便是一向沉默得像个影子般的茯苓也跟着笑出了声。

豆绿又得意道:“姑娘,我看咱们姑爷不错。您瞧瞧,今天这样的日子,敬国公府不过打发两个体面的婆子过来。咱们姑爷却是脸伤着,也要亲自来送腊八粥。便连府里的婆子们都说,姑娘低嫁永胜侯府,日后定是只有享福的!”

锦鱼不由莞尔。有个忠心耿耿的丫头,还有一个会装傻充愣的相公……享不享福不好说,日子大概不会太无聊。

*

被禁足了紫竹斋,锦鱼反倒觉得开心。至少许夫人锦心没办法再找她的麻烦了。

怕香罗或是玉钰又出卖她,便打发了去浅秋院帮秦氏看屋子,身边只带着豆绿茯苓,除了隔两三天去望燕楼照料景阳侯的竹子还有培育兰花,便是加倍用心的设计制作嫁衣。

没错。

锦心想跟她同日出嫁,她便要叫锦心悔不当初。

一个新娘子,除了比十里红妆的嫁妆外,最重要的便是盖头与嫁衣。

比嫁妆,她是不可能比锦心更有钱。

但是她的盖头与嫁衣,一定会在当天把锦心比得日月无光。

所以许夫人最后想给她多少嫁妆,她根本懒得去过问。反正公中该有的,许夫人既然自许是贤惠人,也不敢做得太明目张胆。

转眼就到了年关。为着一家子团圆好看,她的禁足也就再度解除了。

不过这次她又多了些谨慎,但凡踏出紫竹斋一步,都叫茯苓跟着。

茯苓是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人,对府里的事见得多,不会像豆绿似的轻易踏进别人的圈套。

因此安安稳稳地过了年。

这期间,锦鱼也见了不少亲戚,包括三位姐姐。不过姐姐们对她都很冷淡,全都围着锦心转,好像四月份就要出阁的,只有锦心这一个妹妹。

她也并不把她们那种势利的态度放在心上,反而十分高兴。

以后嫁到永明侯府,也少了几家需要应付的亲戚。还有一件让她开心的事,便是她娘秦氏脸上的那道像白竹叶似的伤疤,终于彻底看不见了。经玉肌膏养了这些日子,她娘秦氏越发貌美如花,容色更胜伤前。

说来多亏了茯苓。她之前一时配不齐的药,茯苓说老太太那里的药比药铺子都全,自告奋勇去要了来,包括一大包研得细细的珍珠粉。她配得了,便也孝敬了老太太一罐子。老太太用了,也说好。又赏了她些好药材。

过了年没多久,进了二月,便到了锦心与她十六岁的生日。

许夫人想着锦心最后一次在家中过生日,自然大为不舍,替她好好地操持了一番,请遍了京中亲友,来了二三百人,轰轰烈烈热闹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没请钟家与王家。所以锦鱼也没能见着钟微与王青云。

秦氏见了,又替锦鱼委屈,锦鱼便笑着劝她道:“她有她的福气,我也有我的福气。咱们自己关起门来过生日,不必应酬那些势利亲戚,反倒自在些。”

她生日那天,梅姨特意从庄上来,带了好些时新的花卉,最打眼的是一盆暖房里养出来的紫斑牡丹,早早就开了花。

永胜侯府送来了一柄玉如意。玉质看上去竟还不错,比之前江凌佩戴的松鹤延年玉佩好百倍,像是挖了家底掏出来的,

宏图侯府王尚书府也都送了贺仪来。王青云送的是一只汝窑青釉荷叶笔洗,相当贵重。钟微的手笔却又更大。送的是一只鎏金珠宝盒,小南瓜大小,形似如意头,上下各嵌着整块的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光亮如镜,盒周刻着两句诗“愿君千万岁,无岁不逢春”,又奢华又文雅。

二月十二,她一大早去给老太太磕了头,老太太赏了她一串翡翠珠链,一颗颗花生米大小,通透晶莹,总共一百零八颗,极是贵重。

中午,她们便在紫竹斋的小厨房做了一桌酒菜,与梅姨喝了一顿。

到了晚间,侯爷下了朝,竟也过来了。

她原没指望。见他来了,倒也有些意外欣喜,便与秦氏两个亲自下厨,又重新整了满满一桌酒菜,一起吃了饭。

当天晚上,侯爷便留宿在紫竹斋。这还是她娘搬来紫竹斋后头一回。

锦鱼心情不免有些复杂。晚饭时多喝了几口蔷薇露,早早歇下了。不想睡到半夜,却被嘈杂之声吵醒。侧耳一听,隐隐传来她娘的哭声。

她忙披了厚毛衣裳下床,本想叫豆绿去偷听一下,可听小榻上豆绿呼呼地打着鼾,睡得跟小猪似的,想了想,便没叫她。反重新回到床上坐下。

夜深人静,窗口透出些许淡白的月光。

那头声音虽低,却也能听个大概。

“人心不足……夫人……贤惠……”

“嫁妆……”

“便是不给……”

“呜呜……”

锦鱼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明白她娘的心。不过是为了她好,想替她多捞些嫁妆。

可是对于景阳侯来说,她的生日他能记得来一趟,已经是恩宠。

再要求更多,便是贪心不足,反令人生厌。不过如是真生了厌也未必是件坏事。

她娘就回去洛阳庄,岂不比在这府里快活?

犹豫片刻,她决定装作没听见。

*

到了三月初,许夫人叫锦鱼与秦氏到古香堂西梢间去。

锦鱼进门,就见古香堂一扫过去的老派横秋,纱帷褥子引枕等物全换成了喜庆的朱槿红,放置的花瓶茶具摆件,也都是娇黄、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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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翠青等鲜亮的颜色。大概是许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又赶春天的节令吧。

就见锦心也在,仍如往常般偎依在许夫人身边,见她来了,淡淡地笑着招呼她。

侯爷穿着缥色家常圆领道袍坐在许夫人对面。

她与秦氏上前行了礼,许夫人便弯着眉眼,两片嘴唇费力地向两头扯开,露出一个笑脸来。

“唉,一转眼,便要往亲家那里铺嫁妆了。我拟好了公中给你们的嫁妆单子,便趁着侯爷今日沐休,叫你们过来,交待清楚。把锦心的也一起给你们瞧瞧。省得有人说我偏心,”

许夫人说完,便拿出两份红封折叠帖。

一份上封面写着景阳侯府四女妆奁总草。

另一份封面上写景阳侯府五女妆奁总草。

锦鱼上前,想了想,道:“谢谢母亲,四姐姐的,我便不看了。”便要拿她的那份。

许夫人却把锦心的那份硬塞她手里,道:“还是看看,省得日后听人传来传去,倒叫你们姐妹之间生了嫌隙。”

锦鱼只好拿了,回到座上,把自己的那份递给秦氏,自己拿起锦心的看了起来。

就见上头写着两个田庄,三间辅子,两个宅院。

两个田庄小的五百亩,大的不过千。

三间辅子,两间在东市,一间在西市。

两个宅院都在安康坊,地段很好,离侯府不远。

还有若干家私布匹。

每一项旁边都标注着大约的价值,粗算下来,共值约一万两左右。

锦鱼也懒得去记具体的名称位置。看完便递给了秦氏。

秦氏默默把手中的帖子递给她。

她拿过打开翻看,就见一共有一个田庄,一间辅子,一个宅院。

田庄写的是绿柳村,八百亩。

辅子在西市,是一间衣肆。

宅院在待贤坊,地段普通,是个两进的小院子,如今赁给人住着,每月有十两银子的进项。

后头也有家私布匹若干,共计银五千两左右。

她对京城情况不熟悉,也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

秦氏看完锦心的,也说不出什么来。

她便把两张帖子都还给许夫人,谢过,便想告辞。

却听许夫人道:“你们看看,我可有半分偏颇?”

锦鱼忙道:“母亲辛苦了。并无偏颇。”就算有,她也看不出来呀。

许夫人笑道:“你近来是懂事了不少。江嬷嬷果然用心。”说完,便道,“侯爷,我这里一碗水是端平了,您也把您的添妆写上吧。叫两个孩子看看,省得日后说咱们当父母的偏心眼儿。”

锦鱼低头瞥了她娘一眼。

原来许夫人叫她们来的用意在这里。

是怕侯爷私下给她们补贴了什么,日后揭出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其实侯爷无论要给她什么,只要写进了嫁妆单子,瞒是瞒不住的。

她便乖乖退回椅上坐下。

侯爷拿起锦心的单子,提笔在上头写了两行字,又拿起她的,笔端顿了片刻,也写下了两行字。

许夫人先拿起锦心的那一张,先是脸露喜色,随后笑道:“侯爷把长兴坊粮油辅子给了锦心?这庄子……也有八百亩。可见是真心疼她的。”

景阳侯笑道:“这是自然。”说着,便把锦鱼的那张帖子也推给了许夫人。

许夫人扫了两眼,脸色顿时黄中泛起一层死灰,强忍怒气道:“侯爷!嫡庶有别!给锦鱼的赔嫁,怎么可以超过锦心!”

景阳侯皱眉道:“光粮油铺子一年就有上万的收益,足抵得锦鱼这边所有的收益了。怎么叫超过了锦心?”

许夫人声音都发着抖,道:“你……你如今是比着锦心给么?她只是个庶女!当初二丫头三丫头,你都只赔嫁了一个小铺子!”

景阳侯却彻底黑了脸,道:“锦鱼自小不在我身边长大,江家又穷,我当爹的便是想多补贴她些,又如何?若要说比照前面的三个女儿,锦心的嫁妆如今也是锦熙的两倍!锦熙还是嫡长女呢!”

许夫人起身叫道:“锦心嫁的可是国公府!还是唯一嫡出的小公爷!这如何能比?”

两人一来一往,顿时吵得不可开交。锦心在旁哭着劝两人。

锦鱼一时插不进嘴去,只觉得大开眼界。

她刚回府时,总觉得无论景阳侯还是许夫人都高不可攀,如今看来,也是寻常男女,为了金钱与子女,可以互相扯头皮。

她不由大感好奇,到底给了她多少添妆,竟让许夫人气成这样?!难道她娘那天晚上的枕头风真吹动了景阳侯?

她转头看向秦氏,却见秦氏低眉垂首,仍是寻常在景阳侯跟许夫人跟前那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模样。

这边却还在吵个不停,吵到后来,景阳侯勃然怒道:“这些都是我名下私产。我乐意给谁便给谁!你的私产,要给谁,我可曾过问过半分?便是那绿柳庄,你拿来跟公中的产业掉换了,才给了锦鱼,我可有说半个字?”

一句话,堵得许夫人干噎着,双眼赤红,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却听锦心哭道:“母亲……母亲……不要吵了!爹爹的嫁妆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锦鱼一惊。难道锦心跟她想的一样?其实光是公中的嫁妆就不少了,争得这么面红耳赤的,真是何必?

不想就听景阳侯冷笑一声,道:“是么?有骨气!反正你有你母亲的嫁妆补贴着,倒也不稀罕我给的东西!既如此,本要给你的嫁妆便全都给了锦鱼!算是你贤良大度,心疼妹妹!”

锦鱼:……突然天降横财是什么感觉?

第32章

再看景阳侯,伸手从炕桌上拿起那张写给锦心的添妆单子,撕得粉碎,气冲冲地下炕,披了件狐皮大氅便甩手而去。

锦鱼还在发呆,却觉得手上软软地叫人一握,秦氏冲她使了个眼色。

她忙随着秦氏加快几步,向外就跑,就听得身后许夫人在尖叫:“秦氏……你个杀千刀的狐狸精,我非撕了你不可!来人,给我抓住她!”

王妈妈一马当先往外冲,一边大呼小叫招人帮手。

可今日天气有些冷,外头还飘着毛风细雨,寻常院子里头的丫头婆子们都在倒厅歇着,先是透过窗户看见景阳侯怒气冲冲大步流星地出来,又看秦姨娘跟五姑娘在后头跟着,虽是看到王妈妈在后头追,谁也不敢出去触景阳侯的霉头,打一顿都是轻的,抬脚就被卖了才惨,便都假装积极大呼小叫,脚下却不使劲。

眼看景阳侯已经出了院门,后头又大呼小叫,锦鱼以为众人真要追来,吓得反手拖了秦氏跨出院门飞奔,不想奔得急了,地下卵石又滑,“哎哟”一声,与秦氏两个一齐朝地上扑去。

眼看就要摔个五体投地,胳膊却叫人往上一提,硬生生止住了这股跌势,抬眼看时,却见是景阳侯,满脸乌云,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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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说着景阳侯反身上前,将锦鱼跟秦氏护在身后,冲正奔来的王妈妈等人,冷笑几声:“我倒要看看,谁敢动她们母女两个一根手指头?!”

王妈妈吓得方脸上面肌一个劲哆嗦,像块黄手帕在风中颤抖,半天才道:“侯爷,夫人如今悔得跟什么一样,四姑娘也哭得撕心裂肺。侯爷……您就是不看夫人的面,也心疼心疼四姑娘,她也没做错什么,不过体贴侯爷,一时说错了话……便是夫人真说错了什么,也请侯爷回转去,有什么不能商量的呢?”

锦鱼在景阳侯身后,听王妈妈这样说,心里倒真佩服,她不但会见风转舵,还会抓住要害。说白了,给她多了,虽然许夫人不开心,但也动不了筋骨。可如果景阳侯真一气之下把该补贴给锦心的嫁妆全补给了她,别说损失惨重,便是这脸面上也下不来。

锦鱼心中一动。她之前原想着自己的嫁妆无论怎么样也不可能追得上锦心,已经放弃了,可如果把锦心的这笔嫁妆拿到手,或许可以一拼?

若不是锦心硬是想踩着她显风光,她也不会在乎锦心的这些钱。

可许夫人与锦心未免也欺人太甚。

上次陷害豆绿,这次又拿绿柳庄填了公帐,她都没找着机会报仇呢。

此时景阳侯背对着她,那狐皮大氅的风毛油光光地闪,手却是垂在身侧。她看不见景阳侯的脸色,也不知道他听了王妈妈的话后是不是动摇了。

她自来说做便做的脾气,当下上前轻轻牵住了景阳侯的右手,可怜兮兮道:“爹爹还是随王妈妈回去吧。不然夫人真当我姨娘是狐狸精,定要撕了她,可怎么是好?”

果然这话一出,就听景阳侯冷笑数声:“你倒是会分身,她刚才还在喊打喊杀,这会子你都到了院外,倒知道她后悔了不成?”

王妈妈嗫嚅着嘴不敢回话。

景阳侯这才又道:“你若不敢动手打人,便回去跟她说,这些年我太过纵容她们母女,越发纵得她们不把我放在眼里。之前我一时心软,答应她,没把鹰山山庄给锦鱼,她倒好,说好了要把绿柳庄给锦鱼做嫁妆,如今却算成了公中的。这笔帐就用我原准备给锦心那两处嫁妆补给锦鱼。锦心自己也说了,不想要我给的嫁妆,那就由夫人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反手紧握了锦鱼的手,低头问:“刚才可有摔着哪里?”

锦鱼脚虽崴了下,却没伤着,便问秦氏。秦氏揉了揉细腰,没说话,脸上却先红了。

景阳侯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吩咐道:“叫人去抬张春凳来。”

秦氏脸上更红,忙道:“不碍事的。我扶着茯苓就是。”

一直没出声的茯苓这才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伸手扶住了秦氏。

景阳侯眉头皱了皱:“以后出门,记得带着晴烟。”这才罢了,却并没放开锦鱼的手,父女两个便这样手牵着手,一路回了紫竹斋。

路上人虽不多,却还是叫人瞧到了眼中。

上回景阳侯牵锦鱼的手是在夜里,也没人瞧见。

如今这样一走,不到两刻钟,全府的人都知道了。

再听说原打算给锦心的大笔嫁妆,都给了锦鱼,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府里传得沸沸扬扬。

众人私下都说这位五姑娘实在厉害,这才回府不到一年,竟是叫景阳侯捧在手心里疼。

不过锦鱼自然不知道自己在众人眼里突然翻了身,她回了紫竹斋,便没敢再出门,也不知道外头怎么闹的。

不过经此一场,她倒是总算明白当年她为什么会出府了。

景阳侯这性子是吃软不吃硬。

平日看着四平八稳不苟言笑,可什么事儿真上了头,便能失去理智,什么事都做得出。

许夫人错就错在,谈嫁妆时不该把她们母女一并叫来,以示公正。

否则见着景阳侯给她的太多了,私下闹一闹,或许能满意收场。

上回鹰山山庄,她主动给了景阳侯台阶下,但说到底还是景阳侯向许夫人还有家中一众大小让步了。

这回许夫人又闹……她却绝不会再给许夫人台阶了。

许夫人既贪得无厌,她又何必装清高粪土钱财?

看看钟家,钱这东西,本来就是多多益善。

*

许夫人仍与上一回一般,又叫了儿子媳妇等一干人等去找景阳侯说项。甚至还惊动了老太太。

可是锦鱼一点都不担心。

以景阳侯的性子,她不主动说不要这笔钱,他哪里好意思又反悔?

上回鹰山的事就已经反悔过一回了。

别人都说景阳侯疼她,只有她知道,景阳侯是觉得亏欠她,也是想好好给锦心一个教训,倒是真心为了锦心好。

锦心好强冲动,若不改改,嫁过去对着敬国公夫人还有小公爷那么强势跋扈的母子,日子怕是难过。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收的场。

过了半个月,陆续有人上门来添妆。

听说许夫人跟人说,说锦心心疼庶妹,主动把景阳侯给的嫁妆给了锦鱼。她只好再掏了家底来填。

于是没过多久,满京人都大赞景阳侯府家庭和睦,教女有方,锦心的贤名一时传遍了京中。

这外头的消息却是钟微跟王青云写信告诉她的。

她们也在问什么时候来添妆。

她总说不着急。

到了三月底,许夫人到底还是把她的嫁妆单子给她了。

原来的庄子铺子宅子还是她的。

后头又添了好几笔大的。

给锦心的长兴坊粮油辅还有一座八百亩的庄子,真给了她。

另外景阳侯还给她的一个庄子和一个铺子。也难怪许夫人要闹,说是比着锦心给。

庄子也在洛阳庄附近,有五百亩左右。铺子却是最得她心,一年虽只有几百两进账,却是个鲜花铺子。

说实话,这真的没法子跟锦心的粮油铺子比。

难怪许夫人一闹,景阳侯就恼了。

老太太给的却是银票。由最大的钱庄晋阳号开具,全国通用。

她得了一千两,听说跟之前的两个庶女姐姐一样多。

其余的许夫人两位姨娘兄弟等人,多的一两百,少的二三十。

算下来,她也有一万左右的嫁妆了,这还不算洛阳庄。

她觉得足够风光了。

锦心的算盘白打了。

*

日子过得飞快,送走了教规矩的江嬷嬷,转眼到了成亲前五日,按习俗,是亲戚朋友们来添妆的日子。

锦心那头,一大早,就没断过人。

她这边,却是门可罗雀。

只有钟微与王青云来了。

她们两像是约好的一般,前后脚进的门。

黄夫人带着钟微,齐夫人带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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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

两位夫人身份摆在那里,许夫人自然开了东花厅。

一阵热热闹闹的寒暄过后,黄夫人与齐夫人便拿出了她们给的添妆。

齐夫人给两人各送了一只雕花碧玉钗。不过锦心的那枝看上去要略粗些。

黄夫人送的则是镶宝赤金对镯。锦心的是红宝。锦鱼的是蓝宝。倒是不相上下。

钟微与王青云送的东西却都装在红木雕花的匣子里,也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事先约好的。

锦鱼见钟微冲自己眨了眨眼,她便不想当面打开,只叫茯苓抱着。

锦心却勾起嘴角,道:“王姐姐与钟妹妹特意来添妆,我感激不尽。得拿出来亲眼瞧瞧,也好牢牢记住这份情意。”

钟微却慌张地摆了摆手,道:“哎呀,因为东西实在拿不出手,才装了个大盒子充门面!姐姐好歹等我走了再看,便是你瞧着不好,可也骂不着我了。”

众人闻言都笑起来。

黄夫人便拍着钟微的背,呵呵笑道:“我这个女儿自来是个小财迷。你们可就饶了她吧!”

母女两话说到这个份上,锦心自是不好意思坚持,只得悻悻作罢。

大家又说笑一阵,众人便一起起身去前花厅里看嫁妆。

整整一个五开间的大花厅,原本的家俱全都挪开,给两人放嫁妆。

锦心的嫁妆全都用红绸扎了成双成对的大红花儿,放在东头,占了八成的地方。一水的小叶紫檀,精雕细琢。

锦鱼的嫁妆也用红绸扎了花儿,花儿小不说,还都是单朵的,全堆放在西头角落里。

许夫人便笑道:“倒不是我偏心,国公府准备的婚房是个三进的套院,地方大得不得了,把我愁得,只好拿自己的嫁妆往里贴,这才勉强应付过去。”

这话听起来像抱怨,其实是在炫耀。

黄夫人齐夫人自然不停地恭维着敬国公府如何富贵。又问许夫人这许多的小叶紫檀的木料从哪里找的,匠人又用的是哪家,雕工怎么这般细致。

钟微便携了锦鱼的手走到一边,悄声道:“你也别生气。相比别的庶女,你这花梨木的家私,颜色淡,雕工也粗糙些,却也是很不错了。之前建安伯府嫁庶女,用榉木打的家俱,那才叫京城人都笑掉了大牙。”

建安伯府这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锦鱼想了一会,没想起来,便拿眼斜吊着瞧她,弯了弯嘴角:“谢谢你安慰我。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难不成坐个小叶紫檀的板凳,屁股都要高贵些?”

钟微捂着嘴,笑得差点儿抽筋。

王青云不知何时也过来了,硬是挤进二人中间,一手一个,亲热地挽住她们的胳膊,低声道:“我瞧着你的家私怕是不够使的。等你嫁过去,若是缺什么,只管跟我说。”

王青云这话倒也不是在瞎吹大气。她亲生母亲过世之后,王尚书再娶齐夫人之前,都是她一直管着王家内宅。后来齐夫人进了门,虽掌了中馈,可也管她不着。单看王尚书连衙门里的事都跟她说,就知道她在王家的地位。

锦鱼点头谢过。她也不缺钱,更不喜欢繁琐之物。她的这套,她都嫌花雕多了。等到了永明侯府,她便叫人把那些不怎么精细的雕花,能去的去了,再重新慢慢上漆,求个简洁大方。

三人凑在一起,王青云又说起之前施粥的事,惋惜锦鱼没能来,三人叽叽咕咕嘻嘻哈哈说得热闹。

锦心却一副端庄贤良的模样,跟在三位夫人身边,只是偶尔冷冷地瞥她们一眼。

锦鱼只当没看见。锦心事事想占尽,还不许她有两个好朋友了?她才懒得理她的冷眼。

可她不理锦心,锦心却不放过她。

前脚送走钟微她们,锦心却硬把她拉到了古香堂。

第33章自作聪明

仍是在西梢间,早重新收拾得干净整洁。

锦心与许夫人进里间去,一会出来,锦心已经换了件梅红色的织锦方袖小袄。许夫人也换了件枣红夹衫,两人面对面坐上炕,锦心便提起翠青提梁壶,给许夫人倒茶。

杯口冒着腾腾白气,有茶香溢出。

锦鱼站在地上,尴尬地看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见锦心倒完茶,冲香绢抬了抬下巴。

香绢便转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拿了两只雕花红木匣子,放在炕前红漆海棠小几上,开了盖子。

锦心似笑非笑,道:“也把你的拿来瞧瞧。”

锦鱼有些无奈,看了一眼钟微王青云送给锦心的礼物。

一件是巴掌大的玉环,雕着龙凤双喜,洁白油润如脂,十分漂亮,日后便是锦心这个国公世子妃,挂在身上自用也绝不丢人。

另一件却是一套文房四宝,小指粗细的青管湖笔,黑亮发金的徽墨,一方小巧老坑桃花端砚,这品相便是放在国公府的书房也是相宜的。

她猜玉环是钟微送的,文房四宝是王青云送的。

她们送了自己什么,她还没来得及看,想了想,道:“我的刚才已经打发婆子送回紫竹斋了。想来定是比不上姐姐的。”

锦心却慢慢挑起细细的黑眉,道:“你自来不守规矩。母亲担心她们送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来,叫我来查一查。你最好自己拿出来。若是不然……只得派人到你屋里搜去。到时候怕父亲又要说我们欺负你。”

锦鱼瞥了一眼在旁边闲闲喝茶的许夫人,见她不作声,默许的锦心所为,只得叫人去取。

一时取了来,茯苓接过,上前放在炕前红漆花几上,打开。

锦鱼抬眼看去,不由心中猛地一跳。

只见左边匣子里装了一只一尺来高平平无奇的红色琉璃瓶。

另一只匣子里却是一本官局刊印的《贤女传》。

锦心也甚是无语。

许夫人探头看了一眼,右嘴角高高勾起,挥了挥手,道:“再过两日便是吉日,我不过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去吧。”

锦鱼这才松了一口气。

出门时,隐隐听得锦心的声音传来:“难怪……我还当那两个真当她是好朋友呢…………”

锦鱼也懒得理她。

回到屋里,豆绿迎上来,鬼头鬼脑问:“唉哟,好好的,怎么单让把钟姑娘与王姑娘送的礼拿过去?”

锦鱼一怔,她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个,锦心连个谎话都没编圆,不由噗嗤笑出来,道:“大约是想比比谁的礼更贵重吧。”

豆绿一拍大腿:“唉哟,那我可多事了。我怕她想抢了姑娘的好东西去,便把东西换了。早知道……”

锦鱼莞尔。也不知道豆绿总这么自作聪明的机灵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时豆绿早把东西取了出来。

就见钟微送她的是一个一尺高的玉雕葫芦瓶,通体晶莹,摸上去微微生温,放在红漆炕桌上,莹莹生辉。

再看王青云送的,也是一本书。靛蓝书皮四角微损,泛着沧桑古韵,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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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孤本的《瓶花谱》。

锦鱼倒吸一口凉气。两件礼品都可当作传家之宝。

刚才她看到那两件东西就知道豆绿调换了礼物。

因为那本《贤女传》根本是她爹扔给她,叫她好好学习的。

可她从来没翻过,还簇新簇新的。她当时真怕锦心也有一本,岂不漏了陷?

还有那个红色琉璃瓶,是之前梅姨送来的波斯货。她看着颜色好看便留下了,只是用来插花有些喧宾夺主,她便白搁着了。

想不到倒是救了急。

她不由伸手拿起那葫芦玉瓶细看,那莹润的玉色叫人越看越喜欢,也难怪钟微不想叫锦心看到。

若是不然,也不知道锦心会不会气得今晚跑来紫竹斋放火。

不过,对于她这花痴来说,王青云送的《瓶花谱》更投她所好。只是她舍不得碰,决心好好收起来,回头得了空先抄出两本来读。

豆绿见她不说话,在旁边懊悔地自责自己多事。

锦鱼听了,不由噗嗤一笑,伸手轻轻拧了一把豆绿的小蒜头鼻子:“以后不叫你豆绿了,叫福豆吧!”

豆绿吃痛,身子拧麻花一样躲开她,笑着不依:“不要不要,不好听不好听……”

锦鱼放声大笑。

*

当日,傍晚,景阳侯过来了,与她们母女一处吃了晚饭,便坐在堂屋喝茶闲叙,问了问摆嫁妆的情形。

锦鱼与秦氏都说无事。

正闲话着,晴烟进来说楼姨娘与锦柔来给锦鱼添妆了。

锦鱼不由暗暗有些好笑。这一整天的功夫,她们母女都不过来,专挑了个景阳侯在的时辰。不过来者是客,她忙亲自迎出院子,一时请了进来,行过礼,落了座。

就见楼姨娘看着侯爷,一双眼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锦鱼也不怪她。

实在是谁能想到呢?

自打上回景阳侯与许夫人为了嫁妆的事,吵了一架,虽然后来老太太出面,景阳侯与许夫人还是和好了。但是打那之后,景阳侯来紫竹斋的时候,却是越来越多,如今更是几乎十日里能有五日是在这里用晚饭的。楼姨娘想是有日子没见着景阳侯了,这才有了这番模样。

正暗暗观察不语,锦柔却凑了上来,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叫了一声“姐姐”,然后竟红着眼眶,说了一堆不舍的话。

景阳侯在旁边见了,捻着一把美髯十分高兴,又说了一堆姐妹就要血浓于水互相帮扶的大道理。

锦鱼自然也柔柔顺顺地呵呵笑着应付。

最后楼姨娘用只竹奁送了一百两现银。据说比当初送给两个庶女姐姐的翻了一番。

锦柔则嘻嘻笑着给了她一个苹果大小的红玉石榴摆件,石榴籽粒粒分明,晶莹通透,价值亦是不菲,嘴里却谦逊道:“我送给四姐姐的是一个黄玉佛手。远不如姐姐这个。她与咱们两个到底不同,终归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五姐姐可莫要怪我小气。”

锦鱼不由暗暗摇头。锦柔这人最会两面三刀,当着锦心的面还不知道怎么说呢。也不知道锦柔如今对她这样巴结,是为了景阳侯还是王青云,又或者就是一箭双雕。

可当着景阳侯的面,她也只能笑着谢过,叫豆绿收了。

锦柔却顺势拉着她的手道:“咱们姐妹一起,到里间去说几句体己的话儿吧。”

锦鱼也不想在外头看景阳侯与她娘还有楼氏尴尬地说话,便与她掀了洒银红花帘子进到里头。

两人坐在靠墙的玫瑰椅上,中间隔了一张红木四方花牙几。

锦柔打量了几眼她的屋子,变着花样的赞了又赞,未了道:“老太太给了你什么做添妆?我听说,四姐姐求着祖母要那只翡翠镯子添妆。大嫂子都闹起来了。”

锦鱼才知道她要进来说话的用意,不过是想日后轮到她时有个参照。

锦心想要老太太的翡翠镯子,也真是敢开口。

那镯子满是阳绿,颜色美如翠羽,水汪汪的。据说也不知道哪一朝的皇后娘娘赏的好东西,传了几代,传到老太太手里的。可称无价之宝,便是破万的银子也买不来。

老太太平素都舍不得戴,上回老太太生日才郑重戴了出来。

因老太太一直病病歪歪的,家里几个媳妇都不错眼儿地盯着呢,就怕一个不小心,这样的好东西叫别人从老太太手里哄了去。

不过这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锦柔想她也去跟老太太争这个?说来老太太已经送了她两件极贵重的翡翠饰品了。一条十八子的沉香手串,一条一百零八颗的翡翠项链。她平素在家也不怎么戴这些东西,不过收着压箱底罢了,又不能真拿出去当个一万银子花销,何必这样贪心不足。

她便笑了笑:“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今日忙了一日,竟忘了去给祖母请安。也不知道老太太会不会怪罪下来。”

锦柔听了,便站起来,热切道:“我现在陪姐姐一起去吧。才刚吃过晚饭,老太太也不会睡下的。”

锦鱼想想也觉得老人认古礼,今日本就是添妆的日子,她不过去,难不成还要老太太亲自到她这里来不成?

忙收拾收拾,穿了衣裳出来,跟景阳侯等说了。

景阳侯便骂了她一句“糊涂”,才道:“我今日也没去给老太太请安,倒不如一起去罢。”

景阳侯要去,自然秦氏与楼氏也都跟着,一时众人皆穿戴整齐,浩浩荡荡地往老太太的期颐堂去了。

*

一时进了正屋梢间,就见四周点了蜡烛,照得明晃晃的,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似桂如兰。

老太太在炕上坐着,头上系着一条黑边秋香色镶珠抹额,身上搭着一条同色绣福字薄被,脸上气色却没之前那么黄了,脸颊似乎也丰润了几分。花妈妈仍是如常陪坐在她身边。

再想不到的,是锦心与许夫人还有大嫂子刘氏都在。

这家说是许夫人掌着中馈,但真正日日打理琐事的却是这位大嫂子刘氏,名叫翠微,长得身材高挑丰满,性子据说是端庄稳重,温柔敦厚,原是老太太娘家外甥女,素来在老太太跟前是极得宠爱的。

锦鱼回来这么久,跟这位大嫂子刘氏一点也不熟。她也没想过要亲近这位嫂子。之前浅秋院那样破落,这位嫂子都只当不知道。

不过刘氏是锦心嫡亲的嫂子,向来却是最照顾锦心的。

难不成锦柔刚才说的消息是真的。刘氏怕锦心将老太太的镯子哄了去,特意守在这里?

侯爷进门自先领着众人向老太太行礼。

许夫人刘氏锦心也向侯爷问安行礼,一一叙定,这才落了座。

闲话了片刻,室内气氛竟一时有些僵住。

第34章翡翠镯子

老太太咳嗽了几声,便冲锦鱼招了招手,锦鱼忙上前,正要作答,花妈妈却伸手一拉她,叫她坐在炕沿上。

锦鱼有些意外。

因为老太太拿药帮她配玉肌膏又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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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许多补上的及笄礼,她也常来请安。

每次花妈妈都拉她坐炕上,可现在锦心锦柔都在场,单拉她坐炕上却是叫人想不明白。

她也不好拒绝,便挨着炕沿上坐了。

老太太问她添妆的事,她便一一作答。

老太太间或咳几声,她见花妈妈袖着手,只得往里又坐了一点,给老太太拍了拍背,动作轻盈熟练,倒像是从小跟在老太太身边一样,没半点生分。

景阳侯便笑道:“五丫头虽是个会孝顺的,却也是个糊涂的。今儿这样的日子,天都黑了,还要六丫头提醒,才想起来,还没来找老太太要添妆。”

花妈妈便笑起来:“可不是!老太太一大早就盼着,谁知她竟是不露面。老太太刚刚还赌气来着,说若是她今日不来,以后便是什么好东西都没她的份儿!”

一句话说得众人都笑起来。

刘翠微也跟着笑道:“正是呢。以前呢,只有四妹妹是老太太的心肝宝贝,如今来了个五妹妹,竟是叫老太太也是打从心眼儿里面疼。你老人家素来对我们这些晚辈,最是公平正道的,不如这么会儿,就把这添妆都交待明白了,省得再叫人惦记着,您老人家也好早些歇息。”

听到这话如此不客气,锦鱼手下一顿。看来锦柔说得一点没错。锦心想打那翡翠镯子的主意,大嫂子真的恼了。

却见老太太抬起手,用丝帕捂着嘴又轻咳了几声,衣袖处绿光莹莹一晃,锦鱼吃了一惊。

老太太把这镯子取出来戴在碗上,莫不是真打算给锦心?难怪他们来了,锦心许夫人与刘氏仍是不肯走呢。

就见老太太冲花妈妈努了努嘴。

花妈妈便从炕里靠窗处拿出来一个红木莲花匣子,放在炕前花几上,打开来,就见里面挖着红绒布凹,里面稳稳地卡放着一只六寸大小翡翠玉盘,白底翠绿飘花,通体光素,弧度优美,撇口圈足。烛光之下,若玉盘承露,莹莹如水。

锦鱼不由暗暗咂舌。老太太压箱的宝贝可真是太多了。

这玉盘虽不如那镯子可以戴出去晃别人眼,可也价值千金。

这么贵重,不可能是给她的。

锦柔早按捺不住,离了椅子,上前来看,啧啧羡慕。

锦心却一脸端庄,稳坐在禅椅上,一动不动。

便听花妈妈招手叫锦心:“四姑娘,这是老太太给你的!”

锦鱼就见锦心的脸色顿时一僵,双手紧紧抓住扶手,似乎站不起来。

刘氏也凑过来看了,回头叫锦心,掩不住地轻笑道:“这玉盘老太太不知藏在哪里的,我们竟都没见过。也不知道翻了多少箱柜才找出来的。”

许夫人叫了一声锦心,锦心才回过神来,慢慢走过来,嘴角努力向上,眼中却隐隐有水光,上前行了大礼,谢道:“谢老太太赐妆。祝老太太身体安康长寿万福。”

行完礼,并不取那玉盘,反退了回去,却又不坐,一副迫不及待就想离开的模样。

许夫人起身上前拉着她的手,骂丫头香绢道:“你怎么木头一样干站着,还不去取了来好生抱着。”

香绢忙缩头缩脑地上前,盖好盖子,抱了红木莲花匣子回来站着不敢动弹。

“不知道老太太给五丫头准备了什么好东西呢?也叫我们跟着开开眼罢。”许夫人仍是拉着锦心的手,笑道。

老太太抬起眼眸,浑浊的眸子叫烛光一闪,倒有几分难得的凌厉。

她双手扶着炕,似乎想坐直身子,锦鱼忙伸手用力扶住她。

花妈妈也忙给老太太身后垫了个萱草黄的大引枕。

趁着锦鱼扶她的工夫,老太太顺势拉住锦鱼的左手掌,从骨瘦伶仃的手腕上脱下那只满阳绿的翡翠镯子,费了些力气给她套上了。

那晶莹绿镯上手,衬得锦鱼一只皓腕越发莹莹如雪。

锦鱼完全懵住了。

“老太太!”

屋子里几个人几乎全都失声叫了出来。

不仅有许夫人刘氏,甚至也包括了景阳侯。

老太太半歪在锦鱼身上,脸带凄怆之色,道:“这圈口太大,我如今戴不住了。总归是要给你们这些孩子的。可是……总不能为着个死物件,倒叫你们姑嫂不合,留下祸根,不如就趁我现在还明白,给了锦鱼。她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没在府里享过一天福,手边也没个好东西。”

只听得一声尖叫,锦鱼还没反应过来是谁的声音,就见锦心发疯般夺门而出。

许夫人也尖叫一声,追了出去。

刘氏站在屋里,脸色惨白如纸,咬着嘴唇,身子摇晃,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景阳侯见了,喝了一声:“糊涂东西!还不赶紧去看看你婆婆!”

刘氏掩面而出。

锦鱼仍在呆滞中。

有句话在她脑子里挣扎了半天,总算冒了出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老太太多半本来是打算把这镯子给了锦心的。

可是因为刘翠微来争。若是给了锦心,便打了刘翠微的脸。

若是给了刘氏,又打了锦心的脸。

只有给了她……那两人才能同仇敌忾,一起恨她,倒也能姑嫂同心。

她一时竟不知道是该感激老太太还是气老太太把她当靶子立着给人打击。

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老太太嗓子里嘶嘶的喘息声。

最后还是花妈妈打破了尴尬,道:“五姑娘,你还不谢过老太太疼惜。”

锦鱼木头人一样,下了炕,双手平放在胸前,前腿弯,后腿曲,低下头,郑重行了一礼。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都出去吧,留我跟侯爷说几句话。”

锦鱼叫秦氏牵着,楼氏也拉着锦柔一齐退了出去。

出了期颐堂,楼氏与她们作别,临别,楼氏眼中似有水光,脸上笑容十分勉强,声音都微在颤抖,道:“秦姐姐回府这些日子,侯爷的笑容,竟比之前十五年都多。”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不等秦氏作答便拉着锦柔消失在开满迎春花的小径中。

锦鱼站在原地,半天没能动弹,末了举着手腕问秦氏:“娘……这福气太大了些,我这手能受得住么?”

秦氏噗嗤笑了出来,伸手一戳她的脑门子:“我如今算是信了你常说的那句话。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老太太既给了你,你便受得住!”

母女俩个一个满心欢喜,一个脚踏祥云,一路回了紫竹斋。

*

却说这头锦鱼等一走,花妈妈便给老太太端了一盅香茶,服侍着她喝了。

景阳侯闻着这茶香气宜人,不禁问道:“这么晚了,母亲还饮茶,可会扰了睡眠?”

花妈妈笑道:“上回老太太生辰,五姑娘特别给老太太配了个五花茶作寿礼。老太太喝着倒觉好,这一冬都喝的这个,咳嗽也少了许多,这身上也有了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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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侯大为讶异,老太太身子不好,一直没断过药,什么人参燕窝冬虫夏草吃了得有几车下去,也不见有什么起色,什么花茶竟能有用?

老太太笑道:“五丫头说上品饮茶,极品饮花。我以前竟是不知。那丫头也不知从哪里找的方子,一共是玫瑰花,彼岸花,合欢花,木棉花还有桂花,一共五味,用了五年以上的白牡丹根做引子,我自打拿这个当茶喝,倒是真的好了些。”

景阳侯不由默然。难怪老太太突然把传家宝般的镯子给了锦鱼。刚才那姑嫂相争不过是借口罢了。

就听老太太道:“五丫头回来这些日子,我瞧着秦氏竟把她教得极好,比那几个都强,又知道孝顺,可惜……就是有些傻乎乎的。敬国公府多难得的缘法,硬生生叫人抢了去,还帮着人圆谎。叫她同日出嫁,她也傻傻地应了。锦心那头,皇后娘娘有恩赏下来一柄玉如意,作了头抬嫁妆。锦鱼这头……好歹也要有件压得住头阵的东西才好。”

景阳侯从来都觉得锦鱼是太过聪明了,作事主意大,不柔顺,倒从没觉得她傻。因而上回还特意找了本《贤女传》给她看,想让她收收性子。老太太是心疼她,才会觉得她傻。不由心中暗暗叹息,明明锦心才是老太太自小看着长大的,如今怎么倒叫五丫头得了缘法?锦心都是叫他跟许夫人一起宠坏了。如今再想扳回来,却是不易。

却听老太太又道:“我知道你自来重嫡轻庶,怕是觉得这东西不该给了她。这原也没错。只是这东西搁我这里,早就引得人人觊觎。便连锦熙前两日来给锦心添妆,过来给我请安,也拐弯抹角地打听。我是怕再不给了人,哪日我一闭眼,为了这东西,一家子骨肉反目,闹得不像样子。”

老太太说多了话,又有些喘。

花妈妈忙在背后给她顺气,也劝说:“俗话说得好,傻人有傻福。我看五姑娘是个有大福气的。侯爷也劝劝夫人和四姑娘吧,那玉盘也不是什么俗物。别糟蹋了老太太一番苦心。”

景阳侯点点头,不敢再让老太太费神,便走了出来,想了想,去了古香堂。

*

锦鱼自然不知道,老太太当她是个傻的。回到紫竹斋便把那镯子摘了下来,举着却没知道放哪里才好。

这才想起……这东西老太太肯定有装的匣子,她戴着回来,也没要匣子。只得等明日再去取了。

便找出块梅粉色的软丝巾子一层层裹起来,这才仔细锁进了珠宝匣子里。

第二日一早亲自带着茯苓去了,跟老太太说了会子话,因天气好,不冷不热的,她便说庄子上的老太太们,七老八十还打鸡骂狗的,皆因常在地里走动的缘故,硬拉着老太太在那青砖院里走了一柱香的工夫,又叫人找了朱瑾花绣球花,连同浅秋院那两缸睡莲绯鱼,都给老太太搬了来摆在院子里,好叫老太太日日能出来走动走动,活活气血,说是比躺着吃药强。

老太太与花妈妈因吃了五花茶确实好,听她这样说,便也随了她。自此老太太倒是一日日精神起来,却是后话。

至于锦心那头,离出嫁的日子也没几天了,锦鱼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也没工夫去打听。

只是老太太把传家镯子给了她的消息在亲戚间不过一两日便传遍了,她这里瞬间热闹了起来,府里族里的堂姐妹们嫂子甚至姨娘们丫头们都过来给她添妆,好不热闹,却也免不了说些闲话。

她便知道锦心为了这事哭得死去活来,说了些不敬老太太的话,又与大嫂子刘氏撕破了脸。

景阳侯气极,破天荒地嚷着说要对锦心动家法。

许夫人拼死拼活地拦住了。

说是总不能叫锦心带着伤痕出门。

不过锦心倒是总算没敢再闹腾,消停了。

转眼到了出嫁前一日,梅姨终于把替锦鱼准备的嫁妆还有陪房们全送进了府。

四家陪房,八个丫头,五十二抬嫁妆。

其中有十六抬抬高两丈有余,四周用红色纱幕围裹,顶结并蒂红花,景阳侯府上下人等不由万分好奇,都猜不透是什么东西。

第35章势如连璧

到了第二日,锦鱼不到卯时就被从床上挖了起来,叫一众丫头婆子押着开面梳洗化妆穿衣。

简单填些点心,巳时到祠堂去祭祖拜别家人,聆听族训。

本来两人一共安排了一个时辰,锦心拜完,她再拜,时间绰绰有余。

不过锦心进去之后,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是拖到巳时末刻才红着眼睛出来。

待轮到她,众人一来已经累了,二来也急着去吃起嫁酒,于是草草了事。

锦鱼倒也没太在意,反正要一直跪在祖先排位跟前听家中长辈训戒,短一点她倒少吃些苦头。

等她出来,说是前头起嫁酒已经开始了。

她也不能去吃酒,便回了紫竹斋暂且休息,与秦氏与梅姨话别。

免不了又是一番泪流满面,只得重又梳洗化妆。

外面不断有消息传来。

午时二刻,说是敬国公府的姑爷带着喜娘花轿来了。

八抬大轿,精工细雕,四面都填着人物吉祥的人物故事,红漆鎏金,堪比半副銮驾。

说外面观礼的人极多,已经堵了半条大街。

一时听得远远地有鞭炮声隆隆传来,又有小丫头跑来说四姑爷足足撒了有百两黄金的喜钱,全府的人都堵在大门口抢喜钱,热闹非凡。

秦氏便有些焦躁起来,一直问五姑爷迎亲轿子来没来,就怕误了吉时。

外头婆子丫头们却都说不知道,外头人太多了。

秦氏不由后悔当初不该同意跟锦心同日出嫁。

锦鱼倒还沉得住气。她十分自信,只要她本人一出现,再加上她的秘密嫁妆,所有的热闹焦点都会回到她这边。

据丫头婆子们回报,外头四姑娘四姑爷的婚事进行得十分顺利。

锦心已经拜别了父母,由大哥背着要送出去上轿了。

许夫人哭成了泪人,众人都在劝。

果然不过片刻,就听到外头远远的鞭炮声震徹云霄,喇叭鼓乐齐鸣,终于起轿了。

才有喜娘奔来,叫锦鱼往外头花厅去。

锦鱼由豆绿与茯苓两个扶着出来,到得花厅,只见虽风和日丽,空气里却飘着未散开的鞭炮硝烟,甚是呛人。

除了景阳侯与许夫人坐在厅中上座,还有不知道多少亲朋女眷们都坐在两旁。

锦鱼一进去,厅中先是一静,接着就听得众人窃窃私语。

她耳朵尖,众人的声音也不算太小,倒听得清清楚楚。

先是议论她美貌。

“这便那庄上长大的?还是庶出?怎么竟这般美貌大气?”这是之前没见过她的。

“这五姑娘素来穿着极素净的,今日这样一打扮……真真是个神仙妃子也比不上。”这是之前见过她的。

“不打扮有不打扮的美,这盛装有盛装的美,可叫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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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着的,淡妆浓抹总相宜!”这是有文化的。

再接着议论她的嫁衣。

“这嫁衣哪里制的?竟这般好看!”

“可不是,这红色也不是大红,也不是梅红,也不是朱红,却是恰到好处,好衬颜色!不知叫个什么红?”

“你们光看这颜色料子了,我瞧着这裁剪才见工夫,前面利落,后面也不带半丝累赘,衬得这身子玲珑又不拘谨!也不知道是哪家裁缝铺子的。”

“我瞧着倒与你们不同。刚才四姑娘的嫁衣,虽颜色不如这个,可料子裁剪工夫都不比这个差,要说最大的差别,我看倒是这刺绣的图案与绣功!”

“可不是!刚才听人说四姑娘的刺绣找了顾家人帮手,已经是难得一见了。哪知道这位五姑娘竟然能更胜一筹!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这百花嫁衣,我瞧着近年来,京中无人再能出其右者了!”立时便有人附和。

厅堂不大,也不小,这时锦鱼已经走到了跟前。

就见许夫人早已经哭得妆容半褪,双眼红肿如桃,见她来了,便恶狠狠看她,恨意毫无掩饰。

锦鱼心中暗想,恨她做什么呢?

又不是她要抢老太太的镯子,也不是她要同日成亲的。

便不再看她,反把目光投向景阳侯,隐隐见他眼中有泪光。

她便随着喜娘上前奉茶跪拜,谢亲恩,求训示。

说起来,锦鱼所受的亲恩,基本全来自于秦氏。

可众目睽睽之下,也得说些什么。

她便道:“女儿自幼在外,不曾承欢膝下,不曾病中尽孝。实在愧对高堂。但父亲母亲对我却仍慈恩如海,慎选佳婿,又命我与姐姐同日出嫁,足备嫁资,厚薄无差,女儿铭感五内,才虽不敏,今归夫家,自当三从四德,绝不辱卫家女之名。”

说完三跪三拜,一时想着如今一去,只留秦氏一人在这府里,也不知许夫人会不会拿秦氏,心中难过至极,伏在地上的纤细身子不由轻轻抖动,泣不成声。

景阳侯刚才送走锦心,本就甚是伤感,只强忍着没有流下泪来。

此时见锦鱼如此,不由心中大恸。

之前锦心跪拜完毕,许夫人便扑上去扶她起身。锦心扑在许夫人怀里,母女二人抱头放声大哭。

可锦鱼如今,却是只能伏在地上。她嘴里喊着母亲,可许夫人何曾把她当作过女儿?

一时又想起老太太的话来,越发觉得愧对锦鱼,见许夫人久久不语,他便起身下座,伸手去扶锦鱼:“起来吧。莫怕,便是嫁了,你也是我的女儿,娘家也是你的家。”

锦鱼没想到景阳侯会下来扶她,顺势站起,凑近景阳侯耳边,声音哽咽,道:“爹爹珍重,请保护好我姨娘。”一边说着,一边又流下几行泪来。

父女两个站在一处,靠得极近。

看在众人眼里都不由大感诧异。

一来景阳侯素来严肃,不苟言笑,刚才锦心辞嫁,他也不过是脸上动容,怎么对这个庶女竟是这般宠溺,竟亲自相扶,又泪流满面?莫不是传言都是真的?景阳侯最喜欢的女儿竟反是这在庄外长大的五姑娘?

家中有适龄儿子的人家不由暗自懊悔。

早知这五姑娘人才如此出众,在家又如此得宠爱,还不如自家娶了回来,倒叫那永胜侯府捡了个大便宜去!

又听她说足备嫁资,厚薄无差,更觉惋惜,也有些好奇,想看看她到底能有多少嫁妆,毕竟她们都瞧过锦心的了,那可是足足一百二十八抬。

锦鱼自然不知道众人心中在想些什么,与景阳侯哭了一阵,便由喜娘领着下来,又去洗脸上妆折腾了一番。

眼看时辰都到了末时,却仍不见有人来催上轿,便叫茯苓去打听打听。

一时茯苓回来,道:“四姑娘的嫁妆共有一百二十八抬,如今还有几抬在院子里呢。”

锦鱼也没法。终归她也不知道锦心这嫁妆抬这么慢,是不是故意的。

又等了两刻钟,外头才有婆子来道:“四姑娘的嫁妆都抬完了。姑娘的嫁妆正在往外抬到院子里去。还要请示姑娘,那新来的十二抬嫁妆,要不拆了帷幕?是放在头里还是放在最后?”

锦鱼松了一口气,道:“放在头里,排在老太太的镯子之后。帷幕自然要拆的,只是出门时再拆。”

因前头两个庶出的姐姐公中都是全抬六十四,因而她的也是如此。

本来按她的性子,多出来的这些个嫁妆,偷偷带过去也就是了,不必大张旗鼓。

可今日既与锦心同日出嫁,她也就索性全都摆出来。

白得的锦心的那份嫁妆,钟微王青云送的孤本,还有她这些日子收到的各种添妆等等,满当当的有十二抬。

梅姨最后送来的那五十二抬,其中三十六抬,其实是秦氏打小替她慢慢准备的。只因当初她爹说过除了洛阳庄,不会再给她别的嫁妆。谁知又有了呢?

而那用帷幕蒙着的十六抬则是她暗中谋划许久的一支奇兵,必能让锦心偷鸡不着蚀把米。

如此一来,她的嫁妆也正好有一百二十八抬。

光从抬数上看,竟与锦心打了个平手。

*

却说来观礼的众人在锦鱼辞亲之后,便都络绎去看嫁妆。

锦心的一百二十八抬,早前已经叫众人纷纷咋舌,心中暗暗猜测,都估着至少值个五万两银子。便对锦鱼的嫁妆没报多大的期待。

一来知她是庶女,二来知她嫁的是永胜侯府,听说当初聘礼不过两三千之数。景阳侯府就算翻个三倍,也不过上万,与锦心的完全不可能相提并论。

于是都抱着随随便便看个热闹的心情。

不想第一抬出来,众人就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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