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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雾抿了下嘴,解释:“我想?进屋。”

“我不在卧室抽烟。”

“沙发。”喻雾说。

“好吧。”谢心洲也觉得有点冷。

但喻雾不是冷,喻雾不想?被人看见一丁点,他甚至有点愠怒,但又没有特别的立场表达出来。

他不是谢心洲的男朋友,他是具备唯一性?和长期性?的,为他提供情绪感知的……室友。

所以他无法展露出占有欲,即便是一截手腕,他也不想?被别人看见。

回来沙发上的时候谢心洲已经?没有烟了,倏然?从阳台回到?开?着地暖的客厅里,冷热交替让心跳加速,瞬息之?间喻雾观察他眼神的变化,有那么一下好像允许自?己去吻他。

但当他凑近他嘴唇,晦暗不明的光线里,身下人没有在看他,没有和他目光交汇。谢心洲的手指抚摸在他耳钉上,这?个时刻喻雾明白了——

自?己和这?枚祖母绿一样?,在谢心洲看来,是美丽的饰品,精致的宝石。

最后喻雾只在他侧脸吻了吻,喻雾是知足的。

他小心地把谢心洲抱回卧室,替他盖好被子。

喻雾这?个人,这?辈子没什么特别的欲望。

没有一定要成为某个角色,也没打算在某个领域发光发热。

没怀揣过什么雄伟抱负,也没立志总有一天?要住进曼哈顿上东区。

他希望过简单的生活,那年?跟凌琦瑞去黑场子当打手,风雪夜里他回家,结果他妈已经?退租,杳无音信。房东阿姨还是帮他开?了门,让他有个过夜的地方。

后来喻雾在八角笼里度过了很多个夜晚,大家全都下班,场馆关?门后,他盖一条毯子睡在八角笼里。喻雾对于重复苦痛的记忆会有些混沌,他已经?记不清那时候在哪座城市的哪个格斗场,甚至那是BOXING馆还是MMA都不太记得了。

有时候从场馆出来要反应一下,这?是哪儿来着。如果看到?满大街的流浪汉那多半是洛杉矶,如果有人打扮成蝙蝠侠踩着滑板一个豚跳从警车上方滑过去的时候撞断红蓝警灯,可能这?里就是迈阿密。

他像斗兽场笼子里的雄狮,被带去各种各样?的地方,和不同品种的猛兽搏斗撕咬。搏击竞技喜欢他这?样?的人,没有后顾之?忧,不怕死。

喻雾也没想?过终有一天?和谁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大概就这?样?了,日复一日,一眼望到?头。

然?后在他一眼望过去准备看完自?己人生的时候,看见了拉琴的谢心洲-

圣诞音乐会在傍晚五点三?十?分开?始。

演奏地点是当地一间高端商场一楼中央的舞台,拦起了一圈警戒线。商场给他们准备了休息室,化妆台置办的不多,陈芷正端着气?垫,用里面的小镜子补妆。

“哇师兄你这?个黑眼圈……”陈芷抬头看见谢心洲进来,“我帮你遮一下吧?”

谢心洲轻轻摇头拒绝了,然?后在陈芷附近的空椅子坐下。休息室里提供零食水果和热饮,大家在演奏前会稍微吃一点。

陈芷稍微按了按眼下和面颊,然?后气?垫被蒋鑫蕾借走了,她?起身去餐台那边,又问谢心洲:“你要吃点东西吗?”

“不用。”谢心洲说,“谢谢了。”

陈芷嗯了声,提着裙子从他前边的过道走过去。她?刚走到?谢心洲面前,谢心洲忽然?抬了下头:“那个,陈芷……”

“嗯?”陈芷偏头看他,“怎么了?”

谢心洲坐得很端正,手搁在大腿面上,手指看上去有些紧张。他也确实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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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休息室里开?着暖气?,不知是不是暖气?开?得太高,他觉得有点闷。

陈芷还在等他说话,但他还没组织好语言。

他咽了下,说:“就是,我有件事情不太明白,但又……”

陈芷见他支支吾吾,分明叫住了自?己却又眼神躲闪,试着问:“你有件事情不太明白,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谢心洲点头承认。

陈芷其实挺意外的,她?和谢心洲虽然?认识很久,但大概就像班级里知道对方名字的同学,会多说两句话,会聚餐的时候叫一下。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谢心洲看上去在求助。

陈芷眯了下眼,说:“哪方面的困惑?”

谢心洲一时半刻说不上来,便说:“你……你先去拿东西吃,我想?一想?。”

“噢。”陈芷点头。

餐台旁边大家三?三?两两的在聊天?,陈芷拍拍同事说让一下让她?拿根香蕉,同事一扭头说:“哎哎你听说了吗,江焱承请假了请了一周。”

陈芷掰着香蕉问:“是吗,我说怎么没见他。”

同事又说:“你不觉得是因为独奏的事儿吗,他一个首席居然?没通过,感觉抹不开?面子称病得了。”

陈芷笑笑:“谁知道呢。”

她?是个聪明姑娘,和这?位同事不熟,不会大剌剌地议论别人。

陈芷折回谢心洲旁边坐下,说:“我靠,师兄,首席请了一礼拜的假,新年?音乐会都不来了?”

“……”谢心洲并不感兴趣。

陈芷“噢噢”了两声:“说正事,师兄,你碰见什么难题了?”

其实在陈芷去餐台拿水果的时候谢心洲就后悔了,这?话问出来就是明牌,甚至鉴于他的社交范围以及能力,都不能用“我有个朋友”来当做一个脆如蛋卷的护盾。

说实话,认识这?么多年?,陈芷也看出来了。

于是她?说:“你就直接点问吧。”

也好,谢心洲想?。

“一般来讲,恋爱关?系是怎么促成的?”

果然?,陈芷露出笑颜,果然?是这?类问题。

她?这?个百毒不侵的师兄终于动了凡心饮下女儿国子母水……啊不这?里是三?次元不是生子文,陈芷理智回笼,清清嗓子,认真地看着谢心洲。

陈芷说:“最基础的肯定是要互相喜欢。”

“有道理。”谢心洲点头,“基础之?上呢?”

陈芷说:“我个人觉得……在互相喜欢的前提下,要促成恋爱关?系,还需要合拍。”

“合拍?”谢心洲的概念里,合拍是合着指挥给打的拍子。

陈芷:“契合。”

谢心洲:“……”

陈芷疯狂找词儿:“和谐,就是你和他在一块儿你不能前一刻还喜欢后一刻就觉得烦,你们需要思维在同一个频道,要拥有同样?的观念,最起码信仰不能冲突吧。”

“有道理。”谢心洲又点头,“还有吗?”

“有的!”陈芷虽然?没谈过恋爱,但真要她?出谋划策那是一套一套的,她?剥开?香蕉,说,“而且谈恋爱嘛,它是一个收获多巴胺的过程,你和这?个人在一起得开?心。”

“师兄,你和他在一块儿开?心吗?”陈芷问。

“我……”谢心洲顿了下,有同事从这?边过,他收了声,同事拿了充电器再走过之?后,他才开?口说,“我摸到?他的时候,挺开?心的。”

陈芷当即倒抽一口凉气?,还好香蕉咽下去了,不然?这?会儿得卡死。

“你不会拿人家当工具了吧?”

好像是有点。其实在今天?之?前,谢心洲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将喻雾看作?工具人,但不同的是,之?前他没什么负罪感,眼下不知道怎么了,开?始不安。这?才问陈芷。

见他沉默不语,陈芷叹了口气?,接着灵机一动换了个思路:“那你为什么忽然?问了这?个事情呢?”

“我觉得愧疚。”谢心洲很诚实。

陈芷又看了看他的黑眼圈,略作?思考,说:“那你找他聊一聊?”

谢心洲摇头:“他去北京了。”

“喔……”陈芷表示明白,然?后拽着椅子靠近了些,低声问,“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谢心洲:“……”

陈芷:“啊,没关?系,我就随口一问,只要不是先上床后接吻,就都还有得救。”

谢心洲瞳仁一缩。

陈芷心下一紧:“不会吧师兄?”

第28章

“……”谢心洲此时两眼?空空地看着陈芷,问,“这很严重吗?”

陈芷也两眼空空了。

她印象里的师兄,是全方位的冷淡。就算从天而降一个神秘高人问他,少年?你渴望力量吗,他只会说?“不了?谢谢”。

“这。”陈芷凝视他,“非常严重。”

谢心洲眼?神明灭了?一瞬,只叹了?口气:“好吧。”

他接受了?,就像接受“今天?没有第二杯半价”一样接受了?这件事,然后很淡定?地站起来,说?:“那?就是我搞砸了?,也没什么办法,走吧,演奏要开始了?。”

“啊?”陈芷还在震惊当中,随后门口有工作人员来叫,她也只能跟着站起来。

指挥抬手,所有人就绪。

大提组的首席不在,大家位置并了?并也无妨。江焱承没来,有不少人觉得他是躲着呢。

毕竟他当初做首席的时候是乐团初期,后来乐手们有的走了?退休了?,进来了?新人,新人中有能力强的,拉琴更好的。也因为乐团里最?重要的首席是第一小提琴的首席,大提琴首席不是那?么重要的职位,所以没有进行人员变动。

诚然,大提琴组很多人没把江焱承当回?事儿。他们大部分不认为“职位”和“地位”有什么关联,不过笑话还是爱看的。

圣诞音乐会很顺利,比较轻松简单的曲目,乐手们和往常一样通身黑色着装,今天?戴着圣诞帽。

时间是晚上六点四十?,演奏一小时十?分钟,收工。

谢心洲把圣诞帽摘下来,稍微拨了?拨头发。

大家有序地抱着自己的乐器离开舞台,商场里有不少顾客在这里听满了?一个多小时,这里不是音乐厅,没有座位。圣诞夜人很多,有人是真的站了?一个小时听他们演奏。

回?到休息室后就没事了?,他们乐团没有太多形式主义?,每周开一次例会讲完所有事情,不会在演奏结束后留下人当场复盘。

同事们照例收拾着东西,穿上厚外套羽绒服,商量等下去哪里吃东西。今天?很多人打算直接回?家叫外卖,圣诞节哪里都?是人,连打车都?不方便。

陈芷收好琴后背起来,今天?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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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车多,她哥过来接她。陈芷问:“师兄你跟我们一块儿吗?”

谢心洲摇摇头:“我开车来的。”

“哦~”陈芷点头,又说?,“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休息室里闹哄哄的,谢心洲不得不提高声音说?话:“我自己再?想一下吧。”

“那?好吧,你想不通的话随时微信叫我。”陈芷笑了?笑,把琴盒的肩带翻正过来,理了?理,说?,“真不容易啊。”

“啊?”谢心洲迷茫。

陈芷:“开窍近在眼?前?了?师兄。”

“……”谢心洲先是一怔,随后笑了?下,“是吗。”

陈芷笑得神秘兮兮,他也不知道陈芷是哄骗自己还是什么,总之最?后说?了?句圣诞快乐,陈芷先走了?。

喻雾的第一通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电梯里,没信号,他没接到,坐电梯去商场的地下车库。

喻雾的第二通电话还是没接到,因为商场地下车库人太多,电梯进出拥挤,他晓得手机在震动,但他抱着琴护在怀里,没空去拿手机。

喻雾的第三通电话终于被接起来了?。

“你吓死我了?我都?准备骑摩托回?庭城了?!”喻雾说?。

谢心洲带上车门,缓了?口气:“北京不是禁摩吗?”

“……”喻雾那?边沉默了?一下,“我在表达我的焦心。”

“演出刚结束,人太多了?,没腾出手拿手机。”

喻雾那?边的环境音像是车水马龙的街边,一些汽车鸣笛和发动机的声。喻雾嗯了?下,情绪也放平了?,说?:“我问过了?,那?个,31号上午我可?以回?去一趟,决赛在晚上,所以……”

“不。”谢心洲打断他,“不用,你不用回?来。”

“啊?”喻雾震惊,震惊了?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问,“可?是……你……不是31号,要独奏吗。”

隔着电话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喻雾这时候脸红了?,他站在北京后海格斗场外面的街边……脸红了?。

他想说?你31号要独奏,那?我31号上午赶回?庭城回?家里和你做一回?,他这个缪斯当得属实是热爱这份工作,实质意义?上的“把公司当成家”。他脸越来越红,说?话也磕巴,并且越来越小声,没底气。

谢心洲这边发动了?车子,手机连上车载音响,他这辆车当初选配了?一套大柏林之声音响,此时喻雾的声音通过这套音响,回?荡在车厢里,谢心洲闷声笑了?下。

“嗯。”谢心洲说?,“我是31号要独奏。”

喻雾那?边已经快着了?,他举着手机挠着头:“对,所以……所以你需不需要我……”

“没关系。”谢心洲说?,“你不用来回?跑。”

年?末了?,北京又是人流量极大的城市,往返一次庭城费时费力,就为了?回?来和自己……那?个一下。实在即便是谢心洲也觉得太折腾人。

而且,他觉得……他有点悟了?。

在情感上。

前?些天?在指挥办公室试音的时候,指挥说?,想象你的情绪是一道抛物线,丢起来,落下去。

起来……下去……

当时谢心洲脑海里浮出的画面是,他坐在喻雾身上,起来,下去。

好像、好像稍微有点,悟了?。

“没关系?”喻雾的声音被这组音响处理得好像更焦急,“为什么?”

后面的话没问出来,为什么,我不是具备唯一性和长期性吗?就不要了??这个长期是多长?

谢心洲扶着方向?盘慢悠悠地汇入离开车库的车流,说?:“你别紧张。”

“我紧张死了?!”

“……”谢心洲叹气,“你为什么紧张?”

“我……”喻雾忽然刹住,“我……为你音乐会紧张。”

谢心洲刚想说?话,忽然有人敲他车窗。这会儿他在排队离开车库,堵在车位和车位之间的过道上,车是静止的,他降下车窗,敲窗的居然是江焱承。

谢心洲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公众号梦白推文台“喻雾,我开车了?,等下回?电话给你。”

“喔好。”

电话挂断,谢心洲没有开车锁,甚至没挂去N档,就踩着刹车,问江焱承:“什么事?”

江焱承扶着他车顶,说?:“演出我看了?。”

“嗯。”

“你进步很大,我听出来了?,乐句的处理很饱满,你是谈恋爱了?吗?”

谢心洲从不伪装,他觉得烦的时候就会摆出很不耐烦的表情。他前?车是一辆很矮的跑车,跑车前?面恰好是一辆挺高的SUV,那?SUV已经往前?开了?,跑车还没动,刹车灯还亮着。

于是谢心洲狠按了?下喇叭,按了?有两秒多,前?面的跑车动了?。谢心洲也抬头,说?:“麻烦你别扶着我车。”

江焱承不知今天?是喝酒了?还是什么,有点神经质,也有点疯癫,就不松手。

“小谢啊。”江焱承故意往车上靠,“跟你住的那?人谁啊?你们在一块了?吗?”

谢心洲抬头:“首席,不舒服就多休息,大冷天?的往商场里跑,别传染给别人了?,麻烦你让一让。”

“我喜欢你。”江焱承说?,“你把那?男的踹了?吧,几岁啊染个白毛,小屁孩吧,毕业没有啊有没有工作啊?一个月挣多少啊他——嗝。”

看来是喝多了?。

谢心洲怅然叹了?口气,恰好有一群人慢吞吞地推着商场超市的手推车从他车头过去,他这会儿也挪不了?车了?。

谢心洲咬了?咬牙,问:“你想知道是吗?”

“想!”江焱承提高嗓门,周围找车的人有的吓一跳,看了?过来,“来!你说?说?!”

那?天?下雨,在剧院后门,江焱承看见了?。

去接谢心洲的白毛男的开的是一辆五菱宏光,那?是什么惊天?笑话,五菱宏光mini。

他自己呢,有车有房,在庭城不说?大富大贵,但完全比一半以上的人强。而且他是乐团首席啊……想到这里,又恨得牙痒痒。

他觉得独奏考核没通过,是指挥在针对他。今天?接着酒劲,直接找了?过来,跟着谢心洲坐电梯到车库。

谢心洲呢,左右是不会下车也不会开车门,他直接拿出手机,按了?110,然后屏幕朝外:“滚不滚。”

所以人怂就是怂,江焱承没料到他这么狠,咬着牙:“你来真的是吧!”随后气急败坏地去拽车门,谢心洲落着锁,拽是拽不开。

反而这行为惹得路人指责,有个大哥喊道:“哎!你干什么呢你!”

江焱承怒道:“关你屁事!”

那?大哥“嗨”了?声,被旁边同伴拉住了?,让他别激动。

谢心洲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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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下,说?:“首席,那?位染个白毛的,是洛杉矶守擂两年?的MMA搏击手,半山庄园的新主人,今年?跨年?擂他会上场,你好奇的话可?以去北京后海看一看,但你别被他认出来了?,戴个口罩帽子什么的。因为他这人比较疯,看见你和我一起去,上头了?说?不定?把你拽进八角笼,裁判未必拦得住。”

江焱承迟疑了?下:“你说?我就信吗。”

“那?就去看看嘛。”谢心洲弯着唇笑起来,“啊,新年?音乐会也在北京,应该是我们先结束,到时候一起?我还蛮想看的,你呢?”

“首席?”

“说?话啊。”

所以谢心洲这个人啊,嘴上说?喻雾比较疯,自己也不差。

第29章

圣诞到元旦的这几天里,喻雾在北京做特?训,谢心洲一个人在家。

生活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晚上回家家里是暗的,由?于习惯变化?而忘记在便利店买吃的,又不想吃外卖,打算去厨房看看冰箱里有什么。

这间房子里,厨房是他来的最?少的,自从他搬进来,厨房一直维持着精装修时候的状态,说实在的他连哪把刀切肉哪把刀切水果都搞不清。

打开厨房的灯,厨房里多了一些他没见过的东西。首先这个休止符冰箱贴他就?绝对没见过,他站在冰箱前边,把这个巴掌大的冰箱贴摘下来,捏着它看了一会儿,贴回去。

喻雾住进来之前,他的冰箱里只有矿泉水和牛奶,厨房的灯他一般懒得开,靠客厅透进来的光以?及冰箱自己的灯,搞得他每次打开冰箱时候,画面很萧条。

说来也巧,喻雾好像摸着时间,估算出?他从商场演出?完毕后需要耗费多久回家,然后发过来一条微信。

喻雾:你说给我回电话的(委屈)

喻雾:冰箱里我做了些吃的,你按照便签贴上写?的时间用烤箱加热。

喻雾:烹饪烤模式。

简直是在谢心洲打开冰箱的第一时间发过来的,谢心洲看看手机屏幕再看看冰箱,归纳整齐的便当盒,用贴纸写?了加热时间,大概能吃两天。

谢心洲回复他:你搞得我像生?活不能自理。

喻雾:为?您分忧而已。

话虽如此,谢心洲对自己没有什么过剩意识,他的自我认知很清晰。他缺乏基本生?活技能,不是因为?懒得做饭懒得去学,是他没有这份欲望。

中国人讲民?以?食为?天,譬如网上总调侃留学生?在外都是大厨,国人在烹饪这件事上其实带有一些种族天赋。有人认为?烹饪天赋的存在是一种求生?欲,但谢心洲没有。

求生?欲也是欲,他最?狠的一段时间,有年庭城大雪,那雪实在太大,商铺关门,外卖不送,出?行困难。那年尹心昭派人送了些自热火锅和方?便面过来,他在家吃了三天压缩饼干。

吃完饭后他把饭盒清理好放进洗碗机,然后去客厅打开音响连上手机。

他的音响是哈曼卡顿,他买这款的时候没有做好攻略,买了人声?效果更?好的那个型号。所以?一度很尴尬,因为?他听的古典乐没有人声?。

谢心洲自己在家的时候不太爱开灯,今天也是,只保留了餐厅部分的顶灯,他走到沙发前坐下。音响有灯效,星河、火炉、夜雨等等,平时根本不在意灯效这种东西,今天谢心洲选了火炉。

橙色的炉火特?效在小?音响的透明罩里亮起来,时间是晚上九点,他半躺在沙发里,在音乐APP的首页里随便放了首纯音乐。

谢心洲明年想把它换了,换个丹拿音响得了。这么想着,他慢吞吞地在沙发侧躺下去,手机在手里摇摇欲坠,最?后一声?闷闷的“嘭”落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长绒地毯。

那个音乐APP给他推到首页第一首的歌名叫《你是玫瑰》,电子曲风的纯音乐。谢心洲平时不太听歌,倒不是古典乐手和流行乐之间有壁什么的,他纯粹是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和欲望。

他躺在这里睡着了,音乐APP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它从纯音乐跳去了另一个歌单。不知道此时时间是几?点,音响里放着《KissmeKillme》。

他朦胧着的眼睛慢慢睁开,昏暗的房子里他只能看见音响里的灯光特?效,橙黄橙黄的火。谢心洲盯着它看了半晌,终于这首歌结束了,他松了口气。

然好景不长,这歌单不知道怎么回事,下一首跳到《Iwannabeyourslave》。一开始就?是直击耳膜的鼓点,充满性-挑-逗的歌词在突出?人声?的音响波导中宛如有人捏着一朵盛放的、暗红的玫瑰。

玫瑰的花冠从他眉心开始,随着鼓点旋律的起伏,滑向他鼻尖、嘴唇、喉结,在他咽喉处停顿。

直到歌词唱到:“Iwannabeyoursextoy,Iwannabeyourteacher”

sextoy……谢心洲咽了下。

这歌真是……他刚是躺着咽的,有点被呛到,撑着沙发坐起来咳嗽了几?下。想去倒点水,大约是这茶几?和他没养亲,上回就?在这儿磕的,这回摸黑又磕了一下。

“嘶……”谢心洲咬了下后槽牙,额角绷起青筋。真疼啊,石质茶几?的尖角没有任何弧度,这么刺一下根中箭似的,尤其还在小?腿面。过分的痛感唤醒了一些记忆,比如第一次在浴室和喻雾做。也是痛得他差点掉眼泪。

大约是被那几?首色气的歌搞得半梦半醒之间思维混沌,也可能是已经习惯了家里有另一个人,倏然落单后产生?了孤独感。

孤独感,又一个陌生?的名词。

他没去倒水,也没挽起裤腿看看磕的地方?,他捡起手机,距离0点还有5分钟,他给喻雾发了条微信,问他睡没睡。

紧接着喻雾直接打了电话过来,由?于手机还连着音响,音乐中断,从哈曼卡顿里传出?喻雾的声?音。

“喂?”

这是一款突出?人声?效果的音响,喻雾的声?音环绕着谢心洲。喻雾没听见回音,又问:“怎么了?你这个点还醒着,睡不着吗?”

“嗯。”谢心洲把手机尾端的话筒凑到嘴边,“睡不着,怎么办。”

这音响的人声?效果确实不错,尤其低音,此时喻雾在北京的酒店,他明天一早要继续训练。喻雾半开玩笑地问:“你打过来查岗的吗?想听听我房间有没有别人?”

“是你打给我的。”谢心洲纠正他。

“好好。”喻雾哄着说,“那我查一下岗,你一个人吗?”

“一个人。”

“为?什么睡不着?”喻雾问。

谢心洲隔着睡裤揉着刚才磕到的地方?,说:“又撞到茶几?了。”

喻雾:“磕着了?”

“嗯。”

“疼不疼?”

“……疼。”

喻雾声?线很温柔,即便看不见他脸,也能想象到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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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青涩但努力表现自己成熟的样子。比如现在,喻雾在装作?一个大哥哥的角色。

“流血了吗?”喻雾温声?说,“你可以?自己消毒吗?药箱在玄关侧面的柜子里,第二层。”

“我不需要。”谢心洲说。

喻雾那边的酒店楼层是9楼,他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玻璃上映出?他自己的身影。他能听出?谢心洲声?音里掺了些不易察觉的喘息,谢心洲不太会隐蔽,应该说完全不会。

当然,也可能是喻雾太敏锐。

他轻笑了笑,又问了一遍:“哥,疼不疼?”

他这次是故意的了,故意重?复着第一次在浴室的时候的那副口吻,问他疼不疼。

“疼的。”谢心洲说。

“可是我不在你身边。”喻雾说,“你只能自己揉揉了。”

“嗯。”

谢心洲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这音响确实对得起它的售价,谢心洲想,原来单凭声?音也可以?这样……虽说家里没有别人,但手从裤腰里伸出?来的时候,还是有点难为?情。

他最?后“呼”地松了一口气,喻雾猜到他可能差不多了,于是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心洲说。

“能睡着了吗?”

“应该能。”

说完,谢心洲咽了了下,从沙发上爬起来。家里很安静,喻雾听见他的动?静,问:“你去做什么?”

谢心洲呢,不隐蔽,不遮掩的一个人,直说了。

“换裤子。”谢心洲在黑暗里提起唇角笑了下,“圣诞快乐。”

喻雾心跳一紧,喉结滚动?,滞涩了下才说:“圣诞快乐。”

第30章

喻雾在北京特训,带走的东西不多,一些洗漱用品和贴身衣物。

也主?要?是因为MMA只穿个大裤衩,并?不需要?带多少衣服。不过他把耳钉留在家里了,就放在餐桌旁边架子上的杂物盒里。

那杂物盒平时谢心洲放一些曲别针之类的东西,他这?二百来万的祖母绿就随便丢里面,搞得谢心洲这?几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一下杂物盒——

虽然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

即便真进贼了,看?见一个绿绿的方形石头和曲别针啊音叉啊放在一起?,大约也不会觉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约。

终于,12月31日清晨7点整,谢心洲把那枚耳钉拿了出来。

这?东西太小了,而且它是耳钉,谢心洲想绑个绳子挂脖子上都绑不紧。他找了块还没撕包装的松香,把包着它的那块布剪下来一块巴掌大的布料,耳钉放进去?,又找了个小的防尘袋,然后塞进西装裤口袋。

清晨8点从庭城出发,坐乐团的巴士前往北京。

陈芷困得不行,在巴士最后一排抱着蒋鑫蕾的胳膊,根本睁不开眼。谢心洲看?了一圈,陆勉旁边有个空位,这?哥们也是个社恐,见谢心洲过来,跟他点点头,算打招呼。

谢心洲也困,坐下后将口罩向上拎了拎,鼻梁那儿捏紧,然后胳膊撑在扶手上开始打盹。

谢心洲睡了一路,高速公路很平缓,车开得也稳,甚至还短暂地?做了梦。车一路开到剧院的停车处,车厢里此起?彼伏地?打着哈欠,经理说已经叫了咖啡的外卖给大家醒醒神。

一下车,谢心洲立刻清醒了。北京今天风格外大,像刀子刮脸,困意全无?,谢心洲抬手捂住羽绒服的领子,经理招呼大家赶紧进去?,别把手冻僵了。

经理纳闷,这?些人怎么回事儿,一下车都傻站着。

谢心洲手伸进裤兜摸,摸到了防尘袋。今天男乐手的燕尾服是白色领结,有人戴错了,四处问有没有人多带。

剧院里暖和多了,大家进来后舒了口气。

在往年,新年音乐会是晚上七、八点的样子开始,今年做了些调整,晚上十?点半开始,零点结束。

到达剧场后被安排在休息厅里,这?是个足够大的厅,看?上去?像芭蕾舞团的排练厅,一整面墙的镜子。

谢心洲还是困,喻雾不在家的这?几天他好像出现?了分离焦虑——说来难为情,他忽然想起?前阵子陈芷捡了只流浪猫,陈芷发了条朋友圈,说她不想上班了,因为小猫出现?分离焦虑,太可怜。

基本症状他都吻合。

陈芷说小猫出现?了刻板行为,贴着客厅和阳台的玻璃门?走来走去?,凄楚地?喵喵大叫,不吃不喝,干呕,爪子挠墙挠出了血。

这?几天,他很反常地?,频繁用音响放音乐。放一些他平时根本不感兴趣的音乐,流行乐,短视频口水歌,甚至RAP。总之就是用很大的声音填满房子。

他本就不旺盛的食欲变得更加颓靡,昨天早上吃了个三?明治,一直到傍晚才有进食的欲望,慢吞吞地?拌了个麦片。

从圣诞到今天,这?些天里他恍惚间看?见许多年前独自坐在家里的自己,他妈妈不晓得去?了哪儿,消失得无?声无?息。梅雨天,他拧着始终拧不上的琴弓,它大约是受潮严重而出现?像是螺丝滑丝的情况。

它会“咔”到一个点,但固定不到那个点,越过那个点然后重来一次。

谢心洲好像回到那个状态,死循环,往死里循环。

并?且他抗拒和喻雾交流,无?论微信还是电话?。情绪的确出现?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管理,所以当提供情绪的一方出现?变故,他就一团乱麻。

不过他起?码是人类,不是小猫,不至于用爪子去?挠墙。而唯一一次呕吐是因为便利店变质的饭团。

“师兄!”陈芷拍拍他。

他抬头:“怎么了?”

“羽绒服脱掉呀。”陈芷看?上去?不困了,大眼睛盯着他,说,“这?里面这?么热,你不闷吗?”

这?个厅里放了很多椅子,大家坐在这?儿休息,也有人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墙,靠着靠着就躺下去?。谢心洲刚差点又睡着,这?些天也出现?了严重的嗜睡现?象,明明睡眠时间够长了,但还是困。

“有点……”被她这?么一说,谢心洲感觉确实热。

陈芷无?奈地?看?着他:“你最近还好吗?”

“还好。”谢心洲点点头,坐直起?来,把羽绒服脱掉挂在椅背上。

上午进行上半场的排练,经理叫大家去?音乐厅。

上半场德沃夏克,乐团其他人先上台,调音,然后指挥上台。指挥上台后,谢心洲上台。

独奏家不需要?带防滑垫了,大提琴的尾柱直接抵在共振箱上。届时,他将与琴、共振箱形成一个完整的发声体。

谢心洲上台,先和第一小提琴的首席握手,然后和指挥握手。接着抬脚迈上共振箱,坐下调音。这?就是开场流程。

此前在乐团已经排练过很多次,坐在这?个位置,整个乐团的声音在自己背后,两分半的时候圆号的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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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像航海归来。这?首曲子谢心洲最喜欢杰奎琳·杜普蕾的版本,一位非常有生命力的演奏家。

他呼吸,听着同事们的旋律,持弓准备进。

他记得,高中时候老师放的那个视频,杰奎琳·杜普蕾的演奏视频,那里出现?了经典一幕。杜普蕾把琴弦拉断了,她暂停了演奏,对观众们说抱歉,她去?换弦。

视频里观众们给予她震天的掌声,老师当时带着开玩笑的说把弦拉断也是一种力量的表现?。

而永远把事情控制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力量也是,他从来没有拉断过弦,他不去?触碰任何危险的线。一旦事情脱离他的能力控制,他就会离开,比如他拉断了弦,他会从此将那种力道铭刻于心,再也不会越过去?。

谢心洲的自我保护系统无?坚不摧。

好吧也不是真的无?坚不摧。

晚上十?点过半,音乐会和跨年擂同时开始了。

后海今天人山人海,跨年夜加上打擂,烟花就绪,郑老板的保安们配合警察一起?维护秩序。

决赛4个人抽签两两对战,胜出的2个人进胜者组,落败的2个人对战,淘汰掉一个。胜者组的2个人对战,落败者去?和败者组的胜者对战,最后胜出2个人打决赛。

第一组喻雾抽到的对手是北京本地?一家格斗场的王牌,打过昆仑决,在场馆里很久未尝一败。

上衣脱掉后喻雾垂眸活动了两下脖子,跨年擂是露天的,北京这?个时节,晚上将近十?一点,那风都不是刮在脸上,是刺进骨头里。

两个搏击手从两边拎起?绳子跨进八角笼,咬住护齿器,喻雾的白毛在风里很是惹眼。无?人机在空中拍摄,同步投屏到郑老板搭的屏幕上。

今天这?里跨年的人堪比三?里屯,根本挤不动,根本打不到车。

喻雾的对手死死盯着他,双方在笼中首先走位试探。

“WOW!!!”随着双方同时进攻,观众们爆发出这?一年最后一天的欢呼,喻雾出拳果决且毫无?保留,他今天没有用任何套路拳法,毫无?保留地?进攻。

从前在洛杉矶,有人评价他是这?个格斗场里打法最不像亚裔的亚裔。活跃在国外格斗场的中国人并?不少,他们之中大多抱有强烈的信念。

或是荣耀,或是胜利。喻雾不太一样,喻雾什么都没有,所以什么都不求。

金钱和地?位不同,这?两样东西,只要?有勇气迈进八角笼,就都会有。

剧院音乐厅里,谢心洲处理着他的泛音,换把位,四指揉弦……曲目最后,大提琴独奏随着乐团一起?渐强,最后打击乐进、扬弓结束。

他有些喘,后颈出了很多汗,洇着他衬衫的领子。

观众们鼓掌,指挥转身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他迅速反应过来,拎着琴站起?来,走下共振箱,向观众鞠躬。

接着中场休息,大家调整自己的乐器,然后喝水上厕所休息。谢心洲出去?抽了根烟。

抽烟的时候有点冷,左手揣进裤兜里,摸到了装着喻雾耳钉的防尘袋。今天晚上喻雾大约拿不到手机,除非他在分组的时候被淘汰。

综合格斗打起?来没多长时间,今天采用UFC计时方式,五个回合五分钟限时。露天打擂,打起?来之后就是出一轮汗然后让冷风吹,颇为刺激。

喻雾临到最后已经进入狂暴状态,打到胜者组决赛的第三?回合,他半张脸的血,血甩到他白毛上,第三?回合五分钟到时得时候裁判差点没拉住他。

中场休息的时间拉长了些,对方去?卫生间吐了一轮,医生在检查。

此时的音乐厅里,勃拉姆斯进行到第三?乐章,优雅的小快板。这?一乐章的开头,大提琴组主?要?是拨弦。

一边是音乐厅,观众们在自己喜爱的古典乐中静静地?迎接新年。

另一边是八角笼,观众们高呼着搏击手的转身鞭拳,那一拳致胜而出,令人猝不及防,白毛搏击手惊人的力量让那一拳堪比烟火。

第四乐章,不过分但朝气蓬勃的快板。

第四回合,血已经淌到喻雾的小腹。

零点,音乐厅准时扬弓。所有乐手起?身,向观众席鞠躬,指挥拿过话?筒,祝大家新年快乐。

零点,后海响起?烟火,人们已经忘记了严寒,在风里几乎要?蹦起?来,为最终回合喝彩。

根本没办法打车,所有网约车APP的等?待时间都是一小时起?,谢心洲背着琴,在斑马线等?红灯的时候飘起?了雪。

他抬起?头,北京的夜空浓黑,人们激动着新年的第一场雪。

绿灯了他还没动,过斑马线的人不小心撞到了他,他向前踉跄了下。24小时便利店的灯牌有些接触不良,明暗闪了几下。

谢心洲迈出步子,他不能每一场雪都要?人陪。

不能这?样的,这?不是长久之计。

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恰好在路边下车的乘客,坐进了出租车。司机说后海啊,开不到那儿,你得自己走过去?。

跨年擂的冠军已经接过了三?百万的奖金支票和奖杯,格斗这?种东西,其实说到底没有什么懂不懂的,就是互殴,打赢了就是赢了。

人群水泄不通,谢心洲小心地?穿过人群,那个冠军半身血没擦,甚至依稀能看?见他肩上冒着热气。所有人都像靠近喻雾,去?为他喝彩,大声喊着你今天有多牛逼,祝你新年快乐。

十?分钟后,谢心洲放弃了。

根本挤不动,他呼了口气,退到人潮之外,石栏杆边上。今天石栏杆前面被围起?警戒线,这?里停着警察的摩托,也站着不少交警,以防人多落水。

谢心洲得以呼吸,抚着自己胸口。十?分钟已经是他在这?人群里的极限时间了,他从裤兜里拿出防尘袋,看?着它。

他叹了口气,回头,打算最后看?一眼大屏幕。

瞬间,挤在这?里的观众们又爆发出一阵尖叫,他被这?尖叫吓着了,瑟缩了下肩膀。

下一刻,他双肩被扶住,一张笑容灿烂的脸对着他:“哥!新年快乐!”

这?位冠军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下了颁奖台,一路穿过人群跑了过来。这?白毛太扎眼,所以人们的欢呼声随着他一起?飚了过来。

北京一月的夜,寒风飒飒,他半裸上身,赤脚,却?浑身滚烫。

谢心洲低头,从防尘袋里拿出小帕子,展开,里面躺着祖母绿耳钉。接着,谢心洲拿起?它,喻雾乖乖地?低头,谢心洲帮他戴上。

“新年快乐。”谢心洲说。

喻雾盯着他,问:“可不可以……接吻。”

片刻而已,谢心洲点头:“可以。”

今夜他万人拥趸,在后海的警戒线上低头去?亲吻了早就惊艳他满眼的独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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