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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君 枝呦九 44611 字 8个月前

兰山君没有仔细去探究过那段时光。

她只知道一个大概。

手上的灯影映在纸上,遮住了镇国公三个字。

她道:“我知道,当时先太子跟老和尚一块整顿吏治,已经引起陛下的不满,所以没有让他带兵。”

这是打听打听就知晓的事情。

郁清梧也是这般听邬庆川说的。

他道:“我小时候,邬庆川就跟我说过这段往事。他说,当时的镇国公,也就是你的祖父兰槐荫将军,虽然没有段将军名声大,却也打过不少的仗,是陛下颇为信任之人。”

“你的大伯父和二伯父也经历过一次小战乱,那次跟着镇国公去,本是万无一失的。”

谁知道会如此惨烈。

他拿出堪舆图来,指着一处道:“十万兵马,自然不会从洛阳带去,而是从三个地方征调的。”

“蜀州边上的贵州,南州,安州,三州各给两万兵马,镇国公亲自带过去的兵队只有四万。”

其实蜀州三万兵,仅仅这四万也就够了。但是蜀州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叛,引得其他州府蠢蠢欲动,于是,皇帝决定派兵剿杀蜀州叛军,一个不留。

兰山君举着灯,继续朝着文书看去,只见上面写:“元狩二十九年冬,镇国公兰槐荫上庸战败,死军三万。”

在这般多的人命前,镇国公二子的死,不曾被记下。

兰山君头皮发麻,继续举灯看去,“元狩三十年,镇国公三子兰丰勤带一万兵马援战,于元狩三十一年七月大胜。”

郁清梧手指头点在兰槐荫三个字上,沉吟道:“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论短长。”

“当年,这般荒谬的事情发生,肯定是被人说过的。但都说是镇国公大意,以为手里有兵就可以冒进,所以才有了这般的惨事。”

“我之前猜着,这十万兵马,也许有假的——可是兵行过境,总有痕迹,若是太假,不会如此无声无息就遮掩过去,即便有假,一两万顶天了,我估摸着,还是有八万兵马去了蜀州。”

正因为如此,他虽有揣测,却不敢碰触。

他认真道:“山君,越是这般有明细的过去,若是有假,越是惊心怵目,惨绝人寰。”

【📢作者有话说】

你们可以囤两天文再来看。这一段剧情我写完还要三万字左右,我今天晚上不更了,继续整理下大纲,争取明天日万。

因为写好慢,我明天需要五六点就起来干活了hhhh。感谢在2024-07-1623:36:03~2024-07-1717:5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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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老固执了、发发财财、与纾呀、晏安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6?冰山高处万里银(21)

◎他是被关在屋子里,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绝望而亡的◎

兰山君五日去一次东宫为阿蛮授刀。郁清梧虽然常去,但并不是想去就去的,还得要东宫召令。

可惜,皇太孙一直没有召他。

兰山君当时就猜她问镇国公府的事情让皇太孙为难了。

郁清梧便先去了一趟刑部见倪陶。可倪陶看着他笑,“这几日,我见了许多人,你来得算晚的。”

郁清梧盘腿而坐,斟酌道:“我本想救大人,可瞧着大人的模样,似乎是不需要我救的。”

倪陶闻言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倒是跟平常的平庸谨慎不同。等笑罢,才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你刚入洛阳的时候,我便站在街上偷偷瞧过你。”

郁清梧:“是么?”

倪陶:“自然。你是邬庆川的亲传弟子……我当然要来瞧瞧你。”

郁清梧:“瞧我做什么?”

倪陶:“瞧你,是不是与前人一般,要砍掉我的头颅。”

郁清梧冷不防听见此话,心漏一拍,手便慢慢的缩进袖子里,不动声色问:“为什么我要砍掉你的头颅?”

倪陶紧紧盯着他,“都以为,邬庆川会告诉你许多事。都以为,你是一把砍向我们的利剑。”

他讥讽一笑,嘲弄道:“谁知道,你与邬庆川割袍断义,又陷入了党争,更差前人多矣。我这条命,便又多活了五六年。”

郁清梧没有管他的冷嘲热讽,而是将他的话在嘴巴呢喃一遍,再抬起头时,已经问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你有罪?你的罪孽,你的儿子倪万渊知晓吗?”

倪陶便没了刚刚的狂肆,脸色难看起来。

郁清梧却了然一点头,“我瞧着,他是知晓的,也不认可你的罪,所以才被邬庆川骗着走了这步同归于尽的棋——是歹竹出了好笋么?”

倪陶脸色阴沉,没有回答,但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干枯的稻草。他心不在焉的将稻草一点一点的用力折断,随后忽然笑了笑,“你倒是嘴巴不饶人,只是手段不够,心性不够——于是,便也不劳驾你来斩我了。”

郁清梧知晓已然问不出什么,便站起来,低声问:“大人似乎是想我来持刀?”

他生得高大,一站起来,便遮住了倪陶面前仅有的日光。倪陶抬头看他,好一会儿才道:“郁清梧,你为什么要做一个权臣,而不是直臣呢?”

郁清梧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只说,“我本为自己势单力薄,根脚不稳,救不出大人而自责——此时倒是安心了。”

而后,他朝着倪陶躬身一拜:“当然,大人也可放心,清明时节,倪小公子的坟前,有我一杯祭酒。”

他转身走出牢狱,进了衙堂,祝杉正提着一个人头走出来,见着他笑道:“郁太仆见完倪大人了?”

郁清梧只当自己没看见他一身的血迹和人头,“见完了,多谢你让我见他一面。”

祝杉摆摆手,“太仆也不是头一个来的。前前后后,可来了不少人。”

郁清梧笑笑,“我先回去,下回请你喝酒。”

顿了顿,又指向他的手,“这是犯了什么事?”

祝杉:“奸/淫/幼/女,还死不承认。我直接给宰了。”

郁清梧点头,晚间跟兰山君道:“祝家父子的路数,应会得陛下欢心。”

谁的面子都不给,该杀的直接杀,是一条孤臣路。

兰山君便想了想,道:“至我死时,祝家一直长荣。”

郁清梧就看了她一眼,原是一本正经说朝堂之事的,却在此时神色莫名起来,而后轻声道:“山君,我求你一件事。”

兰山君:“嗯?”

郁清梧:“你别总说死字。我听钱妈妈说,言有言灵,死字说多了不好。”

兰山君本是在写字的手一顿,“我总说么?”

郁清梧:“嗯!”

兰山君想了想:“好,那我以后不说。”

郁清梧给她出主意,“不若说——至我长命百岁之前?”

这般也没有说谎。二十七八岁本也是百岁之前。

兰山君忍俊不禁,好笑的摇摇头,又勾起手指头算算,“再过不久,庆国公府应该就会去祝家提亲了。”

这件事情应该是没有变的。她道:“庆国公府倒是聪慧。”

先娶已经没落的文渊侯府姑娘,不参与党争,又娶一个祝家女,得陛下欢心,怪不得之后比宋国公府更加昌盛。

郁清梧却突然笑起来,“山君,你说,祝家这样起来……宋家会不会为宋知味去祝家提亲啊?”

那洛阳城里又要多一桩笑柄了。

……

等到兰山君进东宫的日子,郁清梧随她一块去。皇太孙和太孙妃正在用早膳。

太孙妃吃的都是稀粥,一口一口细嚼慢咽,一点都不能吃快吃多。太孙跟着吃,招呼他们,“要不要也来一碗?”

兰山君摇摇头:“我们都不爱吃粥。”

皇太孙:“行吧。”

太孙妃好笑,“你若是吃不下了就别吃。”

皇太孙继续埋头苦吃:“其实还是吃得下的——但元娘,你下回别吃皮蛋瘦肉羹好么?”

太孙妃:“多好吃啊。”

皇太孙苦着一张脸吃完,而后苦着一张脸让人把碗筷收拾下去,继续苦着一张脸道:“我知道你们今日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但……

他摇摇头:“我只知道其中一部分,且我估摸着,邬庆川也只知道这一部分,不然,他当年就不是贬谪,而是没命了。”

兰山君便和郁清梧对视一眼,道:“邬庆川既然意有所指,便是希望我们去查。查的过程中,说不得被他布置了什么陷阱,还不如殿下与我们直言的好。”

太孙妃觉得他们做得对,“阳关道好走,独木桥难行。你们两个,如同我妹妹和妹夫一般,都是自家人,关键时候,万不可有事瞒着。”

顿了顿,又道:“若是要瞒,便瞒着太孙,别瞒我。”

皇太孙哑然失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捧在手里,垂眸道:“这事情……若是要说,便要从最开始说起了。”

“——元狩元年,陛下十六岁,受折太师教导,励精图治,勤政爱民,重用贤臣,开始推行均公田一策,责令百官廉节。”

兰山君诧异侧头,没曾想他会从头说起。

更没想到最初的皇帝是这般模样。

她屏住呼吸,“而后呢?”

皇太孙:“而后,折太师又提出科举不能只死记硬背儒家经书而要阐释经书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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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官场之道不能再只讲年岁而非政绩……”

他想要改的太多了。

他甚至对皇帝说,“国朝危矣,必须改政。”

但一向听话的小皇帝却随着年岁越大,便越觉得自己信重的太师只知道改政改政,根本没有把自己的利益放在眼里。

他做皇帝多年,日日不歇,国库倒是充盈了,但内帑无钱。他想修建一座园子,还要经过内阁同意。

臣强君弱,终究是难逃一死的。

皇太孙没有亲眼见证过这段过往,只听父亲说过。

他握着茶杯,食指一点一点敲打在杯壁,“陛下起了杀心。”

但是折太师牵扯的人太多,他怕受阻大,又顾忌跟段伯颜的兄弟情分,便先于元狩十年春,将段伯颜遣出洛阳,前往西南剿匪。又用时一年,在元狩十年冬,段伯颜没有领兵回朝之前,赐了一杯毒酒给折太师,道:“先生教朕,苟利国家生死以——如今,先生成了家国顽疾,理应死去。”

兰山君听得头皮发麻,想起自己知晓的折太师是寿终正寝,结果竟然是一杯毒药下肚。

皇太孙:“事后,陛下对一群人贬的贬,罚的罚,又借着孝道,令折家举家扶着太师的棺木回云州守孝。等到舅祖父回来时,朝堂已经换了一批人。”

“舅祖父虽然悲痛,却没有怀疑过此事的真相。只以为太师是操劳过度而亡,又因地方动乱,马不停蹄,继续出兵剿匪,抵御外敌。”

若说陛下一点不好,其实也不对。

“舅祖父当年在外打仗,陛下从未有过失言之时,无论是军饷还是兵马,都一一给他,极为信任。只是……他在为这个家国好的同时,又‘心疼’起自己来,他换了吏部,兵部,刑部,户部等几位听话的尚书,开始敛财。”

兰山君呼吸一窒,“如何敛财?”

皇太孙肃穆道:“各有各的敛财之法……但兵部,是军饷。”

兰山君瞪大了眼睛,“所以……所以元狩十八年……”

皇太孙点头,“元狩十八年,蜀州有了起义军,舅祖父本在西南剿匪的,便又被派往蜀州。这回,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去的。”

但因为军饷亏空,粮草断了,蜀州一战险些吃了败仗。

彼时即便没输,却损失惨重,段伯颜的儿子就损耗在那一仗里面。

郁清梧一直没有出声,却在此时问,“仅仅是军饷出了问题,断了粮草吗?”

兰山君顿时看过去,几瞬之后也明白过来,双眼有神的看向皇太孙。

皇太孙沉默,似乎是在斟酌,还是太孙妃直言道:“兵有假,吃空饷。”

六个字,将兰山君直接说得站了起来,气息急促,“我们也猜过这个,原来竟然是真的?”

皇太孙叹息点头,“是真的。”

“元狩十八年的蜀州之战,舅祖父的儿子段明小将军领兵作战,被困崇州之时,本以为会等来救兵,但却空无一人。段小将军战死,舅祖母悲戚过度,在舅祖父回来之前,也去世了。舅祖父说,他对不起他们母子,从那之后,也不愿再娶妻生子。”

兰山君无力跌坐在椅子上,“原来如此。”

她喃喃道:“老和尚跟我说……他这辈子,无妻无子——他说,他这种人,是不配有的。”

她一直以为他是说自己穷,无家可归,不配娶妻生子。

原来他是觉得自己有罪。

郁清梧默默给她递过去一张帕子,而后道:“邬庆川一直教我兵马两字,想来是因为知晓这个秘密。”

皇太孙点头,“也就是那时候开始,舅祖父终于发现,他出兵多年,朝廷已经不是当年的朝廷,臣子不是当年的臣子,皇帝,也不是当年的皇帝。”

“他也发现,他可以杀尽敌军,但若敌在内,却根本杀不尽。外头是可以拿命去拼的,但内里的五脏六腑,却挖不出来。”

元狩元年到元狩十八年,将近二十年的时光,什么都变了。

郁清梧想了想,问:“这次蜀州之战,陛下是如何想的?”

皇太孙叹息,“别怀疑,陛下也很沉痛。”

兰山君嗤然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太孙妃:“谁说不是?但他是陛下。”

她道:“舅祖父……他跟陛下自小长大,很多时候,他的念头跟我们不一样。他……他直接逼着陛下交出所有的罪魁祸首。”

“陛下心中愧疚又愤怒,但最终还是把几个尚书和一批官员交了出来,对舅祖父说:就当让他们为阿明陪葬。”

兰山君:“只说为段小将军陪葬?”

太孙妃:“是。”

兰山君闭上眼睛,“老和尚必定失望极了。”

太孙妃点头:“元狩二十年,舅祖父杀了很多贪官污吏,那段时间,但凡沾边贪污案的人都惴惴不安,但实在是太多人了,不能杀绝了去,于是拿重放轻,朝堂才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也是同一年,十六岁的太子正式进入朝堂,看见朝廷弊端,便跟段伯颜志同道合,跪求皇帝整治吏治。

太孙妃说到这里皱起眉头,“我看见了必死的局面。”

皇帝当然不愿意。若是按照他们的法子去,谁给自己赚银子?军饷可以不要,空饷可以不吃,但是总要有法子填补他的私库。

皇太孙一直听到这里,而后将一杯茶水喝下去,打断太子妃的话,道:“父亲,舅祖父与陛下的矛盾越发深,直到无法避开……又揭开了折太师去世的真相。”

于皇帝而言,这不是一段光彩的往事,又是一道陈年伤疤,被自己的儿子和兄弟揭开,实在是难堪得很,便开始厌弃这两人。

“这种情况下,有杀师之仇,陛下不再相信舅祖父,所以不会给兵让他出征蜀州——他怕舅祖父叛出洛阳。”

兰山君却觉得不对,“等等——按照老和尚的性子,不会在明知陛下厌弃的情况下还揭开当年的事情。”

皇太孙顿了顿,低头倒茶,“确实如此……但他当年还想延续折太师的改政,陛下心中不快,后面的事情,也是顺理成章。”

兰山君犹豫,“是么?”

皇太孙:“是。”

“元狩二十九年,陛下派你的祖父兰槐荫做帅将,又为了一举歼灭蜀军,震慑其他地方,便派了十万兵马前去。”

郁清梧立刻问,“这十万兵马有假吗?”

皇太孙:“无——”

太孙妃却冷笑起来,“怎么可能没有。”

她轻声道:“元狩十年到十八年,八年时间,陛下吃了十万兵马的空饷,元狩十八年,其中五万虚兵给了舅祖父——”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大骂皇太孙:“你瞒着这个做什么——为什么不敢告诉他们!”

她气喘吁吁,咬牙切齿,话语越来越快:“明明有十万军马是空的,但倪陶却帮着陛下做伪证,将十万空兵说成五万——让舅祖父相信只有五万!等到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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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二十九年,蜀州再次起兵造反时,舅祖父清点兵力发现不对劲——”

她大声哭道,“当时本来还来得及的!”

“可陛下却恼羞成怒,将他和父亲诓骗入宫软禁,不准他们说出实情,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让兰槐荫领走了这五万虚兵!”

兰山君虽然早有猜测,但还是听了这话回不过神来,等回过神时,就见太孙妃呜咽颤抖,字字泣血:“父亲——父亲是为了求陛下不要空报虚兵,不要枉顾百姓和战士们的性命,这才喝下了毒酒——”

“他是被关在屋子里,怀着最后一丝希冀绝望而亡的!”

“他求陛下放过舅祖父,放过东宫蜀臣,放过蜀州和兰槐荫带去的兵——千错万错,只在他一人之错。”

他不该去查这五万兵马。

太孙妃压抑着声音痛哭道:“可他真错了吗?舅祖父最后那十二年,想起父亲的死,背负着父亲的死,定然是日日啃噬着五脏六腑——他没有挖掉奸贼的五脏六腑,倒是任由过往啃弑掉自己的!”

兰山君闻言怔怔半晌,突然道:“实在是…?*?…骇人听闻。”

也怪不得倪万渊要去死谏了。

她摇摇头,喃喃一句:“天下百姓,何其无辜,要将他们的命变成帝王脚下的玉阶石,变成权贵的酒肉,变成别人的命。”

【&#128226;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写了9000字的!但是删除故弄悬殊的剧情后就剩下了5000字QAQ

还有四千字我往后面推一下进度,明天下午六点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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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冰山高处万里银(22)

◎“好姑娘,你去替他揉下肚子,不然难受的哦!”◎

檐下惊鸟铃才响,风雨便来了。急急一阵雷声劈在屋脊之上,骑凤仙人后的脊兽竟随声掉下来一个。

刘贯吓得抬头看,发现掉下来的还是雕龙。

这便要出人命了。

他不敢马上对皇帝说这个,赶紧叫人去工部,又问小太监,“陛下醒了没?”

小太监惴惴不安摇头,“没有。”

陛下年岁越大,午间睡的时辰便越长,此时还没到醒的时候。

刘贯暗恨一声晦气,这事情竟然让他赶上了。他在廊下来回跺步,最后叹息道:“算了,还是等陛下醒了再说。”

皇帝却还在睡梦里。

他皱着眉头,听见段伯颜在他耳边不断的怒吼,“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这是睁眼就能看见的事情,陛下为什么要紧闭双眼!”

皇帝翻个身,睡卧不安。而耳边的声音不绝:“十万兵的空饷挪完,又挪太仆寺的卖马银,一个兵一个马,兵马都挪空了,最后拿什么来护佑天下?”

皇帝厌烦又心虚的捂住耳朵,“闭嘴!”

刘贯正跺脚,便听见这话,赶紧进门跪在榻边,“陛下,您醒了?”

皇帝睁开了眼睛,但半晌没有回神,而后突然看着帐顶喃喃道:“朕,有百万雄兵,不过挪用十万空饷,又算得上什么?”

“朕,虽挪用太仆寺白银,可挪出来的银子,哪一笔不是用在国之根本上?朕自己用的,不过极少数。”

他问:“阿明败仗,是朕识人不清,才叫人用那五万兵马去杀了他,这点,朕认。他段伯颜没了儿子,他气,朕就把人送到他府上给他砍——朕做了这般的地步,对得起兄弟情义四个字,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又盯着剩下的五万空饷不断指责朕——区区五万罢了,朕是皇帝啊!他们为什么还要揪着不放?”

刘贯闻言,后背瞬间冒出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裳。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根本不敢说话。

怎么就说到这个了。

但细细想来,倒是也合理。

倪陶的事情,别人不知,他身为皇帝的心腹太监是知晓的。

就是倪陶为陛下将那五万兵马藏了起来。

倪陶这个人,还是他去找来的。

刘贯屏住呼吸,“陛下,您是不是做了噩梦?”

皇帝坐起来,神色不明。刘贯去给他穿袜子,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更加阴沉,“刘贯,你说朕有什么对不起段伯颜的地方?”

而后突然一巴掌打在床沿上,“朕勤政爱民,从不残暴,哪里有罪?”

他就是不明白了。一个两个说他是罪人,他若是罪人,那就叫老天劈死他啊!

念头刚过,他看向窗外,皱眉问刘贯,“外头下雨了?”

刘贯扶着他起床,“是……方才还起了雷。”

皇帝手一顿:“嗯?”

刘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龙脊兽掉了。”

皇帝:“什么掉了?”

刘贯伏地,“骑鹤仙人后头的雕龙——”

话音刚落,便被皇帝扔过来的枕头砸在了肩颈上。

刘贯不敢吭声,死咬着牙继续为皇帝穿鞋。

正好工部尚书到了,他才得以退了出去。

小太监心疼他,啜泣道:“刘爷爷,小的给您上点药吧?”

刘贯摇头笑着道:“不用。”

他站在院子里看屋脊,看那一块空荡荡,本该站着雕龙的地方,看了良久,突然抬起头放在肩颈上碰了碰,缓缓呢喃道:“这也是可以掉下来的。”

……

兰山君和郁清梧刚从东宫回来。

因出宫的时候淋了些雨,身上的衣裳有些湿。钱妈妈立刻叫人去烧洗澡水。

兰山君本觉得不用,钱妈妈却道:“别瞧着天热,以为湿衣裳在身上燥干了没事——等你们老了才知晓错!”

两人乖乖洗澡去了,顺带洗了头。

郁清梧的书房如今是两人常来的地方。于是饭没吃,刚洗好,兰山君就去了书房跟他商量事情。

“十万兵马,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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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万是空的,便还有五万。”

她道:“蜀州不是才三万么?按理来说,是不该输的。”

郁清梧坐在她的对面,隔着案桌道:“蜀州险峻,一直是段将军在那边。镇国公贸然过去,有所不适也是有的。”

他拿出邸报,在上头圈出一个名字,“齐淮景——当年就是他牵头造反,邬庆川曾经评价他是一个奇才。此人出身世家,却一直喜欢跟贼寇为伍,当年仅仅用五千人马,就拿下了一个城池。”

对上这样的天纵奇才,吃了败仗,也能理解。

兰山君拧眉思索再三,点头,“这里,我暂时不想。”

她也从案桌上拿出一张纸,道:“咱们就想,邬庆川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情,又或者是,他为什么要让倪家进牢狱里面去?”

倪陶一直帮着皇帝做事,已然不是一日,为什么邬庆川要在现在动他?

动了倪陶,皇帝那里势必就会惊动。

她的笔慢慢写下几个名字,“皇太孙,齐王……”

“先太子,段伯颜。”

她沉默不语,“皇帝会因为倪陶想起从前?”

想起的从前的事,就会想起从前的人。

她用笔一个一个又划掉纸上的名字,“最会想到的,应是老和尚吧?毕竟,这几年,他一直都在念叨。”

郁清梧也有些看不懂了。

他道:“引着我去寻倪陶做假账的事情?揭开当年的真相?”

“我若是知晓了没有揭开,他便来讥讽我?”

兰山君沉思:“若是没有我的身份,即便你去问皇太孙空饷的事情,他也是不说的。”

“那你就要靠着自己去查——”

她逻辑清晰,将那些不太相关却又有千丝万缕的事情连在一起,编织出一个蜘蛛网,希冀从里头找到蛛丝马迹。

但她的眼神却慢慢变得迷茫又空洞,好似又陷入了噩梦之中。

这已经成为一个习惯。

她习惯这样去推敲事情,依旧没改过来。

郁清梧佩服她缜密的心思,却又心疼她现在的神情。

他深知此刻不能叫醒她。

她正在她的梦里,他只能旁观。

他便静下来为她研墨,盯着她看。

山君,很是厉害。

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是她本就是西施。

她的思绪是他见过最为厉害的,她总是能最快的想到许多可能性。

他也明白这是她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才得来的结果。

但苦难不应该就这般轻轻的过去,她理应用这份苦难得来的厉害去做更多的事情。

等钱妈妈端着饭来的时候,他轻手轻脚的接过,静静的摆膳。等兰山君回神时,天已然黑了下来。

郁清梧已经点了灯。

她愁闷一瞬,摇头,“先吃饭。”

郁清梧:“嗯。”

两人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郁清梧替她夹了一筷子菜,这才试探着道:“山君,你不是说,祝家姑娘治水,苏家姑娘从医——你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吗?”

兰山君一愣,点头,“是。”

郁清梧便又给她夹菜,身子往前倾,“我觉得……你方才的模样,很像是一个将军。”

兰山君骤然看向他,“将军?”

郁清梧笑起来,“是啊,将军——你是段将军教出来的,我说你像将军,有什么不对吗?”

他说,“你看,行军打仗,千丝万缕的线……依着你的本事,你也能理清楚。”

兰山君不是自卑,也不是自谦。她好笑道:“我哪里能行军打仗。”

郁清梧嚼烂一粒豌豆,好似不经意慢吞吞道:“元狩五十七年——距离现在,还有七年。”

“这七年就算是平安,但是七年后的事情,咱们谁也不知道。”

两人都去世了。

“这般的王朝,已经烂到了根上,说不得蜀州,又或者是别的地方揭竿而起,甚至是外族来犯——”

他笑着道:“山君,你不是说,咱们要走阳关道吗?我方才就在想啊,你的刀,用在战场上面,才是阳关道。”

兰山君闻言,嘴巴张大,愣了许久没有回神,郁清梧见了,恶从胆边生,拿起她搁置在桌上的筷子夹了一颗豌豆送进她的嘴里。

而后若无其事的又给自己夹了一颗含进嘴里,“山君,还有七年。七年时光,你学学兵法,即便去做个伙头兵也是行的。”

兰山君果然去沉思了。

郁清梧便就着这双筷子一直吃,一直吃,吃得最后钱妈妈来的时候还骂道:“天爷!就算是我做的菜再好吃也不能多吃啊!”

如今吃成这样怎么办?

她骂骂咧咧的去煮消食茶,临走之前还对兰山君道:“好姑娘,你去替他揉下肚子,不然难受的哦!”

【&#128226;作者有话说】

我改两天名字哈,如果不行我周一再换回山君。

不知道是盗文多了还是什么原因,这本书的流量好奇怪。我先试试。

基友说,周五盗文公司的员工应该也下班了,所以我卡着下午五点请编辑帮我换了名字QAQ感谢在2024-07-1823:36:28~2024-07-1918:05: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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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冰山高处万里银(23)

◎祝衫肃言,“段伯颜。”◎

元狩五十年五月至六月,兰山君一直都处于警惕之中。她喜欢将事情往极坏之处想,认为邬庆川肯定有后招,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和郁清梧从太孙妃那里直接得知当年真相,而没有动手去查的缘故,一直到七月,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

这让做好准备应对邬庆川的皇太孙和郁清梧微微不解。

——无论是什么阴谋,一旦过了时辰,便要失去许多效用。

但皇太孙也并不愿意借用此事来给邬庆川“回礼”。

他道:“时机不对。一是倪陶的事情不能提,二是……陛下正在怒火之中,你我都碰不得。”

时值承明殿上的雕龙屋脊兽被雷劈落,皇帝大怒,查了几日无果后,以工部监察不力为由,仗杀了经手的三名工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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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事和七名工部从事。

这还是他在位期间,第一次仗杀如此多的官员。也是第一次,明晃晃将脾气发在了人命上。

他举起了屠刀,也并没有放下,弄得宫里和工部人心惶惶。

工部尚书见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牵扯到户部,说户部拨银不利,这才让屋脊之上有了损耗。

宋国公:“……”

他讥讽道:“难道缺了几两银子,就是你们工部不敬陛下的缘由?”

工部尚书反唇相讥,便又开始拉锯,皇帝一不高兴,继续仗杀了一名户部主事。

郁清梧得知之后,跟兰山君道:“倪陶保不住了。”

果然,在这几条人命跟前,内阁畏惧皇帝手里的廷杖,不再上折子保倪陶的命,七月初八,倪陶病逝在刑部大牢。

与此同时,洛阳诸多宴席也悄悄停了,唯一不消停的,是国子监的学生。

他们在倪家父子相继死去后,不再执着于功名,只想为倪陶喊冤,俱都聚在洛阳府前齐声喊道:“若是做官就如同尔等一样,这官不做也罢!”

说这句话的学生被洛阳府衙役关押,擒拿之时,兰山君还亲眼见过。

她看着这群学子有的跪在地上哀求放人,有的冲上前去用胸膛抵住衙役的刀,瞬间皮肉分离,有的依旧高喊“清君侧”,求君父睁眼。

但是他们其中很多人,估摸着都不知道清君侧应该清的是谁。

在倪万渊的死谏里,骂的是皇帝。内阁请命,是皇帝不允。

倪陶去世,是皇帝让他活不到明天。

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但没有人敢说。他们只能说三个字:清君侧。

而没有具体的人去清,能骂的就多了。

首当其冲的是内阁。内阁如今五位阁老,除了邬庆川,另外四个已经被写了好几天“状纸”,说他们畏惧自身之命,不敢直言,愧对身上的官袍,已然是“衣冠禽兽”。

至于邬庆川为什么逃脱责骂——之前为倪万渊请命的学子被他救出来过。

于是洛阳局势至此,皇太孙思虑过后,道:“所谓一动不如一静,这般的时候,咱们不要动最好。”

兰山君却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即便无风无浪,她都不愿意只静静的等待。

她静思很久,将郁清梧找来,道:“我想把我的生死,交付与你一次。”

郁清梧手里的鸡蛋掉了下去——幸好的是煮熟的。

捡起来还能吃。

他心口一窒,慌乱问:“什么叫做交付于我……你的生死?”

兰山君很冷静,思绪也很清楚:“我这个人,习惯把所有的事情都与我这个人牵连……若是这一次邬庆川的谋划也与我有关,我想来想去,便是我的身份被他,又或者是齐王和宋知味识破。”

她看着郁清梧,“但我的身份还没有摆在明面上……我们可以好好的推衍一次,最好把邬庆川也牵扯进我的漩涡里。”

郁清梧瞪大了眼睛,既心疼她一直将自己置身于绝境的做法,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周全。

他点了点头,而后道:“其实邬庆川也来找过我一次。”

兰山君:“他说什么?”

郁清梧便又拿腔拿调的学给她听,“——我对你的期许,是长成一棵参天梧桐树,可以引来凤栖凰落,而不是让你走向穷途末路……”

兰山君挑眉:“怎么又是这些话。”

郁清梧:“他很喜欢这样对我说。”

他摇摇头,“我有时候觉得,他的执念才是最深的。”

兰山君侧头,“那你怎么回他的?”

郁清梧笑了笑,“我只回了他五个字,他便羞愧而走了。”

兰山君好奇,“哪五个字?”

郁清梧:“你这个鸟人——”

兰山君哈的一声笑出声,忍俊不禁。一转头,却见钱妈妈正站在对面的院子里,隔着扶疏花木狠狠瞪着郁清梧。

她笑着问,“你又惹钱妈妈了?”

郁清梧便把鸡蛋拍了拍灰,一口放进嘴里嚼,心虚的低下头,“哦……我不过是拿了她几个鸡蛋。”

钱妈妈急急走过来,骂道:“你这是拿吗?你这是偷!”

郁清梧不愿意背负贼名,愤怒得弱声道:“偷风月之事,怎么能算偷呢?”

钱妈妈:“哦哟,不愧是读书人哟!那你敢把自己偷鸡蛋的缘由说给山君听吗?”

郁清梧支支吾吾,钱妈妈快言快语,把经过一说,“山君哇,你好好骂骂他吧!我是不管了!”

兰山君哭笑不得,却也明白钱妈妈的意思。但她却依旧有些犹豫,甚至觉得现在这样跟郁清梧相处,非常舒适,并不愿意改变。

只是到底晚间在札记里明明白白写道:“我遇郁清梧后,才知世上男人,也有多情种。”

——

元狩五十年八月,国子监之事愈演愈烈,皇帝已经气得破口大骂过几次,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唯独祝家父子得了实惠。

如同兰山君所想,庆国公想要为小儿子娶祝纭为妻。

不过庆国公府在商量之时,宋国公也想到了这点。他把宋国公夫人找来,道:“这回你私下去探探,万不可再弄出热闹来。”

宋国公夫人冷笑,“你瞧着吧,必定是不成的。”

宋国公:“你什么意思?”

宋国公夫人:“这个祝纭可是跟郁清梧的夫人相交甚好,也跟文渊侯府的那个姑娘亲密无间。”

想了想,又道:“还同苏家女关系不错——你觉得这样的姑娘,能同意嫁过来?”

宋国公这段日子忙着朝政,头发都掉了不少,那还记得这些女子的名字和关系,闻言眉头深皱,道:“所以我让你私下去问!难道你私下去问的是祝家姑娘?必定是祝家夫人。”

“儿女之事,父母做主。只要祝大人祝夫人同意,这事情就妥了。”

宋国公夫人却没有那样的好兴致,她最近头疼得很,问:“你是不是跟知味闹脾气了?”

宋国公提起这个也没有好气,“上回郁清梧弹劾他,我让他忍着,他便心中不高兴了。”

这段日子便早出晚归,竟然见了他也不太搭理,反而跟邬庆川走得近。

宋国公叹息,“儿女大了,确实都会有自己的主意。”

所以也不怪皇帝那样防着骨肉。

宋国公夫人便又去劝宋知味,“父子哪有隔夜仇,家里这么多兄弟姐妹之中,你父亲是最看重你的。”

宋知味还是淡淡的,“这些外头的事情,母亲不用担心。”

宋国公夫人:“……”

她没好气说:“那我就说说里头。你父亲说要给你娶祝家姑娘,你可愿意?”

宋知味对祝家没有意见,“都行。”

他急匆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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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留下宋国公夫人独自伤心。

她叹口气,“他们这些人,哪里懂娶媳的重要。”

但明知不可能说成的姻缘,她也不愿意亲自去丢脸,更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自己丢了脸,于是想来想去,又把伍夫人请来了。

伍夫人:“……”

她又从当年答应去镇国公府说亲开始后悔。

她硬着头皮去了祝家,哪知道祝夫人根本不怪罪她,而是亲热得很,伍夫人感动得很,说出肺腑之言,“赶紧给姑娘挑个人家嫁了吧。”

另一边,庆国公也得知祝家似乎去了媒人之事。他赶紧对庆国公夫人道:“我瞧着,咱们现在就得去一趟。”

庆国公夫人一边叫人套马车一边问,“是哪家去说媒?”

庆国公:“伍家的夫人。”

庆国公夫人一听便不急了,“那说不成的,咱们慢慢去。”

伍夫人自从三年前那一回就厌弃了说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当然,事主肯定不知道。

她道:“是宋家去提亲。”

庆国公:“给宋知味?”

庆国公夫人:“对。”

庆国公纵然是个正经人,纵然是知道宋国公跟自己估摸着是一个想法,但是……

他依旧对宋知味的名声“如雷贯耳”,迟疑道:“祝家父子……确实长得极好。”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皇帝设宴招待百官。

这回倒是没有带家眷,皇帝明言要:君臣相欢。

也算是缓和这么久僵持的君臣关系。

郁清梧进宫后,兰山君还收到了祝纭的贺信,里头先祝中秋欢喜,而后说父母为她选了庆国公府做夫家。

她道:“我家里也要换宅子了,正好搬庆国公府附近,阿娘说,以后想家了可以常回。”

兰山君回信为她高兴,“你阿娘敢说这句话,便是跟庆国公夫人那里通过气的,你不必顾虑。”

但她的信件还没有送去祝家,便见祝衫穿着官袍进了院子里。

他是一个人来的,钱妈妈跟在他的身边,正在交谈什么,眉头紧锁。

兰山君思虑片刻,看着他的架势猜测问:“祝家阿兄,你可是来抓我的?”

祝衫点头,“我奉上官之命,来请你去刑部问话。”

兰山君:“问什么话?”

祝衫肃言,“段伯颜。”

他低声道:“听闻宫中皇太孙被责,郁大人也被罚跪在太和殿前。”

【&#128226;作者有话说】

改名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我跟基友聊天的时候,从基友那里得知盗文公司下班,周末不会盯着盗的事情,很是欢喜和激动,觉得世上真有这样的好事。所以想改个文名试试。

但我文名废物,想出了很多例如:苦瓜夫妻逆袭记,国公嫡女复仇记,重生之山君复仇录等名字,被基友们批评教育,最后我灵机一动,想到曾经在评论区看到过有一个小伙伴写过点天光三个字,然后问基友,基友觉得总算有点像样了,然后我就换了……

咳,如果周末不行,我周一请编辑换回去。

为了有效一点,我专门卡在编辑下班前改的QaQ不过我觉得一般社畜要六七点才下班吧

咳,一时激动做下了这事,没别的意思,等我周一看看改回来,我封面没变哈,认准封面。感谢在2024-07-1918:05:27~2024-07-1923:3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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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冰山高处万里银(24)

◎她曾经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有这点本事。◎

“今日中秋宴,本是好好的,御史赵昌瑞却突然发难,弹劾郁大人心怀不轨,想要重查当年段伯颜案。”

祝衫带着兰山君去刑部,路上解释道:“他全程只说了这两句话,但却上了一封折子给陛下——陛下看完后一言不发,直接屏退百官,只留下皇太孙和郁大人两人。”

“大概一刻钟后,郁大人被罚跪在太和殿外。我们也收到命令提审你关于段伯颜之事。”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这已经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了,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

他迟疑着问兰山君,“这事情,你心里有底吗?”

兰山君想了想,“有三分底。”

她深吸一口气,“就是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祝衫本想问她跟所谓的段伯颜案有什么关系,但召令没下来之前,他不敢私下问话,唯恐这把火烧到自己的身上,他只能道:“在刑部,若是我来提审你,便能护住你不受刑罚。但若是陛下派了其他人来……你恐怕凶多吉少。”

兰山君感激他的好意,“我知道,你能跟我说这么多,已经违背了你做事的原则。”

她当初结交祝纭,就是为了有今日他这番相帮,不至于让她一点消息都不知。

她道:“将来大人用得上我的地方,请一定开口。”

祝衫却想起刑部牢狱里一天好几条尸体抬出去,抿唇道:“我没做什么,不用你记挂。只望你平安才好,不然纭娘要伤心了。”

……

太和殿内,皇太孙又被砸了一个茶杯。

这回砸的是头。鲜血从额上落进眼睛里,再从眼下流淌在脸颊,半边脸染了血,触目惊心。

皇帝却瞧了更加生气,又砸了一个杯子过去,骂道:“朕就知晓,你还是被教坏了!”

皇太孙跪得直直的,一言不发。

皇帝就举起身边的一堆折子齐齐砸在皇太孙的头上,砸得自己都往后面退了一步,气喘吁吁跺脚大怒道:“朕问你,你是不是想要用倪陶来威胁朕!”

皇太孙:“倪陶已死,孙儿不知皇祖父想说什么。”

皇帝讥讽:“你还拿朕当傻子呢!郁清梧的妻子——那个叫兰山君的妇人,是不是段伯颜养大的,你说!”

皇太孙,“孙儿不知。”

皇帝怒而大笑,“你不知,你还敢说你不知!”

“你要是不知,怎么会示意宋家娶她,为什么会让她进宫教导阿蛮学刀!”

他阴森森的看着皇太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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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知,当日元娘昏迷的时候,你怎么会放心让她守在屋子里?”

谁都明白,太孙妃对于皇太孙的意义。

皇帝也明白。

皇太孙便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原来是这时候引起了齐王的猜忌。

他心中警觉,面上惨然一笑,“是齐王叔跟您说的?”

皇帝:“你不用顾左右而言其他,只回答朕是不是!”

皇太孙:“孙儿说了,不知是不是。但齐王叔去查了是,应当就是了。”

皇帝大拍桌子,“不用攀扯齐王,这次首告此事的也不是他。”

皇太孙却死抓齐王两字:“今日中秋,您特意让人在太和殿摆宴,给足了那群大臣面子——这样的佳宴,若不是齐王叔在背后指使,他赵瑞昌敢在此刻弹劾人?”

“孙儿还想问问齐王叔,既然早已经知晓郁夫人是舅祖父养的人,那就早点说啊。他要是早点说,孙儿为了郁夫人都要对郁清梧好一点……齐王叔若是在他们成婚之前说,孙儿都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注定不得善终之人。”

皇帝闻言一顿,而后冷笑道,“你倒是学会了牙尖嘴利。”

他眸光微转,走到上首坐在椅子上,神色阴沉,“朕不会相信你一无所知。”

皇太孙便不说话了,一副生闷气的样子。然后突然道:“即便她是舅祖父养大的,又有什么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就是当年经历过父亲和舅祖父之死的皇祖母都已经释然——她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孙儿跪在这里,心中越是想这些,便越是恨齐王叔。他明明知晓了真相,却还要趁着倪陶的事情发难,真是让孙儿不耻。”

皇帝当然也不会相信齐王清清白白。

他坐着没有说话,而后嗤然一声,“你的意思,你是清白的?”

皇太孙:“不算清白,孙儿确实知道倪陶做了什么——皇祖母后来说的。”

皇帝倒是信他最后一句话。

元狩三十一年,皇太孙未满十岁,根本不懂这些,他相信段伯颜和太子也不会把倪陶的事情告诉他。

皇帝沉思一瞬,还是越想越气,“但段伯颜却能把此事告诉兰山君!她费尽心思进洛阳,一步一步接近东宫……她想用倪陶案替段伯颜翻出空饷之事吗?”

这才是皇帝担心的。

当然,他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情,是皇太孙做的。

先让倪万渊死谏牵扯出倪陶,继而逼着他杀掉倪陶,然后让国子监的学生闹事,引起群愤,最后,在这件事情越闹越大的时候,抛出当年隐瞒的元狩二十九年蜀州空饷案。

一步一步,步步紧逼。皇帝冷笑:“怎么,为什么迟迟没动最后一步?”

皇太孙立刻道:“那得问齐王叔了。他为什么不做最后一步。”

皇帝见他胡搅蛮缠,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双手搭在椅背上,“朕……宽忍你们诸多,一直不曾舍得打骂你们,可你们却越发过分,竟然在朕的身上做起了文章……”

他寡薄的笑了笑,“此事,朕一定要查个真相大白。”

……

太和殿外,郁清梧依旧直直跪在廊下,肃眉敛目。

刘贯躬身从里到外而来,跨过门槛时瞧了一眼郁清梧,发现他虽然神情平静,但手却在细微的发颤,足可见得内心极为不安,骤然用尽力气压制,却已经控制不住了。

刘贯跟着皇帝一辈子,看多了生死,一眼便能看出人是为自己担忧还是为别人。他顿了顿,还是出声道:“郁太仆,陛下方才发话,由奴才和小宋大人去审郁夫人。”

郁清梧诧异抬头。这还是刘贯第一次与他主动搭话。但下一瞬间,就被他的话惊得后背爬满了凉意:“宋知味?”

刘贯点头,“是。”

郁清梧跪得太久,才说了几句话嗓子就哑得不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里诸多杂念,朝着刘贯弯腰,“刘公公,我想求您一件事情。”

刘贯:“这可受不起,太仆请说——奴才也不一定能做到。”

郁清梧抬头:“若是……若是审问过了夜,我想请您为我妻点一盏灯。”

这话一出,连着他的话语里也带着几分颤音,“她怕黑,晚间必须有灯才行。”

刘贯惊讶的看着他:“就这事?”

郁清梧:“只此一事。”

刘贯觉得稀奇,点点头,“这是小事。”

他走了。郁清梧本是跪得直直的腰身便塌下去,而后呼吸急促起来。

他和山君是想过齐王和邬庆川会知晓她的身份,利用她的身份来对付皇太孙,他们也细细推敲过会发生哪些?*?事情,但是……即便心中多有揣测,他此刻却依旧难以平静。

他想起山君对他郑重说,“郁清梧,我想将我的生死托付于你。”

他当时就觉得这句话不祥,他想让她呸三声,她却只笑,道:“我说过,你别怕,我们的命运已然改变。”

可怎么会不怕呢?

他只要一想到她要面对宋知味,面对过往,面对黑漆漆的刑部牢狱,就觉得老天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好人,是不能一直受磨难的。人不能在绝境考验人性,天也不能。

若是好人一直没有好报,那他坚持的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

刑部,祝衫看见等在庭堂的宋知味,脸色顿时不好。他担忧的看了兰山君一眼,一向笑嘻嘻的人冷脸眯起眼睛,“宋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来跟我这种人抢饭碗?”

宋知味并未回话。他不屑。

若是两三年前,祝衫根本没办法凑到他的身边说话,但就是这样的蜀州破落户出身,现在却敢对他大呼小叫。

父亲骂他走得太急,可他若是再走慢一些,将来洛阳城里,谁都不知宋知味是谁。

他已经忍了年幼之时不能冒头,忍了被郁清梧弹劾不能回击,忍了二十四岁却还是一事无成——难道还要继续忍吗?

他不愿意坐以待毙,更不愿意只活在父亲的阴影下。

他来之前,邬庆川问他,“你这样站出来主动审问此事,便是带着宋国公府彻底投向了齐王府,没有回头路……你可会后悔?”

宋知味却道:“只有弱者才会后悔。”

他从不觉得自己弱于他人。

他无视祝衫,漠然看向兰山君,却在目光挪过去之时蓦然一顿。

她在笑。

宋知味静静看了她一瞬,让人将她带走。

祝衫立刻带着人拦在兰山君跟前,“你做什么?”

宋知味拿出皇帝的手谕,“陛下令我和刘贯公公审问此事,挪至洛阳府。”

祝衫本还要再说,就听兰山君道了一句:“祝大人,这是圣令,你我都不能违抗。”

祝衫迟疑退了一步。

兰山君笑笑,“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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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宋知味,“只是,宋大人看起来有点想拿我立威的模样。”

宋知味依旧无视她的话,等把人带到洛阳府牢狱后,让人把她拷起来绑住手脚,而后走过去,看着她道:“你笑什么?”

兰山君:“高兴。”

宋知味:“进了牢狱,你很高兴?”

兰山君摇头,“不,是你变成了这样,我很高兴。”

本以为,她能力不够,只能让宋知味不在意的名声扫地——她曾经痛恨自己,为什么只有这点本事。

她一日一日的噩梦里,经常梦见宋知味站在她面前讥讽,“山君,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她每每醒来,都恨得咬牙切齿。

但现在,她看着宋知味,笑着出声道:“你本是世家子,有康庄大道走——但你现在,跟着邬庆川走了这样的黄泉路,我很高兴。”

从他提审她这一刻开始,他就走了祝家一样的路,成为了齐王手里的一把刀。

跟郁清梧和皇太孙最初的关系一样。

而齐王,可不会心慈手软。

兰山君想起他上辈子清高的模样便有些痛快,“宋知味,你是有多急着名声大噪——”

但话还没说完,便见宋知味走到她的身边,突然对着她的腿一踢,她没稳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他冷冷道:“现在还好笑吗?”

他盯着她,“我总觉得,你对我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敌意,我能问问你,我们之前见过吗?”

【&#128226;作者有话说】

这种剧情我写不快,好恨!感情流作者痛苦挣扎。

明天下午六点补一更。

我周一找编辑改回山君,周末她们不上班QaQ对于这本书的数据,我也放弃挣扎了,不过我感觉写完我应该能进步,我一定保质保量好好写到完结!

哼哼,再给我两年时间,我应该能更厉害!

爱你们追更的每一个人!晚安晚安

70?冰山高处万里银(25)

◎你放心,这一次,兰山君和郁清梧不会活着出去◎

手脚被绑住的时候,很容易就被人踢倒,而后束手无策,整个人任由宰割。

——她也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宋知味对待了。

兰山君跌跪在地上,恍惚之间想起出事那一年,宋知味也是如此叫人绑住她,将她丢上马车。

从洛阳到淮陵不过两个月的路程,她就被绑得丢了半条命,再没有力气反抗。

但宋知味当年这般对她,是觉得她回不来了。那今日这般对她,也是觉得她回不去了么?

邬庆川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敢这般自大。

兰山君艰难的站起来,靠在牢狱里的刑架上,轻声笑了笑,“人哪里会有无缘无故的恶意……你想听真话?”

宋知味:“自然是真话。”

兰山君嘴角的笑容便越来越大,“那我的真话,可就多了。”

她的上辈子……她上辈子从宋国公夫人那里熟知的细枝末节,熟知的毫无用处的宋知味趣事,终于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她看向他:“你十三岁的时候,曾经写过一首诗。”

宋知味抬起头,“什么?”

兰山君:“你写过一首咏雪的诗。”

她慢吞吞念出来:“寒英飘舞自瑶台,素影翩翩净世埃。”

“独爱此君添祥瑞,冰心一片待春来。”

宋知味还真记起来了。

他确实写过。

当年还小,写完很是满意,但又怕被人耻笑,便放在了书房,谁也不曾说过。

他皱眉,“你怎么会知晓?”

兰山君哈了一声,“宋大人,你今日不是来审问我段伯颜一案吗?难道来之前,邬庆川没有把真相告诉你?”

宋知味走到她的面前,心里有了不好的念头,顿了顿,先叫其他的人出去,而后问:“你的意思是说……这是邬庆川告诉你的?”

兰山君颔首,“当年,你的诗句被你的父亲宋国公得意洋洋的写信寄给邬庆川后,邬庆川又寄给了我的师父夸赞你,我自然也看见了——宋知味,你的诗,写得可真差啊。”

宋知味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半晌之后才问,“你和邬庆川等人,一直相识?”

兰山君嗤然一声,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讥讽笑道:“宋大人,你这般的自傲,又自认聪慧,怎么临到上阵了,却连这些我都不愿意藏着的事情——皆不知晓。”

她越来越大声:“宋国公在你幼时,应当是极看重你的。因着跟邬庆川关系好,常年有书信,便在书信之中,夸起你的好。邬庆川自然也喜欢你,还常常对郁清梧说:你瞧瞧宋知味多厉害——如此这般,我们怎么会对你没有敌意?”

宋知味闻言,便知晓事情可能要坏了。他的淡然姿态也有些维持不住,也高声截过她的话:“你不要攀扯我家,这些什么诗句,稍稍打听就能知晓。”

兰山君目光却逐渐幽深起来,“你真的——真的以为,我没有证据吗?”

她轻声道:“你十岁的时候,应是跟宋家二少爷三少爷起了争执,半夜想要报复,却不小心从窗台上摔了下去,将背后磕破了皮,至今还有疤痕吧?宋国公可是心疼得不得了,邬庆川还给他寄过一次药回来,也不知道叫你的伤疤淡了些没有。”

宋知味的心顿时跳得越来越快。这事情,因着不体面,父亲和母亲从未对外提过。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整个人被兰山君的话打乱了思绪,兰山君见此,便又哈了一声笑起来:“宋知味,你还真是一无所知啊——那你被邬庆川叫来审我做什么?我以为你们是做了鱼死网破的打算,这才敢揭露我的身份……可是现在看来,鱼死网破可能不是,但你一定是宋国公跟邬庆川的弃子。”

“怎么,当初你那般被宋国公重视,如今却被推出来成为替死鬼?你这几年,怎么过的,怎么过成了这样——唔——”

她的脖子被宋知味掐住,根本无法再发出声音。

宋知味脑海里纷杂,却知晓不能让她再继续说下去。他的手继续用劲,已然起了杀意,却又有些迟疑,不敢在牢狱里面直接动手。他冷声道:“看来你在被捕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谎言。”

兰山君被掐得喘不过气来,却没停过嘴角的笑意。他越是这样愤怒得撕下自己的伪装,她便越是高兴。她艰难的问,“你……你还记得……药王身吗?”

宋知味一愣,手一松,兰山君得以急急喘几口气,她抬起头,又笑了笑:“宋知味,你一定要记得……记得这三个字。”

宋知味眼睛眯起来,刚要继续动手,就听见刘贯的声音响起来,“宋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宋知味松开了手。

他淡淡道:“郁夫人好歹是郁大人的夫人,不好动鞭子伤及皮肉。但她满嘴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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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该知晓说谎话的代价。”

兰山君咳嗽了几声,“谎话?若你觉得是谎话,就不会这般生气得想要先下手为强杀了我。”

刘贯连忙叫人给兰山君端来一张凳子。

宋知味却看着他的态度想起了邬庆川的话。

邬庆川说:“陛下最怕的,便是皇太孙依旧继承了先太子和段伯颜的路子。而兰山君是段伯颜养女的事情一旦做实,陛下便对皇太孙有了不会消除的隔阂,自然会相信他和倪陶案有关。”

“你放心,这一次,兰山君和郁清梧不会活着出去。”

他笑起来,“空饷一案,当年杀了那么多人,这对小夫妻若是能做最后两个,也是他们的功德。”

宋知味深以为然。当他知晓前因后果之后,从不觉得兰山君能逃脱罪责。

但是现在,她却牵扯出了宋家,牵扯出了她跟郁清梧自小相识——他瞬间便能想到,邬庆川跟段伯颜是同在蜀州的。

他们难道私下就没有来往吗?

他的心慌乱起来:难道,他真是弃子?

刘贯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开口问:“郁夫人,可能跟咱家说一说?”

兰山君:“公公宽恕,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她的脖子还是被伤到了,每说一句话都是艰难的,又咳嗽了几声,道:“我被抓来,说是要问段伯颜一案。但宋大人倒是没问这个,只问我——是不是跟他曾经见过。”

她一直用余光看着刘贯,揣测他对自己的态度。她道:“我不过是依着他的问题说了几句实话,他就气成了这样。”

刘贯:“什么实话?”

兰山君:“我说,宋国公当年一直写信给邬庆川炫耀宋知味的聪慧,所以我和郁清梧都不喜欢他——”

刘贯眼睛亮了起来。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神色,但兰山君还是看见了。

她顿了顿,而后问,“我想请问公公,若是方便,可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个深宅妇人,什么都不懂,如今还是迷糊的。”

刘贯便也坐在凳子上,道:“咱家本就是来问夫人此事的,自然会告诉夫人详情。”

两人一问一答,倒是将宋知味视若无物。

刘贯:“御史赵昌瑞给陛下上折子,弹劾郁大人和您策划了倪万渊死谏案,想要用此案来逼迫陛下重查当年的空饷案,逼陛下……下罪己书。”

兰山君:“可有证据?”

刘贯看着她,“你就是证据。”

这个身份,若是其他的时候说出来,必然不会让陛下如此震怒。但偏偏在倪陶案说,在太和殿上的龙脊兽掉了下来后说,便就成了大罪。

兰山君心下有了数,她摇头道:“可是,我在进洛阳之前,不过是个杀猪的。我哪里知晓这些。”

她问,“我能否面见陛下?”

刘贯摇摇头,“陛下未曾说,你就不能见。”

那就只能等郁清梧了。

兰山君艰难的站起来,朝着刘贯行礼,“公公,我和夫君实属冤枉,请公公明察。”

“公公但有所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贯就看了宋知味一眼,“宋大人可先要问?”

宋知味点头,朝着兰山君道:“你说郁清梧不知道倪陶的事情,那他怎么让人去查倪陶的马?”

兰山君却道:“这不是我能知晓的。大人还没有成亲,想来还不知道,后宅妇人,不可过问夫婿前头的事情。”

她笑了笑,直直对上他的眼睛:“还是问我段伯颜的事情吧。我知道的清楚一些。”

宋知味手慢慢的紧握在一起,刘贯便道:“那便由咱家来问。问完了,也好在晚间之前给陛下回话。”

他问,“郁夫人,你可知晓养育你的和尚是什么身份?”

兰山君:“小时候不知道,只以为他是一个普通的和尚。但到了洛阳,碰见了邬庆川和郁清梧,苏行舟等人,便知晓了。”

刘贯听见苏行舟三个字眼神一闪,“请夫人说一说经过。”

兰山君:“说起来,也是简单。”

她嘶哑开口,“我自小懂事起,就长在淮陵淮山县,跟着我家师父住在破庙里,没饭吃的时候,就下山化缘。”

“大概五六岁的时候,我曾经见过苏行舟兄妹。他们奉邬庆川的命令从断苍山来淮山见老和尚,就住在半山腰的道观里。”

“那时候,可能是因着我年岁小,他们说话没有背着我,我就听见他们说邬庆川,宋国公,宋知味等名字。”

刘贯就看了宋知味一眼,斟酌问道:“你是说,邬庆川和段伯颜以及宋国公等人……一直有来往?”

兰山君:“应是有来往的。”

她道:“我太小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因身处卑微,没听过这些大官的名字。”

刘贯心里早已经起了惊涛骇浪。但事情被兰山君这般一说,本来对皇太孙不好的局势,竟然又看见了一丝曙光。

他急急问,“而后呢?”

兰山君:“然后,师父去世,苏家兄妹又奉邬庆川的命令来收尸,为他买了棺木——这些,都是有迹可查的,我不曾说谎过。”

她静静道:“我一直以为,邬庆川是老和尚的故友,但人家是读书人,老和尚却是个吃不饱的,我们两家地位悬殊,不配来往,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见过面。”

“再后来,我在山上住着害怕,又不能活命,只能下山杀猪。自此,再没见过苏行舟。还是有一天,我突然变成了镇国公府的六姑娘,跟着来了洛阳,又在洛阳见到了苏行舟。”

“我本是要去打招呼的,但是……但是我刚来,那日在白马寺看见苏行舟的时候,母亲露出了厌恶之色,我不敢去。”

她说到这里,后悔道:“我应该去问一问的,也能见到最后一面。”

刘贯眼神越来越有神,“那你跟郁大人——”

兰山君定定的道:“郁清梧只知晓邬庆川一直跟暗地里跟宋家有往来,但不知道我师父的存在。邬庆川每次都只让苏行舟从断苍山来淮山。”

“不过,等我到了洛阳,苏行舟又见了我后,邬庆川害怕他会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加之苏行舟当时因为博远侯府一事,对他颇有微词,所以……”

她一字一句道:“他就下了杀手。”

【&#128226;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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