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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1.381(二合一)谁是叛逆

那原本就是从乔琰的手中发出的夺命一箭。

她虽还在这纵马驰骋的行动如风之间,但箭术上的造诣足以让她在射出这一箭的时候精确无误地命中目标。

而这自高处跌坠而下的一摔,更是让他绝没有了生还的希望。

眼见这样的一幕,刘备不觉怔楞在了原地。

王允……死了?

对他做出了这等除贼复汉宣言立场拉拢的王允,就这么死了?

这绝不是刘备怕死,才让他在此刻感到了什么计划失败即将遭到清算的恐惧。

甚至在方才亲自与乔琰对峙交手之时他还想着,倘若他不得不在这样一个似有不妥的场合下与乔琰为敌,便是当真死在了她的手中也无妨。

可当亲眼看到王允在这一箭袭来的杀招之下坠下城墙而亡,刘备却无端生出了几分从不真实感里回归现实的荒诞。

就好像是在这一刻,这出谋划的居中枢纽倏忽断裂开了一半,也将刘备此前那些用来说服自己接受这计划并无问题的自欺欺人,都随着这样的一出摔坠而显示出了其最赤裸真实的模样,也让他终于看清了这出围杀的真相。

着火的宫城,混乱的内庭,殒命的公。

这是他眼前所见的东西。

也正是这些声音和画面,让这出幼稚的将人诱骗进宫而后除贼的戏码,在这一摔之间支离破碎。

这还并未结束。

刘备眼看着那些乔琰的亲卫像是她和吕令雎所做的一般,飞速地穿过了那火势依旧未曾停息的宫门,像是和他们被分割在了另外一个不同的世界。

而在那火势又陡然加剧的烈焰吞吐之间,竟忽然传出了一阵滋滋的声响。

火花发出了一阵令人不安的跳动。

刘备的直觉让他陡然感到了一阵说不出的危机感,他连忙高呼了一声“后退”。

和他之间的极高默契,让关羽在听到这指令的一瞬即刻拉拽着缰绳纵马回头。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并没有出错。

甚至还未曾等到他们退出两步,那城门之上埋藏着哑火炸药的位置,便忽然炸裂了开来。

刘备此前还不知道,为何王允说什么,就算他们没能在宫城之内将乔琰给解决,在这城门之上也还有着一个对她的致命陷阱,必定能带来一出令人逃无可逃的打击。

在并未亲眼见过火药效果的时候,谁也无法想象,这东西居然能让坚固的砖石灰飞烟灭,能被用来炸开铁矿的矿脉,更能带来一种用坚固的盾牌也难以阻挡的冲击。

而虽有乐平月报对于扬州地界上火药的初登场做出解释,大多数人也不能理解,为何蔡昭姬会在撰稿之时用“变革”二字来形容此物。

但在这轰鸣声响中,刘备见到了。

在此刻位处于城墙另一侧的华阴守军、金吾卫队伍,连带着被动静吸引过来的皇甫嵩,甚至是距离宫城并没有多远,在这段将乔琰从宫墙之内接应出来的时间里抵达此地的百姓,都惊愕难当地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那原本还经历过了一番加固的宫城城门,随着那数额庞大的炸药被引爆,在一种骇人的冲击力作用下爆裂开来。

如果说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已让人恨不得让初见此等景象的人夺路而逃,那么这随后的宫门垮塌一幕,便是让人只觉自己也成为了那碎石烟尘之中的一部分,一旦当真置身于其中,唯有四分五裂一个结果。

长安已安定了四年半之久了。

这种安定也让这一刻的动乱惊变和可怕场面,给人带来了一种更加难以言喻的惊惶。

其实别说是这些惊见这一幕的围观之人,就连比乔琰慢上一步冲过城门的典韦等人在回头朝着那爆炸的方向望去之时,都感到了一种心有余悸。

就差一点啊。

倘若王允他们能将这火药提早一步点燃,又或者是火药的稳定性能得到保障,让其威力最大的一出爆炸恰好在乔琰她们经行而过的时候被触发,那即便是乔琰有着何种钢筋铁骨,也穿戴着上好的锁子甲,都绝不可能从中逃出生天。

迸溅的砖石甚至在此刻将这城门都给变成了堵塞住的一片狼藉。

从乔琰的那头看得不大分明,从刘备这边却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一片砖石被那骤然间迸发的力道给掀飞了出去,直接将从城头摔坠下来不远的王允也给掩埋了进去。

那原本是他给乔琰选择的结局,却在此刻成了他死后也不得安宁的归路。

直到过了良久,这爆炸的余波才彻底平息,让这长安内宫的宫门回归到了平静。

可再朝着这城墙看去,又哪里还有先前虽简朴却也自有一番气派的样子呢?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样的断壁残垣场面还是王允等人的举动更能带给人一种心绪激荡的哑然,在周遭的一片寂静里,只有间或从上头滑落下来的流沙,还在发出着两声扑簌簌的声响。

这就让乔琰此刻开口说出的话虽不算大声,却也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这才是……赤气贯紫宫。”

她这话一出,顿时将众人被那出爆炸给吸引过去的注意力给重新吸引了回来。

这个解释……这个解释乍听起来荒谬,可再一细想居然还真是这么回事。

王允在那城墙之上的种种表现,足以让晚一步到来的皇甫嵩都将眼下的情况猜出大半来。

他在做什么?

他在冒着叛逆之罪的名头,也要将乔琰给围杀在此地!

这等疯狂到了要在最后点燃了炸毁宫门火药的举动,已让人毫不怀疑一个事实,倘若这长安城中有什么人,会将去岁十月里那“赤气贯紫宫”的天降异象给直接推诿到乔琰的身上,王允必定在其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或者说,极大概率就是他做的。

可所有人今日眼见的种种里,又哪里是乔琰在做这冒犯于王庭尊严的举动。

她在数年间的行事也绝称不上是凌迫天子。

王允却不同!

他是实打实地便在进行一出近乎于逼宫的举动。

从鲜于辅这位卫尉居然会被人给禁锢看守在府中,便已不难让人猜到,王允、刘扬连带着鲜于银的举动,都绝不可能出自天子的授意,否则效忠于刘虞的鲜于辅不会成为需要被他们看管起来的存在。

而当宫城的城门在火药的作用下被炸裂垮塌的那一刻,就如同当年袁术纵火焚毁洛阳北宫城门的那一刻,大汉原本就摇摇欲坠的体面在此刻更是荡然无存。

王允他哪里还将天子当做一回事!

无论他做出此等行经的初衷,是否只是想要将乔琰这个大司马给剿灭,但在此刻的事实面前,他所谓的“在做应该做的事”并不能解释他的行为,也掩盖不了种种举动之下的僭越!

这让乔琰在并未得到刘虞诏令的情况下将王允给击杀,都算不上是越权的举动。

谁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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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大司马的位置,的确凌驾于王允的司徒之上!

赤气贯紫宫……

这烧在长安内宫宫门之上的大火和随后发出的爆炸,如何不能在其所展示出的颜色上该当算是赤色?

而这出发生在宫闱内院之中的惊变,伴随着此刻天子刘虞的安危不知,又诚然是对天子居所的威慑。

固然在昌言之中都已说过了,天象之变不必联系到人事的变化上,可一想到乔琰此前面对着的无端指责,她此刻将这句话给还了回去,竟只让人觉得大快人心,而不是什么在人死后都不将其放过的落井下石。

何况她显然也并未被这出王允身死的结果混淆此刻的重点。

不过是须臾之间,她就已经让自己从这喃喃自语的感慨之中回过了神来,当即伸手朝着那城头指去,“将皇子扬拿下,问明他们手中到底有多少火药,绝不能让此物还有潜藏!”

皇甫嵩也陡然心中一紧。

被乔琰在朝堂上说起过的火药出现在了王允手中,已经是一出意外,想想王允是想要让此物成为阻断乔琰最后退路的存在,那便绝不可能只是设防布置在这一处城门。

若是其他地方的火药被引燃,谁知道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假使有人趁着宫城防备的松懈将其顺走,那就更是个大麻烦!

而要拿下的又何止是刘扬一个。

皇甫嵩只觉自己这个太尉,实是因这几年间乔琰将该做的事情都给包办了,加上年龄日长之后的精力不济,居然没留意到这样的一出结盟叛逆之事,简直是天大的失职。

乔琰将刘备从徐州地界上擒拿,随后送到长安,对她来说需要负起的责任便已不剩什么了。

无论是刘备关羽等人能参与到此刻的行动之中,还是鲜于银这个做都尉的能将其兄长扣押,都得算是皇甫嵩的责任。

在从先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又听到了乔琰开口的这一句安排后,皇甫嵩也当即出声喝道:“将逆贼刘备、鲜于银也给我拿下!”

随着这两道指令,无论是太尉府所属的部从还是乔琰的下属都快速朝着这被砖石堵塞的宫门冲了过去。

这后续的一出爆炸让这些穿过碎石缝隙的士卒都不由咋舌感慨,若非乔琰气运惊人,王允等人的火药居然是以此种方式存在,只怕方才的那句“大司马”的呼喊里真要带上对乔琰的痛惜了。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早在乔琰抵达长安的时候,为了防止王允还能拿出什么让她都来不及防范的杀招,防止左慈在对她已有承诺情况下还做出了什么阳奉阴违的举动,防止出现其他不可预知的意外,比如炸药走火之类的情况,在跨过那长安城城门的同时,乔琰也对着系统做出了一道指令——

将这数年间积攒下来的属性点,全部加在气运之上。

距离乔琰上一次调整属性点到如今,已经差不多过去四年了。

在她将刘虞给扶持上了天子的位置后,她就已因这个“谋士”所能达成的最高成就,将自己的所有数值都给点满了,而上限始终是一个问号的气运则变成了106。

现在这个数值已经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

在身份上,刘虞乃是天子,乔琰则是作为她下属的大司马。

而这位大司马谋划四方,何止是让这长安朝廷的治下处在了太平安定的状态,即便遭逢着这样持续数年的天灾人祸,也始终没有让流离之苦和灾病多艰成为主旋律,更是因益州、徐州、扬州、幽州以及交州的相继入手,将朝廷所能掌控的土地何止是翻了两倍。

因大司马的文臣武将双重属性,让乔琰可以轻松地如同汉灵帝在世时候的那样,让自己所做出的种种举措都转换成了系统承认的谋士行动和成就。

一个超过了150点的气运数值,在今日的这一出惊变中能起到何种作用?

乔琰不敢确定她得到的助力是否都因这出改变而起,毕竟她可以确定,她的那些下属对她的倾力相护绝不是因为这等虚无缥缈的数值,而是因为厚积薄发,得道者多助。

但鲜于辅能被快速地在卫尉府邸中搜寻得到,皇甫嵩能够恰到好处地出现在此地充当起了一个近乎于证人的角色,那宫城上布设的火药也能够以这等最符合她心意的方式引爆,没有出现任何的一点纰漏,却无疑有运气的成分。

相比于乔琰的诸事顺利,刘扬便只觉自己已置身于深渊之中,跌坠到了那谷底。

皇甫嵩的出现、宫门被攻破、乔琰突围、王允身死。

这一出出的惊变让他哪里还有一点作为皇子的体面气度,若不是他本就已经是跌坐在地的状态,但凡是看见他此刻样子的人都毫不怀疑,他会不会直接因为失神之中的一脚踩空,步上王允的后尘,一并摔到那地上去!

随后的火药爆炸,对于他来说更是近在咫尺之地发生的情况。

轰鸣的声响经由砖石的传递来到他的面前,让他的脚下都出现了好一阵震颤。

刘扬几乎都要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卷入这爆炸的范围之中,随同那些被炸飞后落下的砖石一道砸在地上!

他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当年在那幽州地界上的兵变,他又没有像是刘虞以及刘和一样和公孙瓒处在正面作战之中,是被从后方救援成功,送到那长安地界上来的。

他没有经历过兄长那等被流矢命中丢掉了小命的不幸,也没有经历过父亲那险死滨海道的危境,这才对于人人都说他亏欠乔琰的救命之恩有着一种近乎漠然的情绪。

可今日的情况不同。

他是真的差一点就要丢掉性命了!

在极度的恐惧中,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朝着爆炸发生地方的反方向爬行。

直到余波的声音也彻底终止后,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没像是那城门一般变成这等一地狼藉的情况,而是还全部完完整整地长在他的身上。

但还没等他松一口气,他就听到乔琰下令将他捉拿的声音。

刘扬想都不想地便脱口而出:“你们不能杀我!我是陛下的儿子!”

因滚落和逃窜间的落灰,因紧张而冒汗,当刘扬靠着仅剩不多的力气站了起来,从那宫城的城墙之上探出头来,朝着乔琰和那个方向的其他人怒喝出声的时候,简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还滞留在此地围观的群众都难以理解,为何这样的一个跳梁小丑居然会是大汉皇室子弟。

偏偏刘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到底是何种面貌,只是看着那城下的为首之人。

乔琰此刻依然端坐在马上,手中握着那柄用来射杀王允的长弓。

虽说在她的手里并没有第二根箭矢,可在刘扬看来,她可以一言不发地将王允给击杀在当场,在他早已该当算是将乔琰给激怒的情况下,她为何不能也将他给杀了?

刘虞这位天子都是被她给扶持上位的,他这个做儿子的也就更加没有多少分量了!

迫切保命的情绪在这一瞬取代了他心中所有的想法,也让他紧接着又冲着皇甫嵩高呼了一句,“太尉要放任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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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此种行径不成?”

“行径?什么行径?”乔琰冷笑了一声,抢在皇甫嵩的面前朝着刘扬喝道:“没能掉入你等意图将我在这陷阱之中诛杀,反而从重围之中横空杀出的行径吗?”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等拿天子病重的由头将我诱骗进宫,明明想将我诛杀却不敢在正面战场上一斗,是将我看得太高了还是太低了。我乔琰在北征鲜卑之时,你还在幽州玩泥巴呢!”

她的目光扫过了刘扬惊惧不已的面容,落在了一旁同样惶恐不已的鲜于银身上。

在鲜于辅出现,并朝着他这个做兄弟的怒目而视之时,鲜于银的两腿就已经开始打战了。

王允身死的那一刻,他心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他必须尽快拉着刘扬去找陛下。

在眼下这样的局面之中,只有陛下可以将他们的小命给保全下来。

偏偏还没等刘扬在鲜于银的拉拽之下尽快从那城墙上走下来,朝着关押刘虞和张仲景的地方而去,乔琰就已忽然将目标转向了他。

“鲜于都尉,若我的记忆没错的话,陛下这道宣调我回返长安的诏书,还是由您前来宣读的吧?我问您为何要如此着急地让我回返,你是如何告诉我的?”

“你说陛下的身体着实不佳,是有十万火急之事需要与我相商,是也不是!”

面对乔琰的这一句质问,鲜于银除了说一个“是”字,何敢给出任何一种其他答案。

那封伪造而成的圣旨可还在乔琰手中呢,他在此时说什么都是乔琰的误解,除了让自己成为一个满口谎言的笑柄之外,能有什么一点作用?

还不如让自己成为一个不得不听从王允和刘扬指令行事的从属人员,给自己争取到一个从宽处理的待遇。

他不是没有看到,当他说出这一个“是”字的时候,饶是刘扬已是六神无主的状态,还是朝着他给出了一记怒目而视。

他也更不是没有看到,当他这个“将乔琰骗回长安”的事实宣之于口后,在场的围观之人脸上流露出的复杂神色。

他只知道,自己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有可能在这等败局已定的情况下迎来一点转机。

保命的转机!

可下一刻他便看到乔琰朝着一旁的吕令雎伸出了手。

出于直觉的回应,吕令雎将手中的弓箭递交到了乔琰的手中。

鲜于银等来的根本不是什么从宽处置,而是一记弯弓搭箭的雷霆之力,一箭贯穿了他的咽喉。

他挣扎着朝着空中虚握了两下,却什么都没能抓住,只能颓然地倒在了那城墙之上。

在他弥留之时朝着下方看去的时候,也唯独是从鲜于辅的脸上看到了几分对他的怜悯之色。

那是他的兄弟在明知他犯了大过之后,已知不可能为他求情,却还是出于同胞之情对他做出的回应。

但他已经给不出任何一点回复了。

在最后的一点意识中,他好像隐约听到乔琰朝着刘扬说道:“你若说我肆意处决朝廷命官,要称得上行径二字,也便罢了,但你若说我遵从天子诏令,在明知强敌在侧的情况下依然回返乃是不当之举,我便非要同你辩驳出个一二来!”

“还不给我将他拿下,随后听由陛下发落!”

刘扬乃是这大汉皇子又如何!

汉灵帝的两位皇子一个在她的掌控之中,此刻已几乎完成了精神意识的重塑,让自己成为了这万千黔首之中的一员,一个虽然还坐在那邺城天子的位置上,却因是她的敌人,始终只能得到她给出的弘农王称谓。

刘扬连这两人都不如,却还将自己视为天子的准继承人,意图将她给铲除,她何必再给对方留任何的一点面子。

她此刻唯一对他还算宽容的,也不过是将如何惩处他的问题抛给刘虞罢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皇甫嵩的错觉,当乔琰的口中说出“陛下”二字的时候,竟无端令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沉重意味。

做天子的给她这位做臣子的提供了多少帮扶不好说,他的儿子却是意图将她给杀害了。

这“陛下”在上,令忠臣良将何其感伤啊!

眼见刘扬被攀上城墙的下属一拥而上地制服扣押下来,乔琰也朝着被清理出了一条过道的宫门往里走,皇甫嵩一边跟上了她的脚步一边说道:“此事,陛下应当在先前并不知晓,且看卫尉的处境便知道了。陛下又本就病重在身,或许此刻还等待着我等做出援助,烨舒实在不必因为那等小人的举动而……”

而如此郁结在心。

“小人?”比起乔琰方才朝着刘扬质问的音调,她此刻开口的话语中已将音量降低了几分,只是依然能让人从这等乍听从容的语调之中感到几分难言的悲愤,“皇甫将军啊,若是位居公的王司徒都能被称作小人,身为天子近臣的鲜于都尉都要被称为小人,还有这曾经得到过徐州地界上百姓发起万民请命的刘使君都要被称作小人,这天下能被称为君子的还有几人呢?”

意图针对她,将她拉下马去的又有多少人呢?

皇甫嵩意图让她将这些事情只当做是少数人做出的针对,希望她将其翻篇遗忘,但在她本就有意将其闹出了石破天惊动静的时候,她绝不可能给出这样的回应!

乔琰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彻底迈过了那道宫门。

在她与刘扬和鲜于辅对话的时候,典韦、赵云等人早已冲入了宫门之中,对着刘备关羽等人发起了进攻。

倘若此刻跟随在刘备身边的,还全都是那些从徐州带来的旧部,他或许还能凭借着自己的统兵能力和这内宫地形做出些拦阻。

但很可惜,不是!

他甚至因为典韦的攻击而并被迫换了一批坐骑,也不慎丢掉了自己手中本应当握着的武器,这让他就算有个勇冠军的关羽在侧护持,也绝没有任何一点办法从这出扫尾的擒拿之中走脱。

当乔琰走到他的面前之时,刘备已经被人按压在了地上。

或许是因为在此刻他已从先前那等判断不明的思绪中挣脱了出来,他并未对这等扣押做出什么挣扎,尚且维持着一位曾经跻身上位之人最后的体面。

他也未曾将他的这出上当受骗归咎到任何人的头上,未曾说出刘扬曾经伪造刘虞血书来拉他入伙,也没有和乔琰就卢植的存在来拉什么关系,只是在听到乔琰开口一句“玄德,你真是让我很失望”后,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若是从乔琰的角度来看,刘备实在是让她失望透顶了。

因为徐州民众的请愿,也因为刘备对于徐州做出的种种举措让她叹服,这才让她做出了一个极其冒险的举动,便是不顾刘备曾经与她、与长安朝廷为敌的过往,先将他给保了下来。

甚至不只是得以活命而已,还让他在长安得到一份官职委任。

也正是因为这份委任,他才有了和刘扬王允等人接触的机会。

说她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也好,说她这是所信非人也罢,总之在这刘虞也是这出闹剧受害者的事实出现的那一刻,刘备便是个毋庸置疑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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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罪人还是个重新回到阶下囚的状态。

乔琰看着对方这张依然不失枭雄本色的脸,对于他们势必会因汉室立场而出现的对立,在心中闪过了一丝遗憾。

刘备的入伙虽然不是她直接促成,可她将对方送到长安来的举动里,本就有这样的意愿,如今她棋高一筹,也不能全然将刘备和王允等人放到一处去。

可惜,这不是刘备能够得到赦免的理由。

她开口说道:“你为汉室宗亲,我不能动你,但会有人对你该当面对何种下场做出判断的。”

刘备没从她这话中听出什么宽仁怜悯之意,便已知道她的态度了。

他答道:“大司马说的不错,陛下会给出一个公正裁决的……百姓也会。”

他实在是走出了最错的一步棋!

可事到如今,再去说什么其他的狡辩之词,也着实有悖于刘备自己的良心。

错了便是错了,没有什么乔琰的确权柄气焰太盛的说法。

他唯独觉得遗憾的只剩下了一件事。

他缓缓地转向了同样被扣押的关羽,不免想到了他还在涿郡时候的过去。

那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刘使君,只有个在同乡之中聚集游侠,在街市上闯荡的幽州子弟,因为两个中山商人的资助有了招募豪杰的资本,其中有个在他这里表现得最为出色的家伙,一个叫做张飞,一个叫做关羽,还有一个叫做简雍。

可现在,张飞早已在徐州之战中身殒,以一种将军征战宿命一般的姿态,而关羽和简雍……

以眼下的情形来看,他们只怕是要和他一般走上死路了。

但当他对上关羽的眼睛之时,看到的却是他对自己投来的毫无怨尤的目光。

这目光中的意味已不需过多解释,无论是作为下属还是兄弟,关羽都对刘备的选择没有任何一点埋怨。

此刻的结局临头,也没有例外。

刘备忽然慨然一笑,“请大司马先将我等押解下去吧。”

乔琰摆了摆手,遵从了他的意愿。

她目送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这才收回了视线重新落回到了皇甫嵩的身上,“走吧,请皇甫将军随同我一道面见陛下。”

在这出仓促发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的叛乱之中,刘虞简直像是个置身于局外之人。

就算是对着乔琰说出陛下对于这番惊变并不知情的皇甫嵩都难免在心中有几分微词。

刘扬能对自己有着这样的信心,甚至拉拢到了王允等人作为他的帮凶,刘虞是否当真对此一无所知呢?

光熹年间的凉州征战之时,皇甫嵩曾经亲眼见到过刘虞在袁绍的利用之下前来凉州,意图阻遏乔琰急速进攻长安的脚步。

固然这其实是刘虞仁善之心的表现,但他那决策犹豫、举止失当、难以狠下心来做事的特质,已然在彼时有了一番表现。事实上,若不是他在并未交接妥当的情况下离开了幽州,也不会给公孙瓒以趁机掠夺这片州郡的机会,为随后的幽州争锋埋下了伏笔。

他当日不能解决袁绍在幽州放出的种种流言,被裹挟着做出了一个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太有利的结果,今日也不能解决长安城中关于乔琰意图越权自立的流言,让时局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

这分明是一个无能的天子才会做出的表现。

也便是因为皇甫嵩世代蒙受大汉恩典,才让他在此时还是选择了先劝谏乔琰收手。

不过等到重新见到刘虞的时候,皇甫嵩又实在是不忍心对他再做出任何一点指摘了。

王允身死、刘扬被擒后,都不需要有人再说出什么威逼的话来,王允的下属便已极主动地将刘虞的下落给说了出来。

故而在乔琰和皇甫嵩在刘备这里耽搁的一点时间里,刘虞已经被人从囚禁的宫殿之中带了出来。

在皇甫嵩与刘虞打一照面的那一刻,他便陡然惊觉,刘虞此刻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就算他不像是张仲景一样,还见到了刘虞在被转移阵地之前的养精蓄锐和意图反击,看到了一种更加明显的对比,他都不得不承认,不过是短短数日的时间而已,他竟像是已经完全认不出刘虞了一般。

反抗的失败和对这大汉前路的猜测,让刘虞将原本还提着的一口气彻底散了下去。

也像是在一瞬间抽走了他的精气神一般,让他直接便衰老颓唐了无数倍。

皇甫嵩甚至觉得,刘虞此刻的模样竟是单薄到了被一阵风都有可能直接吹走的样子,看起来何其伶仃。

他抬了抬自己苍白的面容,在看到乔琰依然一副精神抖擞面貌地朝着他走来的那一刻,才终于在脸上显示出了几分恍惚的笑意,也终于在此刻长出了一口气。

没等乔琰对着他行礼,他便已当开了口:“烨舒啊,我那逆子给你实在是惹了大麻烦了。”

乔琰定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一点回应。

在场之人却谁也无法对她做出什么苛责。

谁都看到了那火药的威力,也都看到了刘扬等人的态度,即便是在阴谋告破的时候,他都还想着对乔琰做出控诉,希望皇甫嵩能替他们结束这出未尽的事业。

此等表现,甚至压过了乔琰射杀王允和鲜于银的过错。

而此刻刘虞的这句话,到底是要秉公办事,给乔琰讨还一个公道,还是想要给他这个唯独剩下的儿子求情,让乔琰对其网开一面呢?

在没有听到刘虞给出的明确答复之前,他们不能做出一个明确的猜测。

若是后者的话,那就实在是太让人觉得心寒了。

但还没等刘虞接着开口,自宫城方向便忽有一骑朝着乔琰飞奔而来,在行到近处后翻身下马快步走来,小声地向着乔琰说出了两句话。

他们没能听到这话中说了什么,却都看到乔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以急促的语调做出了两句指令。

刘虞也顾不上管刘扬的事情了,能让乔琰有这等反应的明摆着是军情,还应当是刻不容缓的军情。

“烨舒,发生了何事?”

乔琰迟疑了一瞬,还是开口回道:“坐镇右扶风的士孙瑞响应皇子扬征调起兵朝着长安而来,光禄大夫淳于嘉早在两日前便去与之会合了,有哨骑探得其行踪汇报到了长安,我让子龙先行去平叛了。”

士孙瑞起兵?

这话甫一说出,便已如同一道炸雷一般投在了此刻簇拥在刘虞身边的人群之中,尤其是砸在了刘虞本就已情绪复杂的心中。

固然她没有多说,但刘虞实不难听出她这话中的潜在意思。

士孙瑞为何要从右扶风调兵,还要有淳于嘉在他的队伍之中为他传讯谋划?

那分明是刘扬希望在长安宫城之中将乔琰诛杀后,进一步瓦解乔琰遗留在长安城中的势力,这才将这样的一支势力调度到了长安来!

有了这样的一出紧随宫变之后的兵变!

可为何士孙瑞也要遵从于刘扬这等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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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想法,又完全不顾民众兵卒死活地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长安若是遇到了这样的一出围城,在世人眼中到底会是何种想法,他们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吗?

不……不是。

从来没想明白情况的又何止是这些人!

刘虞心中的激荡情绪已再难以克制住。

他本以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目光炯然之人,只是因为抉择缘故,这才放任自己陷入了焦虑两难的处境,于是不得不做出退让、回避的举动,让自己活得糊涂些。

但好像,这关中地界上的种种,他就从来就没有看明白过!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一刹那,刘虞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后一头栽倒了下去。

“陛下——!”:,n,

382.382(一更)退兵华阴

在刘虞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在心中想些什么呢?

是在想这大汉因为这一出惊变后越发岌岌可危的尊严,还是在想,被他最是怀疑会有颠覆大汉之心的乔琰,起码在明面上做的每一出举动都是出于维护汉统所做,反倒是被他以为是忠实汉臣的王允刘备等人,就这般将长安城的风云争斗尽数披露在了人前,让这大汉王朝的脸面彻底被打落尘埃。

他无法限制乔琰一步步往前走的脚步,便已是一种做天子的无能。

他无法管住自己那儿子滋生的野心,是做父亲的无能。

那么他无法限制住王允这些人的举动,甚至不能说是无能,而应当说是可悲了!

如此可悲无能之人,到底还有何等脸面成为天下之主,又有何脸面坐镇长安,活在这个世上!

万般悲凉的情绪在一瞬间激化了他的心病和体虚,让他刚倒下去的那一刻,脸色便已如同金纸一般惨淡到了极致。

出于医者的本能,在他身边的张仲景当即扑了上去,快速地将他接了下来。

“快!赶紧将陛下安顿下来,再将我的诊箱取来!”

别看刘虞前两日里还能算是精神抖擞,可今日的这一刹惊变,足以让他被彻底打倒。

人体原本就是最复杂的存在,病症的激化会到何种程度,实在是难以估料。

只怕这一倒,比起他先前被刘扬给气病了的情况,对他来说更是一种无法在短时间内弥补的损伤。

这倒下的,又何止是一位病重之中的大汉天子呢?

乔琰望着刘虞被抬离此地的身影,眼中不由闪过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但在她放任刘扬等人成功联手,在她以昌言作为反击第一步的时候,她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怜悯刘虞在此刻的模样无妨,可——

又有谁能对身处汉末大灾之中、土地兼并发展到顶峰的环境之中的百姓做出一点怜悯呢?

乔琰开口说道:“劳驾仲景先生和皇甫将军看顾好陛下,我先去收拾这长安城里的乱局。”

别看王允是将这出伏击放在宫墙之内,但先有乔琰令赵云引华阴守军前来,后有他这孤注一掷地将火药引爆,现在又有士孙瑞领兵支援长安,意图来和刘扬会合,长安城中的百姓就算在一开始并不能确定到底发生了何事,在此刻也必然知道了!

这是大司马遭到了大汉皇子和臣子的联手针对,意图将其诛杀!

就算有先前那出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也绝没有长安民众会在此前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一出戏码。

那赤气贯紫宫的流言,或许是因为极少数人对于大司马地位的嫉妒,或许是那身在邺城的袁绍和另一位皇帝在无法对大司马的进攻做出什么有效拦阻的情况下,不得不用出这样的招数来自救。

可今日不同!

那是一出真正摆在他们面前的内讧!

大司马做错了什么要遭到这样的针对?

在这有若建安二年长安地震一般的震悚消息传来的那一刻,绝大多数的人心中都闪过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若无大司马,长安朝廷根本没有建立起来的可能,数年间的天灾人祸也早已经让他们成为了时代的牺牲品。

最为直观的便是,他们身边所用来度过旱灾的深井,还是在乔琰的安排之下落成的,这让他们早将这位年少权臣视为了自己的衣食父母、救命恩人。

可瞧瞧他们现在都听到了什么!

他们说大司马乃是逆臣,要将她以陛下之名骗到宫墙之内,将她趁势杀害。

这又显然不是什么有心人传出的风言风语。

距离长安宫城最近的那些人,都清楚地听到了王允在长安宫城之上的垂死挣扎,见到了他将那火药给点燃的动作,他们也看到了刘扬毫无皇子风度的狼狈姿态,和他在那等局面之下居然还不改对大司马的控诉。

即便其他的画面被拦截在了宫墙之内,他们也还不知道刘备等人也参与到了这出对大司马的围杀之中,可一个是陛下唯一的皇子,一个是地位仅次于大司马的三公——

这样的两个人尚且做出了这样的布局和计划,其他人又是如何做的呢?

最重要的是,天子是如何想的呢?

尤其的后者,简直是此刻惊闻消息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那些百姓还只能是听着这些在街巷间难以避免传开的风闻,长安朝廷上的大臣却是以更加惊愕难当的神情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随后便一个个拔腿朝着宫城而来。

在听闻刘虞直接吐血晕厥后,他们又只能按捺着自己的不安情绪,集中到了作为朝堂与会之地的桂宫紫宸殿。

“王司徒是如何想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当先说了一句。

对大多数人来说,王允做出这等举动简直就像是疯了。

能在这朝野上下任职的,谁没有一点眼力见?只要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总该能够看得出来,那刘扬到底是个何种水平的货色,到底能否作为这长安朝廷的继承人选。

也总应该看得出来,大司马作为权势在手的第一人,到底是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存在。

帮着刘扬也就算了,还用这等不成功便成仁的方法行刺大司马,甚至将陛下都给禁锢了起来,简直就像是在将他的未来彻底砸进了深水之中,根本没给自己留下一点求活的退路。

他这番举动造成的影响更是让人不由不心生惶恐。

这场近乎于宫变的大事到底会引发何种后果,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

人都是有脾气的,像是乔琰这等年轻人更不例外。

任是谁为了这个朝廷兢兢业业地办事了四年,不,若是从她担任并州牧的时候开始算,那就有八年半的时间,却在此刻遭到了这样的一出扣锅和伏击,只怕都要感到极度心寒了。

这若只是个文官,还有可能只是如同蔡邕一般,只能被放逐到边地,又或者是将自己寄居在交好的世家门下,无力对这世道和朝政局势做出何种还击,最多就是写上两三篇文章辞赋。

可当这是乔琰的时候,便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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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四方被夺回来的州郡,驻守坐镇的将领几乎都出自乔琰的栽培,让她的势力广步于九州,就说这长安城内外,除却被王允和刘扬掌握住的兵马,剩下的,可全是乔琰的人。

既然上一位天子都是她扶持起来的,也和对她有着知遇之恩的汉灵帝在血缘关系的亲疏上已经不算太近,那么她完全可以在曹操和袁绍对于他们这边的动乱做出什么反应之前,干脆一点完成一出废立天子之事。

昔日的霍光不就是这么做的吗?

海昏侯被征调入京城后密谋对霍光做出一番针对性的打击,却因为这等草率的还击形式,而被废黜了储君位置,重新打回到他的封地。

这天下的大汉宗室也确实并不只有刘虞一个能堪配天子之位。

一想到这里,甚至有人下意识地便将目光看向了太仆刘琦。

别的不说,刘琦的父亲刘表好像就是个合适的人选。

他和继任天子之前的刘虞一样,都已处在了州牧的位置上。

以乔琰在进行徐扬之战时候的表现看,刘表对乔琰有着足够配合的态度。

交州张津进犯荆州之时,刘表虽然因为那大象兵而败退了一阵,但他在随后发起的绝地反击,也绝对称得上是可圈可点,起码要比刘虞彼时只能依靠于乔琰的援助强得多了。

更重要的是……

刘表的其他儿子是何种样子可以姑且不论,这刘琦却显然不像是那位谋逆的皇子扬一般拎不清啊!

但不论乔琰到底是否要做出这等废立的举动,以确保当她面对外敌的时候不会再被人从后头捅一刀,有一件事却是可以确定的——

今日的这出惊变绝不可能被轻易的糊弄过去,否则绝不只是乔琰的威信不存,更是汉室的脸面遭殃!

这长安城的风云……终究还是要乱了。

他们的地位,也必定要面对一番激变。

三公之中唯一身在此地的黄琬并未在此刻多发一言,只是用沉静的目光看向了前头空缺的天子座位。

王允与他数年间相交甚厚,因光熹三年的长安变故,这种交情又被进一步加深。

就如同王允和刘扬在分析他们这一方优势的时候所说的那样,他黄琬原本是被列入其中的。

可或许是因为刘扬先一步对着鲜于辅动了手,让王允不得不提前发起这出行动,以至于他在漏掉了说服皇甫嵩之余,也先为了确保消息不被进一步外泄,将黄琬也先漏了过去。

于是此刻,这位黄司空还能站在这大殿之中,作为等待眼前局势出现一个结果的存在,而不是被一并射杀在了长安城头之上,又或者是被扣押在监牢之中。

黄琬在刚收到消息的时候也有些不解,王允到底为何要做出这等犯傻的决定,可当他看着面前的天子位置的时候,他却好像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王允、鲜于银、淳于嘉等人,分明是都有着一套能够自洽的逻辑,也有着一份站在他们的立场上不得不争的利益,在被人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同化,还是对着锅边之人做出进攻之间,他们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后者,也选择了一条在他们所能拿出的条件里最有可行性的路。

只是,或许并不是每一只青蛙都想要从这温水之中跳出来的。

黄琬在光和七年的黄巾之乱后被杨赐举荐,从原本被党锢之祸所禁锢的困境中解脱出来,一路升迁到州牧的位置,又因董卓之乱而被迁调还朝,就算其手中并无兵权,在眼界上也要远胜过绝大多数的官员。

以他看来,这时局动荡或许并不会持续多少时间了。

在心中油然而生这个想法的那一刻,黄琬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在眼前仅有微光的黑暗中,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一种难以抵挡的未来。

这到底是不是大汉有负于大司马,在此刻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或者说,对于民众来说,这从不是他们需要再多深入考虑的事实。

他们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他们跟着谁能活下来,或者说,足够体面,像是个人一样地活下来。

在这等势不可挡的趋势之中,选择与乔琰抗衡的人或许还能称作是上一个时代的拥趸者,但在他们选择了一种何其草率且利己的方式来实现目的的那一刻,他们就只有身败名裂,而后被遗弃在这接替夹缝之中一个结果了。

王允已身死于长安宫墙之下,淳于嘉和士孙瑞又能撑到何时呢?

大概不会有多久的。

他们在从右扶风的槐里起兵之时,还只觉他们的前途一片大好。

虽说士孙瑞因接替右扶风位置的时间太短,是以调兵回长安巡练这样的理由才将士卒发动的,但在他看来,按照他抵达长安的时间,刘扬必定已将乔琰给解决了,到了那个时候,这些士卒就算不听从他的吩咐,也得听从陛下和皇子的吩咐,投身到稳定长安局势的行动之中。

这样一来,哪怕他们没有参与到对乔琰的围剿,理所当然地无法拿到真正意义上的首功,次一筹的功劳总还是无妨的。

何况,再怎么次一等,那也是从龙之功!

乔琰能因为将刘虞扶持上天子的位置,成为今日这等威风八面的样子,他们又为何不能因为刘扬的本事不济,在其中谋求到更多的利益?

汉统,他们确实是在维护汉统,却也是一个能更有利于他们的大汉王朝。

可士孙瑞和淳于嘉还未曾抵达长安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遇到了被乔琰派出去的拦截军队。

华阴的守军在赵云的统辖之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那一刻,淳于嘉便在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长安城里的那出密谋必然已经失败了!

乔琰甚至能在此时分出赵云和一支人数可观的队伍前来拦截,分明就是已经将长安城中的所有敌人都给铲除了个干净!

这是大势已去的征兆!

淳于嘉曾经被祢衡给当街骂了个吐血,其实身体本就不能算太好,可在此时,求生的本能让他翻身上马意图逃窜的举动依然显得极其灵活矫健。

但他也不想想,这些槐里守军见到赵云的那一刻,因为数年间的训练所留下的印象,和见到他们的上官也没有什么区别,都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也便让淳于嘉掉头欲走的行动在这静止的人群中显得何其明显!

身在赵云队伍中的吕令雎当即留意到了这个变化,在这两军相遇的距离拉近中,她毫不犹豫地朝着这个逃窜之人的马匹射出了一箭。

她人虽年少,臂力却着实不小。

多年间以武将身份要求自己的训练,连带着太史慈打从数年前就开始对她的训练,让她虽还不能像是乔琰和吕布那般轻易拉开二三石的重弓,所用的长弓却也绝非寻常士卒所用的那等。

在这一刻的弓箭离弦而出,宛如一道流光霎时间贯穿了淳于嘉所骑乘的战马。

本就是疾行之中的马匹当即翻倒在地,直接将坐在马上的淳于嘉也给掀翻了出去。

但他又哪里有当年同样遭遇的李儒一般反应敏锐,在这猝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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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的跌坠之中,淳于嘉甚至没能做出一点自救的手段,就已经听到了一声骨裂之声,一口血闷在了胸口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到士孙瑞被人随即拿下,两方的队伍彻底归于赵云统辖的时候,这位光禄大夫早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吕令雎忍不住抓了抓脑袋,问道:“这个应该得算是拒不就捕发生的意外对吧?”

不能算是她擅自击杀朝廷命官……吧?

“当然不算你做错了。”赵云看着面前的这些士卒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在此时被他的下属一个个重新编入队伍中,将他们重新往右扶风的方向调动,一向神情温和的脸上都不由多出了几分被激怒的神色。“是他们先有擅自调兵之举,按照军中的规则,这本就是死罪!”

倘若前来拦阻这支队伍的人不是他,或者等到兵临城下之时这些士卒已在这两人的驱策之下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举动,到了那个时候,何止是士卒要面对交战之中的生死之祸,在将他们拿下之后,谁又能说他们是无辜的?这些被当做工具的士卒是必定要遭到问责的。

士孙瑞和淳于嘉的举动,分明是一点都没拿这些士卒的生死当一回事,死了也活该如此!

倘若那位天子还要因此问责于击杀了淳于嘉的吕令雎,那他们也更有了一份将这大汉江山掀翻的理由!

不过,他们还得守着一份理智,一份在当前的局势之下不宜越权的理智。

赵云已知乔琰的抱负,也知道她想要的不是倚仗于兵权的登高一呼,而是让眼下的局势虽因刘扬王允等人的举动而矛盾激化,却还是在朝着平稳过度的方向发展。

他们要的不是长安城内的腥风血雨,而是……

而是凭借着此刻长安城中的民声日盛,一举改天换日!

在将这支开赴长安的队伍拦截下来后,他并未做出任何一点多余的举动,只将自己所统领的那支队伍折停在了长安的城郊,而后与在长安城中压制了一番舆论的乔琰会合于这长安郊野。

“君侯眼下打算如何做?”见乔琰回头望向了那长安的城外流水和再远处的城墙,似乎露出了几分怅然之色,赵云开口问道。

乔琰叹了口气,回道:“先退一步,等陛下醒转吧。”

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所以——

她更相信众望所归的力量。

——————

刘虞的这场昏厥几乎持续了两天的时间。

当他醒来的时候,只觉面前都是一片摇晃的重影,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这才终于辨认出了自己面前之人的身份。

不是太尉皇甫嵩又是谁。

刘虞连忙开口问道:“烨舒呢?”

按说在他倒下去之前听到的,乃是士孙瑞和淳于嘉从右扶风方向起兵的消息,乔琰此刻就算是去平叛了也并无什么不妥,可当刘虞望见皇甫嵩此刻神情之时,他却生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妙预感。

乔琰不在此地,不像是因为平叛的缘故。

皇甫嵩苦笑了一声,说道:“烨舒带兵退往华阴去了。”:,n,

383.383(二更+59w营养液加更)帝……

退兵华阴?

华阴已到了潼关之前,再退一步便是退出潼关离开关中地界了。

这便实在不是个正常的举动。

刘虞也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可他刚问出了这个问题就陡然意识到,乔琰的这个举动还真不是随意为之。

兵退华阴,将长安城中的收尾交回到刘虞的手里,无疑是对他的尊重,也已称得上是她这位当事人,甚至是受害者,对于这大汉皇权的让步!

皇甫嵩的回答也证明了刘虞的判断:“她说,此番长安宫城之变,无论是陛下的儿子和那位宗正司内官长都参与其中,她若还留在长安城中,难保不会对此二人抢先一步依法惩处,到时候对陛下不好交代。若是她身在长安,由陛下下令,也难免被人以为,其中有威逼凌迫的结果,故而……”

故而她先退出长安,由陛下来做出这个最后的裁决。

刘虞此前并不知道,刘备居然也在此事中有所牵扯,现在忽然闻听内官长三字,又觉自己才平顺了不少的气息在此刻梗塞了起来。

怎么连他都在此事上掺和了一笔!

徐州百姓的求情让他在被押解到长安后得到了一条生路,但此刻这等动兵于内宫的举动,却显然是重新将他推回到了死亡的处境中。

他糊涂啊!

也难怪乔琰要将这两人的处置都交给他来办。

刘扬乃是皇子,若是处罚得重了,甚至直接按照谋逆的罪名将他给论罪诛杀,难保真应了那一句逾制僭越,若是处罚得轻了,反而有伤大汉尊严,还不如由刘虞自己来做出这个大义灭亲或者包庇儿子的抉择。

刘备乃是大汉宗室,还是曾经被乔琰心中不忍而放过的大汉宗室,所以她惩罚得重也不是、轻也不是,确实不如换一个人来做出判决。

就算真要将其杀了以儆效尤,也是一条从天子尊口中发出的诏令,而非是她在怒火中做出的擅杀举动。

有据实以告的天子文书,徐州北部的百姓就算还对刘备有何种怀念,希望他能在长安安稳地过下去,在这样铁一般的事实面前,也没有任何一点可以为其辩驳求情的余地。

可就算是交给刘虞来处置,他心中也很难不生出几分犹豫来。

刘扬到底是他的儿子,他此前试图让这孩子莫要和乔琰为敌,所为的也不过就是保住他的性命。

刘备也到底是个能臣,在方今这等还未曾统一的局面中,这样的能人干吏若能担任一方要员,势必能福泽一方百姓。

刘虞下意识地伸手按了按额角,试图让自己还有些昏沉的头脑彻底清醒过来,又已听到皇甫嵩开口说道:“此外还有一件事需要向陛下告知,王允、鲜于银和淳于嘉这三人,都已因或是协助于皇子扬掌控内宫,或是因领兵前来意图进犯长安,被大司马和其部从直接诛杀处死,余党也都已被关押在监牢之中。”

“王子师此人虽位列三公,但他明知皇子扬此举不妥却从未对其行约束规劝之事,反为之牵线搭桥,促成了这出动乱,在已落入下风后,还将其埋藏在宫门之上的火药给点燃了,引得内宫宫门垮塌,民众侧目,虽百死也不足惜!”

刘虞沉默了良久,脸上变幻的神色才被定格在了一种近乎失神的茫然,轻声开口道:“我知道了。”

早前在张仲景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已从对方口中获知了他是如何被征调来此地的。

听他说到在进入宫门前见到了王允,刘虞就已猜出了王允对刘扬的助力。

可猜到是一回事,从皇甫嵩的口中以这等何其直白的方式听到王允的所作所为,那就是另一回事!

凭借刘扬的本事不能做到攥取长安内宫权柄在手,有王允相助却可以,这无疑是在正面回应了刘虞此前对于刘扬何以有如此胆量的疑惑。

但刘虞怎么也没想到,王允居然还敢做出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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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火药来轰炸宫门的举动!

他此刻的木讷神情绝非是对这样一个意外消息并不在意,而是他心知自己此刻的身体已经绝承受不起过于激烈的情绪波动。

可他心中在这一瞬感到的震撼,丝毫不亚于亲眼见到这一幕的那些围观群众。

原来他在先前还被禁锢在宫殿之中的时候所听到的那一声惊天动地声响,并不是他在精神状态不佳的情况下出现的错觉,而是真实发生的情况。

即便没能亲眼看到那一幕,凭借着早先乔琰对他做出的火药威力演示,刘虞完全可以想象出,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幕场景!

王允!

这就是一个三公位置上的人该当做出的举动吗?

要不是皇甫嵩已经说了,此时的王允根本已经不在人间,就算是刘虞想要问责都找不到人,他非要将王允先叫到面前来问问,到底是何种缘由才让他做出了这等抉择。

他刘虞是病了,却不是已经死了!

“陛下,您切莫再这般动气了。”张仲景的声音从旁说出,打断了刘虞分散出去的思绪。

刘虞这才发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以手攥住了床沿,甚至用力到了让自己的指关节发白的地步。

他一面说着不能让自己再有太多情绪上的波澜,一面也实在难以在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后还能沉静下心神。

他此刻更明白了为何乔琰要选择退避于华阴。

这绝不是她想要通过自己的让步,让刘虞出于愧疚的心态和舆论的施压,不得不对刘扬和刘备等人做出重罚,而分明是在这出突如其来的惊变面前,饶是乔琰这二十出头的年纪里已经经历了远比大多数人要多的事情,也很难不在这等荒唐的刺杀面前感到一种为朝廷所背叛的悲愤。

若无乔琰领兵自凉州杀入长安,光靠着王允和董卓李傕等人周旋,只怕无法讨得到任何一点好处,甚至极有可能会断送了性命,也自然不可能在刘虞入主长安之后成功保全了这个三公的位置。

若无乔琰派遣张辽出兵幽州,对着公孙瓒的行动做出了拦截,刘扬早已随同刘虞一道成为了公孙瓒的阶下囚,甚至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若无乔琰为了更有效率地开采煤矿铁矿,火药这等奇妙之物根本不可能应运而生,也不可能成为用来对抗邺城朝廷的一项有利武器。

可刘扬和王允结盟,朝着乔琰做出了威胁到生命的刺杀行动,那应当用在袁绍头上的火药也以一种无法解释的方式出现在了王允的手中,用来对乔琰做出进攻,简直是恩将仇报!

她将火药的存在于去岁的长安请罪中透露在人前,本是为了让朝野上下都能多一份对敌的信心,可不是为了让人能将此物充当自己的利器!

刘虞的眸光微沉。

在此刻,只要他还是个有些良心和感恩之心的人,他就不应当再去计较乔琰确实有一步步掠夺权柄、将天子架空的行动,也不应当去想着,刘扬到底是他的儿子,是否还能因为他有可能受到了挑唆才做出了这等举动,为其谋求到一个从宽处理的待遇,唯独能做的,只有秉公处理。

否则这汉室最后的一点脸面也要不复存在了。

他慢慢地将有些僵硬的指节给收拢在了手心,朝着皇甫嵩问道:“现下长安城中如何了?”

见皇甫嵩有意无意地往张仲景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是在迟疑于是否要将实情告知于他,以防让他的病症继续加重,刘虞便又补充了一句,“不必顾忌,尽管一说就是。”

皇甫嵩回道:“长安民众并不知晓宫墙之内的情形,此前还当王允和皇子扬的举动都有出自于您的授意,对您颇有一番怨言。”

长安的民众怎能没有怨言呢?

高居天子之位的刘虞只是对着他们颁发了减免税收的政令,乔琰却是一步一步地教导着他们掌握在此等灾年中的求生之道,也让他们的家中财产随着田地增产、商贸发达、工业起步而逐渐累积,又给他们提供了一条开蒙教化之路。

这其中的孰近孰远简直再清楚也不过了。

像是刘虞这样的天子,或许因其早年间的声名,在大汉宗室之中并不多见,但当他被安放在至尊位置的时候,他能做的事,换一个人处在他的位置上也不是不能做到。

可像是乔琰这样的大司马,在这世间却绝不可能存在第二个了!

现在天子要对大司马卸磨杀驴,将三公之一和自己的儿子都派遣了出来,这如何能不让民众为之震怒!

皇甫嵩还是将此事往尽量和缓的方向说的。

倘若他将事情原原本本说出的话,那就会是——

长安城中的民众在被激怒之下砸了刘扬的皇子府和王允等人的官邸,若非乔琰亲自出面劝阻得及时,只怕他们还能直接围堵到这宫墙之下。

可是,虽有乔琰明言,刘虞重病在床,乃是由皇子刘扬和司徒王允联手,在天子并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做出的举动,等到刘虞休养过后势必会给出个合理的交代,这些民众的声音依然没有在长安的大街小巷之中消失。

倘若刘虞不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这暂时被压制下去的风暴,将迟早被以一种更加可怕的方式反扑而来。

而在刘虞还未苏醒过来的时候,这出消息也早不只是在长安城中传扬了。

天下九州在手,就算依然是两面天子的对立,长安依然是天下更多人心中的帝都,这往来之间的客商数量都是邺城之中的数倍,这些人里自然有袁绍这头的人。

此前他们无法将什么有用的消息送回邺城,毕竟也不能成天夸耀长安这边的繁盛景象,让邺城朝廷不痛快,现在他们却可以将此事以最快的速度送回去。

甚至于,在此刻意图传递消息的并不只是袁绍的人手,还有真心诚意对乔琰心存拥趸之心的。

他们急迫地想要带着这个消息回返到家乡地界上,多喊上些人手一道前来长安。

如此一来,倘若刘虞有意对刘扬做出什么包庇,甚至为了保全儿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与大司马撕破脸皮,他们还能为乔琰保驾护航!

在昨日的长安街头,有这等想法的绝不在少数。

若非乔琰在从长安宫城中退出来后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八方隘口,只怕将消息扩散传递出去的将会是一个更为庞大的群体。

饶是如此,这种隘口封锁的方式,其实也最多阻拦住军队的行动,却拦不住那些当真想要通过翻山越岭之法离开关中地界的人。

他们之中的一部分因乔琰的态度而暂时按捺住了举动,可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已将大司马遭到行刺的消息向着四方传递了出去。

或许不出五日,这长安有变的消息就会被传到袁绍的耳中。

这对于刚开启了建安五年新旅程不久的长安朝廷来说,简直是一出比之旱灾还要麻烦的灾劫!

刘虞定定地朝着皇甫嵩的脸上看去,从他依然透露着忧心忡忡之色的面容上,看出了几分未尽之言。

“何止是怨言呢?”

他们此刻面对的危机,何止是在内部的政局不稳,官员、皇子内斗上,更有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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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因为这出矛盾而引发的觊觎和窥伺。

就算乔琰不做出这等退兵到华阴地界上、让彼此都有一个冷静余地的举动,他都必须在此时做出一个足够客观公正的判决。

刘虞的眼中闪过了一缕伤痛之色,但他很清楚,自己在此时做出的任何一点犹豫和徇私都有可能引发更为致命的麻烦,还不如以快刀切去腐肉,反而还有换骨重生的机会。

他朝着一旁的近侍挥了挥手,说道:“去取纸笔来,将玉玺也从那个逆子那里给我取来!”

他要下诏!

无论随后的危机如何,他们又要做出何种安排,他都不能犹豫于对刘扬的处置,也唯有如此才能将关中地界上的民心暂时稳定下来。

倘若他这个做天子的先对自己那个犯下大错的儿子做出了一番包庇的举动,他还有何种资格能让大汉子民相信,在他的治下,他们所遭到的冤屈待遇是能够得到声张的?

那近侍实在是极少从刘虞的眼中看到这等斩钉截铁的神色。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这位陛下在他们这些随侍左右的人心中也都只剩下了一个老好人的模糊形象,而非是个威严的天子。

但在此刻,他虽还拖着一身病体,却还是展露出了一番峥嵘锋锐的姿态,终于让人记起,他在昔日幽州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并不是只有仁慈这一种品质的。

刘虞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见侍从已将纸笔准备妥当,想到这改良的纸张也是出自乔琰的手笔,连带着印刷术一道,正在给这天下带来一种令人心神沸腾的变革,他原本还有两三分的犹豫,也在此刻彻底抛到了脑后。

“写!皇子刘扬,生长骄溢,自恣色乐,不闻典籍,不因良教,虽有皇子之名,无有上人之实,权柄在握,不思报国,反有禽兽为恶之举,意图谋夺神器,坑害忠良,虽死不得减免其恶,于七日之后处以死刑。”

“陛下!”那侍从在落笔到前几句的时候便已惊觉其中的言辞激烈,审判之意溢于行间,但他本以为,刘扬到底是刘虞的亲生儿子,也没有当真给乔琰造成了何种伤害,若只是处以五刑之中的“流”刑其实也说得过去,却万万没想到,刘虞根本没有给刘扬以改过余地,直接给出了死刑的判决。

“按我说的写!”刘虞的喉头有一瞬的哽咽,可他此前的数年间能因为大汉的前途和为人的恩义反复纠结,在道德上的水准毋庸置疑。

倘若刘扬不是他的儿子,他所犯下的罪孽必定要以死刑论处,既然如此,这条由他亲手下达的指令中也该当有这样的结果。

绝不能因为那父子关系而做出不合时宜的罪责削减。

“宗正内官长刘备,虽有保境安民之心,却有从贼为患之举。律法从严,宗室亦然,同于七日后以死刑论处!”

“右扶风士孙瑞,妄自调兵,扰乱政令……以死刑论处!”

“……”

这一条条决绝的处置之策从刘虞的口中说出,除却在用词上还有少许的斟酌,在结果上没有任何一点犹豫,直到那最后一个“处以死刑”的说辞从他的口中说出,他的语气才有一瞬的和缓。

但这稍稍少了几分凛冽之意的话,却并不是要改变此前做出的惩处措施,而只是接着说道:“换一页纸。”

“写一封罪己诏吧。”

数年间的天灾地动,都因为乔琰所说的天象与人事无关,没让刘虞写下任何一封怪责于己的诏书,以至于当他突然以这等和缓却也沉重的语气说出要写一封罪己诏的时候,连一旁的皇甫嵩都愕然问道:“陛下这是何故?”

刘虞愿意不顾念刘扬与他之间的父子之情,也要将他诛杀,给乔琰一个交代,在皇甫嵩看来,已是他这位天子所能给出的最好答案了,实在没有必要再拿出个罪己诏来,让对面的邺城朝廷对着他们有何谈资。

可皇甫嵩的话音刚落,他便听到刘虞问道:“义真,倘若以一个足够公正的态度来评判,你觉得以我此刻的条件,还适合于当这个天子吗?”

方才那字句铿锵的话好像是将他仅存不多的精力又给消耗了大半,以至于此刻他的面色已是一种愈发惨淡的死气。

若不是刘虞抬手示意张仲景不必上前来,这位神医大概都想直接将他按着做出施针用药的举动了。

光是这身体上的病灶就已让刘虞的这句问题,显得并非是信口而谈。

他适合继续做这个天子吗?

忽略掉刘扬干出的蠢事,刘虞本人的名望是没有问题的,自建安元年他与乔琰配合到如今,就算是让邺城中人做出评判都得说,这实是一出君臣相得。

可在国家太平、风调雨顺之时,坐在天子位置上的可以是个病秧子,在眼下这等世道离乱之年却绝不能!

哪怕是个年少却康健的帝王,都要比此刻的刘虞合适太多。

更何况,他在方才已对着自己仅剩的儿子刘扬做出了这样一个处死的判决,也就意味着,他在病弱之躯的同时还是个绝嗣的帝王!

倘若他在猝不及防间过世,长安城中顷刻间便会陷入更大的动乱之中。

还不如让他先一步将天子之位拱手交托给旁人。

在皇甫嵩看来,此举倒也未尝不可行。

大汉宗室子弟能以成千上万论处,其中倒也不乏有真本事之人,但他还是忍不住劝道:“陛下重新选定一位太子作为继承人便是了,何必要以这等方式自污声名呢?”

既是罪己诏,便不可能还能以何种迂回的方式对功绩做出夸耀了,将来留在史书记载上的也只会是这一出亲自写下的罪证。

刘虞固然不能算是个合格的天子,却实在不必落到这个地步!

但皇甫嵩只见得刘虞摇了摇头:“昔年我登临天子高位的时候,在这登基的典礼之上,有这样的两句期许之言——长安有乱,需有禀德行教化者居于上,天下有变,需有持懿德巍巍者光于四海。”

“义真,你看我是那禀德行教化之人,还是那持懿德巍巍之人呢?”

在刘虞痛心的目光中,皇甫嵩已经看到了他的答案。

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教导不好,就绝不可能教化旁人。

他连自己的近臣都无法约束,也同样不可能用德行感染天下人。

所以他不配做这个天子!

与其终有一日闹到真正民怨沸腾的地步,又或者是因他猝然长逝而动乱重发,还不如在此刻就先下达一出罪己诏,给随后的换一天子做出铺垫。

——————

“罪己诏?”袁绍惊闻此事,连忙从报信之人的手中接过了记载消息的纸张,见其上将那封张贴在长安城中的罪己诏给记录得明明白白,这才确认,这不是他听错了自己下属带来的言辞,而是确有其事发生了。

在这张罪己诏上,刘虞所说的正是他对臣子与儿子的管教不言,以至于那长安城中发生了此等闹剧的事实。

连带着的还有刘虞对于自己数年间碌碌无为,只知安享天子富贵的自责。

寥寥数言之间,已将情况写得明白。

在第一道从长安方向送来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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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传来之时,袁绍甚至是在心中窃喜的。

乔琰这个大司马的位置和权柄,在他看来早就应当受到一定的限制才对,偏偏虽然有对她所处地位怀有嫉恨情绪之人,让他得以将那赤气贯紫宫的流言进行一番推波助澜,却始终无法给乔琰造成何种有效的损伤。

但这一回不同!

王允等人是真的动了手。

袁绍一边暗骂这些人居然没做好充分的准备,让乔琰能够从宫墙之内逃出生天,将她的对手给接连杀了数个,却也不得不夸一夸这几人的胆魄。

没能得手也有没能得手的好处。

这出几乎是顶风作案的行刺,直接将乔琰和刘虞之间的信任桥梁在一夕之间给击断了开来,更是迫使着不明就里的民众在大司马和天子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这势必会激化长安城内部的矛盾,让本还担心乔琰会在建安五年发动对邺城进攻的袁绍,有了喘息、甚至是反击的机会!

要是刘虞想要将刘扬给保下来,而乔琰也因年轻气盛不愿吞下这口恶气,那就更好不过了。

可让袁绍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就连刘辩这位傀儡天子都因年岁的渐长,多出了不少自己的想法。甚至不顾他的皇后乃是袁氏女,也想要对袁绍做出些限制的举动,刘虞却是在乔琰退居于华阴后果断地下达了处死刘扬和刘备等人的诏令,同时将这出变故的罪责,都给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如此一做,哪里还有什么天子的样子!”

袁绍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已是怒极,直接将这张写有罪己诏的纸张丢到了一边。

刘虞如此懦弱地退让了一步,等同于是给乔琰认罪道歉,直接将本应当激化的矛盾化解开了大半,就算当真还有什么余波,也大概率不会对他们的配合造成什么影响了。

当天子当到这等卑微的份上,刘虞也真是独一份了!

但袁绍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在刘虞麾下的权臣是乔琰,还真未必能出现这样的结果。

不过此时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想想,他们到底还能不能借着这个长安有变的机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

“怎么不能呢?”许攸一边将那张被袁绍给扔到了旁边的纸张捡了起来,将其上的字样认真端详了一番,一边开口回道。

“明公,您真的觉得,刘伯安只是在罪己吗?”

袁绍闻言一愣。

以许攸的意思来说,刘虞显然并不只有这一种台词。

他从许攸的手中将那份罪己诏拿回到了手中后重新端详了一番,陡然惊觉在这字里行间中透露出的何止是将罪责归咎于自己的自醒说辞,还有另外的一种情绪缠绕在其中,宛然是一派垂垂老矣的暮气。

但想想刘虞的年龄和他麾下的疆土范围,他是本不该有此等表现的!

袁绍皱了皱眉头,凭借着他的直觉,做出了一个不太确信的猜测,“他有退位让贤之意?”

袁绍当然不可能将这个退位让贤联想到乔琰的身上,只是想到在长安确然还有几位刘姓宗室,倘若刘虞真因为病弱且绝嗣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那可当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许攸点了点头,回道:“不错,以我看来,是有这个意思。”

“那么……”袁绍立刻惊觉,刘虞此刻的消极过头对于他们来说也不全然是个坏消息。

要知道,最容易出现问题的时候势必在权力交接之时!

他倒是还没乐观到这种程度,觉得刘虞既有卸任天子之心,倒不如让他们直接对着乔琰发出招揽,让天下合二为一。

持续了数年的对峙,加上他和乔琰之间势必存在的权力斗争,让这种合并绝没有任何一点希望发生。

袁绍也没有傻到这种地步,给乔琰一个名正言顺侵入冀州的机会,让她对自己完成一番清算。

他只是接着朝着许攸问道:“若刘伯安有这等念想乃是确然之事实,不知子远有何种应对之策教我?”

许攸摸了摸胡子,回道:“明公,你说乔烨舒会看不出来这罪己诏中的意思吗?如果说此前因为这出宫墙内的刺杀,让她已占据了道德上的最高点,此时刘虞的这份意图,却势必让她怀有歉疚之心,可刘伯安难以担任天子重责已是不争的事实,这便意味着——”

“起码在短时间内,乔烨舒必须先留在长安,处理王子师等人叛逆的后续影响,也要处理那天子之位的交接之事。”

“信使来报之中既然已说道,乔烨舒在回返长安面见天子之时,为了确保自身安全无虞,将赵子龙也给一并带上了,那么短时间内,她何止是无暇将注意力放回到这洛阳地界上,在此地能负责戍防的将领也所剩无几。”

“明公你看,我们的机会是不是来了?”

是!

这如何不是一种机会呢?

就算乔琰在洛阳的两年经营都是与此地的民众同甘共苦,让洛阳定居的百姓早已对她归心,但袁绍此刻所要做的根本不是趁机夺取洛阳,而是完成一次对乔琰阵地的袭击,以给己方这联盟制造出继续与西面对抗的信心。

此前的一场场败仗让这份信心,就像是汉室的脸面一般变得岌岌可危,实在是让袁绍头疼不已。

可并州是乔琰的大本营,不容易进攻;徐州布置严密,谋士成群,太难算计;幽州地界上又连乌桓人都已听从了乔琰下属的吩咐,还有天然的地理屏障作为拦截,无论是哪一方都不容易让他完成一次得手的进攻。

但现在他看到一个突破口了。

这个突破口,叫做洛阳!

袁绍的目光已彻底被点燃了起来,他当即朗声喝道:“令张儁乂自河内郡出兵,渡河翻山,进攻洛阳,传讯曹孟德,兵进虎牢关,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攻破,同往洛阳而去!”

“此战不为夺城,只为掠夺洛阳粮仓而回!”

——————

在洛阳周遭人口于数年间日益累积的情况下,袁绍的这出迅速出兵,注定了不会是一出奇袭。

可洛阳没有主将,没有乔琰本人坐镇,只有镇守八关的兵卒这一点,就是个不争的事实。

洛阳之北的孟津小平津当即遭到了张郃所率领队伍的进攻,即便有坐镇此地的将士连带着从河东郡方向发出支援的河东太守诸葛玄做出了拦截,在这甫一交锋之间,还是险些让张郃有了长驱直入的机会。

倒是虎牢关方向坐镇的乃是徐晃,凭借着成皋的险峻山势和他麾下部将的装备精良,将曹操拦截在洛阳之外还不算太过费力。

但兖州方向陆续推进而来的士卒,还是让这出汹汹来袭显得并不那么好应付。

在洛阳主持大局的荀彧当即朝着洛阳城中下令,所有洛阳民众暂时结束往河东河内郡方向、兖州方向、豫州方向的行动,并在城中设立了招兵之处,以填补两个方向的兵卒后备力量。

征兵应招的敕令一出,顿时在这洛阳城中掀起了各种商讨争议之声。

比袁绍出兵的消息就早上两日抵达洛阳的,正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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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回返长安后所遭遇的种种变故和刘虞的回应。

前者远比那去岁十月间的流言还要让人觉得愤慨不已。

按照刘协隔壁那户人家中的年轻人所说,“大司马若是真有什么谋逆之心,早可以趁着天子病重直接在洛阳自立,又或者是在此番面圣之时,哪管什么东西,直接将宫城给攻破便是了,还能给他们这等险些行刺成功的机会?”

要不是天子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放过地做出了惩处,刘协觉得他们因大司马在洛阳做出的种种贡献,甚至都有直接通过崤函道杀奔长安的想法了。

但现在不必杀去长安,倒是还有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他们对于大司马的支持。

正是响应这洛阳征兵的号召,去给意图在此时进犯洛阳的袁绍和曹操以一记迎头痛击!

有这等想法的何止是刘协隔壁的这一户,因去岁洛阳大疫之中因乔琰的种种布置而得以存活的不止百人千人之众,这些活下来后又因棉衣的存在而安然度过冬日的民众,早想要通过一些方式来做出回馈,以至于当刘协朝着街上走出的一圈里便看到了无数个行色匆匆面带战意的年轻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那征兵点走去。

作战当然是会死人的,但谁都知道,乔琰对于手下兵卒所给出的奖励向来公正,倘若能在交战之中杀敌,要么能得到充足的物资,要么能在她的麾下一步步升迁,也未尝不是一条跻身上位的路。

何况,这些人原本有大半是为了躲避灾年而涌来洛阳的灾民,现在他们早已将洛阳当做了属于自己的家园,便绝不愿意看到洛阳会重新回到秩序崩塌的状态。

所以,必须要将这些外敌给击退出去!

刘协望着这样一幕无法作伪的场景,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动容之色。

可当他重新折返到家中的时候,却听到他的养父对他说道:“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洛阳吧。我等本就还不算在洛阳扎根,此地既然将有战祸,倘若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折在此地,你那还在汉中的母亲都要与之永别了。倒不如趁着洛阳南边的门户还未关闭,直接回道汉中去。你看如何?”

离开洛阳?

突然听到这样一个和外头的气氛迥然有别的选择,刘协不由怔楞了一瞬。

但细想之下,他又无法对于养父的选择做出任何的指摘。

是啊,他们本就不是洛阳定居之人,只是前来暂住的,那么在即将到来的战祸面前,养父选择想要离开此地,乃是对他这等黔首来说最为正确的选择。

人总是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怎能说这是什么不义之举呢?

可对刘协来说,眼下的局面让他实在是无法安心离开。

许攸能看得出刘虞在那封罪己诏中所透露出的负面消极情绪,一向敏感且聪慧的刘协也同样可以!

刘虞……可能不想做那个天子了。

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个天子了。

这和董卓之乱后的长安刚失去了他刘协的情况一点也不一样。

他不在,乔琰还能前往幽州将刘虞给迎接回来,以一个更加成熟稳重的天子坐镇长安,来换取到一个稳定发展的环境,无论是对谁来说都有好处。

可此时呢?

若刘虞真是因病重、杀子二事,已不堪再承担起这大汉王朝的负累,谁能代替他的位置呢?

这不是这么简单的人员更替!

前有刘扬对乔琰做出的意图夺命之举,刘协甚至不免怀疑,这位自年少时期便为大汉奔波的权臣,是否还能有这样的心情去再扶持一位天子坐于皇位之上!

如果换成是他的话,只怕是没有的。

而在前有流言后有内宫刺杀的事实面前,她就算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刘协也觉得不能对她做出任何一点指责。

人都是会累的,乔琰南征北讨从无败绩,也只是个人而不是神。

可这对于本就一分为二的大汉来说,简直是一件过于可怕的事情!

如若局势当真演化到了这种最坏的情况,又哪里是什么让长安朝廷的势力全部归并到邺城朝廷去就有可能解决的问题,更不是让荆州牧刘表接过刘虞卸下的重任便能够让局势好转的。

在刘协于民间生活的数年间,他本就不是完全与世隔绝的状态。

在他前往洛阳以来的数月间,他更是已从所见所闻中看出了一个答案——

无论是刘辩还是刘表,都还远没有这个担负重任的能力!

那该当如何办?

刘协自认自己也不是那个可以救世的君主,就算他能够自证身份,也让人忽略掉他的面上疮疤,可当他知道民众的种种难以实现的诉求后,他比昔年高坐于天子位上的时候还要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这个位置太重了。

重到不是他能承担得起的,甚至可能不是如今还活着的任何一个刘姓宗室能够承担得起的!

就连昔日曾经对徐州北部百姓有着活命之恩,乃至于得到了民众拥戴的刘备,都会在这出刺杀大司马的行动之中充当了一个何其糊涂的角色,其余人等又能做些什么呢?

“愣着做什么?去收拾行李吧。”刘协思忖之间,养父忽然往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打断了他的思绪。“幸好我们还观望着洛阳的情况,也正在积攒钱财,没将你的母亲给接到这里来,现在还省了点麻烦。”

“如果快的话我们明日就动身启程。汉中虽然不比洛阳繁华,但有那秦岭群山的阻挡,起码不容易被人给攻入。”

这话说的实在不错。

汉中、蜀中这些地方若是真有战事发生,便如同乔琰进攻那两处的情形一般,大多只是对其中的县城做出占据,像是刘协他们此前生活的竹溪那地方,只怕要等到出现易主的情况后才会被知会到。

这样的地方,要想保命的话,可不知要比洛阳容易多少。

但在刘协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后朝着房中走去的那一刻,他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回返到汉中去的喜悦。

即便……在他刚来洛阳的时候,他确实是想走的。

当时的他怕会有人将他的样子认出来,将他给重新拉到那个泥潭之中。

当时的他也怕他的身份会给他的养父母带来什么巨大的麻烦。

可当他在聆听着那出对于昌言的辩驳,当他翻看着乐平月报在元月刊上对于此书的解读,当他置身于这个民众声音汇聚的洛阳之时,天下大势的变革征兆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此刻倘若做出什么躲避的行为都有一种难言的负罪感。

他姓刘,曾经是高居天子位的存在,是他的父皇钦定的继承人。

汉统就算不能延续,他也有这个责任让其在他的手中,以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

刘协咬了咬牙,一把翻开了他的被子,将藏匿在其中的传国玉玺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不!他还不能走。

他要往长安走一趟!

带着这枚从枯井中翻出的王朝信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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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一更)刘协回京

四百年炎汉传承至今,已不能再让民众从这王朝的统治之下求得生存之路,原本就是他们这些上位者的过错。

倘若刘协不曾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去见证这样的民生演变,他或许不会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样的一点,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就像他不会面对一个“如果没有乔琰在这世上领袖护航”的假设。

他也不会面对一个“如果他没有被李傕劫掠,不再以天子身份存在”的假设。

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在眼下这个已经不可能改变的时局之中,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刘虞可以为了治下的百姓,对自己做出了错事的亲生儿子给出一个处以死刑的判决,也可以写下这样的一封罪己诏,为他的退位让贤之意做出铺垫,他又为何不能以曾经的大汉天子身份,将这个玉玺交到最合适的人手中?

做出这个决定太难了。

当他手捧玉玺的时候,他心中还是难免有过这样的想法,倘若他真的做出了这样的抉择,也就意味着大汉的江山便是从他手中断绝的,代表着他站在了天下民众的立场上去看待这天下演变,却没有站在大汉皇族的立场上。

百年之后他重归黄土之时,他要如何与将自己选定为继承人的父亲交代呢?

刘宏或许不是个好帝王。

时至今日,这洛阳城中还依然流传着他当年在此地督造铜人、劳民伤财的传说。

昔年南宫大火造成的宫人外逃,也让刘宏的一些行径被以一种更加夸张荒谬的方式在百姓面前传扬,比如说他在宫中四处疾驰所乘坐的四头白驴,比如说被他穿戴上了官员衣服的狗,都在民间传说里被赋予了更多荒谬的笑话。

但他对于刘协来说却得算是个好父亲。

可现在,当刘协下定了决心要将传国玉玺送出去的时候,他便也要将刘宏力排众议交托到他手上的大汉江山拱手让人了。

刘协的指尖在这块玉玺上来回摩挲,正摸到了那玉玺上包着金边的一角。

也正是这个位置上的特殊,将刘协遥想到昔年汉灵帝的思绪被拉拽了回来。

乔琰不是王莽,不是因为意图谋夺大汉基业而被王太后用玉玺去砸的王莽。

在她于民生庶务之中表现出的种种举措中,并没有王莽那等脚步迈得太大的激进。

这也绝不是她在未曾更进一步之前的收敛隐藏。

天下九州在手,她若想要凭借着自己开疆拓土的魄力,趁着天灾之年进行规则的重建,其实也已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她做出有效的拦阻。

但她,连带着被她所引领的民众往前迈出的脚步都显得极为踏实。

所以即便乔琰本人并不在洛阳,这两年间她在洛阳留下的种种传承教授的意志却还残留在此地,让此刻即便面对着的是袁绍和曹操从两路方向的突然来袭,此地也绝不像是早年间的洛阳动乱一般,沦落到民众六神无主的地步。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且需要齐心守护的家园,更知道乔琰留下的荀彧等人连带着守卫洛阳八关的将领,必定会倾尽全力地将敌人给拦截在外。

这样的一份信念感,在后汉创立之初对于光武帝和王莽交手的记载中,从未在后者的身上见到,反而是天下归汉之心在光武中兴后越发鲜明。

可如今不同了。

哪怕是刘协此刻身在屋中,都能听到这样的保卫洛阳之声正在以一种汇聚而来的姿态聚集到他的耳中。

这份信念感不应在刘氏,而在大司马乔琰。

在刘姓宗室之中并未出现一位能力挽狂澜之人的情况下,顺天而为才是他该当做出的选择。

他不必再有任何的犹豫了。

不过……

刘协此时还面对着另外一个问题。

他的养父为了让他们能安全地和养母会合,在这个洛阳面临战祸的时候准备将他带着回返汉中去,他要如何解释,他并不打算回去,不是因为他想要和洛阳民众共同迎敌,而是因为,他是曾经的大汉天子呢?

他实在不愿让他原本所能拥有的朴素亲情和平静生活,随着这一出将玉玺送往长安的举动而彻底化为乌有。

可好像,这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倘若他说什么他要参与到洛阳的守卫战中,养父必定不会将他单独抛下在这里,到时候刀剑无眼,谁知道会面对何种结果。

他若是直接留书一封,言说自己要消失几日,等到办完了事情后便回返,养父必定会竭尽所能地找到他,倘若其中出现了什么意外,等他回返后便追悔莫及了。

他该当如何办?

刘协的目光一闪,忽然将玉玺揣入了怀中,从原本坐在床边的状态跳了起来,朝着门外奔了出去。

听到后头传来了养父问他去往何处的问话,刘协高声回道:“晚些再走,我要去和在这里认识的人逐一告别。”

他的养父听到了这句话便站定在了原地,并未继续追出来。

可刘协当然不是去做什么告别举动的,他已径直奔向了洛阳城中的一个地方。

因洛阳重建之中的种种杂事,乔琰设置在洛阳的办事场地并不限制民众入内,只要能拿出一个合理的面见长官理由便可。

身在洛阳的各位官员各自有其负责督办的事务,也在进入这片区域之前会有人对来客进行引导。

或许是因为洛阳八关战事的缘故,绝大多数人都聚集在了那招兵之处,就算真有什么事务需要麻烦这些官员的,也都有意识地避让开了这个时间,这便让刘协抵达此地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多少身在此地求援的民众。

也让他的出现显得有些醒目。

当即就有人迎了上来问询他有何种事情要办。

刘协望着这些直到此刻也并未表露出急躁情绪的属官,心中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抉择。

他开口道:“请问杨德祖是否在此地?就说,汉宫故人来此,请他出来一叙。”

汉宫故人?

距离董卓领兵攻入洛阳到如今,已经快有七年的时间了。

刘协此刻出现在人前的样子,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七年之前,只怕他连十岁的年纪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什么跟杨修有关的汉宫故人。

但这些属官想了想,此时的杨修虽还没有回返长安,而是在仲长统的那出鼎中观辩论后依然滞留在洛阳,但在职权上却不算是洛阳地界上的官员,顶多算个从旁协助的,这么一来,荀彧、卫觊等人正在为洛阳北部防线多加商讨的同时,杨修倒是没有这么忙碌。

他是可以出来见见客人的。

若是真是他的故人,就这么错过了也多少有点遗憾。

“劳驾稍等片刻,我让人去通传。”

刘协并未等上多久便见到杨修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对方看到他的那一刻,神情有一瞬的怔楞。

但刘协的样貌虽与数年前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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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眉眼轮廓之间却依然残存着当年的影子,他的下一个动作更是让杨修的脸色大变,只因在这一刻,刘协整了整衣袖,挺起了脊背,朝着前方走出了两步。

汉宫礼仪铭刻在刘协记忆之中的深深烙印,即便是经历了数年间的平民生活,也绝没有从刘协的身上被彻底剥离。

他这按照皇子身份养出的礼教气度,让他哪怕此刻穿着的乃是最为简陋的衣衫,也足以让人隐约看到一个佩玉戴金之人的影子。

杨修怎么都不会错认这样的特质!

绝不会!

他也陡然想到了去岁十二月初的情况。

当时的他在鼎中观外见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当时的祢衡问他是因为看到了何人而发呆,杨修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但在此刻他看到刘协亲自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之时,他可以用绝对笃定的话说出,那个时候的确不是他看错了。

他连忙疾步朝着刘协赶了过去,将其拉拽到了一边,小声问道:“您为何会在此地?”

刘协的天子位置已经被刘虞接任,又因他的生死下落不明,无法对他给出一个谥号,这让杨修称呼刘协为先帝也不是,称呼他为陛下也不是,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还得称之为董侯。

数年的搜寻无果,加上刘虞坐在这个天子位置上的稳当,让绝大多数人都已不再对还能找到刘协报以任何一点希望,以至于当他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饶是杨修自觉自己得算是个聪慧沉稳之人,都差点被惊掉了下巴。

更让他闹不明白的是,为何刘协看起来不像是才脱困的狼狈样子,而像是早已有了个落脚之地,只是选择在此刻出现于他的面前。

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这数年间他都去了哪里?

他又为何不直接返回长安,去到刘虞的面前,而是出现在了他杨修的面前呢?

可如果说刘协的骤然出现对于杨修来说已经是个十成十的意外,那么他的下一句话,就当真是让杨修惊愕不已了。

“劳驾将我送到长安去,我有一份礼物想要送给大司马。”

刘协郑重其事说出的礼物,以杨修的敏锐实不难听出其中的交托之意,就算杨修没有亲眼见到这个从刘协口中说出来的礼物,他也直觉这不会是个简单的东西。

在刘协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色,更是让杨修不得不猜测,将这东西送出的刘协正在面临着一种极其艰难的决断,也无疑是对这少年本身利益的损伤

不过为防出现什么意外,杨修还是问了一句,“不知道您说的礼物是——”

“玉玺,”刘协用笃定的口吻回道:“传国玉玺。”

“但在将此物送出之前,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

这场戏对于杨修来说的难度并不大。

刘协不想要在养父的面前暴露自己曾经是大汉天子的身份,又需要能够暂时离开这洛阳城一段时间,往长安跑一趟,而不是直接跟着养父为了躲避战祸回返到汉中去,那么他就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合理的理由能让养父相信,他得先短时间内消失在养父的视线中,性命安全却没有任何的问题。

刘协思前想后也只想到了一种方式,那就是让他在和朋友进行离开前的告别之时,突然被发觉是个进学上的奇才,在洛阳之围被解除前先在杨修这里暂住,等到北面的敌军被击退,他就可以前往乐平书院就读。

有杨修这位大司马府掾属作为人证,他的养父绝不会对他的举动做出任何的怀疑,只会觉得这简直是一出天上掉了馅饼的好事。

至于养子暂时滞留在杨修那里不能见面,在可能存在的前途面前,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但等到刘协跟在杨修的后头,消失在了他那位养父的视线中后,他们却未曾耽搁地直接从府门的另一头离开,当即登上了前往长安的马车。

快马加鞭之下,只需要两日的时间他们就能进入关中地界,出现在乔琰的面前!

目送着刘协重新走入这个风云漩涡之中,养父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怅然之色,他朝着身旁出现的青年问道:“君侯会对他给出何种安排?”

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足够让他将刘协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看待。

最开始的认亲的确是一出预演的戏码,但人情这种东西是最不可能作伪的。

他很清楚自己不该有这等情绪的投入,可刘协确实是一个让人不由不喜欢的少年人。

他虽然不知道君侯是如何说服的刘协在此刻动身前往长安,却只希望对方不会成为政权交替之中的牺牲品。

“君侯说,如果一个谎言能够持续一辈子的话,可能也不叫做谎言了。”

男人的脸上顿时一喜,在这句隐晦的话中他已能听出这未来的安排了。

“你放心吧,如果他想做一个平凡人,没有人会对他做出什么阻拦。”

等到事毕之后归隐山林,对于刘协来说,可能是一个最为完美的落幕。

被乔琰离开洛阳前嘱托于留心刘协这事,郭嘉这才在此刻出现在了这里。

好在刘协的抉择因乔琰的种种积累,已顺着他们最希望出现的方向发展了下去,并不需要他做出多余的干涉,他便已经成为了即将砸入那长安乱流之中的一块定海石。

那么他也可以安心前往虎牢关应变曹操发起的进攻了!

在走之前他又给这尽心做了刘协养父多年的男人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君侯让我告诉你,你儿子在并州找到媳妇了,两人准备等到再攒够半年工钱就成亲,说不定你在送董侯前往并州就读的时候还能喝上一杯喜酒。”

男人却只是笑了笑,“不必了,得失这种东西,早在当年我们险些丧命于天灾之中的时候,就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的家人过得很好,就已经心中安定。

他现在该当做的,是迎接另一个孩子的归来。

郭嘉说的不错,这倘若是个永远也不会被拆穿的谎言,那么这就是真实。

也不知道刘协在前往长安的路上能不能安然入睡,还是因为和养父母的分离,加上即将面对着那番风浪,而觉得有些心绪不定。

可惜,他不能亲眼看到他作为刘协的那一面了。

但或许,也只有如此,他们才能以父子的身份过完这一辈子。

——————

而在刘协朝着长安赶去的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正在朝着长安快马疾行赶去。

不是别人,正是卢植。

在接连收到刘扬和王允等人联手对着乔琰发出刺杀行动,刘虞下达了罪己诏消息后,卢植已再不可能以一个年事已高,从朝堂上离开的长者身份安稳地坐在乐平书院的教室之中。

他此刻比任何时候都要后悔,为何他在早先接到刘扬拉拢的时候只是对他做出了拒绝,却并没有将他的算盘给直接汇报到乔琰的面前去!

这竟让刘扬的行动没能被提前遏制住,以至于酿成了此等祸患。

若要归咎责任,在刘扬背后为其出谋划策的王允当然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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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可他卢植难道就没有责任了吗?

想到那火药极有可能就是刘扬在拜访了他后不久从并州地界上取走的,卢植的心中更是生出了一种深深的懊悔之意。

他为何要因为大汉的宗室血脉而对着刘扬的举动视而不见!

此刻刘虞归罪于己,长安内斗也极有可能真正促成乔琰和汉室的撕破脸皮,卢植便只觉心急如焚。

他虽已在回忆起他所经历的种种之间,对大汉再无那等坚守的执拗,但数十年间的宦海沉浮已让他形成了一种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立场。

刘虞有退位之心,在那张罪己诏的字里行间跳跃在他的面前,可这江山不能因这等草率的放弃而易主,更不能因一个不成熟的交接而让这好不容易建立起大半秩序的天下重新陷入崩塌的状态。

他是坐不住的,蔡邕等人其实也坐不住。

但卢植到底曾经有过戎马从军的经历,在这两年间的身体又调理得尚可,还能有这个快马直奔京城的底气,蔡邕他们便只能驱车跟随在后头。

当然,让卢植不得不在此时加快了脚步行路的,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在刘虞下达的那份指令之中,对刘备做出了在七日之后判决死刑的决定,到了今日已经是第六日了。

卢植若晚上一日来到长安,他便连这个弟子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他知道无论是刘虞还是乔琰都没有必要对本已是阶下囚的刘备做出什么枉杀的举动,更知道这个将他处死的决定,因这个着实大逆不道的举动,绝不可能会有被收回的可能。

他唯独能做的,好像也只是和刘备做出一个最后的道别,让他们的师徒情分画下一个句号。

在北地的寒风随着快马奔驰扫过他脸上的时候,卢植忍不住想到了当年黄巾之乱时候刘备跟随他出征作战时候的场面,想到在他被人从洛阳城中驱逐出去的时候,是当时在冀州任职的刘备收容了他,又随同他一道进攻洛阳。

此前徐州百姓为刘备请命求活的消息,让卢植还一并为他而高兴。

但此刻……

人事无常的道理终于在此刻展现出了其冷酷的面貌。

他还能做什么呢?

在卢植的怀中揣着一瓶烈酒,被带上了几分贴身的体温,正随同着马匹的颠簸而发出瓶中酒水的摇晃之声,也像极了卢植此刻混乱的思绪。

风中的呜咽之声正从他的发间穿过,但在他踏马穿过了子午岭上驰道抵达关中的那一刻,又正见北洛河的流水从原本的寒冻状态消融,慢慢地从岭上流入那片青绿初绽的土地。

在寒风中已经有几分春日气息了。

刘备被人从囚牢之中押解出来的时候,便正有这样的一缕暖风吹到了他的脸上。

在风中还夹杂着一阵惊呼的声响。

他抬了抬眸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下意识地便觉得这不像是什么寻常的响动,便朝着狱卒问道:“那头是何种动静?”

刘备原本想着的也不过是,希望他做出的这个错误选择,没有在长安城造成什么没能被彻底遏制住的余波,带来什么不可挽回的损失,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那狱卒并未隐瞒地朝着刘备回道:“有人自称是早年间被李傕劫持而走的那位天子,此前被人给救走了,又阴差阳错地回到了洛阳,被送来了长安。”

“他还带回了传国玉玺。”:,n,

385.385(二更)玉玺赠君

“……你,你说什么?”刘备不由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愕然。

无论是刘协的重新出现还是传国玉玺的现世,都来得令人猝不及防。

消失四年有余,能相信刘协还活在这世上的人屈指可数。

李傕是何等脾性,曾经经历过长安地界上由他取代了董卓掌权那段时日的人都清清楚楚。

除非刘协能有此等本事从李傕的手中脱逃,否则他绝不可能在刘虞已经继任了天子之位后还能李傕的手中活下来。

现在却何止是听到了刘协存活的消息,就连早在汉灵帝过世那日开始便已消失不见的传国玉玺都随同着刘协一道出现了。

可仔细想来,这其中竟也完全说得通。

刘协怎么说也是当年被汉灵帝属意为继承人的存在,在刘宏病逝前将传国玉玺托付于张让后,刘协是否也知道此物的所在,实在不好说。

或许是董卓闯入洛阳的恶人行径让刘协意识到,在彼时将玉玺的下落说出来对他来说没有任何一点好处,反而会让他将大汉的权柄彻底交到恶贼手中,故而干脆装傻充愣,让人以为玉玺只被交托给张让,也随着张让身死邙山彻底销声匿迹。

但现在,他确实有了这个将玉玺悄然取出,送到长安来的机会。

不过,虽然要仿造玉玺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毕竟无论是玉玺的材质还是年头都不是能够轻易仿造出的存在,也并非人人都已忘记了玉玺到底长了个何等模样——

但若是有人伪装成刘协,那还真是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刘备一面觉得,刘协在此时的出现,恰恰填补了刘扬被刘虞处决之后的继承人空缺,就连刘协手中的玉玺也在此时恰能起到一个稳定人心的作用,进一步证明这长安朝廷乃是大汉正统,一面又不免担心起了这样的问题。

他朝着那狱卒问道:“不会有人担心认错了人吗?”

狱卒并未因为刘备这个将死之人在此时问出这样的问题而对他露出何种嘲弄的神情,而是回道:“这当然是谁都会有的问题,但我方才见过他一眼——”

这还真不能算是这狱卒擅离职守,杨修将刘协自长安东门而入,直走那划分开长安城中内宫和城中官署之间门的大道,暂时将刘协安顿在了大鸿胪馆驿,在这行程之中与这前来廷尉司上工的狱卒有了短暂的照面。

狱卒起初并不知道这个被杨修严阵以待的年轻人到底是何种身份,却在随后的消息中得到了答案。

那是在刘虞登基之前的天子刘协!

就算是他此刻已不能算是天子,但听闻杨修将其送入长安来的消息,刘虞连忙让人筹备了天子车驾仪仗,以示对刘协的重视。

三公之中除却已然身死的王允之外,皇甫嵩和黄琬也都即刻在得到了消息后朝着此地赶了过来。

正因为如此,才闹出了这等沸沸扬扬的动静。

刘协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特殊到一个不慎都会让眼下这本已复杂的局面变得更加怪异。

这也一时之间门都让人将今日乃是处决刘备和刘扬的日子都给抛在了脑后。

那狱卒说到这里,看向刘备的目光都不免多出了几分怜悯的意思。

他听闻过去年徐州的民众为之请命的消息,想到那位身处与囚牢之中也始终没有后悔的皇子刘扬,平日里净说他那身在皇位上的父亲必定会将他捞出去,深觉刘备为这样的人而断送了性命属实不值。

今日刘协的到来让他连死都少了几分关注,他就更不免对刘备生出了几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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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讼狱,秋冬行刑,乃是例来的规矩,可刘备甚至没能被关押在死刑囚牢中等到下一次的“顺时气”之时,显然是不能被赎死政策和今年可能出现的大赦天下所包容,简直是将“必死”二字给写在了头上。

他便也并不吝于多给刘备解释了一句:“但我想,倘若你当真见到他的话,就不会有这等怀疑了。”

这话还真不是一句瞎话。

刘备所乘坐的囚车朝着长安城外行驶而去的时候,正与那被护持着前往长安宫室的队伍擦身而过。

他下意识地便从囚车上站了起来,借着囚车的高度朝着那人群的中心看去,正见那衣着简朴的少年人朝着桂宫的方向行进。

以他的身份和他此次带来的重要信物,他便是身着锦衣,登临天子乘舆也并无不可,但他并未这般做,而是依然穿着那身他找上杨修之时所穿的那身布衣,怀中抱着那枚被装入了盒中的玉玺,缓步朝着宫城的方向而去。

刘备并未看到他的面容,只能在这惊鸿一瞥之间门看到刘协的背影。

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位狱卒所说的没有错。

光是刘协在这个背影中所展现出的皇室气度,便不是能够轻易伪装出来的东西。

那姿态何止是直接将刘扬给比到了尘灰里,也让人觉得他将这布衣陋服穿出了天子朝服的气概。

虽有几分似是出尘隐逸之气,却也无损于他在这长安富贵之地的卓尔不群。

眼见这样的一位昔日帝王以这等方式出现,身负汉室血统的刘备心中不由闪过了一抹希冀之念。

在乔琰已然掌握了天下大半兵马,朝野七成权柄的时候,刘协的出现能否改变这种臣强主弱的局面,好像是一个未知数。

但这并不妨碍刘备从中看到了一种可能性。

别忘了,乔琰的手中还有一张汉灵帝对她的托孤委任呢!

她能将凉州、关中相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和这份托孤诏令所赋予她的权柄密不可分。

那么她可以架空刘虞,擒拿对她有行刺之举的刘扬,却绝不能将刘协给架空,否则这天下间门因意图兴复汉室而投效在她麾下的能人志士,这朝堂之上的大汉忠臣,都势必会对她有所微词,甚至脱离开她的掌控。

出于这样的想法,刘备只觉这好像是一个新的希望正在沿着这长安新路而行,直走向那炎汉复兴的未来。

而这比乔琰年龄更小的刘协,理当有着一种少年人的朝气,在他那稍显沉稳的背影中也或多或少能透露出几分来。

刘备忽然朝着关羽笑道:“云长,你说倘若有人能从这长安城的上空朝着我们这两支队伍看过来,会有何种感觉呢?”

这两支队伍就像是两道没有交集的线条,便如同此刻刘备也只能看到刘协的背影一般,并没有任何一点交集重叠的迹象,恰好一个朝北一个朝南而去,只在稍纵即逝的擦身而过间门能看到几分对方的样子。

“这是一个向死,一个向生啊。”刘备并没有指望关羽给出一个答复,已经自己先给出了一个答案。

是啊,他们一个朝着那长安南门而出,赶赴死路,一个朝着长安宫阙而去,重现新生。

的确是一个向死一个向生的对比。

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有所感应,恰好在此时刘协忽然朝着刘备所在的方向看去了一眼,在他本应朝着桂宫而去目不斜视的状态中有了一点小小的波澜,也让这两位大汉宗室的目光有了片刻的接触。

但已经隔着有一点距离了,双方都很难在此刻清楚地看到对方脸上的神情,倒是刘备因刘协的这一转身,看到了刘协面容上的那一道疮疤,不由又觉一惊,“他的脸?”

“你说他脸上的那道伤痕?”狱卒接话道,“我说你若是真见到了他便不会怀疑他的身份,也有一点原因是这个痕迹,你想吧,若是真有什么人想要假冒这位的身份,会给自己的脸上弄出这样一道吗?”

当然不会!

这样的伤痕放在一位皇位继承人的身上绝对是个减分项,而不是什么能让人对于他的过往履历心怀同情的要素。

故而也正是因为这道创伤,让人再不必怀疑刘协的真伪。

刘备忽然摇头笑了出来,“旧日磨砺,终成大器啊。”

他朝着另一头的刘扬看去,便更觉出这番对比里的殊异。

自来到长安后便将自己当做了刘虞继承人的刘扬,好像终于在此时才意识到,他此前的优渥生活并不代表着他是刘虞的唯一选择,也并不能让他在这等当真犯下了大错的时候还能拥有一道保命符。

所以他等到的并不是刘虞对他的洗脱罪名,而是对方依然没有回心转意地将他送上了行刑之路。

在离开囚牢的时候,刘扬先是痛骂刘虞只当丧命于幽州的刘和是他的儿子,可对方也只是个倒霉的短命鬼,为何不好好珍惜他这个硕果仅存的儿子。

又怒骂刘虞根本不能摆脱乔琰的钳制,连在处置自己亲生儿子生死上的自主权都没有。

最后又骂乔琰不过是个女子,却有此等谋朝篡位之心,简直是天下间门头一份的奸佞之辈!

但在这囚车开到长安路上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骂累了,还是知道长安民众对他和对乔琰之间门的态度区别,根本不敢做出任何一点的辱骂,像是个已经失去了气息的木头人一般倒在这囚车的一角,没有再多说什么辱骂之言来。

听到刘备说的这句磨砺成器,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瞥了刘备一眼,随后小声嘀咕了一句,“夸别人有什么用,那家伙能将你救出来吗?你要是在徐州地界上被处死,说不定还有人来给你送一碗断头饭,在这里……”

他冷笑了一声,将后半句话用只有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出来。

大概去听刘协在这几年间门经历了何事的人都要比对他们两人生死情况的人要更多。

他已经没有求活的机会了,现在连死也要如此潦草,对这个一度想要问鼎天子宝座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完全无法接受的打击。

再想到无论那坐在天子位置上的是刘虞还是刘协,短时间门内乔琰都绝不可能卸任大司马的位置,起码在他问罪伏诛之后的十数年乃至于数十年间门都能站在权力巅峰的位置上,他却已经要成为一抔不知道还能不能被人记起的黄土,刘扬更觉得自己的胸口像是有一块巨石牢牢地压在那里,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在囚车行驶出长安南门的时候,那些跟随在囚车左右的长安民众才相继离开,让他总算摆脱了那些如影随形的义愤目光。

可这也丝毫不能让他有任何一点安慰。

他和刘备因为都为刘姓宗室的缘故,故而先被带往了明堂再来上了一出静思己过。

刘扬瞪着这上头的祭祀灵位,只觉这些祖宗若真有灵可见今日景象,便应当对他父亲的这出无所作为做出一番谴责。

可他都快瞪着这太室配飨给瞪出火星子了,也没见哪里能冒出一道天降雷火转道去长安,将乔琰给劈出个好歹来。

在他重新被从此地扣押出去,往长安城更郊外的地方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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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他看到的正是今日这一碧如洗的天空,好像合该是个适合于重逢的好时候,也是个适合将他们这等“恶人”给送上死路的好景象。

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他真应该感谢父亲没让这个行刑的地点直接放在长安城的闹市之中,到底还是给他保留了那么几分体面。

在被压制着于那郊野刑台跪下的那一刻,死亡的恐惧在一瞬间门取代了他此前的麻木,让他在这一刻哭号出声,甚至极力挣扎着想要从刀斧之下逃离。

从猎人转换为囚笼之中猎物的过程实在是太快了。快到刘扬的美梦被击碎得猝不及防,直到死亡临头的这一刻才将所有的痛苦懊悔给逼了出来。

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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