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70(2 / 2)

袁熙问道:“元皓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去试图获知这个东西的秘密,然后告知于邺城?”

“不,恰恰相反。”田丰回道,“我们要做出取舍了。”

看袁熙还有几分迷惘之色,田丰给他解释道:“这样的交易筹码能被乔并州压制到如今,也就绝不可能会被我们轻易获知,若是贸然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前去试探,除了暴露我们的底细之外没有一点好处。还不如尽快将能获知的东西都带回邺城,让明公早日为此做好准备。”

他面露深思之色地在屋中踱步了几轮,不由有些懊悔没能早早挣脱出这个处境。

他眼下的这个身份,要让人不发觉他的底细不难,要想深入地接触一些东西,却实在不容易。

他又生怕荀彧因为他的举止异常而想到了他的身份,以至于不敢做出太多冒险举动,在现在反而成了牵绊住手脚的限制。

好在他们此番也不能叫做一无所获。

田丰接着说道:“在医药方面,有一个蒜素足够和明公交代了,再带一本备急方书回去,农事上我曾见到过的农业器具和耕作之法也都交给你了,军务上的以骡代马,姑且也可算作一个,再有……”

他刚说到这里,忽听有人敲响了院门。

田丰瞬间止住了话茬,行到院中便听到了屋外由同僚发出的声音,“子固,君侯说让我们赴宴庆功,将令郎也带上,咱们同去吧!”

田丰连忙应了声好。

见袁熙也已走了出来,他压低了声音说道:“再有多少都尽量记着,庆功宴中你尽量表现得不起眼些,等到此宴结束,我便想办法将你从这里送走。”

可千万别再闹出什么人才的传闻了,赶紧回邺城去!

266.266(一更)袁熙回邺

田丰领着袁熙参加这庆功宴的时候,那叫一个提心吊胆,但好像除了郭嘉在刚见到他们的时候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也就再没有人留意到他们了。

想来也对,这场庆功宴的主角原本就是乔琰,是为了庆祝她能将酿酒的权柄随同盐铁二事一样收拢回来,确保在接下来的整治和扩张中实现资源的进一步集中。

跟田丰和袁熙可没有什么关系。

而庆功宴后,接下来要在何时发行酒水,对外出售多少数量,制定个何种价位,也就都要逐渐落定了。

郭嘉端着手中的冰茶,忍不住露出了个郁闷的表情。

他原本还以为,既然是庆功宴,怎么也该来上一个最后的狂欢,让他再过一把嘴瘾才对,结果乔琰说,这场庆功就是内部的交流会,本着低调行事的目的,就不要考虑什么酒水之物了。

“你说,既然是要让田元皓和袁显奕再往陷阱里跑两步,难道不是让他们误以为这是酒后吐真言更好吗?”郭嘉朝着荀彧吐槽道。

荀彧回他:“大司马可能怕你真的变成酒后吐真言了。”

郭嘉:“……”

这话说得就扎心了。

不过玩不了什么酒后吐真言戏码也未尝不是好事。

就像乔琰说的,郭嘉对待田丰袁熙二人,用的是猫抓耗子的技法,为了一击即中,现在同样是放纵其行动的观望时刻。

该由他这边给出的诱饵已经传递到位了,再去多说些什么,反而容易引起这两人的警觉,还不如像现在这样——

人人在这场宴会上都是清醒的,所以也理所当然地没有人告知他们更多的内幕,同时让他们也不得不出于自危的考虑谨慎行事。

袁熙坐在席中,听到上首的乔琰说起,多亏诸位协助,能让她手下多出酱油这样有奇效的东西,这才能交换出酿酒的市场份额。

但酱油到底是如何制作出来的,在这番话中乔琰没有必要,也不可能说出来。

只有跟着她从并州就一道携手前行的人在底下回说,这东西总算能摆在台面上用了。

袁熙瞧着这一派主从和睦,与有荣焉的样子,心中满腹的疑惑。

酱他听过,油他也听过,但酱油是什么东西,他就一头雾水了。

好在在这场宴席之中既已无酒了,就不可能无菜,那菜肴中他尝到了此物,解释了他的这个疑问。

可这解惑之举,非但没有让他有什么舒坦的感受,反而助长了他心中的复杂情绪。

只要他还能算是个脑子正常的就不会看不出,此物一经推出,到底会对盐的市场产生多大的冲击。

乔琰这边还好,因为酱油之中作为原料的盐是她这边提供的,邺城那边呢?

袁绍到底要不要阻拦这样的东西,随着商人的贸易进入冀州地界呢?

若是阻拦的话,他必然会一面得罪了这些商贾势力,让一些原本应该流入冀州的有用之物被限制在外头,同时也得罪了这些生产酱油的世家,将他们更进一步地推向乔琰的方向。

可若是不阻拦的话,酱油的存在侵占去的食盐份额,实际上是在削弱冀州青州的财政收益。

这就是个阳谋!

袁熙尝着面前的饭食口中发苦。

他先前还在和田丰相互安慰,若是要达成乔琰所希冀的利益,那些老狐狸怎么都要从她这里扒下一层利益来。

可眼下的情形里,她到底有没有损失利益不好说,袁绍的损失绝对比她大!

田丰与他小声说道:“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先弄到几瓶酱油,你也带回去给明公,让明公自行决断。”

袁熙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像是豆酱和豉汁这样的东西,按照发酵的老方法,大多是在冬天制作的。

就算这东西的效果确实惊人,但受到发酵季节和所需时间的影响,要出现大批量的酱油起码也要到明年了。

他们还有半年以上的时间来做出应变,说不定还能破解出此物的奥秘。

但袁熙又哪里会知道,唐朝的人就对于前朝为何只在冬天制酱,表达过其深切的不解。

在全料制曲技术彻底迭代掉了先产黄衣后产酱的手法后,季节已经不再是限制住他们的东西,反而是夏季制作的酱风味更佳。

最终他们归结出了个原因,冬天制酱是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13/22页)

为了给不必参与农活又没什么事情可做的人找点工作,是由上头的统治者划定的,竟成为了约定俗成的经验之谈。1

换句话说,乔琰选择在五六月里提出这样的筹码,恰恰是为了让这些得到新配方新技术的人可以直接投入到新事物的生产之中。

而这一点在交给他们的配方中就明言了。

拿到新方的人都得夸她一句厚道。

也就是袁熙田丰这些一知半解的,还觉得他们尚有足够的应变时间。

在宴会之后,田丰旁敲侧击地提起想要购置两瓶酱油以改善伙食,被他问询之人告知于他,大司马府库中还有足够的存货,明日起可以对内部人员提供低价购买的渠道。

他一边觉得自己此举委实有些不厚道,一边又努力说服自己,在这等两方相争的局势中,又何来什么厚道不厚道之说,旋即给袁熙收拾起了回返的行装。

“不考虑长留此地?”听闻袁熙要回去的消息,郭嘉还在百忙之中来了一趟。

他毕竟是曾经带着袁熙在长安城周遭走动过一轮的,虽说袁熙很是粗手笨脚地把他的一批蒜素神药给砸坏了,但跟同僚的儿子计较这件事也没多大意义。

以他这态度看来,他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说话之间漫不经心地翻开了袁熙的行李箱笼,见其中除了他的换洗衣服,银钱之外,只有酱油、蒜素和司隶能买得到的几种外伤药。

后者乃是军中金疮药的削弱版配方。

“只带着这些就够了?总得带上一些司隶特产吧?不然显得我们这天子脚下之地寒碜得很。”

听郭嘉这么问,袁熙不由松了口气,回道:“父亲的意思是,这趟回去只是为了让家里看到长安境况的,带上几件标志性的东西就够了,为显此地有饭可吃,有病可医,有伤可治。若我能说服家中一并搬来,下次见面的时候就不只是我一人来探望父亲了。”

郭嘉的目光状似无意地在袁熙的身上扫过,见此时分明已将入夏,袁熙的衣服却显得要比寻常状态下厚实不少,先前箱笼中的衣服也有类似的内有填充物迹象,便知他还带了东西,却并未揭穿袁熙的举动。

他只是回道:“若能如此就再好不过了。你父亲在长安城中省吃俭用,积攒钱货,连将衣服送去修补都不舍得,都自己干了,可惜大概天赋确实不在此道之上,缝补的技术是真有些糟糕。若能有人能从旁协助,真是再好不过。”

田丰:“……”

可以不用提醒他,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他除了学会如何做好一个卧底之外,连如何缝补衣服这操作都会了。

若非如此,他还想不到要如何将长安新出的三种纸张,连带着农书和医术一起缝进袁熙的衣服之中。

更让他庆幸的是,郭嘉在随口提了一嘴这缝补之事后并未意识到其中的问题,反而对袁熙回返后将其他人也给带来这件事更感兴趣得多。

“子固既是君侯亲口提及的看重之人,子固的家人也就自然应当尽力接来才好。”郭嘉摸了摸下巴,露出了几分深思之色,“这样吧,由我做主,让这趟回乡更风光一些!”

于是当袁熙行出了长安城门的时候,他身上挎着个被郭嘉评价为夏季潮流的棉布包,骑着一头骡子。

不知道是不是袁熙的错觉,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有哪里不太对劲。

但非要说的话,郭嘉也是出于好心。

按他所说,刚好有一匹骡子在长成后拉载的负重小了点,放在军需物资的运载上有点吃力,还不如用来做个顺水人情,借给袁熙在路上使用,总要比他徒步回返冀州好得多,也比跟别人挤一辆车要舒服。

顶多就是需要注意一下,这次可千万不要在行路的途中开小差了。

虽然不会跟其他骡车相撞,出现什么再撞翻一坛蒜素的情况,可回返冀州到底是要经过山岭的,若是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有些不妙了。

袁熙也只能接下了这份好意。

造型奇怪些就奇怪吧!反正他成功完成这趟潜入长安窥伺机密的任务了!

“你说袁本初在见到这些东西后会做出何种反应?”乔琰在城墙上瞧着袁熙骑骡而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几分玩味。

他自觉是从牢笼之中跳了出去,殊不知是被猫出于恶趣味从捕鼠夹上摘下来的。

但怎么说呢,无知有的时候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所骑乘的那头骡子,也当然不是从什么军伍运载队中淘汰下来的,而是乔琰专门从三州内寻找到的成年骡子,所能负载的重量比起之前他见过刚“齐口”的要大上不少。

因骡子产生的稀有性,这样的存在注定不可能多,所以乔琰让人去找这东西的时候也花费了不少心力。

好在有了它的存在,袁绍对于“乔琰养了一批骡子,并用他们来运载军备这件事,大概会更加深信不疑。

能带回这么多秘密的袁熙,也真是一点都没有辜负袁绍对他的寄托。

郭嘉回道:“真话中夹杂着假话,比起通篇都是假话,更容易让聪明人相信,袁绍所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要让每一处思维误区都成功规避掉,对袁绍和他手下的谋士来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不过君侯还是让我有些意外。”郭嘉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乔琰偏过头来看向了他,“意外什么?”

郭嘉道:“当然是意外于君侯的取舍之道。”

乔琰的目光在这回身之间也扫到了长安城的景象,也能看见远处那一条长安新路的一抹颜色,眼见此景她心中多了几分沉静从容。

“对我们来说,农耕之法的标准化培养,是给三地民众往来打基础,也是让新来到此地的人有一条切实可行的融入之法,早前积攒下来的种种条件则是在为此举得以推行提供条件,袁绍的情况不同。”

“新的方法对他来说会不会水土不服,他需要先辨别一番。民众没有切实可靠的产量证据也并不会接受这样一出贸然的改变,除非他先用自己的田产实验一年。但起码,他已经错过今年了。”

乔琰说道:“这看似是舍,又为何不是打乱了对方计划的得呢?”

有一句话叫做“学我者生,像我者死”,但对袁绍来说,很有可能是“学我者也死”。

“多年来的差距已经造成,除非渭水决口,关中不存,否则袁绍要想通过知道这些看似有用的东西,来追赶上这其中的沟壑,还不如早点在青州研究一下造船之术。”

郭嘉没忍住笑了出来。

君侯这话说得可真有够损的。

在青州研究造船之术,不就是在说——让袁绍考虑一下出海遁逃这个选择吗?

但或许郭嘉所笑的并不只是因为这出调侃,还因为从乔琰话中透露出的自信底气。

她还正在风华正茂之时,也自有一派能让麾下人事日新月异的气魄,所以在这时局变迁中,她已不再惧怕有人会学走什么东西。

因为她还在往前,直到领先在所有人前面,让人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14/22页)

没有这个学习她种种举措的可能。

也正是在袁熙回返邺城的这一日,在长安投稿评选结果公开于此地的同时,长安绘画院的建造计划与招募人手之事也公布了出来。

绘画?

长安的民众刚经历了一番十岁孩童驳斥种种质疑,并当场画出了长安街头一隅景象以表自证之事,就看到了这样的新消息。

在现如今的条件下,大多数人的童年是没有什么玩具的,所以不少人都曾经折了树枝在沙地泥地上涂涂抹抹,以打发时间。

就像早期的甲骨文比起文字更像是画画一样,这是一种很容易传递出他们情绪的方式。

但这也在他们的认知之中要比识文断字低了一个层次。

所以当这样的消息传出的时候,这些人都不由有些疑惑,为何要以一个正式部门的方式来组成绘画院。

他们循着这条通告看下去,而后,就算是不识字的人也看明白了这个绘画院的意义。

这张通告上画着四张图。

第一张是今年的渭水新开水渠标注,意在告知民众,可以在水渠所能浇灌到的范围内开拓荒地。

第二张是氾胜之书上的区田法示意,意在以最简明扼要的方式让人看清种田的标准操作。

第三张是一幅被蛇咬伤之后的救急示意。

第四张则是一副图与字的对应,意在解释此图在识字上的妙用。

这绘画院的存在绝不是什么士人的消遣,恰恰相反,这是为了更多不识字的人拿出的东西!

所以当他们被告知,此地唯独需要的是绘画天赋而不要求识字后,长安街头的话题顿时再一次被引爆。

这对想要改换门庭,改变原本只能从事耕作之事的人来说,好像是另外的一条路。

“绘画院的院长是赵歧,你们认得此人吗?”人群中有人问道。

赵歧的年龄太大,放在有些事情上可能不是好事,但在这里绝对可以算。

从他出生的公元108年到如今的192年,他留下了太多可以让人说起是事情。

他早年间因得罪宦官被迫逃亡北海卖饼,被仰慕他高义的人所救。

他曾经担任过并州刺史,算起来还跟乐平侯有那么点缘分,却因为党锢之祸而遭到禁锢十多年,在此期间他完成了《孟子章句》的撰写。

他也曾经被调往敦煌做太守,可惜遇到了边章作乱,差点被作为人质劫持,依靠着辩才逃回来。

这是一个做官的运气不怎么好,有点接地气,又算是清流士人代表的人物。

由这样的人担任绘画院的院长,在长安民众看来是很合适的。

在十余日后停驻在这公告下的那人,则第一眼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张救急示意图上,眼中露出了几分惊喜之色。

刚接到乔琰亲笔来信邀约的时候,张仲景还有些犹豫是否前来,还是因为那高度酒的存在,才让他决定先往长安来看看。

现在看到了这幅画,他忽然直观地意识到,乔琰在推行医术上的种种举措虽让人意外,可每一项都是在做实事。

也唯有这样的人,才能支持他完成那些伤寒病症的整合工作!

他并没有做错抉择!

现在是该当去见见乔琰的时候了。

当然,现在也是袁熙要见到袁绍的时候了。

这骡子确实是吃苦耐劳还擅走长途,袁熙在这一路中简直深有体会,以至于在将近邺城的时候,他恨不得直接飞到父亲的面前,告知他这一趟的收获。

然而在城门口的时候,他先被人给拦截了下来。

因这一两个月里在外奔走的缘故,他原本白皙的面容被晒黑了不少。

这也就算了。

他还骑着一头又像驴子又像马的坐骑,挎着个古怪的大包,穿着一身缝补手艺拙劣的衣服。

张郃盯着他好半晌,才迟疑着开口:“二……二公子?”

267.267(二更)收获无用

袁熙这造型可真是太过别致了!

连张郃这种与他还算有过几次交流的,都差点没能将他给认出来。

要知道,这位袁氏二公子虽说不如他的兄长和弟弟受到关注,被夹在中间,处在不尴不尬的状态,但起码在他和沮授高干二人离开邺城的时候,纵然在衣着上为了掩饰身份趋于简朴,就气质上来说还是很有贵胄公子模样的。

但现在……就算去掉了风尘仆仆赶路的情况,也多少有点像是从乡下上邺城来赶集的。

这其中的对比反差着实是大。

可若要袁熙自己说来,他这气质的改变也是不得已之举。

为了防止再被人以所谓的大才定义,他当然只能以这种样子出现在人前,否则“元西”就要被识破是袁熙,被扣押在长安了。

再说这骡子和棉布包……

怎么说呢,别管样子是不是长得丑,只有合用才是硬道理。

袁熙往长安一行,已经无师自通了这个道理。

“儁乂何必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也没换了一张脸吧?”

袁熙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的脸,自觉自己也没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其他人的视角看来,他的脸倒是没有换一张,就是乍看起来还真让人有点发懵,以为他吃错了药。

好在张郃给他所看到的景象找了个合理的解释,觉得这也得算袁熙往长安一行吃了苦头的表现,连忙挥退了不明就里朝着此地看来的侍卫,领着袁熙去见袁绍去了。

但张郃这个武将,顶多就是因这种形象和袁熙早前的模样对比,稍微有点惊愕,对袁绍这个做父亲的来说,这就得是个惊吓了。

他看着那头因为有张郃带路才顺利出现在他面前的骡子,然后慢慢地把目光挪移到了袁熙的脸和着装上,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动,“你……这是逃难回来的?”

司隶竟然是这等龙潭虎穴吗?

袁绍不由陷入了沉思,考虑起了将这个儿子送到司隶去,是不是他做过最错的决定。

这去了短短一趟,竟让他连精神都不正常了起来!

只是眼见袁熙面带喜色,似乎真是在那头有所收获的样子,这才让他暂时打消了请个医者来给袁熙看看的打算。

他先挥了挥手让张郃退了下去,并让他留心一下,切莫让人对袁熙的特殊表现做出议论,这才又派了人去将自己手下的谋士给请过来。

在安抚儿子和咨询情况之间,袁绍果断选择了后者。

而既然要汇报此番长安之行的情况,那就所有人都来听听好了。

先一步到来的沮授也下意识地将目光放在袁熙和他身边的那头骡子身上,这才看向了袁绍。

让他觉得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是,向来注重体面的袁绍,居然还在脸上挂着点笑容。

沮授心中有了点猜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15/22页)

朝着袁绍拱了拱手,开口道:“看来我是可以先向明公贺喜了?”

袁绍回他:“贺喜倒是还早了些,不过公与和子远早前的判断并没有错,显奕已经告知我了,元皓确实并未背叛于我,只是因不得已的情况才不得不屈身事贼,甚至断绝了和同往并州下属的联系,以至于我们差点以为他已经死了。”

“此番显奕能从长安全身而退,并带回了不少东西,还是多亏元皓相助。”

袁绍这一高兴,这会儿再看袁熙这个进城赶集的样子,也就没有多少嫌弃了。

田丰的并未背叛,加上沮授在汝南的得胜,让他很是为自己下属对他的忠诚和表现出的能力得意了一番。

长安朝廷再如何强盛,还不是先被沮授在汝南来了一出神兵天降,打乱了乔琰借助袁术来对付自己的计划,又被田丰渗透到了内部,将长安的秘密泄露了出来。

他如何能不高兴!

在这种振奋的心情下,袁绍甚至因为想到,这个儿子到底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给他带回的情报,便没让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来到这里共同听一听此行的收获,难得有了一点不偏私的操作。

等到人都到齐了,袁绍抬了抬手,示意袁熙将此行收获一一到来。

“其他的说来麻烦,只说带回来的东西。”袁熙想了想他在回返邺城的途中就已经考虑起的说辞,开□□代道。

见袁绍颔首示意,袁熙继续说道:“首先是纸。”

袁熙从他背回的箱笼中将一件件旧衣服都给取了出来,用手中的短刀挑开了两层衣服之间的缝线,从其中取出了数十张纸张。

这些纸张在地上被明确地划分成了三类,正是竹纸、青檀皮纸和桑皮纸。

因这些纸张的韧性,除了因为携带方式所造成的折痕之外,并没有出现什么在折叠中损毁的情况。

在场的大多是文人,几乎不需袁熙多言,就已在这些纸张逐一展开的过程中,感觉到了这些纸张的特殊之处。

袁熙解释道:“我抵达长安的时候恰是长安新路修建完毕,从长安南门到桂宫之间铺设的那条路,人踩不坏,刀劈不烂,也不知道是何等材质所做,便是在这条道路上,展示出了这几种新式纸张。”

袁熙说到前半句的时候,周遭的众人都露出了一点迷茫之色。

什么叫做一条“人踩不坏,刀劈不烂”的道路?

土就是土,石头就是石头,就算用的是砖石混合也总有其姓名,何来的不知道是何种材质。

但他们怎么想也觉得,像是袁熙这样的情况,他根本没有必要在一开始拿出一个并不真实的噱头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只需要将他的收获如实告知也就是了。

这么看来,他说的竟然是真的?

连带着袁绍在内的众人顶着这种迷惑情绪,在不能亲眼见到长安景象的情况下,也只能听着袁熙继续说道:“这三种纸张的原料就和先前的乐平侯纸一样并未对外公布,其功用也各不相同。第一种纸最为粗陋,价格也最低,后两种纸张的留墨效果更好,尤其是这最后一种纸张,在落笔书写的时候,纸张的表面还能隐约看到莹润的微光,是那乔并州用来和上流士人交好所用之物。”

袁熙说到这里的时候,将手中的这张桑皮纸递交给了袁绍。

他们此时虽身处屋中,但桑皮纸上的桑皮薄层特质,随着这张纸距离袁绍渐近,变得越发清晰可见。

袁绍觉得自己只要不是个瞎子就不会看不出这样的特殊之处。

这一份纸张底色的美丽,对于向来好面子的士族阶层来说,有着无可替代的独特。

若要让袁绍自己从这张纸和所谓贵重的绢帛之间比较出一个用于写作的载体,他只怕都会选择这张纸。

但这种纸是如何生产出来的?

它用的是什么材料?

袁熙似乎看出了袁绍脸上的疑惑,回道:“事实上,在长安城中有不少人想要尝试破解出这纸张的原料,但或许是乔并州早就提防着这一点,专门让人在这些已经生产完毕的纸张上薰出了其他植物的气味,以便能够干扰其他人的判断。这三种纸张真正的主材料很可能已经被彻底掩盖掉了气味。”

“按照元皓先生的想法是,与其继续在长安探寻此事,还不如回到更本质一点的情况。当年在并州生产乐平侯纸的人手,有不少未必还在原本的岗位上,近来会去和他们接触的应当不在少数,父亲不妨也从中得到些东西。”

“不过……元皓先生希望父亲不要本末倒置。纸张只是用于记录的载体,在此时不会起到从根本上扭转战局的影响力,若真需要大批量的用纸,便来并州采购最便宜的那种新纸就是。比起关注纸张,先生希望父亲更关注这些用纸张记录的讯息。”

袁熙旋即从原本的衣衫夹层中取出了另外的几样东西。

袁绍见麾下的众位谋士都因为那三种新纸的缘故,又朝前走出了几步,便示意袁熙将这些书递交给了沮授几人。

袁熙指了指沮授手中的这本书,说道:“这是元皓先生在潜入并州生产农具的地方所看到的并州粮食增产之法,只缺了肥料的制作而已。”

一听增产二字,别说是袁绍,就连向来稳重的沮授,都很难不在此时露出了几分惊喜之色。

他也连忙将手中的书翻了开来。

如果说,他们先前还觉得并州屡屡进行的纸张改良对他们来说是个噩耗,那么在此时,这却是个十足的好事。

若没有这样的消息承载渠道,袁熙要想将这样的消息带回冀州,要么需要十数卷的竹简,要么需要十数张绢帛,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像是他现在所用的方式一样带回方便,且不易被人察觉。

可袁绍看到沮授的表情在翻阅了几页后,从原本的惊喜逐渐回归到了凝重,直到最后变成了一种无声的沉重。

当沮授粗略地将这本书翻到最后一页后,他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给出了一个让袁绍绝没有想到的回复,“明公,这本书中的内容……我们用不得。”

袁绍连忙问道:“这是为何?莫非其中有诈?”

“不,恰恰相反,这其中记载的耕作之法都很有一套逻辑,能确保将每一块田地的效益发挥到最高。我相信元皓会将此物托了显奕的手送到我们的面前,必定是见过实践和理论相互映照的。”

沮授说到这里的时候朝着袁熙看了一眼,袁熙下意识地回道:“不只是元皓先生,我也看到过。”

郭嘉带着袁熙在长安四周走动所见,恰好给了他在此时为沮授和田丰作证的底气。

但他的这个回答非但没有让他给出的这本农业典籍变得难能可贵起来,反而让沮授更加确认自己的判断没有出错。

沮授苦笑道:“明公,并州能依靠着这套耕作之法到今天这样惊人的亩产,是因为他们从并州到凉州再到司隶,其中已经有了一段五年以上重塑规则和发展秩序的过程。您告诉我,若是您要推行此道,该当如何做?”

袁绍迟疑了一瞬,方才回道:“让天子下达规范耕作的指令?”

这话他自己说出口的时候都有点后悔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16/22页)

只因他很快意识到,刘辩作为天子更大的作用,是以天子诏书所代表的正统性,让他可以团聚起一批朝臣,让兖州、徐州、幽州这些地方听从于邺城的指令,却并不代表着,当这位天子所提出来的东西从政令变成耕作之法的时候,治下的黔首也要遵从于此。

袁绍也没有像乔琰这样,通过历年的扩张,形成在民事上累积的威望,也没有形成军屯和民屯之间交替的田地格局,这就导致了——

哪怕他手中忽然得到了这样一本实践证实其有效的农业“神书”,这也是一块送到了嘴边都没法直接啃食下去的肉。

他不能,或者说没有条件这样做!

若他贸然将其推广到冀州青州境内的所有地界,他要如何来解释自己所提出的举措确实能增产呢?

告诉他们,在被称呼为伪朝的长安朝廷治下,正在恪守执行的就是这样的条令,在这些举措和特殊田肥的帮助下,他们的亩产已经可以达到我们的三倍了,所以我们要向对方学习?

袁绍若是真这样说的话,跟在替乔琰宣传名声有什么区别!

甚至于,这也会是对他声望的进一步打击。

民众之中必然会有人要问,既然如此,他袁绍为何没能和乔琰一样早早想出这些利民之法?

算起来他的年纪还是乔琰的两倍有余,居然会比对面在长远谋划上差了这么多,还真是有够丢脸的。

沮授已从袁绍的神情上看出他做出了决断,便没说什么劝阻之言,只道:“我们还是太小看乔并州了,她在并州早年间的战绩把她这些打基础的手段都给遮盖了过去,导致我们现在要追,只能从中有选择的追。这本书也不算全无作用,其中有些耕作的农具和应对虫害的药物,我们还是可以尽快制作起来的。”

袁绍点了点头。

明明该当是喜获至宝的场面,却因为这出分析让他的心情一路沉重了下去。

纵然有沮授最后的那句安慰,他也根本没法开心起来。

或许唯独让他有些庆幸的是,这本书是先被交到沮授手中的,若是先到了他的手里,他先有了个盖棺定论的评价,再由沮授提出驳斥,那他的脸面也就更不好看了。

乔琰……这都要怪乔琰!

袁绍心中愤愤,一转头就看到袁熙此刻正在小心翼翼地端详着他的脸色,出声斥道:“看着我做什么,说下一条。”

袁熙指了指此时正在审配手中的那本《备急方书》,说道:“这是乔并州令华佗和吴普等人编纂出的医书宝典,此为最新校勘过的一本。按照常见出现的疾病和寻常人可操作的医治之法进行对照说明,令其传播到乡里乡间,减少疾病造成的人员伤亡。”

这东西乍听其名,也确实是个好东西。

可审配翻了两页后,给出了个和田丰对农书相似的判断,“此物对明公的作用虽有,却很有限。”

“这东西多誊抄几分送到各处的县乡亭里,令人持有,确实可以起到让人问诊看病的效用,但这本书的内容不少,要形成起码过百的数量,到底让谁来抄写?若是与并州那边持有的一字不差,又该当算作是谁的功劳?”

他话说得不太中听,却是个事实。

这东西本身誊抄的工作量就不小了,等交接到里长的手中,又将是另外的一份负担。

若是他们还没从清算税赋这些杂事上脱身,这备急方书大概无法起到里中医署的作用,甚至难保不会引发邻里纠纷。

比起传递到民间,这本书在他们眼下所面对的处境中,好像还不如放在中央,作为医官的参照用书。

袁绍:“……”

三种新纸,两本奇书,竟没有一样能给他带来足够有利的改变,甚至好像只是在一次又一次地强调着他和乔琰这边正在拉开着怎样的差距。

他憋着一口气都要炸了。

偏偏他还不能怪责田丰为何要让袁熙将这些东西送回来。

田丰置身险境将这些东西拿到手已属不易,若是在邺城对他发出谴责之言,只会让下属寒心。

袁绍也难免怀疑,田丰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是不是因为他在这半年从并州辗转到长安的经历中,将有些在并州与司隶视为寻常的东西也当做了寻常。

一想到这种可能,袁绍就更有如鲠在喉之感。

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袁熙喝道:“下一件,还要让我催你不成!”

袁熙将袁绍的怒气看得清楚,他此时已知道,自己绝不能再拿出一个看似算情报,却并没有多少用处的东西。

于是他心念一转,将骡子给拉到了众人面前。

“此物……此物我冀州该当有用!儿在回返冀州的路上测试过它的载重和耐力,确实惊人!父亲,并州将驴与马杂交,形成了骡子用于军备运输,我们为何不试一试?”

这和传播农书与医术知识的情况绝不相同。

只需要父亲下达一道指令罢了!

268.268(一更)医属池阳

沮授说,农书这个东西不能贸然推行,因为他们的农业体系和并州不同,不能随意经历一个彻底重建的过程。

审配说,医书这个东西暂时只能做为辅助,只因他们没有这样多的抄录条件和执行人力。

骡子的情况就有些不同。

这只是调拨出来一批马匹和驴来配种的问题,并不需要考虑下面民众的执行情况,更不需要担心这样的举措暴露出去之后,会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是直接抢占了并州那头的发展成果。

此事充其量也就是对先秦时期前辈的效仿罢了。

因骡子在如今的认知中还是观赏动物的代表,袁熙又解释道:“我从并州获知此物的负载能力和食量后并未尽信,而是行到半路,借着与商队同行的机会让其多拉了一阵负载,而后才分开独行。期间的精粮消耗与负载重量都有详细记录。”

袁绍拧了拧眉头。

这种养“贵重”观赏动物来进行军资运输的话,但凡不是从袁熙的口中说出来,而是从一个他不能确信必然忠诚于他的人嘴里告知,他可能都要怀疑对方的用心了。

但说出这话的袁熙绝不可能背叛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就绝没有什么借机挖坑之说。

他问道:“以公马与母驴生駏驉?”

駏驉也就是驴骡。

若只是如此的话,袁绍琢磨着也不是不能试一试。

然而他从袁熙这里得到的回答是,“不,是以公驴和母马生马骡。”

“若是如此的话此举有些不妥,”沮授开口道,“母马生幼马用于军备已是惯例,贸然更改反倒让明公所能派上用场的马匹数量削减。这个变更不做也罢。”

沮授也不全然是出于不敢冒险的想法。

要知道,袁绍所在的青州冀州,在马匹的储备数量上远不如并州凉州,虽然这二州因地处北方的缘故也有牧场的存在,可要是真将两州的马匹放在一起做个比对,乔琰那边完全处在压倒性的优势。

这才是为何袁绍要如此提防北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17/22页)

面。

西面的太行山即便有太行八陉的存在,也依然是一派往来隔绝的状态,对骑兵所起到的阻拦作用尤为明显。

只要还没给乔琰从北面大规模入侵冀州的条件,他们两方就还没到直接交战的时候。

在这样的劣势下,为了节省行军之中物资战线上的消耗,就贸然将一批本应该出生的幼马变成了幼骡,这无异于是在自毁长城!

但他话刚说完不久,又听郭图在另一头说道:“其实也不是不能一试。比起并州,我们在粮食上的确有所短缺,若能在军资运送上减少折损,比起大动干戈地推行种田之法,看起来更为稳妥。何况,明公也并不需要用已有的母马进行繁育。幽州的公孙瓒和乌桓的蹋顿向朝廷请封后,不是还给明公送了一批幽州战马吗?”

公孙瓒和蹋顿对袁绍的敬畏心有限。

他们将刘虞驱逐出境,和留在上谷郡的张辽形成对峙局势后,是袁绍需要对他们做出拉拢,以求能让他们在对抗乔琰上多出一份心力,而不是他们需要对袁绍持有什么讨好的态度。

所以这批幽州战马在名义上是什么北地好马,实际上却大多有些难驯。

“明公原本的打算就是——若它们还不能被驯服,便用它们来生育下一代战马,如今换个用途也无妨。”郭图好不容易逮住个可以发挥,和沮授唱个反调的机会,绝不会选择放弃,甚至越说越觉得其中确实是这么回事,“当然,在此之前,明公也可以用二公子带回的这头骡子和冀州境内原本就有的骡子做个测验,看看骡子是否真如二公子所说的那样条件出众。”

冀州境内有养骡赏玩的人吗?这些个宗族豪强中还真有。

但因骡子的稀缺,加上这几年间袁绍将战马资源集中到自己手中,用来防备他处的来袭,让这些现存在冀青二州境内的骡子基本没有年幼的。

以至于他若真听了郭图的话去寻骡子检验,得出的只会是和袁熙告知于他的情况相同的结果。

但袁绍此时并未意识到这一点,而是对郭图所说这话持有保留意见,打算按照他所说的先试一试。

袁熙又翻出了另外的一张纸。

在纸张画着一张草图,边上压着一个半月形的脚印。

“父亲若担心骑兵不如并州司隶那头,这里倒是还有一个好消息。”

“在此番的长安路展示中,并州军的战车战马都有出现过,其中有一件很特别的东西,儿能注意到,想必其他各州如有探子在,也能看到。在并州的战马脚下都打有这样的一块马蹄铁,是为了节省马蹄的磨损而做的。”

“可惜元皓先生并未亲自接触到制作此物的环节,只能凭借着印象将其绘制出来,但此物的难度应当不高,父亲若让人研究一番应当很快能做出成品。”

马蹄铁?

袁绍静静地打量着这个东西,也在心中进行了一番评估。

若此物真能减少马匹脚掌的磨伤,又在并州的骑兵之中广泛应用,他是必须要加入到制作的行列中的。

马匹的消耗一旦减少,他这战马资源匮乏的压力顿时就能一轻。

这样一来,那批还需要投入人力驯养的幽州战马,还真能投入到骡子的生产之中,甚至可以根据后勤运输的需求再补入一些马匹!

比起先前的那两条,都要有可操作性得多了。

他很清楚,袁熙说的有一句话是对的,随着长安朝着各方展示自己的实力,马蹄铁这样的东西已不可能再瞒着其他各方,必定为各州所模仿,他顶多就是获知消息更为精准直接一些。

但再加上了后勤骡队这样的附加消息,他就比别人领先得多了!

好得很。

当然,他想是这样想,嘴里也只是说道:“此条暂不细论,说说下一件。”

他想着,既然骡子得算是开了个好头,接下来总应当让他满意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同时有着正面和负面效果的骡子消息,居然是他所能听到的最好消息。

甚至相比之下,之前那些看得到好处却不能照搬的,都得算是切实的好东西了。

比起看得到却只能吃一口,当然是看得到吃不到,要让人更加绝望得多。

袁熙拿出了酱油。

按照他的说法,乔琰正是依靠着这个东西的存在,才从三州甚至是五州的世家手中拿到了酒水的官方销售权柄,而没引起他们的敌视。

这个东西的风味尤在豉汁之上,能让菜肴变得更加美味,甚至会冲击官方售卖食盐的市场。

袁绍眼睛都要听亮了,然后袁熙嘴里就蹦出了一句,可惜他不知道乔琰是如何将其制作出来的。

袁熙又拿出了蒜素。

在他的口中,这东西能治疗不少多发的疾病,尤其是肠澼这样的病症。

但是他只知道,这东西是大蒜经由过一些炮制处理的手续后贮藏在酒中,具体的过程同样不知。

他又拿出了一瓶高纯度的酒。

这酒是被郭嘉作为让他带回来的司隶土产而加入行囊的。

正因为这东西的存在,袁熙还能在众人的面前表演了一番酒水着火的新奇场面。

可乔琰那边到底是如何将这样的酒水提纯出来的呢?袁熙也不知道。

袁绍看袁熙的眼神都要不对了。

若非他可以确认,袁熙只是被晒得黑了一点,又在衣着打扮上质朴了一点,并没有被一个与他相貌相似的人给掉包了,他都要以为袁熙是由敌方派出的卧底了。

这些东西和他知道好处却制作不出来的纸张到底有什么区别?

好像除了在打击他的自信心,连带着扰乱己方的军心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谁教袁熙是这样去打探情报的!

哦,田丰。

袁绍在心中狠狠地给田丰记了一笔账,发觉到最后他能考虑使用的只有五样东西。

并州农书之中的农具和除虫害之物,医书,马蹄铁,骡子和蒜素。

其中后三者是需要他这边投入人力物力去研究的,前两者则是不能全盘使用。

“明公也不必如此不快,”在先让袁熙下去休息,留下袁绍和麾下谋士交谈的时候,审配开口说道:“西边的对手想要藏住的东西越多,也就越容易顾此失彼,现在已经让元皓在那边站稳了脚跟,挖掘出了不少秘密,迟早能让她的东西更多得为我们所用。”

“顶多就是在推行的时候需要掩盖掉二者同源的本质,以免出现舆论掌握在对面手中,直接谋取我方发展成果的情况而已。”

他们毕竟是头一次做卧底,能做成眼下这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实在不必要求得那么高。

不过——

“你说那司隶真已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在从袁绍处回返的时候,辛毗忍不住朝着兄长辛评问道。

他们二人都是颍川人士,不过并不是和戏志才郭嘉等人混在一处的,故而投到袁绍麾下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在这居邺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18/22页)

已久的派系争斗之中,长安这些超乎人想象、也超过谋士所能评估大势的东西,对他们而言何止是不能用之物,还是一道当头棒喝。

司隶地界上气象的变迁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惶惑。

辛毗怕的,不是袁绍会很快迎来司隶的铁骑,沦落到败亡的境地,而是他们这些自负饱读诗书的人,会不会被时代的潮流所抛弃。

他们因士族身份而掌握的学识,再过上一段时间,会不会自然而然地成为不再有用的观念呢?

比起那些钻研于经学的大儒,辛毗辛评这些崇尚实用为主的谋士,要比谁都需要担心出现这样的情况。

辛评先前和郭图主持了对蹶张弩的研究,但现在对手又多了一堆让人应接不暇的东西。

下一次,他们所面对的又是什么呢?

辛毗的问题没有得到辛评的回答,两兄弟默然对视之中,大概有相当多并不适合在此时说出口的话。

辛评只道:“你不是说要给宪英办个周岁宴吗?走吧,去你家吃酒去。”

他们不在长安朝廷的管辖之下,没有什么不能饮酒的规矩。

至于他们到底是要庆贺辛毗之女满周岁,还是要借酒消愁,反正有一套对外的说辞也就罢了——

在邺城这边因为袁熙送来的桩桩件件东西人仰马翻,各自思量的时候,乔琰也和张仲景正式来了一出会面。

张机和华佗不同。他既是医者也是官员,故而在出现于乔琰面前的时候,给人感受到了并不是那种山野名医的超脱散逸,而更有一种踏实沉稳父母官的气度。

这种态度好啊。

张仲景都还没跟乔琰聊上两句,就已先被她拉着去参观新划定的医学院片区去了。

但大概是本着能多做一点实事就多做一点的习惯,张仲景对于乔琰这种异常雷厉风行的态度居然还挺适应良好的。

因要同时筹建绘画院和医学院,二者的占地都不可能太小。

医学院中又可能需要接待具有传染性疾病的病人,以对大疫做出最为准确的诊疗,所以这地方还不能放在长安城中。

“我最后决定将医学院放在池阳。”乔琰策马而前,扬鞭指向了那个方向,朝着张仲景说道,“此地往后的那片丘陵都用来种植草药,水源专门截断出来使用,以防出现和他处混淆的情况,不知先生可愿在此屈就?”

张仲景对这种邀约的作风虽然意外,不过他也不是个扭捏迟疑的人。

他本以为乔琰还要再跟他交谈两句对烈酒的思考,对备急方书这种全民就医推广的考量,这才会跟他谈及来此任职之事,但眼下这样直接指着一块地让他大展拳脚,好像又比起任何一种语言更能让人感受到她的诚意。

医者最怕的就是病患或者病患的家属有什么指手画脚的想法,放到上位者和医者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信任”二字,实在是最为难能可贵的东西。

他当即将这个委任给接了下来。

乔琰合掌一笑,“先生既应允了协助于此地,我就可以放心地让人将东西从并州都送过来了。”

“还希望先生不要太过惊讶,自元化先生的弟子吴普住在乐平已有六七年之久了,有了一些稍显奇怪的东西,正好在医学院建成之前,与您来上一出交底,也好往后相互配合。”

不知道是不是张仲景的错觉,他觉得,这些“奇怪的东西”,可能会打破他很多固有认知的样子。

269.269(二更)徐州之变

但准确的说,还没等并州的种种东西送到长安来,张仲景就已经因为乔琰对医学院的划分大感惊讶。

现如今虽说因为大疫常有、兵事频频的缘故,时人对医者的态度尊重了不少,医者的地位依然不算太高。

寻常十里八乡之内的游医都是遇到什么病症就看,少有精通哪种门类的说法。

可在位居长安以北的池阳医学院建立的时候,乔琰已经力排众议地完成了对各项部门的分类。

若是细致划分到什么耳鼻喉科,那又有点矫枉过正了,所以最后定下来的分类是常、妇、儿、军、马五类,对应着不同类型的医者所要针对性医治的目标群体。

常,顾名思义,这是一套标准的适应于乡里的医者培养体系,对应的就是日益完善的《备急方书》所提及的各项内容。

按照乔琰告知于张仲景的话中所说,这部分的医者还担负着督查的作用。

他们在处在各自诊疗地点行医的时候,还必须随时留心当地是否会有传染病症的发生,务必确保能够及时上报。

妇,不必多说,专为治疗妇科疾病而设立的部门。在这个门类中将会优先培养女医,以防在看诊之中出现讳疾忌医的情况。

组成这个部门的教材,一本是自乐平的医疗体系建设开始就积攒下的妇科病症案例,一本则是张仲景在抵达了长安后交到乔琰手中的《疗妇人方》。至于随后的开拓进展,则要看这部分女医的本事了。

儿科的需求也不难理解,归根到底还是孩童的用药剂量和寻常成年人之间存在差别,但并不是每一个行医之人都能有这种深入钻研的时间。

此外,在乔琰下达的指令中,稳婆这样的职业也被归并到了这一类。

军,是完全出于行军作战的需求,意在以流水线的方式快速培养出一批军医来。

这部分医者必须更加擅长于对外伤的处理包扎,对骨折等战场常见伤势做出应变,同时还需要满足军医随军所能达到的身体素质。

最后一个马,着实是让人有点意外。

但在张仲景问询起此事后,乔琰回道:“马之系于军者至重,既然人有军医,马又为何不能有马医?总不能真让已经在看人病症上精通的,忽然转道去看马。”

正在前来长安路上的吴普打了个喷嚏。

不过这种念叨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乔琰不会把他调到马科去。

吴普朝着与他同行的众人看去,人手齐备、器械充足、药材也包裹得严严实实,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顶多就是……华佗没来。

这是可以解释的。

原本负责前来主持医学院的当然应该是华佗,可惜他暂时来不了。

在华佗刚来到乐平的时候,乔琰就跟他提到了用牛痘来代替人痘,以预防天花之事。

然而华佗在前阵子一直忙的都是备急方书这东西,直到这半年间才有了从事此道钻研的时间,如今正是顺着乔琰给出的思路研究出了些眉目的时候,便暂时懒得挪窝,只说等到医学院落成剪彩的时候他会前来看上一看。

也就成了现在这个吴普带队的情况。

他有一阵子被乔琰调去了研究军事救急包,但在池阳医学院的划定中,吴普被划分到了常科,由现在还身在汝南医治袁术的樊阿主持军医事业。

剩下的妇、儿以及马科的负责人留待逐渐填补。

华佗和张仲景均以医学院的院长命名,这也为日后进一步划分出内外科做好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19/22页)

备。

如今都还不急。

吴普朝着队伍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同在队伍中的乔真。

乔琰独立出了乐平乔氏,和兖州乔氏割席之后,因乔岚和乔亭还要执行特殊的任务,所以从外人所知道的情况来看,此时挂名在乐平乔氏之下的除了乔琰本人之外,也就只有乔真这一个了。

但让吴普觉得有点意外的是,作为乔琰分出宗族之中的“稀有物种”,乔真的存在感依然相当低。

在吴普再次对她发起邀约后,她未曾多想就答应了下来,正式从原本的乐平书院弟子变成医学院的弟子。

当吴普走近的时候,就看到她的手中拿着一份池阳医学院的区域划分图纸。

“为何在看此物?”吴普问道。

“我在想君侯的想法,与五部相隔了一条宽道的对面,分别是药库、制药局、采药人培训地,这些都不奇怪,但后面的疠人坊与悲田坊,前者用于隔离大疫患者,后者用于给无家可归的病人长期居住……”乔真蹙了蹙眉,说道:“君侯是否太过忧心了一些。”1

从理论上来说,当天下的兵祸情形没有这么严重的时候,大疫不会蔓延到很可怕的地步。

那么在乔琰如今暂缓动兵,优先发展三州民生,以图进一步休养生息的情况下,好像没有这个必要设置疠人坊与悲田坊这种正式的医学院附属机构。

就算要对病人隔离,也可以在原本的门类下开辟出一些防治的区域。

但乔琰似乎并不满足于此。

“或许是君侯觉得,医者所担负的死生大事容不得任何一点疏忽吧。”吴普回道。

跟随乔琰到如今,他们都已经学会了一项本事了,那就是将君侯的举动合理化。

反正医学院能在长安立足,对于吴普这等钻研医道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

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要摩拳擦掌干一番事业的动力,又哪里会觉得这种设定有什么问题。

别说只是在这里设立一个悲田坊了,就算是还要在这里设立一个啮铁兽馆他都没什么意见。

“说起来,”吴普调转了话题说道:“君侯既然还未定妇、儿二部的主事医官,也正是你们的机会了,比起考虑君侯的潜在用意,不如想想能不能争出个位置来。可不能让从关中新招募来的医者占了先!”

吴普当然还是更看好自己人的。

乔真耐心细致,等到累积的看诊经验足够,无论是放在妇科还是儿科上都是一把好手。

收到他这份努力激励起竞争意识的鼓励,乔真笑了笑,“吴师,我看您与其考虑这个,还不如想想在见到了张院长后要与他如何磨合,这才是君侯给你的最大任务吧。”

乔琰对张仲景这位荆州名医明显很看重,偏偏又有华佗因为牛痘的缘故未到,这样一来,吴普身上的压力就大多了。

这不只是上下级和从医资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张仲景的方剂学知识、并州的医疗系统以及新划定的五部要如何快速运转串联起来。

吴普摸了摸下巴,觉得这还真是个要紧事。

该当庆幸的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医者,他在跟人交流这方面还是没有什么障碍可言的。

可让他没料到的是,他见到张仲景的时候居然是这样的一幅场面。

吴普是跟着华佗学过五禽戏的,也理所当然地有着一身还算不差的体魄。

那么在并州的各种物事搬运到长安后,又处在医学院还人手不足的情况下,他上手搬运一点东西,应该不奇怪吧?

在跟张仲景猝不及防来了个碰面之前,吴普都是这么觉得的。

现在嘛……

张仲景的目光朝着吴普的左手看去,在他手里举着个与人体等比大小的木偶人,在木偶上绘制着人体全身穴位的图示。刚才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他差点以为在吴普手中举着的是个人。

而在吴普的右手,拎着一串有点像是喇叭又显然不是的东西。

在他的右边肩膀上还挂着一只麻袋,麻袋中鼓鼓囊囊的,俨然装了不少东西。

这一照面间,吴普的形象着实是给张仲景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很难说到底是吴普此刻的样子看起来离谱,还是回到邺城的袁熙当时的样子离谱。

张仲景忍不住问道:“你这是?”

这两人之前并未见过面,但这不妨碍吴普从张仲景的气质和他出现在此地的情况猜测出他的身份。

想着总不能给未来的同僚留下一个不靠谱的印象,吴普稳稳当当地举着自己手中的东西依次回道:“这是经络穴位的模型,用来给学生教学的,之前君侯还问要不要做个扒了皮的,可惜没这个时间,到长安来后大概可以试一试了。”

他又举了右手,“这是医官唢,用来听诊传声的,君侯说这东西还有不少改良的余地,可惜我们还缺了点材料。之前是考虑到男医者看女患者病症的问题才折腾出来的,现在大概可以不必那么着急了。”2

“最后的这个……”吴普努力将自己的手往回弯过来,朝着这鼓鼓囊囊的袋子上拍了拍,“是医学院内的制服模板,还需要等君侯做个定夺,尤其需要决定的,就是制服上纹着的花样。”

吴普继续解释道:“我们现在有两个想法,其一就是用称量药材的杆秤作为标志,意在从此地出去的医者称量药物、开出处方绝不缺斤少两,也度量我们这一颗医者仁心,需要时时处处记得。但是这个工具吧,屠夫也在用,放着好像容易引起歧义。”

“其二就是以草药来代表,譬如说以决明子为图样,以示我等医者耳清目明,绝不错诊。只是……若按照这样的逻辑,可以被选中的草药又何止是决明子一个呢?”

吴普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虽然这种事情也得算是个幸福的烦恼,可总归还是会让人觉得很难办的。

张仲景也一时之间选不出个结果来。

他回道:“要不,等你先将东西都给放下了再来选?”

他怎么看都觉得,吴普眼下这个姿势怪费力的。

从吴普话中的语气,张仲景已经不难猜测出他的身份了,可也正是猜出了吴普是何人,才让张仲景不由在心中啧啧称奇——

这并州来的人,竟连医者也与寻常地方太不一样了。

他刚想到这里,就看到又有两人抱着分量不小的罐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两人一见吴普便高声问道:“老师,这套内脏模型放在什么地方?”

张仲景:“……”

他现在知道,吴普刚才说的扒了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而张仲景直觉,这很可能只是个开始。

吴普回头示意完了弟子将罐子放去医学院新建的凌阴之中,这才转回来朝着张仲景回道:“你说得对,这些东西分量是沉了些,等我把东西都放下了再同你细说。”

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吴普还因为和张仲景碰面的方式有点怪异而觉得不自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20/22页)

现在话都已经说上几句了,他也就将这种不自在给放了下去,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决定就这么着算了。

反正能达成君侯创办池阳医学院的目的就好。

张仲景沉默了片刻,这才回了个“好”字。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忍不住朝着后头的搬运队伍看了一眼,又状似无意地朝着自己的手臂看去,觉得自己从某种程度上输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谁又能说,这不是一次成功且和谐的南北医者碰面呢?

总归在第二日乔琰前来医学院视察的时候,张仲景和吴普已经在指挥此地的修建工人对各部的区域进行细致划分了。

在这个六月里,关中医学院和画院的兴办可以说是如火如荼,耕作水利之事也从未有过懈怠。那些得了酱油配方的世家豪强也开始了酱油制作的过程。

同样是在这个六月里,袁绍开始了给麾下骑兵尝试加装马蹄铁,按照下属所做出的判断,将幽州送来邺城的马匹和另外的一部分青州战马,尝试和驴完成配种生骡的过程,又额外分出了一部分人手参与到蒜素、高度酒和酱油的参悟之中。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袁绍这边的情况也可以叫做热火朝天。

至于方向对不对,那属于是另外的问题。

但有些地方就显得格外的沉寂。

这当然说的不是曹操的兖州。

长安新路的建设和随之而来的一连串展示,刺激到的绝不只是袁绍而已,还有曹操。

他想着,自己总不能在哪天将曹丕接回去后,连儿子的提问都回答不上来,又隐约觉得乔琰的这种未雨绸缪绝非无用之举,便在兖州境内继续打磨积淀。

他这只能说是看似没动静而已。

说的也不是刘表的荆州。

别看刘表将自己的长子送去了长安,和长安朝廷这边维持了还算过得去的体面,他眼下该当松一口气才对的。

然而江东的孙策不断壮大,就像是一只随时有可能朝着他扑过来的猛兽,让刘表很难不生出一番危机意识。

朝廷的威慑力到底能不能将孙策想要一报杀父之仇的意愿给压制下来,在天高皇帝远的情况下,实在是不好说的。

所以刘表在今年又将自己麾下的水师队伍完成了一次扩张,以防孙策在成功夺取了会稽郡后选择悍然西行。

此地该当叫做,在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涌动。

真正的沉寂之地,是徐州。

当年在袁绍拒绝给袁术加封州牧位置、这两兄弟撕破了脸皮的同时,陶谦也从原本的徐州刺史变成了现在的徐州牧。

他麾下的泰山贼、徐州豪强世家、佛教信徒在他这位州牧的统率之下,已将徐州境内的全部外来隐患给摘除了。

按理来说,这该当是他要么进一步在内部整顿民生,要么在对外关系上表现出锐意进取状态的时候。

但陶谦都没有。

他已经年过六十了。

这样的年龄放在政坛上还不能算老,就像卢植赵歧等人都可算是老而弥坚,但和乔琰、曹操、袁绍、孙策等人相比,这就确实有点年迈了。

何况,陶谦并没有一个能有继承徐州实力的后裔。

他朝着徐州境内看去。

自从他举荐下邳陈登为典农校尉后,陈登在徐州境内屯田巡土、兴修凿灌水利,又仰仗着这几年间的天时所钟,达成了稻米丰收的景象。

如今身在广陵的笮融聚拢佛教信徒兴修浮屠寺,将一些境内流窜的匪寇都变成了此地的劳工,营造出了一片繁盛之态。

被他所启用的鲁肃、赵昱、王朗等人都是政务上的一把好手,已让徐州在数年之内无有民怨之声。

他又朝着徐州境外看去。

北面的袁绍一边盯着公孙瓒一边盯着乔琰的动静,唯独没管他在做什么。

南面的孙策正要南下,就算要有什么别的举动,也只有可能是要往西打刘表,跟他陶谦没什么关系。

总之,无论是境内还是境外,他陶谦此时安全得不能再安全。

他也老了,为何不能休息一阵,等到长安和邺城朝廷分出个结果来呢?

反正他在这徐州所做的种种,都已经对得起这个徐州牧的名号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份安逸的沉寂之中,有一个并不那么安分的声音。

这个声音的主人朝着下属说道:“你说,我能否取陶谦老儿而代之?”

270.270(一更)笮融图谋

要这个声音的主人看来,陶谦能够将徐州稳定下来,他是出了不少力气的。

广陵、下邳、彭城三郡能以最快的速度实现粮食的周转,民众也能从原本无秩序的状态变成“良民”,跟他在这一带发展佛教信仰密不可分。

笮融也并不觉得,自己从中剥削出了数量可观的财富有什么问题。

陶谦给他的授意是,让他将这三郡之中的民心向背控制在州府的手中,那么他以重礼款待僧侣,以佛法普度百姓,又在一场场盛大的宴请会场上让大家放开肚皮吃喝,以恢弘景象招募更多的佛教信徒,完全就是在遵照陶谦的指令做事。

他要想出那些让佛教在此地扎根发展、让民众顺应于他的口号与教义,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若非如此,这些愚民迟早还是要弄出乱子来,而不是像如今这般沉浸在地上佛国的诱惑之中,依然保持着一番愚民做派。

这些人一边相信了那种信佛者免除徭役的说法,一边又自愿地加入了修建浮屠寺的队伍之中。

而后,随着广陵佛寺大兴,被引到他麾下的已不止是来自于他督办运粮的三郡,还有琅琊、东海等郡的流民。

这让笮融越发觉得,自己对陶谦的辅佐作用不小。

那么他聚敛钱财、供给自己享乐,也就更是理所当然之事!

但让笮融觉得并不太痛快的是,陶谦似乎并没有让他成为一方要员的想法。

这广陵乃是大郡,又毗邻扬州,直接与扬州的九江、丹阳和吴郡相连,非厉害人物不能驻守此地,用来防备南边的孙策周瑜等人北上。

这样的地广民丰且位居要害的地方,若需有一太守,合该是他笮融才对。

然而他让人往陶谦的所在之处打探,却无意间得知,陶谦非但没有让他成为广陵太守的想法,反而属意于鲁肃这个毛头小子。

他被陶谦启用也不过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提拔到了主簿的位置上,又眼看着要得到这样的委任,简直是让笮融又急又气。

他看着自己眼前这些往来的佛教信徒。

这些人都将自己视为这个地上佛国的支柱,而不像是陶谦一样,只将他看做一个寻常的下属。

于是笮融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陶谦既然“苛待”于他,那么在他已经手握数千户郡民为信徒的情况下,他有没有这个可能取陶谦而代之呢?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21/22页)

若真要夺权的话,眼下无疑是最好的机会!

陶谦因为南北各自的争端局面而觉得此刻安全,笮融也是这么觉得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放在徐州地界上的时候,也恰恰是他行动的最好机会!

听到他说出这话的心腹手下自然是乐意跟着笮融干大事的,毕竟能跟着他混到现在的,怎么也应该算是臭味相投才对。

不过这人也不算没有脑子,他斟酌了一下说辞,朝着笮融回道:“陶恭祖非董仲颖啊。”

陶谦当然不是董卓。

他启用的陈登、赵昱、鲁肃等人都是按照真正合乎律法民生的方式在治理徐州的,这就让他绝不可能像是董卓一样失去民心。

他虽然打算以静制动,在观望天下局势的时候绝不做出什么冒进的举动,但和董卓那种有些丧失了心气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

更何况,陶谦的夫人甘氏出自丹阳大户,在徐州境内也有些资产,让陶谦获得此地豪强的支持远比董卓在长安的情况容易得多。

有了以上的这些区别,笮融若是贸然做出什么挑衅陶谦、想要将其取而代之的举动,非但不能将陶谦给拿下,反而会将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丢掉了。

所以他若真不打算改变那个取代的想法,就需要得到更多人的支持,务必确保一击即中!

这样才能让他想要将原本的广陵佛国变成徐州乐土!

他灌了口酒,眼中的贪婪算计之色,让他就算穿着僧袍也不像是个高人,反而更像是个屠夫。

见下属忐忑地等着他的回答,他摆了摆手:“你说得对,这件事急不来,陶谦不是个轻易可以被解决的人。”

但笮融一旦冒出了这种取而代之的想法,再看陶谦近来的表现就越来越不顺眼了。

若是他处在陶谦的位置上,他必定趁着孙策在扬州进取会稽郡的同时,将对孙策颇有微词的吴郡给拿下来。

孙策虽是猛虎,却也不是不能被按到死地上。

就像是他的父亲孙坚狼狈死于刘表之手一样,孙策也可以为他们徐州人所杀。

到了那个时候,徐州牧也就不再只是徐州牧,也是东南的一方霸主。

怎能像陶谦眼下这样逡巡不前!

眼高手低的笮融也不想想,孙策能从丧父后险些被刘表驱逐出境的穷寇,变成今日的扬州牧,到底需要多少本事。

这绝不是他这种人能体会的突破重围。

总之,在陶谦极有可能在一年内给广陵郡定上一个年轻太守的消息面前,笮融打定了主意开始行动。

说起来他在干这种叛逆之事上,就算是乔琰都得夸他一句雷厉风行。

因为笮融很快理清了他能够引为己用的人手。

首先就是他麾下的信徒。

这些人已经相信了他的佛教教义,跟在他这里也就是为一个有饭可吃,生活惬意。

这好办。

笮融依然担负着运粮的职务,而陶谦近来又没有什么动兵的计划,这样一来,他就算是在运粮的途中再多克扣下来一些粮食,用于他收买下属的需求,也完全不会被人发现。

这也是一支对他来说忠心不二的从属。

其二就是与广陵接壤的吴郡中人。

这其中既有祖郎这样的山越流窜分子,又有对孙策杀害了高岱王晟等人这事怀恨在心的吴郡士族。

若是笮融愿意相助他们一臂之力,他们也不会介意于对笮融先给出一些支持。

不过笮融很清楚地意识到,现在孙策已经有了扬州牧的正统之名,又曾经对吴郡士族做出过武力的打压,这种支持必然很有限,起码还不足以达成质变的效果。

否则他们还没从笮融这里得到什么回馈,就要先被孙策杀个回马枪了。

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比起这些来自南面的支持,反而是北面寻找盟友的可能性更大。

笮融所想的这个北面盟友,说的可不是北到青州的袁绍,而是徐州靠北面一些的郡。

就像是鲁肃在没有人举荐的情况下再如何有才,也只是个当地豪强一样,这些地方多得是还没被放在高位上的人才,其中有没有可能存在能为他所用的呢?

再有,他既然都敢反对陶谦了,有没有可能再敢想一些,将另外一支没在陶谦这里担任要务的势力,拉拢到自己的手里?

“你说你想跟麋家交个朋友?”鲍鸿朝着笮融看来,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像是在判断他这个交朋友之中的意义。

笮融先是问了他不少身在此地的体验,又跟他唠了一阵佛法,把鲍鸿的脑袋都给听晕乎了。

得亏这最后一句他听明白了——笮融想认识认识麋氏。

“不错,麋氏的新家主年少有为,我着实钦佩其统帅门客的本事。可惜因州牧之托,我不能擅离职守登门求见,近来又有数场道义宣讲之会与浴佛节之会,只能邀请麋子仲往广陵走一趟了,届时我必定扫榻相迎,也不会让东海麋氏吃亏的。”笮融气定神闲地回道。

他选中的另外一个盟友正是东海麋氏。

别看那如今被陶谦信任有加的鲁肃正是由麋竺举荐上去的,但笮融自己在陶谦麾下混着日子,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麋竺对陶谦的敷衍之意也不在少数。

只怕比起陶谦,麋竺还是更乐于和乔琰这样的权臣豪杰打交道。

从去年的十月里开始,麋竺便以棉衣赚钱为由,更加频繁地跟并州那边打起了交道。

这就是笮融选中他的原因。

麋竺可能也看不上他笮融,但这没有关系。

反正他所要的也只是从这种不同的立场之间谋求到一线机会而已。

越是如此,麋竺也就越不会想到,他笮融何止是要让人牵线搭桥跟他做个朋友,还是图谋甚大。

但他也不能这么直白地让人找上麋竺,以防被陶谦看出他有什么不恰当的想法,所以他还得迂回一些来。

他原本和麋竺也没有什么交情,这同样促使了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传话媒介。

他让人仔细地翻找自己下头的佛教信徒,竟还真翻出了个惊喜来——

这个人就是鲍鸿。

两年多前,鲍鸿按照乔琰的叮嘱,在将麋竺送回徐州后,作为屯扎在徐州境内的一支护卫势力。

一旦徐州有变,东海麋氏需要朝着并州方向转移,鲍鸿也就必须担负起这个拱卫的职责。

他麾下到底还有一部分当年北军五校的成员,让他所率领的这支队伍战斗力并不差。

别看他之前只是负责将汉灵帝那封清君侧的圣旨送到乔琰的手里,他也不是只能送个快递。

不过在到了徐州后因为暂时无事可做,麋竺又对外宣称鲍鸿对他有救命之恩,和寻常门客的待遇不同,这就导致鲍鸿出于好奇心作祟,一路闲逛到了广陵的地界上,混到了笮融的队伍里。

这里又有热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三国]谋士不可以登基吗?》 260-270(第22/22页)

看又有好酒好菜吃,可不要太有意思。

——在鲍鸿被笮融找上之前,他都是这么觉得的。

以笮融看来,鲍鸿这人早前的出身他虽然不知,但从他在广陵的种种表现看来,这人都不失为一个好拉拢的对象。

在吃喝玩乐的本事上,鲍鸿是着实不差,甚至还有一点小贪。

他自来到广陵到如今的时间里,都只跟那些聊得来的僧侣混在一处,从来没考虑过听听别的声音。

真是一点也没有对笮融寻根究底的想法。

这等毫无破绽的处事之法,让笮融将起先的一点怀疑都给打消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别人刻意送到他面前的?

他笮融也没这个被人如此算计的必要。

可笮融又怎么会想到,鲍鸿这人这样的做派,完全就是在洛阳做校尉的时候熏陶出来的。

当然,他现在不叫鲍鸿。

为了防止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他现在改了个假名,叫做鲍成,顶着麋氏上宾的身份。

听到笮融的这番话,鲍鸿想都不想地问道:“浴佛节不是在四月初八已经办过了吗?”

笮融被鲍鸿这话给梗在了当场。

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他说出的这么多个字里,只捕捉到浴佛节这三个字的?

这是此时应该关注的重点吗?

笮融沉默了半晌,才回道:“新教众渐多,需要让他们更加明晓教义,再举办一次浴佛节,佛祖不会怪责于我们的,此为传教之必需。”

鲍鸿点了点头,“这话说的也对,但这与麋氏有何关系?”

笮融道:“这浴佛香火,浮屠建材,佛宗典籍的刻印,桩桩件件都不算是小买卖,我想与东海麋氏合作,以让各项筹备都趋于完善,以显示我对佛祖的诚心响应。”

他又生怕这话被鲍鸿传递到麋竺耳中的时候来上了一出精简,到时候麋竺只当这是一出营生,随便选了个得用的下属前来办事,那就和笮融所想起到的效果大相径庭了。

所以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此外,我与麋子仲还有一桩要紧生意要谈,请他务必亲自前来一趟。”

这个“要紧”二字,被笮融专门强调着念了出来。

鲍鸿本还觉得没甚问题,也不过是给一个供给吃喝的金主传讯给另一个供给吃喝的金主罢了。

可当他行在回返东海郡的路上,再一琢磨笮融这个话,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等等!

笮融那家伙话中所透露的意思,怎么好像是要跟乔侯抢部下?

鲍鸿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笮融要找麋竺做什么,以他这个不太顶用的头脑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要不然他这两年里也不会真觉得,这广陵郡的佛教盛行之处,可算是另一种风味的乐土。

好在,他有一点还是很聪明的。

他很清楚,他这会儿还能安享自在,得了这么一份舒坦的差事,明显不是因为他得到了佛祖的保佑,而是因为他得到了乔琰的照拂。

若是要让他从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佛祖与乔琰之间做出一个选择的话,鲍鸿选的一定是乔琰。

这样一比,他就忍不住在心中犯起嘀咕了——

笮融他糊涂啊!这眼瞅着也不像是要干好事的样子。

那这不行,得知会乔侯一声才好。

鲍鸿不是个喜欢为难自己的人,所以别看他想不明白这里面的窍门,他也只是一边想着浴佛节上的庆典热闹,一边也没手软地朝着乔琰留在徐州的情报点送出了消息,让这只飞鸽快速飞往了关中。

做完了这一步,他才施施然地回返到了东海郡,将这句话转达到了麋竺这里。

“与我有要紧事相谈?”麋竺狐疑地重复了一遍,琢磨着这笮融是不是想给自己争取广陵太守的位置,这才找上了他。

但在几日后收到了消息的乔琰,却不敢只将此事当做广陵太守位置之争。

笮融是个实打实的祸害,也有着远比他的本事更大的胃口。

在他的佛教僧团发展之中,没少借着龌龊低劣的手段聚敛财富,这才让徐州佛寺成为一时之盛。

不止如此,在背信弃义这件事上,历史上的笮融所做的,可要远比吕布还可怕得多。

曹操攻伐徐州之时,笮融完全没管自己在几年间的放肆举动消耗了陶谦多少粮草,在得到这个徐州有难的消息后带人就跑,直接丢下了陶谦。

在他逃到赵昱手下后,又羡慕对方这里财物丰厚,将赵昱杀害,将财货劫掠一空,南下投奔了秣陵的薛礼。

薛礼也遭到了和赵昱一样的厄运,随后遭殃的则是豫章郡的朱皓。

朱皓之死激怒了当时的扬州刺史刘繇,这才让笮融在被迫逃入深山后为自己的部下所杀,结束了这一出荒唐至极的接连杀戮吞并。

即便这一切都还未曾发生,但身在长安的乔琰丝毫也不敢小看笮融此人的胃口。

他借着宗教幌子给自己包裹上了一层佛光,却是实实在在的狼子野心之辈!

乔琰捏着这封信报又看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对笮融的目标,或许可以做出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

笮融要的根本不是广陵郡,而是徐州!

她想到这里,匆匆提笔写下了一封信,让人朝着并州的方向送了出去。

在她原本的安排里,乔岚和乔亭应当要到秋日再进行正式的工作,在此之前还是以跟着贾诩李儒学习为主,但现在徐州似乎有变,她们的计划就可以改一改了。

不如让这姐妹二人先替她往徐州走一趟!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