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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251(二更)行禁酒令

长安,长安……

虽然人人都知道其中怀揣美好希冀的展望之意更重,但当这长安二字被以这等刻画的方式着墨于地的时候,却无端有种让人望之心安的感受。

这是建安元年的春日。

在往来的人群中还有刚从田屯上回返的。

或许是因为长安的气氛和去年相比要好上太多,也或许是因为光从这春日耕作的有条不紊中就可以看出今年的好景象来,又或许是因为长安粮仓在上个月多出的百万石米粮给了人底气,总之这些人的面色上就显示出了几分松弛轻快之色。

写下这两个字的又是大汉的乐平侯。

这就很难不让人觉得,“长安”二字里更有了令来人安之的底气。

“不过这位乔侯的书法造诣,超乎想象得高啊。”

老者刻意从本应该走的东门转道来南门,等到前后停驻观看的人离开后,这才慢慢地朝前走来,停在了这两个字面前,发出了这句感慨。

想到此前弘文馆三字的题字她还专门请自己的兄长来写,他便不免在此时揣摩出了里面的几分用意。

在他身边那位约莫三十岁的男子朝着地上的两字看去,问道:“同为隶书,这二字比起兄长如何?”1

那弘文馆三字出自于凉州三明之一张奂的长子张芝,而此时身在这里的两人,便是张芝的两位弟弟。

二弟张昶,三弟张猛。

若论草书造诣,因张昶与张芝同为翘楚之才又稍逊色于兄长,故而被称为草书之中的亚圣,但若要论他的隶书造诣,天下能与他匹敌之人却相当少。

二十七年前的延熹八年,张昶在西岳华山留下了一块《华岳碑》,此碑也被称为汉隶之中的典范,便是对他在书法造诣上的认可。

听张猛这么问,张昶摇了摇头回道:“评判一个人的书法不能只看两个字的,要知道汉隶之中有三态,笔画方圆,藏锋露锋也未必要尽数遵循一态。我说她书法造诣高明,是因她以铁器落笔,却一气呵成,既有荡气回肠之势,又有……”

他顿了顿方才说道:“又有承载民望之重。”

张猛听着这话不以为意,“兄长这话说的,倒显得那乐平侯年不满二十,却有百年之功了。”

他朝着前头这段一直朝着桂宫延伸的水泥路看去。

他们抵达此地的时候,已经是这条路被铺设落成的三日之后,表层的湿漉景象已经出现了些变化,就连颜色也微有变动。

但又有人在这时提着喷壶往水泥路面上喷洒,以确保其处在必要的湿润状态。

张猛瞧着这从未见过的修路材料,和这种违反常理的加湿举动,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故弄玄虚”。

张昶比起他这三弟年长上不少,耳力已有些坏了,却还是将这四个字听了个清清楚楚,连忙冷声斥责了句“不得胡言”。

一想到长兄张芝的身体并不算太好,自己也已五十有余,偏偏这个幼弟还有一种拎不清的傲慢,张昶就觉得自己止不住的头疼。

他这个幼弟正生在父亲担任武威太守的延熹六年,如今还不到三十岁。

母亲怀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梦见自己将父亲的太守印绶给佩戴在身上,登上城楼而歌。

父母觉得这是个异象,就寻了解梦人来问询其中的缘故,解梦人说,这意味着她怀着的这个孩子将来也会做武威郡的太守,只不过将会死在任上。2

父亲倒也很心大,一点没将解梦人的后半句话给放在心上,只觉得这个晚生的孩子要继承他安定凉州,戍卫边境的职务。

因彼时的父亲还没被朝堂争斗所波及,随后又因政绩卓著、武功赫赫而被委任为度辽将军,张奂更对幼子寄予厚望,便给他以猛字为名。

——跟他那两位兄长的名字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若只是梦境如此,取名如此也就算了,要张昶看来,张猛本人也自有一派横冲直撞的架势。

“你也不是在凉州长大的,而是在弘农长成的,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番悍匪做派,”张昶努力让自己摆出了一副兄长架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里是长安,不是你任职的弘农郡州府。如今陛下统御关中,弘农听凭调配,把你那点傲气收一收。”

张猛倒也不能说没有本事。

张奂尚未病逝的时候,在弘农带着弟子授课,编写成了《尚书记难》,张猛便在一旁作为旁听的学生。

他又有一身勇力,跟着父亲学了不少防身的手段。

但要张昶看来,那所谓的解梦带来的后续影响,几乎伴随着他这弟弟的成长。

就像是在他们前来长安之前,张猛还颇为大言不惭地说道,那河西四郡之中的武威郡目前还没有太守,谁知道是不是在等着他这个命定太守的出现。

那位乔并州在凉州和关中打出的战绩,居然还能让张猛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这让张昶不敢想象,若是他和兄长都相继过世,这个弟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所以他不得不以兄长之名勒令张猛随同他往长安走一趟。

在从华阴往长安来的一路上,张昶让张猛留神沿路所见的农耕景况,但张猛却并没当一回事,现在来到了长安,眼见着远比半年前繁盛了太多的国都景象,张猛倒是嫌弃起这条水泥路的故弄玄虚来了。

他这种态度,张昶是绝不敢让他直接去乔琰或者刘虞面前自荐的,否则难保将自己的小命都给玩没了。

张昶心中思忖,想到乔琰在这道路的开端那“长安”二字中所透露出的风骨铮然,便有了个盘算。

他经历过的动乱往事已不在少数,也曾经见过凉州三明相继熠熠生光的时代,正因为有了这个对比,才让他越发确认,乔琰到底是何种人物。

这样的人,绝不会在这个各方博弈的关键阶段,弄出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来。

虽然凭借着张昶的经验,还并不能判断出这个新路到底会变成何种样子,但并不妨碍他转头朝着张猛说道:“叔威,我想跟你打一个赌。”

张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朝着兄长看去的时候,又觉得他好像并不像是在说笑。

他收回了朝着周遭打量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回道:“二兄想赌什么?”

张昶朝着这条路指去,说道:“就赌这条路好了,你既觉得此物乃是故弄玄虚,我就赌大司马对此路必有重用之处。”

张猛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对此赌并无不可。

要他看来,一条路而已,还是这种能在上头提笔成字的路,难道还能变成什么传世之物不成?

既然兄长觉得此路有用,那他就赌此物也不过是对方闲暇时候的试验品好了。

也不知道那乔侯是出于什么考虑,才要让“不能在撤掉护栏之前践踏御道”成为一条明文规定的律令。

张猛倒是没打算来上个以身试法,丢了他们张氏的脸面,但这并不妨碍,他觉得这只是让这条路变得更加装腔作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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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昶将他这个无所谓的神情看得分明,也很清楚自己的胞弟到底是个何种脾性。

在没让他亲自看到事实之前,他只怕是没法扭转这个观念的。

他便又补充了一句:“在你我分出个胜负出来之前,你不许去寻什么晋身之阶,老老实实地待在我身边,能做到吗?”

张猛本已打算直接往弘文馆去了,现在却忽然听到张昶对他做出了这样的一道附加规定,表情顿时有些难看。

但张奂过世的时候,他才只有十几岁,还是两位兄长以父亲的身份将他给带大的,他又没有这个跟兄长叫板力争的底气,只慢吞吞地回了个“能”字,便跟着张昶在长安城中寻落脚处去了。

说来也巧,若是这两兄弟发生争端的地方不是在长安,不是在乔琰于这两个月内严防死守的水泥路边,乔琰大概并不会知道,这条在长安城中的大多数人看来都有点莫名其妙的路,居然还能引发一场赌约。

“张文舒和张叔威?”乔琰听到下属来报的消息,本要将茶盏举起的动作一顿。

在获知此事的一瞬间,比起什么对张猛此人桀骜脾性的不喜,和又遭到了一出质疑的不快,乔琰此时绝对是喜大于忧的。

就在刚才她还在说起,在将这条水泥路正式启用的时候,若只靠着让人在上头行走,用来和寻常的砖石与泥路对比,是不是还不够起到足够轰动的效果。

现在倒好,有一个好用的“人才”自己送上门来了。

坐在她对面的郭嘉从乔琰的脸上不难看出她的想法来,很是为这位叛逆的张三投去了几分怜悯的情绪。

可他转头一想,他实在没什么好同情别人的。

他虽然成功让乐平月报的建安元年四月刊上,出现了冀州励志人物元某人的故事,看了一遭田丰的笑话;又听闻贾诩领了啮铁兽的玩偶后,在今年秋收后便要到长安来,姑且可以算是看了回贾文和的笑话;现在眼看着还有君侯用水泥路去给张猛开拓开拓眼界的好戏看——

他也没能成功说服乔琰,把那个三个月不能饮酒的决定撤回去啊!

这甚至并不只是一个只持续三个月的禁酒。

在那条水泥路铺设完成,进入固化维护状态之后,乔琰就已经马不停蹄地转向了下一个目标。

她对着刘虞提出了一项决定,在三州地界上实行禁酒令两年。

两年!

这对郭嘉来说更是与酷刑无异了。

可从乔琰正经向刘虞递交奏疏的表现来看,这是一条她并不打算变更的决定。

更让人知晓其中无有转圜余地的,是她将这条禁酒令提出得不要太有理有据。

倘若她像是历史上曹操提出禁酒令的时候所说的那样,说的是什么“饮酒丧德,为正世风”,那必然会有人像是孔融一样提出“古圣贤喜欢喝酒的多了去了”这样的驳斥言论。3

又倘若她说的是如今兵饥粮少,需要囤积足够的粮草用于日后行军之用,故而提出此等禁酒的限制,大概又会有人说了,长安治下其实是没有这么缺粮的,那百万石军粮也才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送到了长安的粮仓之中。

但她没有选择这两种说法中的任何一种。

就像乔琰当年在乐平赚到第一桶金,还是靠着将英雄酒的补料发酵法交给了太原王氏,这才能让她有这个将黑山贼给钓下山来的资本,在现如今这个时候,饮酒成风就是上流典范。

这也是一股短时间内不可能遏制住的风尚习气,尤其是此时还未曾经历随后几年的旱灾和蝗灾,更让人在这缓过劲来的几年里,少了几分危机感。

所以她并不能在这种未雨绸缪举动中贸然触动士族阶层的利益。

要郭嘉看来,乔琰所深谙的语言艺术,在这番禁酒的陈说中,可以说是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她在向着刘虞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说道——

并州的烈酒蒸馏技术,让她早在攻伐凉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随军携带的酒精,但这样的酒精还可以进行进一步的提升,同时也需要做出一定数量的囤积。

这不仅仅是战备的需求,还有另外的一项更具普适性的价值。

酒精的消毒作用绝不只是用在军旅上。

如若战事波及,并不能够保证所有人都安坐明堂,难保就会有受伤的可能。

而酒精消毒和外伤缝合已经广泛应用于乔琰麾下的军队,在这方面是最有发言资格的。

此外,早几年间的大疫已经证明,若是想要将疫症的扩散给减缓速度,一个相当有用的法子就是将家宅之中的卫生给处置妥当。

而恰好,酒精在消毒这方面的作用,也是其他东西难以企及的。

所以她需要囤积起一批酒精,甚至需要压缩其他人饮酒的生存空间,正是为了增强长安朝廷在这种疫症和战事面前的扛灾能力。

这些世家公卿大臣可以确保自己不会受到灾病的袭扰吗?

那在生命的威胁面前,是选择禁酒还是要保持所谓的上流风度,好像并不太难决断。

禁酒令若能成功执行两年,从她这边调控酒精的生产,看似生产的酒依然不少,但这些东西都被用在了医学救治和防疫上,而少了民间为了享乐所酿造的部分,这其中的中间差值就相当可观了。

只不过这种禁令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了。

乔琰看着郭嘉将思绪从张猛这头扯回来,就表现出了一派如丧考妣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以为我这样倡议了,就真能让所有人都滴酒不沾了?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我又不是不懂,在战乱中压力深重的情形下,更不可能让人连一个纾解的途径都没有了,起码给人一口酒喝吧。”

郭嘉眸光一亮,又听乔琰说道:“先将这个规则卡到最严格的地步再往回收,总比一步步从别人这里抢占主导权要容易。这些原本从事酒业行当的人要去做什么,我们也得有个解决的措施,否则岂不是在把人往绝路上逼?”

“但有一步我是不打算让的,”她语气坚决地说道:“哪怕是获知过补料发酵法的太原王氏,在粮食出酒的效率上也远低于我们,这条还能小酌饮酒的渠道,也只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见郭嘉的脸上露出几分意动之色,乔琰毫不留情地回道:“这件事你就不要想了,当年在乐平的时候是由德祖协助此事的,现在也由他来做吧。”

“有些话——”

“由他来说,要比让你来说更合适。”

出身弘农杨氏的杨修,所能起到的可不只是和邺城朝廷那头维系关系的作用,还有眼下这种场合。

不让郭嘉去做这件事,除了防止他贪杯伤身之外,更大的用意还是对他的保护。

郭嘉显然意会到了这一点,也不觉心情一松。

他朝着乔琰举了举杯,以茶代酒,“那我就预祝君侯万事顺遂了。”——

乔琰这边当然顺遂,连两个月之后的表演工具人都到位了。

其他人这边可就没这么顺遂了。

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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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袁术。

早先他所要面对的只是刘备和其部从,凭借着他和豫州世家之间更为紧密的联系,要应付起来还不算是个难事。

但当袁绍被他所扣的谋害袁基这顶帽子所激怒,令文丑领兵南下的时候,袁术的处境就有点不妙了。

这已不再是他能够轻易阻挡在江河对岸的队伍,而是一支合兵而来的虎狼之师。

倘若乔琰此时已经从潼关东出,还都洛阳,那么颍川汝南均是天子脚下,又有乔烨舒这等强援,要对付文丑和刘备的联军根本不在话下。

但现在的情况是——

长安朝廷看似给了他这个豫州牧的名号,甚至还给了他一个前将军的加封,却依然将自己的主力藏匿在险关要塞之内,活像是要看着他们一南一北的汝南袁氏子弟分出个高下来。

他们分明没有插手其中的意思。

袁术恨得牙痒痒,将乔琰又在心中骂了一顿,却也深知,自己没有多少犹豫的时间了。

哪怕是春耕农忙时节,也并未让文丑有暂缓动兵的迹象。

对方从沛国入汝南的时间,也根本不足以让袁术向着长安再度发出求援。

所以他当即做出了决断,令纪灵领一路军马,以袁涣为军师,令张勋领一路军马,以阎象为军师,先行应战文丑与刘备!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打!:,w,

252.252(43w营养液加更)豫州交锋……

这两支队伍连夜从汝南的郡治平舆方向朝着涡水而去。

不过一开始,这两支队伍并没有直接分开,所以这两路队伍的军师袁涣和阎象还有了一点交流的时间。

“府君倒是也知道,若是贸然让我等与文丑、刘备的部从交手,要想取胜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袁涣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只不过……”

因前有乔蕤之死,又有乔琰在此时并未做出响应的援手,袁术虽然天天将自己才是汝南袁氏的嫡子挂在嘴上,却还没有真觉得他可以一个打八个,直接将文丑和刘备驱逐出境。

让他多吃了一点挫折的结果,让他此时总算还是有那么一点清醒的。

他将手下确实还能用的部将都给调动了起来,所安排的主将军师组合,也相对来说是此时的最优解。

比如说纪灵此人空有勇力,且对士族所持的崇敬之心很高,袁术就把袁涣安排给他了。

出身陈郡袁氏的袁涣在身份上确实能指挥得动纪灵。

而张勋这个人,算起来还和袁术之间有着姻亲关系,但打仗的本事也就这么光景,就让跟袁术相对关系疏离的阎象来跟他做个搭档。

两支队伍中都有一个对袁术来说的“自己人”,或许还是有效防止在此时出现投敌的情况。

但一想到他们离开平舆时候袁术所说的作战方略,袁涣就止不住地头疼。

有些话,他说的是对的,但有些话说的就很幼稚。

袁术说,文丑性子急切,早在他们还身在洛阳任职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看得很清楚了。

而刘备这个人嘛,看他在沛国待了这么久也没出兵,就知道这是个慢性子。

袁术说,他近来研究兵法也算不少了,知道这种一快一慢的两方放在这里,最是容易引发矛盾。

所以不如让袁涣先带着人来上一出佯装投敌,反正按照汝南袁氏和陈郡袁氏在根源上原本就是一支的情况来看,袁涣若是要弃袁术而选袁绍,完全是能说得通的。

袁涣这一投,文丑必定要急切进攻拿下汝南,刘备却说不定会迟疑。

这就有了让这两方分兵的可能。

但汝南这个郡是很大的。

大到将豫州的其他几个郡加起来,都未必能有汝南一个郡大。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在文丑和刘备分兵之后将其各个击破。

起码在这支军队从涡水抵达平舆之前,先将文丑给拿下,然后再慢慢跟刘备算账。

这家伙在沛国境内驻扎的势力确实稳当,可能会让他们不能一口气将人从汝南驱赶出去,不过这也无妨,只要能先给袁绍一个教训就行。

袁涣道:“有些话,当着府君的面我也不好直接说,但有些话跟阎主簿还是可以说的。”

“且不说这投敌一说在这种时候到底有几分可信程度,文丑这边又有没有袁本初的谋臣随军,光说这投敌一事,我只怕要是跟士卒说投了对面去,他们就能真的相信。”

袁涣这人是很理智的。

他很清楚这种表面上听起来可行的投敌,在真正实行起来到底有多少难度。

说得难听一点,袁术难道觉得他是乔琰吗?

纪灵麾下的军队要想做到投敌还能令行禁止,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为了防止他们是佯装投敌,刘备只需要向文丑提出一个建议就可以了——

人可以收下,但在他们进攻袁术的时候,袁涣和纪灵二人必须先被扣押在沛国境内。

到时候就成了阎象要面对三路人马了,这还怎么打?

这个道理,袁涣想得明白,阎象自然也清楚。

他回道:“我知道曜卿的担忧所在,只是近来府君对我的建议采纳甚少,我若是当场提出,反倒惹府君不快。”

尤其是,他要是在这个当口上说什么袁术的麾下士卒其实没有这么听话,可能转头就要招来袁术的反感。

他之前就已经因为将邺城天子让给了袁绍这件事,让袁术对他有点不满意,这种话再提出来,袁术是铁定不听的。

“既然曜卿都已和我开诚布公来谈这个作战方略可行性了,我也不妨问一句,我见府君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曜卿就已有话想说,却为何并未在当时明言?”

袁涣当时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并未被阎象给看漏。

但袁涣彼时确实没有跟袁术提出反对的意见,而是直接将这个职务给接了下来,以至于阎象还觉得有些奇怪。

以袁术对袁涣的尊重,他是有提出建议的可能性的。

袁涣苦笑道:“因为我想提出的另一条解决之法,是府君绝不会接受的。我想,既然出兵之后要行佯装投敌之事,投敌失败的恶果还不如我先斩后奏引发的,不如冒险一搏。”

当他说到袁术不会接受的解决办法之时,阎象就已经在心中有些猜测了。

果然紧跟着就听到袁涣说道:“不知阎主簿觉得,我等求援扬州如何?”

汝南与沛国都和扬州接邻,就在扬州的北面,所以发生在汝南郡和沛国之间的交战,扬州确实是可以插手的,甚至可以起到攻其不备的效果。

但就像袁涣所说,求援扬州是一条袁术绝不会选择的路。

谁让袁术本身就是被人从扬州给打出来的。

袁涣反正是没分出来,从袁术被迫逃至汝南开始到如今,他到底是骂袁绍的次数更多,还是骂孙策的次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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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若是他真的在袁术提出那行军策略后,说出什么要跟孙策联合的话来,可能转头袁术就不让他来了。

到了那个时候才是当真没救了。

见阎象脸上的恍然之色,袁涣可以确认,阎象是他可以交流这个计划的人,便接着说道:“府君和那扬州孙伯符之间,仅仅是相互攻占地盘的怨怼而已,又不像是荆州刘景升和孙伯符之间还夹着一个杀父之仇,所以这中间是有合作可谈的。”

阎象颔首,“你说得不错,这不过是一时之敌而已。何况两方同尊长安朝廷,在礼法上也是一路人。”

“再者说来,倘若府君当真败退于袁绍之手,豫州落入邺城朝廷的掌控之下,对孙伯符来说当真是个好事吗?他如今拿下吴郡不久,尤有后患,又要南下会稽,收复扬州全境,若袁绍攻破豫州,联合徐州牧陶恭祖一道南下九江,孙伯符便要面对腹背受敌的情况了。”

“这样说来,他与其让自己落入被动,还不如选择和我方联手。”

反正势力之间的合作敌对,只要没弄到什么不可化解的仇怨地步,总有随机应变的可能。

唯独的问题,只是袁术接不接受这件事了。

但只要能打赢这场仗,先将豫州给保下来……

袁术应该也不会不同意吧?

他连假装投敌这种不靠谱的计划都能想得出来,有了这个对比,其他的好像都不算是什么事了。

袁涣和阎象既然达成了统一的想法,当即就将纪灵和张勋给找了过来。

乍听到这个不问袁术就要发起的计划,纪灵险些想要掉头回平舆去,跟袁术告上这两人一状。

毕竟他也是被孙策周瑜打得丢盔卸甲的人员之一。

但在被那二人告知他若去投敌可能面对的后果后,原本就没有太多主见的纪灵有好一阵没说话。

他沉思了片刻方才问道:“若是孙策小儿趁机进攻汝南又该当如何办?”

袁涣回道:“起码眼下他不会这么做,豫州牧和扬州牧都出自长安的委任,州牧权柄的划分很明确,我听闻就在去年年末,扬州还和长安又有过一笔贸易往来,若扬州牧可以贸然侵占豫州牧的地盘,如今身在长安的大司马,以及那些在长安任职的汝颍士人,难道都打算对此不闻不问吗?”

若真如此,长安朝廷的权威又在何处?

不插手袁绍和袁术之间的争端,还可以解释成是暂时分身乏术,也难以从潼关将兵力通过长距离输送到豫州来。

但不插手袁术和孙策之间的争端,那就是这个做老大的问题了。

听闻他所担忧的这个问题也并不是麻烦,纪灵咬牙做出了决定,“那就按先生所说的做,我等拖延住时间,请先生务必尽快从扬州方向请来援军,从沛国的另一头发起进攻!”

连他们做出这样的决断都如此艰难,更何况是袁绍的部将。

袁术多年来的瞎胡闹,已经快让人对他形成一种固有印象了。

只觉得他这人傲气惯了,哪怕先后战败,也没怎么在袁绍这里讨到好,还是要保持着这等嘴硬的样子。

谁又会想到,他会在这时联络孙策呢?

起码,文丑和刘备确实都没有想到。

所以当他们横渡涡水直扑细阳的时候,忽然遭到了东南方向寿春袭来的孙策部从,直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屯兵于汝阴的纪灵趁机出城反击,张勋与阎象则从北面而来,骤然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

若要算人数的多寡,文丑和刘备这边其实还是占据了一点优势的,但此刻的先手绝不在他们这头!

汝南境内的地形又有些特殊,存在着相当多顺着西北和东南方向展开的河流,这就让文丑与刘备等人在退军的时候不断会遭到河道的干扰阻拦。

在他们气势壮大,挟盛况而进军的时候,这些河流无法拦截住他们的脚步,甚至可能只是他们获取水源补给的一条重要渠道而已。

但在他们被突如其来的联军打乱了阵脚的时候,这些地形阻隔对于那两方南边活动的队伍来说,却显然只是个拦截敌军的有利地形而已。

在袁涣前去扬州求援后,做出进兵决定的孙策一方,派出的也并不只有留守扬州的周瑜,还有孙策的堂兄孙贲,以及曾为孙坚旧部的韩当。

以至于这支联军一改早前作为防守方的劣势,甚至成了随后发生在豫州地界追逐战中的猛虎!

文丑身亡的消息传到邺城的那一刻,袁绍有好半晌没反应过来。

直到从豫州而来的信使又将这个消息重复了一遍,袁绍的手指才动了动,让人确信他确实听到了。

他也已经知道了,这是发生在眼下的事实,而不是别人跟他开的玩笑。

但这又是怎么会出现的情况!

为何会如此!

文丑身亡于汝南和沛国交接之地,死在了那不过十八岁的周瑜孺子手中。

刘备在关羽张飞以及沛国民众的护持之下退居相县。

虽然成功将溃逃的部从以相县为根据地逐渐收拢了起来,但在这出因扬州方向骤然发起攻势所导致的战败中,能重新聚集起来的部从,能十中存三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沛国以南的地盘,更是全部被袁术的部将收回到了掌控之下。

比起被乔琰针对,或者是再次得知自己何处的发展落到了对方的后面,从袁术这边给他造成的打击,让袁绍更加觉得难以接受。

他过了良久才从齿缝中挤出了一句话,“我们还是小瞧了袁公路。”

联手孙策这种法子,袁术居然也能用得出来,确实是小看他了!

为了对付袁绍,袁术还真能拉下脸皮来。

要知道袁绍今日的心情原本就不能算太好,谁让他才得到了一个消息。

长安那头即将举行论酒之会——这是为能够进一步完善禁酒,或者说是限制酒水的法令推行,而做出一个和各方酒业会谈协商的交流。

这场论酒之会能举办,已经意味着这种限酒从天子到上层官员这里所遭到的阻力,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了。

身在长安朝堂上的人知道,乔琰提出限酒,是为了让酒精得到集中的生产和发展,袁绍这边却不知道。

从袁绍的角度来看,这个消息意味着乔琰将会通过限制酒水的生产,累积出一笔更加可观的粮食,用于随后的“征东”行动。

即便是退一步,这个举动为的是让酒水私营变成官营,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好消息。

酒业的暴利让它在成为官营后,很容易给国库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

那么无论是粮食增多还是钱财增多,都是敌方又一项让自己实力提升的途径。

现在倒好,不仅是长安那边的“长”,还有他这边的“消”。

豫州境内的这场败仗来得太猝不及防了。

更麻烦的是,为了宣告自己绝不接受袁术对自己做出的无妄指责,也为了宣告自己在汝南袁氏中并不逊色于袁术的地位,袁绍在将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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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派遣出去之前还宣告过——

他对袁基的病故无愧于心,也深表惋惜,更痛心的还是汝南袁氏居然要出现这样兄弟阋墙的情况,所以倘若袁氏先祖对他有所庇佑的话,必定会让他在此战之中得胜。

但现实是,他非但没有得胜,反而被人阵斩了自己的大将。

那么他先前的那些宣告,也就变成了个笑话!

虽然袁绍没有做出什么歇斯底里的暴怒之举,但从下方众位谋士的视角看去,袁绍此刻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按在桌案上的那只手也紧绷着手指,像是想要从前方攥取些什么,极力克制了许久,方才重新舒展开来。

袁绍已经完全可以想象,这个消息在明日的邺城朝堂上会掀起何种轩然大波。

那些人又会需要他做出什么样的解释。

但或许是因为这种极端的危机,反而让他的头脑保持了清醒。

当他缓缓开口的时候,他说道:“联络陶恭祖南拒孙策,令……令曹孟德出兵,先下颍川后取汝南。”

袁绍太了解袁术这人是个什么脾性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觉得,要让袁术主动和孙策发起联合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他甚至有一种奇怪的直觉,这个结盟孙策的举动会不会根本不是袁术本人来操作的。

不过现在再去计较这个决定是如何达成的,已经没有太多意义了,他只需要考虑接下来的应变措施。

袁术刚刚得胜,必定处在得意忘形的状态,在这个时候只有给他以一记迎头痛击,才能扭转舆论的局面。

但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审配说道:“明公想趁着袁术志得意满之时回以颜色,这个想法是对的,但这个人选不能选择曹操。袁术麾下既然有能想出联盟孙策且说服袁术成功的,必然也会想到明公为了挽回局面而出兵的可能性。曹操一旦调兵,目标就太过醒目了,难免先被敌方所防备。”

袁绍心中思忖,好像确实是审配所说的这个道理。

别到时候好好一场反击战,又成了他丢脸面的情况。

再一想来,在这种时局下他也越发没法保证,曹操到底会不会对他的指令表现出阳奉阴违的态度。

放在其他时候还不那么要紧,放在眼下,却是贻误战机的大事。

“正南所说不错。”沮授起身回道:“此时情势危急,与其让曹操来做这个讨伐袁术之人,还不如换一个。我想向明公请战于豫州,再向明公借一个人。”

“一个人?”

对于沮授的主动请战,袁绍绝对于喜大于惊。

沮授确实不能算是个纯粹的谋士,在冀州青州境内的乱象几乎已经完全平定的情况下,他这位骑都尉有这个出兵的条件。

以沮授的智谋,也当然可以做到随机应变。

沮授回道:“不错,我只要一个人和一道诏令,其他的部从都不要。”

这句话比起先前的“借一个人”说法还要让袁绍惊愕。

可沮授向来不是喜欢开口空谈之人,也不是个张扬的性情,更不会是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提出这样的想法。

袁绍耐着性子听了下去,便听沮授说道:“请明公在朝会上稳住局面,我带着您的外甥高元才南下——”

“直接动用陈留高氏的私兵袭击豫州!”

由沮授联手高干,从陈留以私兵南下!

这真是好一个大胆的决定,又确实远比由曹操发兵要合适太多。

袁绍当即准允了沮授的决定,并将沮授所需要的对陈留高氏的拉拢册封诏令和对曹操的调令都交给了他。

有了这个挽回局面的手段,虽然明知明日的朝会他只怕不会太好过,袁绍的心中郁结之气还是消散开了几分。

在让下属退下后,他躺在了软塌上,让人给他念那份还没看完的乐平月报。

想着这一次那杂谈轶事之中总不至于还有借粮的事情,他让人念的便是这个版块,权当做是以一种轻松一些的方式了解敌情。

然后……

他就听到了一个冀州元某的励志升迁路。:,w,

253.253(二更)限酒会前

冀州人元某,在这份乐平月报上的名字不详,于去年十月间来到并州务工。

他先是效力于并州农具集中生产地,因为出色的计算水平得到了此地管事校尉的认可,便得到了前往乐平科学院进修珠算的资格。

正逢新帝于长安登基,他便得到了随同灵台丞前往长安,协助灵台修缮工作的资格。

随后因在灵台表现出众,转入新开的弘文馆中负责文书记录工作。

在记录弘文馆中往来人士的言谈记录中,他又因记录详实,无有缺漏,得到了乐平侯的高度赞扬,被举荐给弘文馆馆主之一的大鸿胪陈元方作为弟子和助手。

在得到了这样的擢拔器重后,元某依然踏实诚恳,于苦修进学之余成为了乐平侯训导兖州乔氏的对照案例,被予以未来股肱之臣的评价。

也不知道这个文稿到底是谁写的,在这篇记叙性文字的最后,还不忘做出了一句补充——

今天看到或者听到这份乐平月报的你,还可能只是一个前来并州谋生的小小匠人,但这不重要,上到长安朝廷下到并州,都严格遵循着唯才是举的标准,更给人提供着数种进学的途径,所以明天的你,可能就能成为大汉栋梁。

这可真是好一个励志的典型!

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实现了从黔首到九卿弟子的飞跃!

但别人听到这个,可能还得感慨一句并州真是人才济济、藏龙卧虎,连在一个小小的打工地方都能出现这样的人才,袁绍却不会。

他直接叫停了这个念报的随从,当即从软塌上坐了起来。

才跟他商讨完豫州战局的那些谋臣也都被他一股脑地叫了回来,连刚准备和高干一道前往陈留的沮授也不例外。

这些人回返到厅堂上后,就看见袁绍手里抓着一份乐平月报,在屋中来回踱步。

等到人都来齐了之后,他又来回走动了两趟,摆出了一副遇到格外不能理解之事的表情,又犹豫了片刻,这才将自己手中的乐平月报先朝着沮授递了出去,伸手指向了写着元某人升迁过程的那一页。

他问道:“公与,要你看来,这个升迁之人是元皓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显然不像是乔琰在用一个并不存在的杂谈来对他表达阴阳怪气,用来说在冀州不能得到重用的人到了并州地界,就可以摇身一变成为翘楚俊才。

若真是个虚假小故事的话,她就不可能让人在月报之中,将对方拜师陈纪这样的事情都给说了个明白。

所以现在在长安城中,确实有这样一个元姓的冀州人,也有着在月报中所记载的升迁过程。

但这个故事如若为真的话,袁绍感觉……自己很难不将其联想到田丰的身上。

田丰是什么时候前往并州的?去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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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所用的假身份是什么姓氏?姓元。

那这可真是太巧了啊!

袁绍绝不愿意相信,在并州随便抓出个乡野村夫来,都能有轻易高升,甚至拜师于大儒的本事。

最大的可能,还是他原本就有这样的本事,只不过是在之前先做出了藏拙而已。

而这个人,还真有极大的可能,就是田丰!

见沮授已经将那份月报递交到了下一个人的手中,脸上也流露出了几分思忖之色,袁绍开口说道:“这报上还说,这位出身冀州的元某人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所以年纪的长幼并不影响做出一番事业。四十岁,这是不是也是田元皓的年纪?”

袁绍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

他可真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被他以为是在并州偷师被人发现的田丰,并没有像他所猜测的那样落到性命不保的地步,恰恰相反,他如同这月报中所写的那样,一步步地升到了弘文馆中得力助手,大儒陈纪的学生这样的位置。

那么想来他得到了乔琰青眼的说法,大概率也是个事实。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事情?

亏他昨日还在跟下属说,安排田丰去并州探查的事情,是他做出的一个错误判断。

即便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田丰已经遭遇不测,袁绍也必定会善待他的家人。

结果田丰还给他的结果,是他已经快一步步混出长安官员身份了。

袁绍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就听到沮授回道:“这听起来确实像是元皓。”

能对上的消息并不只有一处,很难让人相信只是巧合。

“不过……”沮授话锋一转,说道:“明公且先不要这么着急。”

沮授将袁绍的表情看得清楚,也大概能猜到袁绍此刻心中所想。

他无外乎便是觉得,田丰在半年内都没有一条消息传回,反而让自己成为了并州的励志典范,必定是背叛了他。

但要沮授说来并不像。

他说道:“明公想想,倘若田元皓当真抱着投效并州一去不回的想法,他是不是应当让您觉得他死了才对?以他这河北名士的身份,大可直接寻找乔烨舒告知姓名,另改换一个身份出谋献策,而不是变成什么并州励志的典范人物,甚至被您以这样的方式获知。”

袁绍迟疑着点了点头。

这话说得不错,若是没有了出自冀州的消息和这个元的姓氏,袁绍都不会这么快意识到那是田丰。

沮授又道:“再倘若田丰已经投敌,为自己身在冀州的家人考虑,他会不会让明公这样轻易地猜到他的身份,又会不会让自己以这般高调的方式出现在乐平月报?”

好像不会。

他若真要这么做的话,大可以等到乔琰进攻邺城得手之后,再有一出风光返乡的举动。

而不是让自己现在就暴露在袁绍跟前。

因沮授将月报已传递到了许攸的手上,许攸便也在此时开了口:“我同意公与的看法,这条月报上的消息,非但不是田元皓背叛明公的证据,很可能是他在给明公发出信息。”

袁绍奇道:“此话怎讲?”

许攸回他:“明公您想,田元皓来到并州的时候,乔烨舒已经对外宣告,要以刘虞为当朝天子,未过多久,便出现了公孙瓒击败刘伯安于滨海道、乔烨舒将刘伯安接回关中的消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并州的大多机密之物必定要向关中转移,难免出现暴露。”

“在这种情况下,元皓这个外人,到底是在并州能获知的东西更多,还是在关中能获知的东西更多?”

要是田丰身在此地的话,大概都要给许攸连说几句道谢了。

他就是一路被人推动到这个位置上来的,又哪里是因为出于这种考虑,才将目光转向了长安。

他甚至觉得自己是走了背运。

但袁绍这会儿先后听了沮授和许攸的判断,已将先前被人所背叛的怒火收敛起来了不少,示意许攸接着说下去。

许攸说道:“在乔烨舒这边的人看来,这个冀州出身的元某,有一定的学识但不多,胜在踏实苦干。又恰逢长安朝廷确实缺人,就正好将他给提拔了上来。却殊不知,在他们觉得要通过夸赞此人以示千金买骨的同时,他们的不少秘密也将暴露在元皓的面前了。”

袁绍拧了拧眉头,“若按你所说,为何田元皓时至今日也未曾将一点消息送回冀州?”

这是半年!不是半个月!

以田丰的智谋,袁绍不信他在此之前想不出一个报信的手段。

许攸道:“这或许正是元皓的聪明所在了。既然已经到了高位上,便不必舍本逐末,冒着暴露身份的可能,将一些我们也能以其他途径获知的东西送回来,还不如从未做出过什么越界的举动,让长安城中无人想到他是明公的人。但他也不能真在明公这里就是个死人了,还是该当给出个信号的。”

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月报,“这不就是这个信号吗?明公对自己的人是何等熟悉,哪怕是如此也必定能看出来,也自然会因为这个消息前往联络他。”

袁绍对此将信将疑,但见这份月报朝着另外几人的手中都陆续传了一轮后,他们都认可沮授和许攸做出的判断,他又觉得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若这是田丰“通敌叛国,嫌贫爱富”的表现,那田丰确实是有点蠢了。

袁绍丝毫没觉得自己在问询之前差点对田丰的盖棺定论是不是也能算蠢,而是朝着在场的众人问道:“那以众位看来,我现在是该当让人尽快与元皓接头?”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明公觉得可不可行。”辛毗忽然开口道。

“佐治但说无妨。”

辛毗说道:“元皓到如今才向明公透露他的行踪所在,或许就是怕贸然与冀州来人接触,容易引起怀疑,如今他既任职于弘文馆,倒也容易找他。现下往来意图投效长安朝廷却尤要观望的士人不在少数,这就有了与他接触的机会。明公大可委派一心腹佯装意图出仕的河北士人,因同乡之故与元皓往来,借机传递消息回返。”

只不过,辛毗说的是委派一心腹,袁绍却在挥退了众人后直接将他的次子袁熙给叫到了跟前。

“显奕,我想让你往长安走一趟,去联络田元皓。”

袁熙对接到父亲的这个委任差点惊了一跳。

但他素来重仪态气度,只是定了定心神回问道:“父亲为何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袁绍不是刘表也不是曹操,所以他不能像刘表一样把二儿子送去长安做太仆,同时作为人质,也不能像曹操一样把二儿子送去乐平进学。

忽然说要让他去长安,其实是个很怪异的决定,甚至还是个极其危险的任务。

邺城朝廷和长安朝廷撕破脸皮,东西对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情况,不分出个你死我活来绝不会罢休,他去长安便是进了敌人的大本营了!

若非父亲的后半句话中提到了田丰,袁熙几乎真要以为父亲是又要放弃一个儿子。

之所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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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乃是因为在月前袁基病逝之后,父亲将长子袁谭过继给了袁基,以表示自己对这位兄长过世的痛惜之心。1

这样一来,袁谭虽然还占着袁绍长子的名头,在礼法上他却并没有对袁绍基业的继承权。

袁熙将家中的情况看得清楚,父亲在明面上对三个儿子没甚偏私,却显然更喜欢在相貌上继承自己更多,姿容甚美的小儿子袁尚。

将长子过继出去,一面是为了平悠悠之口,一面也是为了给小儿子铺路。

不过对袁熙来说这些都无所谓,反正无论父亲选了大哥还是三弟,都不会选择他。

所以他现在也只关心自己面前的这个任务。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袁绍将今日议会中提及的情况都告知了袁熙,而后对他说道:“他们都说田元皓未曾背叛我,而是在以这样的方式传讯于我,但也难保就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可能,又或者是我派出去接应的心腹倒戈向了长安,同样是个麻烦。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让你去。”

“我时常觉得眼下的处境不好,虽是邺城天子之下的第一人,手下之人却个个暗藏心思。你便说那沮公与,他领兵多时、权柄在握,似那青州地界上多只知他这平乱的骑都尉而不知有我,再说那许子远,他仗着与我在早年间的交情,竟放任亲族贪墨以全私欲。”

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希冀之色地看着袁熙,说道:“我知你聪慧,又知你孝顺父亲,所以我也唯独对你能全心信任。显奕,你不会让父亲失望的对吗?”2

袁熙少有见到袁绍的目光这样集中在他的身上,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又听得袁绍继续说道:“所幸你年纪尚轻,并未如你大哥一般多与河北士人结交,到了长安不易暴露身份。等你到了之后,不必急于和元皓相认,先替我多观望一番他的举动,若能确定他当真并未投敌,再与他联系不迟。”

袁熙其实也有些琢磨不透到底要如何评判投敌与否,但他想着,正如父亲所说,他这长安一行并不容易被人认出,顶多就是无功而返而已。

这样看来也未尝不能去,倘若此行顺利还能替父亲立下功劳。

因沮授和高干也是轻车简从地出发,袁熙便在第二日清晨与他们同时从邺城离开,打算到了兖州境内再行分道扬镳。

对于袁绍居然让自己的次子前去长安行接应之事,沮授直觉这不是什么好选择。

奈何他人都已经要出城了,再折返回去向袁绍提出建议,还难免会引发什么矛盾,甚至要被明公斥责耽误豫州战局,便打消了这个决定。

他只是在从邺城南下的这一路上,与袁熙提及了不少应对长安城中情况的可行举措。

见袁熙这派认真记下学习的样子,沮授不由在心中又叹了一口气。

好在他近来所得到的也不全是坏消息。

在他与袁熙分道扬镳、随后抵达了陈留郡后,他意外得知,自汉灵帝驾崩的中平六年天下动乱后,陈留高氏生怕兖州也会在某一日成为交战之所,竟将私兵也作为真正的士卒来训练。

因有足够的财力安顿私兵的家属,以及将队伍进行完备的甲胄刀兵武装,竟形成了一支威势相当惊人的队伍。

曹操将巨野李氏豪强的部从收归己用之事,对邺城来说并不能算是个秘密。

沮授在给袁绍提出用私兵出战豫州的建议之时,所考虑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在彼时,沮授至多也就是想着,这样的一支队伍即便只有寻常军队一半的实力,凭借着出兵的迅速和他的指挥调度,也已经足够给袁术一个惊喜了。

但先收到惊喜的显然不是袁术,而是他。

只因这陈留高氏的私军,竟在一族中子弟的训练下,成为了一支实力堪称可怕的队伍!

也实在该当感谢陈留高氏和汝南袁氏之间的姻亲关系,才让曹操并未留心于此地,否则又哪里还能让他有这个机会接触到。

这支被命名为陷阵营的队伍,虽然只有七百多人的数量,只是比一些坞堡所能豢养的私兵稍多一点,以沮授这个曾经领兵过的人看来,却足以克制四五倍于这个人数的敌人!

他心中为这个发现激动不已。

这支私军的实力越强,也就代表着他用这支队伍扭转局势的机会越大。

陈留郡已毗邻于豫州,能留给他的统兵演练时间相当少,更主要还是看这支队伍本身的实力。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要如何说服陈留高氏死心塌地地协助于邺城朝廷的这一方,要如何说服这位陷阵营的将领听从他的指挥,与他之间建立起足够的信任,以便在随后的南下中做到配合默契?

作为陈留高氏的一员,这个名叫高顺的年轻人虽然沉默,却也是通晓诗书之人。

而他能在训练私军之时保持着从不饮酒的清白习惯,可见其坚守自律的脾性。

这样的人绝不会轻易地为人所蒙蔽,也大概不会被邺城朝廷所许诺的富贵所说动。

沮授决定,跟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或许这才是与这样的人交往的“捷径”——

对于豫州这边即将出现的重大变故,身在长安的乔琰并不知晓。

不过,她对豫州战局未曾插手,并不意味着,她丝毫也不担心袁绍的队伍会将袁术给彻底解决。

早前她与自家长史参军商讨之后都认为,别管袁术能不能拉得下面皮来和孙策会盟,扬州这边为了确保将地盘能扩张到会稽郡去,不会背后起火,都一定会介入到这一战中。

所以与其说这是袁涣在袁术提出的战术不靠谱的情况下,选择了先斩后奏,通过联结孙策来达成救豫州的目的,不如说这是孙策周瑜这边早已做好的决定,于是出现了两方的一拍即合。

在袁绍的前军被击溃后,要想通过一战平定豫州的可能已经非常低了。

袁术这个人惯来喜欢排场,又应当不会出现什么行猎被刺的情形。

料来出不了什么安全问题。

袁氏兄弟的内耗争斗中,她一面对袁绍做出了种种制衡威慑,一面对袁术给出了豫州牧和前将军的名号,自认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那么比起关注豫州的战局,显然还是眼下长安的政令推行更为要紧。

杨修得到乔琰的召令前来的时候,见她还在翻阅着手中的信纸。

汉中方向送来了消息,从并州前往汉中的造纸队伍已经将造纸工序在汉中重新组装了起来。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为何乔琰非要选择竹子作为生产纸张的原料,更不知道她对于将竹子以石灰做杀青处理的前置流程是从何处得知的,但本着君侯要做成的事情他们只需要严格遵从就好的道理,并未多加问询就投入了生产任务之中。

按照徐庶的估算,如果对这个杀青的过程稍微节省一些时间,只先出个相对粗糙的成品,大概在下个月的月底之前可以给她提供一批成品。

乔琰在回信中告知他,前置过程粗糙些可以,但在捣烂竹子纤维的这一步务必做到足够精细,以防出现竹纸容易脆裂的情况。

在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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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回信后,她才看向了杨修的方向。

乔琰似笑非笑地问道:“我听闻你这两天接待了个特殊的客人?”

杨修轻咳了一声,“祢正平这个人是放浪形骸了一点,但是此人的确有一身才气,也就难免在举动中多有狂悖……”

出自青州平原郡的祢衡也是在长安为帝都重建秩序后,被此地的名士汇聚吸引而来的。

不过此人恃才傲物,喜欢轻视旁人,往弘文馆去了两趟,留下了一句荀彧可以凭借脸长得好去吊丧(文若可借面吊丧),便扬长而去了,再没想过自荐这回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算臭味相投,杨修才没被乔琰从白道川军屯调回来多久,恰好与祢衡在路上遇见了。

两人那叫一个交谈甚欢,引为知己。

因祢衡在青州的时候和孔融为友,他便留下了一句名言,叫做——

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余子碌碌,莫足数也。4

也就是说,在他所认识的人里,除了孔融和杨修之外,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杨修早在八年前就从乔琰这里经历过一番来自天才的毒打了,哪里敢听这种话,恨不得让祢衡赶紧闭嘴。

但他又实在喜欢祢衡的辩才,便只说要请祢衡喝酒。

结果这一喝酒又惹出了点事情。

乔琰想要推行限酒令和举办论酒会的事情,何止是长安城,连袁绍那边都知道了,祢衡自然也有所听闻。

但就像袁绍不知乔琰是用的什么法子说服的刘虞和朝臣,祢衡也同样不知,故而他这等好酒之人只觉这真是个荒唐的决定。

在酒过三巡之际,这喝醉了的狂士找杨修借了个鼓,击鼓而歌,唱的是“天垂酒星之曜,地列酒泉之郡,人著旨酒之德”之类的东西。

总之,乔琰要是听不出这是在指桑骂槐,反对她这限酒令,那她也差不多可以不用做这个大司马了。

因祢衡高歌之声着实嘹亮,在杨修府邸门外的人也听了个清楚,当即汇报到了乔琰这里来。

眼见杨修这么一副担心祢衡惨遭毒手的样子,乔琰颇为无奈地回道:“行了,我又不是不知道,眼下反对这禁酒令,或者说是限酒令的,绝不只是祢衡一人,若非如此我也不需要开办这论酒会。”

杨修刚松了口气,又听乔琰说道:“但你这事说出去可大可小,我前脚才提出了这建议,你的朋友后脚就在那里发酒疯,罚还是要罚的。”

“就罚——”

她停顿了片刻,直到杨修紧绷着面色一副大事不妙的神情,方才说道:“罚你负责接待这些为论酒会而来的宾客吧。”——

杨修走出书房的时候还觉得有些恍惚。

若说这是惩罚吧,也当真是太过轻描淡写了一些。

这种往来接待宾客的交友场合,对他来说不要太容易。

她唯独提出的一句补充要求也只是说,这次不许闹出什么耍酒疯的传闻。

可这算是什么要求!

杨修下意识地想着,君侯让他负责此事,是不是其中还别有深意。

但想到先前他到底是为何被打发给吕布做传令官的,杨修又连忙收回了这个想法。

不,不能用他这等俗人的思维来度量君侯的决定。

这不过是君侯赏识他的才华,也赏识祢衡的才华,所以做出的宽宏大量之举而已!

他怎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w,

254.254(一更)渭水治河

“你确定乐平侯有此安排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用意?”祢衡听完杨修的话后狐疑问道。

对于杨修这种不该想太多的时候做阅读理解,该想多的时候却反而收敛起来不考虑了,乔琰是很乐于见到的。

顶多就是,他总还是有几个“机智”的小伙伴要对他做出点提醒。

但准确的讲,祢衡不是真对乔琰的意见很大。

他比较在意的是,她在上位大司马后不久,就开始大刀阔斧地在内部制定秩序。

从一方面来说,这个还算野生的朝廷确实可以在起步的初期框定起规则,让后续的发展都建立在这个基础上。

这就可以避免在后续扩张之中还需要修补己方的规矩,进而拖慢了脚步。

可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乔琰的动作太多,也就难免让人在心中生疑,倘若她所走的路是错误的,那么是不是会在一开始就将整个长安朝廷带到了不可预知的深渊之中。

就拿这个限酒令来说。

限酒令限制的很可能并不只是酒。

就像如今的士人大多要以酒助兴宴饮赋诗一般,限酒是不是也在限制着他们的言论自由,只是先以酒作为一个噱头呢?

酒又是如今的世家大族一项相当重要的收益来源,这种限酒是不是朝廷为了达成这个作战资源的集中而削弱了他们的权柄呢?

对大多数容易产生进一步联想的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哪怕乔琰并未因为祢衡的不敬之辞而对他做出惩戒,也并不意味着第一种疑虑可以被轻易打消。

毕竟在此时限酒令还没有正式推行,也还没有相关的明文条例划定,祢衡一边饮酒一边夸赞酒为圣品这种事情是违法的。

再加上,如今还在各方士人投奔长安、又有与酒利益相关的人为酒会而来的阶段,她若是惩戒了祢衡,才应当算是个不明智的举动。

好像并不只是杨修为祢衡求情的缘故。

祢衡直觉,让杨修作为这出酒会的接待,很像是在给来客看到一个信号。

弘农杨氏出身的杨修被抬出来做了个标志,正是对那两种疑虑的一个简单回应。

加之朝堂上的臣子中与之利益相关的也不在少数,却时至今日也未曾有一点反对的声音传出,因这个“权威”的影响,大多数人会选择再等上一等。

——起码要等到明确的规则被她说出来后,再提出自己的意见。

否则,万一乔琰的真实意图和他们所想象的有些区别,那岂不是显得他们不够沉稳。

会像是祢衡这么直白击鼓而歌的,大概只是极少数。

毕竟大部分人还是要形象的。

听祢衡这么问,杨修摇头道:“我还是觉得真不必想那么多。早年间君侯还在乐平的时候,就曾与太原王氏达成过与酒相关的交易,也曾在北击鲜卑得胜凯旋后,与士卒在雁门宴饮同庆,绝非轻视此道之人。”

“何况,我既为大司马府主簿,总不能做个赋闲之人。因先前妄加揣测君侯意图之事,我被往白道川处罚了一轮,在回返长安后,要加入已经成体系的其他职务都有些不妥,确实不如负责主持酒会一事,独立出来做事。”

见祢衡尤有疑虑之色,杨修又道:“总归正平如今也无出仕之意,何不先看看这长安论酒到底是何等表现呢?”

不过是要等到五月之末罢了。

但要祢衡说来的话,这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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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同样让人不免疑惑。

五月末,距离此时还有一个月,战线稍微拖得长了些。

虽然按照乔琰的说法是,既然要制定新规矩,那就要让人细思权衡,考虑到底要不要前来长安,亲耳听听这规矩,再给人留出在路上的时间。

可哪怕是从最东南的地方闻讯赶来,也大概并不需要这样多的时间。

更不必说,那个方向的人还大多不会来到这里。

祢衡心中思忖,还是觉得乔琰另有所图。

只是眼下杨修觉得她此举妥当,蔡邕荀爽等人都在乐平稳坐泰山,卢植王允只字未发,他有傲气却不是没有眼力,便是再观望些时日再出声也不迟。

这个将论酒会推迟到五月底的举动,并不只是让祢衡觉得奇怪,被乔琰随后请来作为杨修副手的卫觊其实也有同样的疑惑。

早对乔琰有所看好下注的卫觊在去年十月里替她延请来了张芝,又以河东世家的名义收拢河内方向的民众,在这长安朝廷建立后,乔琰也自然而然地对他发出了出仕的邀请。

但因卫觊在早前没有实际的履历在手,所以先让他协助杨修完成这出论酒会。

而后再以此功出任为乔琰所举荐的右扶风。

直接从太守这一档做起,即便是卫觊出身世家名门,在本事上绝不差,又摊上了一个有些特殊的时候,也着实是高升了,更难免为人所诟病,除非……

除非乔琰笃定,这出论酒会所能起到的效果,绝不只是一个限酒令而已。

卫觊观乔琰面色沉静,其中分毫也没有被近来长安城中的一些声音所干扰的样子,心中有了些揣测,又听她说道:“与其说是论酒会,不如说这也是长安尽显其都城风范的盛会。”

“若无一个可能打破全胜神话的噱头在前,又如何能让人将目光都集中在此地呢?”

卫觊依然有些不解。

不过他已从乔琰的话中听出了些门道来。

想到他进城来的途中专门往城南绕行的一遭,一如同样从东面而来的张昶兄弟所做的那样,他便下意识地开口问道:“那城南的长安路也是其中的一环?”

虽然还没到土法水泥路彻底养护成型的时候,却也已经能让人看出几分端倪来了。

随着时日推移,从开端的“长安”二字到从桂宫对应出的末端,都逐渐形成了板结成块的样子,就像是一块浑然一体的巨大石块。

从表面上来看,原本湿漉的水泥表面也在阴干之中变成了干燥的平面,好像已从可以在其上刻画转为了不能留痕。

当然,到底是不是真如卫觊所猜测的那样,还得等到真走上去之后来做出个验证。

乔琰也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回了句“你很聪明。”

和卫觊这种聪明人说话还是很舒坦的,尤其是他这人聪明归聪明,走的却是务实的路子。

在乔琰暗示另有其他项目后,他也并未多问,便接下了和有酿酒行当的世家打招呼的任务。

乔琰盘算了一番,负责接待的身份代表和形象代表都有了,奇观在养护中,竹纸在五月能送来第一批,高浓度的酒精可以直接从并州送来,其他的东西也早已筹备妥当,那么在这场盛会开办之前,她已没什么要做的了。既然如此,也不必将精力都集中在此事上面。

于是那些在四月末五月初抵达长安的人便听闻,乔琰这会儿人已不在长安城里了。

丢下了这么一个大新闻之后,她就丢下长安城里的风暴,自己跑了?

众人刚面面相觑,又听闻乔琰其实是去折腾长安上游的渭水防治去了,只能坐了回来。

打从四月中旬开始,长安周遭的田垄上就已经是新苗青青的样子,虽还未到繁盛的时候,但其间生气勃勃之态,也不免让人在明知尚有存粮的情况下,也觉望之心喜。

这关中平原引渭水及其支流浇灌,土地肥沃,水源充沛,确实是一片适合耕作的田地。

眼前景象,让人很难想到在数年前此地还曾经经历过三辅蝗灾的灾劫侵袭。

但要乔琰来看,关中平原需要提防的绝不只是旱灾。

目前担任着都水使者的毕岚也同样是这个想法。

乔琰在顺着河岸走的时候便听到毕岚说道:“渭水到了夏季的时候多有水患问题,目前的支流虽多,但还是难以保证不会出现倒灌的情况。要想确保今年的耕作成果不会遭到意外破坏,我们还是该早做准备。”

事实上不只是渭水有这种情况,改道频频的黄河在目前这个阶段出现这个情况才多。

好在眼下在黄河流域的军屯数量有限。

凉州的金城郡军屯用的是湟水段,武威郡用的是祁连山下的卢水,并州除却白道川之外其他灌溉所用的均为支流河道,汉中就不用说了,用的是汉水,而关中则是渭水。

比起现在就考虑黄河改道漫灌这样的问题,还不如考虑渭水的治理。

在先有了在凉并二州开凿河道水渠的经验后,毕岚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渭水上来。

现在又有了刘焉这位好心人所提供的都江堰工程人手,毕岚也多出了不少帮手。

伏寿跟在乔琰和毕岚身后,听着二人讨论要在八月前完成对渭水的初步管控,在手中的本子上奋笔疾书。

早两年间,她因为希望身在家中足不出户的人也能对山川河流景象有所了解,在乔琰的鼓励下从记录并州的河流走势特征开始做起,当她将势力范围拓展到子午岭的时候,伏寿也跟着跑来了泥水流域。

越是记载,她也越是觉得,将河流之莫测变成有序的水利工程着实有趣,这才是为何会在乐平月报上见到伏寿所写的二州水利之言。

所以现在她也跟在后头,听得格外专注。

或许是因为以乔琰这位君侯为代表,在外担负重责的女官女将逐渐有了姓名,出门在外的女装中也出现了一派走精简干练风格的,伏寿此时所穿的就是这一种。

也正是这种着装能让她跟在乔琰身后,轻易在渭水所冲出的滩涂地边缘走动,并未弄得一身狼狈。

毕岚伸手朝着前方指去,说道:“那就是益州水利人手所带来的四种调控水流的装置,在这片河道支流我们都做了搭建,以确认其效果。”

古代的防止水患,不可能做到像是现代这样轻易修建钢筋水泥的堤坝,但古人也有着自己的智慧。

从都江堰工程处带来的就是其中的四项典型。

其一就是乔琰和刘焉提到过的竹笼,将竹篾编织成圆形的笼子,里面装上石块,这就是一个护坡的构件,也是都江堰工程中出现最早的一个。

其二名为杩杈,是一种由多个三角木架组成,用于堰口截流的装置。

其三叫做羊圈,但和寻常羊圈不同的是,木桩里关着的不是羊而是石块,乃是河流急险段用于水流防冲功能的。

第四种名为干砌卵石,是以卵石按照坡度砌成的整体,用于水渠边坡的工程。

木、竹、石、绳,就是这些水利工程所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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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材料。

但这些装置何止是在都江堰工程中可以用上,在渭水经行的区域同样可以。

在乔琰抵达陈仓之前,毕岚已经领着伏寿一道,将这片区域内各个河段的水流速度和河道宽度都给记录测量得差不多了。

这是从元月到如今的四月里四个月中的成果,最终变成了出现在乔琰面前的一张地图。

这份测量从渭水源头的鸟鼠同穴山,一直到泾水和渭水的交汇地以东,三辅边缘的潼关位置。

乔琰看着这张地图上娟秀的字迹已非当年稚嫩,转头才想起,伏寿也已经从当年初见的四五岁,变成现在的十四岁了。

见乔琰看完了地图就转向了她的方向,伏寿开口道:“毕使与我的想法都是,在八月之前,我们会先在河道淤积的位置完成清理加宽,然后用竹笼和羊圈完成巩固堤坝的事项,等到秋收结束人手更充沛,再以杩杈截流进一步规划各个灌溉的田屯区域,对局部的边坡用干砌卵石来加固。”

乔琰想了想,回道:“有没有想过用另一种方式来清理泥沙淤积?”

在渭水上游的情况还好,但因泾水所卷带来的黄土高原泥沙,从两流交汇的高陵到华阴地带,是有泥沙沉积现象的。

在三辅于百年间多受羌乱而民众离散后,此处的耕地面积大大缩减,故而这些问题表现得还不是很明显。

可在如今这些地方都要被重新启用,就不能对此视而不见了。

伏寿好奇问道:“何为另一种方式?”

乔琰对着她和毕岚招了招手,“来。”

她并未对自己的身份有所顾忌,而是在这片刚被水蔓过小腿位置的滩涂地上停了下来,伏寿眼看着她喊了下属一道,用河中的泥土立起了两片略高出水面的“墙”,形成了一条在河中的小型河流,其中还有着宽窄不一的变化。

做完了这一切,乔琰朝着她问道:“你看这其中的流速如何。”

伏寿端详了片刻,回道:“君侯是说,在窄的地方流速更快?”

乔琰颔首,“这样一个微缩之处如此,在河流中也是如此,你在渭河各处的记载也证明了这一点,并不全然是地势天然起伏的缘故。”

站在后世人的角度来看,这已经是个很浅显易懂的道理,但对于在治水上还更多将其归结于天时的古人来说,有些东西却必须要等到有人提出概念,才能发觉其中的窍门。

比如说,束水攻沙。

“流速快的情况下,也就能将河床淤积的泥沙带走。将河道拓宽,发展支路是防洪的好途径,将局部收窄,确保河流的通行顺畅又算不算呢?”

乔琰说到这里,指向了远处的羊圈,“不过这种法子需要河道不会被加速的水流冲垮,你们方才说那羊圈可以起到水流防冲的效果,倒是不妨多用上一用。”

“但具体要在何处用,又要以何种规模来用,还是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不能指望她能精通到连水利工程也会设计的程度!

乔琰理智气壮地又当了一回甩手掌柜。

可对毕岚和伏寿来说,这种反其道而行之的疏导之法,虽然没被她提出那明确的“束水攻沙”之说,也已经足够让她们开启一个新的治水方向了。

乔琰将两人的干劲看在眼中,又朝着河流奔行而去的东方看去。

陈仓以东的大片田屯都仰赖于这条河流的灌溉,唯有摸顺它的脾气,雕饰它的轮廓,才能让它真正成为关中平原的福祉。

从水渠到渭水,也无疑是迈出了一大步。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在若干年后,她们的目标会是黄河呢?

乔琰暂时没法给出一个答案,但反正,人总是要有目标的嘛。

她收回了目光,落到了在河中游过的鱼上,又开口道:“来个人!”

本以为乔琰又要说出什么指导之言的伏寿,在下一刻就听到她说道:“叉两条鱼在河岸上烤了。”:,w,

255.255(二更)迈出一步

被乔琰这一安排,伏寿前一会儿还在听着乔琰安排对渭水的管控,让她们留神何处拓宽何处改窄,何处修堤坝何处开支流灌田,后一会儿就已和她一道坐在河岸边上等着烤鱼了。

她一边拧着衣摆上的水一边换回了便于在外行走的短靴,看着乔琰从容支起的大型遮阳伞,很想说——

君侯啊,您这到底算不算不务正业呢?

但跟着忙碌了这么好一阵,说实话,伏寿也确实是有点饿了。

更何况,乔琰的烤鱼和其他人的烤鱼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早两年间徐荣从丝绸之路带回来了胡椒。

在刚带回来第一批的时候,因胡椒在此时的珍贵,加之其又有着药用价值,被乔琰在权衡之后交给了华佗,作为其研究药理所用。

不过事实上,就算乔琰不做出这样的取舍,光是凭借着她在乐平对医术发展的支持,在乐平月报上对药理和五禽戏等物的宣传,以及她对创立备急方书这类书籍的重视,华佗也会从原本的来乐平看看,变成确定要留在此地。

所以这些胡椒中又分出了一半归还给她,与徐荣随后送回来的第二批混在一处。

因价格的缘故,第二批带回的胡椒数量不多,但也足够她偶尔奢侈一把,将胡椒当做烤鱼的调味料了。

八角、茴香、桂皮和胡麻等物磨成的粉末则被装在另一个小罐中。

葱姜蒜在如今也算是常见之物了自不必说。

若要乔琰说的话,唯独有点可惜的是,辣椒的原产地在拉丁美洲,在短时间内还是不可能得到的。

不过光是她用的调料已经足够奢侈了。

——对如今这个时代来说。

伏寿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正在刷胡麻油的烤鱼身上挪开,转向了乔琰问道:“说起来,君侯在这个时候离开长安真的没有问题吗?”

虽然近来她一直跟着毕岚在渭水流域跑,但长安城中近来热议的话题,她也没少听闻。

这些因限酒令匆匆而来的人,很难说是不是想要提前从乔琰这里获知到一点内幕,但乔琰明摆着没打算在短时间内回返长安城。

她甚至在方才还告知了侍从,让他去往关中军营通知一声,两日后她会前去阅兵校验,以免并州凉州的军员在抵达关中后“水土不服”,或者是因为此前的作战获胜就处在了松懈的状态。

伏寿觉得,若是把自己带入到那些前来长安的人位置上,大概十个有九个摸不着头脑。

可瞧着乔琰这张波澜不惊的脸,本着从八年前开始对她的崇拜情绪,最后也归为了一个结论——

这大概就是做大司马的人所必备的心理素养。

没错,就是这样。

乔琰示意随从将烤鱼翻了个面,朝着伏寿回道:“我不在长安,会让他们知法犯法,把那条写有长安两个字的路给毁了吗?”

伏寿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这些人至多也就是在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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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状态,绝不敢去触犯长安朝廷所划定的法典。

乔琰又问:“那我不在长安,会被人觉得是我这个做大司马的擅离职守,对不起这个天子之下第一人的高位吗?”

这也当然不会。

朝廷招募贤才的途径已经有弘文馆这边成型的秩序。

要从限酒令上得到个说法的人也已经有了接待的人手。

君侯离开长安,所为的也是水利民生之事,绝无人敢对此有何诟病。

总之时间已经告知他们了,到了五月末准时举办就是。

见伏寿脸上还有几分担忧之色,乔琰笑了笑,示意一旁的侍从将东西递过来。

伏寿好奇地接过了手中的东西。

烤鱼还没好,早前就已经在岸边炖煮上的肉倒是早已经熟了。

肉是切片的五花肉,但以伏寿所见,上头有一层奇怪的酱汁,被夹在了荷叶形状折叠的麦饼里。

虽然鼻息之间更加分明的还是烤鱼的香气,但在咬了一口面前的荷叶饼裹酱肉后,伏寿顿时瞪大了眼睛。

“君侯,这个酱汁……”

肉香和酱香混合在一处,其间夹杂着一种豆类的清香,虽然样子朴实,却足以靠着这等滋味征服人的味蕾。

“想知道是怎么做的吗?”乔琰从一旁的托盘中拿过了另一个,又示意人将烤鱼从支架上取下来。

对着伏寿求知若渴的目光,她丢下了一句让人差点怀疑耳朵有没有出问题的话,“把豆腐放到生霉做成豆腐乳。”

要不是乔琰自己也紧接着咬了一口,伏寿差点被自己脑补出的画面给击败在当场。

她更是一抬眼就看到了乔琰忍俊不禁的神情。

“君侯!”

“行了,也没跟你说的假话,”乔琰回道:“只不过酿酒需要酒曲,豆腐发酵需要腐乳曲而已。酒是粮食发酵出来的都没毒,难道腐乳就会有毒吗?”

伏寿总觉得这个类比有哪里怪怪的,但想到君侯麾下毕竟还有华佗这样的人物,想来也不会拿食物的安全开玩笑,又安了心。

而且在这个限酒令的敏感时期,她忽然提到了酒曲,也难免让伏寿多想。

但也正是在这个说话的当口,那份五香烤鱼也已经送到了面前,餐盘上还放着一杯奶茶。

这会儿,伏寿也就没有这个多余的心思去过问腐乳的本体长了个何种模样了。

作为香料都尚显得奢侈的胡椒粉末在烤鱼的表皮清晰可见,让这条烤鱼对伏寿来说同样是一份未曾尝到过的食物。

调味品的匮乏和以蒸煮为主流的做菜方式,让绝大多数汉人的口味还是趋于清淡,可这重口味的烤鱼也并不会让人不适应。

一想到能调制出这种风味的胡椒居然要从域外送进来,伏寿就忍不住问道:“为何不直接在大汉境内直接种植胡椒呢?到时候岂不是随时都可以用。”

按照伏寿的想法,胡椒这种东西该当和胡麻没什么区别,或者就像是棉花一样稍微难伺候一点嘛。

与其去境外采购,还不如自给自足。

然后她就听到乔琰笑道:“你不会以为胡椒也可以春耕秋收吧?这东西得长上两三年才能开花结果,还得生在温度极高的地方,我看交州倒是可以种,关中这边就别想了,更何况是凉州并州。”

伏寿看了看面前的烤鱼,又看了眼远处托盘中的酱肉荷叶饼,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我这行万里路还有得路要走。”

果然还是知道得太少了。

不过,反正跟着君侯总能吃……不,是总能见到的!——

在乔琰这边督巡水利,检阅军队,甚至还能享受到一些特殊美食的时候,袁术这边的局势也在变化。

文丑身亡,刘备所占据的沛国有半数回到他的治下,原本对袁术来说是个极好的消息。

他虽然有些不满于袁涣和阎象等人擅自联络孙策这头合兵出击,而没有按照他所制定的计划走,也没有提前知会于他,可一想到袁绍在收到战报后的郁闷样子,袁术又顿时喜上眉梢。

比起要在孙策小儿面前丢脸,比起在随后还要往扬州送出一批财货,那当然还是让他的老对头吃瘪要舒坦得多。

为此,袁术甚至还给此战中的几位功臣举办了个庆功宴。

在他举杯朝着众人致意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想到了从长安方向传来的消息。

按照他的豫州牧是由长安朝廷授予的情况来看,等到限酒令正式颁布,他好像也应该遵从才对?

但想到此番袁绍派人领兵来袭,他这豫州丝毫也没有得到乔琰这边的支援,反而是周瑜领兵合击,袁术又格外坦然地决定选择性听从。

关中的安排跟他的豫州有什么关系?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嘛。

做完了这番心理建设,袁术朝着周瑜敬酒道:“此番有劳公瑾相助,抗击篡逆朝廷贼子。应允出兵的孙伯符也是少年英才,驰骋扬州。只恨我无有一儿如伯符公瑾,否则何惧那妄称袁氏之名的小人!”

周瑜:“……”

得亏他的心理素质过硬,才没在袁术说出这种话的情况下当场失态。

袁涣在一旁都差点没拿稳酒杯。

夸人哪里有这么夸的!

夸别人年少有为,作战英勇,统兵有方,有乃父之风也就算了,怎么能夸什么——

如果自己有这样的儿子必定能打袁绍一个落花流水啊!

那孙策乃是扬州牧,周瑜是他的结义之交,也是他最为亲厚以待的下属,又怎么会来当袁术的儿子……

袁涣连忙岔开了话题到此番的战果上,袁术浑然未觉底下的暗流涌动,便接下了话题,转向了对邺城大加嘲讽。

说那袁绍还与人吹嘘颜良文丑均是他麾下悍将,结果一个身死于董卓部将之手,另一个刚来征伐豫州没多久,就送命在了此地,想来那高览张郃也并非什么能征善战之辈。

听闻他还将军权中的大半交给了沮授那文士,可见是真没什么人可用了。

然而上头的袁术滔滔不绝,下头的袁涣一脸木然。

他错了!

他就不应该试图转移什么话题。

袁术在这个时候贬低颜良文丑作甚,那岂不是在说,阵斩文丑的周瑜其实也没多大本事?

反正杀的只是个不入流的将领而已。

这么一细想,这话根本就不是对对手的嘲讽,而是在对同盟做出伤害。

等到这场庆功的酒会终于结束,将口中还嘀咕着“使我有儿如此”的袁术交给部从送下去休息,袁涣终于有了空当朝着周瑜歉意地行了一礼,“请公瑾莫要见怪,府君向来如此……不拘小节,应允扬州的东西都不会漏下,劳驾公瑾与我同往一行,将其点清。”

周瑜依然一派温和中略显清正威严的样子,回道:“料来也是袁公为同族所负,方有此等激烈行径,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何况扬州豫州均尊长安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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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该当守望相助才是。”

话是这么体面地说了,至于他对袁术到底做出了何种评价,那就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大概无论是刚离开平舆回返扬州的周瑜,还是在这场得胜后心满意足的袁术都未曾想到,在短短的半个月后,会有一支何其精悍的队伍从北面的陈留郡而来,径直杀过陈郡,抵达了汝南。

由高顺统帅的陷阵营,和高干在陈留临时募招的兵将,在沮授的带领下兵分两路。

高干先行一步,朝着汝南袁氏老宅而去。

要知那汝南郡中位于平舆以北百余里的汝阳,正是汝南袁氏这一支的族地所在。

别管早前绝大多数嫡系是不是都迁往了洛阳,又在董卓之乱中死的死,去邺城的去邺城,先祖的灵位和祠堂总还是在那里的。

又因袁绍派出的人手还驻扎在沛国,袁术压根没想到会有天降的神兵出现在汝阳,便对此地并无多少守军。

骤然得知袁绍的另一路人打着“袁术无德,玷污祖宗威名”这样的名义,将汝阳的祀庙给搬空了,甚至将留在此地的袁氏宗亲也给“请”走了,袁术当即暴跳如雷。

阎象直觉不对、意图劝阻的时候,袁术早已经带着屯兵在平舆的数千军队北上汝阳而去了。

但还没等袁术追上高干的这路人马,或者说,还没等到他抵达汝阳县,他就遭到了一支半道截击的队伍。

这是一支沉默肃穆到让人怀疑其是否是由活人组成的队伍。

可当铁铠坚盾所组成的洪流撕开行军队列,刀兵交击发出一声声金戈嘶鸣的时候,这支队伍又骤然如同熔岩迸发了开来。

他们以其与统帅拧结成一股的锐利之气,形成了一股可怕的冲击。

袁术本以为,袁绍在被逼无奈之下选择了抢劫宗庙这种耍无赖的法子,就是为了证明其正统性而已。

却不料这根本就是个引蛇出洞的法子!

但凡他对汝阳之变多抱有一点警惕的情绪,但凡他莫要选择连夜追击,又但凡他能在遇到这样的山坳地形前能让人先行侦查一番,他都不会遭到这样的惨败。

他甚至都没能看清那把夜色之中的沉默之刀,到底是个何种模样,就已陷入了溃败的乱军之中了。

好在下属拼死护持住了他,先将他送出了险境。

直到奔行出了数里地,身后才总算没有了纠缠的追兵。

袁术回头朝着那处山坳看去,只见得那头烧起了一片火。

火光之中的冲杀声渐渐消弭在夜色中,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

唯独变得有些清晰的,是在他中伏之时对面有人说的那句话,在他此刻那仓皇的折返中,混合着夜风在他的耳边不断响起。

“袁公路,本初公令我给你带两句话,你这路中悍鬼何止是白日见不得人,连夜里也见不得。”

“月前一败,非败于你袁公路之手,实败于那江东幼虎罢了!”

袁术一口气没喘上来,忽然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等他醒转过来的时候,便听闻了个令他恨得牙痒痒的消息。

那些被劫持走的袁氏族人和牌位都被放了回来,并没有被人真的劫持走。

沮授还让人给袁术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说,他们不将东西和人带走,并不是先前说的袁术无德这些话不做数,实是考虑到,他反正不只无德还无才,汝南迟早会重新落入邺城朝廷的掌控中,便不必惊扰先祖英灵,大行搬迁之事了。

只希望袁术为保汝南袁氏名望,能向先祖袁邵公(袁安)学习一二。

何为向袁安学习一二?

袁安早年间没做官的时候客居洛阳,有一年冬天,洛阳令前去拜访他,因他院子里积雪很深,不得不让人清扫出了一条路才能进去,进去就见袁安无有厚被厚衣,冻得瑟瑟发抖。洛阳令问他,为何不向亲戚寻求帮助,袁安说大家在这个时节都很贫穷,他不好意思去打扰旁人。

后人以袁安困雪以喻高士清贫。而袁安也正是汝南袁氏四世三公中的第一代三公。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让袁术少在这种争斗中求索外援。

要是连这都做不到,他还有何底气说,自己才是汝南袁氏的继承人呢?

袁术气得头都要炸了,一见信末落款,得知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便是才被他在庆功宴上嘲讽过的沮授,更是额角直跳。

但他刚想下床,又发觉了个更难受的事情。

比起头,可能还是他的脚要更疼一点。

只因在他从马上跌坠下来后,竟硬生生地摔断了一条腿骨。

袁术捂着自己的伤腿又躺了回去。

等缓过了这阵疼痛,他转头盯着床边的儿子袁耀良久,说道:“你往京城去一趟,向大司马求个赏,把华神医请来。”

哪怕到了这种时候,袁术也觉得自己要用最好的。

断了一条腿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的,万一留下后遗症,岂不是更要被这趟得手的袁绍看个笑话?

至于才被沮授提醒要效仿先祖这件事,在袁术看来也实在不是什么问题。

这是请医者,又不是求援兵!

若是当年先祖冻得要死了,他也是要找人借件衣服的!——

袁耀抵达长安的时候,距离那论酒会的举办已只剩了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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