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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至多就是将彼此之间的心志都给交代清楚了,但该在明面上保持的友邻状态,并不会因为这出堪称变数的坦白而有任何的影响。

最起码也要等到他们和邺城朝廷之间分出一个高下来,才会有空余的时间来跟他们益州较量。

但想想公孙瓒和袁绍都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刘焉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过程起码需要五年以上的时间。

到了那个时候,凭借着他对益州人的分化和对东州士的扶持,他早已经将整个益州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说不定还能有余力去将益州的板楯蛮等南蛮给进一步收归己用。

顶多就是,在如今的敌强我弱情况下,他还不能在言语上彻底将长安朝廷给惹怒了。

他头上顶着的大将军位置毕竟还是乔琰让出来的,这又是个年轻到让人不免怀疑她会意气用事的全胜之将。

考虑到被她势如破竹击败的韩遂和董卓之流,刘焉觉得自己最好不要步了他们的后尘,稍微给彼此之间留有一个缓冲的余地。

这就足够了。

他将这个想法说给麾下之人听的时候,身在此地的赵韪脸上不由流露出了几分喜色。

看来他做出的安排在此时已经奏效了。

他很想在此时开口建议刘焉,不如将大公子派遣往长安作为官员,以便将这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给暂时翻篇。

若有这等举动,说不定还能迷惑住长安那边的人,以为刘焉也就是在刘虞并未于长安称帝之前才持有这样的想法而已,现在已是将这种算盘给打消了。

但这个幌子丢出去后,之后到底是要当君还是要当臣,还不是一件根据情势发展而决断的事情!

主导权也在他们益州自己的手中!

刘焉毕竟有四个儿子在身边,长子去了京中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惜。

倘若不考虑到刘焉早年间受到的箭伤,他本人的年龄也还正处在对一个为政者来说最春秋鼎盛的时候,根本不需担心长子不在身边会出现什么意外。

只是赵韪怕自己表现得太积极,让平衡益州势力格外敏锐的刘焉发现他的异常,进而联想到州府失火的事情上去,不得不在此时先保持了沉默。

可让赵韪意想不到的是,刘焉居然会在此时说道:“你们觉得,若是将我的幼子送往长安进学,可否算作是缓和关系的筹码?”

赵韪:“……”

等等!这,这跟他想好的情况不一样啊?

按照正常人的思考逻辑,在此时是该当出现递进的发展的。

如果先前刘焉就已经和长安那边达成了协定,通过送质刘璋来换取那个大将军的位置,他现在说的就不应该是这句话!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赵韪做出了个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的判断——

他先前得到的刘焉要将刘璋送去长安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假的,是那前来长安的使者放出来的假消息!

但如若真是这样的话,他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为了改变刘焉将刘璋送去司隶作为人质的决定,他将刘焉的小算盘和他们益州内部的派系之斗,连带着刘焉的继承人选择可能存在问题这件事情,都一股脑地呈现在了长安的使者面前。

然而事实上,刘焉好像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考虑!

赵韪之前都只是在凭借着从使者那里得到的只言片语,做出了一个单方面的推测而已。

因对方揣带着敕封刘焉为大将军的圣旨而来,也因他们大概率并不知道刘焉入主益州的隐情,赵韪一点也没怀疑过他们会进行这样的假消息制造。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往坑里跳了进去,对方这个假消息在他们离开益州后就会被揭穿。

可现在……

并不是使者的故弄玄虚成为益州内部的笑柄,而是他赵韪做出了一个绝不利于益州的举动,甚至以为自己的所为,只是在为他们益州人谋求到足够的利益!

这种极有可能出现的可怕推测,让赵韪的面色一变。

偏偏在此时他根本不能跟刘焉去说这件事,反而要按捺下自己的表情变化。

别看他将刘焉怀有谋逆之心的证据都给消除了,可这依然是一出未曾知会刘焉后就擅自进行的越界举动。

谁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的举动,让刘焉有了对益州士进行第三次清洗的机会!

赵韪心中警觉之下,当即做出了决定。

他绝不会将此事是他做的宣之于口!

哪怕心知自己是掉进了长安来使的陷阱里,他也只能当做从来没做过这种自己坑自己的举动。

但大概他更不会想到的是,在他的这种倾力相助之下,并不只是刘焉的野心被袒露在了长安的君臣面前,让乔琰有了这个提出会猎汉中计划的机会。

也正是因为刘焉这位“大将军”的不臣,让抢先出兵汉中的战略被敲定了之后,长安的朝廷中还考虑起了另外一个对乔琰来说极有利的问题。

所谓会猎,当然是由身份更高的人发起对身份更低者的号召调度。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也绝不可能让刘焉对乔琰发起节制。

若真如此的话,这就跟他们“会猎汉中”的意愿有些不符了。

奈何在当今的官职制度下,大将军是位列三公之上的。

倘若保持着他们和刘焉之间未曾撕破脸皮的现状,恐怕要让刘虞本人御驾亲征才能够达成这个目的了。

但刘虞亲自作战的本事,已经在和公孙瓒的对垒中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能统兵,但打不赢。

所以御驾亲征显然不可行。

在好不容易让长安民生有所安定的情况下,也不适合让刘虞出行,而应当继续保持天子坐镇中央的状态。

有什么办法改变这个局面呢?

倒还真的有!

将乔琰的地位提拔到刘焉之上就是了。

但在大将军之上,天子之下,在方今唯有一个位置而已。

大司马。

这个位置原本是刘焉顶着的,在刘虞即位后将其撤换了下来,现在若是兜兜转转落到了本该担任大将军位置的乔琰身上……

因刘焉的觊觎天子位置之心,众人竟然并没有人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何况,早前他们觉得乔琰可以担任大将军的位置,其实也就已经将她放在众人之上了。

只是让她再往前进一步,上到大司马的位置,以对刘焉这位不太安全的大汉宗亲形成节制,分明也只是势在必行而已!

黄琬并不打算替他那表兄辩解,反而只想着跟他形成解绑的想法,出于这种考虑,让他在此时当先提出了这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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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天子下诏,在这会猎汉中的旨意下达同时,让乔琰晋位大司马!

让她那骠骑将军之前只能叫做加官的“大司马”称号,成为真正作为人臣之极的那个大司马!

“此事……”不可。

乔琰的话还未曾说完就已经被卢植给率先打断了,“烨舒难道是想看到刘焉这位大将军在我等奔袭汉中之后,虽败尤胜,也有对你发难问责的名头吗?”

“还是说烨舒是想要看到邺城朝廷对我等敌友不分的处事方式做出质疑,成为对方的笑柄?”

“又或者是想要看到,刘焉此人正如你所想的那样,在益州这等险塞庇护,沃野千里之地休养生息,成为我等背后的一根芒刺?”

卢植这三句反问后,又朝着刘虞说道:“望陛下考虑此议,大司马之名并非僭越,而是有能者居之,令武将服膺,文臣效法,令黠吏不匿情,邪人不挠法,令民生康泰,振旅生威而已。”

在压制益州这一面的隐患面前,乔琰的晋升无疑是他们能拿出的最好解决之法,也能让这出会猎变成大司马邀大将军狩猎张鲁贼子,覆灭敌首后笑谈震慑。

卢植明白这个道理。

刘虞又如何会不明白呢?

他早在乔琰将那个大将军的位置谦让给刘焉的时候,就觉得很是对不住她为大汉基业做出的努力,这才有了那假节钺,加大司马号,与准允以骠骑将军之名开府的加增权柄。

如今能名正言顺地让她领大司马号,反倒是让刘虞心中那点负罪感彻底消失了。

合该如此的!

何况,若是王莽霍光之流,在担任大司马的时候才要让人觉得是对皇权的凌慑,可乔琰呢?

在场中绝无一人敢说,她不是个大汉忠臣!

若自黄巾之乱开始算起,这八年间她为大汉奔走所做出的贡献,比起旁人数十年间所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又为何就不能让她的地位对得上她所为之事?

在不可能去考虑她取汉室而代之的情况下,大司马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位置!

于是长安的百姓在两日后听到了一个特殊的擂鼓宣诏之言。

因乐平侯乔琰为汉室尽忠职守,竭诚复兴之道,故而在三公与大将军上重启大司马之位,总摄军政之权。

百姓是不太明白这个从大司马骠骑将军到大司马的意味的,甚至还得有人觉得,少了四个字岂不是还当算是减了点东西。

不过是听着宣称中这是对那位平定长安的并州牧的升官,想到他们这小半年间的生活转变,不免拍手叫好。

但这个去掉四个字的册封,对乔琰的意义绝不止如此。

在此时的紫宸殿内,她已身着官服,聆听起了上首的圣旨宣读。

“应天顺时,受兹受命。”

“建安元年二月……制诏并州牧骠骑将军乐平侯乔琰。”

“卿自中平年间领州牧名,统辟元戎,折冲绥远,虽有胡戎寇边,人多刚悍,然亦有被甲於塞,星夜追驰,斩单于于野,自是以德命官,匪躬成节。”1

“中平之末董贼为患,卿以持正衣冠汉节之表率,举兵讨贼,引白羽肃兵,旌旗荡寇,迫贼首西逃。”

“又驱长车曜戟,至于西凉,鹰扬奋节,以平羌乱。”

“光熹年间,玉壶冰心不改,忠勇令德常在,威足关中,明察秋毫,掌卫居庸,声浃九夷……”

“朕持褒德赏才之心,念汝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乘谊,以安社稷2,特加汝为大司马,敬之哉!”

在最后一个字落定的尾音里,乔琰抬手,小心地自大鸿胪陈纪的手中接过了这一道圣旨。

刘虞登基之日,她就已经从刘虞的手里接过了他的佩剑,一如汉初天子即位中,武将从天子手中接下高祖斩蛇剑的意思一样,要为朝廷开辟前路,征讨四方。

而如今在这加封大司马的典仪上,她在刘虞手中又接过了旄羽节杖,以示威荣——

这道大司马的敕封一下——

自今日起,她就是天子之下,从名分到权柄的第一人!

237.237(二合一)横越秦岭

十九岁的大司马!

在绝大多数人及冠后才涉足官场的背景里,这近乎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哪怕这件事是在众人的见证之下达成,也是因刘焉的僭位之心才被促成,当众人步出紫宸殿的时候,依然有种说不出的恍惚。

倒是乔琰这位新晋的大司马比起他们这些老臣从容得多。

因在被授予大司马官职的同时,一并落在乔琰手里的还有那会猎之名的圣旨,故而她已经和皇甫嵩以及鲜于辅商定起了此番行军的情况。

“驻扎在陈仓的守军因还要督辖武都郡和汉阳郡方向的情况,暂时不会有所动作,但是为求调兵之速,关中的其他守军我会大量调走,随后关中的戍防要交托给两位了。”

乔琰话说到此,并无权臣架子地朝着皇甫嵩和鲜于辅都拱了拱手。

言外之意,在她出兵后,关中周遭的戍防和长安城内部的巡防情况就交给两人了。

这种明确的放权表现,让鲜于辅这位刘虞旧部放心了不少。

但说实话,长安城经由过先前的一番重新规整后,对宫城衙署金吾卫和民户之间的界限分割得相当清楚,近来入关的人口在身份上也都经历过盘查,会在安全上出现问题的可能性相当低,故而乔琰主要还是和皇甫嵩交代。

“原本是想在三月春耕之前将潼关给修建完毕,可惜因进攻汉中的缘故,那边擅长于山地作战的人手我都必须调拨离开,只能由皇甫将军带领人手将其接下了。”

在长安与洛阳之间,最出名的关塞原本应该叫做函谷关。

这里就是秦出中原一统天下的雄关要塞。

但随着四百年间的河道冲刷,函谷关附近的稠桑原北侧,被冲出了大片的滩涂地,函谷关的天然关卡自此不复存在。

若有人想要进攻长安,大可以通过绕行滩涂地的方式来走。

甚至连稠桑原本身也在多年冲击之下变得不再陡峭,让人可以通过攀援的方式通行。

这就意味着,要想依靠函谷关拦截住从关中以东来的敌人,光靠着原本的那座函谷关是不够的。

故而在董卓携带刘协西逃至长安后,意识到这一点的段煨对董卓做出了提醒,得到了董卓的应允后,就在函谷关以西的地方重新修建了一座关卡。

利用黄土高原、黄河、秦岭、潼河等地形屏障重新形成对关中的防护。

因为潼河的缘故,得名为潼关。1

乔琰进驻了关中后也得到了这座关卡的守备权限,所以前来给袁绍送粮食意图修复关系的许攸,当时就是被乔琰从这里丢出去的。

可在董卓的绝大多数防备是冲着北面的乔琰而来的情况下,这座本应当修建得更具备雄关铁牢之效的潼关——

其实有点偷工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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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央宫的修缮、紫宸殿与灵台的修建以及长安城中的道路翻修之后,潼关的加固也提上了日程。

可惜目前她的头号职责还是进攻张鲁,起码要让她拿下的这个大司马位置发挥出其进一步的效果。

皇甫嵩颔首应下,又忍不住在此时调侃道:“烨舒于早年间便已有州牧之名,果然是将心性给锻炼出来了。”

大司马的高位放在谁身上,只怕都不能有这样的平静。

她这幅表现,真得让人感慨,有些人经由少年历练之后,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沉稳。

乔琰回道:“皇甫将军这话说得也不全然对,置身高位,人皆有欣喜与惶恐并作的情绪,但方今时局下,我若因一个大司马位置而忐忑焦虑,又或者是骄傲自满,只会给敌人可乘之机,倒不如当做早先那加在骠骑将军前的大司马和如今的官职没甚区别,本着在其位谋其职的准则就是了。”

皇甫嵩闻言笑道:“那便让我看看,你这位大司马要如何指挥刘焉这位大将军了。”

若非此番往汉中的一路多为山岭,且是秦岭这种特殊山岭地形,皇甫嵩还挺想跟着一起去的。

但无论是他还是卢植都已过了精力旺盛的阶段,此时便不适合再行此事。

乔琰显然也深知这趟行军的特殊性。

即使他们这一方占据了让刘焉来不及应变的先手优势,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

从关中突入汉中的路并不好走。

所以为了这一趟行军,她带上了身在关中的两支堪称山地战好手的队伍。

一个是姚嫦的羌人队伍,一个是褚燕所率领的黑山军。

在乔琰原本的计划中,这两支队伍本是要协助程昱,朝着弘农与河南尹方向扩张的。

但在轻重缓急做出了一番调整后,他们最合适的去处还是随同乔琰进入汉中之战。

另一支和乔琰一道进发汉中的,就是由赵云所统帅的军队。

这支军队原本巡防于从陈仓到长安的一线,负责各处对益州的隘口。

但在这会猎计划制定后,也就意味着她可以以进攻来取代防守,赵云就自然应当随同她进军。

而后,在决断此次的随军军师上,乔琰放弃了带上郭嘉,而是让其留在长安配合程昱应变荆州豫州兖州的情形。

戏志才留守并州,确保冀州和凉州方向无有突破关口之事。

李儒在完成了这番对益州的算计后暂时需要销声匿迹,故而回到上郡和贾诩这个“叛徒”作伴去了。

杨修还在绥远城当传令官。

这样一来,还剩下可以带的就只有两个人了。

荀攸和徐庶。

“我有意让元直还是前往武都郡,把守住武都通往汉中沔阳方向的出口。”乔琰在回返到大司马府后安排道。

在乔琰升职后,戏志才从并州的治中担任起了别驾,代行州牧权柄,郭嘉则是从原本的云中、西河二郡从事转为了大司马府长史,此时坐在乔琰下首的第一位,看着她在面前的地图上,做出了个拦阻的标记。

但这显然不是要让汉中方向形成两面的合围。

因为郭嘉已听到乔琰的下一句便是,“在武都郡各个隘口的驻兵保持多少人数,让元直自行斟酌,我只需要确保能达成一个目的,让张鲁在必要的时候流往武都郡之南的广汉属国方向。”

郭嘉端着手中的热茶,抿了一口,回道:“君侯是要行驱虎吞狼之策啊。”

乔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也不全是,我还有些另外的想法,但眼下还不急。总归这会猎的目标原本也不是要将张鲁的天师道给一网打尽,将其在汉中境内的教众给打散就已经足够了。”

她并未将此事全然说出,郭嘉也没多问。

在最重要的目的,也就是拿到大司马的位置已经达成的情况下,其他的东西都是相对次要的。

郭嘉只是问道:“也好,不过既对元直有此等安排,君侯是预备带上公达了。”

荀家的这对叔侄,做叔叔的那个是在朝中领着俸禄,担任侍中的位置,做侄子的却是在乔琰以骠骑将军身份开府后就成为了骠骑将军府参军,而今顺利地升任为大司马府参军。

以军师身份跟随乔琰出战也是分属应当之事。

不过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对,带上公达同行。”乔琰回道,“前几日我跟他讨论过进驻汉中的路线问题,他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走骆谷道。”

乔琰伸手指向了地图上夹在斜谷道和子午谷之间的这条路径。2

这条起始点为骆谷,终止点为傥谷的关中汉中之间要道,在如今还并未成为广泛用于南北交通的通途。

只因这条路并不只是在两处河谷之间连接而已,还包括了黑水河谷、清水河谷等一系列的山谷谷道,是由一系列迂回曲折的道路组成的。

首端的骆谷和终端的傥谷只占据了这条路线不到五分之一的长度。

但走这条路也有一个好处。

虽然路径多有回转,其全程却只有四百四十里的长度,比起子午谷短了足足二百里。

而相比于斜谷道来说,汉中方向对其的戒备,势必会小很多。

乔琰又道:“公达长于奇策,此番汉中之战连开端都要走一个奇字,正合其道。只是这样一来在路途上就要辛苦些了。”

坐在郭嘉下手一位的荀攸摇了摇头,并未觉得这得算是辛苦。

行军打仗若是要因为地形条件的缘故就退却,他也不必去做什么军师了,大可以早日跟随荀爽做学问去。

他只是提醒道:“这算不得辛苦,不过君侯此番还是把军医多带上几位为好,听关中与益州人说起骆谷道,都说谷中多有青攒蛇往来,十数步内立时伤,君侯已是大司马,功重位高,切莫在此事上有失。”

乔琰回他:“此事当然不敢轻忽,我已让更多随军医者从并州方向过来了,在大军整顿开拔之前,他们应该就能抵达。”

对岭高谷深之地的毒蛇和毒虫,乔琰丝毫不敢懈怠。

哪怕她这一趟只打算抵达汉中地界,绝没有要往益州更南部的地方涉足的想法,也不能在横跨秦岭的深山行路中大意行事。

别看她因为扶持刘虞登基的缘故,在元月初一的晚上,就已经将谋士成就【扶持主公登上皇位】所带来的9点属性点,其中的4点点在了智力上,将数值给拉满了,剩下的5点则点在了气运上,让这个数值变成了106,她也不敢打这个包票,这个气运数值能连蚊虫叮咬这种情况都给避免了。

这大概不是这玩意的正确打开方式。

比起极高的气运,乔琰觉得她的谋士系统相对来说更有用的,还是那个早在她得到第一个100谋士点的时候就激活出来的立体地图。

在秦岭山中行路,显然还是这玩意在实用性上更高。

起码在进行两条河谷之间的转道翻山中,她会比其他人更有优势。

在她受封为大司马的五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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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自长安开拔,朝着骆谷道的骆峪而去。

那册封大司马的过程放在紫宸殿中,长安的百姓无法看到。

但如今大军起行,他们却能看到,在这从长安出发将与关中驻军在骆峪会合的精锐部从中,策马而行的主帅显得尤其醒目。

这就是那位最为年轻的大司马!

乔琰朝着围观他们出行的民众看去。

和元月时候目送天子往明堂祭天的那日相比,也不知道是因为冬日将近,关中的气温升高了不少,让民众有了出来走动的想法,还是因为随着刘虞即位后长安秩序井然的建设,周遭涌入长安的民众越发增多,让她恍惚有种在进行状元游街的错觉。

还是一出发生在长安城外的。

昔年汉光武帝刘秀有一句仕宦当作执金吾,如今执金吾倒还是天子扈从,但也不知对这些长安民众来说,倘真要得风光阵仗,是该当去执金吾还是投效在她的大司马府之下。

这一面让她意识到,自己八年间的努力和争取这个大司马的位置,绝不是一个无用之功,另一方面也在提醒着她,若是让这种情况继续延续下去,别管她在接掌大司马之位的时候是不是为时局所推动,依然要被快速推到与大汉皇权对立的处境。

最迟半年内,她必须想出个缓和矛盾的办法。

但大概让她未曾想到的是,在这人群中,除却寻常百姓之外,还有几个特殊的人。

“梁国乔氏?”程昱收到郭嘉从大司马府送来的消息,不由面露诧异。

乔琰的本家已有多时没有消息了。

在乔琰领兵平定长安之乱的时候,他们都没有任何一点动静,在随后接近半年的时间里,也始终处在一种乔琰不问他们也不回的状态。

就连跟他们处在敌对关系的袁绍都跟长安之前有过一次……不对,如果算上田丰的话,得算是两次来往。

身在最偏远地方的扬州更是派出了周瑜来跟乔琰做出了一番交易。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就算是从交州往长安来都已经绰绰有余了,更别说只是从兖州到相邻的司隶。

这很难不让程昱怀疑,这家人是不是在曹操平定兖州期间给人下绊子所以被扣押起来了,或者是不小心被流寇过境给解决了。

也别怪他有这种恶意的揣测,毕竟这家人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

顶多排除掉早早就前来投奔乔琰的乔氏姐妹。

因公事交接的问题,这个消息送到程昱的办公之所的时候,荀彧恰好身在此地,便看到了程昱脸上说不好是无奈还是嫌弃的表情。

“出事了?”这送信之人身着乔琰麾下部从的统一军装,不难让荀彧判断出他的身份。

乔琰刚离开长安,显然不可能是她在离开前还漏掉了什么消息传达,故而荀彧先下意识想到的是,是不是幽州那边的战局?-&gt;&gt;鱿至吮浠?br/&gt;

但瞧着程昱手中拿着的这也不像是军报,更像是随手扯了张纸条写成的便签,应当不是什么太要紧的事情才对。

程昱回道:“无妨,一点没有判断力的跳梁小丑。”

他回话的时候接着往下看了两行,就看到郭嘉在上面写着,梁国乔氏的人自称,他们是为恭贺君侯成为大司马而来的。

“……”程昱忍了又忍,还是低声嘀咕道:“好一群厚颜无耻之人!”

这种理由,他们是要糊弄谁呢!

从君侯受封大司马到如今也才五日。

按照长安到洛阳,再从洛阳到梁国乔氏的距离,这个消息传入他们的耳中都需要四日以上的时间,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抵达,怎么也要到三天之后,哪里有可能在五日间跑个来回。

这分明就是他们在收到刘虞登基的消息后纠结到了如今,最后决定不能只在兖州按兵不动了。

别管乔琰的行事作风,到底会不会在有一天引发对他们全族的清算,在她如今有拥立天子功绩在手的情况下,他们无论如何也该前来对她做出一番示好。

说不定还能在长安朝廷中借此得到一点好处。

结果巧之又巧的是,他们在抵达长安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乔琰领军出行的风光场面,又得知了她已经拿下了大司马位置的消息。

眼见此景,他们先前的犹豫早就不知道丢往何处去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能带给一个家族的好处,远比所谓的潜在隐患要多得多!

在这等混乱的局面跟前,他们好像根本不该有这些畏手畏脚的想法,而应当早早地来谋求他们能直接拿到手的利益!

出于这种想法,前来长安的几人毫不犹豫地就登了大司马的府门,声称乃是因祝贺乔琰升官而来的。

郭嘉皮笑肉不笑地将几人先迎接了进来,转头就给程昱送了一封简讯。

简讯中说道,君侯眼下不在,又因她将入汉中斟酌战事,再让她被这等小事所牵绊,着实有些不美,不如此事先由他们两个暂做决断。

若这些人是如那兖州牧曹操或者是扬州牧孙策的亲族一般的水准,他们在此时终于选择前来效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乔琰置身于高位,原本就是需要更多助力的。

但以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些人在乔瑁和乔蕤相继死去后,居然还没意识到他们要想崛起只能依靠乔琰,这就是眼界浅薄,目光短浅,而当郭嘉与他们交流了几句后就可以确认了,还有能力不足的毛病。

这么一看,当年处在太尉位置上的乔玄都没给族人进行什么铺路的行为,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郭嘉朝着程昱问询,能否先以君侯出征不宜打扰拖着他们,等君侯回来的时候建议她切莫对这些人委以重任。

按理来说这种家务事他们是不该多说什么的。

但他们这些真正算作心腹的谋臣都知道乔琰的志向,也清楚地知道,她所要走的,原本就是一条危险到随时可能粉身碎骨的路,就连这个谋夺大司马位置都需要以这样迂回的方式展开,又怎能给自己留下这么多的弱点。

在平定天下的交战中,以乔琰眼下的表现来看,她会犯低级错误的可能性非常小,但家务事上,总有明白人会犯浑的。

郭嘉怎么想都觉得有必要提醒两句。

但这个问题早在他们还身在凉州的时候,程昱就和乔琰有过一番交谈。

程昱当时问乔琰,如若梁国乔氏前来锦上添花,君侯会对他们有何种安排。

乔琰回的是,连她横亘凉并二州的时候,这群人都不能意识到她的前景,那么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来什么锦上添花,只有可能来打秋风。

倘若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要想解决倒也容易。

她的祖父乔玄已经给出了一个标准的操作。

家族之中有能力的,她可以确保他们不会被其他人情往来的潜规则所压制,凭借着自己的本事闯荡出一片天地来。

如果是没有能力还不愿意学的,那就随他们自生自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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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说来,到底是一个只为了汉室和天下奋斗的人,会显得有不轨之心,还是一个在为汉室征战之余还在擢拔家族的人,像是怀有异志呢?

在汉灵帝还在世的时候,她是孤臣。

那么在孤臣已不复站得住脚的时候,她不如做孤家寡人!

一个和家族的联系微乎其微的人,就连前来投奔她的亲戚也将转入情报工作销声匿迹,谁又会怀疑她有逐鹿天下的野心!

在如今这个家族纽带极其要紧的环境下,她这种做法实属罕见。

就算是“谦恭未篡时”的王莽,也还是有自己的家族势力的。

这样说来,乔氏的无能短视,竟未尝不是对她的一种成全。

程昱知晓乔琰的这个结论,也还是难免在此时听闻乔氏有人到来,心中颇为唏嘘。

这个消息也就意味着,她将完全依靠着他们这些心腹的支持,无有一点家族势力傍身,走到最后的一步。

他朝着荀彧看了一眼,想到眼下的局面里,乔琰做出的这个抉择竟越发合适,先前上涌的怒火又在此时变成了平静。

他提笔在这封简讯中告知了郭嘉,先将这些人送到附近的驿馆之中,以大司马府中涉及军情机密的理由将他们直接请出去,等今日事毕后他会跟郭嘉解释此事。

写完了这些,他才示意荀彧与他一道往长安田屯走一趟。

荀彧眼下协助三公处理外朝政务,主要还是协助卢植,所督辖的正是田屯之中的军屯事宜,和程昱这位大司农的职权有所重合。

春耕将近,还是得尽快磨合才行。

考虑到长安的居民只会越来越多而不会减少,光靠着并州的农具生产支援,对乔琰来说在运输消耗上的支出就太高了,故而长安的冶铁行当已经在陆续恢复。

当然,这些现在打着制作农具理由的铁官,实际上是随时可以转向生产刀兵的。

程昱端着一副稳重到和田中老农酷似的面容,在荀彧向着他问询与此相关问题的时候侃侃而谈,让荀彧不由觉得,别管乔琰到底有没有私心,她举荐到大司农位置上的,确实是那个最为合适的人选。

可荀彧又哪里会想到,程昱这家伙现在满脑子想着——

君侯只有他们这些下属了啊!

在篡夺大汉之事上,他们得更尽心才对——

乔琰还不知道,因为梁国乔氏族人的到访,让程昱就差没给她打上美强惨的标签,甚至打定了主意要在替她谋朝篡位的大业上更多一份努力。

她这会儿已从骆峪进入了秦岭地界。

秦岭的北坡比起南坡更有一种雄奇壮丽之态,在这个二月中下旬的时候,山岭高处的积雪还未曾彻底消融,在低处则成为了山涧流水。

北面的这些河谷流水往北汇聚入渭水,南面的那些就汇入汉水,维系着这两条河流的部分命脉。

已并不是随同她第一次出征的赵云、褚燕和姚嫦三人各自整顿好了队伍,以褚燕为先、赵云居中、姚嫦殿后的顺序,形成了一条流入骆谷道内的长队。

合计万人的出兵比起早前的进攻凉州和长安都要少得多,但在骆谷道这样的地方,不乏栈道承载能力薄弱的地带,比起人多势众,反而还是人少更为稳妥。

何况汉中乃是个河谷盆地,是可以和益州的其他部分断绝开联系的,要进攻此地确实不需要极多,只要能够把控住有利的局面就够了。

此时在乔琰手中的乃是一副早年间由朝廷军队入汉中平定板楯蛮记录的地图,这幅地图对骆谷道上的路线标注还算清楚,但绘图的制式,着实是让她没法看明白的那种。

好在,在她并未亲自身处此地的时候,得到她叮嘱的益州行商之人就已经绘制出了另外的一张路线图。

现在便等同于是三张地图在进行相互照应。

但即便有这样堪称利器的存在,要想经由此道翻过秦岭也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难怪会有“绝栏萦回,危栈绵亘”这样的说法。

当真是一片骆谷春深未有春的景象。

乔琰抬眼朝着远处的山岭看去,心中感慨。

感慨之余她也不免庆幸,她所拥有的部从在这等环境下的适应性远比常人要高。

而在有棉衣防寒,粮食又能以风帆车方式运载的条件下,要横跨秦岭所需面对的困境,也要比寻常军队小得多。

在数条经行的河谷道间,海拔约莫在两千米上下的山梁,对于训练有素的黑山军和一度处在更加恶劣条件下的羌人来说,更不是什么难以逾越的屏障。

相对来说麻烦的,反而是赵云所率领的骑兵队伍。

但跟随赵云驻扎在长安的扈从,有些甚至是在他早年间还在并州的时候就训练起的人手,表现出了非同一般的令行禁止。

乔琰朝着赵云看去,见他牵着自己的马匹走在了骑队的最前头,测验着栈道的耐受程度。

背景的高山巨川连带密林深深,映衬着在山岭间徐徐前行的队伍,变成了一条点缀在山岭之间的黑线。

这与行军在凉州境内又分明不是一种体会。

很难想象到了唐代,此地也能形成五里一邮,十里一亭的繁盛景象。

可也正是这种行路的艰险,让汉中的张鲁张修等人绝不会想到,他们会选择走这条尚未彻底开辟的路径来奇袭汉中!

当他们行路七日后,便已到了八里关,再往前经过贯岭梁,抵达白草驿后不远,就是傥谷口了。

也就是骆谷道的最南端。

虽此时还未到天色昏昏,还能往前走出一段,乔琰还是当即下达了让众人停下休整的指令,等到明日精神饱满后,再翻越前方的山梁。

也不怪她会做出这个决断。

在众人就地扎营的时候,行路之间的疲惫都清晰可见,在一个个摸出干粮吃了半饱后才缓过劲来。

在此时还能表现得有些欢腾的,大概也就是队伍里的几个益州向导了。

其中一个最是年轻的,大约是因为快能回到家,便说起了骆谷道南端的几个传说。

说的是他们今天早上经过的马道梁上,有一块一人多高的大石块,叫做支锅石,是光武帝刘秀行军到这里支锅造饭而得名的,梁东侧的弯曲山脊叫做蟒岭,是因为蟒蛇协助刘秀作战但贻误战机,羞愧之下在此地化作的。

乔琰支着下巴听着这个传说,就听一旁的荀攸一边捶着腿一边开了口,“光武帝好像并未记载经行过此道,起码现存的任何一条记载中都没有。”

见那年轻人被荀攸一打岔,顿时呆愣在了原地,乔琰笑道:“没经过便没经过吧,若是益州人经由蟒岭下走过,过马道梁上行,因此间的光武帝传说,运气要比寻常时候更好,并未遭到蛇虫灾害地便到了骆谷道的北端,顺利进入关中地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毕竟那是气运之子兼火系大魔导师呢。

荀攸有点无奈,“君侯也相信气运这个东西?”

这话听来实在是有点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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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以为像是乔琰这种喜欢凭实力说话的,应该不会去相信所谓虚无缥缈的气运。

但他话刚说完,便见刚擦黑的周遭闪过了一道虚影,明明乔琰动也未动,那黑影依然从乔琰的身边掠了过去,而后——

一头砸进了他们前头的沸水锅里。

荀攸下意识地往后退出了数步,以防被滚水溅到身上,便见这大锅沸水里挣扎着的赫然是一条蛇。

荀攸:“……”

乔琰眨了眨眼睛,“是吧,我运气一直挺好的。”

荀攸还在沉默之中,又听乔琰问道:“说起来,这应该不是效仿那蟒岭之蛇,来相助我们进攻张鲁的吧?”

这……倒……应该不是。

这种奇怪的征兆在这些将要抵达汉中的士卒看来,可得算是个吉兆。

哪怕没能让他们吃上一顿蛇羹,也不妨碍他们在这个置身秦岭的最后一晚有了个津津乐道的传闻。

毒蛇都能自投罗网,张鲁岂不也是!——

第二日的黄昏,骆谷道南端出口以西的成固县,迎来了一群天降的奇兵。

而在短短三个时辰的攻城之战后,乔琰便已坐在成固县的县府内。

让她有点意外的是,在此地她见到了一个身份特殊的人。

天师道的卢夫人。

238.238(一更)袁基病逝

作为天师道第三代传人的母亲,也作为传闻中因精通鬼道而得刘焉看重的卢夫人,居然出现在了汉中,而不是在乔琰所获知消息里的成都,确实让人意外。

李儒将在成都所打听到的消息,都在回返长安后告知给了乔琰,其中自然也包括这位卢夫人相关的情况。

刘焉此人笃信玄术的种种举动,从早前的董扶,发展到如今的卢夫人,真是让乔琰不免感觉到了一种……也说不上是好笑不好笑的情绪。

这可能最多叫做时代特色。

在她打量着面前这位妇人的时候,对方始终保持着一副超然物外,清逸绝尘的姿态,颇有一派城池虽破也岿然不动的样子。

但不知道是不是今时的道教还远不如后世一般形成了一派完整的信仰,乔琰觉得,倘若她问别人,是相信自己为汉室忠臣还是相信卢夫人会道术,大家必然相信前者就是了。

说归这样说,乔琰还是问道:“敢问夫人可有话要说。”

卢夫人朝着乔琰看来,从容回道:“月前我为刘益州卜卦,卦中言有大祸将至,然刘益州所得乃册大将军之诏,自言福过于祸,不信我言。今北上所见,诚然为祸。”

乔琰琢磨了一番卢夫人话中的意思,颇觉有趣。

这位卢夫人只怕是刚好在敕封大将军的诏书抵达成都之前,因张鲁战败于她的消息,便对刘焉提及了大祸将至的预言。

若按照这对母子向来里应外合的配合方式,倘若乔琰真有在当时就进攻益州之意,还真应了她对刘焉所说的这句话,倒也不失为进一步获取刘焉信任的好手段。

但偏巧在这个时候,长安朝廷的册封抵达,唯独的祸患之事就是,刘焉让人所打造的乘舆和董扶故居都被一把火给烧了。

这可难保会让刘焉觉得此事乃是卢夫人为了让其谶语成真所为。

为防出现被刘焉扣锅质询的情况,卢夫人干脆以前来汉中探望儿子的理由前来了此地。

乔琰让人一问卢夫人到来此地的时间,还真是册封大将军的典仪之后,心中恍然。

她便又问道:“若如夫人所说,今日你落入我手,难道就不算祸事吗?”

卢夫人心中腹诽,这种避祸变成真祸的事情,又哪里是她能想到的。

长安方向的进军和敕封大将军旨意间隔甚短,比起先进攻张鲁后安抚益州的反复,还要来得更快。

她本就在前来汉中的时候就意识到,她这个北上的举动并不明智,甚至可能会遭到刘焉的怀疑,但想到汉中的地形和张鲁已成气候的传教队伍,又觉得真要出了什么事,她就算是留在汉中也无妨。

总归他们早先和刘焉这头虚与委蛇所要达成的目的,都已经基本完成了。

张鲁这个儿子行事不可预料,难保不会因为被从武都郡赶回后又得不到刘焉的反攻支持,干脆据汉中为己有。

到了那个时候,她就极容易成为牺牲品,还不如早早前来会合。

她乃天师道中的重要人物,又仗着大汉的孝悌之说,张鲁无论如何都不敢对她不敬。

可让卢夫人都未曾想到的是,她前来此地也不过是短短一二十日,就迎来了一群这样的恶客。

在乔琰颇为玩味的目光中,卢夫人不难听出她话里的潜台词。

若她连这出奇兵天降都没能预测出来,又何来神鬼之力呢?

又听乔琰问道:“还是说,夫人不惜以己之命来验证,证道成仙?若能让我等亲眼见证此景,倒也不枉这益州一行。”

心中苦闷之余,卢夫人多年间的形象经营还是让她维持了面色的平静,只回道:“将军奉行天子命,为汉中气运所钟,蒙蔽天机,实属寻常。我只知祸事将至,却不知祸从何来,故而是将军棋高一招。”

这话说的……

乔琰此刻并无什么表现,卢夫人却留意到,与乔琰同行的一位文士,在脸上露出了点微妙的情绪。

也着实不能怪他会有这种特殊的反应。

一听这什么“为汉中气运所钟”的说法,荀攸就忍不住想到那条自己往热锅里送的毒蛇,那可真是一幅让他要怀疑人生的离奇景象。

他刚想到这里,又见乔琰朝着他作了个手势,示意二人出去说。

“这位卢夫人看来和张鲁的关系寻常,否则若是母亲前来探望,以汉中各地城防的情况,还是沔阳与南郑的戍防更为牢固。”乔琰笑道,“总不能说我们眼下所处的地方叫做成固,这地方就真的很稳固。”

她走出了几步后又道:“我原本还想着,卢夫人既在,能否作为一个挟制张鲁的人质,但眼下的情形看来只怕不成。”

荀攸回道:“但卢夫人的存在也不算是全然无用,起码……她给了君侯一个从益州手里夺下汉中的理由。”

有些理由听着荒唐,可既然益州人信奉这一套,就算是用一用也无妨。

何况,若要荀攸看来,汉中这等有“西北江南”之名的地方,既然春耕将近,关中已经成为他们列入重点耕作区域的土地,倒不如将汉中也给算进来。

汉中平原的数县之地,虽远不如关中的面积大,但这片群山环抱之地,比起金城郡的那片湟水谷地却要开阔了太多,气候也要远比凉州适合于种植。

他们此番出兵绝无可能只是震慑一番刘焉就回返,能从对方的口中夺过这块肥肉,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乔琰道:“既然如此,就劳驾军师指挥了。”

荀攸跟随她翻山而过的劳累,早在正式进入汉中地界之前和士卒进攻成固县的时候,就已经休整得差不多了,此时在心中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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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了一番汉中的情况后说道:“请君侯将麾下的部从分作四队,除却留守成固县的之外——”

“一队从成固县进入米仓山中,绕行至南郑县以南,着益州军服饰。”

“一队往东进取龙亭,切断汉中平原与汉中郡其余各地的联系。”

“一队把守住米仓山与大巴山之间的隘口,务必确保在此战中刘焉无法从中插手。”

乔琰思忖了一番荀攸的安排后回道:“都从军师此言。”——

浑然不知此地发生何事的刘焉,在数日前还在盘算着将刘璋送往长安的可能,只是在赵韪与庞羲等人都劝说他静观其变的情况下,这才暂时按捺住了这个想法。

赵韪是益州人,庞羲却是东州士的重要成员,这两方难得在这件事上达成了统一的意见,让刘焉思忖着是否确实是自己示好的举动太过着急了,或许再等上一阵倒也无妨。

但想到自己那些无端被焚毁的车舆,实是耗费了不知多少名贵木材才打造完成的,刘焉就很觉心痛。

若这出等候的结果对他不利,他还得蒙受第二轮的损失,听起来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这会儿倒是觉得,益州与外界的隔绝,一方面是他割据势力于此间的地理优势,但在另一方面也让消息的传达变得不是一般艰难。

在这种特定的时候,就反过来成为了劣势。

那些回返长安的使者在天子面前到底会如何说他呢?

长安朝廷又会做出何种应变?

不过大概他动用了全部的想象力也不会想到,因为这出益州景象,他居然会促成乔琰跻身大司马之位。

她还已经不在关中,而是已经来到了汉中。

当然,同样没想到此事的可并不只是刘焉,还有袁绍。

这道被重山蜀道所拦阻的消息并没有抵达刘焉的耳中,却已经传到了关东。

“大司马……怎么会是大司马!”袁绍闻听此讯面沉如水。

早在乔琰将刘虞从幽州接回,在长安奉迎其登基的时候,袁绍就已经生了一次气。

公孙瓒没能干脆利落一点将刘虞给宰了,让其在滨海道被人给救走,却还得从邺城朝廷请一道封赏,就够让人郁闷的了。

偏偏刘虞登基之后,刘辩作为天子的权威被进一步削弱,让袁绍不得不进一步加重对周边势力的拉拢。

彼时的乔琰又在骠骑将军的位置上拥有假节钺和开府的权柄,比起大将军这个名号也并不差到哪里去。

然而这种在袁绍看来很是虚伪的表现,居然在邺城朝臣中还得了个好名声。

在这些人看来,乔琰让出大将军位置给刘焉,和她扶持刘虞登基的种种表现,都让人不难确认她的汉臣立场,既然如此,只要你袁本初能将她击败,让刘辩成为那个唯一正统的大汉天子,不就可以收获一个能征善战的汉将同僚了吗?

袁绍差点没被那种理直气壮的说法给哽塞住。

但想来也对,这些从洛阳前来邺城的朝臣,还真未必就跟乔琰立场不和,只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并不敢去赌她进攻长安的顺利,不敢让自己置身于董卓的威胁之下。

倘若最后取胜的是乔琰,他们也可以让自己成为刘虞的臣子。

要让他们跟着一起骂,是绝不可能的。

在乔琰给刘辩送了年礼后,袁绍更觉得乔琰不是个东西,在阴阳怪气和远程给他捅刀上尤其有一手。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还没到今年的三月,乔琰就已经迎来了又一次升职。

从原本的骠骑将军升到那位处权臣之巅的大司马!

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大司马!

“这难道不该叫做僭越?”袁绍愤愤不平。“只是因为迎立天子的缘故,就位列三公之上,算是个什么道理!”

看看他自己的情况吧,在袁术与邺城朝廷这边决裂之后,当年支持刘辩登基的袁氏子弟,位置最高的也就是他了。但即便是他手握冀州青州二州,也还未曾拿下大将军的位置。

袁绍已在盘算着在这永汉元年的改元后,选个良辰吉时,将后妻刘夫人所生的小女儿嫁给刘辩作为皇后,顺理成章地成为大将军。

可长安这边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乔琰直接成大司马了!

沮授看着袁绍的表现,情知他此时所问的,只怕并不只是一句,为何乔琰可以用这等荒诞的升迁速度,一路升到了大司马的位置上。

而是在问,同样是扶持天子登基的权臣,为什么他袁绍就不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

但若要沮授说来,袁绍若真这么做了,对他们此时的处境没有任何一点好处。

故而他只是回道:“明公倘将这个问题问询邺城的官员,他们只会告诉明公,若这个大司马的位置得来有违礼制,为何长安那边的卢公与皇甫将军等人都对此事并无异议呢?”

这些人是不会因为乔琰所处的位置比袁绍高,就与他同仇敌忾的。

会让他们跟袁绍统一立场,唯一的可能就是——乔琰兵临城下,并扬言宣称,只要攻破邺城就会让这些支持刘辩的文武百官与他一道去死。

可显然乔琰不会做这种愚蠢的决定。

她甚至在去年冬日让杨修带着棉衣,前来慰问他那身在邺城的老父亲,也凭借着阳安长公主的到访让人确信,她对汉室宗亲的尊重并不因身份而有所变更。

倘若邺城被她攻破,刘辩料来也会得到善终,他们这些大臣更能到另一头来重新参与朝政。

并州的棉布在今年元月还送来了一批到邺城中售卖,正为应和去年由阳安长公主掀起的风尚。

而随着第一份乐平月报被乔琰以年礼的方式送给刘辩,第二份随即被杨修送给了杨彪后,邺城内的高官也有问询起此事的,甚至想要寻找渠道购买一份。

这两者要沮授看来,都是十分危险的信号。

军事实力和农耕产粮的落后,还不能算致命,被一步步同化内部,才是迟早要引发更进一步的动乱。

沮授只能庆幸的是,在经过了一个冬天的修养后,邺城的军备武装已经提升了一个层次,让他们在太行山与河内郡的防守都比先前坚固了一个程度。

青州与冀州的耕田面积也要比凉州并州更大,在平定了内部乱贼之后,也能逐渐追回差距。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袁绍要先放下一些没有必要的好胜心,千万别在此时跟乔琰一味对标。

袁绍心中郁闷,可在局势确实不顺的情况下,还是暂时收回了这个想法。

他暂时也没有了这个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如何让自己升任大司马却不为人所诟病。

因为同样也是这二月的中下旬,一件对邺城朝廷未必重要,对袁绍来说却很重要的事情发生在了此地。

袁逢嫡长子,袁绍和袁术的兄长袁基病逝。

239.239(二更)汉中合围

昔年洛阳之变,袁基带领刘辩潜逃,脱离董卓那灭口行径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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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留下了严重的后患,在这邺城朝廷之中所担任的只是个闲职。

比起袁绍这种在实权上的领袖,他更应该算作袁氏族人中礼法上的嫡长。

这也正是为何,在去年袁术将那封“绍非袁氏子”的书信送到乔琰手中后,会被她将此信转交给袁基,也是由袁基来处理这两兄弟之间的关系,并对乔琰这边给出封口的赠礼。

当时他的身体就已不算太好了。

虽然凭借着袁氏的财力和权柄,要想寻到名医和进补的药物并不难,但在方今的医疗条件下,这种伤势处理的不及时和身体亏空后带来的种种后遗症,都让袁基的病亡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而已。

早在去年冬日,袁基就已有些病情进一步加重的征兆,到了冬春交际之时,更是被一场风寒直接送到了死亡边缘。

或许并不只是因为当年旧伤的缘故。

作为天下生变之前的袁氏继承人,袁基在来到邺城之后也难以避免地要去考虑袁氏的将来。

叔父袁隗死于洛阳后,袁氏的上一代长辈自此全部身亡。

袁隗的二子都跟随母亲马伦前往了乐平,与他们之间几乎断绝了往来。

袁成没有儿子,所以袁绍被过继了过去。

袁逢的嫡子就是袁基和袁术。

可现在袁绍和袁术一个支持邺城朝廷一个支持长安朝廷,各自占据州郡对峙,分明是要让汝南袁氏分崩离析的样子。

这甚至不是将筹码投注在不同方向的问题。

袁基毫不怀疑,无论是袁绍还是袁术哪一个人支持的那方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他们都绝不会让自己的兄弟活下来。

这就与父亲当年让他们兄弟守望相助的嘱托完全背道而驰。

在言辞与行动上都格外不重脸面的袁术,又会不会因为出身世家的傲慢,得罪了长安朝廷的头号支持者乔琰,在袁基看来依然是一件难以揣测的事情。

袁基在病中向杨彪借来了乐平月报,逐字逐句地研读了过去。

出于多年间在洛阳朝廷为官的眼界,袁基和沮授形成了同样的认知判断——

这份乐平月报的存在意味着一种潜藏的文化入侵,在其内容与体系成型后,朝着邺城这头试探出了自己的手脚。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信号。

而面对这种威胁的袁绍又该当如何应对呢?

邺城所筹措的太学失去了原本能拥有的郑玄,反而让乔琰的乐平书院形成了更加牢不可破的文化底蕴,就是他们在决策上的一个大失误。

这种差距,绝不是什么研究旧年图纸可以弥补的。

袁基若能放平心态来养病,或许还能让自己多活几年,可他偏偏要用这样的纠结思索来为难自己的身体。

这直接导致了最后的一场疾病发作中,袁绍甚至还没来得及为他延请到看症的名医,他就已经撒手人寰。

袁绍站在袁基的病床前,看着兄长已经失去了呼吸的遗体,一面为生老病死的离别而心中哀恸,一面又不免理智地考虑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在袁基之死的消息传出后,其他人会有何种反应?

这并不是个很合适的死亡时间。

袁基还在的时候,无论是袁术还是袁绍的头上,都还有一个“大家长”。

固然袁术当年何其不顾袁氏脸面地来上了个对袁绍的抹黑,只要袁基还在,他就不能对身在邺城的袁氏一支做出更进一步的指责。

可现在袁基死了,死在了邺城朝廷刚刚改元为永汉,和长安的新朝廷对峙的时候!

偏偏袁术还恰好身在袁氏的族地汝南。

这就意味着他要比袁绍能接触到的袁氏子弟更多!

袁绍手下的谋臣已算极多了,可惜还是算不到两个人的想法。

一个是乔琰,因为她永远能用别人难以想象的方式取胜。

一个是袁术,因为他永远能用当年那种路中悍鬼的方式打破下限。

袁基一死,天知道袁术会折腾出什么动静来。

袁绍头疼得要命,一边操持着袁基的葬礼事宜,一边让人留意着豫州的动静,顺带催促一番,某位荡寇将军可以早日进军了。

刘备除了在刚进军豫州的时候给了袁术以迎头痛击,接下来的行动都稳扎稳打得过头了,让袁绍甚至怀疑起了利用刘备来“除贼”,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他还真没有猜错的是,袁术果然在获知袁基死讯后干了个混账事。

身在长安的程昱郭嘉等人原本还觉得,像是乔琰这样,有乔氏这种没眼色且想要打秋风的亲戚,已经是足够倒霉的事情,甚至让他们更有了为君侯尽忠效命的决心,但一对比袁绍和袁术这两位的互相拆台,乔氏族人居然还得算是很听话的。

“袁公路他真是什么都敢说啊……”郭嘉看着手中这份信报,不由叹为观止。

在信报中写道,袁术声称袁基之死,必定和袁绍脱离不开关系。

当世名医有什么人?若要算的话,头一号就是华佗。

袁基抱病的情况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袁绍是不是应该将他请来邺城给袁基诊治呢?

至于说华佗和乔琰这边的关系更好,甚至被乔琰在去年春日请去了并州,这也不是什么问题。

哪怕按照两国邦交的情况来看也是可以有商量的,更别说,按照袁术在豫州境内所了解的情况,此人向来信奉医者仁心,绝不可能因为这种势力恩怨就拒绝医治。

如果袁绍说,这是因为自尊心作祟,那这个邀请本可以由袁术来发起的。

可袁绍甚至派遣了刘备前来进攻豫州,或许他也同样不能接受豫州这边的好意。

如果袁绍说,这是因为和乔琰之间还有一笔欠债没有结清,故而不好意思开口,那还是袁绍的问题嘛。

明知道自己的计算水平不太好,为什么要答应这样的条件,又为什么要拖欠区区五万石的粮食到如今。

倘若袁术早知道此事的话,必定会提前替袁绍还账的,也就不会让大哥身亡。

再若是往阴谋论一点的方向去想,有没有一种可能,袁绍根本就是故意让袁基身亡的,只是为了名正言顺地得到袁氏继承人的身份,进而谋夺朝堂上更高的位置。

这三个猜测可算是把袁绍给谴责了个到底。

袁绍进攻豫州是因为袁术先不干人事?现在不重要,袁基死了,袁绍也没干好事。

袁绍从乔琰这里借的军粮,袁术其实也有用过?这也不重要,这个债务是袁绍自己要承担的,可不能怪袁术。

袁绍其实还没去争夺什么袁氏继承人的位置?他要是真的不争,倒是也有个方式可以证明自己,把这个位置交给袁术就好了。

算盘被袁术打得明明白白。

程昱都忍不住感慨:“袁公路此人虽是同室操戈,本事还是有的。”

没本事的人撒泼打滚,可闹腾不出袁术这种惊人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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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昱和郭嘉相视一笑,完全可以猜到身在邺城的袁绍看到这样的质疑后会做出什么反应。

比起乔琰这种靠着实力造成的威胁,袁术这种流氓行径,大概更能让袁绍体会到什么叫做如鲠在喉。

而袁绍和袁术的这种彼此攻讦,对乔琰来说就完全是个好事了。

在他们两方争出个所以然之前,乔琰的汉中会猎,大概已经取得醒目成果了。

不过此时在头疼的并不只有袁绍,还有曹操。

袁绍在北袁术在南,这两方之间的矛盾激化,让曹操夹在中间实在无奈。

凭借着兖州士族与豪强的支持,他已经彻底在兖州境内站稳了脚跟。

通过跟乔琰交易的棉衣,和去年的屯田效果,他更是将曹氏夏侯氏的兵卒,豪强世家贡献出的私兵与门客,连带着从兖州招募到的黔首,扭结成了一支令行禁止的队伍。

说得直白一点,现在若是让他直接南下进攻袁术,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豫州士族对袁术的身份认同程度要远比对曹操的更高。

他进攻豫州容易,要想持有豫州却很难。

再者说来,他目前也还不适合让袁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实力。

不过这样一来,他已经可以想象袁绍和袁术一旦相争,他这兖州地界上到底会有多少往来的信使哨骑了。

若是袁绍在目前和公孙瓒达成了合作关系的情况下,不必多顾及北方的战事,选择出兵入豫州,兖州还很有可能要为其提供一部分军粮。

这更是一件有点棘手的事情。

他心中斟酌着此事,伸手捏了捏一旁曹彰的脸,说道:“黄须儿可莫要学那袁公路和袁本初,兄弟相争徒惹笑柄,得记住兄友弟恭的道理。”

曹彰童言无忌地问道:“可是二兄现在不是在跟父亲对立的地盘上吗?”

“这不一样。”曹操直接摆了摆手,让曹昂把曹彰给拎下去。

从名义上来说,身在支持长安朝廷的并州地盘上的曹丕,和身在支持邺城朝廷的兖州地盘上的曹彰,确实站在了两面,但这跟袁绍袁术这哥俩又不是一个情况。

等到他曹操的羽翼丰满之后,也未必要再看兖州世家的脸色,要看袁绍的脸色。

乔琰也不会始终停留在潼关以西的地界上。

到了外扩接邻之际,或许就是他转换立场的时候。

不过这种话就不必跟曹彰这种孩童去说了,也并不适合说出来,难保隔墙有耳。

在目送曹昂和曹彰退下去后,曹操才对着陈宫说道:“公台是如何看烨舒跻身大司马位置这件事的?”

别说袁绍对此生出了一番嫉妒的想法,便是如曹操这等与她关系颇好的,都难免生出了一种对后起之秀表现惊人的唏嘘。

这个时局的变化让谁都未曾料到。

大司马执掌军政大权,昔年旧例之中又多有僭越之辈,乔琰贸然登临这个位置,对她来说未必是个好事。

但——

“长安那边并未传来对她接掌大司马位置的微词,或许其中还有些隐情。”陈宫回道,“这大概就和她进军汉中之事有所关联。”

这句宣召并未传到益州,却因乔琰调动出兵的情况为关东诸侯耳闻。

聪明人还是有的,多少能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可惜,若要进一步想到,这个出兵汉中的机会和让大将军位置给刘焉,都是出自乔琰的算计,大概还有不小的难度。

陈宫又道:“不过,进攻汉中的话,我看张鲁并非轻易束手就擒之辈。”——

张鲁确实不是,但并不代表在乔琰掌握了主动权的情况下,他能将这些既有头脑又足够强势的入侵者,从汉中地界上轻易地驱逐出去。

在乔琰率先一步抢夺下了成固这个汉中平原中部的跳板后,他更是落入了一张为他编织开的罗网之中。

张鲁自武都郡退回汉中的发展并非毫无限制。

与他同样信奉五斗米教的张修,在他前往武都郡后依然在汉中地界上传教,也按照刘焉的吩咐,换掉了原汉中太守苏固。

虽然都是五斗米教的教团,但他们并不是两团水,可以轻易地交融在一处,反而在早前张鲁之父张衡过世后,一度是东风压倒西风的状态,直到张鲁势力渐成,才变成今日的样子。

而现在的情况又出现了些变化。

张鲁被徐庶和盖勋联手击败的战绩,让他必须对己方的道众给出一个交代。

原本他若是有来自刘焉的支持,要想压制住张修的反扑,或许还不算太难。

但刘焉彼时因那大将军册封之事暂时无暇顾及汉中的情况,让张鲁重新立足变得艰难了不少。

好在,卢夫人前来汉中虽然应当叫做避祸,也未尝不是一种对他在天师道正统上的支持。

此时张鲁屯兵于汉中治所南郑,而张修居于沔阳为辅。

张鲁确实得算个能人,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博取到刘焉的信任,借助这位益州牧的势力发展壮大起来,成为天师道的“师君”。

他直觉乔琰着令下属在武都郡对他发起的进攻,绝不只是在给刘焉让出名位前打一棒子而已,极有可能还有后招。

在一次被她的下属取代了身份进攻陈仓,一次被她悍然驱逐出境后,张鲁对乔琰的警惕心拉到了最高的地步,对斜谷道方向不断派出哨骑探报并严防死守。

因骆谷道和子午谷被用于进军的可能性远不如斜谷道要高,他便只是让人在往来间巡逻而已。

这三处隘口的戍防,正是为了确保汉中之地不会迎来长安方向的打击。

可是怕什么来什么,当他站在南郑城头,朝着远处山岭之巅看去之际,忽而听到了一阵从东面而来的马蹄声。

他当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一员骑兵自远处而来,还未到城下就已经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龙亭守军信物。

张鲁看得分明,这是他给汉中各地守军所安排的确认敌我法子!

对方手持的这道,又赫然是急报之意。

张鲁连忙抬手,示意城上的守军将人给放进来。

这被放进城来的青年跑马跑得有些着急,大喘了口气方才平复了下来,朝着张鲁说道:“杨将军让小人来给师君报信……”

他话说到一半,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在心急之间居然说的是巴东的方言,连忙改口用了官话说道:“哨骑探报,子午谷方向有关中那头的大军行来,人数约莫在两万,已逼近午口,至多只有一日路程便可出谷。”

张鲁神情一凛。

子午谷这条路确实不好走,但秦末的楚汉相争之时,刘邦就曾经领着麾下士卒走过。

近来又不是雨季,这条比起骆谷道来说好走一些的路,还是有走通机会的。

正因为如此,张鲁将自己的心腹下属杨昂给安排在了那里。

现在看来,这个安排还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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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送信的哨骑接着说道:“杨将军已带人前往谷口伏击了,但听闻乔并州素来兵员精悍,杨将军唯恐有失,故而请将军支援。”

两万人!

这简直是来者不善的架势。

那哨骑随即朝着他递过来了杨昂的手书。

似乎是因仓促写就,又被这信使直接揣入了怀中,在有些位置的墨迹稍显模糊,不过并不影响张鲁看出,这正是杨昂的字迹。

在分兵之前,张鲁确实提醒过杨昂,如有紧急军情,务必以文书送呈,以防印信为敌人所盗用,造成消息传达的谬误。

这样看来,这出消息确实是真。

以杨昂在龙亭处驻扎的人手,若只是要应对数千人的队伍大概无妨。

凭借着守在子午谷出口的有利条件,说不定还能将对方给尽数歼灭,可现在骤闻来人有两万之数,还是无有败绩的乔琰部从,张鲁根本不敢犹豫。

他将南郑的驻守交托给了心腹后,立刻调集了在周遭驻防的五千士卒。

为了防止在他走后张修有所异动,他直接发出了调令让张修统兵千人与他同行。

张修并未从调令中得知他此举何故,直到来到了南郑城下才知道了张鲁此行的用意。

他不由冷笑道:“若对手是那乔并州,你就是不与我玩这些心眼我也照样会相助于你。昔年她对张角的太平道是何种态度,对你这前往武都郡传教的天师道又是什么样子,难道我会看不出吗?”

乔琰明摆着不信道统,甚至对此道颇有一种斩尽杀绝的意思。

对此,张修很难不生出唇亡齿寒之感。

既然真是乔琰来袭,张鲁直说需要他协助就是。

现在这么迂回一绕,反而让他对沔阳的守军未曾来得及妥善安排。

但来都来了,又确实是敌情紧迫的状态,他也没多耽搁,便和张鲁直奔龙亭而去。

因杨任的部将言说,乔琰等人距离午口至多只有一日的工夫,从午口到龙亭又是一条顺着汉水的坦途,在途径成固县的时候张鲁和张修也没敢耽搁,径直奔袭而过。

只看到身在此地的卢夫人登上了城头朝着他们看了一眼,便已消失在了那里。

在军情如火的紧迫面前,张鲁来不及和母亲有所交代。

想着成固这地方本就因为夹在南郑与龙亭之间的位置,并未留下太多的守军,此时再进行军队的调拨,还有些耽误时间,倒不如不动,张鲁便并未犹豫地继续朝着龙亭率众而去。

他却并未看到,此时还停在成固城头的荀攸正在看着这队人的身影,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正在看着猎物往陷阱里跳。

张鲁此时看着的只是眼前行路的东方。

他深知自己绝不能输掉这场交战。

在已经被人打得狼狈而逃后,他必须将侵入汉中的敌军给击败,才能稳固他这天师道师君的位置。

天师道的传承在他这里从原本的入道教习,发展到军政与教统合一的状态,绝不能往回后退一步,更不能朝着瓦解的方向发展。

抱着这种必须取胜的信念,从南郑到龙亭的百里奔袭间,他在中间几乎没有进行过什么停留。

这会儿他也不免庆幸他所处之处,乃是汉中平原了。

若非是这种路况,他绝无可能在第二日的黄昏之前来到龙亭的城下。

可到了此地,他要是继续直奔午口而去,难免成为强弩之末。

他当即决定在城中进行一番休息补给,而后再根据子午谷那头的战况,进行下一步的作战方略制定。

想到这里,他便朝着面前的龙亭县城看去。

这座城池虽小,却因处在汉水流域,可直接引汉水入护城河,城头也架着不少利弓劲弩,此时正是城门紧闭、士卒严守四面的状态,也可算是一座坚城。

想到这等景象防着的正是北面的敌人,张鲁心中大定。

他抬手示意,他身边的亲随当即朝前策马,向着城头喊道:“师君有令,速开城——”

惊变便发生在这一瞬间。

他那个“门”字尚未发出,已有一支利箭如电光过境,悍然洞穿了他的头颅。

在他摔下马去的那一刻,张鲁眼见城头上出现了一道赤色风氅的身影。

也是在同一时间,在城头的垛口间架设起了另外的数十架重弩。

此种情形,分明不是要对他表现出迎接的状态,而是对他的远道而来发出反击!

张鲁面色一变,他陡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自己恐怕是来晚了!

按照那哨骑探报所说,在杨昂发觉乔琰兵马行踪的那一刻,长安兵马距离午口也只有一日的行程。

倘若杨昂并未对他们形成有效的拦截,他们确实有这个可能,在此时已经进驻了龙亭。

那么龙亭易主,也不过是顺理成章而已。

也几乎便是接着那射杀随从的一箭,城头的弩机骤然发出了成片的箭矢,直奔张鲁所在的队伍而来。

张鲁想都不想地翻身下马,一把摘过了挂在马边的盾牌顶在了头上。

破空而来的弩箭在瞬间将他的战马和他周遭的数名将士给射杀在了当场。

他急奔而后,一把夺过了另外的一匹马翻身而上。

在第二轮箭雨发出的同时,张鲁高声喝道:“后撤!弓箭手断后,防备敌军出城,其余人等随我后撤!”

骤然面对城池易主的噩耗,张鲁确实有片刻的慌乱。

更别说他还是从几乎夺命的箭矢边上闪躲过去的。

但他深知,此时绝不是他这位主帅该当惊慌失措的时候。

对方选择据城而守,却不是在城外以那所谓的两万人整装列队应战,大约在谷口一战中的损失也不小。

而他这六千人的队伍中骑兵不在少数,对方却因过子午道不可能携带太多骑兵,若是在平原上交战,他反而是有优势的。

这就给了他撤军的机会!

何况,对方只是占据了一个龙亭而已!

那只是汉中平原中最为边缘的位置。

她要想靠着此地全取汉中绝没有那么容易。

分布在汉中平原上的天师道教众和益州兵马足有数万之众,起码也是对方此番来袭人数的三倍。

龙亭以西,不在汉中平原内的西城上庸等地,在得到了消息后也能朝着此地出兵,立时就能对她形成两面合围之势,绝不会拖到她将新的兵力投入汉中之战。

在这须臾之间,张鲁想通了此刻的局势,和敌我双方的优劣势所在。

他也同时想明白了一点,这样一看,他的胜算并不比对面小。

于是他下达了又一条指令——

退兵成固县!

在汉中平原的中部,形成对这些侵入关中兵马的拦截防线!

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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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一更)请君赴宴

但这场从龙亭前往成固方向的撤军,注定了不可能毫无损伤。

后方龙亭城墙上的重弩朝着这方撤军的队伍中射来,让本已跟随张鲁急行军一日有余的部将中,没能在仓促之间完成躲避的不计其数。

在撤退到距离城墙千步的距离后,这方队伍方才显示出几分结阵齐备的样子。也如同张鲁所下达的指令一般,形成了对追击队伍的弓箭拦阻。

但当他们行到龙亭与成固之间的时候,却从北面山坡上骤然冲杀而来一支队伍,径直奔袭往他们的中后段。

那为首的将领当真一派英姿勃发的虎将风范。

在张鲁留意到那银枪白马的将领绝非等闲的时候,对方早已在这须臾之间率领骑兵,居中斩断了他们这一方的队伍。

饶是张鲁在先前的分析间觉得己方在骑兵上更有优势,在他面前出现的这支奇袭之军,也根本没给他这个将长处给发挥出来的机会。

对方似也知道,在此时最多就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六七百人的骑兵,一旦被将近十倍的队伍合围,即便是最为悍勇的武将,也绝难以全身而退。

他们只是在截断队伍后,立刻调转了马头,朝着后军袭击而去。

前军的骑兵或许还能对这样的一支敌军做出应战,后军的弓箭手和刀盾兵却绝不能!

或者,在他们这个撤退的状态中不能!

张鲁身边的骑兵精锐还未来得及对这支敌军追击,那为首的将领便已果断带兵后撤,保持着骑队行动如风的状态,朝着东面的龙亭方向撤走了。

被杀倒得七零八落的张鲁后军根本无法对他们形成有效的拦阻,他们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该死!”张鲁看着后方被这一阵冲杀造成的伤亡,只觉一阵烦躁。

先前的城头箭/弩和这一轮的敌袭,让他这边的队伍已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

即便与他同来的张修也知道,面对眼下的情形,最应当做的绝不是对他做出什么冷嘲热讽,而是先站稳脚跟,将那个强敌给驱逐出境,所以并未在此刻说出什么话来——

作为此番驰援龙亭的发起者,张鲁也必须进一步承担师君领兵不利的骂名。

在这种再度损兵折将的苦闷面前,张鲁根本没有留意到,先前那个来给他报信的“巴东口音青年”早已经不在了队伍之中。

他还只当对方的运气不好,成为了这两轮死伤中的其中一员。

可事实上,此人已随着赵云方才的冲阵袭扰,回到了自己原本所在的队伍中。

这年轻人经由了这一出送信而后归队,整个人的神情都还处在亢奋不已的状态下。

“赵将军,君侯和荀军师的这出简直是神了。到如今我方损伤还不足百人,这张鲁的队伍却已损伤了近两千了!”

在先前经过骆谷道抵达汉中的路上,这个巴东出身的年轻人,便是跟乔琰荀攸他们说起蟒岭刘秀传说的那位,也亲眼目睹了毒蛇自己往热锅里送的这一幕。

对相对迷信的巴蜀民众来说,这何止是其他兵卒所觉的吉兆,更应当叫做如有神助。

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听闻乔琰想要委派他送一封信给张鲁,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龙亭县的守军杨昂尊奉着张鲁的命令,严格留意着子午道方向的动静——也就是龙亭以东的方向,又哪里会想到敌人居然会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成固,又并未直击南郑,而是朝着龙亭而来。

自龙亭以西长驱而来的关中军,趁着夜色完成了对龙亭的夺城,而后就开启了那迷惑张鲁投身陷阱的计划。

龙亭守将杨昂在这出攻城的交战中身亡,没能让乔琰发起对对方的招揽,稍微有些可惜。

但想到对方乃张鲁心腹,又有天师道这样的信仰,加重这份对上级的敬重之情,或许原本也无法将其招揽到手,故而也不算打乱了她的计划。

在对城中擒拿下来的杨昂亲卫进行问询,对城中的往来书信进行校阅后,乔琰模仿着杨昂的笔迹写下了那封求援信。

因她还留下了未曾动用的技能点,在凭借着书底进行数次仿写生成技能后,她直接将其点了上去。

但为了防止这份仿写中还有让人察觉出漏洞的地方,她又将局部位置进行了模糊。

此外,张鲁的亲随杨昂或许对他忠心,可城中的百夫长与校尉,却不是人人都对王师到来无动于衷,也将龙亭守军信物交到了乔琰的手里。

这就成了张鲁最后看到的样子。

张鲁所见的种种,都在加深着他对于信报为真的印象。

送信的是个益州巴郡人士,还在焦急之间冒出了几句口音。

信上是杨昂的字迹,佐以龙亭守军信物。

其中所说的情况也确实是此时在汉中可能会出现的。

他又怎么会意识到,这封信其实是由统领关中军的乔琰所伪造出来的!

而他的对手在此等筹谋之中,还为了防止送信的益州人会倒戈向他的方向,做出了接应的允诺。

不过事实上,关中军行于骆谷道中的顺利,飞蛇入锅的吉兆,乔琰的战绩和地位,连带着这位加入关中军的益州人在长安的种种见闻,都让这个送信人在眼下的对峙中绝不会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

也就算没有这个接应的承诺,乔琰也会派出赵云对张鲁的队伍做出截杀,目标正是那些弓箭手!

折断张鲁的远程袭击队伍,才更能让他在遭到下一轮打击的时候,难以做出有效的反击。

她领到汉中来的队伍并不能算作是“大军”,每一个人都很珍贵的。

也唯有这样的交战伤亡,方能让作为益州东道主的刘焉感觉到恐惧!

浑然不知自己栽入了认知误区的张鲁,到此刻还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是“杀鸡儆猴”之中的那个“鸡”。

当看到远处的成固城墙和城头的接应旗号后,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眼见城门随着他这头发出的指令,在这夜色之中缓缓打开,城头攒动的火光中有人高呼了一声“请师君入城”,又想到在他们途径成固之时,他曾经在城头上看到过卢夫人的身影,张鲁的警惕心早已经跌到了谷底。

在前军入城后,张鲁也随即策马而前。

然而正在中军入城的那一刻,城头上骤然响起了一声梆子响。

从入城街道的两侧到那后方的城头上,都随着这一道行动指令的发出,飞出了上百支的箭矢。

张鲁的兵卒本以为自己是进入了可以休息的安全之地,都想着早点在城中安顿下来了。

可他们迎来的却不是食物与床榻,而是一道雷霆打击。

张鲁惊愕莫名。

在周遭的乱矢飞羽中,他听到自己的士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甚至有火把从城头抛掷下来,就扔在骑兵所骑乘的马匹脚下,顿时引发了另外的一片混乱。

倘若对方选择在他们全部进城之后才发起这个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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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靠着他们的人数,还能在城中拼死一搏。

可偏偏这个动手,发生在他们的半数队伍进入城中的这一刻。

上一次将他们的队伍居中斩断的,是赵云的那支骑兵。

现在形成这一道队伍切割的,则是这成固县的城门。

城墙上居高临下的守军,完成了敌我阵营的转换,他们所造成的打击,凭借着夜色的掩护和张鲁这边弓箭手的稀缺,更是成倍地上升。

张鲁难以理解,为何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其实丢掉的并不只是龙亭这一个地方,而是龙亭与成固两处。

可惜在己方队伍的混乱和对方的乘胜追击中,他暂时无暇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也来不及去考虑,原本身在此地城中的兄弟和母亲,到底在面对着何种现状。

他能做的也显然不可能是将城中的守军驱逐出去,而是尽全力地逃离出这座龙潭虎穴。

也该当庆幸的是,在这场袭击发起的时候,他并未处在队伍的最前头,让自己深入城中太多。

更应该庆幸的是,他的亲随扈从在此时也依然维持着对天师道的信奉,秉承着务必要将他这位师君给送出城去的信念,也当真被他们给杀出了一条血路。

当他带着一道箭伤狼狈奔逃出城的时候,只听那城头的守军高声喝道:“天子有令,着并州牧大司马与益州牧大将军会猎汉中,诛杀米贼张鲁!”

这声呼喊未停,城中已再度响起了一阵喊杀声。

张鲁回头朝着后方残部看去的时候,便见一队人马朝着城外追击而来,那真是好一副要断绝他生路的样子!

他哪里还顾得上后头的兵员,毫不犹豫地一扯缰绳,能跑多快有多快地朝着西面的南郑方向而去。

可在这策马急奔之中,他又忍不住嘀咕起了那守军高喊的一句话。

这句话中的信息量太大了。

并州牧从原本的骠骑将军升到大司马的位置也就算了,什么叫做——

让大司马和大将军会猎汉中,诛杀他张鲁?

这种轻飘飘的口吻,让张鲁只觉一阵不寒而栗。

他虽有些政治上的天赋,却还无法在这极短的时间内看出让乔琰压制在刘焉上头的用意,更不明白,为何他已经在武都郡被当做了一次靶子,现在又成了那个目标。

柿子也不能这么捡软的捏!

他只是在此时隐约觉得,这场连环发起的杀招,若没有刘焉的放任和支持,绝不可能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他是这样想的,他的下属也相差不了多少。

当天光渐明的时候,他们的后方已经没有了那些追兵。

可经历了这三番的磨难,在他们相顾对望的时候,都不难看到对方脸上的悲愤沮丧之色。

即便是成功从成固县中杀出来的,身上也都大多带着伤。

张鲁在目光逡巡之中还发觉,原本同在队伍中的张修不知道去了何处,问询下属后才得知,在昨夜入城的时候,张修其实还在城外。

按理来说这是个最容易逃窜而走的位置,但架不住城头的弓/弩直接将他给击中了。

这一箭让张修命丧当场。

对这位和自己相争的天师道鬼主丧命,张鲁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知道,这或许对他来说还是个好事。

张修一死,张鲁就可以顺势接过他手中的势力,将南郑和沔阳二地的兵卒都彻底统帅在自己的麾下,比起原本的分兵两处,无疑更有利于应付那远道而来的敌人。

想到这里,张鲁匆匆处理好了身上的伤口,继续朝着南郑折返。

他此番驰援龙亭,原本就是抱着可以在龙亭获取补给的想法,又何曾料到最后面对的是这样不曾停歇的逃命,在逃命之中,那些运载军粮的车子也丢在了路上,以至于当他赶到南郑城下的时候,自己已是饥肠辘辘的状态。

自接掌天师道到如今的数年间,作为宗教领袖的张鲁何时有过这样惨烈的境况,再回头一看自己带去龙亭方向的队伍,到此时已经只剩下了数百人,他口中都泛起了苦意。

好在,那南郑城头的守军都还是他离开时候所见的样子,也都是他所熟悉的面孔,绝不存在再有什么被敌方取代的事情。

他也顺利地被人迎接进了城中,在住所吃上了一口热饭。

可这顿饭的碗筷都还没让人撤下去,他就收到了个让他惊悸不已的消息。

不,应该说是两个。

其一是,武都郡方向正在朝着沔阳以西增兵。

其二是,在南郑以南的米仓山山道之间,有一队兵卒正在朝着此地靠近。

张鲁蹭得一下就跳了起来。

只因那下属来报,从米仓山方向袭来的队伍,身着的正是益州军的服饰。

可别说什么,在成固和龙亭被乔琰拿下后,他们也应当收缴到了不少益州军的衣服。

那些人总不能是乔琰早早准备在那里的。

因为会猎的说法,张鲁很难不在第一时间想到,这只怕正是刘焉前来进攻他的队伍。

沔阳以西的武都郡有徐庶的兵马,南郑以东的成固龙亭二地,是乔琰从长安带来的队伍,南郑以北,是与关中形成分割的秦岭,南郑以南,是刘焉翻脸无情派出的绞杀队伍。

在这敌人自四面而来的危机之中,张鲁只觉他此刻所在的南郑县城也没有这么安全了。

他就算暂时守得住此地,也只会被围死在此地。

所以这座城不能守!

他必须另外给自己寻找一条出路!

眼下什么地方是他可以暂时托庇,依然占据主导位置,又并没有那么依赖于刘焉的支持的呢?

在这灵光一现间,他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广汉属国!

那是在益州最西北角的一个郡,往北通过阴平道和武都郡的另外一个方向相连,也是张鲁在最开始进入武都郡的时候所走的路线。

要到达那里,只要在徐庶那支从西面来袭的队伍和刘焉从南面而来的队伍会师于南郑之前,直接从西南方向撤退而去就行。

之所以说那里并不太依赖刘焉的支持,乃是因为广汉属国这地方的地形相对恶劣,阴平道又有“山高如云表,玄鹤尚怯飞”的险峻之名。

他早前在武都郡传播天师道的时候,因天师道的规则是让忏悔之人行劳工修路,他便让一部分人参与到了阴平道的建设中。

这原本是为了让益州方向的援军能够快速地抵达到武都郡内,却成为了他和广汉属国这个氐族之地打通关系的契机,现在也让这里成为了被他首选的庇护之所。

张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对他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但他还是果断地做出了决断——

将南郑与沔阳的守军一并撤走,随同他一起远走广汉属国!

起码不能成为瓮中之鳖被围杀在此地!

但他没能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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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他撤走后不久,从米仓山中来的姚嫦就带着她麾下的羌人队伍占领了南郑沔阳二地,与徐庶的队伍会合,而后给身在龙亭的乔琰送去了此地的军报。

“看来张鲁的命还是有够大的。”乔琰感慨道。

在这一连串的进攻中,她并没有刻意对张鲁做出什么手下留情的举动,而完全是按照正常的三道截杀进行的。

即便这种有宗教信仰的队伍对主帅往往会有舍身相护之意,在战场上也多得是意外,难保张鲁不会被流矢给夺去了性命。

虽然她原本的计划就是将张鲁驱赶到广汉属国的方向,但听闻这个目标最终得以落成,乔琰还是不免浮现出了一缕笑容。

她是要打散天师道在汉中的势力,却不是要将其连根拔起。

如果张鲁死了,她就要考虑扶持卢夫人来成为新的天师道师君了。

现在的情况,则省却了她的不少力气。

命大好啊……

命大才能看到后面的好戏!

她朝着赵云吩咐道:“让人去报信吧,该当通知刘焉这会猎之事了。”

这道指令被赵云送达给了驻扎在米仓山与大巴山之间的褚燕,又由他让人带着圣旨南下前往了成都。

当这道圣旨出现在刘焉面前的时候,他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错。

他以为这是要让他送质于京的诏令,却没想到是让他和新晋大司马乔琰会猎汉中。

那传达旨意的使者将圣旨一合,又说道:“我家君侯路过汉中的时候,已顺手将沔阳、南郑、成固、龙亭四县都给全取了,张修授首,张鲁遁逃,若大将军去得快,大概——”

他意味深长地朝着刘焉看来,念出了乔琰给他准备好的说辞。

“大概还能用上一顿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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