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在将荀彧安顿下来后,当即将此事上报给了乔琰。
若是田丰知道荀彧对他给出了何等猜测,估计要恨不得给自己叫个冤枉。
他一个至多按照标准的文人素养会一点射箭和驾车的,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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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会让自己成为潜伏进长安的刺客!
难道凭他会算数吗?
但他此时已经不免陷入了提心吊胆的状态。
在见到荀彧的这一刻,他一边想着,乔琰打出的战绩与刘虞的贤名配合在一起,造成的效果当真惊人。
荀彧出现在此地,大概不是来长安拜访叔叔荀爽和侄子荀攸的,而是前来投效的。
若按照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袁绍所面对的压力将不只是来自她的兵力威胁,还有人才投效之后的后续影响。
而另一边田丰又想着,可能在袁绍感受到这个后续影响之前,他田丰就要先被抓起来了。
在他刚离开邺城的时候,许攸还觉得他田丰处事面面俱到,正是个合适的探查人选,现在可能随便换个人都不会有他这种失败的体验。
这个时候跑路的机会不大。
他是跟着任鸿身边的灵台待诏行动的。
虽然灵台待诏大多是从马伦早前的女助手中选拔的,但四十一位灵台待诏里还是有那么十来个是后续填补进来的,正好凑出了个八人间门。
田丰看着自己的七个室友,觉得自己看到的可能是七个监狱管事。
偏偏那种只是人有相似的可能,让他必须在此时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以防在别人只是怀疑的情况下,就先自己把底细给掀了。
在见到荀彧之后的三日都并未有人对他的身份提出质疑后,田丰觉得自己可能是杞人忧天了。
荀彧跟他原本也就只能算是几面之缘,认不出他来才应该是正常的。
但此时,他那份作假的户籍记录信息,和他自从来到并州之后的神奇“升迁”履历,都已经放在乔琰的案头了。
“元封……噗。”乔琰看到这个名字真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朝着一旁的程昱说道:“这倒是让人想到志才了是不是?这个取假名的方式真是有够直白的。”
乍听到荀攸上报,说田丰蛰伏在灵台,疑似要对刘虞不利,乔琰还惊了一跳。
别看现在各方势力之间门的往来,固然应该算是明争暗斗,但还远没有发展到谋划刺杀的地步。
要是在田丰这个谋士上开了先河,那还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但看到田丰到底是如何加入灵台队伍的经过,乔琰又免不了为他鞠了一把同情泪。
张牛角他有本事啊!
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把田丰给抓出来,还以这样的方式送到乔琰的面前。
谁看了都得说一句气运作祟。
程昱回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君侯当年给自己取化名,也就是把姓名颠倒了一下而已。”
从乔琰到严乔,和从田丰到元封,就不用百步笑五十步了吧?
好歹田丰是把两个字都改了。
乔琰轻咳了一声。
有些下属跟着自己的时间门久了,就是在这一点上有些麻烦。
对她的过往都知道得太清楚了。
好在程昱已转而问道:“君侯打算如何安排田元皓此人?”
田丰明显不是主动前来此地的,而是在各种阴差阳错的推动之下,才让自己处在了这种醒目的位置,进而让自己被荀彧恰巧发现,所以什么刺杀刘虞当然是不可能的。
乔琰思忖了片刻,“揭穿他的身份好像没什么必要,若真这么做了,他要么就是自请入狱,让袁绍来跟我谈换人条件,要么我将他杀了了事。”
从她的利益角度,除非袁绍能拿出影响他发展的大出血利益,否则最合适的处置方式还是后者。
谁也无法确定,从田丰抵达并州到如今到底获知了多少消息。
这些消息被送到邺城后,又会否带来对并州不利的结果。
最为稳妥的情况当然是铲除后患。
但田丰是个人才。
既是人才,总有让他发挥出作用的地方。
乔琰道:“我有个好去处留给他。不过这个去处,现在还并不存在,正好让他一并参与建造规划了。”
程昱有些好奇,听乔琰的意思,好像是要让田丰继续维持这个元封的身份成为她的帮手,便问道:“不知君侯说的去处是?”
她回道:“这就是我要找荀文若谈的事情了。”
荀彧的到来让乔琰松了一口气。
这既意味着她打出刘虞这个招牌的决定,已成功掩盖掉了她可能被聪明人细究出的矛盾之处,同时有了对天下有识之士更强的吸引力,也意味着这位顶级的内政人才,不会去资助她的对手了。
乔琰倒不怕荀彧如同历史上那样成为曹操的助力,她只是不想在征伐之间门造成更多的损失。
不过如今却不必担心这个问题了。
此前荀彧在四方游历,相当于是并未出仕的状态,乔琰没有这个多余的时间门去把人请过来。
但人都到了她的手底下了,她要是还不能将其留在此地,那就是她的无能了。
在田丰还在为自己的身份暴露而辗转担忧之际,乔琰已经在请荀彧过府一叙了。
颍川荀氏的士族风仪在荀彧的身上得到了尤为分明的表现。
在这两年间门的四方行游,好像根本没有在荀彧身上表现出任何的风霜侵袭之气。
当他在乔琰的示意下在她面前就座的时候,他那衣袖拂风间门带起的一点熏香气息,一如荀彧本人所表现出的冰清秀雅之态一般,并未让人觉得有何等侵入领地的冒犯。
也无怪乎荀令留香被人引为美谈。
但当乔琰看向荀彧的眼睛的时候又可以确信,所谓的风姿俊雅,坐处留香,绝不能掩盖掉他本人的才华,以及,他可能并不像是表面所见的文雅,而自有一派坚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颍川荀氏子弟倒是有一点共通之处的。
比如说别人看到荀攸的时候,往往很难想到他在作战方略上多有通权机变之能。
当然,现在要谈的是荀彧。
让荀彧有些意外的是,摆在他面前的并非是他从周瑜口中听说的并州清茶,而是白水。
置于青瓷杯中的温水干净不见杂质,本不像是常见的待客之道,可当乔琰开口的时候,荀彧又觉得,面前的这杯白水,无疑是乔琰打算直接跟他摊牌来说的表现。
未尝不是一种恰到好处。
乔琰道:“几日前我正好和慈明先生谈过一次,早前在他前往长安维护天子威仪的时候,他的身体就已不太好了,去年和今年还又重病了一场,无论如何也不适合长期在长安这样的环境中。”
“我的意思是让他前往乐平,和伯喈先生与郑公为伴,因元化先生也在乐平,许还能将他的身体调理一二。”
若要荀彧看来,这确实是对荀爽最合适的安排。
荀慈明原本就不适合朝堂的环境,更适合著书立说,早前只是因为董卓为了赢得士人的支持,才将他给强行征调过来的,而后便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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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若能回归原本的去处也好。
“只是这样一来有一个问题。自董卓乱洛阳后,朝廷百官中除卢公荀公等人之外,多迁移往邺城,偏偏新帝将立,是需拥趸班底的。荀公有名望人脉,立身持正,尚书令之位非他莫属,届时刘幽州自幽州牧成为天子,有何处表现不妥,也有荀公与之谏言。”
目前的尚书令,其实是卢植。
可荀彧很清楚,卢植在刘宏任下是尚书令,是刘宏对其战功的忌惮,在董卓任下还是尚书令,同样是董卓在避免卢植掌兵。
把他放在这个位置上,其实是不太适配的。
在三公多领尚书事的情况下,尚书令的权柄逊色于三公,内朝的参知政事权柄在刘宏当政期间门也被他削薄了不少。
比起尚书令,卢植其实更适合做太尉。
荀彧问道:“君侯的意思是?”
乔琰显然不是要让荀彧直接取代荀爽的位置,而是说道:“以荀氏子弟来说,公达在兵法上尤有建树,往后平定四方必定随我征战,若直接将荀公挪去并州,他势必要担心天子近臣不足之事。”
“故而我有个想法,想与文若商议一二。”
她说到此地顿了顿,眸光有一瞬的锐利,俨然是要求索一个答案,“不过在此之间门我有一话想问,文若可愿出仕于长安?”
乔琰若问可愿为她所招揽,荀彧或许还要犹豫一番,可她问的是出仕于长安,那就实在没有拒绝的必要。
若非有这种想法,他也不会出现在此地。
故而他回道:“为汉廷效力,正为我等士人所求。”
乔琰笑了笑。
荀彧这句话将长安的朝廷说成是汉廷,那邺城朝廷便是伪朝了。
有这句定性的说法在,于眼下的情况看,已是足够了。
她神情一展:“有文若这句话,后头的就好说了。以我看来,荀公所忧,乃是朝堂秩序法度未定,上下官职空缺实多,而我所患者,乃是天子近臣不足,权威声势不足以令四海臣服。若此事未定,我等还不足以与邺城朝廷相抗,荀公也不能安心居处并州休养身心。”
“所幸自刘公入长安以来,赶赴此地的志士仁人不在少数,迁徙至此的民众不绝往来,其中或有迟疑抉择者,或有无自荐晋身之阶者,或有擅长文墨之道却不长于言辞者,如若让其过门不入,实为憾事。因此——”
“我想在长安城中请未来天子设立弘文馆,行招揽筛选士人之用。辟其半数作书籍典藏之地,半数为士人往来谈笑论辩之所,而后由若干才学敏捷长于庶务者轮流坐镇此间门,观望此地士人言行,择其善者举荐于中央,逐渐填补朝中空缺官职。”
“可惜坐镇此地之人,需有品评人物之才,却无结党营私之心,实难挑选。”
乔琰的目光定定地看向了荀彧,说道:“我想举荐文若为侍中,兼任弘文馆馆主之一,不知文若意下如何?”
这是一份格外特殊的邀请。
可若以其对长安情形的效益来看,这又实为势在必行之举。
只是当荀彧接下了这个任务,自乔琰办公之处走出的时候,他不觉在心中颇觉情绪复杂。
倘若真如乔琰所说地创立了这个弘文馆,这是在增强巩固于天子身边的势力,也迟早会增加到与乔琰分庭抗礼的地步。
但凡她有夺权的私心,好像都不该做出这样的选择。
或许真是他之前想多了。
他也实在不当怀疑这位大汉忠臣的!
而乔琰则在送走了荀彧后,又琢磨起下达另一道指令。
等她将弘文馆之事告知于刘虞,征得其同意后,她就将其吩咐下去。
这条指令中写道,因人手不足,令灵台待诏中分出十五人协助弘文馆的修建规划之事,其中就包括了——田丰。
不对,应该说是元封。
227.227(二更)建安元年
田丰既然已经来到了关中,总归袁绍在短时间内又收不到他的动向,这样的人才在乔琰看来,也同样是不用白不用。
他顶着现在的假名元封所做的事情,和冀州田丰有什么关系?
既然在并州农具生产制作的场地,他能因为计算能力过关的缘故被张牛角给“寻宝”出来,如今也当然可以因为参与到弘文馆的建设之中,将自己某些方面的特长给暴露出来,进而得到提拔委任。
“他可真是连理由都给我们想好了,”乔琰看着与田丰相关的资料记载说道,“他既然说是要将妻子儿女接到并州来,故而努力务工,自然是该当争取更高的俸禄才对。巧得很,无论是比物资还是比俸禄,我们都不比冀州那边小气。”
荀彧在进入关中地界后所得出的结论并没有错。
乔琰确实是在利用刘虞的名声达到平抑粮价、消弭董卓小钱影响的目的。
此前她就通过以五铢钱雇佣凉州人,并将凉州的抵押品送往并州销售的手段,促成凉并二州建立起对五铢钱的信任。
如今在经由关中对二州再次进行了一道连接、并打出了刘虞这个招牌后,五铢钱的可信程度自然也就在进行更进一步的恢复。
她不着急于快速进行地盘的扩张,也正是为了让这个货币制度进一步地稳定下去。
以她如今所拥有的地盘,和任何一方势力的连接都存在险关隘口,却又并不是完全断绝联系的状态。
往来间的交易增多,也会进一步树立民众对货币的信任。
但有意思的是,因铜矿的主要分布地并不在关中,乔琰并未将并州的铸币三官挪入关中,而是依然保持着独立于外、掌握于她手中的状态。
在确实有必要的情况下,谁也无法针对此事对她做出指责。
所以实际上,这个印钞机在她的手里。
这就让刘虞虽在表面上看来是未来的大汉天子,调控物价的权柄还是她说了算。
只说“不比冀州小气”可着实是一种谦虚的说法了。
郭嘉在旁调侃道:“不过这样一来,张牛角想要培养出一个心腹干将的梦想,短期内大概是没法实现了。”
谁让田丰都已经被乔琰给盯上了,哪里还有可能还给张牛角。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乔琰一脸无辜,“他今日能抓到一个田丰,明日就难保不能抓到一个沮授,我这是在激励他,多在自己的下属里寻人探宝,说不定还能抓出什么大鱼。”
她想到这里,甚至琢磨起了要不要对张牛角的“不学无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想来还是顺其自然为好,便没打算在此事上多管。
“行了,不说此事吧,说说弘文馆。”
在和荀彧提及弘文馆的创立之前,乔琰其实并未跟下属提及此事。
但在她回返关中后,已对心腹告知她意图谋求大司马的位置,一并告知的还有她以退为进的行事方略。
这种以退为进早在重新规划长安城,形成从未央宫到明堂辟雍的礼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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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在她让刘虞麾下的田畴参与到关中屯田事项中都已有所体现,此时提及弘文馆之说,也并未让郭嘉和程昱有多惊讶。
郭嘉也很快反应过来,弘文馆的存在虽然在名义上来说是为填补天子臣属,但这种选拔未必就会成为乔琰的掣肘。
眼下的好处起码是很直观的。
弘文馆颇有广揽贤才之意,成就的不只是刘虞的名声,也是乔琰的。
而这些被选拔出来的贤才到底是直属于刘虞,还是随着四方开疆拓土的委任,和乔琰之间的联系变得越发深厚,实在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另外,弘文馆的存在,更像是对现如今已经学成的士人发出招揽,与乐平书院的栽培模式并不冲突。
对尚未有这个底气前来关中一展身手的人来说,乐平在有蔡邕、郑玄、管宁、邴原等人后,即将新增一个“退休”的荀爽,这个配置依然有着对士人来说不可替代的吸引力。
等乐平书院中的学子学成后,也势必对弘文馆出身的士人派系形成冲击。
何况,等到乔琰的羽翼渐渐丰满,也就是说,当她稳固三州乃至于更大的地盘、也不需依赖于一个尊奉大汉之名的时候,弘文馆可能直接就成为了乔琰的人才获取渠道,甚至不需要经由过一趟转手。
郭嘉想通了这一点后,觉得还有些麻烦的,也只是弘文馆馆主的人选了。
荀彧不能是这个唯一。
但正如乔琰跟荀彧所说的那样,这个坐镇弘文馆的不仅需要有辨别务实人才的特质,还需要有不与人结党营私的品行,就足够将其门槛拔高到一定水准。
他便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便如君侯所说,此人需要满足这样的两个特质,可有些满足此条件的人,担任这个位置又多有不妥。资历太高地位也太高的馆主,哪怕不是他本人希望形成这样的联合关系,同为他选拔的人也会因为这个名头而聚拢在一起。”
和荀彧一样履历不丰、能力极高却持身清正的,实在是太少了。
乔琰回道:“我有几个人选,只是在同时将他们委任其中还是以轮岗的方式安排上,稍微有些犹豫。”
程昱在旁问道:“若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选里应该有王子师?”
“不错,”乔琰拊掌回道,“王子师乃是并州出身,但并州的人才大多不需要走弘文馆路线。”
三互法这种规则可不涉及底层官员,这意味着并州内的人才要么已经被各郡太守给收拢到了麾下,要么就是还在乐平书院就读,又或者——
这些人对并州真正的实力要远比其他各州的人看得清楚,比起弘文馆,他们大概要更乐意直接到乔琰门下前来自荐。
这也就意味着王允所能从中选到的人,少有与之可以谈论同乡情谊的。
此外,莫要忘了,王允身上还背负着将天子弄丢的罪名。
在外人看来,正是因为有王允的配合,李傕才能折腾出一个假冒的天子来,也能征调出一支队伍,以至于让天子最终为他所劫掳。
这种罪过并未被人摆在明面上说,可王允确实是要为之负责的。
这也就意味着,他所举荐的人可能并不敢与他有太深厚的私交。
根据以上几点来看,王允实在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程昱便问:“不知君侯所想的另外人选是谁?”
乔琰回道:“陈元方和崔州平。”
陈纪陈元方这个人,都用不着乔琰去逮人了,因为他就在此地。
此前董卓为祸洛阳的时候,陈纪和荀爽一样也是被征用的倒霉蛋,因其与荀爽私交甚好,也跟着一并来了长安。
陈纪的为官经验不多,但他自小跟着父亲陈寔,将官场人心看得分明。
而若论其品行,更是无有可以指摘之处。
尤其有意思的是,他自身的品行很高,却很烦空有形式无有真情的虚伪举动。
此处特指应付举孝廉而在孝道上表现出的形式主义。
乔琰想着,他的年龄也已经有些大了,让他去处理朝政上的事情难免有心无力,正好放在弘文馆里做个道德标杆。
此外,在将陈纪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后,有一个人落到她手里,也几乎是板上钉钉之事了。
正是陈纪的儿子陈群。
他在历史上是曹魏律法《魏律》的主要创始人,九品中正制也是他提出的。
后者就算了,前者对乔琰来说还是极有用的。
他也确实到了出仕的年龄。
至于崔州平,他同样可以安排在此地。
早在去年的八月里,在乔琰还身在凉州和那些武威豪强打交道的时候,戏志才和郭嘉就已经在讨论将崔钧给召来并州做事了。
崔烈毕竟年纪也不算小了,崔钧与其在安平赋闲,观望时局,还不如来并州协助老父亲处理公务。
所以在去年的十月里,崔烈便在戏志才的建议下给他送了一封信,信中所言就是此事。
崔钧固然因为和父亲在买官这件事上闹出了点“矛盾”,总的来说和父亲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当即赶了过来。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西河郡中的庶务其实大半是经由他之手来处理的,足以证明他的本事。
乔琰道:“任用崔州平为弘文馆馆主之一,一面是可体现对于河北士人的拉拢。”
崔州平乃是冀州人,其父亲崔烈乃是河北名士,这就是在跟袁绍抢饭碗。
田丰会不会迎来另外一个有可能发现他身份的人,那是另外的问题。
“另一方面,我倡议创立弘文馆,若连一个自己人都不安插,别人反而要怀疑我别有用心了。”
她在抬眸间露出了几分狡黠的意味,郭嘉、程昱二人也不由在心中为她这个人选叫了声好。
这一点小小的私心表露得恰到好处。
这样一来,若按照她的安排,弘文馆四馆主便是荀彧、王允、陈纪和崔钧。
从年龄上来看老中青三代都有了,而从地域上来看也涵盖了河北、并州和豫州。
稍有的一点问题也只是,荀彧和陈纪都是颍川人。
但这两人一个是“王佐之才”,一个是“三君”之一,实难有人提得出比他们更合适的人选。
郭嘉想了想乔琰先前提到的那个四人同往还是轮换的问题,说道:“不知道君侯有无听过一个说法,昔年陈太丘拜谒荀朗陵,因其崇尚简朴无有仆役,就令陈元方拉车,陈季方持杖在后,彼时陈长文尚小,载于车中,时人将此景称为真人东行,引为美谈。如今虽不是陈氏子孙三代,却也是四贤才齐心,何妨令此四人同往弘文?”
郭嘉所说的这件事,说的就是陈纪的父亲前去拜访荀氏八龙的父亲荀淑。
因为陈寔持节俭之风,没有仆从相伴,便让长子陈纪拉车,次子陈谌在后,当时的陈群年纪还小,就被载在车里。陈寔和两个儿子都有美名在外,合称三君,故而被人称为“真人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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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便是说,贤人聚众而行,在今时是很容易被传出美名的。
所以弘文馆的四位馆主也大可以如此。
让他们同去无妨,到时候有事务在手需要忙碌的,大可以早一点走。
总之便是要凭借着美谈名声,令此四人坐镇的消息尽快传播开来。
不过他话刚说完就听到乔琰调侃道:“谁是那个年纪尚小载于车中的?”
郭嘉哭笑不得。
他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没有真要复刻陈氏祖孙名场面的意思!
但他也下意识地想到……若是真要严格按照这个场面,那这四人里年龄最小的,好像是荀彧吧?
对于自己的好友好像处在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安排下,郭嘉毫无负罪感。
他已盘算着明日就请文若吃酒去,再替他接风洗尘一番。
如果乔琰真要这么安排,那就当提前请罪好了。
好在他又听乔琰说道:“开个玩笑罢了。如此一来,长安城中的文官遴选之事便这般定了。但——”
她话说到此,脸上忽有几分肃然,“文官的事上我们可以让步,武官的事上却绝不行。”
“无论出于何种问题的考虑,兵权这种最实际的东西,都只能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哪怕要端着刘虞这个对外打出的幌子,这条底线也绝不会变更。
这才是为何她要给自己争下大司马或者大将军的位置。
“其实君侯倒是不必太担心此事。”程昱说道。
他说话之间语气从容,也或许,将他这种表现说成是见证她一番成长的骄傲也无妨。
“自黄巾之乱到如今,君侯未尝一败,凉并二州军权绝无可能假手他人,关中又有子龙坐镇,便是有人来投,也必定会选择直接来投效到君侯麾下,而非从金吾卫中谋求职务。”
程昱并未多言,在座之人也听得出他的另外一层意思。
与乔琰形成对比的正是刘虞。
虽然刘虞在处理政务上的能力出众,但慈不掌兵的道理,在刘虞这里得到了充分的反例论证。
哪怕给了他足够的军队人数,在不能做到合理训练与有所取舍的情况下,只有兵败一种可能。
前来长安的众人大多是因刘虞的贤名而来,但大概不会有人是因为刘虞的作战能力。
刘虞的性格也让他对月前的一败深觉惭愧,绝不会轻易插手于军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对乔琰是一件好事。
她顶多就是需要提防,有人聚拢在刘虞身边,希望谋求上进,觉得有了天子的支持,就可以将军权也收归己用。
但在这样的人冒出头之前,程昱会替乔琰早一步发觉隐患的。
他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面容闪过了一抹笑意:“我还当恭喜君侯的,您此番往幽州巡视,不是又带回了一员武将吗?”
程昱所说的正是东莱太史慈。
他见到了乔琰麾下部将的状态,又亲见乔琰以没石饮羽的一箭,对着公孙瓒发出了宣战之言,因其本就是个性情中人,当即决定了投靠乔琰麾下。
听闻她问询起家人后,毫无犹豫地派出了人手,意在将他的母亲也接来并州居住,太史慈对乔琰的尊敬更添几分。
在得了乔琰的吩咐后,他当即接手了一队兵卒训练神臂弓营。
武将的想法可要比文臣简单太多了。
谁能领着他们打胜仗,谁就能得到他们的支持。
而乔琰何止有着指挥若定的魄力,还有着让这些武将信服的个人实力。
只要再多一个统天下兵事的正名,便不必担心兵权有失。
等到征讨战事再起的时候,这份军权也只会随着她的下一场胜利,越发牢固地掌握在她的手中。
至于能不能赢得下一场胜利?
这不正是她麾下的谋臣武将所要竭力去考虑的事情吗?
在这场战事发起之前,他们的实力也必然会比之前更进一步。
除却关中与凉并二州本身的积累之外,还有与其余各州交易得来的收获。
荆州的刘表不必多说。
刘协失踪的武关距离荆州太近,让刘表出于洗脱自己嫌疑的想法,不得不在此时割肉放血。
在让长子刘琦前来长安协助宗庙之祀的同时,他也放开了荆州对南阳的控制,让武关成为了一处任意通行之地。
后者所造成的商旅通行,堪称是近来维系关中贸易的一大出口。
益州的刘焉倒是没这么积极,但他也并未阻拦于益州和长安之间的往来。
这就让乔琰派出的采购蜀锦队伍,在此时已经带着第一批收获来到了关中。
为了让她和这支队伍之间不会被人发觉联系,乔琰只让人知会他们按照预定的行程行事便是。
还有一方的交易,来自扬州。
和荀彧凑巧在武关遇上的周瑜,与她也有了一次会面。
不过这不是一笔当即就可以有物资往来的交易。
他以商队渠道送来的一批江东货物与府库孤本并不是交易的内容,而只是恭贺乔琰进取关中的礼物。
真正的交易内容是农耕之法。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的道理,周瑜不会不清楚。
身在兖州的曹操可以用上乔琰这边总结的耕作技法,江东这片地方的情形却不同。
但在江东各郡世家对孙策并非心悦诚服,各地还多山越作乱的情况下,若是能先让招募来的士卒吃饱喝足,孙策的压力能减轻不小。
曲辕犁的灵活作业特质,让其特别适用于南方的田地,孙策和其部将已经从中尝到了甜头。
周瑜怎么想都觉得,乔琰手里应当还有同样能套用的工具。
当然,他也清楚地知道,乔琰可以将扶持故人之子这样的话,作为送出曲辕犁的借口,孙策却不能仗着这一份人情来套近乎。
在他即将成为扬州牧后,无论他此时到底有没有成年,又有没有一个父亲叫做孙坚,他都是一个完全独立存在的个体,有些人情也不再适用于这个层面的交流。
所以周瑜是抱着诚意而来的。
他说,若乔琰所提供的经验能在粮食增产上奏效,江东各郡将会将增产部分的三分之一送至关中。
这份以上贡天子之名送往关中的粮食,刘表是绝不敢出手抢夺的。
至于额外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由乔琰这边来提出。
“所以君侯最后提出了什么要求?”郭嘉与她在说起这事的时候问道。
他直觉乔琰提出的附加条件绝不简单。
乔琰回道:“我告诉他,我需要江东自沿海县镇中选拔出海运造船上的好手,送一支二百人的队伍给我,这就是我的交易条件。”
郭嘉道:“这条件对于扬州来说倒是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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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凉州并州和关中并没有任何一点海运的需求,他就不觉得奇怪?”
乔琰:“他当然觉得奇怪,但我暗示他,这是为了打袁绍用的。”
郭嘉一品她话中的意思,便知道她是如何蒙骗的周瑜了。
打袁绍还真有可能要用海船。
按照绝大多数人对乔琰的揣测,等到稳定了关中局面后,她必然会先选择收复幽州,而后挥军南下和袁绍相抗。
公孙瓒为恶狼,袁绍也非真就是个败絮,这先后二战绝不可能像是凉州之战和关中之战一般,能以摧枯拉朽之势终结。
那么如何突破袁绍在冀州青州边境所形成的防线,好像就成为了乔琰最需要解决的问题。
在她模棱两可的说辞中,周瑜势必觉得,乔琰可以在占据了幽州后,凭借发展出规模的造船队伍,以辽西郡或者辽东半岛为造船基地,在三月内快速造船,直跨渤海抵达青州境内,成两面合击之势,从而节省在这条对峙战线上的消耗。
但她真是要将这些人手放在这个用途上吗?
以及……她真就必定是先取幽州吗?
别说被忽悠着答应了这个条件的周瑜,郭嘉都未必能猜到乔琰心中的准确想法。
他只知道,现在的头号要务,还是送刘虞登基,以及拿下君侯应得的升职——
十一月和十二月好像过得尤其快。
长安南郊的明堂辟雍以及灵台都在十二月接近尾声之前彻底完工,从这一日开始,自武关方向而来看到的长安南面门户,就是一派体面威严的样子。
与此地同步完成的,是位于长安城中桂宫以北的弘文馆。
正如之前荀攸给荀彧所介绍的那样,桂宫乃是如今的天子上朝之所,故而自弘文馆所在之处朝着南面仰望,便能看到宫城城墙之内的飞檐殿宇,更有了一种朝入弘文馆,夕为天子郎的错觉。
在弘文馆落成之日,乔琰还往此地观摩过。
让其他人未曾想到的是,正门牌匾上的弘文馆三字既不出自于刘虞的手笔,也不出自于乔琰之手,而是那位草书之圣张芝所写。
在乔琰请卫觊替她前去邀请后,张芝虽并未选择出仕,却去了乐平书院中任教。
因其既可算是关中人,又可以算是凉州人,这块完工的牌匾无疑压下了一些质疑的声音——
有人觉得弘文馆馆主中没有凉州人和关中人,也得算是歧视。
“地盘扩张之中的权力制衡实在麻烦。”乔琰一边最后整理了一番身上的朝服,一边朝着陆苑说道。
陆苑先前为确认信鸽到底应该饲养在高平还是金城郡,往凉州方向走了一趟,最终还是确定在了金城。
在替乔琰顺带巡察了一番凉州的情况后,她这才返回。
不过并不是返回并州,而是返回的关中。
按照乔琰的意思,陆苑作为她的心腹之臣,也当随同她出席刘虞的天子即位典礼。
故而她此时出现在了这里。
听到乔琰这句小声的抱怨,陆苑回她:“君侯若这么说我也该问了,为何弘文馆中没有扬州负责人?”
见乔琰闻言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陆苑这才认真说道:“亲疏远近之分,利益高低之别,君侯已将其看得很明白了,更处置得足够妥当。我等均愿为君侯效死舍身,并不因您时时处处均无错漏。”
这话说的不错。
一个领袖可以犯错,就像当年定那首功制度的时候郭嘉为她纠正的误区一样,这都是在决策中难以避免会出现的。
但当她置身在这个长安城,为了谋划将来十年乃至于百年之功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条件犯错。
不过,从下属口中说出的允许她犯错,还是让乔琰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缕清晰可辨的笑意。
也正是这些人际脉络,将她越发紧密地与这个时代联系在一起,也在支撑着她继续走下去。
直到赢下这场非生即死的战争为止!
恰在此时,从长安城的未央宫方向传出了一声击鼓报时之声。
这声代表着辰时的鼓声也意在提醒城中官员,天子即位的典礼将至,他们该当来做好准备了。
乔琰朝着外边看去,此时的天色尤暗,可在城中已陆续传出了动静,让这整座长安城顿时活了过来。
“如卿,我们也该走了。”
在即将迈步的时候,乔琰最后朝着门边的镜子看了一眼。
镜中映照出的,是一张放在百官中间比谁都要年轻的面容。
哪怕前路漫漫,她也还有很多时间来走出那每一步——
这是公元一九二年的元月初一。
按照如今的算法,她十九岁了。
228.228(一更)刘虞登基
别人的十九岁在做什么姑且不论,乔琰的十九岁,却已堪称位极人臣。
当桂宫宫苑之外群臣云集之际,能如她这般同时位居列侯又位次不在四将军之下,因而无论出于爵位还是官位考虑,都可着金印紫绶的,实在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虽然在礼法上来说,卢植皇甫嵩这些人对她有提拔之恩的,且在名义上来说官位还在她之上,都该当站在她的前列,但当乔琰在程昱与陆苑等人的随从之下来到桂宫之外的时候,众人难以避免地先将视线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百官与会刘虞登基之礼所着的吉服确实是临时赶制的。
不过在乔琰将并州纺织工匠调度进关中后,这些量体裁衣后督造的吉服都让人看不出任何一点敷衍粗糙之处。
考虑到经由桂宫内紫宸殿百官入会之礼后,众人还需往城郊一行,乔琰让人在吉服之内都缝上了一层棉夹袄,以防朝臣为寒气所侵,在随后的燔燎之祭中冻出毛病来。
这样一来还有个好处。
卢植小声对着皇甫嵩说道:“这还得算是把身形撑圆了一轮,看起来体面些。”
对汉末这种天灾频频之年来说,能吃得胖可得算是一种福气。
卢植这句调侃说得倒也没错。
前往长安维护汉统的老臣大多在这两年间清减了不少。
他们因董卓挟制天子之事而夙兴夜寐,又因长安百姓民生多艰而辗转反侧。
好在如今新年翻篇,或者说,自去年年末就已让长安表露出新景象了。
皇甫嵩用示意他往乔琰方向看看的举动,对卢植这话做出了个回应。
这吉服有没有让别人看起来显得圆润点不好说,在乔琰身上依然有种轻盈飘逸之感,至多是因为上玄下朱的配合而压得沉重了几分,却也显得这位少年天骄长身玉立,有造化钟灵之态。
在行动之间,吉服裙裾之上的江崖海水纹似有流动奔腾之意,更是一派行动如风的威仪。
卢植望见这一幕笑道:“倒是少见她好好地将虎贲冠给戴上。”
乔琰平日里一向是只以紫金小冠束发,图的便是个行动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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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日乃是刘虞登基朝会的典礼,总还是要规矩些的,佩的便是那武冠所属的虎贲冠。
此冠还有个名字叫做鹖冠,便是在此冠之上需插一鹖羽。
鹖是一种性情勇毅,好斗不却的鸟类,故而成为了秦汉时期对武官的寄望。
她也着实配得上这种寄望。
卢植与皇甫嵩的闲谈之间,乔琰已走到了他们的面前,朝着这两位当年的提拔之人行了一礼。
若非当年黄巾之乱中统兵的不是这两位性情高直之士,乔琰也没有种种行事的可能,更不可能让她的战功如实上报到汉灵帝的面前。
今日走到能扶持天子的一步,对她来说,这两位长辈的援手必不可少,故而她这一拜实属诚心。
只是这一礼中的潜藏意味,大概并不是在她面前的二人所能体会到的。
他们只是觉得她在又长大了一岁的新年,更让人看到了旧日将尽中新人支撑门庭的希望。
当年对她这大汉王佐、股肱之臣的评价,在今日也终于落到了实处。
三人并未叙旧多久,就已听到桂宫内传来了另外的一道通传鼓声,而后便是从金吾卫统领鲜于辅喊出的与会入朝之声。
卢植闻听此声,止住了想要再夸赞乔琰两句的话茬,按照百官次序当先踏入了宫墙之内。
这桂宫紫宸殿,同样是在乔琰领人重新规划长安城的时候才重新修建的,在形制上远不如当年的洛阳宫室宏伟,但好在乔琰的审美比起董卓来说那还是要强上太多的。
宫室虽简陋,可当他们自桂宫以南朝着北面而去的时候,晨光自东南方向透射而来,将宫阙笼罩在一团光影之中,还能让人看出些绵亘在这座城市筋骨之中的辉煌。
乔琰的眸光中隐约闪过了一抹莫名的情绪。
但在此刻她眼中映照得更加分明的还是眼前的场面。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天子登基的典礼。
刘宏不必多说,刘协的登基乃是在董卓的支持下完成的,她当然也没看到。
这种罕见的情景,让她虽并非其中主角而是幕后推手,还是不免在心中情绪翻涌了一瞬。
在她踏入殿中的时候,刘虞已经着十二章礼服北面而坐。
若按照标准的流程,此时该当由太尉登上东面阶梯告令群臣,但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谁是太尉?
董卓曾经给自己委任过太尉,后来他又自号相国,将黄琬委任为太尉,在诸侯讨董卓后他便将黄琬的太尉位置废除,一直到兵败身亡都未曾再委任另外的一位太尉。
李傕在抢夺了董卓权柄后倒是想将自己委派在这个位置上,可惜还没来得及让他稳固局势,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也已经落到被迫外逃的境地了。
在众臣商议登基流程的时候,最后做出了个决定,由将接掌太尉之位的人来行使这一职务。
故而此时升自阼阶的便是卢植了。
他徐徐展开了手中的策书。
在策书中先是对刘宏和刘协这两位先帝的过往给出了个相对客观的评价。
然而因前者的功过实在不好评说,便只能先捡着建立鸿都门学督造熹平石经等作为功绩陈说,而后者处在董卓的威逼之下,好像也难以说出什么来,至多说上一句纯孝。
好在后头的话倒是容易。
“幽州牧襄贲侯虞,东海恭王之后也。”——这是刘虞即位在血缘上的合法性。
“镇幽州时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开上谷胡市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民悦年登,谷石三十。”1——这是在赞扬刘虞的功德。
“长安有乱,需有禀德行教化者居于上,天下有变,需有持懿德巍巍者光于四海。”——这是对刘虞即位合理性和必要性的进一步阐述。
在这三步递进后,便是策书之中的结论,襄贲侯刘虞堪配“审君汉国,允执其中”,当即位天子,望其勤勉修身以正其位。
传国玉玺在洛阳的失踪,让卢植无法在此时按照规范的流程,将其自东面授予新天子。
但如今反正也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传国玉玺,就姑且当做此物已经在战乱之中丢失了也无妨。
在仪式举办之前,负责典仪的众人已经先让人以玉石雕刻成了一枚新玉玺,作为此时代表皇权的授予之物。
而作为回应,刘虞在接过了玺印后,将玉器明珠授予了卢植。
事实上这授予的仪式中,明珠应当是一种与随侯珠处在同一规模的宝物,意在天子对重臣的器重之意。
不过在凡事从简的时候就实在不必计较这么多了。
就像在卢植接下了宝珠与玉器后的下一步,乔琰迈步而前,从刘虞手中接过了他的佩剑。
在大汉历任天子的即位典礼中,这个授剑的“剑”都是高祖自称斩蛇起义的那把斩蛇宝剑,即便此物的真品已不知去向,也往往会打造出一把与此形制相仿的。可此物的图样也早在洛阳的战祸中不复存在,便也只能以刘虞的佩剑来取代。
但是斩蛇宝剑也好,是刘虞的佩剑也罢,在这一个授予佩剑的举动中,所包含的意思都是一样的——
当朝的武官重臣要代行天子以武功威慑四方。
这个职务,只有可能在乔琰的手中。
若非她年纪实在太小,那宣读策令的重要流程都应当交给她。
乔琰持剑而拜,下一刻,在这座殿堂内齐声响起了对刘虞的万岁之称。
伴随着的,乃是那大赦天下的宣旨。
而在这出册封之礼过后,便是祭祀宗庙。
拜谒宗庙乃是天子册封礼的重要流程之一,其重要性不比授予印玺小多少。
譬如那被霍光所废的昌邑王刘贺,也就是那位海昏侯,他被废黜的理由就是“宗庙重于君,陛下未见命高庙,不可以承天序”2。
大汉在洛阳的宗庙牌位已迁移至了长安,但还未曾来得及重建高庙,便暂时挪进了明堂中合并在一处。
在“天子摆驾明堂”的通传声中,桂宫的宫门再一次应声而开。
身处此地的人无法看到,在这座宫门开启的同时,内大街所对的南面安门也同时开启。
为了确保新帝登基的安全,这一道城门在今日并不作为长安民众出入的门户。
但当天子车驾与亦步亦趋的百官行于长街之上的时候,在街道两侧已围拢来了密密匝匝的围观之人。只能由身处于道路两侧的金吾卫和凉并兵卒,形成对这些人的约束阻拦。
乔琰朝着街道的一侧看去,果然看到了自称要前来为乐平月报采风的昭姬。
听说昭姬要来,吕令雎还跟乔琰打了个报告要来当护卫,以便体验一下长安风物。
本着让她们见见世面也无妨的想法,乔琰当即做出了批复。
也顺便让她们把诸葛亮黄月英这些满了十岁的潜力股也给一并带上。
现在这几个孩子在典韦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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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之下站在人群中。
对这样一个十年不遇的景象,她们个个露出了啧啧称奇的神情。
吕令雎挽着黄月英的胳臂问道:“你说这样的场面会被怎么记录在蔡姐姐的笔下呢?若是只歌颂新帝登基盛况,好像显得我们君侯不够气派,要是只说我们君侯奉剑讨贼,又显得有些僭越。”
黄月英收回了看向乔琰的目光,朝着吕令雎回道:“若是这样不好写的话,为何不从弘文馆侧面表现呢?”
见吕令雎还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黄月英解释道:“弘文馆虽然已经建起,四馆主也已经选定,但你觉不觉得,若按往来于长安的士子人数,其实还只容纳了极少的一批?”
吕令雎想了想她看到的场面,点了点头。
“因为天子未登基,众臣官位未曾落定,率先一步到来的未必就能提前有所得,反而会因筹备登基诸事繁多而被忽视,不如等登基典礼完毕后,以见天子威仪为之震慑的说法,前来弘文馆投效。”
“长安有主,新帝登基,士人纷纷自弘文馆晋身的消息记载于月报上,负责抄录的乐平学子又会如何想呢?”
吕令雎恍然:“总得让自己再多学些东西,也好跟他们争个高下吧!起码不能比这些先效力于中央的落后太多!”
这就是调动起学院内的积极性了。
但吕令雎一边想着此事,一边又琢磨起了另一个问题。
在这新年的开端,君侯的新压胜钱是不是也该发了?
今年又会是什么图样呢?
她跃跃欲试地想要正式得到委任,也未尝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每晚上一年,她就要推迟一年才能开始领取新年压胜钱,就比别人少集了一种图样。
这也是一种积极性的由来嘛。
反正吕布还身在绥远城镇守,这枚压胜钱就先由她保管好了——
且不说这些围观者是如何想的,在这千人万人的目光中,刘虞和乔琰等人已经出了长安城,直入明堂中的宗庙而去。
因明堂规模不大,在修建的精细程度上远高于桂宫和未央宫,倒也对得起举办在此地的仪式。
刘虞先入宗庙祭告大汉先祖,后于明堂之外燔燎告天,意为裡六宗,望群神。
这便是进一步昭告继位的合法。
等到了这一步,登基大典就几乎完成了。
因刘协只是失踪而不是身亡,群臣不必改换吉服为丧服,只需完成后续的迎送天子回返长安就好。
这一出冗长繁复的流程完毕,当重回紫宸殿的时候,刘虞的存在就不再是被“授予”天子权柄的即位候选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汉君主。
有天子在位,邺城朝廷中有那些百官划分,长安朝廷自然也是如此。
当然,先一步对外公布的乃是改元。
自今岁元月初一起,长安朝廷改元建安,意在天下建宁,永乐长安。
有意思的是,邺城朝廷也在此时修改了一个年号,叫做永汉。
但到底哪一个汉才是汉朝正统,必定还是要以东风西风之斗来做出决断,光是靠着年号还远远不够。
在长安的宫阙中,刘虞已让人宣读起了对朝堂众臣的册封。
三公之中,以卢植为太尉,以王允为司徒,以黄琬为司空。
但还未等接着宣读到武将的敕封,众人已见乔琰当先朝前迈出了一步。“臣有事要奏。”
这显然并不是个合规的上奏方式,只是念在她对长安朝廷的重要性,这种举动也未尝不可。
在刘虞抬手示意她开口后,乔琰说道:“今关中虽定,天下未平,四方州牧侯伯中,益州荆州为汉室宗亲,当有朝中官职委任,以示汉在长安。”
“昔年董贼以大司马位委任刘益州,然此位终有僭越之嫌,不如以大将军位托之,结关中与益州之好。”
乔琰话一出口,手持册封诏书的刘虞亲随都惊了一跳。
大将军?
在册封之上,那分明是属于她的位置!
229.229(二更+40w营养液加更)刑……
刘虞虽然没提前与乔琰商定这个大将军的位置,但此事在长安,已算得上是一件默认的事情。
长安朝廷所能够真正掌控的区域,或者说能让政令直接下达的区域,其实只有凉州并州和关中而已。
而这三个地方都是乔琰打下来的。
若要与冀州的袁绍,幽州的公孙瓒相抗,要与其他的各方势力或是联合或是制衡,乔琰所能起到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大将军执掌天下兵马权势。
那么在刘虞坐镇中央后,只有让乔琰手握这个权柄,才能更名正言顺地调动起四方的兵马。
刘虞深知自己确实不是统兵的料,对给出这份对她年龄来说有些超额的委任,也未曾觉得有何不妥。
再若考虑到正是因为乔琰的缘故他才能坐在这个皇位上,给出大将军的位置只能说是顺势而为。
但现在——
在这道宣读的委任旨意之前,她竟先将这个大将军的权柄送出给了益州牧刘焉。
别说是正在宣旨的刘虞心腹,就是此时端坐在上首的刘虞本人,以及刚接下了三公位置的另外几人,也都不免觉得有些吃惊。
这好像对乔琰来说并不是个有利的举动。
若此时是和平时节,天下也未曾出现这样二分的状态,甚至不需要她自己做出谦让,其他人都会对这个委任决定提出辩驳。
然而方今情势如此,身在此地的也大多承蒙了她长安救援之情,绝不可能做出驳斥。
但很奇怪的是,刘虞直觉,乔琰的这番表现好像并不是因年少位高而退让。
以她当年为并州在蝗灾中的应变而选择扣押刺史的决断,她是分得清时局缓急的,绝不会在此时做什么无意义的谦让。
他又听乔琰在此时说道:“董贼驻扎长安之际,自益州购置米粮暂缓长安短缺,已可见益州天府之国景象,方今大敌仍为袁绍公孙瓒之流,益州可联结为友不可为敌。”
“董贼在时,刘益州为大司马,董贼已除,此位不当太低,以防为袁绍所趁。”
“然大司马之位凌驾于三公之上,总摄军政二权。那益州牧刘君郎昔年表奏重启州牧之事,已有割据之嫌,汉中太守苏固为刘君郎部将张修所换,武都郡太守之位落于张鲁之手,实不敢留大司马之名,令其行事过于张扬。故而请陛下给其大将军之名。”
刘虞从乔琰这句话中回过了几分味来。
给身在益州的刘焉以大将军名位,并不意味着要给其大将军之实。
益州的环境也让刘焉不可能将自己的势力,凭借着这份兵马调度的权柄扩展出去多少。
给出大将军之名的本质意义,只是要让刘焉不可能倒戈向邺城朝廷的这一方而已。
是大将军还是大司马,在拉拢刘焉方面的差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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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因为邺城那边绝不可能给出一个在此之上的名头!
但有了大将军之名,要填补长安粮仓,却有了往来的理由了。
乔琰明摆着对刘焉这边的好感不高。
听闻两日前,张鲁还因徐庶和杨丰之前贸然夺取故道和散关之事,发出了一番质问。
他虽也知道这两人夺关,乃是响应乔琰自凉州进取关中的作战,但背靠后方的汉中,又必须给天师道信徒做出一个交代,张鲁还是在年底发出了这番问责。
他倒是挑了个合适的时间发难。
毕竟他所打的算盘,便是刘虞登基之前绝不会对他们这些友方势力做出什么针对。
谁知道这会儿,在这建安元年元月初一的登基仪式结束后,这件事就被搬在了朝堂上。
乔琰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昨日已对陈仓方向发出了调令,以徐元直并盖元固等人将米贼自武都驱逐出境,为防与刘益州交恶,今日便为他请一大将军位何妨。”
卢植在旁听得有点想笑。
乔琰这表现,还真得算是一出权力制衡,以及和周边的关系维护。
但这个让位中,绝无任何一点对刘焉的惧怕和讨好之意。
盖勋在凉州的声望配合上徐庶此子的指挥,即便那张鲁在武都郡内行天师道传教,聚拢了不少的人手,大概也不可能还能再在凉州站稳脚跟。
换句话说,这个大将军位乃是一出甩了一巴掌后给出的安抚。
这一面是在说,张鲁是张鲁,刘焉是刘焉,她针对张鲁做出的军事反击,和刘焉本人没有一点的关系。
另一方面也是在说,他在有了大将军位置的同时,也该当在指挥军事调度上为国考虑,少做出一些不经由深思熟虑的打算。
更有意思的是,她是在大年三十发出的出兵指令,这就把刘虞这位天子从中的关系撇清了。
上首的刘虞也自然听明白了这种潜台词,在这等情形下,给刘焉这个大将军的位置确实有其必然性,只是这样一来……给乔琰的位置就难免低了些。
刘虞自觉,这好像对不起乔琰为汉室所付出的努力,也对不起她彼时的救援之恩。
在暂时推后给武将定夺官位、先行散朝后,刘虞将三公都请来了此地商讨。
卢植说道:“我看烨舒此提议妥当,陛下并非孝灵皇帝子侄,乃是以汉室宗亲身份即位天子,益州牧刘君郎为鲁恭王之后,师从司徒祝伯休,在天下宗亲中也是一流的,直接剥夺其大司马之位确实不妥。”
“方才在散朝后烨舒又问了我一句,莫非没有这个大将军的位置,她就胜不得袁本初了吗?”
卢植朝着刘虞俯身一拜,说道:“若陛下真觉得未能给烨舒以大将军位,是对其有所亏欠,令她领骠骑将军位之余假节钺,又或是效仿昔年孝武皇帝与霍骠骑之名就是。”
何为效仿刘彻给霍去病的名号?就是在骠骑将军前加“大司马”三字,以示这骠骑将军与他人不同。
当然,此大司马非彼大司马就是了。
刘虞沉吟一番做出了决断。
在第二日的朝会之上,宣读给武将的旨意便是——
以益州牧刘焉为大将军。
以并州牧乔琰为大司马骠骑将军,出征期间假节钺,可享开府募府掾之名,同领凉州牧之权。
以皇甫嵩为车骑将军。
以荆州牧刘表为左将军。
袁术领豫州牧之余加前将军号。
孙策领扬州牧,加征东将军。
当然,今日所颁布的并不只是武将之名。
三公之下的九卿并未全数填补,但有几个名头已可落定了。
比如说被乔琰举荐为弘文馆馆主之一的陈纪,便是九卿之中的大鸿胪,执掌礼宾之权。
执掌财政的大司农位置,则落到了程昱的手中。
掌卫兵的卫尉一职,由刘虞的武官从事鲜于辅担任。
与卢植黄琬等人同往长安而来的士孙瑞为光禄勋。
九卿之下,将往乐平修养的荀爽,领光禄大夫之名,不在朝中任职,加金印紫绶之荣,也即金紫光禄大夫。
荀彧如乔琰先前和他所说的那样,领侍中之名。
按理来说,侍中的作用应当是协助尚书令共议军国大事,但在尚书令尚且空缺的情况下,协助三公处理外朝政务便是。
余者不予赘言。
这些尚且空缺的高位与弘文馆对外做出的募集贤才举动,无疑是一个更让人趋之若鹜的信号。
但不管弘文馆中到来的名士是何种争相表现以图上进的状态,在此时有一队人,在从赵云这里又领取了一队扈从后,从斜谷道朝着汉中方向而去。
他们要去颁布给刘焉册封为大将军的旨意
负责宣旨的乃是在刘虞担任幽州牧时候的从事齐周。
在刘虞即位天子后,他在九卿之中的大鸿胪之下任职“大行”,因诸侯王列侯的敕封与夺爵,都由大鸿胪部门主管,故而这敕封相关事宜,就交到了齐周的手里。
他朝着与他同行的另一人望去,对对方还带着个戴帷帽的姑娘出行益州这件事,简直不知道该当如何评价。
若是如乔并州那般……不,便是如那位新被委任为凉州别驾的陆夫人那样的,齐周自觉也没必要说什么。
可他分明只见到被此人带来的姑娘连面容都并未露出,又对这位同行之人以“老师”相称,听起来便像是那并州的乐平书院中的学生。
再说到他这个同行之人,齐周就更觉得有些莫名了。
此人的名字,在乔琰麾下好像实在不能算是出名。
按照他对自己的介绍,他自称名叫李蒙,表字公明,乃是司隶人士,早年间就投效去了并州。
齐周与他在谈话间问及,何以早前并未听说过他的名字。
那李蒙抚着胡须说道:“也怪并州有才之人甚众,才令我无有展露才名的机会。好在此番往益州一行,原也不是什么要务,正适合我这等闲人。”
这个理由吧……勉强也算说得过去。
但齐周自从跟着刘虞来到长安以来,很觉自己一个幽州荒僻之地的州府从事,一跃而成九卿的属官,在行动之间绝不能有任何的错漏之处。
起码不能留下让人针对陛下的把柄。
这样一来,他就将这次前往益州授官就看得尤其重视。
他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这位搭档可能就是来游山玩水的。
可琢磨了一番乔侯让出大将军位置的举动,这种只派了个应付差事的人同往,也不难理解。
齐周想到这里,不由叹了口气。
看来和刘焉打交道的事情,只能交给他了。
李儒远远望见他的这个表现,摇头笑了笑。
既是要在乔琰麾下做事,他显然不能再用李儒这个名字,但也不必像是乔琰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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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儒为猛。
他在出行之前敲定了那个蒙字,取的就是个蒙混过关的意思。
贾诩觉得李儒要等一个合适出手的机会,是态度消极的表现,要李儒自己看来倒也未必。
就比如说乔琰要借着让位刘焉大将军,从而给自己谋求更高的位置,让“大司马骠骑将军”变成名副其实的大司马,李儒就当即接下了往益州一行的任务。
与他同来的乔亭问道:“老师为何让我以这等戴着帷帽出行的方式跟随,而非改扮男装,让自己变得更不起眼一些?”
李儒漫不经心地回道:“你此番前来就是多看多学,我要做的也是一击即中之事,就当我们是这队伍里的累赘就好,没必要非要看着像是个本事人。”
乔亭不太明白李儒在打什么算盘,不过既然他说了是让她多看多学,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算起来,她拜李儒为师还是个意外。
贾诩原本是想再试试激将法,让李儒别真拿乔琰说的种田之名当幌子,继续过他的田园生活。
结果李儒对贾诩说,他要是觉得无聊呢,也不是没有别的打发时间之事。
比如说可以由贾诩教导乔岚,由李儒教导乔亭,一年之后分出个高下来。
按照李儒的小算盘,教导乔琰的同宗姐妹还得算是个正儿八经的活计,这样一来他起码可以再得到一年的赋闲。
但在收到乔琰的信后,李儒又没法安稳教学了。
这好像正是他等待的时机!
但本着种菠菜种不过贾诩,教学不能教不过的好胜心,李儒干脆把乔亭给带出了门。
反正她们迟早也是要出去东奔西跑的,就当先提前适应适应好了。
何况——把人带出门去,按照实战经验来学习,谁又能说不是一种教学之法是吧?
李儒一边想着此事,一边也想着乔琰交给他的两条消息。
一条是,刘焉在最开始提出州牧制度的时候,想给自己谋求的并不是益州牧的名号,而是交州牧。
但是绵竹人董扶精通谶纬,有占卜之能,彼时正在洛阳担任侍中的位置。
他和刘焉交好,便对刘焉说“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
在刘焉成为益州牧后,董扶此人也跟随着刘焉入蜀,成为了蜀郡的蜀国都尉。
另一条是,在郭大贤率领的商队从益州方向回返的时候,虽然没有和乔琰碰面,却将一个听说的消息带给了她,也被乔琰转告给了李儒。
刘焉此人在去年年初悄然制作乘舆车具。
有此两点,足以看出刘焉此人想做的绝不是什么大司马大将军,而是有图谋不轨之意。
但放在去年,或者说在他刚提出州牧制度的时候,这个举动还不算太奇怪。
汉灵帝刘宏治下民生多乱,后来的刘协又处在董卓的胁迫之下,还有刘辩在邺城称帝。
刘焉必然会想,既然幽州子民因刘虞治理有方的缘故,想要让其即位天子,我这益州在知名方士的口中说有天子气,我又为何不能为之?
只可惜刘协失踪,乔琰在北面虎视眈眈,同时奉迎了刘虞为天子,可算是将刘焉的小算盘给打了个稀烂。
李儒毫不怀疑,即便刘焉在去年有过打造乘舆的僭越举动,在刘虞正式称帝后,起码也会做出一番隐藏,绝不会被前来宣旨的齐周发觉其中的问题。
不过,大凡是有所动,必定留下痕迹。
等找准了机会,将事情给捅出来就是。
齐周若觉得他是来混日子的,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何况,听闻益州美食佳肴,美景名胜不在少数,可要比去长安城中办事舒坦!
他都已经享受过被乔琰从马上给掀翻下来的待遇了,总不能让这把骨头再断一次。
说起来,在他经过长安的时候,那头最近在忙什么来着?
李儒揉了揉自己有好一阵子没用的脑袋。
“是法令。”乔亭听李儒嘀咕着这话,便回道。
“对,法令,这可是个需要斟酌尺度的东西。”李儒一边想着,自己果然是应该趁着往益州一行好好复健一下,一边又觉得,乔琰的胆子大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居然敢这么快就想从法令条例调整,往修正汉律上发展。
要知道,像是田畴在与刘虞配合屯田的时候所提出的法令,其实也只是对幽州地盘上的盗窃惩处、婚姻嫁娶、财物分配、互市贸易等细则,提出适配于幽州的修正。
乔琰提出的却显然不是。
但李儒也不得不承认,在乔琰手握刘虞这个挡箭牌的时候,这种举动还真不能说全然不妥。
长安朝廷初立,凉州和关中又是相对法令废弛之处,需要尽快建立秩序听起来也是顺理成章。
刘虞的贤名,又让有些听起来容易为人所诟病的倡议,有了个居中缓解的余地。
在元月初七的五日一大朝上,乔琰提出了两条堪称惊人的奏表。
其一,将《汉律》之中的《刑名》提到律法篇章的第一篇。
其二,以劳役刑为主体设置五刑。
按照乔琰的说法就是,在大汉的桓灵二帝当政期间,屡次出现大赦天下之事,也有对各类罪行的赎死之法。
每年以金赎死、以缣赎死者不计其数。
可实际上,这种宽容对待刑徒的方法,并不能真正改变这些人的做派,也丝毫没有让犯罪违例之事有所减少。甚至还有人专门赶在平均一年就有一次的大赦之前犯案。
要不是因为黄巾之乱中的俘虏被充作戍边,度辽将军营与护乌桓校尉营中可能都没有几个刑徒。
这种宽宥的法令制度,做出改变的时间宜早不宜迟。
写下了《四民月令》的崔寔,在他的另一本更出名的著作《政论》中提到:夫兵革国之大事,宜特留意,重其法罚,敢有巧诈辄行之辈,罪勿以赦赎除,则吏敬其职,工慎其业。1
这句话也成为了乔琰用来引用的说辞。
故而在她上表之中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赦,权时之宜,非常典也。”2
大赦是权宜之计,赎死也同样是权宜之计。
天子刚登基的大赦天下也就罢了,但在随后的数年中她并不建议再出现此事。
虽不能叫做严刑峻法,但越是动乱之年也越需要框定规矩。
将《刑名》一则提前,并对刑罚做出对应的标准划定,正是乔琰赶在农耕忙碌之前提出的诉求。
刘虞的贤德之名,必定会让相应的律法推行,只要没有超过一个度,就要相对来说容易得多。
起码要比乔琰自己提出此法的推行容易。
至于度是什么?
在乔琰给刘虞的奏表中写道,文景时期所提出的废除肉刑,当年如此,今时也如此,此为绝不能倒退回去的东西,肉刑的耻辱性特质,实为旧日陋习。
那何为这新明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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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刑?
便是将罪行按照轻重,划分为笞、杖、徒、流、死五条。3
之所以取五这个数目,乃是因为昔年汉章帝在位时期,班固在《白虎通》中写道,刑法以五为数,正对应了五行,虽然在汉律中没有明确的五刑之名,但现在可以有了。
不过在对罪行的具体框定中,可以应对当今时局情况,进行适当的调整,不必过分从严。4
至于在细则上的划定,可以令专擅此道的贤才进行制定。
这封奏表详细到了明确的五刑划分也就算了,连实行此事的人才都已在其中做出了推荐。
这让接到这封奏表的刘虞很难不怀疑,乔琰是不是还只是在并州做州牧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件事了。
不过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显然没什么意义。
刘虞听着乔琰已说到了推荐执行此细则框定的人。
崔寔的侄子崔钧。
陈纪的儿子陈群。
荀爽的侄子荀悦。
前两人都已身在长安,唯独第三者尚在隐居状态。
但她与荀攸和荀彧都打听过此人,此二人都对他推崇备至,且提到他对刑法与时弊都自有一套自己的见解,这样的人正适合参与到此事之中。
乔琰又道:“不行大赦,严禁赎死赎罪,并非要以峻法治世。若能让三州之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便无所谓大赦之说。民若能安泰度日,吃饱穿暖,何必冒死触犯刑律。”
“故而法令细则推陈出新的同时,关中的民生治理也需跟上脚步。距离春耕尚有三月,正是分发良种,教导耕作,发展民生之时。两项并进,就并非仓促决断的取祸之道。”
这项农耕推进的任务,执行者依然是程昱、国渊和田畴。
程昱可能都没想到,在他还没能将乔琰推上她所希冀达到的那个位置之前,他就已经先位列九卿了。
但这也确实不是想不到的情况。在这负责长安农事的三人中,属程昱在处理政务上的经验最多,也属他的年龄最长。
刘虞也显然有些避嫌的想法,故而在幽州时候就跟随于他的从事,只有鲜于辅一人身居九卿高位。
而田畴则在程昱麾下担任着“籍田”的属官官职。
“君侯这一次谏言过于冒险了。”在程昱与乔琰行于长安城郊巡视田地的时候,程昱忍不住点评道。
“仲德先生这话说得有些不对,”乔琰揣着袖笼,颇有几分重任暂时解决后的轻快,“若不先用一件石破天惊之事来铺垫,何以能让人觉得另外一件事与我无关呢?”
她朝着程昱投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程昱听得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所指的当然是益州的情况。
李儒是个聪明人,他虽自己说什么有阵子没好好动用头脑了,但在出发之前给乔琰留下的还是一个肯定的答复。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带着乔亭一起去益州,当什么实战教学的案例。
这样一来,益州那边的情况跟她这位让出大将军位置的骠骑将军有什么关系?
何况她还在忙于律法和农耕之事呢。
乔琰又道:“再者说来——先决之事固然危险,却迟早会变成他人眼中的高瞻远瞩。”
在只有三州之地的时候就成型的规矩,势必随着地盘的扩张而入侵,直到适配进更广的疆域内。
当年的首功制度不也是如此吗?
程昱恍然一笑,明白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乔琰虽要争夺的是大司马的位置,但她的眼光从来没有停在眼前的天子登基上,而是早已在将刘虞和那些跳入囊中的贤才妥善收好后,将目光重新放回到五湖四海之地去了。
“说来还有一件事,”乔琰复又开口,“请仲德先生举荐仲饶为大司农直属五官之中的都内令。”
这件事让乔琰自己来做也可以,但是动静太大了一点。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当今天子是刘虞而不是她本人,她都想将大司农这个位置给秦俞,程昱还是更合适放在宰辅的位置上,不过如今一步步走也无妨。
田畴所担任的籍田令主要负责的是皇帝亲自耕作以示典范,掌管籍田收获行祭祀之事,这种位置确实需要刘虞的自己人,乔琰也无所谓将这种权力移交出去。
但都内令不行。
大司农麾下的都内令直接管辖国家钱货的积贮。
货物贮存也包括了关中的粮仓,在她调兵期间,这一部分必须严格把控在她的手里。
钱币贮存和之前的铸币三官合并,继续把守财政权柄。
这是她必须明确掌握在自己人手里的东西。
虽然作为大司农的程昱可以钳制这一份权柄,但在刘虞登基后,弘文馆中报道的贤才越发多了,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空降一个人到这个位置上。
还是提前安排为好。
程昱颔首道:“君侯的意思我明白。”
有他这句话,乔琰也不必多担心了。
程昱的话虽不多,却是个足够靠谱的后盾。
她朝前走出了几步,方才继续说道:“此外我有点犹豫对德衡的安排。”
程昱问道:“为何?”
乔琰回他:“我既有意让他入少府,收拢郡国工官之中的图纸,整顿出工官之内官营手工业的图纸记录,将原本隶属于服官的人手转为发展纺织业。等到明年棉花产地扩张,从原本的二百亩增加到五百亩以上后,可将更多棉花抽丝成线,纺织作棉布。”
她叹了口气:“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他继续发展对武器的提升,尽快将神臂弓做出进一步的改良。”
要知道,太史慈组建的神臂弓营,现在还用的旧版武器呢。
“仲德啊,你说人为何没有一心两用之法呢?”
或者说,为什么没有两个马钧呢?
程昱还是难得看到她表露出这么一副郁卒的样子。
他想了想回道:“若要我说的话,我选后者。”
“至于纺织的改进,何妨等益州的宣旨队伍回来后,以他人之物充实己方呢?”
若论丝织,在当今天下,还无有可与蜀锦相比的。
即便是未来的吴地丝绸业,也远不能和巴蜀纺织业相比。
乔琰想要得到造船之术,可以和江东进行交换,想要得到纺织技术改进的可能,当然也可以和邻居交换。
只不过前者还相对来说是个公平的交易,因为周瑜这种聪明人已经主动将位置放在了更低的地方,但后者,在刘焉促成了乔琰的大司马之位后,就势必要处在更加情势不由己的处境下了!——
但如今的刘焉还对此一无所知。
世人多传汉中张鲁的天师道能得到刘焉的支持,乃是其母亲在刘焉这里很得看重,替张鲁吹了不少枕头风的缘故。
可实际上,刘焉并不能算贪恋美色之人。
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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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断为自己请益州牧之封,甚至潜藏天子之志的人来说,所谓的因为张鲁母亲精通养生容貌极佳,让刘焉为之倾心,在大业未成之前都是个荒诞的说辞。
刘焉对卢夫人看重,只是因为她兼挟鬼道之术而已。
也无怪刘焉会喜欢这些谶纬之说。
当年董扶告知于他,在益州这个地方有天子之气。
而在他求来益州牧的位置后数年,随着汉灵帝刘宏的驾崩,这天下果真陷入了动乱之中,唯独他这个益州,因为各方险塞的阻拦,处在一个无比太平的发展环境中。
就连董卓挟持刘协逃入长安后,也要与他维持友邻的关系,还要给他大司马的位置。
这如何不是有天子气的代表?
可惜董扶这位大占卜师在几年前病故,没能再多给他留下几句指示。
好在,益州这个好地方给他送来了卢夫人。
这位天师道第二代传人的妻子精通鬼神命理之说,凭借着对益州境内事务的多项预测,成功得到了刘焉的信任。
她此时便坐在刘焉的面前。
益州人说她擅长保养容颜确实不是一句瞎话,这妇人明明已有了五个孩子,也已年近五十,看起来依然像是个三十出头的模样。
刘焉端详着她的举动,见她垂眸看着面前树立在米盆之中的纸人,口中念念有词,心中思忖着他问询卢夫人的问题,便不免有几分紧张的情绪。
然而在卢夫人猝然张开眼眸的一瞬,那盆中纸人竟忽然无火。
刘焉险些惊了一跳,却还是维持着坐在原地的状态,以确保自己的州牧体面。
当面前的火烧尽的时候,他才不疾不徐地问道:“我记得我让你卜的是我的前途,这好像不是什么好征兆?”
卢夫人看向了他,以轻到缥缈的声音回道:“君侯恐有大祸将至了。”
但若卢夫人愿意跟刘焉说真话的话,大概会告诉他,这世上当然没有什么神鬼之说,她这出燃火也顶多算是个小把戏。
只是她和张鲁惯会打配合,让刘焉早已相信,这并不是什么小戏法可比的。
这就够了。
事实上,早在今日刘焉找上她之前,张鲁为徐庶和盖勋驱赶出武都郡的消息,已经通过快马飞报,先一步送到卢夫人的手中。
想到要给儿子讨还一个公道,她当即做出了将事情往夸大了说的决定。
就说刘焉大祸将至好了!
但她话音刚落,便听外间有人前来,给刘焉奏报道:“君侯!汉中方向传来消息,长安朝廷初立,天子派遣来使,意图册封您为大将军!来使已在前往成都的路上了。”
刘焉闻言怔楞了片刻。
可在意识到这句话中的消息后,他又忽然抚案朗声笑了出来。
长安朝廷初立,便将他册封为大将军?
他转向卢夫人说道:“看来你是难得算错了一次,只是从大司马降职到大将军而已,这算什么大祸将至!”
这甚至……还该算是喜事才对。
一件长安朝廷向他示好的喜事!
230.230(一更)长安元月
刘焉虽然有野心,但也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他先前那大司马位置,顶多就是因为,当时幽州那边刘虞表现出的态度不符合董卓的诉求,董卓为了表现出对汉室宗亲的看重,才转而对他给出了这样的尊号。
可非要深究的话,董卓所能掌握的地盘,可能还没有刘焉本人所掌握的益州更大。
要不是还有那样一批觉得刘协才是正统的老臣,又要不是彼时还有乔琰这个试图进攻长安夺回天子的外患,刘协的天子之名大概不会有这么明确,刘焉的大司马含金量也要打个对折。
但在长安朝廷重新建立之后,他们若是还肯给刘焉一个高位,比如说在这出消息中所说的大将军位置——
这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长安朝廷已占据三州,比起董卓来说更有实权朝廷的意味。
那邺城朝廷倒是也有冀州青州,现在还多了个外附着的公孙瓒,同样是三州。
然而此三州非彼三州。
刘焉一面希望这两头的“三州”打起来,让他因身居天子之气所在而从中获利,一面也知道,现在不是得罪乔琰的时候,若是长安这头给了他一个名号,他合该顺坡下驴地接下来。
大将军这个名号就更好了!
这意味着,这要么是刘虞这位新任天子对乔琰的提防钳制,要么就是长安朝廷在需要重视他这位益州牧上,达成了明确的共识。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刘焉来说都得算是个好消息。
出于利益的考虑,刘焉当然更希望是前者。
两汉权臣和天子之间的关系向来微妙,权臣能得到善终的少之又少,何况现在还是权臣年少天子年长的状态,这种组合简直前所未有。
刘焉怎么想都觉得,是该当出点什么事的。
比起被卢夫人说成是大祸将至的自己,显然还是长安那边生乱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现在倒不是计较此事的时候,还是先迎接前来敕封的使者为好。
正如李儒所猜测的那样,刘焉还不至于犯浑到将自己的野心袒露在使者面前。
他也打定了主意要在使者的面前拿出一派体面的样子。
故而他一面让人往益州南部的犍为、越巂、牂牁几郡太守去信,令其务必不可让那些南蛮在近日生乱,一面又让人将他的摆设与仪仗中有所僭越的东西都给尽数收敛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他和董扶之间的“益州有天子气”交谈,因为小道消息的缘故被乔琰获知,而后转告给了李儒,他在此时也没敢懈怠。
在汉中的使者前来之时,他摆出的正是一副合格的州牧形象。
李儒打量着刘焉的一举一动。
这位益州州牧比起一朝掌权的董卓还是要聪明得多的。
在他迎接使者入成都的时候,他一面表露出了自己的州牧威仪,一面又在言谈之间表现出了对长安朝廷的示好。
在刘焉的话中他提到,在前年年末,董卓还占据长安的时候,益州州中的从事贾龙和犍为郡的太守任岐自称将军,在犍为的东界聚集吏民数千人,意图进攻于他,以图拿下益州之后与董卓结盟,好在被他领兵攻破。
如今长安那边乃是大有平定乱相之态的朝廷,他这头的州中,大概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他年纪也不算太小了,便为大汉守着这片边地疆土就好。
因今日天色已晚,齐周等人先按照刘焉所安排的那样入住休息,等到过几日,他将观礼宣旨大将军敕封的人都召集过来,再行宣旨也不迟。
“这位益州牧好像并没有我所想的傲慢。”在踏入驿馆后,齐周朝着“李蒙”说道。
他固然觉得被乔琰委任着同行过来的这位好像不太靠谱,总还是要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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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搭上两句话的,毕竟难保就是将来在一处做事的同僚。
齐周原本还觉得,刘焉这位抢先一步提出重启州牧制度的人,应当是个枭雄人物,或许接旨归接旨,还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的。
但刘焉似乎很符合这片益州土地给他的印象。
如今还算是冬日,四野之间无有繁花春树,不过气温要比长安高出不少,更别说是幽州那种苦寒之地。
这刘焉也得算是和善可亲之辈。
“李蒙”含糊地回道:“谁说不是呢?”
至于这个判断有没有出错,和他这个来益州游览长见识的人可没有关系——
且不说益州这边李儒和刘焉在齐周面前的过招,在荀悦响应了征召入朝,崔钧从并州赶来后,乔琰所倡议发起的法令变更调整,随同田耕前的筹备工作,以及弘文馆那边的招募工作同时开展了起来。
春耕季节到来之后忙的是三州的百姓,春耕到来之前,忙的则是这些官员。
长安朝廷中的大部分官员只知道乔琰在行军打仗上的本事很高,跟她在政务上的合作却很少。
如今倒是正面领教了一番。
这位乔侯该怎么说呢……
在长安的元月气氛未尽之际,她就已表现出了一派“人才挖一挖总是能有的,时间挤一挤也总是能有的”这种态度,不断将人力和时间成本投入到她划定的三线并行之中。
这种可用之人都给投入工作岗位的态度,让先行拜谒过了天子后前来拜访她的河南尹司马防,在这出拜访之后的五日内,就将自己的长子司马朗给送到了太常卿做事。
但事实上,眼下的情况叫做五线并行可能要更合适得多。
身在并州的马钧已经按照乔琰去信一封中所说的那样,开始对神臂弓展开研究。
按照乔琰的想法就是,既然蹶张弩的存在已经被其他各方获知了,她能凭借着这种移动不易的武器发挥出的优势就会大幅度削弱。
所以她不能还停留在原地。
稳固的炮台提升了,是不是就应该转向灵活射击了?
另一方面,并州的乐平书院已经在年假之后重新开学,继续乔琰以十年为周期的人才培养。
同时开展着乐平月报的文化传播工作。
这种惊人的效率,让王允黄琬等人都理解了,为何并州军可以在短时间内入凉州入关中,最终达成兵定长安的结果。
但同时,并州出身的官员在养生方面的行动也让他们叹为观止。
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位居大司农的程昱。
乔琰也从中推动了一手,以防有些人身兼数职,在这春日未到的时候就忙碌病倒了。
华佗本人暂时还不可能从并州转入长安,改为替这些官员做定期的身体检查。
这和华佗的行医志向是有冲突的。
但自他来到乐平,在乔琰的提议下开始整理《备急方》这样的东西,却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虽还不能说与原版的《肘后备急方》去比较病症记载的完整,但其中关于各类生活中常见病症的调理、疾病的预防,以及提高身体素质的养生手段,都已经有了个可初步推广的框架。
也很快以成文的方式给这些关中官员人手发放了一本。
拿到此物的荀悦朝着来给他送此物的荀彧看去,神情中有一瞬的无语。
荀悦和荀攸的外表是有点像的,他也不喜欢说话,故而在早前过起了隐居生活,现在能被乔琰请到长安来,倒不是乔琰一通对法令和民生的前景规划将他给说动,而是因为荀爽荀彧和荀攸都对乔琰的行事表现出了认可。
不过这位“性沉静,美姿容”的荀氏子弟,现在有点怀疑,他们这祖孙三辈是不是都对乔琰的认知还不够完备。
但局势如此,民生如此,非要荀悦说的话,他也宁可多做一些事,起码要比早前宦官当道、士人无有出路的情况好了不知多少。
他只是忍不住跟荀彧调侃道:“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们为何要极力建议我前来了。”
因为乔琰的想法太多了,她本人又太有行动力,为了让这些措施落成,总得挖掘出更多的人填补进岗位中。
和荀悦有同样想法的是陈群。
陈氏有“三君”美名在外的是他的祖父、父亲和叔叔,并不是他本人。
律令这个东西说起来简单,制定起来很琐碎,因其关系到赏罚执行,负责掌管此事的也最好是天子心腹,现在却让他成为了其中一员。
这很难不让他怀疑,是知道他有多少本事的父亲直接把他给卖了。
可惜这种猜测显然不适合去当面问陈纪,陈群最多也就是在办事的时候心中嘀咕了两句。
何况如今这幅长安城中欣欣向荣的景象,令有真材实料之人在忙碌之余也只觉心中欢喜就是了。
再者说来,乔琰的事务安排除却极个别的情况之外,也只集中在成年人身上。
比如说在前来观看天子登基典礼的乐平潜力股中,和荀彧有过一段师徒关系的诸葛亮,就在得到了乔琰的准允后参观过一阵长安农事项目的筹备,也在从中参与了几日。
但即便乔琰看得出他在其中的潜力,也没打算让他直接从实践操作开始,而是把人丢去弘文馆旁听那边的辩论会和各方士人的展示环节了。
开拓见识可以,直接上工就不必了。
再过几日就让他回乐平继续读书去。
反正那些各个派系的士人大多是拔出一个带起一群的,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乔琰还不至于到真在内政岗位上缺人的地步。
真要说的话,她缺的是技术型人才。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像是马钧和毕岚这样的,实在是不务正业得很。
可乔琰始终奉行的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也深知,这种人才发挥出来的作用甚至是具有颠覆性的。
只可惜,能留在记载上被她挖掘出来的少之又少。
她也只能寄希望于随着乐平的数学发展,马钧能培养出更多弟子,能暂时缓解她的燃眉之急。
然而这还不够。
计算不意味着创新,所以她还需要通过奖励开创者来不断寻找潜力股。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往黄月英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学成呢?
这会儿因为乔琰意图将乐平月刊的数量扩张,送到关中的缘故,昭姬的人手不足,黄月英继续留在此地帮起了忙。
大概是因为精神专注的缘故,她并未留意到同在此地的乔琰投过来的希冀眼神。
奈何并不存在时光机这种东西,乔琰也只能等着她们慢慢长成。
蔡昭姬忽然在此时开口问了句,打断了乔琰的沉思。
她问道:“说起来,君侯今年有给邺城朝廷那边送年礼吗?”
吕令雎也在此地,正跟黄月英在旁边一起整理月刊,一听到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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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问题,她忍不住探出了脑袋。
反正这种问题,看的一般来说是别人的笑话,又不是君侯的。
所以她这也不能算是什么不合适的举动。反而……反而还应该叫做努力向君侯学习,以后可以效仿她打击对手的方式。
乔琰收回了思绪,回道:“送当然是送了,但是也算不上年礼。”
此前她需要给刘辩送年礼,相当于是在对外表示——
在刘宏所遗留下来的两个儿子中,她选择了刘协。但对刘辩,她以尊敬其为弘农王的说法,依然留有一部分的移情和尊奉之念。
然而今年,她出于时势的考虑将刘虞给送上了皇位,以图能在刘协失踪之后维系民生安定。
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她将进一步将邺城视为伪朝。
在这种局势下,她当然不再适合和弘农王保持“藕断丝连”的状态,以防这种对对方的尊重,反而会成为长安城中有人发起指责的理由。
她一向很严谨的。
毕竟她现在尊奉的天子,若是要跟刘协刘辩去算什么血缘关系,那可真是有点太远了。
炎汉四百年所发展出的汉室宗亲多得很,像是刘焉这样的,若非他本身有实力也有地位,其实更大的可能还是在汉朝宗室之中成为一个没多大存在感的一员。
她接着说道:“若说这个是年礼,还不如说这是一封战书。”
“我们这头改元建安,那头便自称永汉,可天下不可能永远都有两个大汉,自然是该在这种时候宣战的。”
“弘农王为孝灵皇帝遗脉,汉室正统宗亲,以陛下之仁厚,势必不会将其赶尽杀绝。故而我这年礼便只表达一番他将来会成为我等手下败将,成为我方的一份子就是了。”
“又有先帝托我以清君侧之职,我也算弘农王半个长辈……”
乔琰说到这里,从腰间的佩囊中摸出了一枚铜币。
这枚铜币并没有寻常五铢钱的方口,上面也自然没有“五铢”的字样,而是雕刻着长安城并秦岭的图样,也正是今年的压胜钱。
“我送了他一枚此物,和一份乐平月报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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