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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81(二更)推波助澜

六百石,二十首之功。

按照数值来说确实如此。

但按照寻常官员的编制来说,六百石官员所享有的种种补贴足以让其年俸再翻个倍,若是实权位置上的六百石就更加惊人。

戏志才如今身在乐平,所享有的额外补贴,包括在酒水用度上的开销和笔墨纸砚的供给等等,也并不比真正的六百石少多少。

相比之下,这交战的首功制一首三十石看似不少,实际上呢?

一首的奖励分摊给后排的兵卒,只有不到十分之一,除非甘愿冒着下一刻就要身死的风险,成为前排手执长兵的破阵之人,否则小队击杀或者俘虏了二百人,才能真分到二十首的数目。

这是累积了几场战役也很难达到的结果。

但也并不妨碍戏志才此时因为这个计算比较的方式,给自己一点升职加薪的动力,尤其是——

不仅是给自己!

果然还是得再将乔侯往上推一推!

否则别说位处高层的文官武将所拿年俸上不去,要想招募到更多的可用之才,都拿不出个足够分量的筹码来。

郭嘉听着他这话说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若真羡慕这一首的定额奖励,你自己上阵杀敌去。两年前就见你说什么自己上山下山十趟,现在想必甲胄在身,扛起大纛,行军千里也不是什么问题。”

戏志才:“……”

这就不必了。

大纛旗的重量高达一百六十汉斤,也便是按照现代数据折算的四十公斤,正是中军仪仗的重要标志。

这种东西还是留给典韦去扛算了。

他嘛……他还不如去找那位东海麋氏的麋竺先生聊聊天。

乔琰敢直接在这种时候提出以变革版本的首功制,作为给手下兵卒论功的标准,无疑是戏志才没想到的。

以她如今的声望,以及乐平远胜过并州他处的条件,便是只以拱卫乐平和安定并州的理由来驱策群众也未尝不可。

谁让组成这些兵卒的乐平县民、流民以及黑山贼,没有任何一个愿意回到三年之前的生活状态。

但她敢先打出框架尚且粗陋的酬功制度,更在定夺此事上自有一番决断,对戏志才来说只有喜,没有惊。

这才是一个起码要坐到州牧以上高位的人,该当表现出的明主之相。

那么问题来了,这种酬功制度的前提是足够的粮食。

薯蓣种植在消耗地力的同时,完成了前期三年的米粮积累,但这并不意味着当随后人手扩张,交战更加频繁的时候,还能继续用这种方法。

并州所谓的种植沃土是有强烈地缘限制的,北畜牧南农业的格局很难被打破。

这就已经先将耕地缩小了一半。

可偏偏并州境外的匈奴鲜卑之众,并不是能够被轻易打服的存在,也就意味着在经营边界上需要有一笔长期的支出。

这两年间,以乐平府库的库存尚可支持消耗,随后却未必。

最好还是引入一个外援。

而既要引进外援来平这个粮食缺口,那也不妨将目光放在这位自投罗网的东海麋氏子弟身上。

别以为戏志才看不出来,他一开始或许是冲着自己那钓竿去的,现在却对牙膏与肥皂这等东西更敢兴趣,也敏锐地意识到此物潜藏的市场。

可惜此物又不像是如今学院内正在推敲的曲辕犁一样,可以被人在看到了外形后就给学去。

他要真想做这门生意,还得跟乐平来谈谈价码。

因乔琰发出的这封信函,程立得操心粮仓的调度问题,那么他这个闲人,倒不如去找麋竺下下套。

他跟郭嘉随口扯了两句,便打算出门去找人。

却忽听郭嘉说道:“秋日天朗气清,我出门去散个心。”

他狐疑地朝着对方看去,直觉这话中的意思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往何处去散心?”

郭嘉打了个呵欠,拎着酒坛慢吞吞地也起了身,“往平周吧,走远一点还能醒醒酒。”——

平周的军营主帐内,乔琰持笔端坐。

她面前的楮皮纸上已经写满了她对交战中的表现论功之法的界定,但地上也躺了不少写废的纸张。

典韦见她神情纠结,浑不在意地说道:“君侯若想知道斩将夺旗先登的奖惩定额高下,下次遇上交战,让我全试一次不就知道了,反正我这人惯不会说谎的。”

乔琰的笔尖一顿,便在纸上晕开了一点墨痕,“……这种话你在这里说说也就算了,可别出去了还说。”

典韦这话说的着实是很拉仇恨。

乔琰都有点纠结,要是把他放到战场上,对旁人来说的斩首不易,对他和赵云来说是否有若吃饭喝水一样。

赵云还好说,这是个会优先于进行军队指挥的,但典韦适合率领亲卫破阵,就显然……

这样说来,该不会被他一场打出个两千石的进账出来吧?

乔琰觉得有些不妥。

这种情况下,她是不是应该设置一个包年战役的价目?

乔琰意识到在这方面还得再加一条限制,在纸上又多写了一条,以免造成文臣武将之间的收益严重不平衡。

典韦挠了挠脑袋,既不理解为何乔琰要让他别出去这么说,也不理解为何乔琰会在随后朝着他看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感谢意思。

但他直觉,这个感谢不是什么好事。

可这条限制,或者说通过定额奖赏的方式给武将划定出一个上限来,无疑是很有必要的。

顶尖武将对寻常士卒的杀伤力,若在以骑兵对步卒的冲击面前,又会被进一步地放大。

就比如在此时的卫氏坞堡之外。

李乐刚听到身后传来部从骚动之声,也已算回头得够快,看到的却已是那凶悍异常的骑兵杀入阵中,带着凿穿阵型的惊人气势,不过转瞬就已经冲杀而入了好一段距离,宛然一条劈开浪潮的海上行舟。

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更是旋即看到了那提着长枪的小将身后,还有大几百人的步卒,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将他们这些人给夹在了中间——

夹在后方来袭的敌人和前方的卫氏坞壁之间。

但这些为数不少的兵卒和迫近而来的困境,完全不能让他的目光彻底从赵云的身上挪开。

这实在是个表现太过惊人的将领。

惊人到那青年骑乘坐骑冲杀而来,在他那长枪所挽起的枪花面前,几乎没有人能有这个掠起锋芒的本事,更没有人能扛得住横扫穿刺的攻势!

好像只是一瞬之间的变化而已,李乐就看到对方已经直扑那距离他最近的领队之人而去,直接将他给一枪挑了起来。

刚刚明亮起来的天色,骤然泼过了一蓬热血。

在骑兵的强势冲撞面前,又有一位如此可怕的领军主将,这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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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面撞击的人绝无可能有什么活路。

李乐一见这变故,当即咬紧了牙关,仿佛被骑兵撞上的人不是那个倒霉蛋,而是他自己。

谁让他当即便认出,这被赵云冲破阵型,直袭而来击杀的头目,不是别人,正是杨奉派出、与他们一道行动的杨达!

这也太倒霉了……

他在心中止不住地腹诽。

在他还未做好准备,先拉拢胡才死后留下的部从,再与杨奉夺权翻脸的当口,杨达死在此地对他来说有百害而无一利,只会激化双方的矛盾而已。

但事实上,赵云可不是随便选择的攻杀目标。

先前的山中一战,因他对上并放走的韩暹与他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在此时凭借着天色破晓的微光和坐于马背上的视野,也足以让他将人给认出来。

认出了韩暹,便不妨碍赵云进一步认出距离其并没有太远的李乐。

这两人的抱团太过明显,就让另一个方向同样有被簇拥保护倾向的一人凸显了出来。

在胡才已经身亡的情况下,此人隶属于杨奉阵营的可能性更大。

赵云在判断出这一点后,便毫无犹豫地决定先杀此人!

临战之间,身为主将之人必须有自己的判断,毕竟也没有这个临时朝着乔琰问询,进而得到反馈的时间。

那便动手!

随着他长枪夺命,听到周遭士卒喊出的那句“小杨将军”,赵云确定自己做出的这个近乎刺杀的举动并没有错。

他枪尖又紧跟着挑开杨达部从朝他袭来的武器,丝毫不减先杀一人后的强横。

更随着他身后其余骑兵的压境,这一派齐头并进的状态,绝不可能给杨达的手下以报仇的机会。

在骑兵之后的步卒也凶悍得令人咋舌。

但这实不难理解,谁让乐平诸人刚被宣布了这斩首为功的制度,又在他们跟随赵云和张杨出战之前给他们划分好了五人一组的编队。

此时正是给自己挣来一个家底的机会!

乔琰在他们离开前吩咐过,此战意在威慑和杀人,不必刻意在意俘虏替首的规则,先杀退再说,他们便更放得开了。

“走!愣着做什么,赶紧走!”韩暹一把扯着几乎被杨达之死给惊呆了的李乐朝后跑去。

赵云能将他给认出来,他又何尝认不出赵云!

再次见到这个上次几乎给了他以夺命一击的家伙,韩暹就差没直接表演一个当场腿软。

上一次因为山地的地形,对方还不能直接纵马挺进,现在却可以。

从赵云这一枪夺命的表现来看,他显然更加适应于马上作战。

来不及去想为何赵云会仿佛窥破了他们的行踪一般出现在此地,只有逃!

韩暹格外庆幸自己所处的位置距离赵云尚且有些距离,这就给了他以逃命的可能。

被他拉了一把的李乐也立刻意识到,现在绝不是计较杨达生死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更要紧。

若是对方只有步兵他说不定还能有些聚众集结,做出反抗的心思,可现在还有骑兵!

骑兵攻杀中造成的伤亡足以让他的手下快速溃逃,他现在不走,之后就走不了了。

这两位统帅达成了一致的建议选择逃窜,这可就苦了他们的手下了。

两军交战之中一方逃命一方追击的状态,极容易将双方之间的优劣势进一步扩大,更别说赵云和张杨还携带着要将这批白波贼杀痛的任务。

等到韩暹和李乐的身后不再有那仿佛是催命的马蹄声,他们终于确认自己逃出生天后,再朝着身后望去哪里还有多少人,分明只有小猫三两只而已。

所幸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赵云对这些人多少还是留了点手,这才让他们随后重新聚拢起了人手。

在这种狼狈的情形下,李乐低声问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韩暹朝着这些追上来的部下扫了一眼就知道,为何李乐要问出这样的问题。

对任何一个统帅来说,一败再败都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尤其是战败也就意味着性命朝不保夕,对这些选择来做盗寇的人,更是对士气的重磅打击。

他们跟上来,与其说是还效忠于他们两人,倒不如说他们只是还暂时没有其他去路可以替代从贼而已。

但若是他们不能对这次劫掠失败还损兵折将做出解释,他们二人只怕当即就会成为这些人的刀下亡魂,也好作为送给杨奉的投名状了!

韩暹绷着脸,低声回道:“找个替罪羊。”

不错,他们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替罪羊。

像他们这种人可绝不愿意在自己的身上找问题,更不愿意承认仿佛天降奇兵的乐平侯麾下,跟他们之间的实力差距大到了这个地步。

所以只能让别人担负起这个战败的责任。

看在还不能将杨奉给得罪死、以免他们连还在山中的剩下部从都见不到,这两人眼珠子一转,格外默契地对对方的想法有了数。

谁能是这个甩锅的对象?

只有徐晃了!

韩暹当即朝着随同杨达而来的杨奉部从走去,即便对方朝着他怒目而视,也没改变他朝着那边走过去的脚步,也随即开口说道:“且先听我说两句吧。”

见对方稍有几分犹豫地停住,韩暹趁热打铁地说道:“那乐平侯又没有比旁人多长一双眼睛多长一个脑袋,想想也知道不该将我等的行动知晓得如此清楚。我们前脚才到那卫氏的坞堡之外,他们后脚也就到了,这算个怎么回事?”

卫觊很符合自己名字谐音的有危机意识,又哪里是他们这些觉得卫氏可欺的人能理解的。

因而听韩暹这样说,这些个杨奉的部从还真觉得确实在其中有些问题。

“韩帅的意思是?”

“我们的行踪必定被人汇报给了那乐平侯,才招来了今日之祸。”韩暹越甩锅越觉得其中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将自己都要给说服了。

他便顺其自然地说了下去:“小杨将军也在队伍中,以杨帅对其关切之意,绝不会为了除掉我二人而连累到小杨将军。当然,杨帅宽厚心肠,既然接受我与李帅在此,自然也不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也唯有我等守望相助,才有可能抗衡那乐平侯。”

“你说在这种情况下谁有可能做这件事?”

“郭帅或者……徐晃?”被韩暹一步步引导的白波贼下意识开口说道。

“只怕还是徐晃更有做这事的可能!”李乐当即接话道。

“他既在行动之前觉得我们围攻卫氏坞堡不可行,就自然不会让我们得手!将消息泄露出去,借助别人的手阻止我们的行动,既证明了他所言非虚,又让他绝不会招致任何的怀疑,这岂不是对他来说最有利的局面。”

“可是……小杨将军和他都是杨帅的左膀右臂啊?”那杨奉手下颇为不解。

“左膀右臂又哪里比得上只有唯一的倚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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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暹语气不无沉重地说道,“更何况,你又如何知道徐晃没有取代杨帅的心思。”

“当然,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而已,只跟杨帅说,我们是遭了旁人提前设下的埋伏就是了。”

韩暹说完又叹了口气,表露出了一派“我绝不从中挑拨离间”且身不由己的意味,让那被他引导开口的白波贼越发分不清此时的情况。

他只能想着,总归等见到杨奉的时候他就将今日的情况据实相告,到底如何判断肯定是杨帅比他要清楚。

只可惜他们逃得太过忙乱,甚至没人将杨达的尸体给抢出来,也不知道要如何跟杨帅交代。

底下的兵卒想着这些事情,为首的韩暹和李乐打量着他们的表现,生怕自己的说辞没能成功将这些人给骗过去,便形成了一支异常沉默的队伍。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助力,在他们回返于山中之前,恰好和徐晃的队伍再一次撞到了一起。

只是比起下山时候的人数差异,此时两方的人数便着实相差无几了。

更何况——

徐晃这边说是满载而归也不为过。

这些个推着粮车的部从脸上都洋溢着分明的喜悦,在交头接耳之间所说,正是那吉县赵氏的外强中干,更是让两方人马在精神面貌上呈现出了极大的差距。

两边遇上,除了泾渭分明就是对比鲜明。

韩暹李乐二人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他们甚至觉得徐晃朝着他们看过来的目光中也正是对他们的嘲讽。

但这可就着实太冤枉徐晃了。

他为人向来阔达忠厚,哪里会有什么落井下石的想法,充其量也就是在此时于人群中看去,忽然蹙眉问道:“杨达何在?”

可他不问也就算了,这问题一问出口,在他面前的这一干人等都朝着他投来了个堪称怨怼的目光。

徐晃绝不会错认这种目光。

这种不加以掩饰的怪责情绪,汇聚成一片的时候更不容易认错。

他直觉杨达很有可能已经出了事,但恐怕不止如此,在对方这种表现面前,他生出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比起这些来回奔波的白波贼,乔琰就要舒坦得多。

她虽不知道将这些贼寇被放到一起的时候,又让他们遭逢了赵云和张杨二人的联手打击,在戏志才所说的“远香近臭”上到底会有何种发挥。

但总归差别也只在她能否趁机将徐晃给招揽于麾下,又能否多收获到几位俘虏而已。

这点差别无法改变一个事实。

在她于两年沉积后迈出乐平,所要的是一场结局不容改变的胜利。

如今的发展也正是朝着这个目的而去的。

在这种足够镇定的情绪下,虽然她此时驻扎于平周,却并没有改变她此前在乐平时候的习惯。

晨起开始习练枪法、射箭以及骑术,等到这一遭训练结束,日头也便彻底升起了。

郭嘉抵达平周之时,也正是在这样的时候。

他被领到乔琰的面前,见她丝毫也没因为领兵在外有所松懈,恰在此时接过了身边侍从递过来的绢帕,将前额和脖颈处的热汗给擦拭干净。

因刚放下枪,她手腕上缠着的吸汗布条还未撤下,此时转头朝着郭嘉看过来,怎么看都有种……

大概是能一拳把他打倒的状态吧。

“你怎么来了?”乔琰有些意外居然会看到他孤身前来此地。

当然他开口便说出的话也挺让人意外的。

郭嘉努力让自己的目光从她的手腕上挪开,转而对上了她的眼睛,回道:“嘉以为乔侯所提首功制度尚有存疑之处,故而来见。”

82.082(一更)杀胡赎死

首功制度的弊病,乔琰自己也未尝不知,故而在各项细节的完善上,还需得通过随后作战中面对的情况来平衡。

举个极端一些的例子,就像前两日她所想的那典韦临阵杀敌,一场战争下来若按照造成的杀伤结算嘉奖,必定会造成文武俸禄不平衡。

但显然,郭嘉此时所说的弊病绝不是这一类,否则他没有这个前来“找茬”的必要。

甚至于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正是对乔琰看好的表现。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第一次进言就显得尤其重要,谁让这等同于奠定了他在这个势力阵营之中的定位。

乔琰回道:“你随我来。”

这种话就显然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该说的了。

郭嘉随同她踏入了主帐中,分别就座。

乔琰并没有问及他为何会知道首功制度的实行——这若不是戏志才告知的也没有第二种可能。

但在此时,这一恰到好处的告知绝不能算泄密,而叫推波助澜,起码此时郭嘉已经坐在了她的面前。

在她以“愿闻其详”开了这个对话的头后,便听郭嘉问道:“俘虏可代首,是为了保全俘虏性命,进而扩张乐平人口,此想法诚然不错。以乐平安居、逢战有赏的条件也不难令其倒戈。但敢问乔侯,以何约束或者说是处置俘虏?”

“又或者说,乔侯要如何确定,他们不会今日倒向你,明日便倒向别人,总归投于乔侯麾下的时候他们乃是士卒之战功,得蒙乔侯接纳,便一跃而成了自己人。”

除非乔琰能够始终保持足够的优越条件。

可这一句话,说来简单,做起来却没有那么容易。

就像她此前想到过的曹操招募青州军的情况。

在他遭逢宛城之败后,这些青州军在军纪上的松散,甚至是反过来行作恶掠夺之事,反而会成为捅向自己的一把刀子。

也正如郭嘉所说,若是不对其做出限制或者说是前期的惩处,今日将其俘获,明日他便可扛起武器上阵,斩杀敌人首级,领取到属于自己战功的三十石米粮。

看似人口扩张有若滚雪球一般,实际上呢?

乔琰指尖扣着桌案,若有所思之间就听郭嘉继续说道:“并非人人都同黑山贼一般,在乔侯麾下已然三年。三年之中的同甘共苦,齐享丰收,德行教化种种,都让他们已经脱离了黑山贼的身份,而以乐平人自居。”

“甚至以嘉所听到的那样,他们也并非一开始就享有如今的待遇,而是先以囚徒身份从事劳作,渐有工钱,而后有乐平户籍,现在又有了这首功制度的推行。”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但这种循序渐进的前提是,能有这样一个缓步发展的环境。

汉室权柄尚能支撑,并州也还并未因为那些外族陷入动乱的情况下,是可以这么做的,但往后呢?

一种相当不动脑子的做法,就是让这些人也走一遍黑山贼经历过的过程,先让他们以最为低级的种田兵卒做起,经过一个归化教导的过程,可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有四个字能形容——

时不我待。

在战场上有过实战交锋的兵卒,往往要比普通人有更清晰的战场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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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更具备杀伤力。

那么在极端缺乏战力的情况下,就绝没有这个条件去搞出什么三年培养计划之类的东西,而顶多是将其分编打散,就直接开赴下一处战场。

至于说什么将士卒分出个三六九等来,降卒为最低等,逐级进行升迁,这或许是一时之间的可行之法,却还存在着种种不小的隐患。

军队内部的鄙视链,尤其是原本的兵卒和降卒之间的鄙视链不能形成!

一旦开了这个先河,很容易随着出现的欺压行径,造成军中裂痕。

这种裂痕往小了说只是在配合之中的小问题而已,往大了说却是敌方撬动我方内部矛盾的开端。

故而乔琰在此时冷静而决绝地回道:“首功制度不能只推行于一部分人。”

在以上弊病面前,这是一条必须严格执行绝不能让步的底线。

“不错,这是必然。”郭嘉回道,“但以此番为例,乔侯对白波贼势在必得,才有了那先前未尽全功的三战,可若是乔侯得白波贼为俘,进而为兵,直接将其收入门墙,那么——”

“那么以一种不在乎于将人往坏处想的方式来评判,只怕往后贼寇将再不怵与乔侯敌对,因为一旦不敌,只需投诚便是!不仅能免于枭首,还能享有乐平兵卒斩首为功,一首三十石的绝佳待遇。”

“我并非在此危言耸听。”

他这话说的同样没错。

汉末诸多军阀何以杀俘屠城之举屡见不鲜,一方面自然是粮食短缺,养不起那么多人,另一方面却未尝不是在震慑。

站在他们的敌对一方,可能能够得到招安的待遇,也有可能会直接作为被他们斩杀用于警告敌人的标志。

但就像乔琰觉得首功制度及其补充条例的实行,必须是坚守的底线一样,那屠城灭族之事……

即便她自意识到穿越到了这样一个年代,也自争取这乐平侯的位置开始,就比那未来诸侯的任何一方都要先确认,自己要先掌握到足够的主动权,也未尝不能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她也始终觉得,绝不屠城和将俘虏坑杀殆尽。

这正是另外一条底线。

她垂眸思忖了片刻后问道:“那么以奉孝看来,要以何种方式来制约这些俘虏?”

她说的是制约而不是处置,不难让郭嘉听出她在这话中所表露的倾向。

但这显然并非是什么仁善之心驱动下的迟疑举动,否则郭嘉不会在她写给戏志才的信中,也看到了她对赵云此番行动的安排,也不会有起初救下他和麋竺时候的河谷一战中,乔琰手段干脆的斩尽杀绝。

杀人为震慑,在乔琰这里显然不是一件不可为之事。

而局势如此,时情有变。

现在她只是想要多一点的人口而已,又有什么问题呢?

郭嘉在前来平周的一路上打着散心赏景醒酒的名头,实则骑在马背之上,将此番所要说的话,都以打腹稿的形式想了个清楚。

此时听乔琰只是要听取进一步的建议而非是对他的想法提出否决,郭嘉已先松了一口气。

他望着上首的乔琰,越发镇定地说了下去,“门槛。”

以门槛来制约俘虏。

“投诚之人一旦被君侯招降,所享有的战功赏赐制度如若必须是首功制,那么乔侯就同时给出一个适当的招纳门槛,而不是一味地将俘虏而来的士卒作为自己的部从。”

郭嘉在被人领入这平周大营之时,正见到了因先前的山中分兵作战而缴获来的俘虏。

见这些人得到的看守禁锢力道并不大,郭嘉也不难猜出,其中的一部分看起来尚可算勇武的,很有可能已经被乔琰选编入了自己的队伍中。

这正是用来让这些人安心,说明她并没有打算将这些人按照对付寻常贼寇的方式处死。

不过要郭嘉看来,因不能给其余贼寇以“不如试一试,输了反正还能投降”的侥幸心理,她这种做法还算不上完全妥当。

起码,还需要再做出一个补充。

他便继续说道:“这或许也可以换个说法,不将其称之为门槛,而是既有首功之赏,就该有赎死之罚并行,不过大汉的赎死规则乃是以金银布匹划定的,乔侯却该当换一种方式。”

“说来听听。”赎死二字一出,乔琰来了兴趣。

郭嘉语气忽然沉重了几分,说道:“三日前,云中固阳县为人所攻破,城皆被屠,城中财货被劫持而空,在我自乐平出发之前,仲德先生刚收到了这条信报,大约是因乔侯专心于先除白波贼,并州刺史部先将消息送到了乐平。他也委托我将这条消息带给乔侯。”

“固阳之变无有活口,但到底是谁人做出了此事,以乔侯的聪颖绝不会猜不到。”

骤然闻听这么个消息,乔琰心头一惊,又压下了眉眼间的惊动之色,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固阳……

位居乐平的三年间她几乎已经将并州地图日日观摩,说是倒背如流也不为过。

固阳在何处她绝不会记错。

东汉末年的并州,在边境的区域划分是很奇怪的。

西河郡的最北界,距离大汉之外的疆土其实并没有多远,中间却叠了五原郡和云中郡两郡的部分,固阳正在这一条线上。

换句话说,固阳夹在归化的南匈奴和域外的北匈奴之间。

但北匈奴在如今已渐成西迁之态,处在固阳以北的,乃是匈奴中的一支部落,也即休屠各。

戍守边境的雁门太守郭缊和武猛从事张辽所在的位置,在云中定襄以及雁门北境的这一片区域,为的是防止鲜卑在重新定下了首领后,魁头和步度根会为了彰显鲜卑权威而内寇边关。

在这种情形下,便给了休屠各胡以可乘之机。

在乔琰语气沉重地念出这四个字后,从郭嘉这里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郭嘉回道:“正是休屠各胡,但因固阳城中县民死难,对方天黑而来,天明而去,更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而偏偏如今的并州边关守军,还没有这个本事分出一支足够分量的人手,追击那些踪迹而去,本着以血还血的法子将此仇报回去!”

“若我是乔侯,一旦将白波贼拿下,不若将他们驱策北上,以白波贼为先,以黑山军为后,能杀人者入列,从首功制度评判,被杀者即死,也算是对他们从贼的惩戒。”

“今日如此,明日亦可如此。乔侯居于并州边关,岂不是正有一个最合适的赎死之所!”

他这话无疑很难不让乔琰想到一些人,正是此前的黄巾之乱中,在她与张角的那场辩论后侥幸得以活命的人。

这些人中一部分被发往度辽将军所属的营地,一些人被发往幽州,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赎死。

乔琰本还打算去看看那梁仲宁现如今是个何种情况,只是先有乐平诸事不易的发展,又有七月蝗灾惊变,在她结束了禁足后又先选择拿这白波贼开刀,便自然暂时忘记了此事。

但此时不是顾及这些人的时候,她收回了思绪,集中到了郭嘉提出的这个建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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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者入列,被杀者即死。

这诚然正是一条将人做出筛选的门槛。

有这样一道筛选,无疑也让人对于得以加入她麾下的结果更多了一份重视。

不过……

“若是这前阵驱策的白波贼转头与羌胡联手又该如何?或者也不限于此番,若是往后也行此道,却助长了边塞胡人声势又该当如何?”

白波和匈奴联手为祸,这也正是在历史上发生过的事情,甚至就在不远的将来。

但郭嘉却仿佛有些不解地朝着乔琰看来,说道:“乔侯啊,这恰恰是最不必担心的事情。你只要永远都比边境之外的匈奴鲜卑人更强不就行了吗?”

乔琰心中一震。

她陡然意识到,这好像并不只是因为郭嘉年少故而敢想,才会提出的说法。

在“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的屡次出击匈奴现实面前,若不是在中平五年,匈奴尝试性地做出了反抗征兵,击杀并州刺史的举动,他们甚至可能不知道,汉室居然不能对此做出什么有利的反击,以至于他们将并州整个北境变成让异族纵马驰骋的乐土。

又若不是因为白波贼与他们和谈联手,他们甚至可能不知道,原来这大汉疆域内的子民在此等情形下还能跟他们是自己人。

现在更还没有那五胡乱华之事,让中原彻底陷入礼崩乐坏的境地。

所以郭嘉可以堂而皇之地说出,只要永远比边境之外的胡人更强这样的话。

落到她乔琰手中的俘虏,也可以去面对这样的选择——

继续跟她为敌,或者选择一条稍稍简单一些的路去走,参与边境之战,以杀胡战功换取被纳入乐平首功制度体系下的机会。

这其中是有难易比较的。

匈奴记吃不记打的情况,原本在戏志才看来,这会是一笔定期的赏功军粮支出,却因为郭嘉的这个建议,极有可能成为一条兵员补足产业链的关键一环。

若非郭嘉以当今时代之人的想法指明这一点,乔琰几乎要走入误区了。

他这番谏言着实至关重要!

83.083(二更+11w营养液加更)鹬……

杀胡为制!

乔琰心中越是盘算越觉得其中确有可行之处。

无论她是否要以此法来压制羌胡,都不能改变一件事。

在她自受封为乐平侯,处在这太行之北的时候,她就已经跟这并州的命数休戚相关了。

也即便没有郭嘉提出的,必须再给俘虏设置一个门槛,她也必然要面对并州境外的胡虏之祸。

比起中原四战,这上党扼居咽喉,太原置身险关,已经有了地理上的庇护。

这份庇护需要防备北方来犯,实在是一场足够公平的交换。

那么,如果这唯一的劣势能渐渐形成循环,形成稳定的俘虏磨刀石、士卒筛选历练之所呢?

这正是对她定下俘虏代首规则的首功制,给出的绝佳补充。

即便如何压制住南北匈奴,尤其是新崛起的休屠各胡,如何让士卒在出击胡虏之时更有行军把握,逐渐建立起稳定的胜率,的确是需要如同首功制本身一样逐渐完善起来的东西。

但不可否认的是,任何一套框架都是从粗糙开始的。

乔琰所掌握的历史知识并不足以让她在任何问题面前思虑的面面俱到。

但好在,距离中平六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眼下这山中的白波贼也正是测试此法是否可行的绝佳机会。

从郭嘉的角度看去,乔琰眼中先前还存有几分疑惑的神情,在此时已渐渐消退了下去,而转为了一片凛冽如刀的坚定。

“奉孝。”

忽然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郭嘉还愣了一瞬,又旋即意识到,这正是她做出了决定,而后给出回应的表现。

“可否容我问你一个问题?”乔琰虽未起身,但她看过来的目光中神情专注,除却那坚定之色外更有一份诚恳之意,已足够让郭嘉确认她这话中的认真。

郭嘉已经猜到了她要说什么。

他既然前来,便不是只为了张口说这么几句的。

乐平所见种种,虽未见那些需要对外人保密的地方,但见微知著,已可猜到一二。

这位乔侯目光长远,行事果断,虽有底线却绝不迟疑滥发好心,更能得到乐平上下的拥戴,作为一支势力的运转核心着实够格。

他虽不知未来情势会发展到什么地步,却也未尝不可年少轻狂一回,投效于这乔侯看看,她到底能在方今时局中走到哪一步。

他回道:“乔侯但说无妨。”

乔琰问道:“若我将对战休屠各,震慑南匈奴,分化鲜卑部的定计权柄交给你,你是否愿意接下这件事?”

猜到是一回事,听到她不曾犹豫地将这句话说出口,郭嘉还是不由在心中闪过了一丝动容。

她这话中也并不只是一句委托而已。

对战、震慑、分化!

这是她在方才的思量中确定的基本方针。

也同时意味着接下此任的人,需有临阵应变之能,诱骗平衡之术。

固然乔琰已经划定了方向,能被她认为担得起这样的责任,本身就是一种绝高的评价和期许了。

他能当得起这份责任吗?

能!为何不能!

郭嘉心中本就有几分狂气,在这种权柄委任的压力之下,反而生出了几分务必要将其做成的动力。

他起身朝着乔琰拱手作礼,回道:“若以此相托,嘉必不辜负乔侯之望。”

这便是他的承诺了。

只是这明明是个颇为严肃的招揽场合,乔琰却忍不住在行到郭嘉面前将他扶起的时候忽然笑了出来,“奉孝,你说我这个托付是不是还早了点?”

如今别说乔琰还没有这个将此等权力赋予给什么人的身份,对战休屠各胡还是一件没影的事情,就连他们所讨论的白波贼都还没成为俘虏,确实是将话说得早了些。

但在郭嘉顺着乔琰搀扶的力道直起身子与她对视的时候,相顾而笑之间却没有任何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先取白波贼,乔侯必能顺势得偿所愿。”

郭嘉这话说完又忽然散漫地笑了笑,“不过这样说来,我是不是应当让乔侯提前写一张委任书,以免过阵子又有旁人来投,嘉便成了无用之人了。”

乔琰活动了两下手腕,“哦,是吗?”

他这提出找茬建议,确然是在查漏补缺,乔琰自然是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但现在嘛……

她看了看郭嘉这明明还不到二十就已经透着几分酒气的状态,觉得有必要将他甩去跟戏志才一道喝养生汤去。

“……”郭嘉决定闭嘴。

与其瞎扯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帮乔琰想想,这白波山贼能否拿出什么进一步激化对方内乱之法。

在固阳遭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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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屠各胡入侵的血案面前,拿下白波贼宜早不宜迟。

只是大概连乔琰和郭嘉,连带击杀了杨达的赵云都没想到,有些人根本不需要他们去玩什么离间之法,就已经自己先从内部开始互相攻讦,瓦解势力了。

在那一干人等回返山中的时候,对比属实太明显了。

同样是“全副武装”地离开驻扎营地,也同样是去进攻豪族坞堡。

甚至于徐晃所面对的敌人在理论上来说还要比另外一支队伍面对的,看起来要更难应付。

而他带去的人手还要更少。

然而结果却是——

徐晃带着满载而归的粮食,那李乐和韩暹却狼狈而回,甚至连杨达也折在了这一次作战之中。

杨奉刚看到那些个上山的粮车所产生的惊喜情绪,都在听到胞弟落了个尸首无存结果的时候,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他沉着面色看着眼前的幸存者,问道:“谁能给我一个解释?”

为什么两千人去河东劫掠个坞堡会落了个如此结果。

他能当上白波四位首领之中的老大,自然也不是个蠢人,他敏锐地意识到了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有不少人将隐晦的目光投向了徐晃的方向,其中不乏对他的谴责意味。

他将其看在眼里,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来,只是随手点了个下属,示意他将路上发生的事情都一并说出来。

这下属倒也真没添油加醋,只是如实地将情况来了个平铺直叙的表达。

但大约是因为听了李乐和韩暹二人的误导,加之也想将杨达身亡的责任给甩出去,他又在里面插了几句对乐平侯部从出现在那地方的惊诧。

可这种出乎意料又何必让他来说。

杨奉自己在听闻乔琰派出了千人包抄于后的时候,也不由眼皮一跳。

张杨被乔琰丢去历练的场所主要是边关,赵云却是实打实地跟他们有过交手的。

对赵云的实力他就算不知道全部,也大略有些数。

在对方占据了优势,从后方包抄而来进攻的情况下,杨达的死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总之是不能怪随行之人护卫不利的。

可理智上知道是一回事,情感上不能接受自己相依为命的胞弟殒命在此,是另一回事。

也正因为这份心绪波澜,在李乐话中暗示他们之中或许有人行告密之事的时候,他也没能如此前一样,起码在表面上说出替人辩解的话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先退下去。

而后,他又单独将徐晃给召了过来。

徐晃对杨奉此时的状态有些担心,在李乐和韩暹等人退下去的时候,杨奉似也并不需要掩饰自己的颓丧情绪,只是强打着精神朝着徐晃说道:“公明不必理会他们二人,此番是他们运气不好遇上了乐平侯的队伍,二弟之死也是他命数如此而已。”

徐晃刚想安慰他两句,又听他问道:“以公明看来,我方此番损兵折将,是否会让那乐平侯趁机攻上山来?”

是否会趁机进攻?

这实在是个不太好评判的问题。

但可以确定的是,若是继续按照这种方式让乔琰蚕食下去,他们这一群人迟早要出大问题。

徐晃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杨奉说的。

杨奉颔了颔首,让他退了下去。

他将这番意外的情况在心中估量了一番,做出了个决定。

徐晃这个人,本事在他之上,但杨奉到底是跟他配合了这么久了,怎么也不会觉得他会在这种时候做出投敌的事情。

反倒是李乐和韩暹这两个没本事的家伙,处处拿出了推卸责任的说辞,在他看来反而更有一派欲盖弥彰的意思。

这两个人留在他的营寨之中,除了拖后腿之外,在目前看来没有任何一点用处,甚至害死了杨达。

现在徐晃都判断,若是让他们继续如此发展下去,只有可能给那乐平侯可乘之机,倒不如趁着对方正好人手不足的情况,将他们给一口气吞了算了。

至于徐晃……

杨奉闭着眼睛又沉思了片刻。

在乐平侯正于平周屯兵的时候,他不能对这位得力干将做出什么事来。

最起码,不能在现在。

还是先解决李乐和韩暹二人要紧。

但这二人所说也不全然是毫无作用,起码还给了他一个日后寻徐晃发难的机会。

可杨奉并不知道,他所想要的日后大概是见不到了。

他寻了徐晃来,表达出对徐晃的信赖后,因徐晃负责营寨中的布防,必定会在其中来回走动,也自然将这种平静的情绪传递到了那二人的耳中。

“你说那杨奉真能对徐晃就这般毫无芥蒂,继续委以重任?”因卫氏坞堡之外的意外,李乐和韩暹二人越发觉得两人可谓是同病相怜,如今正合适抱团取暖,现在也重新凑到了一处商量道。

韩暹想了想说道:“这恐怕是有个先后顺序了。”

“此话何解?”

“徐晃对杨奉尊敬有加,现在又在被人怀疑跟杨达之死有关的情况下,反而得到了杨奉的信任,只会对他更加死心塌地而已。杨奉显然也觉得,比起问责于这左膀右臂,倒不如先将我们给拿下。”

甩锅行动没能起到作用,让这两人多少有些心慌意乱,即便他们随后得到了那平周县驻扎的乐平侯势力继续往后撤出了一段的消息,也没能让他们在此时感觉到任何的安慰。

不过在夜半时分,他们暂住之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对方并未惊动任何人来到他们的营帐跟前,又揭开了斗篷坦露身份后,这二人都不由一惊。

“郭帅?”这还真是个意外的来客。

“是我。”郭太抬手示意两人进去说话。

在眼见两人颇有草木皆兵状态表现的时候,郭太的脸上隐晦露出了几分喜色,在抬头的时候又收敛了起来。

他原本就存着收拢胡才部从为己用,进而联合李乐韩暹二人从杨奉手中夺权的想法,但因他的势力最弱,此前着实有些没有把握。

现在可好了,李乐二人前去劫掠粮草损失了一部分手下,那么三方之间几乎可说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来谈论合作,对他来说要有利太多。

何况,杨达一死,杨奉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要么用来压制徐晃,要么用来对付李乐二人。

现在眼见徐晃还在一如往常地执行他的巡防之事,那杨奉的目标只怕是后者。

有了危机感也就更有了谈合作的可能。

郭太貌似忧心忡忡地说道:“今夜冒昧来访,只是因为两位置身于危险之中,故而前来提醒一二。”

“郭帅此话何意?”韩暹皱眉问道。

“我与杨帅相隔不远地住了这两年,对他了解得自然要比你们多,如今他已起杀心,两位还是早做打算得好。”

李乐和韩暹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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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看了对方一样,继续由韩暹说道:“郭帅为何突然前来说此挑拨离间之言?”

“这是挑拨离间还是事实,以两位的头脑应当不会看不出来,至于我为何要前来说此事,”郭太苦笑道:“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还需要别人教我吗?”

郭太苦杨奉久矣,在说出这句话时候的苦闷情绪便毫无作伪的意思。

这两人刚经历了损兵折将,现在也着实跟他很有共同语言。

虽然没酒没菜,但这几人越聊越是“投机”。

尤其是在面前空空的情况下,也更是能让他们想到——

此番杨奉从徐晃这里接收到了好一笔粮食,却以定额分派的理由,并不打算直接将其分出去,只跟他们说什么每日发放。

这其中着实是好一番无形的施舍语气。

以至于在这种商谈到了最后,这三人别管心里是怎么想的,总归最后达成了格外和谐且统一的想法——

先除掉杨奉,再瓜分这白波谷的势力。

只是他们面临着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要如何去动这个手。

杨奉对徐晃的信任不管其中到底有没有掺假的成分,总之都是让他身边的防护得以继续维持在了一个不低的水准上。

“此事由我来办吧。”郭太拍板说道。

他依然凭借着对周遭地形的熟知,在并未惊动徐晃和其部从的情况下回返了自己的营地。

而后在第二日,他借着听闻杨达死讯上门安慰的理由,对着杨奉提议,杨达到底也是杨奉这支部从中的二把手,起码也得给对方立一个衣冠冢,开个象征性的追悼之会。

而既然杨达死于乐平侯之手,倒不如借着给他和死难弟兄立起衣冠冢之事,进一步宣扬己方和乐平侯之间势不两立的局面,以让这山上诸人都越发清楚官与贼不两立的立场,继而全力守备乐平兵马来袭。

杨奉对李乐韩暹二人尚且自觉可以轻易吞并,更何况是这位被他们选出来当个无用标杆的郭太。

他不疑其中有诈,更或者说,他并不觉得郭太有这个给他下套的本事,当即同意了这个建议。

因着对杨达的歉疚之意,他专门清理出了一片区域搭建起帐篷,作为这灵堂的所在。

又因他们得到了消息,北方有变,那乐平侯有进一步退兵的意思,他干脆自己亲自着手完成对灵堂的布置,将防备的工作继续交给徐晃。

然而在第二日郭太着人来寻杨奉,声称有急事相商的时候,遍寻杨奉不着的众人想起来了这祭奠之所,却发觉——

杨奉已经身死在了此地。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时死在此地的。

这些个做山贼的,自觉自己是将脑袋悬在裤腰带上。

他们便着实觉得杨达这等撞到乐平侯枪口上的情况走背运得很,尤其是有人在营中说什么此地或许不祥后,在这招魂灵堂建起来后,向来都是绕着此地走的。

何况这地方也还在他们的守御范围内,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对。

怎么会……

“徐晃!”郭太忽然怒喝道,“杨帅的领地内一向是由你巡逻查探的,若不是你有意而为,如何会有可能出这样的岔子。小杨将军先出了事,杨帅又身死此地,除了你,又有谁是这个获利之人?”

不等郭太说完,李乐和韩暹也做出了闻讯赶来的样子,一副因这推论合理而跟郭太站在一边的样子。

好一出恶人先告状!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徐晃瞧着眼前这三人的表现,不免想到了先前河东夺粮的返程途中后两位的表情。

再想到他们当时试图挑拨无果的表现,还有什么弄不明白的!

一想到杨奉当时问他的是能不能抵御住乐平侯的来袭,而不是问他到底与杨达之死有没有关联,他就只觉自己因杨奉之死,而生发出了满腔的愤怒情绪。

这种愤怒在面前众人的质疑面前,更像是随时都要喷薄出来。

但越是在这种时候,他也越是冷静。

他朝着周遭看去,扬声问道:“诸位弟兄与我徐晃相交两年,可觉得我会对杨帅有何图谋之举?”

无人应答。

只是这种沉默并不意味着他们对他也有所怀疑,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都给整懵了。

现在眼见他们这势力中的几位渠帅抱团站在一方立场,而备受他们信赖尊重的徐晃站在另一方,实在很难不让他们觉得不知所措。

但他们随即就听到徐晃问道:“若我真想做这件事,何必选在一个随时能让人发难的时候,又何必选在这种地方,我若想要让杨帅出事,这两年间有不知多少种方法,可杨帅对我有援助之恩,更对我信赖有加,我如何会做这等恩将仇报之事!”

他语气之中义正词严,在他本就生得有些刚毅清正的面容上也含着一股慨然气场,无论是谁看去也觉得他诚然是个豪杰人物。

更加之徐晃刚率领了一部分人打劫了豪强坞堡,给他们赢来了一笔丰厚的食粮,他的威望本就在飞速增长,确实如他所说,何必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用这等粗劣的手段来害死杨帅,反倒让自己平白多了污名。

徐晃又道:“倒是这几位,两个领军不利害死了小杨将军,一个诱骗杨帅搭建起的祭奠灵堂,谁知道他们安的是什么心思。”

“徐晃!”韩暹朝着他怒目而视,“你安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郭太将杨奉寻机杀死,他们如今正是个该当趁势而起的时候,却怎料这先前除了提出行军计划之外,素来称得上是沉默寡言的徐晃,居然会在此时如此伶牙俐齿。

可他们没料到的大概不只是徐晃在替自身辩白上的言辞犀利,丝毫没有让他们泼脏水的意思,更是在此时有着绝强的行动力。

“我看放肆的是你,你们若只是为了来寻杨帅,何必将你等的亲卫下属带上这许多!”徐晃含怒说道,“若非做贼心虚,且有夺权之望,何必如此!”

他抄起手边的开山斧,指向了韩暹的方向,“诸位弟兄中如有信我徐晃为人的,随我一同拿下此三人,取其人头安杨帅在天之灵。”

在这等能吃饱饭就已是了不得大事的时候,徐晃的号召力可绝不只是在他的人品上。

他本人更是为给杨奉报仇,当先一步朝着韩暹扑了过去。

虎虎生风的开山大斧,在袭击敌人的时候无疑是敌方的噩梦,但若是袭向自己呢?

韩暹自以为自己带上了足够的侍从守卫在侧,怎么都该当是个安全对人发难的环境。

但有徐晃持斧当先,有徐晃的巡防随从一道涌来,又有这更愿意相信徐晃所言是真的诸多杨奉部从随即迫近,他还来不及做出多少反抗的举动,就已经被徐晃给一斧头砍掉了脑袋。

郭太和李乐二人也不曾讨得到好,不过须臾也被另外的白波贼给拿了下来。

李乐本就不是个胆子极大的,在这连番的打击,尤其是韩暹之死面前,又哪里还能让自己保持住平静,当即就将郭太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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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杨奉之事主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给吐露了出来。

他语带惊惧,为求一条生路,话说得却并不算含糊。

这前因后果,尤其是郭太如何让人藏身于灵堂内,都被他在此时说得清清楚楚。

这显然也不是在仓促之间瞎掰出来的。

“你以为你将所有的罪责都推给我,你自己就能讨得了好了吗?”郭太冷冷地朝着李乐看去,说道。

他还真讨不了好,

因为他和郭太被一道押到了杨奉的尸体跟前,而后被一道夺去了性命。

而这三人既死,要将郭太、李乐和韩暹三人的部从所造成的骚动给镇压下去,对于徐晃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做到的事情。

谁让这些人的人数在杨奉旧部面前一点也不占优势,在统帅都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他们更没有非要为其报仇而跟徐晃敌对的必要。

可造成此番动乱的罪魁祸首伏诛之后,徐晃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状态。

他自觉自己是当不得这山中贼寇的老大的。

此前协助杨奉的时候还好说,他充其量也就是为杨奉做事报恩而已。

但若是去当这千人的头头……

这些落草为寇的人里,有诚然身不由己的,却也有觉得劫掠之事乃是不劳而获、正对胃口的,徐晃不像是杨奉一般,能过得去这个心里的门槛。

也正因为如此,在将杨奉妥善安葬后,徐晃一边派人先将食粮分发了下去,以免此地出现什么动乱的情况,一边坐在山岗上发起了呆。

恰在此时,他忽然听到有人来报,在营寨之外有人求见。

“是什么人?”若是寻常人到访,这前来寻他的人不必露出这等讶然之中兼具惊惶的表情。

徐晃随即听到了个让他不曾料到的回答,“是褚燕。”

褚燕!

跟他们之间交手多次的褚燕,因其隶属于乐平侯麾下,但凡他换一个时间来此,再有什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则,在他身上大概都是不适用的。

偏偏值此时候,徐晃刚经历了这等变故,多少也有些乱了方寸,只强作镇定地让人将褚燕带了进来,以看起来无事发生的样子迎接了他。

一个是引领黑山军的统帅,一个是目前白波贼中不出差错便能上位的首领,会面的气氛却看起来有些正直。

褚燕朝着徐晃看去,并未错过他脸上的紧绷神色。

在他们潜伏于山上远远望着此地的人手惊觉此地动乱,飞快下山报与乔侯之后,褚燕便自告奋勇地自荐要上山来劝降。

他此前就想向乔琰证明自己有着旁人不可替代的作用,在意识到乔琰的本事绝不只限于乐平一县之地后更是如此。

那么除却山地战之外——

便是这等时候了。

因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具有劝说的实例说服效果。

当然,像张牛角这种也算,不过想想也知道,乔侯肯定是不乐意让他来做这种事情的。

这家伙现在还在抄书呢。

“我此来,是给你徐公明指一条明路的。”褚燕收回了看向周遭的目光,转回到了徐晃的脸上。

“你若只是要说这个的,不如趁早离开。”徐晃冷声回道。

“何必这么果断拒绝,我只是想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来跟你说说,为何我们会效忠于乐平侯。”

褚燕顿了顿又问道,“还是说,你自觉这占山为王也正是一条绝佳的发展之路,反正白波谷地形复杂,你又比你那老上司有本事得多,出便是河东平原,回就是山陵拱卫之地,此等局势下足以保全自己。”

这的确是一个得天独厚的作战环境。

除了乔琰之外,此前也不是没有官兵试图前来发起对他们的围剿,却都铩羽而归。

但……

“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如今天灾频频,纵然河东有田有粮,也总会有短缺的时候,你今日可以劫掠一方豪强,明日可以劫持州府粮车,后日呢?”

褚燕厉声问道:“难道要抢夺与你们一般活不下去的百姓之粮吗?”

徐晃下意识回道:“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随我去看看,乐平能否给你一个答案。”

褚燕气定神闲地说道,“我一人,可能是收了乔侯的好处,来替他充这个场面,乐平诸多本是山中流寇,甚至是中原流民的弟兄却不会个个都能准备好一套说辞。”

“当然,你能做出这个决定的时间并不多,”褚燕虽然脸上带着几分桀骜的笑意,其中更为明显的却是一种胜券在握。

“乔侯给你几分薄面,也看得上你这个人才,这才给了你这个选择的机会,否则你大可以看看,在你们白波各位渠帅的争斗以毙命告终,部从还未从混乱中回神的时候,我们攻上山来能不能取得胜利。”

“两天,往来乐平,两天的时间,这是乔侯给你最后的机会。”

褚燕这一番话中的信息量着实不少。

尤其是他明确说出了山中诸位统帅如今身死的结局,无疑是又打乱了一番徐晃的心绪。

在褚燕被人带进来的一路上,可没有任何征兆可以证明这一点。

以他们这处营寨布防的地点,也没有能让人有这等观望清楚的视角。

除非,他们之中有什么千里眼。

在两日后徐晃自乐平前往乔琰驻扎之地的路上,他一边心绪为自己在乐平所见的一切翻腾,一边也难以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朝着褚燕问出了这个问题。

褚燕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嘛,你见了乔侯就知道了。”

当徐晃见到乔琰的时候,这位年轻的县侯手中正把玩着一支奇特的圆筒。

这圆筒的一头大一头小,隐约可见圆筒的一端镶嵌着一块圆形的水玉。

她抬眸看了过来,“公明着实让我好等,不知乐平在你看来如何?”

84.084(一更)固阳之外

“乐平如何”这个问题,在两日前对着徐晃问出,和在两日之后,他给出的绝不是同一个答案。

两日前的乐平给他的印象,是将他和同伴逼迫到方寸之地的狩猎猛虎,但两日之后,在往乐平一行后……

徐晃藏在袖笼中的手微微合起,感觉到了几分硬物硌于其中的触感。

在他离开乐平的时候,有个孩子见他朝着她的风车看了许久,朝着褚燕小声问了两句后,将一颗纸折的星星塞到了他的手里。

按照她的说法,这是乐平侯闲来无事的时候教她们折的。

风车是不可能送给他的,倒是这个纸星星可以。

这让徐晃在此时看到乔琰的时候,总觉得对方的形象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她此刻手握那特殊圆筒的样子同样悠闲,但当问出“乐平如何”这个问题的时候,却从言语间透出了一派虎踞龙盘之气。

徐晃不喜欢说谎,此时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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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要说谎,他回道:“乐平安居,人有其家,此为乔侯之功,徐晃着实敬佩。”

郭嘉来到乐平的时候,眼中所见尚且觉得与别处不同,显得分外有生机,更何况是徐晃。

他用来和乐平对照的可不像郭嘉一般,乃是和平状态的颍川,而是那山中的白波贼。

更让徐晃此时还觉心中惊动的,是褚燕还做了个炫富的操作。

何为炫富?

他将徐晃领到了乐平的粮仓之处!

在方今这个时节,粮食多寡着实是评判一个势力高下的重要标杆,尤其是,当给一个不太富裕的势力目前暂时的领头人看己方粮食库存的时候,其中的潜台词便是,我们有钱,你来不来?

徐晃还是有点犹豫,谁让直到他站在了乔琰面前的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先前领路的褚燕,其实都没有给出过任何承诺。

乔琰更是在此时慢条斯理地回道:“种植产粮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乐平的县民,我只是做这个守卫财富的人,比如说现在山中贼党的下山必经之路就已经被尽数切断,随时可以做出收拢包抄之事。以免有些人劫掠河东还不够填饱肚子,将手伸到了其他有余粮的人那里。”

徐晃心头一惊。

他陡然意识到自己接下了褚燕的邀约,或许并不是个那么明智的决定,因为这山中白波军的素质,注定了他们在无人统辖的情况下,绝无法跟乔琰的乐平正规军队相比。

他这一走,并不是去验证褚燕话中的真假,而是撤去了他们的最后一道防卫!

他实在不应该因为乔琰先礼后兵的行为就忘记,正是她的攻伐之举,才让李乐韩暹等人被逼到了杨奉的地界上,才有了那互相倾轧之事。

但偏偏这是他才从乐平回来的当口。

在他心中还有一番“原来人还可以这样活”想法的时候,再听到乔琰所说的已然将他们包围之事,着实很难生出什么愤恨之情。

何况以白波贼的行事方式,又确实难以在这位乐平侯面前挺起腰板来。

他又忍不住捏了捏手心的那颗乐平侯纸所折叠成的星星,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乔侯不如直言目的便是,若真要剿匪,也不必只是扼守要道,直接攻上山去就是。”

“你说的不错,所以这也是我给你的一条选择。”乔琰回道,“除恶务尽的道理我还是清楚的,这山中食粮不足以让人长久填饱肚子,为免并州日后受难,不如从现在就将你们尽数剿灭。”

她年纪虽小,可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所包含的威严之气却丝毫不减。

以她定计平乱,博弈于大处的表现,更是不容让人怀疑她话中的真假。

不过她说的既然是一条选择,就显然还有第二条选择。

“第二条选择,杀人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

“此话何意?”徐晃皱了皱眉头。

这要求听来着实有些奇怪,也并不太像是这位乐平侯会提出的条件。

但下一刻他就看到她抬起了手中那支特殊的圆筒,朝着北方指了指,“你们杀得过往的商队,杀得河东豪族,难道杀不得这北方羌胡?”

“数日之前,云中郡固阳县被休屠各所屠,若非因为未曾彻底平定此地之乱,我早应当挥师北上,去打一场更有意义的战斗,所以现在我给你们第二个选择——”

“领白波众人随我一道出征,能于临战之间杀人者,可享有我乐平子民的待遇,如不能者,便因劫盗之事自领死罪就是。”

还不等徐晃给出一个回答,乔琰又道:“褚燕!”

“在。”

“将乐平兵卒的待遇说给他听。”

白波贼比黑山贼用起来还要让乔琰觉得不放心,尤其是——

他们身上的匪寇作风,可以让他们轻而易举地先后选择投靠李傕、联手匈奴、投靠吕布、转奔袁术,即便是在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易主之后,还能劫掠习性不改的暴行于徐州扬州地带。

除却一个徐晃因早早弃暗投明,加之本身的将帅之才,渐渐出头且长进,成了后来的五子良将,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诸侯混战之中还当自己是白波贼的牺牲品。

所以即便徐晃是个人才,也即便杨奉李乐韩暹等人已经因为内部的争斗而失去了性命,去地下陪胡才去了,乔琰也没有打算上来就跟徐晃来上一出执手相看,英雄相惜,做出什么诚挚邀请其加入乐平的举动。

但这显然才是此时最为合适的表现。

徐晃的心神很难不在此时动摇。

他原本觉得自己不该随同褚燕下山,又紧跟着想到,即使他不离开,以乔琰对山中局势了如指掌的做派,也显然不可能让他们有什么反击的机会。

现在又听到了乔琰给出两个选择后,褚燕说出的乐平军中待遇。

听到一首三十石奖励,以小队分配贡献的时候,徐晃朝着乔琰露出了一个不乏惊愕的神情。

光是这一条,就已经足够让成为乐平军中一员,是一件极具吸引力的事情了。

更何况,在乐平对军中士卒的待遇还不只是如此而已。

那么,以杀胡来换取一个更有前景的环境,似乎听来并不是一出胁迫之举,反倒更像是,她明明可以直接杀人,却还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招募的流程。

徐晃深吸了一口气后回道:“乔侯的这些话和此地的这些情况,我会转达给山上的诸位,请乔侯给我……”

“你的时间只到今日日落为止。”乔琰打断了他的话,“莫要忘了,一开始给你的就是两日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天多了。”

她话中不容置喙的决绝,让徐晃只能相信,这就是她给出的最后通牒。

这先前坐于上首的乐平侯,此时又朝着他起身走了过来,将手中的圆筒递到了他的手中,“看看。”

徐晃下意识地按照乔琰的示意,将细窄的一端搁在了自己的眼上,在被人带出营帐后朝着附近的山上看去,不由又被吓了一跳。

这打磨制作成此种样子,以水玉放置于两端的圆筒,竟然可以让人看到远处山中的情况,在他视野范围内的东西都被放大了不知几倍。

显然正是因为有这东西,才能让乔琰在先前得知他们这方出现了内讧的情况。

虽然这水玉价钱不菲,能有这等打磨技艺的师父想必也不多,但只要有几只,就足以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处在这位乔侯的眼皮子底下了!

她不是在给他解惑,而是又朝着他施加了一分压力。

徐晃恭敬地将手中的东西还给了乔琰,此时再未说什么便退出了营帐。

截止日落时分就必须给出的答案,看来并不容他做出什么推延,那么他也只能让其他人尽快做出一个决断。

“若能真被这徐晃说动其他人一道来投,乔侯的这支新武器能不能多借我用几天?”见徐晃已经退了出去,褚燕当即问道。

他早知道乔琰令那些流民成为乐平隐户后组建的坞堡作坊不太寻常,想不到其中还能有这样的东西。

若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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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他要侦查起山中动向来说就方便太多了。

只可惜现在只有两支样品而已,其中一支还在作坊内作为制作的模板,同时研究成像清晰的改进之法,另一样就是乔琰手中的成品。

“暂时还不行,”乔琰摇了摇头,“我属意于让你将白波贼中的老幼妇孺送回乐平后,在这段时间内替代子龙担当乐平县里外的全部巡防事务,这东西我还得带去北边战线,你若真想要——”

“这段时间不出岔子,想来该快有下一支了,届时那支归你。”

望远镜这种东西,乔琰说得出个大概的造型和原理来,再让她考虑什么调焦,打磨弧度的问题她就只剩了两眼一抹黑。

尤其是在山地和平地的使用中最合适的放大倍数之类的,她还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干脆利落地给底下人甩锅,让他们去干了。

只可惜如今并州境内开采出的水晶矿藏只有紫水晶,这为数不多的白水晶还是乔琰去年让人往东海郡跑了一趟采买回来的。

故而明明也不算是太过复杂的东西,手头的数量却着实堪忧。

也正是因为这种稀缺,在乔琰说的是归他而不是送他的时候,褚燕当即喜上眉梢。

说起来,此番的立功之后,他原本是想请乔侯赐予一个表字的,就可以不必总是以褚燕为名,或者是称呼他那诨号飞燕。

有了表字,听起来也能跟元直子龙稚叔他们一个样子。

但现在……

现在有这被乔侯称呼为望远镜的东西,谁还管什么表字不表字的!

褚燕刚想到这里,就听乔琰问道:“你觉得徐晃此人如何?”

“我与他交手多次,他在领兵之才上本事着实不小,只是我时而觉得他未尽全力,不过等他投诚之后,再有什么未尽全力也该被逼迫出来了。”褚燕回道,“乔侯放心,这乐平一行和我等在山下隘口设立的重兵,足以让他们做出个正确的决定来。”

事实上还不到日落,徐晃就已经领着人做出了决定。

在统帅纷纷出事身亡的情况下,这些白波贼本就对于前路充满了未知的迷茫,更别说还被乐平侯的军队包围在这里。

现在眼见徐晃回来,都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从徐晃这里说出来的,却是一个并不那么容易实现的投降条件。

可也正如郭嘉跟乔琰所表现出的那样,在时人眼中,匈奴鲜卑之众虽然可怕,却是在对边境的袭扰欺弱上,若是随同正规军出战,历年来的战况已经让人形成了一种认知,胡虏也不过如此而已。

是选择跟休屠各胡作战,还是跟乔琰在此时就展开拼杀,并不是太难做出选择。

人为刀殂我为鱼肉的情况下,自然是要优先选择那个更容易些的选项。

再加上徐晃透露出的乐平侯军中首功制度,还能出得起米粮予以兑现,就更让人有了做出抉择的驱动力。

乔琰望着眼前这一批比之黑山军还要匪气未脱的降卒,心中不免有些压力,但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分毫来,更是让他们随即眼见,从乐平送来、支撑他们此番北上的军粮已经送到了军中。

而这支由乐平侯统领的军队,在整装齐备之间,赫然展现出了一派虎狼之师的风范!

在乔琰扬鞭北指中,也好一派凛冽雄阔之气。

他们像是被卷挟进的这片铁蹄与脚步声响之中,直到行到距离固阳县不算太远的地方,被这边境的朔风一吹,方才意识到,他们竟已经在不知觉间快行到目的地了。

当然,这一抹长风吹来的可不只是边境之外的气息,还有从定襄而来的军队。

统率这支队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张辽。

两年的时间已经足够这少年身量拔高了不少,更因为主持这边境交战和经历频频战事,飞快地成长了起来。

但这两年的时间显然没有让他忘记,他能以这稚龄坐上武锰从事的位置,跟乔琰当日的帮助是分不开的。

在翻身下马,朝着她快步走来的时候,自张辽脸上不难看出对她的尊敬之色来。

“固阳情形如何?”

乔琰问询之中朝着北方望去,已经能隐约看到山脉的轮廓。

并州以北,正是那“不教胡马度阴山”的阴山山脉,但不像是太行山脉一样的陉口难行,这阴山山脉中横断侵蚀所形成的南北向宽谷,足以让这些匈奴骑兵轻松进入并州境内。

也正是为何十日之前,固阳会毫无征兆地遭到了这入侵的惨事。

“乔侯来前,固阳城中的尸首已经被我等收拢起来,入土安葬。”张辽虽面对边境掠夺交战的时日已不短,还是不免在此时,于神容间潜藏着一股深切的仇恨之色,“只是这墙头悬系的人头和墙下鼎镬中残骨已无法辨认归属,只能先将其权且葬于一处。”

掠夺之间,汉人即为食粮。

这便是如今的胡人做派!

85.085(二更+12w营养液加更)奇……

乔琰行到固阳城下的时候,即便此时城上城下的血迹已经被大致打扫了一番,汉人头颅和断臂残肢都已经被张辽让人收拢起来安葬,依然能看到自城头上沁染蔓延出的血迹。

随着塞北在秋日的长风过境,城头同样被血染红的残破旗帜便迎风招展,却只剩下了一片凄清苍凉的景象。

“固阳城北便是内外两道长城,西北方向还有光禄塞,到底是如何被胡人攻破的!”她拧着眉头朝着城上看去,也同时问道。

汉长城在五原、云中这一带修建了内外两道城墙,一道结合着阴山山势,于固阳这一片延续了秦长城的基座,一道往内回退三十里,以夯土和碎石修建而成。

这第二道内城墙的沿线结合有烽火台和军塞,其中最出名的一处就是光禄塞。

昔年呼韩邪单于归附汉朝的时候就屯兵在此,此后返回漠北经营,以藩臣之礼向大汉自请为婿,进而有了昭君出塞之事的塞,就是这光禄塞。

因光禄塞位处阴山豁口固阳道之外,此地循例应当驻扎有七八百人,且常有人巡视于瞭望台上,固阳有变的情况极其少见。

听她这么问,张辽迟疑了片刻后方才回道:“此前幽州冀州乌桓叛乱,朝廷征调并州军马,刺史上书言明边境要害,但征兵校尉携圣旨而来,除却从南匈奴调兵,以羌渠之子于夫罗领兵之外,还不顾阻拦,撤走了光禄塞中的四百余人,连带五原郡度辽将军营内留存的半数士卒。”

“乌桓之乱在六月,七月征兵之时乔侯还在禁足之中。”

言下之意,彼时跟她说了也没什么用。

可这种宁可先将起火的地方给抢救灭火,却丝毫不顾及他处长期守备情况的征调,着实是——

“荒唐!”乔琰忍不住痛斥了一声。

哪有这么征兵的!

但并州到底只有刺史,有监察和举荐的权柄,又不能过问那么多军事上的事情,就算是崔烈有心阻拦也没这个办法。

现如今又无度辽将军在任上,也确实没人能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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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带走度辽营地的人。

乔琰顶着乐平侯的名号能这么骂,张辽却不行。

他只叹了口气又道:“这光禄塞中少了半数以上的人,余下的也算是恪尽职守,他们听到有大量骑兵自固阳道而来的时候,一边预警一边领人追了出去,但是人数与对方有些差距,尽数罹难了。”

“更麻烦的是,阴山边界上的外城墙现如今起到的防备作用不大,靠内的这一道偏巧在这一段有一处塌陷,原本是已经上报修缮的,但还不等修缮完成,就已经迎来了敌人。”

乔琰穿固阳城过,眼见城中一片劫掠后的惨然景象,心中实难不对这羌胡生出深切仇视来。

未经驯化的游牧民族在此时视汉人为两脚羊,一给其掠夺的机会便毫不留情地从大汉啃食下一块肉来,着实是兽类行径。

城中淋漓鲜血一时之间难以被清洗干净,在乔琰穿行而过中,扑面而来一股血腥气。

她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其中一处,在那里正有一片坍圮的院墙,土墙的边缘留着一只血色的掌印。

以这掌印的规模来看,其所属者分明还是个孩童。

乔琰不忍再看,径直加快了坐骑奔马的速度。

自固阳北门而出,再行出一段,便是这内长城。

张辽伸手指去,说道:“便是此处了。”

乔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这在孝武皇帝时期建起的第二道城墙,出现了一处相当明显的塌陷。

在翻身下马,行到近处去看那内长城裂口的时候,乔琰又忍不住蹙了一刹眉头。

在裂口截面处的只有结块的泥土和砂砾,并无寻常的夯土城内为保其牢固性而常有的草木成分存在。

这也许是当时建造时候的习惯,也没什么好指摘的。

但这城墙上的风化痕迹之余,人工破坏的痕迹也很明显。

胡人选择这一处进攻绝不是偶然。

“去光禄塞看看。”乔琰重新上马,调转马头间说道。

往西北方向行去不算太久,光禄塞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此地既一度为单于驻扎之处,规模也确实不算太小,在形制上更是建成了上窄下宽,易守难攻的样式,只是此时因为不过区区二百人留守在此,看起来在人员上有些可怜。

也只是因为张辽所率领的这支军队抵达,才让其还保有先前的巡防形制。

她朝着光禄塞内的军屯住所看去,正见被日光映亮的屋上瓦片,在形制上是一个固字。

在固阳城中也是这一纹样,只可惜,这种对固守的期许显然没能让这两处得保平安。

“我来前你可有着人往固阳道查探过?”乔琰一边朝着周遭打量一边问道。

张辽回道:“乔侯让人传书于我,言明有进攻之意,我想乔侯大约不想让此番来袭的匈奴人意识到我等将有大举动,只派出了三两哨骑循着他们留下的痕迹往前追出了一段,确保不会看错他们离开的方向,其他人则只做出了修缮边防,筹备守军的样子。”

“那群劫掠之人自阳山阴山之间的夹道而来,也从那夹道而出,径直往西北方向而去。”

对张辽这等谨慎的举动,乔琰自然不吝于夸赞了两句。

他话中所说的阴山不是指的阴山山脉本身,而是指的山脉之中的大青山,而他所说的阳山正是东面的乌拉山,也即狼山,两山之中河谷,就是那条固阳道,也被称为呼延道。

乔琰越过光禄塞的城墙朝着北方望去,这片嶙峋且泛红的前山在日暮中更有一种血色压境之感,她望了许久方才收回目光朝着张辽说道:“我有两件事劳烦文远去做。”

“乔侯吩咐便是。”

乔琰说道:“其一,我对边关到底不熟,尤其是出固阳道之外的范围,劳烦从光禄塞中遴选出两位向导来。”

以张辽武猛从事的身份是能做出这个调度的,反倒是乔琰不适合去做这件事。

“其二,此番出兵,你所率部从也必一道出关同行,这光禄塞中人手不足,我修书一封给五原郡太守,你替我送去,请他派拨一批人手前来,确保光禄塞内起码保留六百人驻守,以免被人乘虚而入。”

至于为何不继续在云中郡守军中迁调人手……

还得留着人手防备鲜卑呢。

“我这就去办。”

此时即将入夜,但并不影响消息的传递,尤其是这光禄塞内的守兵增加之事。

五原郡太守在这点人手调度上还是有自主权的,不过在将人送出后他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乔琰此前没有在塞外征战的经验,让人填补完边境守军就是了,等到幽州平乱之人返回后将人撤回,也便诸事一如往常。何必以县侯之尊冒这样的风险。

乔琰对此本想权当没看到,想了想又还是提笔回道:【禁足已久,需塞上放风。】

这话听来挺欠揍的,但想想她一贯以来的风格,又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何况大汉历来的年少英才谁没干出几件出格的事情,要不是担心乔琰折在关外他没法跟人交代,这五原郡太守甚至不想多说。

按理来说,乔琰要出塞追击此番来袭的胡人,是该当朝着中央上疏的。

但她在与五原郡太守和崔烈二人的信中都写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其中为求活命的白波贼正是这个利器,但这个打磨利器的时间花费了不少,若再行奏报中央后才能被准允出兵,必然延误战机。

那么她随后再上奏就是。

反正也不是没干过这事。

此外她在信中又说道,胡虏进犯,如不能给其一个教训,则并州恐有幽、冀之危。

张举与乌桓勾结的联合作战在前,幽州右北平太守、辽东太守以及护乌桓校尉相继罹难,倘若并州也有此祸,先死者何人?

距离固阳和光禄塞最近的太守,正是得了她来信的五原郡太守。

被乔琰信中所提及的这个可能性所震慑,五原太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无端觉得有些发凉。

再看对方这挥斥方遒意味的塞上放风,他决定闭嘴。

打吧打吧,起码还能确保他的人身安全呢这不是。

只是让乔琰有些意外的是,被这位五原太守送来光禄塞驻守的人中,还有一位熟人。

这一夜的两地飞马来信后乔琰小睡了一阵,就已经到了她与其他人所约定的出兵时间,在她策马而出光禄塞,恰好朝着这座边关回望而去的时候,对上了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容。

那是——梁仲宁。

他此刻身着盔甲,手执长戟,站在光禄塞的城墙上。

在这种头盔遮盖住了一部分面容的打扮中,乔琰能一眼将他认出来,还是因为他的神情太过古怪了些。

与一众好奇于乐平侯到底是何许人也的士卒相比,他的表情显得复杂了许多。

但梁仲宁是该觉得有些茫然的。

他若如今还是个因为黄巾之乱的缘故,要接受戍边惩处的贼党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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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关键的时候被送来戍守光禄塞的人里绝不会有他。

但因为在这三年之内他的表现良好,更是在定期的派遣作战中有过杀敌的战绩,目前以正式戍边守军的身份存在。

虽然生活条件比起先前是好上了不少,但想来若不是因为乔琰,他大概也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可是在这种正式的军队环境中他又渐渐意识到,他们掀起的黄巾起义看起来如火如荼,实际上是个多么容易为人所击破的存在。

何况乔琰,不,应该说是乐平侯,在并州境内所做种种,又桩桩件件都是安定民生的好事。

前年冬日他跟同袍一道围着篝火取暖用饭的时候,还听到有人在说起,若非乔侯将并州境内的蝗灾快速平定了下来,若并州真起了粮荒,头一个饿死的便是他们这些人。

梁仲宁再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乔琰这还算是间接对他有了救命之恩。

而现在又出现了一个他此前从未想到会出现的场面,他正在目送对方出征塞外。

别管她如今手下的白波贼和黑山贼是否都是在最开始起义的时候,打着黄巾军的旗号,以至于当他们为乔琰所驱策之时,让梁仲宁有种说不出的画面既视感——

无可否认的是,她此时所做的,实在该当算是保境安民之事。

想到这里,梁仲宁那种复杂的目光又变成了释然和尊敬之色。

他举了举手中的长戟,和一道戍守在城墙上的将士一道,为此番出征“讨债”而助威。

这份多少有些特别的祝福,让乔琰朝着这光禄塞看去的时间有些久。

但等到一旁的张辽问起的时候,她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文远就当是头一次出征的新奇感吧。”

在她转回来的时候,她朝着前方看去的目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此前黄巾之乱中的种种不必多想,眼下的事情更要紧。

自固阳以西,到现在被称为巴彦淖尔的夹山带河区域,在如今也被称为北假。

此地与阳山之间乃是一条东西横亘的红砂岩山陵。

这也正是为何乔琰从光禄塞中看出去,会见到那一片山色赤红。

行到山近处才看到,在这红砂岩山壁上,绘制着若干图样,这些岩壁作画随着雨水冲刷和岩层风化,在有些区域已经显得有些模糊,但并不妨碍人认出这其中的内容大多是牛羊、居舍、捕猎、祭祀的场景。

当然,这些岩画历经的时间都相当漫长,在它们诞生的时候,别说还不曾有大汉,甚至还没有国的概念。

等行入这固阳道之中的时候,因山石从红转黑,其上刻镂的痕迹因黑白对比而显得越发清晰了起来。

比如说她此刻目光望去的一处,在石壁上绘制着一群野山羊奔跑的图景。

只是正在追逐着它们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猛兽,却在此地留了个白,让人无端对千年前生出了几分遐想猜测来。

她刚想到此,忽然听到徐福发出了一声急呼,“君侯,你看此处。”

听他声音与平日的镇定不同,乔琰拨马行到了徐福的身侧,见他面前也是一副岩壁画作。

这副岩壁画作的成图时间明显要比其他的晚上许多,甚至于,这刻痕尤新,分明是在几日前才留下的。

看清这岩画的下一刻,乔琰不由目光一凛。

若这是与那些个岩壁作画同样的,彰显游牧生活的图画便也罢了。

可这分明是一副匈奴人将汉人投身于鼎镬之中烹煮,环绕其发起庆祝活动的图样!

这种足可以长期保存,甚至到两千年后也有鬼谷壁画等成规模的壁画群的图幅中,出现了这样一副匈奴狩猎图,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乔琰的手出于下意识地搭在了她手边的两截三驳枪上。

别说是乔琰有这等反应,同样闻声而来的众人在看到此景后,也很难不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若非此时距离壁画最近的人是乔琰和徐福,只怕此画下一刻就会被从石壁上抹去。

可她心思急转,在毁掉这副对固阳县民、甚至对大汉来说堪称耻辱的画作,和将其作为对休屠各部出手的凭据之间抉择了一番后,又渐渐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选择了后者。

不过,虽说是如此决定——

她既要自己的脚步绝不只是停留在乐平境内,而要朝着并州境内扩张,那在这等挑衅的行为面前,她做得稍微过激一些,想来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他们着实是太过张狂了!——

但要这些袭掠得手的休屠各人来说,他们还可以再张狂一些。

固阳这等守备重镇原本不是他们的首选项。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印象之中,大汉对固阳道的戒备一向以来都很重。

毕竟阴山中的重要陉口,也即单于道、固阳道以及朔漠古道中,只有固阳道因为恰好处在两山交界之处,又有昆都仑河在其中穿行而过,能容纳大量车马通行。

这也是他们休屠各部在日渐崛起后给自己选定的进攻并州之路。

出于对大汉的畏惧,他们不敢直接选择大举入侵,即便有人通风报信提到这一片长城有坍圮之处,又提到了并州境内特殊的征兵,他们也只是先以五百骑速攻固阳,做出了一个尝试。

倘若此事能成,他们便尝试联络给他们透露此消息的南匈奴左部贵族,来上一出对并州的里外夹击。

毕竟,在这塞外草原上游荡,又哪里比得上在并州的城池之中放纵驰骋!

他们休屠各部合该取代败走西去的北匈奴,成为这一片草原,甚至是并州的霸主。

让他们信心越发膨胀的便是此番攻伐固阳的胜利。

被征调走了一部分军士后,在那光禄塞中留下的大多是些作战水平稍次一等的士卒。

他们发现了休屠各胡的踪迹前去拦截后,又哪里是这些有备而来的胡人骑兵的对手。

以至于固阳城中看到了那迟一步燃起的边塞烽火时,休屠各人都已经铁蹄入城了。

在这骑兵四面封锁的杀戮之中,固阳与手无寸铁的孩童也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更让他们信心倍增的,无疑是在此番劫掠厮杀、满载而归后,他们在固阳道的另一头伏击等候了许久,也没从这边等到任何一支汉军的队伍,只见那畏首畏尾的哨骑前来远远看了一番后又飞快退了回去。

休屠各部的休屠王意识到,他们真正的机会可能来了。

为此,他飞快地将部中的其他成员给召集了起来。

而他们此番聚集的目的地,正是出固阳道后,往西北方向行去的——

受降城。

西汉元封六年,乌维单于病死后,他的儿子乌师庐儿单于继位,这一年的冬天,天气要比寻常年头更冷,遭逢了大雪的匈奴内部冻死了不少牛羊,匈奴左大都尉意图归降汉朝,汉武帝便令公孙敖在此地修建了这座受降城来对其接应。

此后的将近三百年间,因防守边界的内退,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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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城屡次在汉廷和匈奴之间易手,但受降城的名号却留了下来。

而如今的受降城,乃是一座空城。

匈奴败退西迁,大汉却也因为近年来的国中生乱而无力扩张边防界限,重新将受降城夺取回来。

在休屠各部崛起后,这座城市就位处于他们所掌控的范围内。

但休屠王不喜欢这座城池。

它的来历,代表着他们匈奴内部曾经因为天灾出现过投靠汉人的叛徒,而大汉也一度将手伸到草原上来。

在领着那从固阳劫掠而来的米粮和“食物”回返后,他依然将军队驻扎在城外,而后率人入城,在其中又大肆破坏了一番。

在做完这一切后,他站在城头上朝着远处看去,正见一片秋日的草原景象,心中油然而生了一派豪情。

等他将部落之中的人聚集起来,他便让那些连追击都没胆子的两脚羊看看,只是一个固阳城可不够填饱他的胃口!

然而他又如何会想到,在他的部落族人接到他的指令赶来的时候,还有一支队伍也在朝着此地赶来。

还是急行军。

以乔琰看来,若要如卫青和霍去病一般攻袭匈奴王庭,达成封狼居胥的目标,凭着她拥有的三维地图,或许可以最大程度地避免她在草原上迷失方向,她手下的人却还没有这等作战的能力。

但若只是朝着张辽估计出的受降城方向而去,却显然没有问题。

她甚至并不需要劳驾系统将地图给打开,因为受降城和穿梭于阴山之上的外长城是连在一处的,也就意味着——

受降城就在阴山脚下!

他们也只需要沿着阴山行进,就绝不会有走失方向的可能。

更让他们此行显得安全了许多的,正是乔琰在此行带着的望远镜。

阴山山脉在朝着中原内陆衔接的时候,有着相当明显的高差坡度,在朝着北边延伸过去的时候,却因为这一侧的地势也不低,形成的只是个稍高一些的缓坡。

于是乔琰大可以着人在这山上远望周遭,确认并无匈奴骑兵后再行快速推进。

当然,她所担心的并不是会在此时交战失利。

自在固阳道河谷之中见到了那副特殊的壁画后,这支队伍中就好像憋着一股子随时可以爆发出来的炽火。

匈奴人,或者精确的说,休屠各部的这些掠夺者,实在不该如此小看大汉子民对同胞的维护以及对自尊的维护。

这种随着他们的行军队伍推进而不减反增的战斗,让乔琰毫不怀疑,若是前方出现了一支匈奴巡逻卫队,只怕也只有被撕碎一个结果。

她担心的只是他们这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会远远被匈奴骑兵发现踪迹,进而让这种闪电战的奇袭失去效用。

但好在,他们这一路赶来,在登高远望的哨骑协助下,将遇到的匈奴骑兵都给尽数截击了下来,更是从懂得匈奴语的光禄塞士兵对匈奴人的审问中,得到了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受降城之下将有一场特殊的聚会!

在夜晚暂时停止行军的露天宿营之中,张辽把玩着被哨骑送回来的望远镜,眼中不由露出几分赞叹之色。

“乔侯的这新鲜玩意若能用在边防上,能发挥的作用可不少。”

“只可惜在制作此物的成本降低之前,绝无可能大规模使用。”乔琰摇了摇头回道。

白水晶矿在大汉境内应当还有其他地方有,但乔琰的印象里也就是那东海郡和交州这等南边的地方,总归以目前的采购价来说要让此物量产还早得很。

“文远若是喜欢的话,不如……”

不如等她手头的数量多几个后送他一支。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此番一并出塞的张杨发出了一声幽怨的感慨,“乔侯,咱们起码讲究一下先来后到的规矩吧,褚燕要用在山地作战上先得您的赏赐也就算了,能不能先把您手下这些武装完了再考虑这小子?”

乔琰从张辽手中将望远镜接回来的动作卡壳了一瞬。

有一刹那她以为自己拿着的不是个望远镜,而是个荣耀勋章。

但作为一个合格的主公潜力股,乔琰心中稍一思索便给出了答案,“那些兵卒按照首功制度结算此番的奖励,你们就换了法子吧。”

她抬了抬手中的圆筒,“此番奇袭受降城下休屠各营地,谁取下休屠王的人头,此物就归谁所有。”

“此法可行?”

她朝着周围环视了一圈,清楚地看到了三位最有希望达成这一目标的武将,脸上闪过的胜负欲。

果然得有奖励才更有动力。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前提是别忘记指挥好你们的部从。”

赵云、张杨和张辽当即异口同声地回了句“乔侯放心”。

对这三个人她倒是确实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比如说张辽。

他从光禄塞中找来的领路士卒一度走过前往受降城的路,对距离的判断也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还不等乔琰先叫停,张辽已经提前来报可以减缓行军速度,等待夜幕袭来的出击了。

乔琰越发确定,将张辽放在武猛从事这个位置上历练,而不是直接对着他发起邀约,诚然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一支奔袭而来的队伍在前后传令中慢慢降低下了速度。

也或许是因为众人都绷着一口气的缘故,这种减速绝不意味着他们在做出什么休息松懈之举,而恰恰像是弓弦被拉紧到了即将脱手而出的状态。

在降临的夜幕之中,那休屠王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的迫近,只当那汉人还在远方的光禄塞中当那缩头乌龟,却不知这箭将离手,正瞄准了他的头颅。

他朝着赶赴而来的各部同胞看去,志得意满地踏上了临时以土堆垒出的高台。

为显出此番誓师出兵的气势,他将从那固阳城中劫掠而来的财货都摆放在了高台之上,让那些个汉人俘虏都在前头摆成了一排,随后,在这高台的中央,一如他在那岩壁画上所绘制的那样,架起了一口下方柴火沸腾的铜鼎。

在这般等闲不得见到的场面中,他清楚地看到了台下召集来的各部精英朝着他看来的目光越发充满了敬佩之意。

他心中快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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