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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扬是如此想的。

但在自家的护院侍从都被张辽和张杨二人放倒后,他还是忍不住苦笑着对乔琰说道:“若非知道乔侯与我王氏乃是友好关系,我险些要以为,乔侯这是带人砸场子来的。”

张辽的表现未免过于出彩了。

但或许这也不难理解,熹平六年,雁门郡的军民试图反击檀石槐的部从,却失败而回,死伤惨重,也让于塞外崛起的檀石槐越发觉得,这并州之地乃是可纳入他领地之下的存在。

在此等重压之下,张辽唯有让自己变得更强而已。

他甚至在心中有过盘算,若是此番不能得到刺史的重用,他便尝试从雁门郡中小吏做起也好,总得做出些事情来。

意外遇上了乔琰,或许对他而言正是一个转折的机会。

在击败了王氏那些个晋阳城中好手后,他毫无耽搁的意思,持着乔琰所给的“信物”径直往云中山而去。

只在上山之前,他又将这“信物”打开端详了片刻,将乔琰所交代的说辞给重新回忆了一番,以确保并无疏漏之处。

“你说这办法真的有效吗?这个信物是不是太过简陋了?”张杨凑过来问道。

和他第一次看到此物的时候,他做出了同样的表现。

他拧了拧眉头,不由叹了口气。

这是个什么啊……

拿在张辽手里的“信物”其实也可以算是一封信,但这是一张从乔琰那楮皮纸制成的书册上撕下来的一张纸。

在这一页留有笔墨书文的纸上,被人以木炭将其中一个“合”字给圈了起来,而落款则是——

一个牛角的图案。

57.057(二更+1w营养液加更)云中……

别说张杨这个粗通几个字的觉得这书信不像个样,戏志才眼看着乔琰认认真真画出了那个牛角图案的时候都笑得直想打跌。

“乔侯真是……”他笑了半晌得出了个结论,“真是神来一笔。”

此前乔琰以戏志才让她在信中提及的光武除贼之说,乃是神来一笔,如今却被戏志才将这个评价丢了回来。

但她此举,却无疑很符合张牛角的定位。

何况这信中所展示的也并不只是不识字而已。

这也正是一封最适合用来交给云中山山贼的信——

张辽上得那云中山去,并未行路过半就已遭到了山中贼寇的阻截。

但他上手便伙同张杨一道将拦路之人给放倒在了地上,又旋即声称自己乃是受到了黑山军首领的委任前来送信的,在对方端详他的打扮装束后许久,还是选择将他带到了云中山贼首领的面前。

这山贼首领生得有些胡人的面目特征,因其深目高鼻,而更显出几分威严来。

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环首长刀,朝着张辽看过来,问道:“我听说张牛角已经被乐平侯给擒住了,既成了阶下囚,为何又要让你来寻我,或者说,又如何还能让你来寻我的?”

这后半句话里便明摆着是对张辽身份的怀疑了。

好在虽张辽神情清正,不像是个当过贼寇的样子,但他旁边的张杨身上,却颇有那么几分粗豪之气,让山贼首领稍打消了几分疑虑。

二人在上山之前便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本也都胆子不小,此时面对对方的质问也不曾露出胆怯的表现。

张辽扬声回道:“足下此言差矣。牛角将军错估了乐平的实力,不知那位县侯能在短短一月之内说动县中百姓归附,亦有洛阳北军在县中驻扎,这才落败,可一时之败并不算什么。”

山贼首领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如今情形不同,乐平侯得胜后自满,甚至任由我等之中的一部分在县中走动,协助农耕之事,牛角将军有意脱离对方掌控,便寻了个机会让我二人前来寻个外援。若事情可成,便同对方瓜分这县中财富。”

“我等有人手,若有请来的援军做那个制造机会的引子,算起来也正是各出了一份力气。”

他话说到这里留意了一番那上首山贼的神情。

正如乔琰所猜测的那样,以对方在太原的行事方式,足可见其有做贼之心却无甚胆气,更是小心谨慎得很,要让他相信其中确实有利可图,也要让他放下戒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又因张辽上山之时打翻了他们不少人,现在在他和那山贼首领之间还隔着手握兵刃的数人,让他再如何悍勇也无法直接杀到那山贼首领的面前。

的确还得徐徐图之。

他眉眼间佯装出几分作为黑山军面对寻常山贼的高傲神态,活像是因如今的确有求于对方才稍稍压制下来了几分,看得那山贼首领直皱眉头,却因为对他的话将信将疑,而暂时没有发作的意思。

他又旋即见到张辽将一样东西朝着他递了过去,说道:“此为牛角将军写给您的书信。”

书信?

这山贼头目本就是杂胡劫掠了汉人女子生下的,乔琰按照王氏提供的消息判断出他的身份后,觉得他极有可能与后世的羯人相仿,估计他认得的字应当不多。

事实上这种猜测也的确不错。

他刚接过信的时候看到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字样便觉不妙,可若是他直接说自己不怎么识字,岂不是要被对方看个笑话……

好在在将纸展开后,他便看到了那个格外醒目的圆圈和落款。

这……这位张牛角老哥可真是个妙人!

这年头识字的人少之又少,难保张牛角是不是也只认得那么三两个字,又不想在对方首领面前露怯,才想了这么个法子。

但这也恰恰方便了他这个收到信的。

若是让此时远在乐平的张牛角知道,这云中山中的匪寇头目到底是如何看他的,他只怕怎么都要给自己喊个冤枉。

他再如何不是个文化人,也不会真就画个牛角当做签名。

然而他这会儿可没有远距离伸冤的机会,只能任由这山贼首领对他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捏着这封特别的书信,山贼头目朝着张辽问道:“此为何物?”

他说的自然不是信,而是这张纸。

他行为粗莽,方才接过信去一见字样的时候险些将其撕成了两半,却发觉这纸张和他曾经见到过的大不相同,这一拽之下竟也未曾被直接扯破,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此乃乐平的……”

张辽刚想说楮皮纸,可他转念一想,此纸还未曾在并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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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难保乔侯并不想让人知道这原料,若是之后山中贼寇里有侥幸走脱的,或许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心思急转之下改口道,“乐平侯纸。”

“乐平侯纸?”山贼头目拎着纸张看了半晌,琢磨着前有蔡侯纸,后有乐平侯纸,好像也不是什么说不通的事情。

又听得张辽说道:“牛角将军聪颖,被乐平侯送去了制作乐平侯纸之处,声称是什么以功抵罪。也正好让牛角将军拿到了这一页纸张传信,好叫足下知道,这乐平虽为小县,却只靠着这乐平侯纸已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山贼头目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还觉得,这张牛角的下属给他往脸上贴金,以“聪颖”二字说他着实好笑,也便是这下属不想堕了他的威名才拿出了这等说法。

但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又有些坐不住了。

他也不算是个全然没见识之人,而是自有一套分析财货收益的想法,听张辽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此物的确可以算得上是大笔钱财。

这乐平侯纸比之蔡侯纸要不易损毁,可想而知那些个家中藏书不少的,是愿意多付出些钱财将其采买回去的。

再若真如张辽所说,张牛角被那乐平侯安排去了制作纸张的地方做工,岂不是代表着他也掌握了制造的技术?

这么一想,他连看向这“信纸”上十个字里九个不认识的鬼画符,都觉得它们长得眉清目秀的,就是长得陌生了一点而已。

他这份意动并未逃过张辽的眼睛,张辽又乘胜追击地说道:“若是足下协助牛角将军进攻乐平,所收获的绝不只是乐平侯纸而已。”

他话说到这里,接收到了他信号的张杨当即就将外衣给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那身楮皮衣,也正是乔琰在他们两人出发之前让他们穿上的。

张辽指了指说道:“乐平此地,这楮皮衣堆积如山,连我们这些俘虏都各有一件,以您觉得,这是否也是一笔钱财?”

一见此物,这山贼头目当即就站了起来。“是,如何不是!”

他此前冬日劫掠所得之中,便有几件楮皮衣,在如今这三月气候回暖的时候确实是没多大需求了,可彼时在身上穿着,有无这一层的区别,他曾经亲自体会过。

他也深知,若是有了此物,下一个冬天便不必发愁了。

而这抢回来的这几件中有过不慎穿破的,他们尝试以线缝补,竟也毫不影响使用。

这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也是耐用的好东西。

虽然此物没有寻常衣服昂贵,只是五十枚五铢钱一件,可对他们这种除了劫掠之外无有进项的,也着实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了。

想到张辽口中的“堆积如山”四字,这山贼头目只觉自己看到的乃是一座金山!

若真能做成这笔无本买卖,他便可以将他手下的那些个山贼都给尽数以楮皮衣武装起来,免得过了个寒冬就折损了一半人手,再将余下的寻个地方卖出去。

他想到这里,又忽然意识到自己表现得过分激动了一些,不是谈生意时候的稳妥样子,轻咳了两声,以掩饰住自己失态的神情,“只是如此?”

“自然不只是如此,去岁常山、上党以及太原三郡都因乐平收容我等黑山军之功,各自送了五万石的粮食过来,可那乐平侯又如何会真将这些粮食给我们吃用。还是牛角将军领着我们于山中掘草木为生……以足下觉得,那十五万石的粮食,能否算是个筹码?”

竟还有粮!

山贼头目的呼吸都变快了几分。

三万石的粮食都能让张牛角选择铤而走险,更何况是十五万石的粮食!

这还只是那三郡太守送去的,加上一县之地的库存,岂不是数目更多?

他又不知道张牛角在乐平吃得饱睡得好,还长了点肉,只看到眼前的张辽和张杨二人确实不像是吃得很好的样子,还难保不是张牛角从手下人中挑选出了长得最体面的派出来,以图支撑场面。

再一琢磨张辽话中的意思,他估计,这只怕才是张牛角要联系外援,以里应外合之法攻破乐平、夺粮而去的根本理由。

吃不饱就得反,这是个自古以来的真理。

更何况做过行事自在的山贼头目,又哪里会想要以囚徒的身份过活。

这三道筹码一个个压下来,让他拍板做出了决断,“好,我同你们去乐平,不过在去之前你得告诉我,这收益是如何分的?”

“不知将军这里有多少人?”张辽问道。

从“足下”到“将军”的称呼,明摆着是在表示亲近之意,这称呼之中的恭维也让这山贼头目心中一喜,他回道:“冬日冻死了那些个妇孺孩童,还剩下五百有余。”

张辽被他话中表现出的漠然情绪惊了一惊,在脸上却并未显示出分毫来,只回道:“我们黑山军中的青壮还有三千上下,但忍饥挨冻,有一战之力的不过两千,按照牛角将军所说,将军与部从若不来,我们没有反抗的机会,可以双倍计算人数,故而便按三七分。”

山贼头目微微一怔。

该说不说,这正是个卡着他底线的分成。

他若真觉得自己有黑山贼那种本事,也不必次次劫掠都只在这么小的范围里了,但若是真按照五百对着九千的比例,他又着实觉得自己没有这个冒险的必要。

既然没打算除却乐平的财货之外,也将张牛角的队伍给一并吞了,那便自然是大家合伙发财的好,现在这个分成的方式正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这买卖可做!

“三七分便三七分,我随你往乐平去。”

他提刀便要去召集人手,却被张辽一句“且慢”给打断了行动。

他当即不悦地朝着这少年看来,“你们莫非是来耍我的不成?”

张辽否认道:“将军勿怪,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我二人途径晋阳的时候听闻那并州刺史在这两日就要到了,这几日间周遭的防卫只怕会加强不少,不若过两日再出发稳妥。”

山贼头目尴尬一笑,本要提刀砍人的动作变成了以另一只手拍了拍张辽的肩膀,“你说得不错,既要对乐平出手,自当一击即中才好,避开那并州刺史的风头也实属应当。”

为给自己找回些脸面来,他又说道:“说来,我还没问你二人叫什么名字?你二人冒险前来,本事不小,若是哪一日在张将军那里干不下去了,不如来我这里,我必定厚待。”

“多谢将军好意,不过不必了。”张辽还没来得及开口,张杨已先一步回道,“我二人都是早年间被牛角将军所救的,也得蒙将军恩典,给我二人都赐姓为张,故而我名张杨,他名为张辽。”

“……”张辽的表情有一瞬的木然。

他单知道张杨先前能说什么三百年前是一家,没想到还能继续发挥出他们两个的“张”是张牛角的“张”的意思。

这话可不在乔琰给他们提前准备的诸般说辞之中,明显是张杨自己的临场发挥。

但张辽应变极快,根本没让这伙山贼看出他此时颇有些恍惚的状态,只是跟着那山贼头目安排的人手一道,在这山贼营地之中住了下来。

如这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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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一般在云中山内往复辗转的,自然跟先前的黑山贼一般,并没有固定的住所,全靠着以粗布搭建起的帐篷营地作为歇脚之处。

或许是因为太原郡中之人此前觉得剿匪的开销过大,却难以将这批滑溜的山贼擒住,加之冬日派出卫队不易,已有数月不曾来山上找他们的麻烦,让他们的营地暂时不曾搬走。

张辽朝着四周望去,发觉这片山中营地的周围一圈林木都被砍伐殆尽。

见他看向那些树,领路的山贼说道:“这冬日太冷,附近的都被用来取火了,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张杨趁机说道:“既是如此,不若等取下乐平之后,我们两方直接霸占了那乐平县城,有群山庇护,又有屋子可住,岂不是比在山上度日逍遥。”

张辽“连忙”瞪了他一眼,张杨立刻止住了话茬,仿佛意识到了他在此时试图挖那山贼首领的墙角的确不是什么妥当的举动。

但对随后收到消息的山贼头目来说,这却无疑是又一件证明对方立场身份的话。

何况他也不得不承认,倘若真能如对方所说的占有乐平,能住在房子里,谁又乐意住在山上呢?

若是有官兵前来征讨再入那太行山中也不迟。

心中颇有几分意动的山贼头目又听手下来报,这两人对自己名字的反应都很正常,显然这的确就是他们的真名。

那这取自张牛角的“张”字这种说法也好像站得住脚跟。

想到这里,他彻底放下了对张辽和张杨二人的提防。

他却哪里知道这二人何止是在所说的话上造了假,就连肤色都是作假的。

他们在脸上都涂抹了一层薄薄的姜汁,在气味消散得差不多后只剩下了让肤色显得发黄的颜色,加之两人都正处在抽条的年龄,这才让他们看起来像是半个难民的样子。

这两人此刻暂时得了个单独的帐篷,却也不敢高声说话,生怕被外边的人听出什么不妥来,但相顾一看对方的样子,又不觉发出了两声闷笑。

不过他们也到底还是年轻人,笑够了后,还是感到几分后怕。

今日种种行事,但凡有一处表现不妥,他们极有可能就再也下不得这云中山了。

尤其是——

想到张杨本不必冒险上山来,以他的年纪和武艺,完全可以走正规途径效力于太守府或是刺史府,张辽在心中多了几分感动。

算起来他们两人相识的时间并不久,但以张杨所为,足可以称为肝胆相照的兄弟。

张辽是如此想的,也是这般说的。

他又随后低声说道:“若此番功成,你我果能入那刺史府中大展身手,此后互相帮扶,与兄弟无异。”

然而他旋即便听张杨回道:“其实……我琢磨着乐平也不错,说不定就不去那刺史门下了。”

见张辽有些诧异,张杨解释道:“你说我们此番上山来所用的工具以及言谈方式,无一不是出自乐平侯的谋划,她有此等算无遗策的本事,岂不是要比那位如今还不知道是何许人也的并州刺史看起来顶用?”

张辽也不是看不出这一点,只是……“乐平侯并无实权在手,你我既要做那对阵匈奴之人,光是效忠于她怕是起不到作用。”

“话是这样说不错,但人也没什么不能赌一把的。”张杨回道:“我刚从云中郡出来的时候,以为只要有奋勇之力便已经足够了,可这连铲除个山贼都有这般多的说法,要在刺史面前出头也有这么些个规矩,我不是个聪明人,自觉也弄不明白这些事情。”

“总归乔侯此前也说了,助你在刺史面前出头,乃是为她自己进言做个铺垫,想来往后我替她做事,有人动脑子我卖卖武力,也未必不是一条好出路。”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张辽居然可疑地觉得他这话中说是说着自己不聪明,却很有大智若愚的意味。

可这选择……

“行了,现在说那么多也没什么意思。一来那乔侯要不要我这么个打手尚是未知数,二来咱们总得先将这些山贼解决了才能谈待遇的问题。”

张杨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摸出了火石。

要对这些山贼动手,无论是他还是张辽都没有这么多的心理负担。

他们这些个边地男儿,最痛恨的莫过于有勇力之人不将力气用在对付外敌上,反而劫掠更弱者。

而从这山贼头目的口中透露出的营地现状,也让他们更少了几分顾虑。

在他们上山之前,乔琰还专门叮嘱过,若真要选择火攻,务必选好位置,以免山火不熄,殃及了无辜。

现在倒好了,这周遭的林木都在这伙山贼的手里被砍伐出了一片空白地带。

如此说来,这把火还真能放!

那山贼头目还在做着领人劫掠乐平的美梦,却忽然被火起的惊呼之声吵醒。

他刚睁开眼睛,伸手去摸手边的佩刀,却忽然闻到鼻息之间何止是有什么东西烧焦的气息,还有一股血腥味。

他心中惊觉不妙。

可还不等他走出营帐,便有一道身影当先闪身而入。

外间火起映入的火光,将帘帐给染成了通红之色,也将此人的身影给隐约映照了出来。

这不是那白日里前来的张辽又是谁。

但这个名字还未曾喊出来,张辽已经一刀劈来,正中他的脖颈。

这山贼头目也算是力量不小,可要知道张辽所属的家族虽改姓潜踪,却到底是昔年豪族,绵延到今日家中也还小有资产,足以让他在修习武艺的过程中,得到远非野路子可比的教导。

他一击得手,眼看着这倒地的山贼头目已经失去了呼吸,又果断地一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头目先死的顺利并未让这少年出现什么自得的情绪,他抓起这头颅的发髻,迈步而出营门,高声喝道:“贼首已死,速速除贼!”

张杨早在四方多处点着了火,这五百余人聚集的营地中火势绵延得极快,现在听到了张辽顺利得手的消息,他又从那楮皮衣中摸出了一把铜锣,狠狠砸了两下。

这实在是要比张辽那贼首伏诛之言还要具有穿透力的声响。

本就先被起火吓了一跳的山贼,先是听到了头目身死的消息,又有横空一颗头颅砸下,让他们辨识出了头目的身份,当即乱了阵脚。

偏偏还在此时出现了这等响动,让他们很难不怀疑,正是官兵上得山来了。

但火光夜色之下难辨敌我,更有身上也着了火的在四处扑腾扰乱判断,使得他们只见周遭人影攒动,并分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而张辽和张杨一个丢了山贼头目的头颅,一个丢了手中的铜锣,此刻手中空闲,便掣刀朝人砍来。

本还有机会聚集起来逃出火场的人,因不知在何处响起的惨呼声,先不免彼此提防攻击了起来。

黑夜中的乱象本就容易诱发人心中的恐惧。

其中一人心中惊惶,下意识地便朝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人砍了过去,但在他砍去方向上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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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本是个武艺好手,当即就提刀迎了回去。

因他们这向来劫掠成性所养出的残酷作风,他虽是后发,却极为干脆地将这先动手的小卒给砍倒在了地上。

可在此时的躁动局面中,他这致命一刀带走的并不只是自己对手的性命,还有他自己的。

谁也不知道火是谁放的,更不知道首领是谁杀的。

虽然明知道应该当先被他们怀疑的应该是白日里上山来的两人,但距离最近的人看到的却是此人砍杀了弟兄。

在这样的乱象面前,他到底是要自保还是这一出的始作俑者,实在是没有这么必要分清楚的。

在想要活命的人面前,他也并不是什么人物,只是个提刀的屠夫而已。

他当即被人一拥而上给砍倒在地。

这只是一处而已。

倒是也有发觉张辽和张杨二人所为之事的,可他们二人的武力又哪里是这些不成体系进攻的山贼所能比的。

这些人若能快速列队尚好说些,可现在一部分人想要奔逃亡命,一部分人在内乱,剩下的一部分——

大约也只能见那少年和青年二人目若寒星,刀锋如电,被映照出一片彤云的面容上满是势在必得的煞气。

那青年还趁乱又将山贼头目的头颅给捡拾了回来,随手扯了块布一包挂在了身后,对着张辽笑骂道:“你把投名状给丢了算怎么回事,万一别人不信这是你杀的人、你除的贼该当怎么办?”

张辽来不及回答他。

只以两人面对这一众山贼,因以有心算无心,并不像是他原本估量的那么艰难。

更有逃出火场的山贼因夜路难走,此时已经跌亡在了山崖之下,给他们需要砍杀的目标又减少了一批。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此刻所做的就是砍瓜切菜的勾当。

张辽此前从未面对过这样高强度的交锋战场,更难免在此时意识到,只靠着蛮力将对手砍倒,显然并非是个长久之道。

他年岁尚轻,此时握住刀的手也不免有些颤抖。

好在他的这种体力不足以维系的情况并未让他的对手察觉,在他觉得险些举不起刀之前,这些山贼只见到少年面上血痕飞溅,宛然是一只咬住对手咽喉便绝无可能松口的狼崽。

而现在他们是猎物。

在己方死伤越多,又分明还听见营地中别处还有骚动的情况下,他们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字。

逃!

张辽眼见这些贼人失去搏斗的勇气,夺路而逃,不由也在心中松了口气。

若是这些人还要跟他缠斗下去,虽然他心中念着的是项羽本纪之中的“於是籍遂拔剑斩守头,项梁持守头,籍所击杀数十百人。”()可他到底没有楚霸王的力量,再打下去真要露出弱点所在了。

幸好,狭路相逢勇者胜,而他站到了最后。

在这些仓皇的山贼选择出逃的时候,他当即也和张杨追赶于后,快速撤离了火场,而后——

他们守在了自这出宿营之地下山的路上。在这里他们将完成最后一波收割。

即便能有侥幸逃离之人,只怕也并不多了。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生出了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豪情——

两日后的晋阳城中炸开了锅。

一少年身上还犹有残留的鲜血,背着揽有十数枚人头的包裹,出现在了新抵达晋阳城的并州刺史门前。

杀人者偿命,但除贼者却为英雄。

县衙官吏出门前来查验,发觉这正是那云中山上的流寇。

更有人只比张辽晚一步抵达晋阳城,汇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云中山上前夜夜半火起,因山势陡峭,直到白日里方才有人上山查探,发觉那起火之处也正是山贼营地所在,营地之中被烧死的数十人,自相残杀的盗贼又有百人之众,跌坠山崖而亡的同样不在少数,还有下山山道之上死于刀劈的。

而活下来的人里,也有不少为求庇护撞入了山下县城之中的,当即被拿了个正着。

这为祸一方的山贼竟是被人给铲除了!

而此刻,这除贼的少年站在刺史府,或者说是州府之前,稍显疲倦的眉眼间带着一派惊人的锐气,沉声说道:“州府先时云我年少,然年少亦可除贼。不知如今又有什么说法?”

什么说法?

这话自然是要那如今正在州府之中的刺史张懿来回答的。

在张辽和张杨二人往那云中山去的时候,张懿已经抵达了晋阳。

乔琰彼时身在那楼阁之上,将对方策马入城的样子看得清楚。

若只以表象来看,乔琰足可以断定,这是个实打实的文官,还是个稍显气度温吞的。

但若因对方是个文官便放松戒备无疑不合适。

有刘表凭借荆州刺史身份单骑入荆州建立功业的例子在,谁又知道这张懿是否也能将并州境内的各方平衡玩转妥当。

总不能因为他死于南匈奴之手的结果,就真将他当做是个废柴。

不过乔琰倒是希望他是个废柴。

以乐平小地容纳不下这些个被她看好的贤才,就比如张辽这种还需要靠着边地战事来磨砺的将才,放在乐平这山地环境下训练就属实暴殄天物,还是只能先忍痛放弃拉拢的算盘。

她难道就不想奇才在握吗?

她难道就只想要坐拥乐平这一县之地吗?

可唯有张懿处在她的下风,她才能顺理成章地来上一出取而代之。

而凡此种种,也都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乔琰心中忖度,又听得徐福领着张杨来报,张辽已经抵达了州府门口,但在她落子于面前棋盘上的时候,却未露出片刻的松懈。

棋子落定,发出了一声不曾犹豫的清越叩击。

乔琰抬眸朝着戏志才看去,问道:“以先生所见,那张懿会如何应付?”

张辽——一个刚杀了一伙山贼的年轻人,一个刺头,也是一个干将后备役。

面对这样一个人物,张懿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乔琰对他的评判依据。

58.058(一更)袁氏门生

能做到州府长官的人物,在招揽贤才的表现上大多能反应出其本身的特质。

孙刘曹三方阵营表现出的氛围差异,很大程度上还是取决于其主公所引领起的风气。

即便是董卓,其麾下凉州猛将如云,更有李儒贾诩这种人物,总不能是他什么都不说不做,就有人自己凑上来的,其中合乎君臣相得意味的招揽也必不可少。

所以乔琰才说,要看一看张懿面对张辽的表现,来评判他的性情。

戏志才指尖把玩着手中的棋子,一边端详着面前的棋局一边说道:“这位刺史抵达并州,就是在往本就暗潮涌动的水潭里砸进来了一枚石子,乔侯将张辽推举到张懿的面前,正是在石子砸出的水波还未曾平复的当口,又将另一块石子砸了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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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若是那位张刺史是个明白人,其实大可以任凭后者的波纹比前者更大,让刺史募贤的名声盖过刺史莅临。”

这其中自然免不得有些推波助澜的手段,在初到此地状态下的营销可没有那么容易。但既为一州刺史,想要去做的事情稍费些心力总是能做成的。

“说来倒是有些可惜,我见乔侯对张辽颇有欣赏之意,现在给他一道跟州府搭桥的关系,便是别人的故吏,再要招揽到麾下就不容易了。若是还有一州刺史对其恩厚有加,给其丰满羽翼的机会,也就更将对其死心塌地。”

乔琰见戏志才说是说着可惜,语气里却并没有多少真觉得可惜的意思,笑道:“先生这可说的不是心里话,乐平如今有子龙已足够,以子龙脾性,要渐渐接手黑山贼为县中防卫队伍,于三两年间门便可见成效,多个张辽岂不是对人才的浪费。”

“并州之地与幽州凉州情况相似,越是这等有善战潜质的人才,越该早日放在合适的地方磨炼,若能在对胡虏的征战中多杀一二敌人都是边境之福,所谓人尽其才莫过于此。”

她刚说到这里便听到了徐福领着张杨上楼来的声音,便止住了话茬,没再继续说下去。

上楼来的张杨已是将前日在云中山上杀敌在身上造成的血迹脏污都先处置过了,他站定在乔琰的跟前,行礼道了个谢。

说实话乔琰其实有些没料到会这样快见到张杨。

按照她此前所想,张辽与张杨该当一并在这并州州府之内谋求一个差事才对。

尤其是张杨。

他因为年龄足够,勇武卓绝,本是要被张懿委任个好职位的。

如今又有和张辽一道铲除云中山贼,以二人对上百人的战绩在,更合该如此。

但更让她意外的是,张杨前来可不只是要给她报个信,也并不只是要让出这功劳,让张辽前往州府之事显得更为出挑而已,而是因为——

“你问乐平有没有合适你的位置?”

乔琰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说是说的张杨的政治头脑不成,可他领兵的天赋并没有差到这个程度,否则也做不得上党剿匪,护送天子这些个事情。

他是可以在州府承担起个重责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选择乐平就无疑是在退而求其次。

但张杨自觉自己的理由也挺充分的,“若是我与张辽一道去投了州府,一次有两个的总是不如只有一个来得珍贵,我又不若张辽这般明白审时度势的道理,还不如选个只需要听从调派的地方。”

“再说乔侯先前已说过,不是平白好心给我二人除贼之功的,也是为自己的进言做个铺垫,想来也不只是打算缩在乐平一地,加之此番云中山一行,乔侯种种安排令我敬佩有加,有此想法也合乎情理。”

张杨这理由倒不全然是说自己没有建功立业的心思,而是打算在中间门周转一个平台。

乔琰打量了一番张杨,这青年回话之时虽眉眼之间门稍显边地野性,但其神态凛然,尤其是那句二人同去不若一人珍贵的说法,竟能如此坦然地说出来,无疑让乔琰对他的印象大好,也不由思考起了这个可能性。

倘若应他所求,乐平有没有能让他做事的位置呢?

或许是有的。

乔琰目前让赵云所领的只是县衙差使,打算逐渐将现在还在为“乐平制造业”做工的黑山贼,慢慢归化成可用来统领的兵卒。再从县民之中擢选出些人手来,进而形成乐平成体系的队伍。

但赵云年岁尚小,全靠武艺也未必就压得住人,加之他到底行事风格正了些,放在统帅正规军上或许是没什么问题,放在黑山贼组成大半的队伍上就有些气场不合。

乔琰原本是属意收服褚燕或者张牛角,让他们来承担这个副将的责任,又不免担心将黑山贼重新交托到他们手下,在乐平没有实在大权限制的情况下,会不会让他们生出不合适的野心。

换成张杨,再在上头压一个人却的确可以!

她在这短短时间门内完成了这番评判,却也知道招人不是这么招的,只是回道:“乐平到底还是小地,稚叔能于云中山贼之事上立功,乃是猛将之才,放在乐平有些可惜了。不若先随我们看看这位刺史是何种人物。若能直接效命于州府,便不必屈才于小县。”

见张杨还有话说,她抬了抬手示意张杨先不必说下去。

“稚叔对我寄予厚望,我心中感激,但起步于州府实乃绝佳履历,其中抉择不是这样做的。若那州府长者有统帅风范,就算稚叔自言不懂弯绕之事,也无碍于在其麾下崭露头角,为一方之将。”

张杨见乔琰话中坚决,更有不愿让贤才埋没的意思,也没有再在此事上先行多话,打算等见到张辽再说。

他离开小楼后,于他此前和张辽投宿的旅店等候了小半日,方才等到了对方回来。

这一照面间门他便发觉张辽的表情好像并没有多少喜色。

他不由开口问道:“那位州府长官如何?”

张辽回道:“他给了我州中武猛从事的位置。”

“这不是好事吗?”张杨颇有些奇怪于他的表现。

武猛从事这个位置到底承担起的是什么责任,在名头上已经可见一斑了。

这是一州刺史的直系属官,还是监管军事的那种,手中的权柄绝不小。

虽然刺史没有直接的军事调动权力,但边地的临机应变往往对这种从事位置上的武将没有这么多限制,他也大有机会多学多做。

这等同于是直接从一个白身坐到了以他目前年纪和履历能坐到的最高位置上。

按理来说,听到这样的消息,就算张杨自觉自己囊中空空,也是要与张辽一并饮酒庆贺一番的。

但好像他所以为的这个好消息,在张辽这里并不尽然如此。

他摇了摇头回道:“这事有些复杂,先见了乔侯再说吧。”

因乔琰怎么说也算是对张辽有一份提携之恩在,他并未隐瞒地将今日所见情景,都在乔琰的面前说了出来。

也或许,在他的表现中更像是那位刺史的所作所为并没能让他满意,起码并不符合张辽心目中对于上官的定义。

“先前入州府见到了那位刺史,他上来便问我有没有兴趣往洛阳任职,有此等武力必能在京师崭露头角。”张辽说到这里便皱了皱眉头。

并非人人都乐于往那大汉腹心之地效命,于王侯贵胄堆里去博取个功名来的。

比如张辽想要在州府中得到个委任,从本质上来说,乃是为了应对鲜卑匈奴对边地的掠夺,而不是想要以武力成为什么北军士卒。

他也自然是要留在并州做事的。

但对方固然开口即盛赞他的本事,却好像并没有将他“愿为并州效死守边”的诉求放在心上,而是在再一次称赞了他剿灭云中山山贼的战绩后,直接便问——他是否有意于往洛阳去。

乔琰没因为张懿这出神操作而觉得对方是在给反向上分,为此而觉什么得意,而是斟酌了一番回道:“按理来说,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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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判失当,或者说急于给京师推荐贤才,都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不是个寻常情况下会得出的推论。”

也就算是张懿觉得张辽的行事作风过于豪横,想要将这个烫手山芋给丢出去,起码也不应当在这个当口。

这甚至对他自己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乔琰又问道:“敢问,他身边可还有什么旁人?”

张辽回道:“乔侯明鉴,若非如此我也不必与稚叔说此事有些复杂了,在这位刺史的身边还跟着个校尉,应当是护卫他前来此地的。”

“刺史身份远在校尉之上,但在我拒绝往京师效力,而是宁可从边地县吏做起的时候,他先看了看这位校尉的脸色。”

张辽显然也对这情况有些不解,甚至若非是他察觉敏锐,或许都不会留意到这两人之间门的这一出交流。

张懿明摆着是在得到了那人的准允之后,方才撤回了有意安排他去洛阳的决定,转而以州郡军事要职委任,也好给并州民众一个交代,也即他这刚一上任就给了铲除山贼的勇武之士以高位,可见他实以功绩论人。

对外面等待着结果的好事群众来说,这或许是个刺史到任时候一番插曲的完美落幕,可经过了这一番抉择的波折,张辽却很难因为这落后敲定的官职,而对张懿生出臣服之心来。

这一来表示了他并没有对所遇良才的体察关切,二来,他身为刺史却还要看京中一校尉的脸色,怎么看都少了几分骨气。

这样的人要如何能担当得起一州之地的权柄呢?

虽说不该以一时表现便下一个定论,张辽也自觉自己的年龄小了些,还不足以让他凭经验判断,此时更多仰仗的还是直觉,但他心中有了这种初步的印象,也就难免对张懿抱有了几分偏见。

好在因张懿重新给出的这个武猛从事位置,让他得以先从督管军事的行当做起,倘若忽略掉此番张懿的表现,这也未尝不是个良好的开端。

张辽将话说出来,便已经自己开解得差不多了,现下也打算沉下心来就职上任。

只是想到乔琰先前所说的,她实是要通过张辽得到的待遇来决定自己该当如何辅助这位刺史,现在张懿既是如此做派,他也不免担心起了乐平侯的情况。

但他眼中所见,正是乔琰对这意外消息并未露出什么心绪不定的样子,只是又说道:“可否劳烦将那位校尉的样子描述给我听听。”

张辽回忆了一番先前所见的那人,回道:“他大约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相貌颇为出挑,气度也并非寻常人,若非要说的话……”

张辽想了想那日乔琰让他和张杨于王氏宅邸和人比斗,找出了个参照来,“此人酷似世家子弟。”

世家子弟?

这不是个寻常的表现,但张辽这话说得笃定,大约还真是他所说的这么回事。

再若念及乔琰此前便推断出的,这几州刺史的委任,很有刘宏在重启州牧制度后对世家平衡的意思,那这张懿对一世家出身的校尉问询于张辽位置的定夺,似乎也并非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

而三十岁,相貌气度不凡,又可为校尉一职……

在乔琰的印象中还当真有一个人选!

她连忙联系上了王氏家主。

在这晋阳城中要让人盯梢,乔琰自己暂时是做不成的,只能选择地头蛇。

不管那位身份特殊的校尉到底是离开州府在城中走动,还是始终闭门不出、直到离开晋阳回返洛阳的时候出现,总归会有现身的机会,让王氏盯着就是。

好在也并未让她等待多久。

护送张懿前来并州的队伍,又不像是鲍鸿等人此前在乐平的情况一样,需要等到乔玄的祀庙完工之后才能离开。

既见张懿一到此地便得了勇士来投,加之或许是该交代的事情都已经交代得差不多了,这群洛阳兵卒只又过了两日便启程离开。

队伍过晋阳南城门鱼贯而出,也正落在了附近的乔琰眼中。

此前这支队伍进城,乔琰几乎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张懿的身上,难免对他身后的兵卒疏于关注。

这会儿从这一个个兵卒的脸上逡巡过去,倒是看见一的确身着校尉服侍的,并未出现在队伍领头,反倒是混在士卒中间门,又因盔甲的帽檐遮盖,而让脸被盖住了一部分,压低了几分存在感。

这无疑解释了为何乔琰在先前会不曾留意到他的存在。

可乔琰见过他,又如何会因为这点遮挡便认不出他的样子。

张辽对他乃是个世家子弟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这是袁绍袁本初!

那么如此说来,倘若张懿对他的意见倚重颇多的话,这位并州刺史,乃是汝南袁氏的门生?

乔琰的眉头拧起了一瞬又旋即舒展开来。

这好像是个坏消息,却也同时是个好消息!

59.059(二更+2w营养液加更)楮树……

汝南袁氏举荐出个并州刺史来,在乔琰看来好理解得很。

即便如今还未到诛宦失败、董卓入京、天下四乱的时期,但袁绍于党锢之祸期间于汝南结交许攸何颙等人静候时机,很难说他后来与曹操所说的那句“南据河(黄河),北阻燕、代,兼戎狄之众,南向以争天下”1的说法是否在此时已经有了个雏形。

这或许也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中的一部分人所支持的想法。

在世家习惯于四方买股的标准操作之下,先走出两步发展并不奇怪。

即便此时这最后一句“南向以争天下”或许应该换一种表述,对如今的袁氏来说,更倾向于在混乱的时局中寻求自保的武力保障,但总的来说还是这么个意思。

先前恢复州牧制度的当口,冀州牧的位置落在了大汉名将皇甫嵩的头上,那么倘若排除掉冀州这个选项,相对来说依然符合袁绍这句话的便是并州。

甚至于,在不考虑“争天下”,而是考虑“守命脉”的环境中,并州还要比冀州更加合适。

在此基础上,有一点也解释得通了。

中平五年张懿身死,并州大乱,匈奴内侵数郡,中平六年,韩馥这位袁氏门生接手了冀州牧的位置。

他也成为了后来袁绍逃离洛阳后的投奔对象。

但不论个中缘由到底如何,总归这最后的事实便是乔琰眼下看到的情况,并州刺史张懿与汝南袁氏关系密切。

说这是一条坏消息,是因为自张辽的事情上,张懿所表现出的状态不像是个合格的大权在握的刺史,而更像是个唯袁氏马首是瞻的“弟子”。

不管这个提议张辽前往洛阳效力的想法,是出于袁本初对良才收集的意愿,还是张懿为了讨好于袁氏——

在这件事上他是这般表现,在并州的其他事情上或许也是如此。

而既然是由袁绍将他护送前来并州,考虑到袁绍正式走上洛阳的政治舞台是在中平五年刘宏组建西园八校的时间点,那么在如今的中平二年春三月到中平五年之间,他完全可以担负起指导张懿行事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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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她在并州的行事,需要考虑的便不是和张懿斗,而是和袁绍斗!

现年不过三十来岁的袁绍绝没到后来外宽内忌,放任谋臣内斗、诸子争嗣的地步,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应付的对手。

尤其是她被敕封为乐平侯之事,可说是将袁氏给得罪得不轻,在自冀州前往洛阳的路上,更因为试图与毕岚处好关系的缘故,对袁绍也颇有忽略。

但好消息是——

袁绍暂时不可能离开洛阳。

他如今身在何进的大将军府中,为其出谋划策,至多也不过是如此时这样,打着护送的旗号送张懿前来此地,也对并州的情况有一个大略的实地体会。

可一旦消息需要往来于晋阳和洛阳,再加上袁绍这个在大事上决断稍迟的毛病,便难免出现与时情不符的情况。

除非张懿能够有预知的本事——但这显然不可能。

另一方面,乔琰现在知道他来了,这便有了操作余地。

此时正策马离开晋阳的袁绍,在心中还有些惋惜于没能将那员骁勇的小将给收入囊中,却不知道正在远处,乔琰朝着他伸手指来,对着被她也一道请来的王扬说道:“长者可知道那位是什么人?”

王扬方才就想问,为何乔琰在看到这出城的队伍时,表情稍有些异样,现在见她指向的是个头盔覆盖的后脑,也不由露出了个迷茫的神情。

“乔侯明言便是。”

“此为汝南袁氏,太仆卿袁周阳之子,袁绍袁本初。”乔琰语气淡淡,但这消息对王扬来说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端详乔琰脸色便知道,她显然并没有在此事上说谎。

而她一句“既已知晓来者身份,我便心中有数了”,当即就与他告辞,也让王扬不由有些心慌。

他一面派人去前路驿站上着人探查,那位领头校尉是否当真为袁氏子弟,一面也琢磨起了,如若这当真是袁绍,他该当如何应付。

张懿的立场对乔琰重要,对王氏也重要。

若张懿当真为汝南袁氏门生,又身为这并州刺史,那这对他来说可纯然是个不利的消息。

比起乔琰的情况,他所面临的不利情况还要明确得多!

要知道这跟他们与唐氏之间合作多于竞争的关系不同,这是一支外来的世家势力。

然而并州地盘上的利益就只有这么多,除非张懿能做到像是乔琰一般,凭借英雄酒和楮皮衣二物,达成跟他们的合作共赢,否则只有可能是来虎口夺食的。

在晋阳王氏此前的谋划中,王柔在护匈奴中郎将的位置上坐稳后,他的胞弟王泽就会从原本的代郡太守往雁门太守平调,正是家族内部于并州境内拧成了一股绳。2

可如果张懿出自汝南袁氏的扶持,情况便要发生转变了。

刺史对并州境内官员的提携和检举权柄,足以让袁氏想将手伸过来的时候,轻松打乱王氏的算盘。

何况,比起小小一个乐平,雁门、五原、西河三郡连在一处的太原屏障,显然要有更大的插手价值。

乔琰可以在确定是袁氏门生后姑且不管,他王扬不行!

他心中盘算起了拉上唐氏一道给张懿下绊子的可能性,但比起唐氏,显然还是乔琰这位乐平侯在此前的种种表现上让他觉得更有联盟的价值。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先与王柔和王泽商议一番吧。

他又朝着袁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由有些头疼。

好在如今已是春入晋阳城的时节,这寒冬过境后他少了几件需要顾虑之事,正可以分出心神来——

“用一个张辽投效州府,带出了袁氏谋算之事,此事乔侯大赚,”戏志才评价道,“兼有张辽对张懿好感不多,更趋于对家乡的保护,反而对乔侯的提携帮扶有感念之心,日后也未尝不是一员助力。”

“强龙不压地头蛇,汝南袁氏若要面对的对手可不只是乐平,还有晋阳王氏、阳曲郭氏这些本地官僚世家,此为第二赚。”乔琰回道。

她与戏志才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轻松,当即相对一笑。

在不知道对方背景的情况下,难免有些束手束脚,可若是知道了对方的后盾,这后盾再如何是个庞然大物,也有联合同盟,一点点挖塌的可能,比瞎蒙乱猜要强得多。

“此外,乔侯可以多分出精力来规划乐平春耕,采购所需,己方强大便是对手之不利,此为第三赚。”戏志才又说道。

“那么以先生看来,如今乐平有粮有盐有衣,尚缺的是何物?”

乔琰朝着戏志才看去,见他的目光落在了街道一侧王氏的酒坊上,不由唇角一抽,“先生不必多想,总归不会是酒。”

“不不不,我看的不是酒,是壶。”戏志才朗声一笑,深觉自己大概是给这位县侯留下了太深的酒鬼印象。

可他这会儿还真没打算在此事上犯什么混不吝的毛病。

他是正儿八经地在给乔琰提建议的。

他继续说道:“乔侯此前与我说,要在八月的户籍造册之时,将三千黑山贼编入乐平的户籍之中。但以我看来,要让其生出对乐平的认可,还得有一个转变。”

“愿闻其详。”

戏志才指向了酒坊旁的陶艺店铺说道,“乔侯走的第一步,是让黑山军等同于军队,这一步下,统一用饭并无不妥,更因为要度过那缺衣少食的寒冬,让人活命便是头号要事。”

“但若要让编入户籍的那些,从乐平俘虏的身份朝着乐平县民的方向转变,从被迫服劳转为唯乔侯马首是瞻,这第二步中还得有足够的生活器具——煮饭的甑,烹调的釜,熬汤的魁,盛酒的壶。诸物齐备,劳作归家可用,也自然对乐平更多一份归属感。”

戏志才揣着手缓缓踱步,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有家有户,也总得有菜刀柴刀,乔侯手下多出了这些个落户人口,也自然可以多备上一些。”

“……先生其实想说的是后者吧?”乔琰轻咳了两声,也跟着压低了声音,“我看还是柴刀刀身长一些,好用得多,加上乐平要为个月后的冬季提前准备楮树皮,春季的移植扩种砍伐等,都缺不了此物。不过的确以多人落户为由,更不容易让人怀疑些。”

她甚至为此事在从晋阳折返回乐平的途中,先走了一遭上党的长治。

当然在离开晋阳之前,乔琰又见了一次张辽和张杨二人。

因张辽走马上任武猛从事一职,等同于在并州境内有了个相当有分量的官职,他将家中早给他准备好的字给用了起来。

辽为远意,故而这字取了文远二字。

“武猛从事张文远,听起来还颇有文武兼备的意思。”乔琰打量了一眼这少年此刻的装束,话中颇有几分欣赏的意味。

见张辽有几分局促地抓了抓头发,她又道:“文远不必有什么负担,我此前也说了,我不过是给出了机会罢了,能否抓住机会,还是文远自己的本事。”

话是这样说不错,张辽也知道这除贼一事并非人人做得,但他可提早起码四年于边防庶务上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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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树,这实在是一件于他而言太过要紧的事情。

他朝着乔琰抱拳拱手道:“乔侯虽这样说,但此后若有什么事需张辽帮忙,无损于并州与上官,辽必为乔侯做到。”

有这一句承诺便够了。

“我信文远之信义。”乔琰颔首回道。

再一转头便看到,张杨已经收拾好了包袱,一副要跟着他一道离开的样子。

此前乔琰已经从他这里听到了想要追随一道前往乐平的决定,只是因不想让他对此决定后悔,这才给了他一个推迟决定的建议。

但现如今的情况,这位新到的并州刺史从张辽的话中拼凑出的印象,在跟乔琰对比后越发让张杨觉得——

在他手底下做事,可能会变成两个不聪明的人互相伤害,还不如跟着乔琰走!

至于说前程问题……

“总归你张文远现在是并州地界内数得上号的武官,若真到了要跟弹汗山那些个家伙干架的时候缺人,我就跟乔侯请个长些的休沐假。”张杨揽着张辽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道,颇有几分可以为兄弟千里奔袭支援的义气。

他又旋即朝着乔琰看来,问道:“乔侯,这可行吗?您若真肯收下我,我请假之时往我俸禄里扣就是。”

乔琰忍俊不禁。

若是并州武将都是这两人的做派,那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何况张杨在她这乐平的确有处可用,实在不必对他和张辽这交情做出什么限制。

乔琰回道:“怎么不行?但是我乐平的规矩,若是不在休沐日告假,俸禄得按双倍扣,你别为了支援张文远,把自己的俸禄扣完了就行,县衙虽然管饭,但也只管一顿的。”

戏志才记得乐平好像没有这规矩,但想想乐平百废待兴,只有见到陆苑那种休沐日还往晋阳来出公差的,没有在出勤日请假的,若是乔琰此前就有这种规定其实他也没机会见到。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乔侯自己定的可能性最大……

想想她此前那个出于平贾定义对他的调侃,戏志才也就更觉得如此。

但张杨显然没意识到,这是一条临时说出来开玩笑的规定,还笑言若真是如此,倒扣的就让张辽来出。

张辽:……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自己被安排了的感觉。

可眼见此番诸事顺利,他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只觉前路坦荡在望,而张杨也未尝不是得了个好去处,当即应了下来。

在两兄弟一番话别后,张辽便目送张杨跟随乔琰离开了晋阳——

自晋阳往长治,途中需翻太岳山而过,过榆社、武乡二县方至。

乔琰策马而行走得不快,也随同徐福和戏志才一道途径二县的时候看了看其中的风物景象。

因有张杨护卫在侧,这次虽然走的不是乐平和晋阳之间打通的运送商道,徐福也少了几分对路遇劫匪的担忧。

但他这才放下了不少的心,随着眼见一山之隔的上党他处景象又提了起来。

今年元月的大疫并未波及到并州,但经冬严寒之苦冻死的,绝不只是那云中山上的老幼妇孺而已。

而春日刚起,这季节的变化又正是老人最容易犯病过世的时候。

途径榆社县,正见多户门前挂着丧葬的白幡,于这播种春耕时节又分明还有肃杀凄苦之色。

但经由乐平治理的种种,徐福又深知,其中的诸多改变来之不易,并不是将乐平县中多余的楮皮衣,多余的粮食送来此地便能解决问题的。

他只是在眼见眼前景象的时候忽然在心中萌生出了一个有些不太对劲的想法。

若是让乔侯接掌乐平所属的上党郡,是否此地便也能同乐平一样了呢?又或者,并不只是上党,而是整个并州?

总归比起那要听命于汝南袁氏的张懿刺史,乔琰的本事还要更大一些。

但这种话说出来又着实是大逆不道了些。

他只能将这种想法闷在了心里,眼看着乔琰目光落在这片级田埂村落之间,遥遥朝着县城方向望了一眼,似也发出了一声叹息。

也直到临近长治这上党郡治所在,他们所见的这等景象方才有所好转——

长治长治,取的正是长治久安之意。

此地与周遭的乐平在取名方式上可说是一脉相承。

虽然他们沿路所见的景象掺杂着生死离别之苦,但乔琰看得出来,位居长治的上党太守郭缊倒并非是个无才之人,只是受限于当今的时代,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如此而已。

若非如此,他们沿路所见的田间耕作,大约不会开展得如此顺利。

但话是这样说没错,在乔琰登门造访他的时候,他脸上顿现的纠结神情,还是不由让人纾解了几分郁气。

郭太守有这等表现也着实不奇怪。

他此前虽然没有正式见过乔琰,但这会儿一见到她便想到了那封让他掏出了五万石粮食的信。

他可生怕乔琰上来便开口说什么想要继续那以黑山贼来修两地之间商路的想法。

当然,他更怕的是乔琰是来说黑山贼跑了的消息的。

要知道乐平还划归在上党境内,一旦黑山贼逃脱,乔琰这位深受陛下器重的乐平侯会不会有处罚不得而知,但他这位上党太守是必定要遭殃。

就算他出自阳曲郭氏大约也不例外。

他甚至琢磨起了自己从上党调任到雁门的可能性3。

总归让他搞什么治理,跟黑山贼玩什么山地战的游戏,还是平地进攻的雁门让他觉得自在些。

郭太守并不知道这会儿晋阳王氏也在盘算这个位置,他也只是稍微跑偏了一下想法便回到了眼前,听乔琰来说的只是想要得到准允将黑山贼中“改邪归正”的落户,再采购一批生活用具后,他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听到乔琰提及柴刀和菜刀的数量时,他又不由稍觉有那么几分诧异,“需要这么多吗?”

有过带兵经历的郭太守很怀疑,在这种情况下,乐平一人抄一把柴刀都能组成一支五六千人的队伍了。

“自是有必要的。”乔琰伸了伸手,“郭太守借一步说话。”

郭缊与她一道走到一旁,就听她说道:“先时郭太守与另外两位太守都觉得,能让黑山贼吃饱饭便不至于起事,但粮有吃完之日,自然还是替他们找一份工,以粮为赈,才是可行之道。”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郭缊被这旧事重提给哽住了片刻,好在听到后半句他又来了兴趣。

他又听乔琰继续说道:“我此前寻了晋阳唐氏合作,唐氏于去岁冬日推出的楮皮衣便是寻了我乐平代为做工的,正好将这近万人的黑山贼给安顿下来,郭太守想必也知道,人若可以做良民,哪里会有这么多非要为贼的,只是这冬日已过,楮皮衣没了市场和需求,但乐平既靠太行山,不如做些靠山吃山的行当,正需要这些个柴刀。”

郭缊自然知道楮皮衣,算起来他们上党除却乐平那地方之外的其他各处,还是他着人往晋阳那头采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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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唐氏按着那货物来源……

若是知晓此事,他直接跟乔琰谈谈就是。

但现在时已开春,这衣服再要也没用。

何况就算知道——

郭缊稍微盘算了一番县中的财政情况,便知道就算他能从乔琰这里低价采购一批,也不足以覆盖上党。

唐氏的销售路子他是大略有数的,在各郡供给了一部分后,几乎都送去云中朔方五原等地了,他也做不出跟这些边防郡县争抢的事情。

他能做的事情大概也就是在此时问道:“乔侯打算如何靠山吃山?”

“……?”乔琰朝着他脸上看去,发觉这位先前还颇为嫌弃她前来的郭太守,现在脸上好一派“带我一个”的表情。

但她也只是怔愣了一瞬便意识到,郭缊到底出自世家,在眼界上并非寻常人物可比,便回道:“去岁冬日之前我引黑山贼掘土挖坑,寻山中薯蓣块茎为种,植入山地之间,又寻了洛阳匠作名家,尝试绘制山地浇灌之器。”

她所说的洛阳匠作名家正是毕岚。

两个月前她收到过一次毕岚的回信。

对方对于乔琰抵达了乐平后还能够想到他颇有几分意外,见乔琰信中所写更觉意外。

旁人觉得他靠着那些个奇技淫巧讨得了刘宏的欢心,乃是走的歪门邪道,倒是乔琰并不介意这个,反而问及他能否帮忙设计一款山地浇灌的水车。

毕岚眼见乔琰信中所说【造福万民】四字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就开始动手设计,两个月前提及自己有了些想法,大约三四月间便能出成果,届时让人送到此地来。

这么一算,想必时间也不远了。

“这浇灌的装置需要伐木,装置上的防腐需要砍伐山中漆木,种植薯蓣的护理也需大量人手,起码能先让那些黑山贼忙碌到七八月间。郭太守觉得,我是否该当采购这样大量的柴刀?”

郭缊看着面前的乔琰侃侃而谈,不由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若真如乔琰所说,既要挖掘山地又要伐木造器,还要看护田地,确实是让人闲不下来的,也的确需要这些个劳作的器具。

但……但他学不了啊!

乔琰自己都说了,她这操作是从去年入冬之前就开始忙活的,显然也不像是能临时赶工的,且不说新引进个种植项目能不能学得来的问题,光是薯蓣的块茎他就没地方去寻找。

“乔侯这种植薯蓣我是学不来了,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别的建议给我?毕竟你这囤积的柴刀也不在少数,我这大开方便之门也不是没有麻烦的。”

以乔琰听来,郭缊这话倒不像是个威胁,而是真觉得对方能给出个靠谱的建议。

这么一说,反而让她沉思下来,琢磨起了将合作的事情推广到上党他处的可能性。

何况在先前得知了袁绍可能远程操纵张懿督查并州,光是靠着危机感让晋阳王氏行动可能还并不够。

既然这郭缊太守并非是个拎不清的人,倒也不妨跟他做一笔交易。

薯蓣显然是不可能了,但其他的……

乔琰沉吟着回道:“不知郭太守愿不愿意种一种豌豆?”

种豌豆?

郭缊被这建议给整得有一瞬的茫然。

并州诸地其实是有种豌豆的,但这毕竟是胡种,加之豌豆这东西,到底不像是黍麦等物能填饱肚子,郭缊隐约记得种植的数量并不多。

在这种亟需吃饱饭的情况下,种植豌豆听起来也不像是个合适的选择。

乔琰看出了他面上的疑惑,解释道:“我不是让郭太守让麦田改种豌豆的意思,而是让太守着人在麦田的畦垄上套种些许豌豆,这多种出来的豌豆,我乐平因新开发了一种豌豆甜酒,可尽数出钱收走。不知道太守意下如何?”

乐平能吃得下的份额有限,乔琰手头的闲钱也只能承担起这么点。

好在有王氏的卖酒渠道,乔琰也不至于亏本,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但她在思量后提议郭缊种豌豆可不只是因为如此。

还因为她方才想起,她在书中见过,因豌豆中含有胆碱和胡萝卜碱,对蝗虫有害,故而闹蝗灾的时候蝗虫往往会避开这些植物生长的范围,反正也只是跟小麦间杂种植而已,试一试也不亏。

她虽不记得到底是何时会出现蝗灾,可东汉末年的蝗灾频频,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在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乔琰自己所在的乐平,就于去岁冬日的时候已经筹备起了物理灭蝗的方法,倒不如在上党试点一下生物方式减弱蝗灾。

郭缊并非乔琰肚里的蛔虫,哪里知道她此时还在想着更大的问题,这会儿听她给出的建议算起来也能给上党增收,当即应了下来。

有这位上党太守的协助,乔琰想要采购数千把柴刀的计划也就得以顺利地展开,连带着采购上一批做饭的工具用以混淆视听。

只是在她整队准备离开的时候,那郭太守又凑过来说道:“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想问问乔侯。”

他这小声说话的样子十之八/九说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

果然乔琰旋即便听他问道:“听说蔡伯喈先生还在乐平打算继续小住一段,不知道他愿不愿意收那么三两弟子,小儿郭淮本该送去阳曲,在家学里就学,但若是能拜师于伯喈先生门下,那就实在是他的福气了。”

“……”郭……郭什么?

“且慢且慢,”乔琰抬手示意止住了对方的话茬,又问道:“郭太守,你也容我问你个问题?敢问你口中的郭淮今年几岁?”

郭淮这个名字对乔琰来说并不陌生。

这是未来曹魏堪称中流砥柱的名将!加上这个阳曲郭氏的限定,大约是跑不了的。

但他直到建安年间才被举为孝廉,而后跟着曹操一道征战,怎么看在此时的年纪都不会太大才对。

郭缊讪讪回道,“小儿今年三岁。”

乔琰当即朝着他拱了拱手,“告辞。”

她们乐平真的不是幼儿园!

蔡琰和杨修翻过了年来,一个八岁一个十岁,虽然也该算是童工,但他们两个各自都有事可做,加之本身天资聪颖,是可以当做成人来对待的。

但三岁的塞过来就未免太过分了!

就算郭太守这人挺识时务,上党几县将作为试点豌豆避蝗虫的地点,加上送过来的豌豆酿造甜酒也是一笔进项,但也不能这么蛮横地拉低她们乐平的平均年龄。

她乔琰不要面子的啊?

戏志才看着乔琰难得出现这么个落荒而逃的样子,骑在马上笑得前俯后仰。

这位一向筹谋在握的乐平侯啊……

只是还没等他笑够,他就意识到在山地环境下做出这等幸灾乐祸的行径着实有些不妥,险些被掀下了马来的戏志才被人扶了一把,这才努力绷住了表情,随同乔琰一道翻过了长治和乐平之间的这一片丘陵。

他们此番离开乐平到返回,因在晋阳城里的耽搁,加上还多往长治跑了一趟,等折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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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距离第一批薯蓣种下已有十来天了。

此时尚还未到以块茎种植发芽出土的时候,但掩回去填土的山间田地上一派秩序井然,形成了纵横的山田田垄。

虽未见绿意,也并不妨碍乔琰觉得眼前景象可爱得很,更是让她心中不由生出了几分成就感。

以至于她在丘陵之上勒马驻足了良久,方才回返了县城之内。

而这乐平县城之外生机盎然,县城中也不减热闹。

尤其是县衙之前。

乔琰下马,交给了徐福去将其送回马厩里,自己朝着县衙正门走去,人还未到便已闻到了空气中的香味。

再一进门便看到一群人直接坐在厨房的门口石阶上,跟嗷嗷待哺的孩子也没什么区别。

还没等她开口问询,就见秦俞从厨房里搬出了个大盘,上面放满了裹上面粉和鸡蛋蒸出来的楮树穗。

显然那挠人的香味正是从这里传出的。

眼见此景,乔琰这才想到,四月虽还未到却也不远,也正是吃楮树穗的时候。

但话是这样说没错——

“伯喈先生,您的腿脚真是比年轻人还利索啊?”

乔琰这一出声,蔡邕当即顿住了脚步,他一回头就发现,他好像真是冲在了杨修蔡琰典韦等人的前头。

距离那盘蒸楮树穗只有一步之遥。

60.060(一更)褚燕来投

但跑都跑了,现在停住怎么看都是掩耳盗铃行为。

蔡邕从容地从托盘里抓了一把楮树穗,而后往乔琰这边走了两步,说道:“乔侯选择楮树着实很有远见,这楮树穗为食,虽在外表上有失风雅,却不逊色于肉味。”

蔡邕说完,仿佛是为了验证自己对于乔琰的夸赞的确是出自真心,将手中的蒸楮树穗给吃下了两段。

蔡昭姬瞪大了眼睛朝着父亲看过来,没想到父亲在这种一本正经地给自己找理由上,其实还是有点本事的,但把这种本事用在抢食上,又让她忍不住捂了捂脑袋。

眼不见为净,她干脆自己也跟着抓了一把。

当然,蔡邕的话也不错,这楮树穗的确在样子上少了些风雅,看起来有那么点像是虫子。

此前别说不会有人将这东西放到蔡邕这种当世大儒的面前,她们依托的泰山羊氏,到底得算是世家,也不会去收集此物来食用。

可要蔡昭姬看来,在如今这时节能让人吃来满足,又哪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有失风雅。

楮树穗乃是楮树的花穗,按照秦俞的指派,将树上的保留了一部分,摘下了一部分,分发到了各家,就连那黑山劳改队的也没漏下,剩下的还要留着确保今岁的结果收获。

在乔琰还不曾回来的时候,秦俞已经先以凉拌之法做了一釜。

因少了顶头上司,加之乐平近日该做的耕作之事都已完成得差不离了,大家便也忙里偷闲围坐在了这里。

围坐之中听得秦俞说起,这楮树穗不摘空乃是因为此树雌雄异株,剩下的还得用于授粉结果后长出的果子,此物虽吃来涩舌,却也颇有明目之效。

加之种子落地生树容易成活,他们乐平若要延续上几年的楮皮衣行当,怎么都不能将其尽数取走了。

但只是这半数的花穗,已足够她们过一把嘴瘾了。

故而又跟着换了一种做法。

她们一边等着这一趟新出锅的面粉蒸楮树穗,一边听着秦俞继续说起,楮树连叶子都能治疗手足癣,楮树汁便是近来县吏裱糊所用的浆糊。

蔡昭姬便忍不住问起,为何此前没有人将楮树如乔侯一般用起,听来这树竟好像浑身是宝。

蔡邕插话回道:“此地人多,兼有制衣造纸之用。”

尤其是衣。

这世上最大的需求莫过于衣食住行,此前许多地方将楮树视为恶树,还是因为它长得太快,偏偏又没有对应的用途。

但乐平不同,黑山贼的归化造成了此地人口的密度丝毫不逊色于大城市,造衣和造纸以及烧火的需求足以让楮树快速被消耗清除掉横生的部分。

而后,楮树叶入药,楮树穗为食,待到秋来楮实入药的入药,栽种的栽种,这是一条完整的将其利用彻底的链条。

便导致这恶树,和乐平镇上同样有恶名的黑山贼,竟颇有几分相得益彰的意思。

所以蔡邕这会儿所说的乔侯远见,也并不能算是一句为了给自己开脱而随便说出的话。

当然要他看来,这楮树最大的价值还是在纸。

他这会是真不能走吗?倒也不是。

给乔玄写的那些个碑文早已经完工,他一路送葬、参与立碑建庙,作为一个故吏来说,他所做的已可以说是周到万分了。

就算要关切旧日长官的后裔——

光是看着乔琰在乐平混得这般风生水起,就知道完全不必他瞎操心。

而若说前两个月他还能说是受限于大雪封山,但这个月却着实没有这麻烦。

他留在此地正是因为,楮皮纸除却供给给县衙之外,基本都落在了他们父女二人这里。

蔡邕得了便宜,甚至想把此前乔琰跟蔡昭姬提到过的《东观汉记》给重新捡起来写。

楮皮纸比起蔡侯纸易于保存太多,也比竹简书写便捷,简直是对他这等需要编纂史册之人的头号好物。

他夸的是这一口吃的吗?他夸的明明还是纸。

蔡邕这么一想就更坦荡了,尤其是眼见乔琰没有揭穿他的意思,只笑了笑便也从秦俞手里接过了一把楮树穗,学着他们的样子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这么一坐,倒是显出她也大不了蔡昭姬几岁的样子,只是她到底是此间门的长官,几人紧跟着便听到乔琰伸手朝着张杨指了指介绍道:“这是乐平新招来的从事,张杨张稚叔,我有意让他做子龙的副手,反正这会儿也没这么多规矩,就当是个迎新会了。”

“不过吃完了就该干正事了,我们这次去晋阳顺便找唐氏结算的楮皮衣收益,都换成了盆罐生活器具……和四千把柴刀,这些柴刀该当如何分派下去,如何管制,如何能确保利器到手的人不会想着持刀跑路,元直——”

徐福刚去栓了马回来就听到自己被乔琰给点了名。

“你和子龙还有稚叔,五日之内拿出个书面章程来。”

徐福是跟着乔琰和程立学了不少,但这还是第一次需要他以文字方式提交出个报告来的情况。

忽然被托付了这么个重担,他在心中不觉有些发慌,可他转眼便见戏先生这种惯来不正经的家伙都投来了个鼓励的眼神,更别说比他更早承担重责的母亲……

徐福想都不想,立刻朗声应道:“乔侯放心,徐福必不让乔侯失望。”

“噗……这语气说得好像不是让他去管制刀具,是让他镇压起义的。”杨修忍不住嘀咕道。

然而他紧跟着就发现,自己面前装有楮树穗的大盆被挪交到了典韦的手里,乔琰看过来的目光则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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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有的吃都堵不住你的嘴,你不如别吃了”的意味。

“……?”杨修茫然地比较了一下自己和典韦的体格,觉得他们好像在集体欺负小孩子。

但他又紧跟着听到乔琰问道:“杨修,我给你个新任务如何?”——

“让杨小郎君去请医工回来,走访黑山军,将病症一个个记录在案……也亏乔侯想得到。”秦俞和乔琰踱步在田垄之上的时候闲谈道。

“杨修此前在伯喈先生的协助下,将那识字所用的长诗已经完工,在县衙内已投放使用,但是否要扩大学习的人物,我现在还在犹豫,在基本的生活需求都没有彻底落实的情况下,去做这种行为无益,倒不如先将已经握在手里的人安顿个彻底。”

乔琰又道:“这乐平县内的县民有楮皮衣过冬,手头还有些闲钱,要看病不难,但黑山军中的人便没那么好的条件,这半年来他们也算手里有了些积蓄,不过正如戏先生提醒我的那样,他们还未完成从俘虏到县民的意识转变。”

“让杨修去做这件事,一来也可算是打磨一番他的性子,多跟黑山军交流,能让他多听听别的声音,二来也算是我们乐平县衙对他们的……姑且叫做人文关怀吧。”

秦俞此前虽没听过这个词,但并不妨碍她听出,乔琰是在乐平县衙积蓄稍稍多一些后,稍稍往前迈了一步。

不过这迈出的一步并未做出什么飞跃,而是依然在基本需求的层面上就是了。

何况,先走了这一步,对徐福接下来的兵器管制无疑好处不少。

她如今承乔琰看重,嘱以农事之托,但对儿子的教育栽培也没打算放下。

虽然想想她初来乐平时候的想法,跟如今的想法做个对比,其中还是不免让人有些恍然如梦之感。

她刚想到这里忽然看到乔琰在山地田垄边上蹲了下来。

“来看这儿。”

秦俞顺着乔琰伸手指去的方向看去,见这堆土稀疏的表层浮土之间门,冒出了一尖并不太分明的绿意,又为顶上的土色所覆盖了大半。

若非乔琰眼尖,她们在走动中怕是就会将这幼苗破土征兆给错过了。

眼见此物,秦俞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喜色。

此前虽有乔琰笃定之言,说那薯蓣以块茎培育就是要比以薯蓣豆育苗的速度慢的,但无论是那些负责在山间门种植薯蓣的黑山军,还是作为督办此事负责人的秦俞,都并没有过真正人工培植过薯蓣,也不会留意到山野之间门的生长周期。

在乔琰前往晋阳的几日内,她大多时候是学着乔琰的样子做出一副从容之态,才让这些自觉吃饭资本就在薯蓣田上的黑山贼安分下来。

个中心理压力不足为外人道明。

好在,有这一处冒芽的景象,便是个极好的开端。

她们两人又朝前走出了一段。

大约因为乔琰回来的时间门正好,竟还陆续见到了几处冒头的新芽。

虽还未见整排绿意破土生长,却已经足够让人心生欢愉了。

这样看来,这出苗显然并不是特殊情况,而是已到了合适的时候。

这便再好也没有了!

“等薯蓣苗彻底破土,就着人去将那支架挪过来,间门隔两丈加固,等支架铺完,再着人去收集县中的豆饼肥,补一轮追肥。”

乔琰拨开了浮土看了看新苗的状态。

在微风中摇摆了两下的新苗还在孱弱的状态,但想想下方的块茎稳固,也并不像是表面上的孱弱,实在是与如今的乐平有些相似,也让人望之喜欢。

她又旋即抬头望了望天色。

并州,或者说是上党这一带乃是雨热同季的气候,如今还未到时节。

但大约是因为天公作美,她此刻所望见的天色阴沉,有些春日里山雨将至的景象,想到薯蓣怕涝却也不宜过旱,那么靠着自然降雨也足够了。

“你务必盯着他们一些,”乔琰指了指那些在薯蓣田间门走动的人,“决不许他们为了让自己多做些事把水浇多了。”

这其中若都是从事过农事的她倒也不慌了。

但偏偏有些被褚燕和张牛角召集来的人,一开始就跟徐福一般,做的是游侠行当,惯来所做便是聚众意气而斗。

现在骤然让他们“解甲归田”,又摆明了是种好了地就有饭吃,乔琰怎么看怎么觉得容易出现隐患。

好在秦俞不仅有压住这些个家伙的胆魄,更也有着让乔琰欣赏的细心,既然该吩咐的都吩咐下去了,她在执行上也自然会对此事多有关注。

“走吧,等过上五日你再陪我来看一次。”乔琰说完拍了拍手,将手上的泥土拍落了个干净,打算等这些薯蓣苗尽数出苗后再来确定一番成活率。

以汉代对薯蓣块茎的消毒能力,想要做到全部出芽成活的可能性不大,但以这种植范围,但凡成活率能达到七成,到了秋日都是一笔蔚为可观的收成了。

秦俞连忙应声回了个好。

当然,期待收成归期待收成,想到她离开乐平毕竟有十数日,虽然有程立这个乐平相全权处理公务,但总还是有些事情需要她来决策定夺的,在视察完了这薯蓣田产后,她要忙活的事情还不少,乔琰也没了在此地停留的想法。

只是她刚打算转身离开,又忽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高喊着的“乔侯留步”。

她回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青年身形矫健地越过了这一片薯蓣田,在反复跨越之间门也并未落足于种植之处,也不过是转瞬就已经抵达了她的面前。

不等她身后跟随的典韦拦截在前,这青年已经乖觉地在距离她还有十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

“旁人给你这飞燕的别号,真是名副其实……”乔琰瞧着他这一番跑动感慨道。

这来人不是黑山军中的褚燕又是谁。

此前在将这些黑山军拆入不同的行当中做事,以免他们彼此联系的时候,乔琰便听督办各项差事的人说起过,褚燕此人无论是学习能力还是动手速度都表现得格外优异,如今换到这种植薯蓣苗上也是如此。

但凡要给这些人评选出个模范工作标兵来,褚燕必定榜上有名。

而他如今会找来——

“乔侯过誉了,”听到这句飞燕的调侃,褚燕面色不变地朝着乔琰拱了拱手,“我此来是想问问乔侯,敢问这乐平县衙之中可还缺人手?”

可缺人手?

这来意虽然让人意外,却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褚燕这位黑山军领袖论起统帅能力堪称翘楚。

要知他现在拉起的只是四五千人,鼎盛时期却有百万之众追随,固然其中能作战的精锐只有四五万,也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

可在这种拥趸之下他也没被冲昏头脑,反而选择向朝廷讨来个平难中郎将的名号,从匪转官,可见他这判断时局的眼力。

那么如今在乐平表现出了明确的竞争力的时候,他选择尽快投诚效忠,也着实不奇怪。

不过乔琰对他颇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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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和她此时的举动倒也并不冲突。

褚燕话毕便对上了乔琰沉静的目光。

在这白日里于此等近距离下见到这位处事决断分明的县侯,褚燕惊觉,自己的心态与被擒那晚的想法已经大有不同,可唯独相似的便是对对方绝非池中物的判断,在这半年之内都从未有过改变。

对方虽然年少,他却有些拿捏不清她的态度。

尤其是昨日他听闻乔侯这趟从外边又带回了个武将打手,这也让他越发吃不准,自己能有多少机会说服对方,将他并不当做个囚徒俘虏,而是当做个可托付责任的下属来看待。

他心中明白,他既要选择投诚,便自然要做那个于主公尚处微末,只手握一县之地的时候便慧眼明辨的肱骨之臣才好,而不是只当个寻常的弃暗投明跑腿小吏。

只有如今才是最好的时候。

但真到了乔琰的面前他还是不免忐忑了起来。

乔琰在听他所说之话后的片刻沉默,更大约助长了这阴沉天气带来的压力。

“褚燕,”乔琰抬了抬眸,终于开了口:“人手自然是缺的,但劳驾告诉我,为何非得是你?”

为何非得用一贼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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