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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流鼻血了
“如果我不要呢?”权持季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起来:“我给了你好多次离开的机会,可是你不走,是你不走的。”
“你不能接受又怎么样?还要杀了我吗?只要天天同床共枕,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可以了吗。”
“你……冷静点。”因子虚皱着眉毛,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烦躁心道:这家伙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我们差着辈儿。”
“我上战场,可以死得比你早……”权持季顽固,不管不顾去掀因子虚的领子,手指顺着锁骨的慢慢划到因子虚的喉结上面,轻轻地挠了一挠,感受道因子虚喉结滚动紧张地吞咽口水后,权持季附身,与因子虚的鼻尖顶着鼻尖,轻轻蹭了蹭:“你疼疼我,疼疼我好不好。”
鼻尖靠在一处,呼吸就会纠缠:酒味,和权持季的味道。
因子虚别过脑袋,赤着的脚往后勾了勾,足跟圆润莹白,足踺绷得很紧,随时要高抬腿大跨步,抓住机会往外跑的架势:“疼你娘的疼,你可怜可怜我。”
权持季哑笑:“怎么连你都变得迂腐了。”
“……”因子虚:“我只是不开放。”
他错开看着眼神往下面垂眸,耳廓已经烧红,哗的一下看见权持季若隐若现的腹,线条凌厉,肌肉长得一点也不死板,还挂着隐隐约约的汗。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人中流了下来,一片湿润。
因子虚伸出手抹了一下,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叫权持季把他的手抓了去,这个本性恶劣的家伙在笑,对着因子虚的手笑,因子虚鼻尖不知道为什么涩涩的。
他仰起头,终于看见自己人中那边到底是什么。
尴尬的事就这样发生了,因子虚的内心万马奔腾,脑子好像水烧开了一样沸腾了起来,恍恍惚惚就像是烟花在脑子里面姹紫嫣红地炸开了:那,是,鼻,血。
因子虚窘迫地爬了起来,袖子胡乱地往自己的脸上抹,好像是在掩盖什么一样慌张。
权持季捧着自己的脸瞧着,兀自笑的惊心动魄:“身体要比嘴诚实很多很多。”
“那是天气干。”因子虚捂着自己的鼻子含糊不清地反驳:“让开。”
他慌了,七手八脚想把权持季推开,结果……刚刚仰头就撞上了权持季的胸肌,DuangDuang的,不疼。
就是另一边的鼻子也开始飚血了……
因子虚:“……”
擦不干净,完全擦不干净。
越擦越窘迫,接着他就自暴自弃了:“你要怎么样,放我走。”
“我血要流干了。”
一直在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权持季终于出了声音:“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打理不好自己。”
“先低头,别揉。”
因子虚默默听话,别扭地说了一声:“你先把衣服穿上。”
“是我没穿衣服害你流鼻血的吗?”权持季还装无辜:“既然不是,我穿了干什么。”
因子虚简直是咬牙切齿:“怕你着凉。”
权持季口头依旧得寸进尺,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因老板,你真的好关心我。”
把衣服老老实实穿上之后,权持季捏住因子虚的鼻子:“乖,用嘴呼吸,按一会就好了,明天拿点泻火的汤药喝。”
“嗯。”鼻腔不发音的因子虚说话的时候黏糊糊的,权持季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发旋小巧几乎看不见,头发看样子很燥,很容易就挤压变形,是难打理的类型,他一直都知道。
那时候天天给书生梳头,用最好的发油,慢慢的浸润每一寸发丝,千辛万苦才养好的,就不过几年,变成了枯草。
权持季:“照顾不好自己,我在你身边不好吗,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会。”
因子虚:“……”
自己这个鼻血到底是因为谁啊?
“嗬……”因子虚后颈抖了一下,出了声音:“我好了,你松手吧。”
鼻血已经不流了,因子虚抹了抹自己的衣襟褶子,就要没脸见人地走出去了,却被权持季一拉。
“干什么?”因子虚恼羞成怒:“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想要?”
权持季闷声道:“先洗脸。”
因子虚:“我回去会洗。”
权持季:“你洗不干净。”
因子虚:“我不是三岁。”
权持季还要无辜道:“明明是因老板你自己说的,你说你已经多少年没洗澡了,叫我别指望你把自己洗得多干净。”
因子虚:“……”
现世现报了,终于还是自己吹出来的冷风往自己的脸上刮,呼哧呼哧,心都能给自己吹冷半截,这张贱嘴啊,啊呸呸呸。
“不是没有非分之想吗,就洗个脸,我的好哥哥……”权持季狐狸一样眨了眨眼睛,声音黏黏糊糊的:“你别怕啊,坦荡一点。”
“好哥哥~”
这可比别的说法还要暧昧的多,特别是权持季把话说的那么妖精的时候,叫人招架不住。
因子虚心梗:“……”
鼻子里面好像又湿湿的。
不知道是不是又流血了,自己无奈得想哭。
因子虚几乎是拿着权持季的帕子跑出去的,这辈子两条腿都没有抡得那么快过。
心悸的滋味不好受,因子虚觉得自己慌乱得像自己那匹花花绿绿眼歪口斜的骡子,他的两条腿都是软的,一出门被奉安城的风一刮,身上都是黄沙,凌乱得像一只秃头山鸡,喔喔喔喔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没有想到:这么听话乖巧的凸碧有一天会叫自己那么不省心。
还没有在心里把权持季骂个痛快呢。
门突然一开,权持季扶着门框,还在笑呢:“因老板,明儿记得来找我拿账目。”
因子虚缩了缩脖子,被这背后灵吓了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一样揪了揪自己的领子,就差以头抢地以泪洗面:“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动静?”
“还记得吗,在凉都的时候,你叫我走路轻轻的,别打扰你睡觉,那时候你喜欢一天不睡出门逛,然后回来睡一天,你睡的时候我都好害怕,我一边怕把你弄醒了,一边害怕你不是睡了,而是死了。”
“凉都的日子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因子虚抬了眼睛,看见权持季歪了脑袋,对方好像是在回忆什么,表情卸去了平日凶戾,眉眼柔和得不像话,轻易就勾得因子虚同情。
“那年我父亲被西临和安国的那群疯子缠上了,我母亲是巾帼英豪女将军,随着我的父亲一同出征,打了好久好久,在连绵不绝的战火里面,我出生了。我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军营里面没有稳婆,是给马接生的一个老兵把我的脑袋从我娘的肚子里面拖了出来,我娘差点死了,我爹也吓死了。”
“出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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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里面的小孩很难有所谓的呵护的,我是泡着血池子长大的,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怕不怕,他们说我是权老将军的孩子,要继承他的衣钵,我应该如此。”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暗哑,权持季的眼睛勾了起来:“我怎么会看上你呢,真不像话,可是……你是第一个把我当孩子看待的一个人啊,心动的理由很简单却不可收拾。”
因子虚隔着黄沙看不清权持季的表情,只觉得悲哀,心脏一揪一揪地疼,永远好不了了一样。
“凸碧,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唉……”权持季痴痴地一笑:“你知道的,我是一个疯子,在血液里面泡大的孩子,你要体谅我啊,这辈子活得最最正常的时候就是隐瞒身份和你待在凉都那几年,恬静得叫人忘了骨子里面的杀虐,可是,如果你要离开我,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压得住自己不作出疯狂的举动,我给过你机会了。”
因子虚抬眼,手掌攥紧,又无奈地放松来了:“如果我要走,你会做什么?”
权持季:“我不知道,可能会把你绑在榻上吧,战场驯马的时候没有时间和马崽子培养什么感情,为了让马更快上战场,我们会把马的缰绳绑在自己身上,用铁做笼头,要是难以驯养,就用马鞭抽一顿,它们逃不走。”
因子虚龇牙咧嘴,脑子一顿,有点难以置信:“你要打我?”
权持季微微一笑:“我更倾向于让你下不了榻,你的身子单薄,我要是把你打坏了怎么办?抱着你的尸体一起死,是吗,太滑稽了。”
今夜的权持季,一面展示自己的脆弱,一面述说着自己的偏执,明明在笑,却叫人不寒而栗,他总是很难装出一副完全无害的样子,此刻,权持季一边用自己的可怜抓着因子虚的恻隐之心,一边还威压着,叫因子虚不忍走,也不敢走,这家伙确实难搞。
因子虚很惆怅,他听了权持季的话,眸光有一瞬间的闪烁,但很快就归于平静,他知道自己刚刚动了大逆不道答应权持季一了百了的心思。
可这关他什么事?
权持季太能抓着人的心肝脾肺肾来蹂躏,叫人死心塌地了一样。
因子虚自认为自己是一个老不死,不知道怎么就在权持季这个初出茅庐的小疯子身上着了道儿,轻易就叫权持季拿捏。
离开院子,走回自己房间,因子虚往自己的鼻腔里面塞了一团纸,闷闷的倒在榻上,一边谩骂自己,一边伸出自己的手,对着镜子,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艳红的痕迹。
“狗崽子,牙倒挺好。”
那是权持季装醉时在因子虚脖子上面嘬咬出来的。
似乎狗崽子是不会放下塞到嘴里的肉的。
因子虚皱眉。
许家除了自己苟延残喘,其他人都已经死绝,是没有人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愧对列祖列宗的。
老王妃却健在,人家可是一个女中豪杰,因子虚人贵自知,知道自己一定会在老王妃的手下满地找牙,老王妃要是骂他老牛吃嫩草,拐跑了她的儿子权持季,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躺地装死呢。
因子虚:“……”
可真难办呐。
等等,他又不答应权持季,为什么要考虑这个问题?
第102章谢主子责罚
销金寨的东西实在是难以整理,权持季把账本地契和各个钥匙放到因子虚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中午。
中午好啊,奉安城中午的黄沙没有别的时候猛,这时候还有光照,可以朦朦胧胧看见两街的路,正好把东西收了就去找庄琔琔他们。
因子虚翻了翻袖子,胡乱咬了一个饼子,就要动手把东西收了,此时却被权持季出手一拦:“哎……”
气氛一瞬间就变得紧张了起来。
权持季是个喜怒无常的人。
守在销金寨里面的下士立马配合,把手按到了自己的刀柄上,他们就知道,自己的主子可不会这么随意就让他们易主因老狗的。
只要权持季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蜂拥而至,绝对叫因子虚插翅难飞。
将军昨日一定是被因子虚威胁,他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错,所有人都笃定地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的,现在风水轮流转,该叫因子虚付出代价了。
却见权持季小媳妇一样把手按到账本上面时就不动了。
天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他的一声令下啊。
因子虚默默抽了抽嘴角:“怎么?后悔了吗?”
权持季道:“没有,但是想要你摸摸我的手。”
因子虚:“……”
他扶住了自己的额头,感受到自己的额角青筋还在突突跳动,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撒手。”
权持季先是假装没听清楚,后面和因子虚恼了一样的眼神对视之后,默默地换了一个姿势把自己的手放到账本上,原来是手心朝下,现在是手心朝上,更好牵。
他还要找个给自己找一个离谱的理由:“风大,我给因老板你按着,要是被风吹走了怎么办?”
周围所有人好像是瞎了狗眼。
他们默默看着此时刘海遮面蓬头垢面的因老板。
虽然因老板胡子没了确实要比之前顺眼很多,但是,这也不至于吧。
在权持季和因子虚对峙的时候,戴三七又来报:“主子,已经收到老王妃的回信了,说她不日就可以来奉安城。”
权持季简单应了一声,依旧笑眯眯地看向因子虚,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就是要等因子虚主动把手放上来与自己十指相扣。
戴三七没有立刻离开,端端正正地在权持季面前放了一碗汤:“主子,这是醒酒汤,昨天你醉了,今天要是头疼那可如何是好?”
此时,因子虚的目光幽深,意味深长的扭头看向了戴三七:“……”
这孩子真的傻,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这里也就他一个相信权持季醉了吧。
权持季浅浅地咳了两声,扭头,伸手指头,尴尬的指挥戴三七:“你把这汤撤下去。”
戴三七真的以为自己很贴心很聪明一定会被主子夸奖的。
此刻他还在坚持:“主子,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一定不要不把自己当回事啊,要是没了你,我和弟兄们群龙无首……”
因子虚:“……”
这番慷慨激昂的话确实感人肺腑,就是放到现在讲或许有一点点的不合时宜。
权持季刚刚把自己的下手都给了因子虚,按道理来说,他们的主子是自己啊。
群龙无首,我去你娘的群龙无首。
这就是明晃晃地把自己当空气啊。
周围的人都腆着眼去瞧权持季,心里面也是忐忑:怎么还能醉了呢。
权持季千杯不醉,他要是醉了,得是多烈的酒往他的脑袋上面浇啊。
因子虚笑眯眯地:“好一个群龙无首。”
“手撒开。”因子虚语气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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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
权持季立马老实,这手下人难以教养他是知道的,就算他是他爹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在军营里面摸爬滚打也要花点大功夫才能服众。
权老将军去世之后,权持季肩上是灭贼人,还父愿的责任,手下却没有可用的人,权家的亲信是钱老将军的,又不是他权持季的。
与军中的老将谈兵之时,那家伙笑着对权持季道:“你到底是年轻,做事就不如权老将军深谋远虑,万万不可。”
权持季摇头笑道:“为何不可?”
对面回道:“过于激进。”
权持季把兵防图递到对面手里,眼睛里面晦暗不明:“哪里激进。”
他要知道:到底是他不行,还是他们觉得他不行。
果不其然,人家一言不发,支支吾吾,是个绞尽脑汁也没有说出所以然来的家伙。
这下权持季就不免“呵”了一声,冷笑了起来,他慢慢的拿起了对方的杯子,鼻尖嗅了一嗅,原来还是温文尔雅的模样,却在一瞬之间就挤满了杀气,不苟言笑:“我记得,军里面的规矩是,谈兵论战,不拿酒物,这会儿我爹刚死,怎么你就忘了一个一干二净。”
笑吟吟的人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好惹,拿了刀子,轻轻地掂了一下,就留在手上把玩着,说话的时候不怒自威:“我也算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吧,敬你是一个长辈。”
对面立刻洋洋得意了起来:“呵,小季啊,小子,要服人可不是那是容易的。”
他是长辈,是权老将军的亲信,还跟着赵明德打过仗,权持季现在兵权还没有握热乎,能拿他怎么样呢。
“您说的是,我也觉得对。”权持季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拿起杯子递到对方眼前,用的是两只手一起的姿势。
他的长相其实儒雅,少年明媚,叫对面看着他稚气的脸开始掉以轻心了起来。
下一秒,权持季手腕一扬,杯子里面的酒劈头盖脸对方的脸上浇,权持季睥睨一样。
权持季居高临下,鼻孔朝天:“您现在一定很愤怒吧,叫一个小辈踩到了自己的脑袋上面。”
那个老将大呼小叫了起来:“我要去找赵明德将军,叫他看看你这个顽劣小儿。你爹刚死,你就来羞辱你爹的旧部,你是不是要反了天了”
“赵叔?”权持季冷笑了一下:“他算是什么东西,你到底是权家的人,还是赵家的?”
下一秒,权持季引刀,一下子就刺穿了对方的腹部,在惨叫和哀嚎里面,所有人一哄而上,七手八脚按住权持季:“小子,军里断没有和人谈兵不和,就把人杀了的道理。”
“哦?”这个少年将军的身上,戾气满溢,遮不住,挥不去,回眸的时候,眼睛里面漆黑一片,深沉得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他毫不在意一样:“那现在,就有这个例子了。”
他的力气大得像一头牛,又歪头懵懂地看着身后:“刚刚你们叫我什么,小子?还是将军?”
周围人一听,顿时不敢近身。
权持季见了血就兴奋起来了,哈哈大笑地把人拎了起来,下一秒,刀又穿透了对方的胸膛。
那一夜太血腥,他们说权持季是一个不讲道理不讲感情的疯子,独断专行的暴徒。
他好似凌虐一样,先是断了对方的手足,最后是脑袋。
刀要快,杀人的时候才不疼。
结果,权持季竟然用一把来切馕的钝刀,慢悠悠地剥人皮肉,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天地,权持季就好像是是从血泊里走出来的杀神,拎着那脑袋,把那血淋淋的肮脏东西扔到了打伙吃饭的士兵的中间,兀自笑得惊心动魄:“瞧瞧,这就是在我面前说自己是长辈的下场。”
“你们该明白自己的位置,我的眼里可容不下不听话的狗。”
权持季初出茅庐,被称做疯将,原因无二:他做不到在短期内得到这些家伙的民心所向,就只能靠冷厉手段轻飘飘要人性命,叫他们虽然不服,却必须听命与他。
后来得了功绩,展示了自己的真本事才真正服人。
没人知道,那时候权持季后半夜一点一点地给自己吊着茶水:二两的茶叶子,捣得碎碎的,要用炉子煮,不能简单的拿沸水过一遍,就是要熬得浓浓的,要一夜无眠。
他现在是杀神,手下的人都想要他的命,如果掉以轻心,真的会死。
后来打仗胜得多了,也就没人会小瞧他。
谁都是慕强的生物,只要强大了才能叫人跟随。
现在因子虚面临着和自己当年一样的处境,不过好一点的地方是:当年权老将军死了,没有给权持季留下以德服人的时间,现在权持季还活着,可以帮因子虚好好调教手下。
原来权持季是要细水长流,早晚就手下的犟种知道因子虚才是主子。
不过因子虚显然和当时的他一样疯狂,不想折腾那么久。
因子虚这家伙八百年不动弹了,唯一拿手的就是他那一套中看不中用的腿法,这里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一拳把因子虚打趴下。
权持季不免好奇,面对这帮上阵杀敌的大老爷们,因子虚能这么办。
结果,因子虚把桌上的账目拿了厚厚的两沓起来,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头盖脸往权持季头上砸。
权持季懵了一瞬:“……”
啊???
下一秒,他终于明白了因子虚的意思:因为这里的人因子虚一个也打不过,所以因子虚选择造假,选择狐假虎威。
所有人都知道权持季本事大。
要是在所有人面前叫权持季臣服脚下,到时候谁敢不听自己的。
权持季也很机灵,一下子就跪到在了因子虚脚边,皱着眉头道:“把戴三七拖下去,打十个板子。”
因子虚高高在上地歪过身子,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不够,权持季,不够。”
“这就是你管教的手下人吗,怎么都分不清东西南北呢。”一只脚踩上了权持季的肩膀,因子虚道:“他要罚,你也一样。”
他破衣烂衫,裤腿短的不成样子,这会子抬腿就能看见因子虚的脚踝,雪白足跟,一用力就可以看见青筋。
因子虚循循善诱:“你该罚,那你该说什么?”
权持季悟了:“求主子罚我。”
因子虚想了一想:“那你也和他一样好了。”
那一刻,权持季压低声音,捏住了自己的兴奋得发抖的手腕子,满意地厉害:“谢主子责罚。”
第103章红辟谷
院子里面黄沙堆得很高,跪在院子里面的时候,膝头沙沙的,磕人。
权持季还套着单薄的衣服,跪得端端正正。
身后是两条并在一起的条凳,破破烂烂,其中还有一个条凳一条腿瘸了,只能用几本烂账来垫着。
“既然我参是他们的主子,那便要我来做一个表率。”话音刚落,权持季一撩下摆,接着整个人都趴在两条条凳上面,衣服洁白,要是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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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血,都明显得很。
因子虚忍不住目光一滞,默默地把头低了回来,脚步一顿,看见那板子高高落下,从影子中清晰可见,这一下一下都没有收着力气,叫人血肉模糊一样的架势。
因子虚没有料到他们打起权持季来也能打得那么实诚,一点也没有偷工减料的心思。
“噼啪,噼啪……”
木棍接触皮肉的时候果断而狠厉,是叫人心惊肉跳的声音。
因子虚手指头攥紧了,他明明装出一副睥睨命令的架势,私下里却时时刻刻关心权持季的风吹草动。
要不说奉安城破败呢,这里连打人的板子也找不到一块好的,随手拿了一个烂条凳就往权持季身上招呼,木屑子横飞。
偏偏权持季这个疯子好像是感觉不到疼,一点的嚎叫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咬着自己的下唇,好像咬出了血沫子。
“7,8,9……”因子虚还在紧张,却装作是在铁面无私地计着数,好不容易挨到权持季罚够了,因老板刚要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手已经伸出去要扶着权持季的臂弯,那家伙却算赖一样死死地抱着条凳不起来,还冠冕堂皇地说着:“戴三七是我的人,他人傻,脑子只是没有转过弯来罢了,为了不寒了大家的心,这板子我就替他受过。”
因子虚瞳孔一缩,语气危险了起来:“你要替他受过?”
他似乎就是急了,狞笑着走进权持季,一手摸到已经伤痕累累的臀:“你倒是不怕疼。”
虽说是他要拿权持季杀鸡儆猴,可他没想到权持季这个疯子,挨打还挨出幸福感了,打了这一遭还不够,竟然还要多挨几下。
其实因子虚拿权持季做样子的原因不仅仅是权持季是在场唯一会配合自己的人,更重要的是:他要给权持季一点教训,叫权持季知道什么是长幼有别,让权持季趁早消停。
权持季也知道,但他甘之如饴。
因子虚默默矮下身子,用只有权持季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道:“你又要干什么?”
权持季也用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声音回答:“你是不是心疼了。”
因子虚怒极反笑:“我心疼不心疼难道比你的命还重要吗,权持季,你可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他们心里都明白,只要今天权持季在院子里面被因子虚打得皮开肉绽,脸面尽失,因子虚就能不被轻视。
这完全就是把因子虚按到这里看他挨板子。
疼,怎么回事?
明明挨打的是权持季,因子虚却心脏抽了抽。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为大逆不道的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叫因子虚难以理解,仅仅因为自己和凸碧在凉都相处的那几年吗?
板子高高举起,又果断落下。
噼里啪啦。
因子虚可以看见权持季的臀,上面单薄的衣料已经被血镜红了,看着就疼,可他却没有叫停的权利。
“9,10……”
随着最后的板子落了下来,因子虚终于呼吸到了满满的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道:“把你们主子带下去,戴三七,备马,去城主府。”
周围人面面相觑,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空气终于开始躁动了起来,他们下意识腿软,终于第一次听从了因子虚的命令。
权持季这一顿板子叫他们明白:易主原来不是一件玩笑话,因子虚真的要成为他们的领袖,成为一贯无法无天的权持季也无法忤逆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因子虚何德何能,但是现在因老板今非昔比,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羞辱的。
有细致的人问了一句:“要把权将军的马也一起备上吗。”
“备。”因子虚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一句,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离开。
再回来时,他的手里面是金疮药,玉罐子装着雪白的膏体,简简单单的药闻起来也没有名贵的药草添加,权持季应该有比这个要好得多的药膏。
可这简易的药找来也并不轻松,因子虚翻箱倒柜了好些时候才从废角旮旯里面找到这半罐。
因子虚战战兢兢地叩响了权持季的房门。
他可不指望权持季被打成了那副鬼样子还能坚强地从榻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待在门口迎接他。
因老板自给自足,还没有听清楚屋里面的动静就自顾自打开窗子爬了起来,理直气壮地做一个梁上君子。
可能是大中午放着好好的门不走偏偏要爬窗的后果吧。
因子虚一进屋,映入眼帘的就是瘫在榻上略显“妖娆”的权持季。
对方袒胸,裤子却没有穿好,好大一个圆润的辟谷,就对着因子虚。
红通通的,到处都是淤青和瘢痕,青青紫紫,触目惊心。
因子虚能想到权持季伤的重,但是没有想到这伤口恐怖到了这个地步。
他咽了咽自己的唾沫,终于还是忍不了关心到:“你疼不疼。”
这就像是没话找话,还能不疼的吗,因子虚看着都眼睛疼。
权持季可怜兮兮:“疼。”
就这一个字,因子虚的心都化成了一滩水,他开始后悔自己当时胡说八道来了这么多板子是要干什么。
自己家的小孩,自己不来心疼,谁来心疼?
权持季用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因子虚道:“因老板,你来干什么?”
因子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给你来送药。”
虽然你自己有的是。
他看着权持季的大红辟谷,汗颜道:“你应该已经擦过药了吧。”
要是没擦药这辟谷晾什么晾?
谁料权持季他的脸皮厚的不可思议啊:“没有,我就知道因老板心软得一塌糊涂,会过来探望,所以留着因老板帮我。”
因子虚弱弱:“你自己不会擦吗?”
权持季还是理直气壮:“我摸不到我的辟谷。”
因子虚:“……”
正是是好充分的一个理由啊。
他看着权持季肿起来的一道有一道,似乎是有一点儿泄气和落寞了:“挨打的时候,你有没有恨我。”
权持季道:“打是亲骂是爱,我可没有,我很喜欢。”
这下脸绿的人又变成了因子虚,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小凸碧有朝一日会变得这么臭不要脸,宁愿打掉半条命也要扯一个嘴皮子耍流氓。
权持季明明是一通歪理,却还能振振有词:“为什么那儿有这么多人,因老板就偏偏那我杀鸡儆猴。”
他这一笑,那简直是千树万树梨花开,路过的母猫都要发/春。
权持季蛊人道:“承认吧,因老板,你就是爱我。”
“……”因子虚面不改色地陈述:“那是因为那里那么多人就你不会还手。”
他是多么怕疼惜命的一个人啊,那时候除了把账本往权持季身上砸还能往谁头上砸,因子虚可不会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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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没脑子要人老命的事情。
他语重心长道:“我觉得我是没有和你说清楚,你说你小时候就喜欢上我,直到现在,小时候的喜欢叫什么,那就是欣赏,知道吗?那就是欣赏。”
权持季说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我欣赏你熬夜打麻将,欣赏你挑食,欣赏你欺负小孩,还是欣赏你天天招猫逗狗,我觉得要欣赏你太难了,所以是喜欢。”
“……”因子虚道:“我长得好啊,我有文化啊,我还会画画,怎么就不能欣赏了。”
这回发出一声嗤笑的人变成了权持季,对方突然笑得不怀好意,步步紧逼的时候还伸出手拦了因子虚的去路,脸一点一点靠近,眼睛越来越亮,直到他的唇紧紧地挨着因子虚的耳朵,一阵暧昧湿热的声音传到了因子虚的耳朵里面,权持季道:“会画画儿,不就是画的春宫图吗。”
“那还要谢谢因老板你呢,教会了那么小的我这许多事。”
因子虚僵直着身体往后面戒备地一倒,一滴冷汗猝不及防地从他的额角滑落,他咽了咽唾沫,有点儿难以启齿:“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看的画。”
他和权持季呆了三年,天杀的,希望权持季不要告诉他在第一年的时候他就让这个破小孩看见了春宫图。
权持季不以为然地说道:“嗯,被你带走的第二天。”
因子虚的内心世界一瞬间大厦将倾,他啪叽一下捂住了自己不忍直视的眼睛:“第二天?”
“你个破小孩,第二天就可以为所欲为看别人的东西了吗?”
“不对啊……”因子虚还是难以理解:“你都看见我拿你画春宫图了,正常情况下,你不应该跑吗,第二天,才第二天!!!”
权持季捅了捅自己的耳朵:“看见了又这么样?”
因子虚一瞬间就明了:“你老实交代,你当时还跟着我是不是另有所图。”
权持季耸了耸肩,笑嘻嘻道:“说出来可能会吓到你,还要听吗?”
因子虚面上笑得僵硬冷静,好像已经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里面却是波澜壮阔很抓狂:还能有比凸碧小小年纪就看自己画的春宫图不学好还要叫人炸裂的消息吗,没有了,不能了,待会无论听到什么自己都不会比现在更崩溃了。
因子虚假笑:“你说我不生气,难道第一天你就一见钟情吗。”
他倒要听听权持季还能有多大逆不道,比起沈问那个小瘪三简直是有过则无不及。
第104章认了
权持季说着就要往因子虚的方向一骨碌起来,目光好像是带上了掠夺的气势,勾唇浅笑,骨子里面的压迫感藏也藏不好。
因子虚还记挂着权持季挨的板子,这一会不忍直视了起来:“你别动。”
权持季目光还是灼灼,妖娆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头:“那你过来。因老板,说是要给我送药,那你倒是过来给我擦擦啊。”
因子虚:“……”
自己可不是傻子。
他开始摇头,后退,两条腿一前一后的位置,只要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立刻就可以夺门而出。
因子虚就不信权持季顶着这个挨了板子的红肿大辟谷还能爬出去把自己抓回来吗?
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因子虚现在非常嘚瑟,烧包地眯了眯眼睛,把自己退到了门口的位置,手还攥着门把手,笑得就像是一只狐狸,温柔得看向权持季,嘻嘻:“在下没轻没重,出去找别人来给你上药更合适一点。”
“且慢。”权持季垂眸,托着下巴的手撤了下来,艰难地撑起身子:“现在疼成这样,我也没有那样心思,因老板不用那么警惕。”
“还记得吗,那年青石桥上初见,你一伸手,我便觉得蹊跷。”
“明明是粗麻衣裳,手上却没有一点茧子,好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一个书生,气质已经突出,原来以为是哪里的奸佞所派,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刀子,会把你的尸体绑上石头,沉进湖底。”
因子虚手脚冰凉:“你……”
小小年纪杀心就这么重吗,他当年怎么看不出来。
权持季悠悠看向因子虚,目光晦涩难懂:“你是不是害怕了。”
因子虚摇了摇头:“没有害怕,只是觉得你可怜,若不是被逼无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心思深沉。”
他垂下眼睛不去注意权持季的面色:“那为什么,你没有杀我。”
权持季好整以暇,似乎是对因子虚的回答满意至极,因子虚没有害怕他不是吗,因子虚可怜他。
因子虚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权持季笑着回忆:“原来是要杀了的,可是我看着你一路和街坊邻居打招呼,若你是被派来杀我的,为什么会和凉都里的这么多人如此相熟?”
“接着你就带我洗澡,你知道我原来怎么想的吗?我在想你倒是一只聪明的走狗,洗澡的时候身上空无一物,要我性命也很轻易,后面还可以把尸体扔到湖里面假装溺死。”
因子虚:“……”
他忍不住汗颜:权持季小时候想的好多啊,谁能这么阴暗就问。
权持季继续道:“可是你没有对我做什么,就是洗澡,洗完把我放到桌子上面,然后开始画画儿,画着画着你的面色就发绿了,我就在想,你画的到底是什么,难道是密信。”
“先生,你要原谅我,我太谨慎了,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只是画画,夜半三更我特意过去拿了你的画,结果我没有料到,你画的是春宫图。”
“……”因子虚窘迫:“行了,你闭嘴,讲到这里就行了,剩下的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什么半夜痴汉偷画的心路历程,因子虚一点也不想了解。
权持季的嘴却没有歇停的意思,他一个骨碌滚到了榻上最靠近因子虚的地方,还在喋喋不休:“你说说,我能信吗,可是连续几天,你的画都是春宫图,说是要拿去卖吧,卖烧饼的都嫌丑,说是兴趣吧,画着画着耳朵通红的还是你。说你缺姑娘吧,镇子里面那两个老太太天天替她们的亲戚女儿说亲。”
说着说着,权持季笑得合不拢嘴,在床上打着滚。
“噼啪……”一声,吓了因子虚一跳。
他一睁眼,看见那么大一个权持季,笑着笑着就从榻上掉了下去。
因子虚:“……”
看吧,这就是报应。
这回哈哈大笑的人变成了因子虚,他笑得欠揍,忍俊不禁,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在看到权持季的那一秒,又收不住了,差点把自己笑吐。
眉目舒展,因子虚笑得像一个单纯的孩子,一边笑,一边摆手说自己不行了,接着走过去要把权持季扶起来。
脚刚刚走到权持季面前,突然一股大力抓住了因子虚的裤脚,扯着他一下子就坐到了权持季的胯,因子虚面色一绿,要逃之夭夭却为时已晚。
“你故意的?”
权持季非常老实地点了点头,手上却是一点儿也不安分,一点一点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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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进来因子虚的衣领里面:“因老板,我摔得真吗?”
因子虚恼了,笑得僵硬,咬牙切齿的意味:“真,怎么没把你的腿摔断。”
下一秒,色厉内荏的因子虚好像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了一样:“你干什么?”
权持季已经把手放在了他的腰侧,他还要无辜一样歪歪脑袋:“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啊。”
因子虚可不管他的装傻:“撒手。”
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他的胸脯,指尖游走,慢悠悠但有规划地打着旋儿,突然对着两口红色的熟樱一拧,婉转迁回的声音在因子虚的喉咙里面打着转儿,很快就收不住了:“唔……”
这一声叫权持季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因子虚难以置信:“你刚被打了板子。”
权持季……这个疯子。
权持季用下巴蹭因子虚的脖子,咬住因子虚的耳朵,把他的全头全脸都弄得湿漉漉的:“因老板,从了我吧。”
因子虚那一刻非常后悔,后悔的事情有很多:一是给权持季板子打少了,二是对权持季太好了,自己嘲笑归嘲笑,为什么不离得远远地嘲笑,这下可好,逃也逃不走,只能红着眼睛狠狠地瞪权持季一眼。
这一个眼刀的效果就是:让权持季更兴奋了他丢。
因老板就像是一条蠕动的虫子,坚强但是弱小,来回蠕动的功夫,他欲哭无泪地发现自己的身上已经光秃秃了。
权持季没刚刚挨了板子,这会儿什么没上药什么都没穿,叫因子虚低头看一眼,脏东西一下子就映入眼帘,因老板只好一言难尽的别过脑袋:“权持季!!!”
权持季还压着他不动弹,听到了因子虚的声音,第一反应不是因子虚说了什么,而是像一条狗一样凑过去,就着因子虚骂骂咧咧的嘴就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撬开牙关,直奔主题,软乎乎的舌头一下子就塞到了因子虚的舌头底下,来回的搅动,咽不下去的唾沫随着两人的唇舌交缠从因子虚的嘴角留下,含糊不清的声音被因子虚逐字咽下,手不知所措地在虚空抓了两把,最后攀上了罪魁祸首的脖子,吞咽的时候,因子虚的脖颈上青筋暴击,喉结发红,滚动。
窒息一样灭顶的快乐,谁也招架不住。
“给我,因老板,给我……”权持季还在喋喋不休。
因子虚:“……”
对面都已经箭在弦上了,他难道还有什么拒绝的权利吗,问他个屁啊问。
“别离开我,”权持季突然从狂暴的状态里面缓过神来,虽然还是把因子虚压得紧紧的:“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你要拒绝,你也喜欢的,不是吗。”
因子虚难以置信:“这不好理解吗,我要点老脸啊。”
“嗯?”权持季若有所思:“可是我们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已经干了。现在来说不要,来不及了,不是吗?难道现在不要了,发生过的事情就消失不见了吗,因老板,你在自欺欺人骗着谁?”
“因老板,给我,不然你就是老牛吃嫩草……”权持季不怀好意,好整以暇道:“还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
这真是好大一个屎盆子不由分说就往因子虚的脑袋上面扣啊。
“别……”因子虚拱起身子要拦住权持季毛茸茸的脑袋,还要和煦温柔地提醒:“你还伤了,别拖累了伤势。”
最后一句;“不是我不给你,我是为了你好啊。”
权持季强词夺理:“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不应该乖乖的吗,安静呆着,别挣扎,别挠我,一下,一下就好了。”
他俯下身子,呼吸一点一点的变得激烈,好像是无助的孩子在寻求因子虚的帮助:“我那里好难受,好难受,要炸开了一样。”
因子虚抓狂,恨不得把权持季扔出去喂苍蝇:“那你就自己炸开啊,为什么要来我里面炸开!!!”
权持季咬紧牙槽,眼睛难耐地眯起:“求你……”
这一声太沙哑,叫因子虚动容。
对啊,反正他和权持季已经把大逆不道的世界的事情都干了个遍,自己还斤斤计较的到底是什么,扪心自问:因子虚不过是难以接受罢了,不过是难以接受自己爱上的人是凸碧,难以接受自己认不出来,难以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
“来吧。”因子虚用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是认了,对着权持季舒展双腿,呵气如兰:“进来。”
下一秒,狂风骤雨落到他的身上,他在飘零,仰着脖子承受,时不时抽搐着收缩,要让权持季缴械投降的模样。
“嗯……”
来回地颠弄,谁也不知道权持季到底是哪来的力气,年轻真的很好的,那一顿板子简直是打了一个寂寞,权持季还是把要因子虚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辗转之间,身上一点红来一点青。
他娘的,怎么能这么舒服。
在自己体内来来回回进出的东西看起来狰狞至极,因子虚第一次认真看见,不由自主怀疑这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红纱隔着,看不清里面的人影幢幢。
一个时辰过去,因子虚欲哭无泪。
他不知道到底挨了板子的是他还是权持季,他只觉得自己现在一坐下就疼得撕心裂肺。
第105章取悦我
骨肉亭匀,白净背部没有一点儿的瑕疵,晃眼得好像可以反照月色尚浅,权持季瞧了一会,也许是良心发现害怕自己再次兽性大发吧,只好伸出手把被子捞起来一点往因子虚的背上盖。
那脖子看起来最严重,层层叠叠的艳色,已经红熟的喉结,再怎么仔细看也找不到一块好肉。
因子虚的皓腕还伸出了榻,有气无力地晃动几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在地上摸索,接着把自己的衣服捞了起来,仔细看了一眼,眉心无奈地跳了一跳:衣服……烂了。
一件衣服,八百来个口子,权持季比虫还能蛀。
因子虚只能把权持季的衣服胡乱地往自己的身上披,被顺进衣襟里面的头发捞了起来,露出后颈上一片殷红,道:“戴三七已经备好了马,收拾收拾就出发了。”
权持季突然拦住了因子虚的去路,那声音就像是小媳妇一样:“因老板……”
因子虚条件反射一眼往后面缩了缩脖子,属实是害怕得警惕了起来:“你还要什么?”
权持季捧着自己的脸,眼里的目光百转千回,讨要什么一样步步紧逼,很快就睁着大眼睛和因子虚眼对眼鼻观鼻,他的膝盖分开立于因子虚的两侧,若是因子虚没有说出叫他满意的话来,估计又要被权持季罩在怀里迎接下一次的狂风骤雨。
权持季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因子虚太狡猾了,总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从这个老狐狸口里面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权持季不放心。
因子虚微微颔首,突然一笑:“你说是什么关系,凸碧。”
因子虚扯着权持季的脖子,突然埋在权持季的颈侧发出一声势在必得的轻笑:“你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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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选择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可是由不得你后悔了,权持季。”因子虚道:“你知道的,我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在凉都的时候全靠你一个小孩照拂,我的年纪比你大上不少,该是我死了还要你摔盆送终。”
“以后你会后悔罢。”因子虚摸着权持季后颈的手突然一缩,他若无其事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甲盖,笑得好像是千树万树梨花开:“可是改不了了,我这个人贪,商人嘛,是不会把自己的东西随随便便就拱手让人的。”
言罢,因子虚光着脚走进院子里面,不合身的衣服拢进了半山风沙,一应艳阳。
戴三七已经备好了马,就在院子里面站桩一样等候,他先是看见了因老板,接着看见自己的主子衣衫不整的从屋里蹦了出来。
戴三七迎了上去:“主子!!!”
他真的好感动,他的主子替他挨了板子。
权持季一把甩开戴三七要搀着自己的手,提醒了一句:“你去扶因老板。”
戴三七:“你都伤了,主子。”
是权持季替他挨板子又不是因子虚,他的主子都伤了,当然要扶着他的主子啦。
因子虚正在艰难地给自己来一个大劈叉,高高举起的一条腿努力地掂了一掂,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痛彻心扉,听了戴三七忠诚的话,因子虚简直是吐血:“……”
或许他才是那个需要被扶着的人。
权持季这才过来托着因子虚的一条胳膊借了个力,叫他上了马。
他让戴三七给自己拿了衣服,穿戴整齐后才利落地翻身上马,那板子对他来说确实不痛不痒,打了一个寂寞。
因子虚出门的时候还把原来是给权持季带的药揣了回去,这不是因为他小气,纯纯是权持季不太配。
离了销金寨,抄小道去城主府不远。
因子虚在马上问权持季:“你把销金寨给我是单纯讨我开心还是因为别的。”
权持季也很老实:“都有,一来,这销金寨真正的作用是运输黑粮,我手下的人不会管,要是临时去找别人也不放心,你是奉安城呆了这么久的人,交给你要叫人放心的多,而且销金寨给你,你开不开心。”
“如果你可以不要做的那么久,我会更开心。”因子虚面无表情的回答。
很快就到了城主府,府门口是十几年来都擦不干净的石狮子,巨大的榕树上面垂着拇指粗的枝丫,因子虚等人去通报。
垂着脑袋小声的提醒了权持季一句:“等会别乱说话。”
权持季不以为然:“一个没什么大本事的城主,我还没有放在眼里。”
因子虚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这里,你可不能小瞧皇莆七落,而且,我叫你小心的不是皇莆七落。”
权持季:“那是谁?”
因子虚闭上了眼睛:“钱……”
下一秒,权持季只见从门口风风火火出来了一个驼背的老头,一身水粉墨青衣裳,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唱戏的打扮。
走过来的时候,四平八稳,不像因子虚那样流里流气,老头一横眉,目光如炬。
权持季还没有躬身做一个礼数,那个老头却突然拿起有半人高的拐杖照着权持季脑袋就下来。
权持季反应迅速,脚尖一点,身子就快速向后倒去,那拐杖顺着他的鼻尖擦了过去,对方的反应速度也是不遑多让,这时候那拐杖方向一改,已经要砸到权持季的脸上。
“框……”权持季一记格挡,轻易抓住拐杖的另一头,隔着这拐杖和钱老对视,他微微皱眉,好像是在认真回想:“我们,认识?”
“钱老!!!”因子虚立刻凑过去讨好地把隔着两人的拐杖用力掰了下来:“先进屋,先进屋。”
权持季先有了反应:“钱?”
他绞尽脑汁,还是没有想到自己和钱老有什么过节。
权持季无辜地别过了身子,好像是把钱老当成了空气,对着因子虚道:“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因子虚:“你,闭,嘴。”
权持季不消停:“因老板,我被吓到了,你哄哄我。”
因子虚:“……”
他才要被吓到了。
钱老哼哼唧唧,一直用要杀了权持季的眼神死死瞪着这个家伙。
因子虚:“……”
他倒是知道钱老一直看不太上权持季,但是钱老在他的心目中一直是一个靠谱而又稳重的人,一上来就要打要杀的情况还是头回见。
因子虚默默的转过身子扶着钱老:“怎么了这,庄琔琔在你这儿最近怎么样?”
权持季:“呵——”
钱老横眉倒竖,拿起了乔:“那个孩子看起来没有一点帝王风范,应该是前面的人没教好。”
权持季脚步一顿,冷笑了一声:“大庭广众议论别人,您也是一样的为老不尊。”
空气中的硝烟味道一下子就点燃了,钱老忍无可忍,也是一声冷笑:“这上梁不正下梁歪,狗娘养的家伙能教出什么好货色。”
因子虚汗颜,权持季也大笑,对着因老板笑意艳丽:“因老板,他说你是狗娘。”
因子虚:“……”
你闭嘴,你真的闭嘴。
钱老还在喋喋不休,一点也不避讳权持季就在身侧:“你不是说要把他杀了吗,怎么还带过来了,你若是下不了手,我来帮你。不就是一个销金寨吗,只要他死了,皇莆丫头有的是机会把销金寨收回来,心软可不是好事,他欺负你的时候也没有见他心软。”
因子虚:“……”
你也闭嘴,你们都闭嘴。
他打了一个哈哈:“师傅,你消停会儿,也许,权持季是一个好人。”
钱老的白眼要飞到天上去了:“死断袖。”
因子虚默默揣了揣袖子。
权持季不甘示弱:“死驼子。”
“你你你……”
两个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了,因子虚弱小可怜无助地挡在两人中间,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皇莆七落带着阿月过来,手上是刚刚拿到的城防图,笑着对因子虚勾了勾手指:“好等啊,许相。”
正在吵架的两个人也收敛住了,进了屋子,步入正题,权持季开始看着手上的图纸。
皇莆七落一条腿还架在太师椅上,面容淡定,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容乐观:“你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雄海那边什么动静因老板你知道吗。”
因子虚也在看图:“怎么了。”
皇莆七落道:“尔朱勒和夏桥这两个狗贼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夏桥怂恿大启的兵送过去给尔朱勒打,基本现在雄海要什么有什么,有人接应的感觉,实在是太妙。”
“况且……”皇莆七落伸出自己的手指头,不动声色地指向了权持季的方向:“怎么,没杀了?你的那两个小兄弟天天在我这里骂人,你还把他留着,就不怕出什么乱子,人心齐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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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移,人心要是不齐,早晚会出乱子的。”
因子虚敏锐地发现了盲点;“你是说半裁叶?”
他就知道,虽然钱老一开始对权持季就没有什么好印象,但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情况一定少不了半裁叶的推波助澜。
皇莆七落点了点头:“是。”
他实在不理解,怎么因子虚还会把权持季带回来:“我以为你那是在哄孩子,没想到你真的把人带过来了。”
因子虚汗颜:“半裁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