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70(2 / 2)

窃珠 晏灯 68319 字 2024-04-08

祁慎忍不住揉了揉额头,低声自言自语道:“总感觉你能听懂人话,我真是疯了。”

狸花猫再看他一眼,转身跳上了软榻,卧到了角落里。

老子自然会说话,老子还会骂人呢,你个下流胚子!天天就会趁她睡着摸来摸去!

祁慎将阮阮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给她盖好,然后才褪去了自己的外衫,走到书案前。

研磨、提笔、写信,一气呵成,写完了信装进一个小小的竹筒里,祁慎推开窗,吹响了小小的竹哨,不多时,便有一只夜枭扑棱棱落在窗台上,将竹筒系好送走夜枭,祁慎才终于上了床。

怀里的阮阮睡得很安稳,祁慎却一时间无法入睡,他不知道阮阮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能吸纳天地之间的怨气,吸纳的怨气又会对她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于是只能写信问他的师傅——紫玄真人。

不知他老人家如今在哪里仙游,上次见他还是五年前……

睡梦中的少女往他怀里蹭了蹭,粉白的耳垂儿可爱非常,像是在诱惑着他。

祁慎的手指轻轻捏住阮阮的耳垂儿,缓缓摩挲,心中忽然安稳了许多,眼神也柔和起来,白日里的戾气也尽数散去。

“跑到……跑到找不到的地方……”少女忽然的呓语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祁慎眯起了眼,使劲儿捏了捏阮阮的小耳垂儿,把少女疼得嘤咛一声,委屈巴巴的。

“再跑就把你的耳朵揪下来。”

“不要……不要揪耳朵……”昏睡中的少女用手捂着耳朵,哽咽两声,“痛……”

“疼死你算了。”祁慎一腔的怒气无处发,恨不能把阮阮的耳朵揪下来吃了。

阮阮嘤咛两声,呓语道:“还……得跑。”

祁慎面色难看起来,一把扯过被子蒙住阮阮的小脑袋。

少女浑然不觉,只是呼吸却越来越艰难。

“哗!”

锦被被掀开,少女的脸被憋的通红,小眉头皱成了一团,嘴里还哼哼唧唧的,还在断断续续呓语,“去……这次去寿渊。”

祁慎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再次用被子将少女的脑袋捂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祝平选了五六个人跟随护送,到达下一个府衙时,便再换一批,就这样走了五天,虽然离平康城还有很远的距离,这一路的府衙官署却都知道忠顺侯在甜井村遇刺了,并提前准备好了护送的人手。

自然,这消息也传进了平康城里。

崔息看着传回的消息,又怒又急。怒的是派出去十几个杀手竟都是废物,没能杀了祁慎,急的是如今事态闹大了,再不好下手了。

“崔大人,陛下让我来给你传给话。”门外传来宫中赵内侍的声音。

“进来。”崔息站起身往门边走,见赵内侍进来,便抬手一礼,“不知圣上有何口谕?”

赵内侍自不敢受崔息的礼,往旁边让了让,道:“圣上也听说忠顺侯的事了,让崔大人先别动他了,如今再动他有些打眼了。”

崔息满口应是,但总归是差事办砸了,心中有几分忐忑,送了赵内侍离开,却是一夜无眠。

六日后,在平磐镇与赈灾队伍走散的忠顺侯终于回到京城,侯府的马车从最繁华的平昌大街行过,又绕道万宁大街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16/30页)

,平康的百姓便都知道忠顺侯回京了。

当天夜里,祁慎便收到了宫中送出来的帖子,然第二日去宫中赴宴,宴会是为云梦州之行庆功,也是为即将奔赴南方战场的将士践行。

那送帖子的内侍还特意强调,让祁慎带着江榕姑娘一同入宫,说是皇上要见一见。

第61章

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

宫中的花自然是终年不谢的,宫中的夜亦没有安静之时。

殿中舞妓身姿动人,耳边丝竹靡靡如醉,昭明帝提起酒杯,带着帝王的霸气,“众爱卿,如今云梦州灾情已解,来,诸位爱卿同饮一杯。”

众人举杯,昭明帝却看向祁慎的方向,“忠顺侯为何不举杯?”

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蓦地笑了笑,却是提起酒杯对皇帝示意,声音淡淡,“臣返程途中在甜井村遇刺,这一路都心惊胆战,本不适宜饮酒,但皇上既然要臣饮,臣便饮了。”

昭明帝脸色微变,却是笑道:“想来应该是山匪不知你的身份,堂堂忠顺侯怎会这样不禁吓,哈哈哈。”

殿中众人表情各异,有的好奇探究,有的讳莫如深,有的低头不语。

昭明帝笑了几声,复又看向祁慎,声音淡淡,“忠顺侯既是在平磐镇走失的,如何又到了云梦州与凉州交界的甜井村去?难不成是迷了路?”

祁慎倒是丝毫不慌张,因坐在轮椅上,便只双手一揖,言辞恳切非常,“是臣离开家乡日久,心中思念不已,所以想要回凉州去看看,只是中途遇到了刺杀,臣才忽然惊醒,准备回京得到陛下允准之后,再回凉州去。”

回凉州是寻宝藏前祁慎提出的要求,昭明帝也答应了,只不过两人心中都知道,昭明帝不可能放他回凉州去,如今他却在这样的场合提出来,无外乎是给了昭明帝难堪。

“子离你在平□□活了十一年,怎么忽然又要回凉州去,那地方风沙大,安弥又时常进犯,回去做什么,不如在京城多住些时日,提什么回凉州去呢!”

祁慎看向对面说话之人,是瑞安王司马阙。他虽然话语亲昵,但这话却堵死了祁慎想离开平康的路。

自从司马阙两次刺杀失败后,两人便没再见过,如今司马阙开了口,便是撕破了脸。

祁慎非但没有气急败坏,反而对这司马阙微微一笑,“瑞安王说的也对。”

继续围绕这个话题显然不合时宜了,昭明帝再次提杯,“众爱卿再提一杯,祈熙陵国祚永昌。”

众人于是殷勤举杯同贺。

今日在座的除了皇亲国戚和肱骨大臣外,还有即将去南下加入熙陵和南晋国战局的冯铮,冯铮本与驻守凉州的冯琦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这些年冯铮一直没有战功在身,才干无法施展。

“冯卿,这杯酒是你的壮行酒,南晋国多年来滋扰我南境边界,此次战事更是他们挑起的,战事已持续了两年,盼卿此去不辟斧钺,横戈跃马,早日退敌之兵,朕在京城等候冯卿的好消息!”昭明帝目光灼灼,显然对冯铮寄以厚望。

冯铮起身走至御阶之下,单膝跪地,抱拳道:“圣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马革裹尸,百死不悔!”

与南晋国交战已两年有余,只是朝廷没有多余的银子充当军饷,所以全靠青州当地的兵马银钱,若不是当地峰高山多,易守难攻,只怕南晋的兵马早已夺取了青州。

但即便青州地势易守难攻,年初开始,南晋却有了异动,先是调集了五万兵马驰援驻兵,粮草也早已筹调到了边境线上,恐怕是要破釜沉舟了。

这失而复得的江家宝藏,就像是天降甘霖,顿时解了熙陵国运之危。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江家宝藏得来的不光彩,但只要所有人都闭上嘴,江家的宝藏就是光彩的。

“忠顺侯,那江家的女儿可带进宫里来了?”昭明帝喝了几杯酒,脸色有些红,眼中的锐色却一丝不减。

祁慎今日穿着暗红蟒袍佩玉带,气质清冷孤绝,听闻此言,缓缓放下手中的酒盏,道:“此时正在殿外等候皇上召见。”

“宣她觐见。”

旁边内侍闻言,立刻捏着嗓子宣召:“宣江氏入殿觐见——”

不多时,一个小内侍引着一个白衫少女进到殿内,少女娇娇怯怯,缓缓跪拜,声音出奇地悦耳,“民女拜见皇上。”

“抬起头来。”

阮阮垂着眼,按照白天易琼教导的样子抬起头来。

殿内的空气仿佛滞住了,少女容貌娇美如花,身姿娇俏似荷,美极艳极魅极,将之前献舞的舞妓都比了下去。

“这不是清阴阁的白阮阮吗……”有人小声议论。

“江家的女儿倒生了个好模样,此次你自愿献出江家多年积攒的银钱,是心有大义,你可有什么心愿,尽可以说给朕听。”御座上的人神色慈祥非常。

阮阮虽然两世都未涉及太多的争斗,但当年祁家与昭明帝之间恩怨的始末,她是知道的,心中知道昭明帝不是好人,于是垂着眼,轻声道:“民女只愿熙陵国泰民安,并无所求。”

昭明帝愣了愣,江榕既然在平磐镇逃走,说明她不想留在祁慎身边,所以昭明帝才想借着她提要求的机会,将她带离祁慎身边,再从她那里补全皇城司未查明的一些消息。

只是她若什么都不求,又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把她从忠顺侯府带走呢?

沉吟片刻,昭明帝再次开口:“江氏,你可许了人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殿中跪着的少女身上,只见少女微微抬眼看向一旁坐着的祁侯,又快速收回目光,背脊挺直缓缓下拜,声音不大却清晰,“民女尚未婚配。”

“那朕便给你寻……”

“民女一心向道,不欲嫁人,还请圣上恩准。”阮阮软糯的声音打断了昭明帝准备赐婚的话。

昭明帝脸色微变,旁边的内侍忙呵斥阮阮:“江氏殿前不可胡闹!”

阮阮本就是强壮着胆子,被内侍一呵斥,呼吸也有些乱,随即硬让自己冷静下来,“民女确实一心向道,不欲嫁人。”

她的声音小小的,带着一点鼻音,却格外坚定,让人听着不禁心生怜惜,反而像是昭明帝在逼迫这个小姑娘似的。

昭明帝还欲开口,祁慎却轻笑出声。

这样压抑的情况,祁慎忽然笑了出来,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蟒袍男子对昭明帝行了一礼,笑得宠溺,“皇上别逼她了,其实她是喜欢臣,皇上若是想给她赐婚,便把我赐给她吧。”

短暂的沉寂之后,殿内众人忽然窃窃私语起来。

“忠顺侯刚才说什么?”

“说把他赐给江氏!”

“侯爷怎么会说这样不得体的话?”

郑承彦的视线却落在跪在阮阮身上,她好像比之前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好,俏生生地跪在那里,让人心疼。

昭明帝自是不能给二人赐婚,笑道:“忠顺侯不可胡闹,不过说来你也二十有三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17/30页)

听说身边还没有人,一会儿散了宴,便从宫里领几个美人回侯府去吧。”

祁慎笑了笑,并未拒绝。

这时忽然有个内侍急匆匆进了殿内,快步走到昭明帝身边耳语几句,昭明帝面色大变,转头看了看祁慎,又看向季悯行,眼中都是毫不掩饰的愤怒狠厉之色。

殿中之人均是一愣,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朕身体不适,各位爱卿散了吧,季卿留下。”

无人敢多言,甚至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却止不住用眼睛去偷看季悯行,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阮阮跟着祁慎出了大殿,被早等候在殿门口的内侍拦住,那内侍眼中含笑,“侯爷,圣上说忠顺侯府冷清,特意让人挑了两个模样好的美人给侯爷,还请侯爷把人领回去。”

内侍身后确实站着两个高挑的美人,美人衣服单薄站在冷风之中,看着楚楚可怜。

祁慎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声音淡淡,“那便多谢皇上了。”

回去的马车里,阮阮坐在祁慎身边,垂着头想事,身子却忽然被拉进祁慎怀中,耳边响起了祁慎过分亲昵的声音,“小阮儿今天做得很好,小阮儿只能呆在我身边。”

他虽然说这这样露骨撩拨的话,但眼中却并无一丝情|欲,跪在他脚边的两个女子却越发低下了头,露出洁白的后颈,透露出一股子魅惑的味道。

马车很快到了侯府,阮阮被安排在祁慎隔壁厢房里,那两名女子则安排在旁边的一个小院里。

清阴阁如今已经易主,楼里原本的人都隐匿了行迹,绿岫却因为阮阮的缘故来了侯府。

“饭菜还温着,姑娘吃些吧。”绿岫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脸,不过因为知道了阮阮的身世,所以对她的怨气也少了许多。

不管阮阮怎么气她,她也没有了原先那么多的怨气,这让阮阮有些失落。

阮阮风寒未好,随便吃了几口饭,便也没了食欲,于是抱着威猛大人窝在软榻上,看着窗外破败的庭院。

祁慎那屋的灯还亮着,一个美貌女子进了院子,正是今夜从宫中带回来一位,她手里端着个托盘,守在门口的钊铭询问两句,便放人进了祁慎的屋子。

绿岫拿了薄被给阮阮盖上,声音依旧冷硬,“夜里风凉,姑娘风寒若是厉害了,还得我去煎药。”

阮阮抬眼瞧她,眼中略有些落寞,“没事,不喝药也死不了,你……你不用可怜我。”

绿岫像是被看破了心事,忙别开脸去,“谁可怜你,我连自己爹娘是谁都不知道,比你可怜。”

阮阮第一次握住了绿岫的手,她的手冰凉,掌心都是粗粝的茧子,是自小练剑留下的。

上一世绿岫就一直在她身边,若是阮阮没猜错,把自己送到东宫的事,绿岫也是参与了的,所以重生之后阮阮对绿岫一直心里怀怨,但此时此刻,阮阮终于领悟到,不管是自己,还是绿岫,都不过是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心中的怨恨自然也就淡了。

“谢谢你,绿岫。”

绿岫一愣,把手抽了出来,“我听钊铭说,你的话就不能信,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跑了三次,他让我把你看紧些,所以你别想和我套近乎。”

阮阮一颗真心被绿岫曲解,正要辩解几句,却听见祁慎屋子里传出了女子委屈娇媚的抽泣声。

祁慎这是打人家了?

第62章

“刚才内务府劈开了那些箱子,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矿石,并不是金子。”昭明帝努力忍着怒气,死死盯着御阶之下的季悯行。

季悯行也是一愣。

那几十个箱子都是用极硬的石头做的,外面又浇灌了铁水,所以很难打开,在云梦州时也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确确实实是黄金,怎么会变成石头?

这些箱子运进宫中之后,更是紧锣密鼓地找人凿箱,但那箱子实在太过坚固,直到今天夜里才打开了一个箱子,结果里面竟是满箱的矿石!

季悯行努力冷静下来,缓缓下跪,“臣确实不知为何黄金会变成石头,还请陛下允许臣去看看!”

“你去看,朕等着。”昭明帝声音微冷,他的手紧紧握着御座扶手,对多年来倚重信任的季悯行,也生出了几分怀疑来。

藏宝库外站满了侍卫,季悯行一路被引着进了宝库内,并未发现有何异常,在这样的守卫之下,没有人能悄无声息调换库里那么多沉重的箱子。

穿过三道门,季悯行终于来到了存放箱子的库房内。

一些箱子整齐靠墙码放,脚边则是一个被从中间劈成两半的石箱,石箱里面装满了黑色的石头。

季悯行从箱子里取出一块石头仔细看,发现是品质极好的铁矿石,这样的铁矿石比普通石头要沉很多。

“这里有没有一个被打开的箱子?”季悯行眉头紧锁,问身旁的小内侍。

“回季大人,没有,箱子都在这里了,没有被打开的。”小内侍有些忐忑。

把东西运进宫中的那夜,季悯行心中想着祁慎私自逃走的事分了神,所以并未注意到这些箱子。

要找到那个先前被打开的箱子!

季悯行快速检查靠在墙边的几十个箱子,上面的一排一一看过,没有发现。

“把上面的箱子都搬下来!”

小内侍也见过季悯行几次,每次见季悯行,都觉得这位小季大人冷静有礼,忽然见他急怒攻心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正愣神间就见季悯行自己去搬动上面的箱子,这才赶忙去叫人进来。

每一个箱子都很沉,十多个侍卫忙活了好一阵,才把上面的箱子挪开。

季悯行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检查,依旧没有发现之前被打开的那个箱子!

这几十个箱子在路上就被掉包了!

可是在哪里掉包的呢?

再次回到承明殿,季悯行已无话可说,“臣无能,没办好圣上交给臣的差事,请圣上降罪!”

昭明帝如今也冷静了许多,只不过依旧满腔怒火,听了季悯行这般说,努力平复了许久,才再次开口,“到底怎么回事?”

“箱子在路上被掉包了。”

“在哪里?被谁?”

“臣不知。”

“哐!”

一只酒杯狠狠砸在了季悯行面前,“你一路护送回来的,在哪里被掉包不知道,被谁掉包也不知道?季卿真是办的好差事!办得好啊!”

“这一路,东西都没离开过臣的眼睛,只不过……”季悯行略顿了顿,“只不过在平磐镇遇到刺客后,因所有人都身中迷药,所以客栈被镇上的府兵短暂接管,但臣也并未离开过客栈。”

“还有……”季悯行似是想起什么来,却只说了一半便停住。

“还有什么?”

斟酌片刻,季悯行终于还是如实道:“那箱子里装的是……品质极好的铁矿石。”

铁矿?又是铁矿?滕州是熙陵铁矿石出产最大的州,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18/30页)

年初户部尚书遇刺开始,所有的事似乎都指向了滕州,这次怎么又是滕州?

“你是说,太子参与了此事?”昭明帝目光微暗。

之前犹豫,也是因为季悯行担心昭明帝多疑,会以为他牵涉了太子和瑞安王的党争中去,奈何终究还是被疑,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季悯行以头触地,“臣不敢有任何怀疑,只是说了事实。”

御座上的人沉默许久,各种猜测浮上心头,却也无法就这样给季悯行定了罪。

“你下去吧。”

方才宫中饮宴,唐满城尚未尽兴,也没吃饱,便散散慢慢地往夜市方向走,转过一个弯却看见一辆极朴素的马车,车边还站着个青衣小厮。

“唐大人,主子请您去一趟。”

唐满城认识这少年,也未多言便上了马车。

马车绕过人多的街道,从重华门进了皇宫。

承明殿内,昭明帝已等候多时。

“臣唐满城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青年恭谨下拜。

“唐卿起身,这两年辛苦你了。”

唐满城眼中都是崇敬之色,“这都是臣自愿去做的,圣上言重了。”

“两年前你初入仕,我便让你投入太子门下,在太子与瑞安王之间打探消息,这两年多亏你了,日后时机合适,定会给你补偿。”昭明帝身材瘦削,因常年噩梦缠身,眼眶凹陷发黑,但此时神色却是温和极了。

“圣上折煞微臣!”唐满城俯身拜倒,一副不敢当的模样。

“我有一事要问你,你需如实说。”昭明帝双目灼灼看向唐满城,眼中似是盛满了信任倚重。

“臣定知无不言!”

“说说平磐镇的事吧。”

唐满城一愣,却是如实把这一路的事都说了一遍,昭明帝听后若有所思,沉吟片刻,问道:“平磐镇遇刺后的事你详细说说。”

唐满城也感觉出了不对劲,想要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又深知君心难测,既然昭明帝不告诉自己,便是不想让自己知晓,于是道:“臣当时中了迷药昏死过去,再醒来时,平磐镇的府兵已经接管了客栈,我们不敢耽误,天一亮就在府兵的护送之下离开了,一直等到了下个镇子,那些府兵才回去。”

“途中可有什么异常?”

“并无异常,只是因当时急着离开,便让府兵帮忙搬了箱子,不过我和季大人一直在场,并无纰漏。”唐满城仔细斟酌字句,生怕漏掉了什么细节。

昭明帝再次沉默,唐满城越发忐忑,“圣上,是江家的那些东西出了什么问题?”

“箱子都被掉包了。”

“怎么可能?”唐满城一惊,随即坚定道,“这一路只客栈出了点岔子,中途都十分顺利,没有人再接近过!”

昭明帝沉思良久,才再次抬头看向唐满城,“唐卿觉得,谁最可能偷换了箱子?”

唐满城能说出谁来?他才知道箱子被掉包了,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对象,难道全靠猜?他可不得罪人!

“臣实在猜不出。”

“太子曾派人在屏城抓江榕,这事你知道吗?”

“在屏城时确有人抓走了江榕,但因那人我没见到,所以并不知是不是太子的人。”

昭明帝点点头,让内侍送唐满城离开了承明殿。

路上唐满城自己也琢磨起来,在平磐镇那夜,府衙的官兵来得也太快了些,若不是提前知道刺客的行动,便是一直在监视着客栈的动静。

若东西真是在客栈被掉了包,那么平磐镇的府兵又是谁的人?

天微微亮的时候,夜里进入祁慎卧房的那位姑娘终于推门出来,只是她走路的姿势有些艰难,也不知这一夜发生了什么。

阮阮因这一夜咳得厉害,本也没睡几个时辰,刚推开窗想透透气,便看到了这样一幕,她愣了片刻,却又垂着眼关上了窗。

之后几日,侯府内便人人都在议论,那两位从宫中带出来的美人颇受侯爷的宠爱,一位美人叫碧丹,另一位叫红雀,两位美人风情万种,夜夜都被召到侯爷的卧房内侍候。

而自从那夜宫中夜宴回来,阮阮没再见过祁慎。

绿岫见她这几日一直懒懒的,药食都进的少,以为阮阮是在吃醋拈酸,于是一面收拾着屋里,一面劝道:“你若是想见侯爷,便自己去见,别总想着让侯爷迁就你,你自己跑了三次,侯爷心里现在肯定还在生气。”

“是四次。”

“什么?”绿岫没听明白阮阮的话。

阮阮斜靠在软枕上,怀中抱着狸花猫,脸上略有得色,“其实我跑了四次,花朝节那夜我也想跑来着,只是伤了脚被你捉了回去。”

绿岫的脸有些绿,眉头紧锁,沉默许久才开口问:“你当真就这么想离开侯爷?”

“想,特别想。”

“为什么?”

“侯爷的心……太狠了。”阮阮转头看向窗外,庭院之中的老树生出了嫩绿的新芽,为这荒芜的地方添了一丝生气。

绿岫看着病恹恹的少女,眉头皱了起来——这可不是侯爷想要的结果,她根本就一点都不在乎侯爷吧。

因阮阮这几日都睡的不好,于是绿岫晚上熬了安神的药,阮阮喝了之后很快睡着,房门也从外面被推开。

绿岫忙行礼,轻声道:“侯爷,她喝了药,已经睡着了。”

祁慎穿戴整齐,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今天怎么样?”

绿岫有些犹豫,却不甘欺骗祁慎,只能如实道:“听了碧丹红雀两位姑娘的事,她好像并不生气,还说……还说花朝节那日她也想逃走的。”

祁慎的脚步顿住,本就阴鸷冷漠眉眼又冷了几分,“还说了什么?”

绿岫深吸一口气,小声回禀道:“还说侯爷心狠。”

“你出去吧。”

第63章

阮阮素来畏冷,六月初的天气还盖着厚厚的锦被,身下铺着暖和的裘皮,透过软烟罗制成的床帏看进去,只见少女曼妙身体横陈,睡颜无邪。

祁慎在床沿坐下,那趴在枕边的狸花猫便识趣儿跳下了床,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雪肤腻脂,让人舍不得移开手。

“我狠心,阮儿可比我狠心多了,我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竟让你对我绝情至此。”男人声音低沉,手缓缓移到少女纤细的颈子上,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结束掉阮阮脆弱的小命。

“不过无论怎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你都绝了想离开我的心思,也别再试图逃走,我会把你永远留在身边,永远。”这话像是对着阮阮说的,更像是在对着他自己说的。

沉睡中的少女似是感到不舒服,动了动身子,发出一声嘤咛抗议。

床帏之内,男人缓缓俯身,将少女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只是一个极轻的吻,似是怕扰了少女的清梦。

“主子,青州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19/30页)

了消息。”门外是钊铭的声音。

祁慎放开阮阮,走出了这个小小的屋子。

“青州才送来的消息。”钊铭递过来一个小小的纸条。

祁慎展开看了一眼,思索片刻,道:“在城中放出南晋要大举进攻的消息,逼朝廷派兵青州。”

“是。”

原本宫宴之后,冯铮带领的八万兵马就应该启程去青州,只是昭明帝当夜发现那些箱子里装的是石头,于是只能暂缓了计划。

也多亏发现得早,否则八万大军只带着够路上用的粮草,等到了青州才发现箱子里是石头,到时候军心必会大乱,别说御敌,只怕会哗变。

南晋确实快要有动作了,只不过朝廷的消息总是迟滞些,祁慎先放出了消息,昭明帝便不得不让冯铮的军队尽快出发了。

八万驻兵离开平康之后,这城中便只剩南营三万、北营两万守军,宫中禁军三千,城中巡防营五千,此时若有人想做点什么,也有胆子动手。

第二日,南晋要攻破青州的消息便人尽皆知,平康虽然离青州很远,却依旧人心慌慌。

这消息在民间流传了一日,朝廷也收到了青州的急报,验证了民间传言的真实。

群臣进谏快快派兵青州,昭明帝也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让户部快速筹集了一批粮草,虽只够八万兵马半月之用,却也只能让冯铮领兵先去了。

平康城内再次恢复平静,却有一些事情却永远变了。

皇上之前下旨罚太子入宗庙斋戒三个月,如今已过去一月有余,还有人上书为太子求情,皇帝却一点松口的意思也没有,反而增派了看守宗庙的禁军。

一时间流言四起。

夜深了,一个小内侍提着食盒来到了宗庙,守门的禁军认出是常来送东西的小禄子,便简单检查了他手中的食盒,放了人进去。

皇家宗庙,自然气派非常,小禄子轻车熟路找到了太子的卧房,敲了敲门,里面传出太子的声音,“进来。”

屋里还亮着灯,太子面前的桌案上是杂乱摆放的吃食和酒器,小禄子放下食盒,扶着司马廷祁起身坐在榻上,低声道:“太子妃让奴才来问太子一句话,说如今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朗了,不知太子狠不狠得下心?”

司马廷因才饮过酒,两颊微红,眼睛也有些迷茫,“我有何狠不下心的,我现在和被废有什么差别?啊?”

司马廷的声音不小,但这卧房周围都是东宫的人,所以小禄子倒也不怕被人听去,他从袖中拿出太子妃冯清婉亲笔写的信双手呈上,道:“太子妃说如今京中八万守军已被派往青州,若是殿下还有一搏之心,如今就是最好的时机,奴才明天夜里会再过来,还请太子今日好好思虑。”

司马廷接过那封信,见信封上确实是冯清婉的字,略清醒了一些,揉了揉额头,“你出去吧。”

冯清婉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冯桐,冯家的荣华富贵早和司马廷的未来牢牢捆绑在一起,若司马廷不能顺利继位,新帝不管是谁,冯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所以冯桐才想要铤而走险,若是事成,就是几辈子的荣华富贵和家门荣耀。

但不臣之心并非是才有的,从几年前,司马廷因属下当街杀人而被申斥,沈皇后也被责,昭明帝隐约也显露出了废储的意思,所以司马廷便在滕州开始筹备军需、兵器、甲胄。

虽然后来昭明帝的怒气消了,废储一事也未再提及,但司马廷在滕州的动作却没停,不仅兵器甲胄准备好了,还在平康城外的深山里养起了一只军队,如今已有四万余人。

养军队需要银子,这几年军队的开销有一多半是通过户部尚书丁晁得来的,或者巧立名目,或者通过假账,只不过年初丁晁被杀后,新上任的户部尚书是瑞安王扶植起来的,这四万人的军队就全靠东宫和冯桐养着,早已入不敷出了。

如今昭明帝更是将司马廷软禁在宗庙内,若此时再不有所行动,未来已经可以预见。

承明殿内,崔息将皇城司得到的消息送到了昭明帝手中。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查访,终于找到了藏匿在城外五里深山中的兵马,初步查探至少有四万人马。”

“确定是太子养的?”

“皇城司查了来往运送物资的队伍,这队人假装行商,在平康和滕州之间往来,但每次路过藏兵的山区,便把物资留在那里,领队的人确实是太子手下。”

自从查到了滕州的事,昭明帝便隐约猜到了,但听到崔息的话,依旧沉默了。

“圣上?”

“温秉直最近有什么动静?”

“相府防卫森严,皇城司的一个细作努力了两个月才终于能进温秉直的院子,昨天夜里传出消息,说是看见他在书房烧了什么东西,最后只从火盆里找出这个东西。”崔息说着把袖子里的一个纸片递了上去。

纸片的边缘已经烧黑了,上面只剩下半个朱红的印章痕迹,仔细辨认,还能看出“平府”两个字。

平磐府兵印。

平磐镇,箱子被调换的地方。

但昭明帝却不知,这印章虽是平磐府兵印没错,却并非温秉直参与掉包的证据,而是平磐府兵统领写给温秉直的问候信,只不过温秉直太过谨慎了,探知江家宝藏被掉包后,对平磐镇送来的问候信和礼物避之不及,反而惹了怀疑。

不过即便温秉直没有烧掉这封信,祁慎也有其他办法让他脱不了身。

当夜,南营统领和北营统领秘密入宫。

之后几日,平康城格外平静,除了进出城门的人忽然多了些。

这些事阮阮自然不知道,这几日她依旧没见过祁慎,只是碧丹偶尔来找她说些话,碧丹一直说,阮阮安静听着。

“阮阮姑娘,妾身在上元节那日看过你跳舞,真是是仙子一般,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江家的女儿,真是命运弄人。”碧丹长得妩媚,一双丹凤眼含着春|情,此时坐在阮阮对面,手中还捏着一枚果干。

阮阮如今依旧常做噩梦,梦见幼时家中遭屠的情景,听见碧丹的话,只是微微垂着头不答话。

她不讨厌碧丹,更谈不上喜欢,只不过被圈养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太孤独了,有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绿岫去小厨房准备午膳去了,屋里此时只有两人。

碧丹见阮阮没说话,便轻轻理了理鬓发,低声道:“妾身能看出来,侯爷对姑娘是有几分真心的,不知姑娘是否也喜欢侯爷?”

阮阮抬头看她一眼,想了想,依旧没说话。

“我和红雀都是皇上赐给侯爷的,侯爷自然不能亏待,不过我们姐妹都是贱命,日后也不会有什么名分,不像姑娘你,将来肯定是有名分的,到时还希望姑娘多照拂我们。”碧丹仔细观察阮阮的神色,见她一张小脸平淡至极,只能从眼神中看出一点点的抗拒来。

“怎么?姑娘不喜欢侯爷?不想留在侯府?”碧丹小声询问,似是十分关心阮阮的样子。

“我……我……”阮阮的话没说完,便听见外面绿岫的脚步声,忙住了嘴。

下一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0/30页)

绿岫进了门,碧丹便未说什么,闲扯了些外面的事,便走了。

第二日,碧丹又来找阮阮,塞了个字条给她,阮阮偷偷展开,见上面写着:若你想离开侯府,我可帮你。

虽然不知道碧丹为何要帮自己,但阮阮并不信任碧丹,所以之后碧丹再来,阮阮便说自己身子不舒服,没再见她了。

阮阮以为只要不再见碧丹,这事情便结束了,这夜里院子却忽然亮了起来,隐约还能听见女子的哭声。

阮阮坐起身来,正想穿衣,却被绿岫拦住,“夜里凉,不过是小事,姑娘不用出去。”

此时阮阮已经听出碧丹的哭声,不禁猜想是不是她想帮自己逃脱,被祁慎知晓了,哪里能听绿岫的劝阻,外面罩着披风便出了门。

院中,碧丹和红雀衣着单薄地跪在地上,正不停磕头求饶,旁边还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卫。

“侯爷饶命啊!我们真的只是想让这位大哥帮忙买点东西啊!真不是要传递什么信息!”碧丹额头上都磕出了血,凄惨可怜。

祁慎坐在门前,眼神微冷,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他转头看向阮阮,对她伸出了手,声音温和沙哑,“过来。”

阮阮看了碧丹一眼,乖乖把手放在祁慎掌中,下一刻便被他拉到了腿上,她本就生得娇小,此时就像是完全被祁慎困在臂弯之中的傀儡。

“她……怎么了?”

祁慎的手掌缓缓摩挲着阮阮的腰肢,带着些许情|欲的眼神落在阮阮的唇上,漫不经心道:“她想传递消息出去,是坏人,小阮儿很乖,没被她骗,也没准备跑。”

阮阮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她只是不信任碧丹,所以不会借碧丹出逃,若是她当时相信了呢?此时会不会如同碧丹一样跪在那里……

“阮儿很听话,听话就不会受到惩罚。”祁慎轻轻摸了摸阮阮的脸,声音听着像是安抚,其实是在威胁。

“侯爷准备怎么惩罚她们?”

“她们是坏人,”祁慎将头窝在阮阮的颈窝,声音里透着残虐,“坏人都要死的。”

“能不能放过她们……”

“那就要看小阮儿……怎么求我了。”祁慎眼里是隐晦不明的情愫。

“求侯爷……”

阮阮的话还没出口,便听到了利刃划破皮肉的声音,她慌忙转头看去,碧丹和红雀已经倒在地上。

她愤怒转头看向祁慎,男人眼里竟有嗜血的笑意,他轻轻亲了亲小姑娘发白的唇,声音低沉又克制,“别给她们求情,她们不配。”

阮阮浑身都在颤抖,她不是不知道祁慎手段的残忍,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在她面前!为什么要给她一点希望又亲手浇灭!

阮阮垂着头,背脊挺直,一言不发。

第64章

祁慎捏住她的下巴,轻声问:“生气了?”

阮阮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阮阮没有立场让侯爷放过她们。”

“若是她们没想把阮儿拐走,”祁慎贴着阮阮的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我还能留她们的命,可是她们对你动了心思,那就只能死了。”

阮阮任由祁慎抚摸亲近,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阮儿不要再想离开了好不好?”

阮阮木然点头,声音沙哑,“好……”

祁慎抱起阮阮回了卧房,将人放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这一夜云朝雨暮。

少女柔软的身体像在情天孽海中浮沉,只有他的身体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阮儿……”祁慎声音沙哑压抑,他的手放在少女纤细的脖子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颊侧,“说……说你永远不会离开。”

阮阮把脸埋在枕头上,不肯说,脖子却忽然一痛,忍不住喊疼,却因声音里带着莫名的情|欲而格外诱惑。

“别咬我,疼。”阮阮伸手去推祁慎。

“说话。”

阮阮看向眼角微红,眼中似有春|情,又似无情的男人,把手轻轻贴在他的脸上,软声道:“我不走,我……我爱你。”

祁慎眼中的欲|望几乎要将阮阮吞噬,这一夜尤花殢雪,旖旎缠绵——

六月初十清晨,当平康城的百姓推开门时,惊讶发现街上站满了官兵,接着便有一些消息在城中流传。

据说昨夜不知哪里的军队,趁着夜色进了城,直奔皇宫而去,好在宫中禁军早有准备,在南营和北营守军的合力围杀下,将那军队剿灭近半,只是南营和北营的主帅在混乱中被刺杀身亡。

百姓各个云里雾里,有的猜想这攻进城中的队伍或许是土匪,但也没听过哪里的土匪有这么多人。

两日之后,皇上下旨废太子储位,原由则是言行无状,失德失行,与太子妃共同幽禁在行宫之中。同时下旨将吏部尚书冯桐下狱,罪名是收受贿赂,肆意卖官敛财,案子交给刑部审理。

刑部审理之后,又从冯桐手中拿到了温相合谋的口供,于是昭明帝亲下圣旨,将温秉直也送进了刑部大牢。

一时间,朝中官员人人自危,于是有的官员称病避祸,年纪大的便直接退而致仕,都怕把自己的小命丢了。

一份简单的口供,就能让皇上下旨把温秉直送进刑部大牢,连丞相都说抓就抓,还能对谁网开一面呢?

就在众人都焦急等待结果的时候,狱中传出了温秉直畏罪自尽的消息。

荒凉的院落里,男人神色落寞看着虚空。

“你的手上也沾着祁家的血,杀戮便从你开始吧。”

京城的变故很快平息下来,青州也传来了好消息。

南晋皇帝在六月末的时候旧疾复发,驾崩了,南晋国内大乱,十八岁的六皇子匆忙登基,国内无心青州战事,主动提出与熙陵讲和。

冯铮八万大军的粮草都是户部勉强凑出来的,无法维持太长时间,自是欣然接受这样的结果,也算是解了熙陵的困境。

十日之后,南晋派的使臣到达平康城,礼部尚书在城门迎接,将南晋议和特使凌王皇甫衡安排在驿馆之中,第二日安排入宫觐见。

七月十二,凌王皇甫衡入宫觐见,之后南晋议和官员与熙陵商量具体事宜,一切进展十分顺利,只有一件事一直没能商定好——南晋想为新登基的小皇帝求娶一位公主巩固两国邦交,而熙陵没有能和亲的公主。

昭明帝的子嗣虽然不少,但活到成年的却不多,成年未嫁的公主更是只有两位,一位是十七岁的景朝五公主,一位是十六岁的景和六公主,只是两位都不合适和亲。

六公主自小体弱,生母是段贵妃,这十六年把药当饭吃,还时常犯咳疾,若把她送到南晋去和亲,能不能活着到南晋皇宫还是个问题。

就算活着到了南晋,以六公主软弱的性格,即便有皇后的身份,只怕也无法在南晋宫中立足。

至于五公主,小时生病后便口不能言,不合适被立为南晋的皇后。

双方互不相让,南晋坚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1/30页)

持要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熙陵只能给个郡主,于是就僵持起来,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进展,礼部尚书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适逢七月十五是熙陵传统的骑射节,礼部尚书便想趁着过节这个机会,私下好好与凌王谈一谈,从他身上寻找到突破口。

当天清晨,特意为凌王所设的骑射校场内,除礼部官员均在场外,还请了京中皇亲国戚作陪,给足了凌王面子,此外还特意把淳娉郡主安排在凌王旁边的位置。

礼部的心思很明显,希望凌王把淳娉郡主带回南晋,别再要什么公主了,谁知凌王竟似瞎了眼,一眼未看淳娉郡主。

礼部尚书周宁成一时间也有些愤慨,却强忍不发,举杯道:“凌王殿下为两国邦交远道而来,今日正逢熙陵的骑射节,本官特设此宴,还望凌王尽兴。”

皇甫衡三十出头,眉眼阴柔含情,斜靠在软枕上,一副懒散的样子,他缓缓端起酒盏,声音里也透着散漫,“多谢周大人款待,只是熙陵的骑射节也太过敷衍了些,你看那靶子大的像个洗衣盆,你看那射箭的人脚下虚弱无力,手还在抖,毫无爆发力和观赏性。”

周宁成本想趁着今日骑射节,从皇甫衡这里撬开个口子,谁知皇甫衡丝毫面子都不给,不禁怒火中烧,“想来凌王骑射定然极好了。”

皇甫衡却赶忙摇了摇手,“本王骑射可不行!本王不会!”

周宁成一个头两个大,不知南晋为何偏偏派了这个不正经的凌王来和谈,能谈成才是出了鬼了!

旁边的淳娉郡主本也不愿意被送去和亲,此时又受了冷落,告了声罪便离了席。

皇甫衡看了周宁成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周大人,南晋要的是一位来自熙陵的皇后,一位郡主想要成为南晋皇后,身份差了不是一点半点,周大人还是去和皇上说一说,寻一位公主出嫁。”

“熙陵没有适合和亲的公主。”周宁成语气生硬,胸中的气愤让他忍不住撕开了这表面的平静,“此次议和本是你们南晋提出的,南晋新帝登基,朝中动乱,我朝并非不知,只不过为了全彼此的颜面,才不曾说破,但若凌王一直如此强人所难,议和之事便只能搁置了,熙陵等得起,不知……南晋朝中主战的势力等不等得起呢?”

南晋朝中也非铁板一块,老皇帝死后更是内斗激烈,新帝登基是凌王在背后支持,与熙陵议和之后,凌王就能集中力量整饬朝纲,所以凌王比谁都想早日结束熙陵的事。

“周大人知道南晋的事,本王也知道熙陵的难处,派往青州的八万大军只带了半个月的粮草,这仗若再打起来,你们熙陵也难以为继吧。”皇甫衡丝毫不乱,只似笑非笑看着周宁成。

周宁成一时间也沉默了,僵持了片刻,才再次开口,“凌王到底想要什么,不妨直言。”

皇甫衡抚弄着衣袖缓缓起身,弯腰拿起一个桃子,“周大人既这样坦诚,本王便也给大人个面子,不管在场哪位姑娘射中我头上的桃子,便是南晋的皇后。”

说完,皇甫衡便懒洋洋地往校场靶子方向走去,周宁成微微一愣,这不是胡闹吗!堂堂南晋的王爷,竟然这样不知深浅!这事儿若是传到皇上耳中,皇上会怎么想他这个礼部尚书?

周宁成起身追过去,想要拦住皇甫衡,奈何一时却没追上,眼看着皇甫衡站在了靶子前。

校场忽然安静下来。

在这校场中的人,无人不识皇甫衡,忽然看见他头顶桃子站在箭靶前,都愣住了。

看台上人们窃窃私语,看着周宁成在皇甫衡面前手舞足蹈,似是想劝他回到座位上。

“这南晋的王爷要干什么?”

“头上顶个桃子,是让人射他头顶的桃子?”

“有失体统啊!有失体统!”

皇甫衡清了清嗓子,扬声道:“今日是熙陵的骑射节,本王也来给诸位助个兴,有哪位姑娘能射中我头上的桃子,定有重赏。”

“凌王,千万不可如此儿戏!快随我回席!”周宁成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在场的人中女子本就少,谁又会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见没人出来射自己头上的桃子,皇甫衡便自己在人群中寻找,忽见席上有个样貌娇美身姿窈窕的少女,于是手指着那少女,大声喊道:“你来射我头上的桃子!”

周宁成顺着皇甫衡指的方向看去,不由的一慌,那少女不就是半月前进过宫的江家女儿?她旁边坐着的可不就是祁侯?

“不可,王爷不可,那是……”

“就让她来射,若是她射中了,就让她来南晋和亲!”皇甫衡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江榕就是原本清阴阁的舞妓白阮阮,不管她能不能射中这桃子,都不可能让她去南晋和亲,太儿戏了!

“那位姑娘不行,还请王爷别为难我,若王爷非要如此,周某也只能如实禀报圣上了。”

皇甫衡笑眼盈盈地看着周宁成,“她果真不行?”

“绝对不行。”

低头想了想,皇甫衡再次抬头,“那我也不为难周大人,只要她射中了我头上的桃子,和亲之事我也不再为难大人,熙陵和南晋各退一步如何?”

周宁成一愣,随即却更觉这凌王在戏耍自己,那江家的女儿哪里是个会射箭的样子,正犯愁,却听祁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可以。”

第65章

祁慎握着阮阮的手,教她拉弓搭箭放弦,只粗粗教了两遍,便拍了拍阮阮的肩膀,轻声鼓励,“小阮儿放心射,射中了,以后让你自由进出侯府。”

阮阮哪里会射箭,眼里满是不安。

“放心射,没事的。”祁慎安慰。

周宁成一脸惊恐,生怕阮阮的箭射在了皇甫衡的身上,到时这议和的事就彻底黄了。

皇甫衡见阮阮现学射箭,不禁觉得好笑,心想这小姑娘怕是连弓都拉不开,能射中才是怪,嘴上却道:“你放心射,就是射伤了我,也绝不追究你的责任。”

阮阮看向祁慎,想着射中就能自由出入侯府,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弓,她走远了一些,抬起沉重的弓箭,纤细小巧的手指搭在弓弦上。

弓本是极需力量的武器,便是体力极好的弓箭手,短时间也只能射出几箭而已,阮阮手中是一石弓,男子的力气也勉强才能拉满,对于她这样的小姑娘,是无法拉开的。

看台上的人看见这一幕,不禁哄笑起来。

“她能拉开那弓吗?”

“看这不自量力的小姑娘出丑吧!”

“她就是那个唯一活下来的江家女儿吧?”

……

阮阮能听见每一个人的声音,有唏嘘,有嘲讽,这些声音一次一次冲击着她。

她不知祁慎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射箭,但祁慎做的事都有目的,她不用管他的计划,只要乖乖做他的工具,她就可以自由出入侯府,能自由出入侯府,她就有机会离开。

摒除心中一切杂念,她缓缓拉开了弓弦。

红色的怨气自她的指尖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2/30页)

探出头来,快速缠绕住了弓弦,弓弦猛然绷紧,拉出了满月的形状来。

“她怎么能拉开一石的弓?”

“这……这真是奇怪!”

站在靶子前的皇甫衡眼睛忽然睁大,他本以为阮阮是拉不开弓的,所以即便射偏了也伤不到自己,可这小姑娘竟生生拉了满弓,这箭要是射在他身上,不得把他射个对穿?

“王爷千万别乱动,阮儿第一次射箭怕会瞄不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声音极轻,像是在警告,更像是在幸灾乐祸。

“等一……”

“嗖!”

羽箭破空之声打断了皇甫衡,在众人的目光中,那支小小的羽箭离开了少女的指尖,直直飞向了皇甫衡的面门,眼看南晋的凌王殿下就要命丧箭下之时,那羽箭像是被风吹动一般,箭头在空中忽然稍稍调转了方向,正正扎进了皇甫衡头顶的桃子里。

满场惊叹之声,所有人都不知这箭为何在半空改变了方向。

皇甫衡从头顶拿下那被刺穿的桃子,脸上惊疑不已,祁慎却递过来一块素白的帕子,“凌王擦擦身上的汁水,还有,别忘了赌约。”

周宁成此时才反应过来,忙用袖子帮皇甫衡擦脸上的桃子汁水,殷勤道:“凌王殿下先随我回驿馆吧。”

皇甫衡和周宁成离开后,祁慎和阮阮也回了忠顺侯府。

当天夜里,一名侍卫翻墙进了侯府,侍卫的脚才落地,藏在暗处卫宵便现出身形:“王爷随我来。”

那侍卫打扮的人摸了摸鼻子,声音有些不满,“你们这侯府里防卫也太严了吧,我这才进来……”

卫宵像是没听见一般,径自在前面带路,穿过一条小径,就来到了祁慎的院子。

院中,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树下,神情冷峻,他看见卫宵身后的人,眼神柔和了些。

“你来的倒是准时。”

“还不是你在校场明目张胆给我递信。”侍卫打扮的皇甫衡从袖中抽出一条白帕,正是白天祁慎丢给他的那条,只不过此时上面的字迹已显露出来。

“师弟来平康也有五六日了,却不主动上门来拜见师兄,若是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了,恐怕要把你逐出师门。”祁慎转身面对皇甫衡,颇有些为人师兄的架势。

“你比我还小八岁……不过是仗着师傅收你早几年罢了。”皇甫衡小声嘟囔一句。

“那也是你师兄。”

皇甫衡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撩袍跪地给祁慎磕了个头,闷声道:“师弟见过师兄。”

“师弟请起。”

皇甫衡拍了拍袍子上沾的灰,声音散漫,“师兄深夜约我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之前给你的信可收到了?寻到师傅的踪迹了吗?”祁慎示意皇甫衡坐下,又亲手给他斟了一杯茶。

“信倒是早收到了,可我上哪给你找师傅去?”皇甫衡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颇为无奈,“师傅他老人家四处云游,我上次见师傅还是四年前,这一年更是连书信往来都断了,一时还寻不到。”

这倒也在祁慎的预料之中,他自己也派了人去寻,同样也没寻到,如今只能等了。

“两国和谈的事这两日便了结了吧,我的事办完了。”

“这么快?”皇甫衡有些惊讶。

“你来平康之前,便有两万人陆续混进了城内,这几天你又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剩下的三万人也入了城,等和谈之事了结,你便回南晋去吧。”

“你答应的报酬呢?”皇甫衡正了脸色,眯眼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八岁的师兄。

“若我事成,有生之年,熙陵不犯南晋疆土。”

“那师弟就祝师兄早日得偿所愿,我们南晋也能过几年消停日子。”说完,皇甫衡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瓷瓶的口用蜡封得严严实实,他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看着祁慎,“你要的东西,小心些。”

“知道。”

南晋进犯熙陵,本是南晋主战势力所为,皇甫衡虽然极力阻止,却依旧没能避免两国开战。

如今先皇驾崩,新帝登基,正好趁此机会议和,暗中又收到了祁慎的密信,才在平康城拖延了几日,算了帮了祁慎一个忙。

“你什么时候离开平康?”祁慎眉目之间的戾气散去,与皇甫衡像是普通人家兄弟闲话。

“南晋朝中还有好多事要做,若不是你特意写信让我帮忙,我是不可能来的,如今你这边的事办妥了,我明日敲定和亲人选后,便准备启程了。”

“淳娉郡主?”祁慎问。

“是谁都无所谓,到时不过是放在皇宫的摆设,郡主便郡主吧,如今熙陵皇宫里也没有合适的公主可出嫁和亲。”

“五公主就是不错的人选。”

皇甫衡皱起眉,有些恼火地看着祁慎,“熙陵五公主不是个哑巴吗?一个哑巴怎么能成为南晋的皇后?”

“她并不哑,只是小时候撞破了一些事,便再不敢说话,这个我可以保证。”炭火上的水开了,白色的水汽隔在两人之间,让祁慎的眉眼越发柔和,他重新给皇甫衡斟了一杯热茶,沉声道:“且五公主不但不哑,心智更是坚忍,在熙陵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人,日后会是你们小皇帝极好的伙伴。”

皇甫衡没料到祁慎会说出这样的话,低眉想了想,忽然笑道:“师兄竟这样神通广大,不知这次又要师弟做什么回报你?”

“一件小事。”

“白天那个姑娘就是你一直藏着的江家女儿?”

“她叫阮阮。”

“哦——”皇甫衡特意拉了长音,眼睛瞟了瞟身后的卧房,“师兄把人藏在身边十几年,肯定是动了心的,只是我发现她身上有些不对劲。”

白天射箭时,皇甫衡便发现那箭的走势诡异。

“她的身体能吸纳天地间的怨气,这也是我急着寻师傅的原因。”

皇甫衡也正了正脸色,不管是南晋熙陵,还是阳蜀寿渊,都有修道之人,或者求长生,或者求成仙,但大多都是修正道,避怨气,炼方术,没听说有吸纳怨气的。

而且人人皆知怨气是恶之本源,躲避还来不及,谁会把怨气吸纳进身体里呢?

他和祁慎的师傅紫玄真人修的便是长生道,引天地灵气入体炼化,道成之时便如道名——长生。

紫玄真人百年前便已修成长生道,长生不老,不病不死。

“有点邪门,我在南晋也没听过类似的事。”夜深了,皇甫衡站起身,转头对祁慎道:“我会继续寻找师傅的踪迹,先走了。”

他们师兄弟其实只见过四面,第一面是紫玄真人刚刚收皇甫衡为徒时,偷偷带着皇甫衡来见过祁慎,那时祁慎十三岁。

第二面是祁慎十七岁时去青州办事,在城中偶遇皇甫衡。

第三面便是今日射箭场,第四面便是此时。

其余的时间都靠书信交流。

因为不管是祁慎还是皇甫衡,他们要做的事情都太多太多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3/30页)

祁慎没起身,只淡淡道:“路上保重。”

皇甫衡也没回头,只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后颈,“若师兄需要帮忙,尽管传消息给我。”

祁慎又在院中坐了一会儿,等杯中的茶凉透了,才回了卧房。

少女怀中抱着猫,头歪在软枕上,已睡着了。祁慎挑起她才洗过的头发放在鼻间,便闻到了淡淡的梨花香,和着少女身上隐隐的体香,带着莫名的诱惑。

他轻轻把人抱起来,少女却被弄醒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嘟囔道:“怎么才回来。”

“阮儿想我了?”祁慎将阮阮放在床上,脱下衣服也上了床。

小姑娘坐在床上,一头青丝披散在肩上,显得一张小脸娇怯怯的,声音糯糯的,“嗯。”

祁慎的身体僵了僵,指尖轻颤了一下,却忽然低眼看向了别处,掩饰住了自己的心迹。

他穿着素白的里衣,腰身修长,散了眉眼间的戾气,便有了秋水为神玉做骨的风姿。

熄了灯,祁慎又在床前站了站,才上了床,阮阮迷迷糊糊摸了上来,细细的手臂环住祁慎的腰,声音又闷又娇,“刚才都睡着了,把我弄醒了……”

沉默许久,祁慎的手才轻轻放在小姑娘的背上,声音微哑,“下次我轻点。”

阮阮似是心里还有怨气,哼唧了一会儿才安静了。

“阮儿……”他的手不敢多用一分力,怕弄疼了自己怀里的少女,也不敢少用一分力,怕他的小姑娘会逃走。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少女眼神清明,不曾……意乱情迷。

第66章

一封来自凉州的密信送进了承明殿。

信中说冯琦上月巡边时中了安弥的埋伏,如今身受重伤,伤势恶化,已经不省人事,军营中人心大乱,有想让忠顺侯回凉州的声音,还请皇帝尽快派人来接管军队。

写信的是冯琦的副将,信上还有冯琦的私印。

凉州是熙陵与安弥之间最大的屏障,事关熙陵平稳,只是朝中武将本就少,能被委以重任派去凉州的就更少。

凉州不比平康,那里的军队是祁淮贞一手组建起来的,多年来不受皇恩。

但多年来又要依靠凉州的兵马抵抗安弥,所以一直无法彻底将凉州的军队清洗替换,这十几年,全靠冯琦镇压着,一时间已找不到这样的人了。

“皇上,既然一时间找不到能镇守凉州的人,不如就让忠顺侯名义上统领军队,但把他的人留在平康,这样只要从兵部选皇上倚重的人去凉州实际掌事便可。”兵部尚书陈平安沉吟良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州之内不设主帅自是不行,于军心不利,但让祁慎做挂名的主帅,昭明帝却不肯,“他十二岁来到平康城,虽说凉州是他的封地,但这十一年来他并无军功在身,怕也不能服众。”

陈平安道:“本也不许他插手军营之事,只不过堵众人之口罢了,且如今凉州军内也有想让忠顺侯回去的声音,臣怕他们若一直得不到回应,会趁机生乱,不如让忠顺侯做了凉州军名义上的主帅,一来堵住他们的嘴,二来也就能让忠顺侯长居平康了。”

其实一直以来,都有想让祁慎回凉州的大臣,但昭明帝一直想斩草除根,云梦州之事后,皇城司也派出了刺客,只是没有得手,如今凉州又出了乱子,倒是一时动不得祁慎了。

陈平安见昭明帝不语,想了想,又道:“安弥既然敢伏击冯琦,肯定很快便有行动,如今凉州以北草木繁盛,安弥的战马遍地粮草,还是早做安排,否则只怕应对不及,迟则生乱。”

昭明帝自然知晓这个道理,沉默许久,才道:“兵部有合适的人选吗?”

“臣列出了几个合适的人选,背景清白,在京中也无家族势力,皇上可从中选一人派往凉州。”

昭明帝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眉心,“朕再想想。”——

平康城忽然传出五公主要被赐婚祁侯的消息。

这消息出现得莫名其妙,却又颇有几分可信。

阮阮想要一把琵琶,一早便和绿岫出门去了琵琶行,她原本用的是玉石琵琶,只不过用了十几年,琴身稍有磨损,于是想再换一把骨料的。

琵琶行老板最会看人,见了马车便知是权贵人家的女眷,忙把店里最好的几把骨料琵琶拿了出来,还把镇店的两把紫檀琵琶拿了出来。

“这几把琵琶音色和材质都是最好的,姑娘你看看可瞧得上眼。”

两把紫檀琵琶散发着幽幽香气,也是用料最好的,剩下四把骨料琵琶都散发着或多或少的怨气,阮阮挑了一把怨气最重的。

骨料琵琶触手微凉,抱在怀中不似玉石琵琶沉重,轻轻扫弦,声音高亢,泛声悠长。

怀中的琵琶仿佛有了脉搏,随着阮阮的心跳渐渐苏醒,她轻声道:“就要这把。”

老板面色有些古怪,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劝道:“这把琵琶其实音色一般,要不姑娘你换一把吧。”

虽说商人逐利,但这老板也不全然黑心,阮阮选的那把琵琶有些邪乎,被好几个人买走又退了回来,说是买回家就怪事不断,被老板压在了库房里,不知被哪个伙计又翻了出来,阮阮说要,老板才认出那把琵琶。

阮阮抱着琵琶,摇了摇头,“这把很好,不换了。”

“姑娘再看看吧,这把实在是太一般……”

老板话没说完,绿岫却已经掏了银子,老板“哎哎”叫了两声,小姑娘却抱着琵琶出了门,老板不禁有些担忧起阮阮来,却只能把银子先收了,等阮阮来退琵琶时还给人家。

阮阮和绿岫出了门正要上车,却看见对面酒楼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是才下车的祁慎,很快钊铭便推着祁慎进了酒楼。

“那好像是忠顺侯府的马车?”旁边有个穿长袍的读书人低声对同伴道。

“就是那个要被赐婚的忠顺候?”

“什么赐婚?”

“你还不知道?听说这忠顺侯对五公主早就情根深种,亲自去和皇上求的赐婚,估计这几日赐婚圣旨下来了。”那人同伴声音极低,边说还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时一队府兵巡街路过,两人忙低头走了。

绿岫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伸手扶住阮阮的手臂,低声道:“侯爷应是有事,姑娘先回去吧。”

阮阮清亮的眼睛看着绿岫,轻声问:“侯爷要成婚了?”

“不会。”绿岫扶着阮阮上了马车,敷衍回道。

阮阮才在车上坐好,便看见一辆华丽非常的马车也停在了对面酒楼门口,马车前后还跟着十几个护卫。

“好像是宫里的马车?”

“听说一早五公主便出城上香去了,这是五公主的马车?”

车外有人窃窃私语。

熙陵的公主十四岁后,每年可以出宫上香一次,百姓见的多了,便也平常视之了。

对面车帘掀开,一位头戴帷帽的少女被扶着下了车,夏日的风十分体贴,吹起了遮住少女面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4/30页)

貌的白纱,露出了少女的容貌。

两弯愁眉似月,一双美目如星。

却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眉眼有些像阮阮,或者说,阮阮有些像她。

绿岫忙放下车帘,车帘挡住阮阮的目光。

“回侯府。”绿岫催促车夫。

阮阮没说话,抱着琵琶垂着头。

车里一时间有些压抑,绿岫咳嗽一声,低声解释,“侯爷不会娶五公主的。”

阮阮把头转到一边,声音带着委屈的哭音,“侯爷都和她私会了……”

祁慎是绿岫的主子,绿岫自是不能随意胡说,又无法说服阮阮,只能无力为自家主子辩解道:“侯爷那不是私会……”

“而且我和她长得很像,侯爷一直缠着我,是不是他求娶不到公主,便把我当成了她的替身……”阮阮声音小小的,委屈极了。

阮阮脑补出了一场异常精彩的大戏,她与那五公主确实有几分相似,便认定祁慎是把她当替身了,不免心中有些憋屈。

原来祁慎心中爱慕的是五公主,为什么上一世她毫不知情呢?

真憋屈。

阮阮心里酸酸的,还有点痛,暗中把祁慎从头骂到脚,更加坚定了快点离开祁慎的决心。

绿岫是说不过阮阮的,只能坚持最后的倔强,“你别胡想了,侯爷不会娶五公主的。”

祁慎回府时已是深夜,才进院子便看见了绿岫。

“今日陪她出门了?买了什么东西?”祁慎解开披风的系带,脚下不停。

绿岫脸色却有些古怪,欲言又止。

“怎么了?”

绿岫咬了咬牙,只能如实道:“白天姑娘买琵琶时,看见……看见侯爷与五公主了。”

祁慎一愣停下脚步,随即眉头微微挑起,“她什么反应?哭了?”

绿岫有点傻了,她怎么感觉主子隐隐有些期待呢!

“看着像是想哭的,但没哭,只是十分委屈,说主子密会五公主,还说主子把她当成了五公主的替身。”

祁慎捂住了眼睛,双肩忽然微微颤了颤,然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真……这么说?”

“确实是这样说的,回府后就开始弹琵琶,弹的还不成调,晚饭也没吃,才睡下了。”

屋内的灯已经熄了,祁慎推门进去,借着月色看见幔帐已经放下,听呼吸声,人却还没睡。

祁慎只当什么都不知,摸黑擦洗过后,便脱衣上了床。

小姑娘缩在床里面,七月份的天气,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祁慎贴上去,手放在阮阮的腰上,低声问:“怎么没等我一起睡。”

阮阮不说话,呼吸声却重了些,显然还生着气。

“晚饭怎么也不吃?是侯府里的饭菜不合胃口?”

祁慎话音一落,阮阮的肚子就发出了“咕”的一声长音,祁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阮儿这是生我的气了?”

阮阮骨碌一下坐了起来,想拿脚把祁慎蹬远些,腿却被祁慎抓在了手里。

“你放开!”阮阮的声音微怒,像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似的。

“绿岫说你看见我与五公主见面了,怎么,生气了?吃醋了?”祁慎的掌心滚烫,让阮阮心烦。

“没……没有,我才没吃醋!”阮阮愤愤地缩回了自己的脚,抱着被子重新躺下,声音闷闷的,“我困了要睡觉。”

身后的人却再次贴了上来,“我不是去私会五公主,只是有事和她说,我也不会娶她,明日消息就会传开了。”

凉州冯琦的事自然是祁慎所为,如今凉州军没有主帅,朝中又没有合适的人选,即便是半月后冯铮回京,以他的资历也远远不够,昭明帝想把他当成傀儡,又要想法子把他留在京城,便想到把五公主赐婚给他。

五公主以后如何昭明帝并不在乎,但两人成婚之后,只要以五公主故土难离为由,便能让祁慎永远无法离开平康,若是两人有了孩子,便可以放心把祁慎除去,让凉州军永远有主帅,却永远听王命。

但昭明帝的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阮阮却不理他,于是素来心狠手辣又阴险狡诈的忠顺侯,对着委屈的小姑娘,软话说了一堆,又是保证,又是诅咒发誓的,在这张床上,说尽了一辈子哄人的小话。

半晌,小姑娘才再次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哭腔,“那你到底是不是爱慕她,觉得我长得像她,才非要把我留在身边的!”

“不是,自然不是。”祁慎将阮阮拉进怀里,用手擦去微凉小脸上的泪珠,哄道:“我都没见过那五公主几次,怎么就会爱慕她了。”

“人家是公主,你想见也见不到……”阮阮嘟囔。

祁慎方才在屋外的愉悦全部消失了,他的小姑娘钻进了牛角尖里,这怎么才能哄好啊……

“真没爱慕五公主,也从未把阮儿当成谁的替身,阮儿就是我的阮儿,别哭了。”祁慎的头埋在阮阮的颈子里,声音温柔。

阮阮才不信他的鬼话,但也不想继续这样纠缠下去,于是硬压下了心里的委屈,闷声道:“我饿了。”

祁慎亲了亲她的额头,立刻让绿岫把才准备好的饭菜端进来,添粥喂饭比往日更加殷勤。

但这样的行为在阮阮眼中,却觉得祁慎是心虚,坐实了他爱慕五公主的事实,不禁在心里又骂了祁慎好多句。

第67章

翌日,传了几天的五公主赐婚恩旨没有出现,反而传出五公主将和南晋新帝成婚,南晋和熙陵将永结秦晋之好。

这其中具体缘由无人知晓,却有人听说五公主瞧不上忠顺侯,嫌弃他是断了腿的废人,还有人听说是南晋坚持要哑了的五公主为皇后,说是南晋的小皇帝不喜欢话多的。

但这些消息不过都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谈论几天便淡了。

南晋议和使团来到平康的第十日,两国议和之事圆满结束,昭明帝在宫中设宴为凌王一行人饯行,祁慎赴宴回来之后便去了书房。

阮阮虽在侯府,却也从绿岫那里听到了五公主要去南晋和亲的消息,心想祁慎应该很伤心,又见他久不回来,便觉得他应该正在书房暗自神伤,于是准备了些点心送去书房,想安慰他一下。

敲了敲门,书房内没有声音。

阮阮又敲了敲。

“何事?”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能听出心绪不好。

阮阮握紧了手中的食盒,小声道:“是我,给你送些点心。”

书房内安静了片刻,传出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接着门被拉开。

祁慎穿了一身素白的袍子,眉目淡漠,伸手把阮阮拉进去便又关上了门。

“怎么还没睡。”今夜的祁慎心情似乎极差,还带着点……愁绪。

阮阮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想——因为五公主要嫁去南晋,祁慎确实舍不得,自己在暗自神伤呢,都这样了,还说不喜欢五公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5/30页)

主?

自己果然是五公主的替身。

把食盒里的点心摆在旁边的小几上,阮阮道:“我怕侯爷在宫中没吃饱,所以特意给侯爷送些点心过来。”

“放那就先休息去吧,我一会儿再吃。”祁慎回到书案前,提起笔,认真在写着什么。

阮阮忍不住想,侯爷是不是在给五公主写信遥寄相思?于是也没敢细看,只是轻声安慰道:“侯爷若是真心爱慕五公主,还是好好去和五公主说清楚,否则以后后悔也晚了。”

祁慎的笔一顿,抬起头来,见阮阮一幅体贴劝慰的模样,眼中忽然闪过一点笑意,用笔稍轻轻敲了阮阮的脑袋,“你那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都说了我不喜欢五公主,怎么就是不信。”

阮阮一愣,“不是为五公主要嫁去南晋伤心?”

“不是,这和亲还是我促成的。”祁慎伸手拉着阮阮坐在身前,摁着她的小脑袋看向刚刚在写的东西,“你仔细看看这写的是什么。”

是用小楷写的《宝箧经》,用来超度亲人亡魂的。

今天好像是祁淮贞和祁敏的祭日……

阮阮上辈子未进过侯府,祁慎也并不常去清阴阁,对他父兄的事更讳莫如深,所以阮阮无从得知他父兄的祭日具体是哪一天,只记得大概就在七月。

“是写给广襄王和世子的?”

祁慎应了一声,放开阮阮,继续写起《宝箧经》。

“坐一会儿你便先回房睡吧,不用等我。”

“好。”阮阮坐在小几旁,她是有些困,但却不想离开。

广襄王祁淮贞和祁敏在十一年前的今日被斩,罪名是谋逆,广襄王妃和世子妃一把大火烧了远在凉州的王府,于同日殒身。他们死后无碑无墓,更没人敢祭奠。

唯一活着的祁慎只能亲手写一份《宝箧经》,亲手烧掉,算作祭奠。

阮阮忽然想多陪祁慎一会儿,毕竟她的命是广襄王救下的。

祁慎写得极认真,忽明忽暗的烛光落在他的脸上,驱散了平日的戾气,让他看起来像一个从不曾手染污血的清贵公子。

他写了很久,然后又一张一张烧掉,做完一切抬头时,就看见趴在小几上睡着的阮阮。

她的小脸枕在手臂上,眉头微微蹙着,睡得不太舒服。

“回房了。”祁慎摸了摸阮阮的小脑袋,伸手将小姑娘抱了起来。

出了书房,见天上月明星稀,祁慎驻足看了一会儿,因怕阮阮冷,才回了房。

夜已经很深了,祁慎却睡不着,其实他经常整夜整夜睡不着,但怀里抱着他的阮儿,便觉得时间不那么难熬了。

阮阮没事便开始弹琵琶,新买的那把骨料琵琶怨气本就极重,奏响的时候也让阮阮身体内的怨气被放大,威猛大人告诉她,若想发挥怨气最大的力量,就要有合适的工具,这把琵琶就是阮阮选的工具。

只是有一个问题——这琵琶奏响的时候,若是轻快的曲子,便让听的人心情沉重压抑,若是激昂的曲子,便让人生出独自一人面对金戈铁马的悲壮之感。

这便苦了侯府的里的人,离得远些还好,但时刻不离阮阮身侧的绿岫和卫宵日子就难过起来。

阮阮就这样练了五六日,琵琶弹得越来越幽怨。

绿岫和卫宵便是在明日当空之时,也常能感到背脊发凉,加上侯府的院子本就有些荒,自阮阮开始弹琵琶,院内更是阴风阵阵,晚上两人都有些不敢出门了。

于是绿岫便时常打断阮阮的弹奏,或在她弹到兴起时端了瓜果进去,或者她正要弹奏便送点心,如此才得片刻安宁。

这日一上午,绿岫便送了三回点心进去,却依旧止不住这让人忧郁的琵琶曲,饱受摧残的绿岫正要去寻茶水,却见卫宵一手持剑,一手托着茶盘过来,那托盘上正是一壶茶。

“我求求你了,进去多待一会儿。”卫宵面色发青。

“你以为我不想多待?我进去待一盏茶的是时间,姑娘就往外赶我,说她要练琵琶,也不知最近为什么这样刻苦。”绿岫揉着额角,余光看到院门口的护卫拳头也握紧了,显然也煎熬不已。

拿着托盘敲了敲门,绿岫进了屋,琵琶声也停了下来,门外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还不渴。”阮阮轻轻把琵琶放在小榻上,因被打断有些闷闷不乐。

绿岫看了一眼小榻上的骨料琵琶,忍住想把琵琶砸了的冲动,语调莫名地柔和,“姑娘原本那把石料的琵琶也极好听,不如拿去琵琶行修一修,毕竟用了好几年,比这把要趁手些。”

阮阮啜了一口茶,眉头皱了起来,“这茶有点冷,还有点涩涩的。”

绿岫心想,卫宵着急泡的茶,能好喝才怪,说不定水都没烧开呢,口中却道:“我一会儿重去泡一壶。”

阮阮嫌弃地放下茶盏,又转身要去拿琵琶,娇声道:“那把琵琶太沉了些,这把正好。”

绿岫实在是怕了,忙夺下阮阮手里的琵琶放在一边,劝道:“姑娘再歇一会儿,不着急弹,练久了手指疼。”

阮阮觉得有些奇怪,不知绿岫最近是怎么了,皱着眉道:“你最近怎么了?”

绿岫一哽,又把琵琶放得更远一些,才道:“没……没什么,就是看姑娘最近弹琴辛苦,心疼、心疼姑娘。”

阮阮还是觉得绿岫奇奇怪怪的,却不知缘由,稍歇了一会儿,便又要去拿琵琶,绿岫慌忙岔开话题,“姑娘在屋里也憋了一上午,不如去外面走走。”

阮阮确实在屋里弹了一上午的琵琶,也有些闷,于是拿起琵琶往门外走,“那我去院子里弹。”

绿岫的脸都有些抽搐了。

而院中的卫宵看见阮阮拿了琵琶出来,脸也是一黑,快速消失在院子里。

接着,阮阮幽怨的琵琶曲便嘈嘈切切,守在院子外面的护卫都换了两次,才勉强能顶住。

早先祁慎怕阮阮无聊,特意给她弄了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天气暖和便养在屋檐下,那鹦鹉听了几天幽怨的琴曲,也有些抑郁,已经两天不吃食儿了。

谁知阮阮下午在鹦鹉的耳边弹奏,这杀伤力实在太强,鹦鹉两眼发黑,竟双腿儿一蹬,从站着的栏杆上跳了下来,只是一直腿还拴着金链儿,于是大头朝下挂着来回晃荡。

阮阮被眼前的鹦鹉吓了一跳,忙把琵琶放下,双手把这一心求死的小鹦鹉捧了起来。

黄绿羽毛的小鹦鹉抽搐两下,微微睁开眼,看到阮阮的一瞬间又是一蹬腿儿,从阮阮手心窜了出去,再次大头朝下晃来晃去。

“呀!”阮阮惊呼一声,却不敢再去抓那鹦鹉,忙让绿岫把它脚上的链子解开。

绿岫把鹦鹉拿远了些,终于借着这鹦鹉的引子开了口,“姑娘这几日弹的曲子太磨人了些,你看这小畜生都受不了了。”

“我只是弹了几天琵琶而已……”阮阮还觉得委屈呢,她弹的琴不好听吗,怎么会把鹦鹉都逼着上了吊。

“不是不好听,是有些幽怨,哎哎哎!”绿岫话说到一半,手里的鹦鹉却恢复了些精神,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6/30页)

棱着翅膀飞起来就要往门柱上撞,它速度极快,显然被阮阮折磨得一心求死。

然而在鹦鹉撞上门柱之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带,把小小的鹦鹉拦在了手中。

祁慎是才从外面回来的,还坐着他用来掩人耳目的轮椅。

那只小鹦鹉被他抓在手中,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摸了摸鹦鹉头上的翎羽,抬头看向阮阮,“阮儿做了什么,让鹦鹉都不想活了?”

“没……没做什么,只是弹了弹琵琶。”阮阮手中捏着自己的袖口,声音小小的,很委屈,末了还补充道,“真的,只是弹了会儿琵琶。”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轻笑道:“自从你开始弹琵琶,我感觉这院子都阴森了不少,最近府中玄甲卫时常半夜惊厥,好几个都不得不吃起了药,原来都是阮儿弹琵琶引发的?”

阮阮忙摇摇手,慌忙否认,“不是的,他们肯定不是因为我才生病的。”

“那这鹦鹉准备撞柱自尽,总归是因为你吧?”

阮阮同样摇头否认,“和我没关系的。”

那鹦鹉在祁慎手中稍稍缓过来一些,挣扎着站了起来,抖了抖头上的翎羽,声音里满是血泪控诉,声音尖利喊道:“阮阮弹琴吓人!”

“弹琴难听!”

“吓人!”

“难听!难听!吓人!”

阮阮的小脸白一阵红一阵,只觉颜面扫地——当事鸟都来指认凶手了,她还怎么替自己开脱。

祁慎把手中的鹦鹉递给绿岫,叮嘱道:“拿到远些的地方养着。”

然后起身走到阮阮面前,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那鹦鹉别养了,本是给你解闷的,若养死了你又要哭。”

第68章

七月末,去青州遛了一圈的冯铮回到京城。

太子依旧幽禁南山行宫,吏部尚书冯桐认罪,流徙边地,途中却遇山匪,死在了路上。

皇城司为追查那些石箱日夜不休,却依旧没有什么结果。

熙陵之内风起云涌,凉州以北的安弥却又进犯边境,昭明帝任命远在平康的忠顺侯为凉州军主帅,只不过有封无印,而且又派了兵部侍郎徐元白持虎符去凉州代行帅职。

在这内忧外患之时,在漳郡东方却连下了十几日的雨,打雷闪电劈死了三十多头牛,随后云销雨霁,东方山脉上出现一条十余丈长的洁白兽骨。

漳郡年长的老叟看到后确定是龙骨,当地官员不敢擅自动,一边派人守着龙骨,一边向朝廷请示。

国师公玉真掐算后认为是大吉之兆,昭明帝大喜,命人将龙骨从漳郡运回平康,又让在宫中专门修建藏龙阁,用以供奉龙骨。

修建藏龙阁就要银子,丁晁任户部尚书时,便把能用的银子都用了,亏空本就很大,如今哪有银子能用来修藏龙阁呢。

但皇帝既然下了令,户部没银子也要挤出些银子来,于是提前收了泽州明年的盐铁税,总算是有了修建藏龙阁的银子——

忠顺侯府,密室内。

一身黑衣的中年男人面对祁慎站着,声音有些疲惫,“祁侯,冒昧前来,还请见谅。”

祁慎坐在轮椅上,表情冷漠,却嘴角含笑,“王爷客气了,若按辈分算,我还应该叫您一声郑叔叔,只可惜我爹死后,郑祁两家便没了来往。”

黑衣的中年人正是永寿王,郑原白,他似是身体不舒服,呼吸也有些急促,却并不在意祁慎话中的揶揄,“当年的事,我为了保住郑家,未对你父亲施以援手,是我对不起祁家。”

祁慎倒是十分平静,他抬手阻止郑原白的话,声音微有些不耐烦,淡淡道:“夜深了,我不想听王爷的后悔事,有什么话便快些说吧。”

郑原白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半晌才止住,略有些自嘲道:“当年我为了保住郑家不被皇帝忌惮,祁家落难时什么都没做,却不知皇帝疑心甚重,这十多年不仅在永寿王府安插了密探,还在我的饮食中下了慢性毒药,这些我并非不知,但为了保全彦儿,也只能默默忍下。”

他的脸有些发青,唇角发白,手也抖得厉害,却咬着牙继续道:“我知这是我的报应,如今我大限已到,心结却还未解开,所以漏夜来侯府见你。”

祁慎眼中无悲无怨,漠然看着面前这个曾与自己父亲并肩作战的人,看着这个曾经与自己父亲称兄道弟的人,看着这个小时候抱着自己骑过大马的人,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若是王爷早知今日,当年是否还会袖手旁观?”

郑原白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却又很快恢复平静,他有些苍凉地笑了笑,道:“早知了又如何,你父亲他即便知道结果,也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再起干戈……”

“你们就是看准父亲他不忍再起干戈,不忍凉州再陷入水火之中,才把他算计到了骨头里,你们都欠他的!”祁慎握紧了拳头,面色阴冷,他直视着郑原白的眼睛,“熙陵不配!司马长平他更不配!你们都知当时凉州才击退了安弥,你们也知道若当时熙陵之内再起战争,会生灵涂炭,你们都知道,所以你们才敢那样逼他,对不对?”

“你们都赌他不忍心看着百姓受苦蒙难,对不对?”

郑原白看着面前这个阴鸷的青年,平静道:“我今天来,并不是要求得你的原谅,只是想和祁侯做个交易。”

“我没有交易和你做。”

“我知道你一直想回凉州去,但凉州未必就能容得下你,我会替你安排离开平康之事,送你去阳蜀。”

“那永寿王又想要什么呢?”

郑原白抚了抚衣袖,一瞬不瞬盯着祁慎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和你爹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你爹是端方君子,忠君报国,你则有仇必报,我要你永远离开平康,放弃复仇。”

密室中安静了一瞬,坐在轮椅上的祁慎却忽然轻笑出声,只是这笑里苦涩多过讥讽,“我自然和爹不像,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怎么还敢和他像?至于让我离开平康,是让我像丧家之犬不停逃命吗?王爷既然快死了,便多想想自己的身后事,早寻一处风水宝地,免得你死后,永寿王府乱作一团。”

“你!”郑原白脸色越发难看,他指着祁慎说不出话来,剧烈咳嗽了一阵,才道:“你如今虽有凉州军主帅的名,却根本无法调兵,空架子罢了,你想报仇就是痴心妄想!”

“这就不劳王爷费心了。”祁慎袖中的手指微微曲起,神色恢复平静,眼中亦满是疏离,“我知道王爷今夜来并不是为了劝我,而是希望你死后,我不要动郑承彦,但我只能承诺不主动去害他,但若形势所迫,需要小郑世子做点什么,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这就是我唯一能给你的承诺了。”

“王爷请回吧。”

郑原白脸色变了又变,已被毒药折磨废了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扶着墙,终究没再开口。

他早没有了开口的立场,虽然口口声声为了祁慎好,实际不过是想保住郑成彦,不让郑承彦卷入京城的斗争之中。

这些年他谨小慎微,却还是一步一步把自己推到了死路上,也让郑承彦陷入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7/30页)

两难的境地里。

他按照昭明帝的暗示,让郑承彦每月来忠顺侯府查探祁慎的腿伤,也只有这样,才能让永寿王府彻底和祁慎划清界限。

郑原白把袖中的锦盒放在了地上,背对着祁慎道:“罢了,祁侯保重吧,盒子里是辟寒犀,它既然是江家的东西,你便替我还给江姑娘,算是留个念想。”

祁慎回到院子时,卧房里的灯还亮着,略有些幽怨的琵琶声从屋里传了出来。

阮阮的琵琶声实在折磨人,院里的虫鸟都逃命去了,七月的天气,周围却毫无虫叫鸟鸣,护卫站的地方也比以前更远。

他站在院中听了一会儿,觉得除了曲子里带了些许幽怨,明明就很好听。

他推门进去,见少女才沐浴过,头发微湿披在肩上,一双眼睛也湿漉漉的,她看向他,放下琵琶,嗔怪道:“怎么才回来?”

祁慎把手中的锦盒放到阮阮面前,笑道:“看看这是什么?”

阮阮觉得奇怪,手才碰到锦盒,便感觉到了从里面散发出的温热。

锦盒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犀角。

阮阮愣了愣,手指悬在犀角之上,不敢触碰。

祁慎握着阮阮的手,握住了那温热的犀角。

少女垂着头,声音轻柔,“是温热的。”

“嗯。”祁慎把辟寒犀放到架子上,牵起阮阮的手让她坐在小榻上,又去寻了干帕子给她擦头发,“本就是你的东西,收着吧,这几日没见你出门,不觉得闷吗?”

阮阮任由祁慎擦着她的头发,还温驯地把小脑袋靠在他的腰上,娇声道:“我害怕。”

祁慎轻笑了一声:“阮儿怕什么?”

阮阮想了想,双臂环住祁慎的腰,声音也有些闷,“侯爷又回到京城,是要办大事吧?”

“嗯,是要办一件事。”

“我怕误了侯爷办事,又怕总是出门给侯爷惹麻烦。”

阮阮的头发擦干了,祁慎随手丢开帕子,抓住阮阮柔软纤细的小手,“没事的,阮儿永远不要怕。”

祁慎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沉香气味,让人闻了身心安定,少女把脸轻轻贴在他胸前,声音婉转如莺啼,眼神却是坚定的。

她不怕,她只是在等。

等一个逃走的机会。

“阮儿乖乖的,永远不要像上次那样逃走,好不好?”

阮阮抬起脸,乖顺地点了点头,小声答应道:“好。”

“若是阮儿再跑,你身边的人都活不了。”

阮阮的嘴角僵了僵,再次攀上眼前这个神色柔情万种,话却冷酷渗人的男人。

中秋节前两日,永寿王忽然暴毙。

圣上为表哀思,让瑞安王代为吊唁,又命礼部操持丧礼。

昭明帝尚未成为储君之时,永寿王便在身边辅佐,后来京中储位久悬不定,先皇又重病昏迷,城中大乱,也是他一力支持,后来终于保得圣上登基。

圣上登基,赐封永寿,升侯为王,寓意福寿安康,长命百年之意,奈何永寿王才五十有一,便驾鹤西去了,实在没担住“永寿”这两个字。

往年中秋节,平康城中燃灯、观河景、饮桂花酒、吃酱鸭,缺一不可,如今城中有了王爷的丧事,便只能百姓在家寻些乐事,亦不敢大肆张扬。

永寿王府内,招魂、设奠立帷堂、讣告、为位、为铭、吊丧登事忙得不可开交,好在外面有礼部主持,倒也不曾出什么乱子。

皇上甚至还罢了三日朝会,让朝中官员都能前去吊唁。

永寿王只有一妻一妾,妻子魏氏身体素来不好,又只有郑承彦一个儿子,如今尚未娶妻,府中人丁不旺,于是从旁支庶弟家请了人来帮衬,勉强撑着安排了府中来往人员的茶饭。

明日便是第七日,该来的人都已来过,灵堂之中,郑承彦独自跪着。

他一身缟素,面前是火盆,一张张冥纸扔进去,火渐渐旺了起来,映亮了他有些憔悴的脸。

八月本是炎热的季节,但这灵堂里却凄冷极了。

身后有脚步声逐渐靠近,只是谁会这么晚了过来吊唁呢?

郑承彦微微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蓦然间怔住,“怎么是你?”

来人一身黑色劲装,神色冷峻,显然不是从正门进来的,是钊铭。

“我家主子让我来传个话。”

祁慎并未亲自前来,只是让人送了吊信过来,这样的夜里却派了钊铭过来,很是奇怪。

“什么话?”

“主子说老王爷不是病死的,是中了慢性毒药,若世子不信,可以去查查昨日就离开王府的王管家,看看他最后去了哪里。”钊铭说的很平淡,但每一个字落在郑承彦的耳中,都惊起了滔天巨浪。

郑承彦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他还没找到任何证据,祁慎不但知道证据,还特意来告诉他,他有这么好的心?

“祁侯他想要什么?”

“主子只想让世子早日知道真相,不要为仇人卖命便好。”

灵堂内再次恢复寂静,未烧完的冥纸被夜风吹得欲明欲灭。

第69章

停灵七日后,永寿王灵柩移到灵安寺存放,城中皇亲及官员纷纷在出城的路上设奠礼。

祁慎一早也出了门,他一出门,阮阮便和绿岫坐马车出了城。

“绿岫,听说出了东门往北走,景致极美,你去过吗?”阮阮眼中都是神采。

绿岫掀开车帘,见马车已经出了车门,便随口敷衍道:“奴婢没去过,只是这天气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去那里稍呆一会儿便回府吧。”

阮阮自然点头,“知道的,只是我在府里弹琵琶,你们都不喜欢听,就想出来弹,免得府里的人都跟着受折磨。”

绿岫看向抱着琵琶的阮阮,脑袋不由得又疼了起来——她可不可以也不听啊!

车外的卫宵也是眉头紧锁。

马车又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山脚一处开阔的地方,他们来得早,这里还没有什么人。

阮阮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坐下,调了调弦,手指轻扫,便流出一串幽怨的旋律来。

这山里本就没有人声,幽怨的琵琶声一起,山间便莫名变得有些森冷起来。

天边的云渐渐聚拢,明明还未到午时,天色却暗了下来。

随着琵琶曲逐渐高亢,山间忽然起了一阵风,呼啸的风把及膝的草吹得伏在地上,把绿岫和卫宵吹得倒退了好几步。

卫宵察觉出不对劲,喊道:“不对劲!这风来得不对劲!”

“姑娘我们先离开这!”绿岫想伸手去抓阮阮,却听琵琶调忽转,起了一个破空锐音,风比之前更急了几分!

“姑娘!”

不管绿岫怎么叫,阮阮都像是听不见一般,手指不停,反而扫弦更快。

天地间像是有什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8/30页)

无形的东西,将绿岫和卫宵紧紧压制住,不远处的马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嘶鸣着挣脱了缰绳跑远。

绿岫和卫宵对视一眼,同时抓住各自腰间的一个荷包,荷包里是祁慎用指尖血写成的一道符,两人双手触碰到荷包的一瞬间,压在他们身上的力道骤然消失!

“放弃吧,主子早知道你想跑。”卫宵神色冷峻肃穆,眼中满是不屑,仿佛看着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阮阮眼中惊讶神色一闪而过,却很快恢复平静,她手中的曲子越来越幽怨凄厉,比她之前在侯府弹时凄厉百倍,她不断加快弹拨,及膝的青草之下,似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移动过来。

一根枯藤偷偷缠上了绿岫的脚踝,枯藤快速缠绕收紧,绿岫骇然惊呼倒地,卫宵抽剑想砍断枯藤,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也早已被缠住。

接着,仿佛有了生命的藤枝将两人的手脚牢牢锁住,琵琶声也终于停了下来。

阮阮的背心出了一层薄汗,她抱着琵琶走到绿岫面前,声音小小的,似是有些歉意,“怨气怕侯爷的血,但我以怨气驱使的草木和鸟兽却不怕,我知道这次我跑了之后,侯爷会生气,但若他要罚你们,你就和他说……”

小姑娘咬了咬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你就说我不想再被他利用了,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他,你再和他说,江家的宝藏我早就给了他,只望他别为难你们,从此两不相欠了。”

绿岫眼中冒火,恨声道:“你怎么不自己和主子说!”

这次若让阮阮跑了,只怕日后主子再不会信任她和卫宵了!

旁边的卫宵更是愤然,阮阮已经从他手上跑了一次,这次再被她跑掉,他就可以以死谢罪了!

“你不能走!”卫宵拼命想挣脱束缚自己的枯藤,奈何这些藤枝坚韧无比,愣是无法挪动身体半分。

阮阮看向卫宵,小脸因为歉意而微微泛白,她微微喘|息,小声道:“告诉侯爷别再来找我,他应该也……找不到我了。”

阮阮从马车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转头往东面的山上跑,只要跨过这座山,便一条官道,若是能拦辆马车,只走半日便到泽州,泽州虽紧邻平康,但却以耕织为主,来往人员极少,她在那里稍住几日,避过这阵风头,等平康乱起后,她再寻个机会去寿渊,彻底让祁慎找不到她。

天空还是阴沉沉的,阮阮跟着威猛大人钻进密林里,林子里的光都被树叶遮住,显得有些暗,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到山腰处,天上却忽然下起了雨来。

阮阮被雨水浇了一头一脸,脚下却不停,但雨实在下得太大,她便只能先寻个地方避雨。

威猛大人的毛也都湿了,紧紧贴在身上,十分狼狈。

【这雨正好遮盖你的行迹,祁慎想找你就费劲了。】

阮阮点头,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希望翻过这座山,能在官道上碰见个马车,不然还要走好远的。】

不多时,雨停了下来,这山中水汽本就大,一时间也辨不清方向,还有些在原地转圈的感觉。

威猛大人爬上了一棵树向下张望,谁知整座山却都被雾气遮盖住,根本找不到方向。

“咔嚓。”

枯枝被踩断的声音在不远处传了过来。

阮阮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看向威猛大人,威猛大人一时间也滞住了:【别出声!】

有一个人自水雾之中缓缓走出,他穿着白衣,头戴玉冠,剑眉修目,本是极清贵的装扮和样子,却因眼角眉梢的戾气和邪意,让这个男人看起来如鬼似魔。

“阮儿不乖……”男人的薄唇微启,声音仿佛都沾染了这山间的水雾,明明是盛夏的天气,却让阮阮觉得浑身发冷。

他不是去设路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阮阮的手握紧了琵琶,一张小脸吓得惨白,“你怎么……怎么……”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祁慎就站在阮阮面前三丈距离,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情,或者说……终于回到了他原有的样子。

阮阮咬了咬唇,声音也有些发颤,“你一直跟在后面……”

男人的头发也湿了,显得他的眉眼清冷至极,“我想看看阮儿要往哪里跑,这是要去泽州?”

“我……我会不和你回去的!”阮阮梗着脖子,双手抓紧了琵琶。

祁慎没动,只是冷冷看着面前惊惶小鹿一样的阮阮,声音微冷,“过来。”

阮阮的手指已经放在琴弦上,眼中是渴望又热烈的光,“不要。”

祁慎眼中如有寒刃,提步走向阮阮。

一声刺耳的琵琶声打破了树林的静谧,琵琶响起的同时,无数埋藏在泥土之下的藤枝枯树被怨气唤醒,它们仿佛有了生命一样,纷纷颤动起来,连脚下的土地都在晃动。

一段枯藤猛然从地下伸出,死死缠住了祁慎的脚,枯藤不断向上攀爬,缠住了祁慎的腿,缠住了祁慎的腰。

一身白衣的男人丝毫不慌,甚至用手碰了碰缠住他的枯藤,那枯藤立刻缠上了他的手指。

幽怨的琵琶曲不停,无数的藤蔓枯枝伸向了祁慎。

“怪不得卫宵总说你弹的曲子难听。”祁慎忽然轻笑了一声,只不过眼中并无笑意,“原来这些日子小阮儿一直在练习以怨气御物?”

阮阮这些日子的行为被看破,并不惊惶,只是指尖不停横扫,整座山仿佛都在微微颤动着。

无数的藤枝缠上了祁慎的腰,将他牢牢困在原地,阮阮脚下的泥土也忽然动了起来,一只半腐烂的人手忽然伸出地面。

“啊啊啊呀呀!”阮阮吓了一跳,脚下又被枯枝一绊,一屁股坐在了松软的地上,曲子便断了。

那只半腐烂的手就僵在半空中。

【不用害怕,是被怨气所驱的尸体而已。】威猛大人虽然这样安慰阮阮,自己却早跳远了。

阮阮看向祁慎,见他也在看自己,强装镇定,却内里发虚,“你别动,你再动,我就……我就把他叫起来!”

“呵呵。”男子冷笑一声,手掌放在虬结在他腰间的枯藤之上,一点白色的火光自他的掌心亮起,迅速蔓延到他周身的枯藤上。

一瞬间,枯藤之上的怨气便被驱散,那些枯枝藤蔓失去了怨气的驱使,全部摔回到地上。

【是仙人灵光……他并没有成仙啊……】威猛大人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头对阮阮喊道,【继续弹,把那具尸体驱赶起来缠住他,快跑!】

阮阮看着自无数断枝枯藤中走出的祁慎,心慌极了,忙拿起琵琶继续弹,随着琵琶声起,那只从泥土中伸出的手再次动了起来,他的上身趴了出来,然后缓缓站了起来,带着腐臭的气味,尸体被怨气驱使着走向祁慎。

手下不敢停,阮阮边弹边退,此时水雾已经散了,她重新找到了方向,等离祁慎足够远了之后,才拼命跑了起来。

此时又下起了雨来,眼前是一片望不见底的水帘,阮阮跑到山顶却忽然转了方向,她沿着山脊跑了一段距离,然后向平康的方向跑去——既然泽州去不了,那就先回平康城里。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29/30页)

阮阮跑得又急又快,呼吸也有些急促,心中却很不安:【小猛儿,什么是仙人灵光?】

威猛大人跑在前面,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枯藤是你用怨气驱使的,刚才你也看到了,祁慎掌心放出的白光将枯藤中的怨气驱散了,若我没看错,那光应该就是仙人灵光,也就是成仙之后的人,以仙人骨血为引,才能释放出的。】

阮阮努力消化着威猛大人的话,脚下却不停:【可他也不是什么仙人呀?熙陵的国师好像才是半仙之体,没听说谁真的成了仙。】

【熙陵、南晋、阳蜀近百年都没有修炼得道的仙人,但百年之前,寿渊有个极度接近成仙的人,只是最后飞升之时陨落了。】威猛大人若有所思,小心留意周围的声音,【但祁慎他明显不是仙人,所以他能用仙人灵光就有些古怪。】

雨幕之外不远处,再次传来一声“咔嚓”。

第70章

有脚步声逐渐靠近,阮阮害怕暴露自己的行踪,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几息之间,一身白衣的男子穿过层层雨幕,走到了阮阮面前。

他身上的白衣染了些脏污,袖口还有血迹,不知是他的血,还是方才那具行尸的。

阮阮握紧了琵琶,努力压制自己的惊惧,只是倔强强调,“我不会和你回去的。”

“为什么。”祁慎没再往前,声音微微沙哑,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杀气和狠厉。

如今她和祁慎既已到了这样的地步,就已彻底没了回头的可能,不如把话说清楚,断了两人之间所有的后路。

阮阮握紧了琵琶,另一只手放在了琴弦之上,深吸一口气,道:“阮阮从七岁起被侯爷藏在秘院里,请人教习舞艺、琵琶技、唱曲,两年前进入清阴阁赚银子,打探消息,满足侯爷的一切需求,不管阮阮怎么想,不管侯爷怎么想,阮阮其实都只是侯爷的一件工具,是侯爷随时可以舍弃的玩物。”

男人眼中满是讥诮,隔着雨幕,他沉声问:“你这么想?”

阮阮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是。”

祁慎的眼角红得像血,眼神决绝,决绝却很快被凶虐取代,他甚至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意来,轻声道:“若我说从未把你当成工具,更没把你当成玩物,你……信不信。”

“不信。”

阮阮依旧没有任何犹豫。

从她重生那夜开始,祁慎就已经彻底失去了白阮阮的信任。

上一世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可最后死得那样惨烈,那样绝望,她想,不管怎么样痴的女儿,不管怎样深的情愫,都无法让她再信祁慎了。

“呵呵……”祁慎的手掌捂住了眼睛,却又笑个不停,只不知是在笑阮阮,还是在笑自己,半晌,他终于不再笑,手却依旧覆盖在双眼之上,“小阮儿真是知道怎样让人心如死灰啊。”

阮阮害怕侯府的人还会追来,所以并不想在这里耽误太久,她只想快些把话和祁慎说清楚,于是再次开口,“我知道我这条命是侯爷父亲广襄王所救,救命之恩自然应该报答,但在我被救后不久,便已把江家的宝藏给了你,后来也配合你带着他们去寻回了被替换过的宝藏,而且这十一年……我按照你的要求,做了十一年听话的工具,懂事的傀儡,我现在只想离开。”

看着对面满身肃杀的祁慎,阮阮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却很快镇定下来,再次开口,声音虽颤却坚定,“我知道你想做的是什么,我也永远不会向别人揭发你,我只想远远的离开平康,哪怕是离开熙陵去阳蜀,去寿渊,都行,我只是……只要让我离开。”

她絮絮诉说,一句又一句,熄灭了祁慎心中最后一缕光亮。

“我不会让你离开。”

祁慎缓缓握住腰间佩剑,雨水落在剑身之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催命符,不断刺激着阮阮已经绷到极致的身体。

他想杀了她灭口是吗?

他终于还是害怕她坏了他的大事,想要灭她的口,对吗?

阮阮手指一动,一连串凄厉颤音倾泻而出,天地之间仿佛都被这幽怨所染,蒙上了一层郁色。

祁慎本就满是杀气的脸上,此刻已满是疯狂之色,“你以为能以怨气驱物,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如今的情况,阮阮根本丝毫不敢放松,手指快速弹动,又因祁慎要杀自己,心中怨气更甚,“阮阮只想离开,侯爷为什么就不能放我离开!”

被怨气驱使的藤蔓从四面八方涌向祁慎,比上次更快,除了藤蔓之外,还有埋在地下的两具尸体,尸体行动极快,扑向祁慎。

琵琶曲磅礴雄浑,银瓶乍破水浆迸,震得山摇地动,里面凶狠的杀意摧枯拉朽,排山倒海一般碾向被藤蔓缠住的男人。

这曲音里的杀气霸道无比,尽数落在祁慎身上,将他的衣衫撕裂,头发也被这曲音吹得猎猎而动。

阮阮双眼微红,只觉上一世和这一世的怨气都被激了出来,十一年的压抑,十一年的囚困,两辈子的欺瞒调|教,此时此刻尽数释放。

“铮铮”之声愈发急切,似鹤冲破碧云天,更似千军万马入阵声。

杀意!无穷的杀意!

怨气!无尽的怨气!

她手底的琵琶仿佛有了生命,想要杀尽天下所有人!

她的身体仿佛就是为这一刻而生,为了容纳怨气而生!

树林之上,雨幕之中,由怨气凝聚而起的旋涡,汇聚了十里之内所有的怨气,怨气冲进阮阮的身体,不停给予她力量,让她越来越恨!

祁慎被死死缠在原地,脸上也被琴音割破许多细小的口子,身上伤口无数,两个行尸也走到了祁慎身旁,伸出尖利的手指去抓他的心脏。

心脏即将要被掏出之时,祁慎右臂一震,周身再次散发出白色的光芒,缠绕在他周身的枯藤发出“嘭”的一声,尽数化为齑粉。

手中银光闪过,两具行尸的双手齐齐断裂,污血喷溅在素白的衣袍上,惹得男人皱了皱眉头。

他迎着幽怨磅礴的琵琶曲,抬步走向阮阮。

琴音裹挟着怨气,像一把把刀子飞向祁慎,他却全然不避,眼中无喜无悲,漠然看着面前想杀死自己的阮阮,忽然提剑冲了上去。

曲调突然一变,这次更加尖锐,更加幽怨,祁慎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身形猛然一滞,吐出一口血来。

他像地狱里杀出来的妖魔,双目赤红,再次提气上前,这一次琵琶曲调徒然升高,刺破了雨幕,将周遭树木齐齐斩断。

琵琶声声胜疾雨,嘈嘈切切错杂弹!

漫天的杂音乱响之中,一道破风之声呼啸而来。

“铮!”

金石相撞之声如惊雷,接着便是弦断的余音!

祁慎的长剑斩断了层层雨幕,剑身一半都刺入了阮阮怀中的琵琶里,琴弦齐齐断裂,剑身摇曳着发出轻吟之声。

阮阮的手震得发麻酸痛,却因这酸痛找回一丝理智,她的眼中怨气散去一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窃珠》 50-70(第30/30页)

,终于看清面前的祁慎,她后退了两步,不知自己刚才为什么那样想杀人,但形势却不容她犹豫,她转身便跑——决不能被祁慎抓回去!

然而没跑几步,身后便有风声追来,阮阮感觉祁慎的手已经到了颈后,来不及多想,她猛地向右一滚,翻出了五六米的距离,这地上枯枝腐叶多,倒也不是很疼,只是不得不再次面对祁慎。

她的琵琶毁了,单纯的怨气又无法靠近祁慎,除了跑她不知还有什么办法。

“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也得是我的。”祁慎手中持剑,一步一步走向阮阮。

阮阮不想死,但心中的不甘让她挣扎起身,转头便跑,身后破空之声再来,下一刻,阮阮的后颈被死死掐住,人也被抵在了树干上。

祁慎的力量大得惊人,阮阮的脸抵在粗粝的树皮上蹭得通红,他阴鸷又隐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不应该背叛我,谁都可以背叛我,只有你……不可以!”

阮阮梗着脖子,胸口起伏,咬着牙道:“我也只是侯爷的玩物罢了,这算什么背叛……”

“你不是!”抵住阮阮背心的力量突然加重,接着又是一轻,阮阮的身子被迫转向祁慎。

“我明明一直、都是、侯爷的玩物。”阮阮一字一顿,像是在控诉,又像只是说给自己听。

祁慎的眼里满是恨意,仿佛看着令他厌恶至极的东西,冷笑道:“既然你说自己是玩物,那以后我就把你当成一个玩物。”

他的身后,一段尖锐的枯枝悄悄升了起来,猛然加速,直奔祁慎心脏的位置。

“噗!”

枯枝没入皮肉,刺入的却只是祁慎的手掌,他的后脑像是长了眼睛,枯枝刺过来的一瞬间,闪身躲过,却用手拦住。

一滴滚烫的血溅在阮阮的眼皮上,原本凝聚在她周身的怨气,仿佛被烫到一般瞬间散去。

枯枝被一寸寸从手掌中拔出,祁慎的手已血肉模糊,他用沾满血的手去摸阮阮的脸,把原本白净的脸蛋儿抹的脏污可怖,雨水却把那血污又洗刷干净。

祁慎轻笑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来,那瓷瓶当中隐隐有声响,像是有什么活物在里面。

“小阮儿知道这是什么吗?”

少女满眼恐惧,她不停挣扎,想要逃离祁慎的钳制,然而体内的怨气被封,她就只是一个软弱无力的小姑娘罢了。

“这是南晋的子母蛊,食了子母蛊的两人,无论对方在哪儿,都能寻到,阮儿觉得这蛊是不是很适合你我?”祁慎的手指轻轻划过阮阮的唇,引得少女一阵战栗。

“不……不要……”阮阮背心发凉,她不要吃什么子母蛊,吃了子母蛊,不管她跑到哪里,祁慎都能找到她!

祁慎把黑色瓷瓶中的子母蛊倒在掌心,是两只肉乎乎的小虫,只不过一只大些,一只小些,大些的母蛊闻到了血腥味,迅速钻进了祁慎的伤口之中,他的掌心便只剩下一只子蛊。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