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攥住了?她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
“如陛下所?愿。”
第56章诛心
秦阙心底一沉,伸出手拦了她的动作。
祝蘅枝抬眼看着他,很讽刺地一笑:“怎么?陛下如今改了性情了?想要亲自动手?”
秦阙轻叹了声,“蘅枝,你就非要这样吗?”
他说着松开了祝蘅枝的手。
“非要哪样?陛下不是喜欢从前的我?吗?从前的我?就?是这样的,”祝蘅枝勾了勾唇,也?没有将自己滑到肩头的外衫往上拢,而是往秦阙跟前靠了靠,勾起他腰间?的革带,“还是说,你喜欢这样?”
秦阙的背僵了下,几乎是出自本能地将她的手握住,呼吸有几分乱:“蘅枝,我?视你为最?珍爱的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般诛我?的心?”
他的尾音落得很轻。
就?好像是在对一株摇摇欲坠的花,稍有不慎,便?会让她枯萎一般。
祝蘅枝这次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颤抖。
于是手底的动作也?停了下。
秦阙趁机将她褪至肩头的外衫拢上去。
祝蘅枝看着他的动作,又想起他从前有一段时?间?,也?是这般对自己,温存备至,但后来换来的结果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恶心?”
那是她亲耳所闻,不是谁在她面前刻意抹黑秦阙。
心中那股温软一闪而过?,羽睫一垂,敛眸中的失意。
“秦阙,我?不懂你这句话的意思,即使不论曾经,但说你如今的行为,你拿雾绡阁,拿我?的女儿,我?的兄长来要挟我?,这就?是你说得珍重?”
祝蘅枝立在原处,单薄的身子被拉出长长的影子,一碰即碎。
但秦阙还是上前去将她拥入了怀中,手臂锢在她的腰上,明明是如此熟稔的动作,但他的手掌却好似无处安放。
明明是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却又带了些小心翼翼。
他手臂上的力?道重到祝蘅枝发疼,就?像是要将自己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中一样,但手掌却不敢落在她的后腰上,僵在了空中。
秦阙的气息落在祝蘅枝的颈侧,“对不起,但我?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就?只能这样做,我?愿意用尽一切手段,你觉得我?不堪也?好,无耻也?罢,我?只要你。”
这句话后,祝蘅枝没有回他,秦阙也?没有再继续说话,两个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阒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祝蘅枝感受到一股湿热,顺着她的侧颈,滑进了她的衣衫。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那是秦阙的泪水。
“和我?回宫吧,就?当是为了筠儿,为了,陈听澜。”秦阙的声音中带了几分恳求。
“好。”
其实她根本就?无路可退。
在回宫的马车上,秦阙紧紧握着她的手,和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话。
“你在澧州的这三年,还好吗?”
是一句很生硬的开场白?。
祝蘅枝点?了点?头,没有分一丝视线给秦阙。
秦阙倒也?没有恼怒。
“我?在上京,日日夜夜都在想着你,我?在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和太医问清楚了你的情况,在你在京郊别院的时?候,我?肯放下自己所谓的面子,来看看你,而不是在山脚下勒马,我?们之间?,会不会不一样。”
祝蘅枝有些空洞的视线只是静静地看着前面。
恰一阵风拂动车帘,车外的光线就?这么闪进了车内。
在祝蘅枝的周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但她并?没有意识到,秦阙就?这般顺着光,看看她。
时?间?在一瞬间?停滞,而后倒流。
三年前,也?是这般的盛夏,祝蘅枝彼时?还是他的太子妃。
秦阙从没想到,他假情假意地对待祝蘅枝的那两个月,竟然会是他最?想铭记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和祝蘅枝同车出行,她的眉目在光影下似乎也?是这般的柔和。
只不过?那个时?候,祝蘅枝坐得不会离自己这么远,会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中,头靠枕在他的胸口上,他下意识地垂首将下巴靠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祝蘅枝便?会娇嗔一声:“殿下,你的胡子扎人。”
那个时?候的祝蘅枝,也?会在一场梦魇醒来后,抱着自己的腰身,对他不吝眼泪。
也?会在他笑着说在绣帕上绣她的名?字的时?候,悄然红了半边脸。
或许那个时?候的祝蘅枝,是真得很想和自己好好过?日子,可那个时?候他只是想着逢场作戏,只是想着如何稳固自己的储君之位。
祝蘅枝说没有如果。
但是秦阙还是忍不住想,如果在听完话本,祝蘅枝质问完他的那晚上,他没有那么果断地和她摊牌,肯编个借口哄骗她一番,或许,也?不至于此。
她说是他亲手杀了曾经的祝蘅枝。
秦阙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摊开自己的手,这双手,挽过?长弓,提过?利剑,砍过?无数人的脑袋,曾经一遍遍地沾染上了鲜血。
不仅杀了曾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祝蘅枝,后来也?杀了曾经那个无比混账的秦阙。
他的眸眶渐渐湿润。
祝蘅枝却只是淡淡地开口:“陛下,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两个字就?是‘如果’。”
秦阙怔住了。
祝蘅枝难得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只是很简单的一眼,但在秦阙看来,就?像是无数的温柔缱绻。
“说‘如果’的话,如果我?当时?没有答应和齐连城合作,来到洛阳;如果我?当时?说什么都不同意嫁给你,如果我?不曾对尚且是太子的你做出逾矩之为,没有在漫天飞雪中抓住你的衣袖,如果……”
“不要,不要如果下去了。”秦阙突然伸出长臂,将她揽在怀中,打断了她的话。
他怕极了。
祝蘅枝每说一句,他心上的伤口就?好似被撕裂了一次,都在昭示着他曾经有多糊涂。
被秦阙拦住了话,祝蘅枝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想从秦阙怀中挣脱出去,但他却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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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紧,于是她只是轻声叹息,问:“那陛下打算如何安置我??我?三年前被你遣去京郊别院,如今又被你接回来,我?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继续在宫中?”
“自然是大燕最?尊贵的女人,朕独一无二的皇后。”秦阙回答得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皇后?”祝蘅枝笑了声,似乎是觉得这个回答荒唐地可笑。
“是像三年前那样诞下你的嫡长子继承人后,被你打入冷宫还是按照你大燕立子杀母的国策杀死?”她挑了挑眉,提到三年的事情时?,语气中都是不以为意的嘲讽。
“我?秦阙此生只会有你一个妻子,我?们也?一定会白?头偕老,我?们的孩子也?是大燕唯一的储君,”秦阙慢慢地松开了她,又将她的身子扳过?来,让她看着自己,“国策?我?既然是皇帝,我?的话便?是国策,三年前,你诞下筠儿后,身子不好,便?离宫养病了,如今病愈回宫。”
秦阙没怎么迟疑便?说出了这些话,因为这些,是他想过?很久的事情。
他话音刚落,马车却突然颠了下,应当是磕到了石子。
祝蘅枝是侧坐着的,出于惯性,她身形不稳,几乎要被甩出去。
秦阙出于本能地,将她捞了回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发生的时?间?,就?在眨眼之间?。
祝蘅枝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在秦阙的怀中了,唇正好落在了秦阙的喉结上。
秦阙呼吸一停滞,良久才开口,嗓音低哑:“蘅枝,我?还欠你一场封后大典,一次正儿八经的洞房花烛夜。”
祝蘅枝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轻别开眼去。
秦阙将洛阳宫中的帝寝和后寝挪到了一处,也?将原来的坤宁殿的名?字改成?了她在东宫的时?候,寝殿的名?字。
撷月殿。
宫门口值守的宫婢与内侍也?像是得了秦阙的授意,没有和秦阙见礼,反倒是齐刷刷地朝她跪下:“皇后娘娘。”
祝蘅枝看了秦阙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抬了抬手,让那些宫婢起身,径直朝殿内去。
按照礼节,她即使是皇后,也?应当慢秦阙半个步子,最?多并?肩而行,但如今她却一点?也?没有在乎秦阙的动作,反倒是秦阙跟在她身后,温声提醒她注意台阶。
祝蘅枝闻言也?只是冷冷回了句:“我?看得见,我?不是瞎子。”
秦阙也?不恼,趋步跟上去,虚扶着她。
“什么味道?”祝蘅枝一进殿门,便?闻到一阵类似于花椒的味道,淡淡的,并?不浓郁。
“我?嘱咐下人用花椒涂了撷月殿的墙壁。”秦阙解释的时?候,声音中难掩得意。
椒房之宠,历代能有几人有?
祝蘅枝更是大燕开国以来的第一个。
“我?翻了从前宫中太医给你诊脉时?的脉案,发现你体寒虚弱,而这花椒涂墙,据说可以暖暖身子。”
祝蘅枝反应平平,忽略了他这句,“筠儿和时?春呢?”
“在行宫,我?明日便?让人把她们接回来。”秦阙说这话的时?候,试探着环住了祝蘅枝的纤腰。
祝蘅枝稍稍一挣,发现无果后,索性问他:“陛下没有别的事情要忙吗?”
秦阙眼神温柔,“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以此弥补长久的未见。
“我?很累,想休息一会儿。”祝蘅枝又轻轻推了推他。
秦阙终于还是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
晚上在秦阙过?来的时?候,祝蘅枝换了一件岱赭色的衣裳。
就?是秦阙母亲曾经最?喜欢的颜色,也?是秦阙的忌讳。
只不过?,上次是无意,这次是有意。
第57章濡湿
她就是要故意激怒秦阙。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倒要看看素来虚伪自私的秦阙,能装到什么时候?
她如今手?握凤印,总掌六宫,宫中的所有事情?,只要不是秦阙下令必须隐瞒的,她都查得到。
她原本以为想要找到秦阙母亲的画像,会有些?困难,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她和尚宫局的司印女官说了这件事后?,不过多久,女官便亲自将画像送了过来。
她当时并没?有多想。
毕竟秦阙登基,必然要追封自己的母亲为太后?,即便有所忌讳,但也不会是什么秘辛。
倒是她在随意走动的时候,看到一个匣子,是封锁起来的。
她左右看了下,按照时间来看,这个被锁起来不让人窥探的匣子的主人,应当是秦阙这朝的,最多也是在她嫁到燕国后?,先?帝宫中的后?妃。
祝蘅枝一时被好奇心驱使。
秦阙亲生母亲的资料没?有被锁起来,倒是这个连外面牌子的吊坠上面连名字都没?有的人,被锁得这般严实,还放在这般隐秘的位置。
她瞬间对秦阙母亲的画像失去了兴趣,只是扬了扬下巴,让秋莺收下。
时春和祝筠还没?有被接回来,秦阙担心她不适应旁人在身边,便让从前?在东宫与时春一起侍奉她的秋莺留在撷月殿。
纤细的手?指轻轻拨过那已经落了灰尘的黑色的匣子上坠着的未名小木牌,“肖司印,这是?”
祝蘅枝说着抬起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看向垂手?立在一边的肖司印。
肖司印面上闪过一丝为难,好似在犹豫要不要和祝蘅枝说。
肖司印她知道,她之?前?还是太子妃的时候,当时她有孕在身,先?帝赏赐东宫的时候,带着人来送东西的便是肖司印。
三?年过去了,皇位易主,但她这个尚宫局司印的位置却坐得稳。
这几年祝蘅枝在澧州,秦阙初登皇位,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处理不完,自然无心去管后?宫中这些?事情?,秦阙又没?有别的后?妃,那原本该皇后?处理的琐碎杂事,自然都压到了肖司印肩上。
这么看来,秦阙对肖司印,应当是非常信任的。
但是关于谁的事情?,能让肖司印一时也犹豫不决?
看来,应当是秦阙分外在意的事情?。
那是不是只要让她拿捏到了,便可以打到秦阙的七寸。
见肖司印久久没?有说话,祝蘅枝也不着急,只是轻轻摩挲着那块木牌,问道:“肖司印,这宫中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过问的,或者说不能知晓的吗?”
“并没?有,”肖司印语气有些?匆忙,而后?手?指微蜷,“只是,陛下不让人接触这个匣子,臣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闻言,祝蘅枝勾了勾唇角,秦阙倒是藏得深,连掌管了宫中事务三?年的肖司印虽然不曾知晓这匣子中的是什么,却也讳莫如深。
“既然这样,不如让我带回去一探究竟,看看,是不是陛下的什么心结?”祝蘅枝从腰间取出手?帕,颇是嫌弃地擦去了那个匣子顶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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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尘。
“娘娘不可!”肖司印抬起头来,眸中尽是惶然。
而后?又有些?为难地低下了头。
“怎么?我身为皇后?,为陛下排忧解难不是应当的吗?肖司印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也是陛下的授意吗?”祝蘅枝一边说指尖一边轻轻在匣子上面叩。
空气陷入了良久的阒寂。
肖司印越拦,她就越好奇这个匣子。
没?想到只是无意间看到的一个匣子,竟然能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
就在此时,原本好好地铺在地上的夕阳却多出了一道黑影。
那样挺拔的身影,在燕宫中,除了秦阙,还能是谁?
祝蘅枝将目光从肖司印身上收回,静静地看向门口?。
果然是秦阙。
夕照让他的瞳色不至于那么深沉,镀在他眉骨上的浅淡的金光让他的眉眼看起来不像往日那么凌厉,就好像是刚处理完朝政,带了满身的疲惫,去了皇后?的寝殿,被告知祝蘅枝带着人来了尚宫局,又亲自来此寻找妻子一般。
应当是他特意嘱咐过,祝蘅枝没?有听到宫人的通传声。
只是很短的对视,于祝蘅枝而言,却像是过了许久。
秋莺和肖司印已经跪倒在自己身边了,偌大?的藏室里,只有她和秦阙遥遥相望。
分明是一个站在光影里,阴影落在另一个身前?,但站在光中的那个,周遭的空气却都渗透着冷意。
秦阙踩着碎光走到她跟前?,下意识地想执起她的手?,到了半空中,却又撤了回去。
“用过晚膳没?有?”秦阙说这句的时候,眉眼间的戾气也遮去了几分。
祝蘅枝没?有回答他这句,只是有意无意地波动着那个匣子上悬挂着的小木牌,问道:“我想看看这个匣子。”
当着女官和秋莺的面,祝蘅枝没?有对秦阙尊称“陛下”,也没?有谦称“妾”,就是这么一句。
她知道秦阙这人一向看重尊卑规矩,尤其?是在外人面前?,她就是在秦阙的底线上踩。
她注意到秦阙的动作稍稍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低头睨了肖司印一眼,说:“皇后?既然开口?要了,那便送到撷月殿吧。”
肖司印战战兢兢地应了。
祝蘅枝往前?走了两步,刻意在秦阙面前?转了个圈,问道:“我穿这个颜色,好看吗?”
秦阙压了压眉峰,就在祝蘅枝以为他要动怒的时候,人也只是上前?来揽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问:“蘅枝是希望我说什么答案呢?”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秦阙打横抱起。
那天,从尚宫局回撷月殿的路上所有值守的宫人和侍卫,几乎都目睹了那位素来不怒自威地陛下将时隔三?年突然出现的皇后?娘娘,一路抱回了撷月殿。
任凭皇后?在他怀中如何闹腾。
祝蘅枝见挣扎不开,最后?也放弃了。
只是就这么让他抱着,祝蘅枝的思?绪也在一瞬间飘转回了她与秦阙新婚的第一日,秦阙去见先?帝,她得了陈听澜的提示,去见吴昭仪的那天。
那个时候,秦阙一点也不在乎她,祝蘅枝被他折腾了一晚上,根本跟不上他的脚步。
秦阙便将她从勤政殿一路背回了东宫。
等回了撷月殿,秦阙将她放下,她又提了句:“陛下,觉得这岱赭色的衣裳好不好看?我记得我之?前?也穿过这么一件。”
秦阙不怒反笑,转过身来看着她,道:“蘅枝,别再想着用这些?低劣的手?段和把戏来激怒我,没?有用。”
祝蘅枝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说:“那可真是可惜,倘若太后?娘娘泉下有知,想必,会很伤心。”
她不再暗示秦阙。
“祝蘅枝!”秦阙连名带姓地这般叫她。
祝蘅枝的眉目间多了一丝得意,她扬了扬下巴,从容不迫:“你看,你藏得再好,也还是会动怒,还是容忍不了别人挑战你那所谓的帝王威严。”
秦阙步步靠近她,一把将她的手?腕攥住。
他身量极高,就这么俯视着祝蘅枝,却只是望进了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如若一潭死水。
这样的眼神,让他突然就生出些?惧意来。
祝蘅枝不在他身边的那三?年,他几乎每次梦到她,前?半段梦中的祝蘅枝或哭或闹,还是个鲜活的、有情?绪的生命,可一旦到了后?半段,让他惊醒过来的,永远都是这样的眼神。
秦阙的后?背上浸出些?冷汗来。
“好,真好。”
这三?个字,几乎是秦阙用尽了全?力,才从后?槽牙中挤出来的。
“我僭越冲撞陛下,是为欺君之?罪,按照规矩,陛下不如将我废为庶人?”祝蘅枝的声调慢悠悠的。
秦阙手?上的力气大?了几分。
祝蘅枝被他这么捏着,手?腕上的疼痛让她不觉蹙紧了眉心,她感觉秦阙的力气若是再大?上半分,她这只手?便是要废掉了。
“你做梦。”秦阙的语气又恢复如常。
“我既然机关算尽,把你从澧州骗回了大?燕,又让你不得不主动来找我,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地放你走?”
从澧州骗回大?燕?
“齐连城三?番五次地和我谈合作,是你在背后?做推手??”祝蘅枝声音微颤抖。
“你以为呢?”秦阙沉声回了她这句。
祝蘅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停滞了流动,眼前?一黑,竟也有些?站不稳。
难怪。
难怪齐连城当时为了让她同意合作,不要命地让利。
“所以,蘅枝,别再想用任何的手?段试图激怒我,惹我生气,没?有比你离开还让我生气的事情?了。”秦阙说完松开了她的手?。
祝蘅枝一时失神,手?腕就像没?有支撑一样垂落了下来,在空中晃荡了两圈。
秦阙又珍而重之?地将她的手?牵起,看着手?腕上自己留下来的红痕,在上面轻轻一吻:“抱歉,弄疼你了。”
而后?,将她拥入怀中,又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两下,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别再离开我了。”
话音刚落,祝蘅枝感觉到脖颈上一阵濡湿,随之?而来的是一丝痛意。
“我要在你身上留下独属于我的印记,让你,永远,记得我。”
第58章入梦
祝蘅枝记不清自己被秦阙抱了多久,只知道秦阙松开她的时候,她的两条手臂都在发麻。
但秦阙也只是将她放到了榻上,如?前不久第一次将她带入燕宫帝寝那样,为她盖好被衾,但不同于?那次的是,他并没有就这么离开,而是褪下了自己的外衫,扯过被衾的一角,覆在自?己的身上。
除此之外,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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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蘅枝不知自己是太累了的缘故,还是殿中未名香薰的影响,刚陷入床榻,她便?觉得有些昏昏沉沉。
她迷迷糊糊中似乎感受到了秦阙侧过身子将她环入了怀中,而后头抵在她的肩头。
“让我抱抱你,我的怀中,已经冰冷了三年了。”
秦阙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带着点?轻轻的喑哑。
哪里还有半分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模样?
祝蘅枝困得眼?皮子都快要抬不起来?了,自?然没有和他多做计较。
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的事情也很繁杂。
有秦宜宁、陈听澜、时春、筠儿,还有乌远苍。
南越,云岭。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儿,远处的林子中冒出来?的不知道是瘴气还是火把燃烧的浓烟,几乎是尸横遍野。
乌远苍脸上被泥土和血迹糊满了,只有一双眼?睛还露在外面。
他费力地抓了一把地上棱角尖锐的石头,想要把挣扎着起身,身底的那只手中还攥着一枚簪子,是他刚才?才?从敌人手中抢回来?的。
他找遍了周身,才?翻出衣襟的里面,找到一块干净的布料,用衣襟处垫着手,将那支簪子上的脏污擦干净,妥善地收紧怀中,这才?宽心地一笑。
“还好,还好没有弄丢。”
是他之前在澧州的时候从西域商贩手中买来?的那根要送给祝蘅枝的红宝石簪子。
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他还没有来?得及给祝蘅枝别上那支簪子,他的亲信便?火急火燎地找来?了,说是南越内部出了乱子,要他速速赶回。
他甚至来?不及送祝蘅枝回去,那时他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变故,会是这般危险的处境,只是笑着和祝蘅枝说一月之后,她出发前往洛阳的时候,自?己必定会前来?相送。
这场平定内乱的战役他不知道打了多久,但他知道,祝蘅枝一定已经离开澧州了。
她去燕国的时候,一路可曾平安?
到了洛阳,秦阙有没有为难于?她?
还是说,她已经和秦阙重归于?好了?
这些疑问每次都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他的心口。
他不知道结果?,便?只能在孤军深入后,和敌人殊死一战。
发动这场南越内乱的人,是他的叔叔乌曾,他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
但因为南越有子不传兄弟的规矩,乌远苍当时即位的时候即使年轻,他那位叔叔也没有办法,甚至当着大小族老的面承认了他苗疆大祭司的位置。
他彼时尚且年少,以为他这位叔叔是真心要拥护他的。
更何况,在自?己即位后,乌曾也对于?自?己的各种行动也很支持,他能在短短四五年的时间里,坐稳南越王的位置,乌曾功不可没。
他一直以为,乌曾在南越扮演的角色,就像是中原上古时期的周公?旦一样。
直到这场内乱爆发后,他才?知晓,乌曾早在前南越王,也就是乌远苍的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对这个位置虎视眈眈了,之所?以一直装得弓箭谦让,也只是在韬光养晦,丰满自?己的羽翼。
这几年来?,楚国一直想和南越结盟,甚至也送来?了宗室中的贵女?,希望能和乌远苍结成秦晋之好。
乌远苍自?然是不愿意的,他一直心系祝蘅枝,这个位置也是给她留着的,自?然不能容许自?己枕边的是旁人。
但乌曾却?在他三番五次的拒绝了楚国后,委婉地向他劝谏说,南越虽然这些年在他的带领下逐渐强盛,但受制于?地理条件的劣势,不能和北面的燕国相比,楚国从前和燕国之间又有和亲关系在,如?若把楚国皇帝逼急了,难保他不会直接反攻南越。
还是给楚国留几分面子的好。
加上那个时候,南越西边有几个小族确实不太安分,乌远苍出于?大局考虑,也细细地想了想这件事。
最?后,族中有人提议说,让乌曾娶了楚国送过来?的那个贵女?,也算是给足了楚国面子,好暂时稳住。
乌曾的妻子几年前便?难产去世了,一直都没有续弦,乌远苍想了想,也便?同意了这件事。
却?没想到,却?给这件事埋下了隐患。
乌曾先?是暗中撺掇南越西边那几个一直不怎么安稳的小族小规模动作,让乌远苍不得不前去平乱,他正?好把持苗疆上上下下大事小情,他又娶了楚国的郡主,借着这层裙带关系,和楚国曲款暗通后,在乌远苍班师的必经之路——云岭,埋下重兵,然后栽赃给旁人。
乌远苍未婚,没有子嗣,唯一的弟弟如?今也不过十岁,即使乌远苍死了后,不是乌曾即位,他想控制一个十岁的幼君,也是易如?反掌。
被困在云岭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乌远苍和他的部下到最?后几近断水绝粮。
每当他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到了祝蘅枝,就将那枚红宝石簪子取出来?在手底下细细观赏,就好似祝蘅枝陪在他身边一样。
他不能就这么死了,他还要将这枚簪子亲手给皎皎别在发上,想再问一句,要不要嫁给他。
但还是被人从胸前贯了一刀,他缓缓倒地。
那枚簪子也从衣衫的内袋里掉了出来?,杀他的人看见了那块在月光下闪耀的红宝石,伸手就要捡走。
乌远苍明明都气息奄奄了,却?在那人沾满污泥的手即将碰到那枚簪子的时候,突然来?了力气,翻身坐起,从手边随意地抓起一把刀的刀刃,不要命一般抹了那人的脖子,从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那根簪子。
那是他的月亮,他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她。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人群的骚动声。
是他很熟悉的声音。
待他看清楚来?人的脸时,松了一口气。
是他走前留在苗疆的亲信,应当是听说了云岭的事情,找来?了。
来?救他的亲信告诉乌远苍,因为他拖得时间长,乌曾在云岭伏击乌远苍没有占到便?宜,自?损八百后带着人撤往更南面了。
楚国来?襄助他的军队,也因为适应不了云岭漫天的瘴气,病的、死的七七八八,已经被他们一路过来?的时候,收拾地差不多了。
乌远苍闭着眼?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手底下的人将他和幸存的部下带出了云岭,在外面就近扎了寨子,让随行的军医给他包扎伤口。
“主上这心上旧伤叠在一起,很久日子没有处理了,有的部分血肉已经溃烂了,小臣为您处理的时候,可能会有些疼。”巫医一边在蜡烛上燎烧着银针,一边嘱咐道。
乌远苍只是以很微弱的气音说:“去打一盆水来?,我要盥手。”
手底下的人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不敢违背他的意思。
乌远苍将手洗干净后,将那只红宝石簪子轻轻握在手中,和巫医说:“可以开始了。”
他的额头上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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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巫医几次想要停手让他缓缓,他都没有同意,眸光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枚红宝石簪子。
就好像祝蘅枝就这么陪在他身边一样。
不能让皎皎看见他这么脆弱的一面。
乌远苍如?是想。
祝蘅枝在秦阙怀中睡着,梦中许许多多的场景都是一闪而过,很乱,很多,她自?己甚至都捋不清楚。
秦阙看着她不安地摇着头,嘴唇也在发抖,眉心紧蹙,也醒了过来?。
是又做噩梦了吗?
秦阙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想要把伸手拍拍她的后背。
但下一秒,祝蘅枝便?惊醒了,连带着还有一句:“远苍!”
秦阙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原处。
她又梦到什么了?竟然是和乌远苍有关吗?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是不能入她的梦?
祝蘅枝显然没有留意到秦阙的神?色,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过了许久,才?缓过来?。
等她看清面前的人是秦阙后,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将人推开,但奈何她的四肢此时软绵绵的,动弹不了一点?。
秦阙克制着内心中的妒忌,压着心头的怒气,尽量让自?己声音温和一些:“怎么了?梦见什么了?”
祝蘅枝别开眼?睛,没有看他,问了句:“你知道南越现在什么情况吗?”
秦阙想起她刚刚惊醒时脱口而出的那句“远苍”,但他现在又不能和祝蘅枝发脾气,只说:“没有什么新的消息传来?,应该一切无虞。”
祝蘅枝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了句:“我兄长呢?”
秦阙看着她,没有说话。
“陈大人。”祝蘅枝补充了这句。
“你和我回宫后,我便?让北镇抚司放人了,明天照常上朝。”秦阙轻轻匀出一息,抚了抚她的后背。
祝蘅枝没再多问,又转过身去,没再说话。
没过多久,天边就泛起了微青,秦阙照常起身,上朝。
祝蘅枝也没有几分睡意,梳妆后,掐着时间去了太极殿外。
她还是不放心。
秦阙下朝后远远地便?看见了祝蘅枝,一时心情大好。
待走进了,却?看见她和陈听澜站在一处,有说有笑。
第59章占有
陈听?澜入了趟诏狱,像是老了几岁,即使身上穿得是崭新的朝服,但也难掩眉目间的疲惫之色。
秦阙将陈听澜从诏狱中放出来后,便将他官复原职了,算是为他脱了罪,但也没有让他在家中休息,照常上朝处理公?务。
祝蘅枝隔着朱红朝服宽大的袖子,双手握住陈听?澜的手腕,一脸担忧:“哥哥这些日子在狱中遭罪了。”
陈听澜伸出另一只手,为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温声:“无妨,你其实?不该管我的,如今,又回到了这虎狼窝里。”
祝蘅枝才想出言宽慰,却从后面被人揽住了腰身。
是秦阙将她生生地与陈听?澜隔了开来。
“虎狼窝?”秦阙一手揽着祝蘅枝,一手将攥住她握着陈听?澜的双手,让后者不得不主?动放手。
陈听?澜心底一沉,碍于君臣礼节,往后退了两步,朝秦阙拱了拱手:“陛下。”
秦阙捏着祝蘅枝虎口的软肉,眸光全部在她身上,未曾转头看陈听?澜半分,只是冷声问:“为何不拜皇后?”
陈听?澜只好又朝着祝蘅枝颔首:“见过皇后娘娘。”
祝蘅枝知道自?己虽然当时在情急之下和秦阙说了她与陈听?澜之间的真实?关系,但看着秦阙的反应,大抵是不相信的。
她与陈听?澜少时分别,除了两人之间互认时的那对长命锁,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解释这件事情,唯一可能可以?作为证人的陈大将军,也早已过世。
陈听?澜的处境实?在尴尬,为今之计,也只能先让秦阙离开此地。
祝蘅枝粗略思索一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软下来,遂仰头和秦阙说:“陛下,我在宫中准备了糕点,要不要过去坐坐?”
秦阙看她的时候眸子含笑,但声音却很凉薄,“怎么?这么怕我为难他?”
祝蘅枝面上闪过一丝无奈,秦阙果然还?是误会了。
“陈大人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是明君,怎会为难于他?”祝蘅枝只好硬着头皮道。
秦阙环在她腰间的手蓦然收紧,祝蘅枝一时不防,半边身子几乎是和他贴在了一起,“陛下?”
“刚刚不是还?一口一个‘哥哥’叫得顺口,怎么朕一来,就生疏成了‘陈大人’?”
他语气?淡淡,但祝蘅枝心头泛上一丝不安来。
秦阙扫了一眼?陈听?澜,问:“陈听?澜,你是右都御史,行督察之责,那朕倒要问问你,臣子私通皇后,应当如何定罪?算不算欺君之罪?”
祝蘅枝一时关心则乱,毕竟陈听?澜才从诏狱中放出来,遭不起这样不间断的刑罚了,北镇抚司的手段,她即使没见过也是听?过的。
秦阙这是冲着要陈听?澜的命去的。
“陛下,陈大人没有!”她脱口而出。
陈听?澜知道秦阙这是故意为难他,只要他找个借口辞去这右都御史的位子,再申请京官外调,离开洛阳,也就达到了秦阙的目的。
他知道秦阙登基这三年来的为政举措,无非是为了在千秋万代的史书上留一个明君的名声,这种?兔死狗烹的子虚乌有之罪名,秦阙不会往他身上安。
但他还?是开口晚了。
陈听?澜张了张口,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但他的神色,被秦阙尽收眼?底。
秦阙只是挑了挑眉,而后转头看向祝蘅枝,问:“蘅枝这么担心他啊?”
祝蘅枝看见他这么从容不迫,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方才失言了。
“也是,他都叫你‘皎皎’了,朕都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小字。”秦阙松开了她的双手,转而抚上了她的后颈。
这个动作惹得祝蘅枝一阵轻颤,她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又被秦阙扰乱了思绪。
“你到底要我如何说,才肯相信陈大人是我的兄长?”祝蘅枝几乎要声泪俱下。
她到现在还?没有见到筠儿,陈听?澜是她除了祝筠外的唯一亲人了,她不想他出事。
秦阙眸色复杂,只是用拇指轻轻摩擦着她后颈上细嫩的皮肤,说:“私通冒犯皇后,按律本?当处斩,但念及陈听?澜有从龙之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廷杖后贬官流放出京。”
祝蘅枝听?见“廷杖”两个字,脑中瞬间如同烟花炸开。
陈听?澜才从诏狱中出来,怎么能受的住廷杖这样的刑法。
倘若秦阙不想留他的性命,那廷杖时是会冲着他的命去的。
“秦阙!”祝蘅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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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直视,冷冷道:“既然陛下认定我与陈大人私通,那按律妾是犯了欺君之罪,还?望陛下废后,将妾贬为庶人。”
秦阙只是冷笑了声,“你看,都哭了,”说着伸出手将她不知道何时淌下来的泪水擦去,“蘅枝,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朕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朕都不会放你离开,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朕的怀里?。”
祝蘅枝木然地看了眼?陈听?澜,看着秦阙,眸中尽是灰败的失望,“你真是疯了。”
秦阙闻言,竟然当着陈听?澜的面,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来,而后弯了弯唇,以?极尽温柔的语气?说:“当然,朕怎么会舍得你死呢?所以?,不要再说这样的傻话了,你眼?里?,不能有别的男人。”
祝蘅枝看着秦阙,眉眼?间是温存,也是极致的占有,眼?泪根本?止不住一点,轻轻摇了摇头:“是不是要让我在楚国的那位父亲亲口承认我和我兄长身上的长命锁是他当年亲手为我们戴上的,你才肯相信?”
“蘅枝,我有没有和你说过,陈听?澜是我的表兄?朕也不记得自?己的舅舅,还?有个遗留在楚国的女儿。”秦阙加重了“楚国”这两个字。
祝蘅枝突然反应了过来。
的确,陈听?澜在大燕的身份是陈大将军的独子,是今上秦阙的表兄,和楚国没有半分关系,他只能是这个身份,毕竟她祝蘅枝的身份是明明白?白?的楚国公?主?,大燕的朝中不能有一个楚国的皇子。
她看出来了,秦阙如今除了想把?自?己留在身边外,并奈何不了她,她想保护陈听?澜,绝对不应是这样和秦阙大吵大闹,这样只会让秦阙直接迁怒于陈听?澜。
倒不如先顺了秦阙的意,静观其变,等自?己见到了时春和筠儿,再做图谋,逃出大燕,那时陈听?澜不在洛阳,不在秦阙眼?皮子底下,更是方便离开。
陈听?澜早已跪倒在地,语气?恭谨:“臣今日对皇后娘娘多?有冒犯,还?请陛下降罪。”
祝蘅枝窥了眼?秦阙的神色,纵使已经想清楚了,她也不能拿陈听?澜的性命做赌注,故朝秦阙道:“陛下若是执意以?冒犯皇后的罪名给陈大人施以?廷杖,那我也应脱簪戴罪,于太极殿前,长跪。”
如今正是八月的天气?,太极殿外的汉白?玉块早以?被炙烤得滚烫,哪怕是穿着鞋履踩上去,在正午的时候,也偶有炙热之感,若是就这么跪在太极殿外,不出一个时辰,便会昏倒在地,她这双腿多?半也是废了。
秦阙压着心中的气?,沉声问她:“你就非要这么和我闹是吗?”
祝蘅枝拼尽全力,趁秦阙不注意,从他怀中挣了出来,而后与他相对而立,逼回眼?眶中的泪水:“是,我就是无理取闹,你罚我便是。”
言外之意,若要给陈听?澜施廷杖之刑,便连着自?己一同罚。
陈听?澜重重地叩在地上,“臣甘愿领罚。”
秦阙睨了他一眼?,抬起手又压了下手腕,“谈辛。”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锦衣卫远远地立在一侧,并不敢抬眼?。
“带陈都御史下去。”
祝蘅枝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看着陈听?澜的身影,下意识地想伸手去抓他的袖子。
然而陈听?澜只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并无多?言。
祝蘅枝红着眼?睛看着秦阙,伸手拔下自?己的一根发簪,扔到地上。
“那陛下就是准许了我在太极殿前脱簪长跪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眸中尽是孤注一掷。
谈辛看得明白?情况,自?然早已将周围值守的内侍都支走了,这些皇室秘事,他们知晓只有死路一条。
秦阙朝祝蘅枝伸出手,温声:“蘅枝,听?话,和我回去。”
祝蘅枝没有理睬他这句,又摘下了另一根簪子。
“蘅枝。”秦阙的声音骤冷。
他九五之尊,帝王威严,在祝蘅枝这里?从来都没有过,他自?认为自?己对她很容忍了,但她还?是一次次地挑战自?己的底线,故意气?他。
但是没关系,说什么,他都不会再放开祝蘅枝。
她恨自?己又如何?
“第?几次了?这是你第?几次为了别的男人和我吵架了?”秦阙说这话的时候,慢慢攥紧了手。
祝蘅枝只是给了他一个背影,而后很果决地朝太极殿的方向走去。
秦阙看着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疼得是她的膝盖,也是自?己的心。
他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但还?是嘴硬了一次:“好啊,那你就去跪,我看你能跪多?久!”
他都要离开了,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烈日下的倩影。
往事缕缕上心头。
“你还?要再失去她一次吗?”有个声音从心底冒出。
秦阙仿佛吞了一万根银针一样,突然转身,阔步朝祝蘅枝走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
以?很轻的声音说:“你就是恃宠而骄,不过,我喜欢你对我这样。”
第60章深吻
秦阙不管不顾地将她带回了撷月殿。
宫人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一句话都不敢说,很默契地将门关上?了?。
偌大的宫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秦阙将祝蘅枝放到了榻上?,手环着她的腰身,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上?,“蘅枝,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祝蘅枝尝试反抗,但发现只能是徒劳,索性由他这么抱着:“我逼你什么了??是你,一直在逼我。”
秦阙开口?的时候有些艰难,“蘅枝,我只是想……”
“只是想让我留在你身边,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做你圈养的金丝雀,低眉顺眼,巧笑逢迎,还如从前?一样,满心满眼都是你,是不是?”祝蘅枝打断了?他的话,说完这句,微微喘息。
秦阙一时没有接她的话。
“我告诉你,你做梦。”
但她这句刚刚说完,便被?秦阙捏着后?颈强行转过来,而?后?她的唇被?人堵住。
秦阙发了?狠地吻着她,一手叩着她的后?脑勺,愈来愈深,愈来愈重。
只有短暂的停歇,祝蘅枝出于本能地檀口?微张,眼神迷离,分不清是不是泪水。
但只是这么一瞬,便再此被?秦阙抓住了?机会?。
这次,他的动作不如上?次那般还带着几分循序渐进?,祝蘅枝只觉得自己的舌尖被?勾住了?。
她在被?一次次地探索、掠夺。
势如破竹,又纠缠不清。
她的头脑渐渐昏涨,手上?捶打秦阙的力道也渐渐被?卸掉了?,无力地耷拉在一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蘅枝竟然尝到了?一丝咸涩,她一时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秦阙的。
唇上?传来一丝痛意,她没忍住发出一声“唔”。
秦阙这才松开了?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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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蘅枝缓缓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秦阙。
秦阙伸出拇指,轻轻在她唇上?带过,指尖上?便沾染上?了?一丝血迹。
他看着那抹殷红,勾了?勾唇,“蘅枝,我爱你,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你乖乖地留在我身边,陈听澜、雾绡阁,还有时春,都会?没事?,如果你还想着跑的话,那你就永远别想见?到筠儿?,也永远别想见?到陈听澜。”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阴森森得。
祝蘅枝没有理他。
秦阙看着她的样子,继续道:“你若是再动一次离开我的心思,我便先拿你那位好兄长陈听澜开刀,左右他残了?也一样能做朕的右都御史,你说是不是?这样朕也不担心他会?帮着你逃了?。”
祝蘅枝听到他承认了?陈听澜是自己的兄长后?,心头一时如同万千丝线交缠在一起?一般。
她从前?便知道,一旦和秦阙坦白了?自己和陈听澜之间的关系,就难免会?被?他要挟,但她忍不了?秦阙一次次地为她和兄长冠上?那样不堪的污名。
她长叹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秦阙。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秦阙哭。
泪痕沾满了?他的脸。
祝蘅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面?干干净净,没有泪水。
所?以,自己刚才尝到的味道,是秦阙的?
她一时怔愣住了?。
她不能和秦阙共情,但她也不敢相信,秦阙这样狠厉无情,堪称为冷血的人,会?掉眼泪。
“蘅枝,答应我,好不好?”秦阙的双唇微颤。
明明方?才那样发了?狠地朝她索求,如今却又是一副极尽卑微的样子。
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清秦阙了?。
祝蘅枝看着眼前?的人,喉咙哽塞,说不出一句“好”,也说不出一句“不好”。
秦阙当着她的面?,将从她唇上?蹭下来的那抹还没有干的血迹在食指和拇指中间晕开,而?后?替她将鬓边微微濡湿的发丝拨到而?后?去,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蘅枝,其实在你一遍遍地和我澄清你和伯玉之间的关系时,我真得很高兴,这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
祝蘅枝别过眼去,“你还真是会?痴心妄想。”
秦阙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一向擅长痴心妄想,也一向擅长从你对我所?有的细节中寻求你还在乎我的证据,”他说着捉住祝蘅枝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指节:“你看,你在澧州的时候,连挑小倌的时候,都挑了?你以为和我长得相像的,其实,你的潜意识里,没有忘了?我,对不对?”
祝蘅枝一时竟无言以对。
而?后?她又听见?秦阙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伯玉是你的兄长了?。”
祝蘅枝脑中嗡鸣一声,扭头过来一脸震惊地看着秦阙。
“什么时候的事?情?”
难道自己这些日子,一直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
秦阙看着她圆睁的杏眸,眉眼间也沾染上?了?一丝笑意,但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松开了?她,说:“答案就在你的妆奁第二层的小盒子里。”
祝蘅枝将目光投向那个精致的妆奁。
她不想碰和秦阙有关的任何东西,今日梳妆,用的也是她自己本来就戴着的簪钗。
祝蘅枝将信将疑地看了?眼秦阙,随后?起?身,朝放着妆奁的那个桌子走去。
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透露了?她和陈听澜之间的关系。
祝蘅枝几乎是抖着手,才拉开了?那个小抽屉,里面?是一封又一封的书信。
她心中升上?一丝不详的预感。
等打开的时候,她被?里面?的内容惊讶了?。
那是陈听澜三年来写给她的信,一封不差,但字迹看着像是秦阙的。
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是秦阙暗中拦了?从陈听澜府上?送出的信笺,一封封抄了?,又将原件送了?出去。
祝蘅枝捏紧了?那些信笺,不可置信地回头看着秦阙,问出一句:“你监视我兄长?”
秦阙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不是特意监视他一个,我是大燕的皇帝,所?有臣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锦衣卫的眼睛,也逃不过我的眼睛。”
祝蘅枝闻言,手中捏着的那些信笺,慢慢地就散落在了?地上?,“你一早就知道,那你图什么?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是吗?”
秦阙慢慢朝她走过来,“伯玉在信中称呼你为‘皎皎’,我知道他是舅舅从军营里认的儿?子,是楚国人,但我从未想到那个人是你,直到,我在澧州听见?乌远苍叫你皎皎,你到了?洛阳后?,我再也没有从陈府拦截到信笺,那日听到伯玉也叫你皎皎,我才确定下来。”
祝蘅枝步步后?退,后?腰靠在了?桌子上?。
“蘅枝,我如果早早知道你的小字是皎皎,早在拦到第一封信的时候,我就会?来澧州找你,那个时候,或许,筠儿?还未曾出生,你或许还未曾遇到乌远苍。”
秦阙说着将手抚上?她的脸颊:“至于我为何要你亲口?承认,当然是我想看看你在不在意我,你如若心里还有我,便不会?希望我误会?你和旁人之间的关系。”
祝蘅枝慢慢攥紧了?手,新?留的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半天才从口?中逼出一句:“无耻。”
“我就是无耻,我说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你留在我身边,直到,重新?爱上?我。”秦阙慢悠悠地回了?她的话。
祝蘅枝一阵怔忡。
秦阙抬起?她的手,在手背上?轻轻落下来一吻,“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会?没事?。”
祝蘅枝只觉得一阵无力感迅速包裹了?自己,眼前?开始朦胧。
“好了?,筠儿?应该也到了?,她很想母后?,改天,带你去见?宁宁。”秦阙松开她,语调无比地温存,就像是民间最?寻常的夫妻一般。
但只有祝蘅枝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努力地将泪水收了?回去,她不想让筠儿?看见?自己现在这般狼狈的模样。
秦阙走后?,进?来的是秋莺。
她任凭秋莺给自己梳妆挽发。
这三年在澧州的一切,恍若一场春秋大梦,她还是无法逃脱秦阙的手掌心吗?
但她命不该如此。
直到她听到一阵脆生生的声音。
“阿娘!”
她转过头去,是祝筠。
她本来都藏好的神色,在听到这句“阿娘”的时候,瞬间功亏一篑。
祝筠松开了?时春的手,扑进?了?她的怀抱,又用脸在她怀中轻蹭。
“阿娘,筠儿?好想阿娘。”
祝筠的声音一下子就抚平了?她的心绪。
“筠儿?,他有没有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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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确定秦阙那样的疯子,会?对祝筠做出些什么,即使这是他的亲生女儿?。
但祝筠只是从她怀中探出了?脑袋,问她:“阿娘是说父皇吗?”
“父皇?”祝蘅枝眉心微蹙。
秦阙才带走祝筠多久,便让她改口?了??
“对啊,父皇对筠儿?可好了?,”祝筠歪着头想了?想,说:“和乌叔叔对筠儿?一样好!”
祝筠的眸中仿佛盛满了?星子,祝蘅枝知道,小孩子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她也暂时松了?口?气。
“阿娘不哭,筠儿?会?一直陪着阿娘的!”祝筠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
祝蘅枝收回了?泪水,抱着祝筠,久久不肯放手。
但祝筠提到了?乌远苍,她也不免担心,乌远苍是否去了?徐州等她?
于是在晚上?秦阙来的时候,她问了?秦阙。
秦阙将筷子搁在一边,笑着说:“正好我这边有他的消息。”
祝蘅枝攥紧了?手帕,示意他快说。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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