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拢住衣服,垂眸系衣带,君王又碰了碰他的腿:“给我看看膝盖。”
先前劝谏时,沈确不止一次给江巡看过腿,不止看过,还摸过捏过,好好的把玩过,可他没有一次像这样浑身不自在。
皇帝是真给前世搞出心理阴影了。
官服层层叠叠,撩起了袍子还有里外两层裤,外裤下摆扎进了靴中,他一一解开,将小腿裸露出来。
江巡伸手按住,俯身查看。
江巡道:“稍等,这处也得上些药,将淤青揉化开,不然明天要疼的。”
帝师垂着眼睫,甚至不敢抬眼看君王。
皇帝将药膏放回盒子,啪嗒一声扣好,在床边睡下来:“歇息吗?”
身边陷下一块,沈确也躺了进来。
江巡强迫自己闭上眼。
那些破碎的喘息,压抑着的呻吟,以及手指瞬顺着腰间往下,顺着一路没入其中的触感。
舒服。
牢狱中的灯已经熄灭了,早被压制的记忆在黑暗中回笼,帝师的体温靠在身边,烫的灼人,江巡恍惚间闭眼,几乎分不清是前世还是如今。
那时帝师眉头紧蹙,同样紧闭双眼不敢看君王,表情看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汗水从他额头发尾滚落,皮肤上泛着白釉般的光泽。
这不是前世,他也不能那样荒唐,更不能冒犯。
可江巡知道,他没睡着。
他们都将呼吸放的很轻。
枕头落地的声音像某种信号,像油锅落进了水,火星落进了干草垛,两人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江巡匆忙伸出手将枕头捞起来,欲盖弥彰的放回,可动作还没做完,沈确便从他手中接过了枕头。
他将枕头回归原地,带着江巡躺下,主动拉近了与君王的距离,而后试探着伸出手,碰了碰江巡的肩膀。
江巡再次闭眼,可身后的触感已然不容忽视,他竭力压制身体本能的反应,害怕冲撞冒犯了老师,可遍尝欢愉的身体怎么肯轻易停歇,江巡蹙眉,背对着沈确,又开始不动声色的往外挪。
可接着,江巡听见了很轻的叹息。
不知道为何,声音也有点哑。
“我”字还未说完,帝师已经调整姿势,将他的扣紧了。
事到如今,什么也藏不住了。
江巡已经很久没叫过沈确沈太傅,也很久没在沈确面前自称朕了,他看上去慌乱又心虚,但是沈确打断他:“陛下。”
前世,这里曾满是红痕,从锁骨一路往下,密密麻麻。
“陛下!”
“……”
这么一晃神,他已然被沈确圈住,重新塞回了被子。
沈确世家出生,又贵为帝师,有文人最内敛含蓄的风骨,他的爱与恨都极为克制,隐藏在温雅的面容下,这一声喜欢,已耗尽了所有的勇气。
帝师的身体平顺的展开,俨然是邀请的姿势。
“……”
沈确任他施为。
他们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不难受?
沈确本不擅长主动,却被逼的不得不抬起手揽住君王,在崩溃边缘主动奉上,要求着君王继续。
他在床上平躺下来,望着窗外一轮明月,很轻的抽气。
“……”
似乎沈确不答应,他就能一直叫下去。
君王又问:“我是不是你最特别的学生?”
当江巡灰头土脸的坐在弘文馆的角落里,对着宫中千篇一律的风景,千人一面的宦官婢女,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麻木和恐惧,唯有那个朱红朝服,执着书卷的儒雅文官不一样,江巡透过他,第一次看见了宫外的风景。
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将光风霁月的沈先生搞成这个样子了。
他把刚刚将他搞得乱七八糟的君王抱好了:“是最特别的学生,也是我……最喜欢的学生。”
沈确在牢中待了小半个月。
第二日早上,沈确总是醒不过来的。
等月上柳梢,皇帝便会如约而至。
而当他咬着帝师的耳朵,小声提过分的要求,沈确迟疑片刻,总会揉揉他的脑袋,无声默许。
于是,那个装药膏的小盒子开始装别的东西。
侍卫准备的早饭凉了又热,到最后根本不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