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1 / 1)

古人成婚早,不到二十便该谈婚论嫁了,如沈确这样的,早该有了妻子孩子才是。

江巡狐疑:“……你?”

沈确平静道:“我好南风。”

沈确今日罚沈跪祠堂,可他之前跪的祠堂一点不比沈少,江巡罚他的那点连惩戒都能算不上,那时他的父亲怒火中烧,家里藤条都打断了几根,每顿打都比沈挨的板子只重不轻,可即使再血肉模糊,他也不肯松口。

沈确:“我父亲按着我跪在祖宗灵前发过誓,我可以不娶妻,不生子,但我也不能与哪个男子有染,以防宣扬出去,败坏了家族声誉。”

说来荒谬,当君王传召,当他与皇帝在温泉坦诚相见,当江巡以为他该羞耻愤慨、忍辱负重、委曲求全、恨不得将昏君抽筋扒皮的时候,沈确其实……是有一点喜欢的。

他愣愣看着沈确,表情傻的可以,像是在不可置信的控诉什么,你居然是这种人?

江巡的眼睛睁的更大了:“可是,可是……”

当时按照系统要求,江巡抚摸过沈确的腿,当他将手放在沈确膝盖上,帝师整个人都僵成了一根棍儿,鸡皮疙瘩炸了一身,好半天才缓过来。

“……”

从小诗书礼仪教着长大,沈确连自渎都不会,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克制忍耐,加上异于常人的情况,他从不与旁人过多接触,无论是拥抱、握手、抵足而眠,而这些疏远和克制,被史书统一记载为“洁身自好”和“清贵冷淡”。

帝师像个中世纪神话里被纯白圣袍包裹住全身,封印了七情六欲的教父或是苦修士,每一寸皮肤都被袍服牢牢遮盖,可有一天,帝国的君王挟持了他,要求他敞开衣带。

原来所有的挣扎与抗拒背后,还藏着隐秘的欢愉。

他想起他们玩得那些奇怪花样,自打重生,江巡有意识的遗忘了这些,他不敢去想那些颠倒而混乱的岁月,不敢去想他曾如何折辱沈确,如何打断他的傲骨,如何以君王的强权做荒唐不堪的事情,可现在,他却忽然想起来。

他绷直了脚背,眉间蹙起,下唇咬出了一片血迹,汗水泪水一同顺着鬓角滑落,呼吸间尽是压抑和忍耐。

压抑什么呢?

“……”

他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如此,陛下可信了?臣从不曾厌弃陛下,您做那种事的时候……”

为了阻止江巡自弃,帝师可真是什么都说了。

他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了。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说了,帝师暗暗咬牙,伸手捧住君王的脸颊,小心的在眉间落了一个吻。

他吻的很轻很珍重,见君王没有反应,沈确顿了顿,又接着往下吻。

一触即分,完全不像是一个吻,江巡前世养的鹦鹉互相打架时啄喙子都比他用力。

很不得章法,可这对沈确来说,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努力了。

“……”

君王摸了摸嘴唇,小小声:“老师,你确实是纯新手。”

第139章 很好

他还未反应过来君王话里的意思,江巡已然凑了上来。

帝师闭上眼,俨然是默许纵容的态度。

太近了。

沈确有生之年,从未和谁靠得这样近。

江巡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沈确一抖,江巡便停下动作,偏头打量他,他小心观察许久,像个探头探脑躲避风险的小动物。

下唇已然被沈确自个咬成艳红,再咬下去该出血了。

沈确泄了声,哑然道:“别叫我老师。”

他一说话,紧闭的下唇终于被解救出来,江巡试探性的吻上去,帝师放松力道,于是被轻而易举撬开牙关,唇舌纠缠,但江巡并未吻到最后,而是停在中途,冷静的观察。

两人的距离不足一拳,江巡能看清沈确的每一根睫毛,觉察到他的每一次颤抖。

沈确的呼吸停住了。

于是江巡凑过去,完成了这个吻。

只要他有丝毫抵触,江巡都会缩回去,像乌龟那样拢住被子藏起来,沈确怎么哄都哄不出来了。

但到后来,沈确便顾不上配合了。

虽然今生还未来得及发生什么,但江巡的前世足以称得上“经验丰富”,如此轻微的触碰不足以让江巡沉迷失控,可对沈确来说,已经太过了。

吻停止了。

他足足用了半响,才调整过来。

帝师则伸出手揽住君王,微微垂眸,恰好看见江巡也在偷偷打量他。

像是在担忧,沈确是否会喜欢这个吻。

沈确浅浅叹气。

沈确还记得江巡刚上位时,也称得上一句傲慢,那时的皇帝说一不二,完全听不进下头的谏言,扰的六部人心惶惶,无数折子递到沈确的案头,沈确也曾担忧若是君王太过自负,是否与国家有害,可现在看起来,那只不过是外强中干的伪装罢了。

他想起那座冰冷的宫殿,想起那些粗制的棉衣,小皇帝年轻时到底吃过多少苦,才变得这样如履薄冰。

亲都亲过了,总该相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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