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又热又烫,烫的戚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等那吻落在小腹,他不自然地弓起腰身,又被萧绍按着展开身体,旋即,君王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小探花,这可是你先招惹我的。”
“就是这罚有点儿疼,小探花,你可得忍住了。”
吻,细密的吻,很多个吻。
萧绍爱极了那颗泪痣,浅浅一点缀在眼尾,无辜又可怜,小探花的眸子顾盼的时候,泪痣也随着动,每当他清正文雅的主人含蓄地敛下所有苦楚时,那痣却颤颤巍巍的,欲说还休。
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亲上一亲,再亲上一亲了。
萧绍:“你刚刚说,你觊觎我?”
李太后提及此事,萧绍下意识不悦,含糊过去了,然而前世他登基多年,也不断有臣子上奏提及封妃立后,,萧绍更多是不耐烦,不至于不悦,他后面一琢磨,问题大抵出在戚晏身上。
这事儿本该徐徐图之,小心试探,免得身份上差距悬殊,将喜爱变为压迫,可既然小探花与他一道,都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想法,那不如就此挑破,免得贻误光阴。
戚晏没听懂他说这话的意思,好端端的忽而提上皇后,他身形一僵硬,顾不得如今两人的姿势,只是僵硬的笑了:“天下初定,是该有位温文得体的皇后,为天下表率。”
小探花的礼节没得挑,平素更是温和含蓄的不像话,萧绍左看右看,怎么看都喜欢。
皇后的别称,便是梓潼。
“给朕当梓潼给朕当梓潼给朕当梓潼,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热气呼在耳边,耳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戚晏甚至不敢抬眼看萧绍,他只是绷着身体,想说“不合规矩”“不合礼法”,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又缩了回去,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最终呐呐无言。
他很轻的点了头。
于是吻又落了下来。
自然是可以的。
他拉开衣带,将小探花从层层堆叠的衣服里剥出来,顺着锁骨往下吻,可手指路过小腹,对方忽然一顿,旋即浑身僵硬起来。
戚晏伸手去推,将萧绍的手从身上扯下去,他仓促后退,脊背抵住床板,手指都难受的蜷缩了起来:“……等……等我转过去。”
那颗泪痣又隐隐的颤抖了起来,他有些仓促地并拢双腿,像是在隐藏什么。
那桩冤案,让他的小探花承受了太多。
他也顾不得君臣礼仪了,用膝头抵着萧绍,摇头道:“不……陛下……”
小探花遭过那么多罪,萧绍心疼尚来不及,怎么会在意?
昨夜雨疏风骤,摇乱落红无数。
它想了想,又在勾上压了一折,改成了半勾。
加上前面零零散散的剧情……
嘤,这次能及格吗?
他听说过某些前辈的故事,如果效率一直很烂,就会没有资源分配,甚至和宿主的选择沟通也会收到限制,然后绩效变的更烂,恶性循环之下……
戚晏果然断断续续地发了轻烧,而后卧床了小半个月。
萧绍主要是心虚。
于是在本就离谱的基础上,强行将剧情收回来了一点。
戚晏也在此列。
时隔数年,重回故地,周遭景物陌生又熟悉,他整理书稿,读典籍,写策论,那颗不时隐痛的心便在松墨之间日益平缓,日子适宜安闲,颇有几分修行问道的雅致。
萧绍批奏章批的苦不堪言,只想立马将戚晏调进文渊阁,光明正大的帮他看折子,但流程还是要走的,如今小探花在宫外,不能时时见着,萧绍就借巡视之名,行窃玉之事。
戚晏本来在一旁服侍磨墨,听掌院说文章典故,给萧绍一碰,险些将墨条投掷出去。
头顶是圣人肖像,肖像两边挂着对联,都是警醒世人,劝学修身的句子,可他和君王却不成体统,做些……做些不知道如何描述的事情。
他嗔了君王一眼,又觉着不妥,闷头磨墨,萧绍看瞧他,果然又是耳朵连着脖颈红成一片,禁不起逗弄的样子。
萧绍满意点头。
而后萧绍假意告辞,又偷偷从后院翻进来,让戚晏给他指翰林院的桃花,指他午睡小憩靠过的松树,指夏日开满荷花的池塘,他们在桃花树下亲吻,在松树下亲吻,在池塘边还是亲吻,最后戚晏受不住,抵住了他。
萧绍:“我走了你再看,不行吗?”
他骤然收声。
在桃花下读书时会想着萧绍,在松树下小憩时会想着萧绍,在池塘边消暑纳凉时还是会想着萧绍,这人的身影将整个翰林院密密麻麻的罩住了,日后戚晏就没法在这里读书了。
戚晏:“!”
“……”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嗯,除了某人生气时的院子。
日子流水般过去,萧绍未曾插手戚晏的职务,他全凭自己,从翰林院调到工部,前往江南治理水患,又从工部调到户部,清理查算了历年的银钱,最后从工部调到了刑部,着手为当年受太子牵连无辜枉死的官员翻案。
萧绍看着心疼,但由着他去做,不劝他什么,只是在深夜点灯,默默吩咐下人煨好热汤,他先行去睡,等半夜小探花回来,便长臂一揽,将他扣在怀里。
那一日,三司同审,流水的卷宗被板书案,错误的记录被焚烧殆尽,换为崭新的供词。
青史之上,不会再有他们的骂名。
比如,拉着萧绍,非要给父亲介绍,说这是大乾的皇帝,他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