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各自吃饭,彼此再无话。
从来热闹的酒楼大厅现下也坐了很多人,但却安静的只能听到碗筷相碰的声音,掌柜都不禁有那么一瞬失神,莫非这些都是不知从哪个山上下来的得道高人?
怡亲王府。
空蝉在王府住下,每天的日常依然是上山采药,然后回来研制各种各样的药丸和药水。
于然已经离开王府。他是皇上的暗卫,理应跟随在皇上身边,王爷既已清醒,他也当面向风逍道过谢,风逍告诉他锦州城之困已解,皇上不日便会回京,所以第二天他就离开王府回皇宫了。
离开之前于然去和空蝉告别。
“你今日就走吗?”空蝉仰着脸问道,言语之中隐隐的有些不舍。
于然点点头,“是。我的任务早已经完成,原本我就得回去复命,只是主子之前不方便见我。现我已得知主子即将回来,我自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那我们还会再见吗?”
于然有些难过,他很想回答说会的,可是他是个暗卫,即使再见也不能出来相见,和她说会,只会是骗她。故而,他只是沉默。
“好吧,”空蝉小声似自言自语的说,“我不为难你,不管我们还能不能再见,你都是我空蝉的朋友。”说完,她咧着嘴笑了起来,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
看着女子灿烂的笑容,于然心里因离别产生的阴霾也消顿不少。
沈寒渡与镜孤鸢一行自锦州城出发,一路穿城越地不在话下。只是每次用膳,沈寒渡都一定要镜孤鸢和自己坐在一起,也不多说什么,彼此都安安静静的,任由有些情愫在心里慢慢发酵。
等到他们一行到达京城已是出发后的第六日了。因他们轻车简从,故而比同时出发的军队回来的要快上许多。在京城的文武百官早已收到消息,早早等在午门外的朱雀大街上。
为首的正是温梦的父亲,内阁首辅温楚言。今日他穿了一件崭新的仙鹤补服,发髻梳的油光整齐,官帽上的顶戴花翎在阳光下熠熠闪亮,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金科提榜。
“温大人,恭喜啊。”一个个子不高微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走过来,温楚言看过去,原来是自己的党羽之一。
“李大人,老朽喜从何来啊?”温楚言虽知多半只是没事过来说点溜须拍马的话,但好听的话谁听着心里都舒服。
李大人一脸谄媚的笑着道:“陛下不惜牺牲军师,也要换回温妃娘娘,后又因娘娘身体不适在锦州城陪着这大半月,估计这次回京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了吧。”
所谓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大抵就是这个意思。温楚言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因封锁消息,皇上被困锦州城一事只有少数重臣知晓,对外只称温妃受惊需要静养不宜舟车劳顿。
和亲的消息更是除了他,朝中没人知道。
回来以后的确要举行封后大典,可要封的皇后,恰恰就是当日用来交换温妃而被换走的军师镜孤鸢。
李大人见温楚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开心,心下纳闷却也不好意思问,只好讪讪的摸着鼻子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温楚言今天出门时的心情还不错,毕竟女儿平安归来,只要人在,以后的事都还可以从长计议。但是现在,他心里的郁闷结成了网,反把自己深陷其中,在这种情绪的作用下,等待变得格外漫长和无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远处跑过来两三个侍卫,在御林军统领处嘀咕了几句。众臣便都知道,这是皇上的车马到了。
只是,比皇上的车马先出现的是怡亲王风逍。他今日着了一件青衫,腰佩镶玉环银带,一点也看不出受过重伤的样子。
风逍下了马,信步走到众臣之间,一阵寒暄过后,风逍在队伍最前端站定。远处尘埃四起,皇上回朝了。
群臣齐齐跪拜,山呼万岁。朱雀大街上经过的百姓这才知道是皇上的御驾经过,赶忙也匍匐在地叩拜。
毕竟是轻车简从,从打头阵的侍卫出现,到队伍最后的士兵跑过,总共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车马一过,群臣就自觉跟在队伍后面向皇宫走去。
“温大人好似有心事。”行进中,风逍突然对落后他一步的温楚言说道。
温楚言一愣,陪着笑脸,答:“王爷说笑,老朽心系陛下和沉国社稷,如今陛下安康,社稷无虞,何来的心事一说啊。”
“温大人果然社稷栋梁。本王还以为温大人是因没能除掉本王而心生郁闷呢。”风逍说的十分随意,温楚言听完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怡亲王都知道了。
可姜还是老的辣,温楚言转念一想,墨轩阁的人都死光了,自己派出去的死士也不会苟活,如此风逍定没有证据证明就是自己要杀他,否则也不会在这和他费嘴皮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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