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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温梦不觉暗暗攥拳,指甲不觉就狠狠掐入手心。
沈寒渡并不知道马车里的暗潮涌动,他此时正专心致志的与送行的百姓话别。
镜孤鸢轻撩起马车的窗帘,冷眼看着这些百姓送吃的送喝的,还嘱咐沈寒渡要注意身体云云。
“真把他当救世主了吗?”镜孤鸢小声嘀咕,“如果不是他逃到这里,这座城又如何会被围这许久。”
她再探头看去,沈寒渡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此时也正在看她。
镜孤鸢脸色一僵,慌忙将窗帘放了下去。
“狐媚东西。”温梦轻哼,态度很是恶劣。
镜孤鸢知他是在说自己,也不恼,只若无其事的开口道:“你嘴里的这个狐媚东西怕是等皇上回京便要准备封后大典了,到时候嫔妃参拜,希望你也能有今日这样的气势。”
“你……”温梦气结,这个可恶的女人就知道往她的痛处上戳,“封后又如何,没有感情终究也是一个摆设。”
“也是。但同样是摆设,受万民朝拜的皇后和在宫中深藏的花瓶,哪个更好呢?”镜孤鸢嘴角含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温梦怒视镜孤鸢,想要反驳却被镜孤鸢打断,“所以出身很重要。有人可以一鸣为后,有人却苦熬了多年,终连个宠妃都谈不上。”然后她话锋一转,表情亦变得狰狞,整个人扑着向前匍匐几下,“你以为没有你父亲在朝野联络众臣为你请命,你还能活着回到锦州?你以为不是我网开一面毫发无伤放你回来,你还能安然坐在四妃之首?”
说完,镜孤鸢猛地向后撤回自己的身子,终在软塌的另一侧斜靠着停住,周身的威压和杀气如孔雀的翎羽般“嗖”的一下收起,眼角含笑的看着无比震惊的温妃娘娘,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温梦的幻觉。
这样的镜孤鸢温梦没见过,也有些害怕。温梦觉得,回来之后的镜孤鸢和原来不太一样了。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话。温梦是担心镜孤鸢对自己不利,而镜孤鸢也乐得得个自在安静。
回京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但为了安全起见齐重还是派人通知沿线各地的太守府尹做好安全防范。
沈寒渡不清楚这些,这一路,他无数次的想钻进马车陪着镜孤鸢一起坐着,也无数次的想把镜孤鸢抱于马背之上。还在西北边境的时候他们就曾说想一起策马奔驰,一起去看看锦绣的天下。可这凡俗的愿望直到现在都没能实现。
午膳时分。他们在路过的城内寻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停下。
镜孤鸢从马车上下来,觉得自己骨头都要散了。正午的阳光很是明媚,让她不自觉的眯了眯眼睛。却就是这样一个小动作,竟让沈寒渡看得呆了。
以前在西北时,她也会在正午的阳光下眯眼睛,还会微微皱起鼻子,笑着喊他一起晒太阳。
待他回过神,镜孤鸢已先一步迈进酒楼,而自己身边只有温梦还在楚楚可怜的等着。
他只要一看见温梦就会想起西北边境为保国家稳定,他用此生挚爱换回了不听不听劝阻的她。
沈寒渡的心情不由有些烦躁。
齐重已经将酒楼提前包下,店掌柜是个普通百姓,哪里见过这样的排场,当下就知这些客人非富即贵,反正是他不敢也不能怠慢的人物。
故而没等人吩咐,就让店小二把店里的招牌都端了上来,荤素冷热竟也弄了一大桌子。
沈寒渡在当中的一桌坐下,然后是镜孤鸢和温梦,本应该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他却开口:“孤鸢,坐到我身边来。”
温梦闻言立刻哀怨的看了一眼沈寒渡,但他的注意力全在站在原地微微发愣的镜孤鸢身上。
“怎的,不愿意吗?”
镜孤鸢的确不愿意,可若是闹的太僵影响云帝与父王的计划就未免得不偿失了。
于是她微笑摇头,“我只是有些受宠若惊。”
这回换成沈寒渡发愣,镜孤鸢突如其来的好心情在他看来就是他们冰释前嫌的开端,“过来罢,等你我成婚之后这样的机会还有很多。”
向来皇帝吃饭都是在面前摆一长几,各色菜式陈列其上,皇帝坐在自己的案前,想吃什么再由宫人取来,且每次取菜的分量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但出门在外不比在宫里,自然也就没有这繁琐的讲究。沈寒渡与镜孤鸢一起,温梦自己坐于旁边,齐重与其余侍卫分散着坐在沈寒渡周围,这样既将三位主子与平民隔离,也方便在危险来临的第一时间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