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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错认35

在成帝昏迷、文苑中又有复数皇子的现在,梁涣既不是加封最厚、也不是排行最长,按理说没有任何代皇帝行事的权力。

但是看看他手中的剑,看看他身后的侍卫,没人敢说一句话。

——最有资格说话的那个人,现在在地上躺着呢。

于是这场匆匆召集的集会,又在一片仓皇的情绪中沉默地散了。

但暗地激起的波澜却在水面下层层扩散。

四皇子几乎一回落脚处,就忍不住压着嗓子对身边的人惊怒道:“他怎么敢的?!”

梁涣现在做的事,他当然也想过,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成帝情况未明,现在动了手,万一成帝醒了,就真的没再有回头路了。

四皇子这么说着,旁边的人却没法给他答话。

这也正常,毕竟是来赴宴,身边跟的都是随从小厮,没有哪个会把府上的门客僚属带过来。

这会儿四皇子看着旁边的人,忍不住一阵气郁。

事发突然,他身边连个商议的人也没有,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思及此处,他越发气闷地打发人,“去打听打听,父皇的情形如何?”

他现在只寄希望于成帝能伤情好转、安稳无恙,这么一来,老五今日的所作所为,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小厮领命去了,但是四皇子脸上的神情却不见放松。

他禁不住回忆着方才的情形,押送大皇子的侍卫分明是成帝身边的亲卫。

什么情况下,会让一个皇帝的最贴身的亲卫领他人之命、向他人效忠?恐怕成帝的情况真的很不好了,不好到连亲卫都得另行择主了。

他想着那会儿老五雷厉风行地控制文苑,脸上扼腕之色更甚。

真是一步慢、步步慢!!

*

四皇子找不到人商议,梁涣这边倒还有一个议事之人。

那实在是个毫不起眼、相貌平常得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人,穿着打扮也像个随从,正是先前在韦奉面前建言的门客。

何纵对梁涣先前的作为显然并不赞同,这会儿不自觉地拧着眉、忧心忡忡道:“殿下如此做为,未来恐怕有碍声名。”

如今整个文苑尽在控制之下,暗地里死一两个皇子再容易不过,何必这么众目睽睽的,留下将来被指摘的把柄?

何纵的忧虑确有道理,但梁涣却并不在意。

文苑之事到如今这个地步,“得位不正”这顶帽子已经死死扣在他头上。既是如此,又何必做些虚伪的矫饰?还不如干脆些,杀人立威。

故而他这会儿只是淡淡地瞥了何纵一眼,就兀自掠过这个话题,问道:“西边那几个院子如何了?”

文苑的院落有限,不可能人人独占一院。

除了几位身份特别的皇子,其余人等都只是勉强挤一挤,苑中偏西方位的那几个院落便是此次赴宴中的大臣所在。

何纵见梁涣这个态度,就知他无意再做点什么缓转一下自己的名声了。

虽是无奈,也只能顺着转开话题,答道:“没什么异动。有几位递了帖子求见,其余的便是没什么示好的举动、也多是闭门不出。”

梁涣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成帝办的这场宴会实在特别,赴宴臣子多数都和太子关系非同一般,但如今却出了这种事。都是老狐狸,恐怕如今也回过味儿来,这场宴会本身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鸿门宴,他们现在该担心,成帝醒后、自己会不会和太子一同被清算。

太子谋反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谁也不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在这种情形下,一个本身亲近太子的新任继承人就变得尤为重要,梁涣这本该受牵连的太子嫡系身份,在这时候反而成了优势。

成帝身边的亲卫却是另一层原因。

作为帝王的亲信,他们本来可以完全不参与这场继承人之争,但是成帝这场意外打乱了一切。如今这个情形,如果他们再毫无动作,那么等新帝登基后,他们极有可能被以“护卫不力”的罪名全部处死。

稍微脑子清醒一点,就该明白,他们必须找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继承人,在这关键时刻适度示好。

恰巧,成帝身边的多半都是明白人。

梁涣又问了几句,确认了情况,冷凝的神情总算稍有缓和。

见这位主子一直没有提另一茬的意思,何纵不得不主动开口,“殿下,如今诸事虽稳,但尚缺一个‘师出有名’。”

梁涣不是嫡子,也并不占长序,更不是成帝指定的继承人。

虽然现在文苑里的人都默认了他控制局面,但是终究有一个名正言顺、让大家有台阶下的理由。

梁涣当然可以杀了四皇子,成为事实意义上的长子。

可若说杀了大皇子可以说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如此,再杀一个兄长,那就真的是身负暴虐之名,洗都洗不掉了。到时内外人心惶惶,就不是杀一个人就能安稳下来的局势了。

瞧着梁涣还是沉默,何纵只能硬着头皮接上:“殿下和高平郡主一向交好,郡主也并非不知局势的人。”

成帝没指定继承人,但是他指了未来的皇后啊!

还是众目睽睽,当着桓羯来使的面。

何纵知道梁涣一向称呼这郡主为“阿姊”,他先前为东宫效力,也多少知道连太子的心结,真怕这会儿这位也有同样的顾忌。

可别说一声“阿姊”了,这局面,就算高平郡主真是这位的亲姐姐,他也非娶不可!

梁涣半天没有回应。

何纵还再说,却见上首的人已经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何纵是真的急了:“殿下!”

梁涣:“……我知道。”

他并非不愿,只是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东西,突然近在咫尺,仿佛一伸手就可以够到,他突然生出一些畏怯的情绪。

得知成帝的意外时,他尚可以冷静地做出部署;亲手弑杀血亲的时候,他没有丝毫动容;算计着众人的反应时,他亦胜券在握……

可是这一刻,他突然生出些不确定的情绪。

他真的可以吗?

欺骗的,算计的,步步为营、不择手段地将那从头到尾都不属于他的人据为己有。

*

梁涣最终还是去找了卢皎月。

他并没有掩饰,不管是调动成帝的亲卫也好、当众弑兄也好,还是算计着那些大臣也好,全都一五一十地同卢皎月交代了清楚。

他甚至有些刻意地坦露着自己这与太子截然不同的冰凉一面。

在那自始至终都温和包容的眼神下,梁涣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地轻轻舒了口气,但是那点细微流淌的暖意只蔓延了一瞬,就被更深的冰冷压了下去。

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是绝对不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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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也绝对不能被对方得知。

冰冷的波澜很快就被主人平复下去。

梁涣默默地想,没关系,只要瞒住了阿姊,他仍旧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将这点思绪压下,他终于低哑着声说出了那句请求,“阿姊,嫁给我。”

梁涣知道对方会答应的。就像阿姊对太子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但是对嫁入东宫这件事却并没有那般抗拒,如今这样的局势,她只会更轻易地答应下来。就算以和太子的交情论,阿姊也只有选了他,才更可能让太子活下来……

梁涣想了很多,找了许多说服自己的理由,但是当真的看见对方轻轻颔首的那一瞬间,他的思绪短暂地中断了片刻,仿佛整个人都漂浮了起来,置身于柔软的绒絮之中。

他觉得自己应当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反到是对面的人像是因这神情生出了什么误会,温声开解道:“无妨的,只是权宜之计,日后总有别的法子。”

这话总算将梁涣从漂浮的云端拽回了现实,他压低了声音应了一句,半垂了眼睫遮住了眸底的执拗——

不会有什么“日后”。

他好不容易拿到的这一切,绝对不会放手。

第152章错认36

成帝的情况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文苑的情况终究还是为外界所知,一同被知晓的还有一份“指婚五皇子和高平郡主”的旨意。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通常需要几个月乃至一年以上的六礼的仪程,在所谓的“皇命”之下极其仓促地在数日之内完成。

明眼人都看得出其中的异样,但是在很多时候,朝臣们总是会集体装瞎。

……

在那之后的数日,太医还是没能吊住成帝的那口气。

皇帝驾崩,而一同病逝的,还有幽禁在大理寺、听候发落的前太子。

谋反当然是大逆不道,但曾经的太子之尊不可能当街斩首,他也只能是“病逝”。

在以日易月的短暂守孝期过后,新帝却是避开众臣子,只带了寥寥数位亲随,到了京郊一座不起眼的别庄。

院中人急急忙忙出来迎接,但是迎接贵人的恭敬之余,面上却露出了些惶恐的难色,“主家,不是我等有意怠慢,实在是那位……不受啊。”

梁涣神色不变,“我去看看。”

那仆从脸上的难色更甚,但是终究不敢拦人,只放任梁涣进了屋。

明明是大白天的,这屋子却门窗紧闭,一片昏暗。

因为梁涣推门进来的动作,屋里一下子亮了许多,地上仰躺着的青年受到这光线刺激,眼睛应激地淌出泪来。开门间的那点光照亮了面容,这人竟和本来病逝的先太子长了同样的五官。可他实在是太瘦了,脸上的皮肉薄薄的一层覆盖在面骨上,清晰的显露了脸颊处的凹陷,看起来都有些恐怖。

梁涣恍若未觉,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对方的身侧。

门在他身后关上,屋内又重新恢复了昏暗,地上的那人明显更适应这样的光线,眯着眼辨认了许久,才虚着声以气音道了句,“七弟。”

顿了一下,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低道:“陛下。”

他似乎是想起身行个礼,但是因为手脚没有力气、原地挣了两下,也只是从仰躺变成了靠着梁柱半撑了上身,虚弱开口:“陛下何必为我这个罪人做这些?我弑君弑父,早该去下面向父皇谢罪了。”

梁涣垂眸看着对方,轻声问:“太子兄长想要寻死?”

对面的人一时沉默,不知是因为这个此时此刻显得刺耳的称呼,还是对方的问题。

但他也不必回答,这些日子所作所为已然给出了答案。

梁涣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一旁水盆上,大概是对方这会儿的状态也无心梳洗,便让人把水放到了一旁。

梁涣过去把这盆水端了过来。

太子对他这个行为有些迷惑,但是他这会儿也没有心力去想这么多,仍旧半靠在梁柱上,神色萎靡的看着梁涣的动作。

却不想,梁涣紧接着抬手,摁住了他的后脑、将他整张脸浸到了水里。

太子一惊,先是本能的挣扎,紧接着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动作逐渐停息。可是没过多一会儿终究还是抵不住求生的本能,再度挣扎起来。

可是他那点虚弱的力道在梁涣手底下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按着他的手纹丝不动。

梁涣也确实没有动的意思,只是冷淡地看着对方挣扎,神情嘲讽。

寻死?呵。

他知道快要死了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不会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

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地活下去。

幼年时数度濒死的感觉是那么刻骨铭心,那里面甚至有一多半由他生身母亲亲自造就的,他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诞生于世。

但他还是想活下去。

要活得比所有人都好。

手下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弱,但是梁涣仍旧没有把手移开。

幽深的碧眸中是晦涩不明的情绪,梁涣不期然地想,或许让他死在这里也不错。

这个人总是轻而易举地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然后轻慢的将之推出去。

成帝的偏爱如是,太子的继承人位置如是,就连同阿姊的婚事都是如此,现在他连命都不想要了……

又过了几息的时间,觉得摁着的人渐渐不动了,梁涣终究还是揪着人的后脖领子,把他掀到了一边。

这人还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他手里。

不然阿姊该对他有怨了。

太子侧偏着身体呛了几口水,然后伏在原地胸腔剧烈的起伏,呼吸声大到仿佛有人在拉着风箱。

“铛——”的一声。

梁涣扔了柄匕首在地上,他垂眸看着地上瘫软的人,淡淡道:“兄长自选吧。”

*

从那间昏暗的屋子里走出去,户外的光线让人不适地眯了眯眼睛,但梁涣此刻的心情却算得上平静。

帝王的那虚无缥缈的偏爱,他早就不再希求,继承人的位置,他也可以自己拿到,阿姊的婚事,现在也是他的了。

至于屋里那条丧家之犬?

既然阿姊想,他也不吝于留对方一条性命。

看着迎上来的人,梁涣语气平静地吩咐,“给他送点饭进去。”

那侍从却面露难色,“主家有所不知,非是我等不送,实在是……”里面的那个人他不吃啊!

梁涣:“他会吃的。”

太子还没有那个自戕的能耐。

他要是真下得去手,这会儿早就死了。

既然死不了,那先前种种也不过惺惺作态罢了。

梁涣有些嘲讽的想着这些,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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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等一行回到宫中,看到宫门迎上来的人,他脸上那些讥诮之色顿时消融,从眼底泛出些柔和的暖意。

“阿姊,”他这么低声唤了一句,然后放软了语气解释,“我去劝了劝他,他应该能吃下些东西。再过几日,若是情况还不好,我再去一趟。”

卢皎月应了一声,神色叹息,“辛苦你了。”

太子这事也实在是阴差阳错。他为了替舅家隐瞒谋逆大罪而私藏死士,偏偏文苑那天又出了那样的事,藏匿起来的人自以为没有生路、这才拼死一搏。成帝自己就是个马上皇帝,这一搏当然不可能成功,却让成帝受了重伤,终至因此丧命。

这么一说,成帝的死竟真的跟太子脱不了关系。

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太子心里有所郁结、一时想不开也是常理。

梁涣看卢皎月微微出神的样子,就知道她又想着太子的事了。

他心下有些不快,但是并没有表现在外,只是再度开口,又把对方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无妨的,那毕竟是我的兄长,我去看看是应当的,谈不上辛苦。”

卢皎月:“……”

虽然是这个道理没错,但是这话放在一连捅死两个亲哥的梁涣身上,怎么就这么怪呢?

那点微妙的情绪也只在心上浅浅地浮了一下,很快就被压下去了。

太子和那两位死去的皇子毕竟不一样。感情也是相处出来,梁涣在太子手下办事的这些年,两人虽不说关系有多亲近、但也是兄友弟恭,颇有手足之情。

卢皎月想起自己到这个小世界的任务,表情不由地柔软下去。

梁涣微怔:“怎么了?”

卢皎月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她对着梁涣轻轻笑了一下,“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对方总算不像她刚到这个世界时看到的,冷冰冰、没有一点人气的样子。

人总是靠着不断与他人建立情感的联结,才能切实地立足在这世上,否则那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活着。这大概也是崩溃的世界线中,梁涣毫不在意地摧毁一切的原因。

如今看来,就算没有她,也有太子。

放太子一条生路,从各个方面讲,对现在的梁涣都是一种威胁,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大概是真的从心底把对方当做兄长。

不只是太子。

以后,还会有女主……

想到这里,卢皎月的的表情越发柔软下去,她轻声,“以后会更好的。”

梁涣愣了下,心底那些漂浮的戾气倏忽散了干净,胸腔被什么更柔软的东西满溢其中。

他突然觉得今日这一行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注视着身侧的人,他放缓了眉眼,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确实会更好的。

……

…………

太子那边,还是再多找点人看顾一下罢。

也免得阿姊时时挂心。

*

卢皎月也不是第一次当皇后了,对于这个位置驾轻就熟。

况且就如她所说的,她和梁涣的婚事只是权宜之计,从哪个方面看都不是正常嫁娶。等梁涣真正的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就不再需要一个“皇后”为他的正统性背书,到了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功成身退——当然不可能是和离,但是有梁涣帮忙协助、假死脱身还是很容易的。

不过,这个时间比预想的还长许多。

不管是从文苑事变还是卢皎月所知的剧情,梁涣都是一个极其雷厉风行的人,和平日里温和又寡言的表现相反,他手段狠厉到只要稍过一些就能成为暴虐了——崩掉的剧情线中确实如此——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卢皎月还以为梁涣登基后会以雷霆手段控制朝堂。但是出乎意料的,梁涣竟然是用很柔软的手腕与朝堂周旋。

这当然也有好处,朝堂过渡平稳,政事上不至于出现什么大的动荡。

但卢皎月还是觉得很奇怪,因为梁涣不是一个甘心忍受掣肘的人。

他可以隐忍蛰伏,但当手里握有足够抗衡资本,他绝对不会因为其他的顾忌、让自己受制于人。

在这一点上,他反倒跟周行训很像,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卢皎月曾经想过,如果把周行训丢到顾易那个位置上,不出三天他就得起兵造反,同样的,如果梁涣处在顾易的处境,他入京了一个月之内,陈帝就要“因故病逝”。

但是这一次,梁涣就偏偏耐下性子,在掌控朝堂这件事上展露了极其的耐心。

这种缓慢的、仿佛一点点蚕食着什么的举动,让卢皎月有时候都忍不住生出些悚然感来。

那甚至都不是温水煮青蛙,而是蟒蛇一点点收紧了身躯绞死猎物,等真正被绞缠者意识到危及性命的危险想要奋力挣扎时,已经在骨骼被尽数碾碎的边缘。

完全是有别于撕咬扑杀的另一种残酷,没那么鲜血淋漓,但更让人觉得可怖。

水面的一道扑棱的声响拉回了卢皎月的注意力。

原来是水塘里的鱼久久等不到鱼食,扑棱着尾巴一跃而起,又重重地摔落回水面之中。

卢皎月这才意识到自己发呆太久。

她把手里的鱼食往塘里一撒,将那些莫名的思绪压了下去,一边拍着掌心的碎屑,一边想别的事。

……她也该找梁涣谈谈了。

再怎么耐心,足足三年时间也足够了。

也该到了她这个“皇后”功成身退的时候。

第153章错认37

卢皎月喂了一会儿鱼,也理清了思绪。

她刚刚想着离开,一转身,却看见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猝不及防的被吓了一跳,卢皎月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撞到湖边栏杆之前,先一步被揽住了腰身,耳边一句低声的,“小心!”

卢皎月就那么被梁涣护着,小心翼翼地拉离了水塘的区域。

她其实也有些惊魂甫定,但看见梁涣这过于谨慎的样子,倒是忍不住笑起来,“不用那么紧张,就算我真的掉水里,不是还有你吗?就是要劳烦你再救我一次。”

卢皎月用的是打趣的语气,但梁涣的神色却微微僵硬。

但也是转瞬,他就收敛了那点神情,低声,“那么久以前的事了,阿姊居然还记得。”

卢皎月当然记得很清楚,要不是那次落水,她的任务恐怕还在最初期的阶段一筹莫展。

但她刚打算就此做出点什么感慨,却梁涣被生硬地打断了话题,“汀州送来的荔枝,我让人放在清凉殿里用冰镇着,阿姊要尝尝吗?”

卢皎月当然无甚不可地答应了。

不过走在路上,梁涣显然还很记挂着刚才的事,拧着眉道:“玄湖这一段虽有围栏,但到底矮了些,我回头让人加高一点。兰苑的那个池子更是,也该在旁修一层木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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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皎月:“……”

你这么干,问过设计师的意见吗?

宫中的这些景致都是专门设计的,哪里有水、哪里有山,什么地方都有怎样的摆设都是千斟万酌出来的,既讲风水又讲美观,稍微动一点就影响大局,梁涣居然想在上面加栏杆。

那画面简直太美。

卢皎月当然是赶紧出声拦他,“你不用那么担心,我还不至于再落一次水。”

但梁涣却坚持,话到最后甚至带出点“干脆把那湖填了”的意图来。

卢皎月:“……”

她这下子是真的被噎住了,不得不强调,“我真的不会再掉下去了。”

梁涣显然还很疑虑。

卢皎月还在思索着怎么说服他。

两人这会儿已经到了宫殿之中,卢皎月看见了旁边被冰镇着、冒着丝丝白气的荔枝,想了想,干脆捻起了一颗。

梁涣困惑于她这动作,但看过去之后就不说话了。

荔枝粗糙又凹凸不平的外皮越发反衬得那手指白皙细腻,莹粉的指.尖微微用力,指甲划开了外皮,一点透明的汁液淌出,顺着指甲的弧度,缓缓浸润了皮肉。

梁涣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目光一时无法移开。

粗糙的表皮被剥开,晶莹剔透的果肉暴露在空气之中,捏着尾蒂的指.尖尚沾着湿漉漉的汁水。

他听见对方开口,“你尝尝。”

梁涣:“……”

鬼使神差的,他倾过身去,低头咬了下去。

殿内的宫女内侍都眼观鼻鼻观心,好似没有看到这一幕。

卢皎月也愣了一下。

她本来以为梁涣会接过去的,没想到对方直接就着她的手吃了。

卢皎月心下有点微妙,但要是特别点出来又显得奇怪,故而只在原地顿了一下由着梁涣去了。

可能是怕弄脏手吧。

她一边就着宫人捧来的水洗着手,一边这么想着。

因为这么一点意料之外的发展,她隔了会儿才续上刚才的话,偏过头去问梁涣:“是不是很甜?”

梁涣舌尖抵了抵上颚,那绵.软的触感尚在齿间,香甜的汁液好似还残留在口腔内。

他注视着对方被帕子包裹着、正擦拭着水珠的手指,哑着声答:“是。”

卢皎月:“……”

那股说不上来的微妙感又来了。

她还是强行拉回思绪,解释道:“我最近运气很好,挑水果都能挑到最甜的那个。”

她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事。

因为刚来的那段时间用骰子测运气,芙蕖宫里存了不少类似的赌具,卢皎月闲来无事摆弄了两下,发现她的运气完全和最开始走到了两个极端。这会儿再回过头去想,果然发现这段时间过得都很顺利,几乎可以说是心想事成——像是刚到这个小世界时那种、“不小心”掉到水里的情况,完全不可能发生。

梁涣其实没有把“运气好”和“落不落水”关联起来,他只是顺着卢皎月的话想下去,不自觉地点了一下头。

确实是最甜的。

不可能有别的荔枝比那一颗更甜了。

这联系说起来有点牵强,卢皎月本来还想再解释一下,但是看着梁涣那认可点头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好像不用再说什么了。

……心有灵犀?

不过卢皎月这运气也不单单关乎自己的生活质量,按照她刚到这个小世界的测试结果,她的运气和剧情正轨程度呈正向关联,既然她这会儿运气这么好,说明现在的剧情很贴合原著线……只除了她这个bug:有她这个皇后在,梁涣怎么娶女主啊?!

这么想着,卢皎月越发觉得现在是时候开口了。

只是她正要说话,却有人进来禀报,“陛下,何参知政事求见。”

梁涣不自觉拧了下眉。

他答应了一声,目光仍旧落回到了卢皎月身上,想听她把话说完的意思十分明确。

卢皎月摇头,“何参知过会儿求见必定有要紧事,你先去吧。”

参知政事位同副相,这位何纵何参知更是梁涣的心腹,不会无缘无故过来打扰。她那点事情什么时候说都行,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梁涣最后还是去接见了何参知。

留下的卢皎月在清凉殿呆了一会儿,也回了芙蕖宫。她这个皇后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都清楚,卢皎月也便仍旧在芙蕖宫没有搬走。

回程的路上,紫绛看着前面主子的身影,又想想刚才清凉殿中的场景,满脸的欲言又止。

任谁看见刚才那情形,都觉得帝后之间的感情极好。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是……

但是!!

皇帝根本没有宿过芙蕖宫!

紫绛知道,这些年皇后一直无所出,朝中颇有流言。前些年有孝期压着,没人敢说什么。虽说皇帝守孝以日易月,但是新帝为表孝心,愿意守足二十七个月,臣子还能说不行么?只能这么按下去。可后来孝期过了,皇后这边还一直没动静,便让人着急了。这些日子,更是有人启奏陛下,该广开后宫、纳选妃嫔的。

虽然不管是皇帝,还是芙蕖宫的宫人,都没有让这些话传到皇后耳朵里的意思,但是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紫绛忧心忡忡的跟着卢皎月回了芙蕖宫,可巧又遇到韩王——也便是原来的十皇子梁攸尚——身边的福意送纸砚过来。

先帝在时,还是郡主的皇后就同十皇子关系不错,这些年芙蕖宫的笔墨纸砚也都是枕中斋送来的。按说这也就是个跑腿的事,但因为来的多是韩王身边的亲信宦官福意,未免让人觉得芙蕖宫慢待,紫绛只要得了空,都是亲自去迎。

这会儿福意看见迎出来的紫绛,本来还有些丧气的脸一下子笑成了朵花,“方才金六说姐姐随皇后出去了,我还以为今日见不着姐姐了呢。”

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这人笑得这么灿烂,也叫人心底怪怪的。

紫绛往前的脚步一顿,不着痕迹地拉开了点距离,“赶巧回来了。”

她这么说着,一边打发着小宫女把东西造册入库,一边对着福意道:“都是些小事,福意公公让底下人跑一趟就是了,何必每次都亲自过来?”

福意收敛了点儿那过度灿烂的笑容,口中倒是沉稳道:“给皇后殿下的礼怎么能说小事呢?我来跑一趟是应当的。”

他这么说了,紫绛也不好反驳,不免说些“多谢韩王”的客套话。

这么干巴巴地你来我往客套了几句,福意脸上却露出些踟蹰的神色。

紫绛看出来了,不免问上一句,“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紫绛倒不至于对每个来客都这么体察入微,不说这些年,便是先帝还在的时候,想走芙蕖宫路子的人都不在少数,不可能各个都搭理过去。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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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年福意来的芙蕖宫次数也太多了,再加上皇后和韩王的关系确实不错,紫绛才主动开了这个口。

她本以为是韩王有什么请托让福意代为转述,却不想对方被问得连连摇头,“不、不,没事……啊,不是,是有点事。”

紫绛蹙了下眉。

这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却见福意语无伦次了半天,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画册,支支吾吾地,“枕中斋最近出了一套画册,很多闺中小娘子们的喜欢,我想着紫绛姐姐平素在宫里无聊,得了闲了也可以翻一翻,能打发点时间也是好事。”

紫绛扬眉:“给我的?”

福意点头。

紫绛倒不觉得什么受宠若惊。

她毕竟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宰相门前还是七品官呢,她在宫里的位置可想而知。平常想送她的东西都不少,但是像这种连个檀木盒子都没有装,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本画册来的还是稀罕。

紫绛略微稀奇了一会儿,倒也笑答应下来,“福意公公费心了。”

只是伸手去接的时候,却愣了一下,她看着画册封面上的字。

——春.棠艳.情录。

紫绛:?

福意也看见了。!!!

他原本微微涨红的脸在转瞬间刷白,又隐隐有些发绿的趋势。他死死抓住那本已经被半递出去的画册,用力到指.尖都崩了白,生生地从紫绛手里把它抢了回来。

这一连串动作做下来,福意才深吸了口气,勉强平静下了神情,对着紫绛道:“对不住,紫绛姐姐。来时匆忙,不留神拿错了,我下次入宫再给姐姐带。”

要是不看他那还在哆嗦的手,福意的神情还是很镇定的。

只是哆嗦的手到底带来了点影响,他把这个册子往怀里放的时候,放了几下没有放进去。

“啪嗒”一声,册子掉在了地上。

展开的画页中绘着两个交叠的人影,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福意:“……”

他离当场去世也就差那么一点。

福意一脚踩在画页上,简直灵魂出窍的蹲下.身去,想要把那册子捡起来,只是伸手之际突然被人拦住。

福意僵住了,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喉咙间发出点气音,“……紫、紫绛姐姐?”

紫绛却没答他的话,她盯着那个册子,神情渐渐凝重下去。

她突然意识到一种可能。

……那两个人,该不会“不会”吧?

第154章错认38

帝后乃是世间顶顶尊贵的两个人,肆意揣度当然是大大的不敬,但是紫绛觉得自己这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按说皇子到了一定的年龄,自有宫人教导人事。

但当今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在宫中几乎是“查无此人”的状态,既无成帝关注、又没有母亲操持,指望下面的宫人记挂着实在太难了点。

而郡主这边,出嫁前该有嬷嬷教导。

但是当年郡主出嫁时的那个情形,又是调兵维持京城安稳,又是让探子报各个皇子府邸的情况,还要让太医署时刻注意着成帝的身体……照紫绛看,那根本不是成婚,简直像是要打仗。说是嫁妇,但谁敢拿这些事去打扰?就连大婚的当日,郡主婚服下都是带着刀的!

这婚事本身就是仓促成就,婚后没多久又是先帝大丧,没人有心情去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但到现在,这事可一点儿都不“细枝末节”了!

要是那两位真的以为“天地阴阳之气交汇”就能孕育后嗣,那可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紫绛这边神色凝重地分析,那边福意却觉得自己整个人的魂窍一点点从嘴巴里冒出来。

我是谁?我在哪?我还在喘气吗?

他简直是飘荡在半空,看着紫绛把那本画册捡起来,一页页地翻过,然后抬头对他说了句什么。

……说了句什么?

福意终于把自己拽回了身体里,却只是茫茫然地张口“嗯?”了一声。

紫绛又重复了一遍:“枕中斋有很多这种画册?”

福意忙不迭地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生怕对方误会地解释着:“不,紫绛姐姐你别误会,斋里的别的画册也很多。我想带的不是这个!”

紫绛:“就要这种的。”

福意:“啊?”

紫绛接着提要求,“画得精美些、细致点,但是别……这么些神神鬼鬼的。”

她手上的这本不行。狐妖艳鬼的、连双阳一身的都有,那两个本来就不会,别再给这个东西教歪了。

福意人还发着懵,半天没有出声。

紫绛拧起了眉头:“没有吗?”

她蹙着眉想,宫中应当也有这种东西,不过要去找找。

福意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了,连连点头,“有!”

他家殿下说了“食色性也”“风月亦是风雅事”,这些东西虽然确实上不了台面,但是架不住看的人多啊,总没有人跟生意过不去。

福意涨红了一张脸,小声:“姐姐还有什么别的要求,都可以提,我去找找看。”

他这么说着,眼神飘忽地想,原来对方喜欢这样的。

紫绛不知道对面人的思绪,她以一种相当严谨的态度,仔仔细细地把要求提了。

末了,不太确定地看过去,“能行吗?”

福意这一回还真的不那么肯定了。

画册能出来必定有爆点,要么是艳.情故事、要么是他人之妻、再要么是神仙妖鬼。真要按紫绛姐姐说的,那种普普通通的夫妻间事,还没什么生而两阳、大如鸡卵的天赋异禀,就算画出来谁看啊?

不过这种时候必定是不能否认的,他拍着胸.脯保证:“姐姐放心,包在我身上。”

*

卢皎月觉得紫绛最近怪怪的。

说哪里有不对,好像也不是,就是看她的眼神总带着种说不出来的微妙。

那种怪异感实在太甚,卢皎月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忍了一段时间,她索性开口问出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紫绛反倒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困惑,谨慎答,“尚服局的夏裳已经制好了,各个太妃宫里都送去了。今年用冰份例也做了安排,前些日子呈过来给殿下过目了……”

卢皎月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你最近碰到什么事了吗?”

她这么说着,眼神带着点关切看过来。

紫绛被看得心下一软。

从来都是奴婢关心主子如何,哪有殿下这样、反过来问奴婢怎么样的?

她这么想着,却是带着笑摇头,“奴婢能碰到什么事,都知道奴婢是殿下的人,哪有人为难?便是有什么事,也都是一些小事,哪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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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的相较。

紫绛说着说着渐渐止了声。

真要说殿下的事,她这还真的有一件。

福意那边的画册还不知道找得怎么样,但皇后这儿确实可以先提一句。

她顿了一下,自然而然地话锋一转,“是奴婢近些日子看了些宫外的画册,觉得很有些趣味,便托了常来芙蕖宫的福意公公去寻些画得精致的来,想着殿下要是得了闲,也能看看。不过这会儿换季,正是宫里忙的时候,殿下顾着正事,奴婢瞧着、却一时不好开口。”

卢皎月:紫绛这是想给她卖安利?

她忍不住笑了下,“都是些琐碎事,没什么要紧的。等画册送来了,你同我说就是。”

紫绛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口中自是应声,“是。”

这事算是这么敲定了。

*

另一边,韩王府。

多数情况下,对皇室成员而言,亲爹在位总是比兄弟在位来得舒服的,但是梁攸尚却是个例外。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和登基的兄弟关系多好。

说实话,梁攸尚其实隐隐感觉新帝对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敌意,但是想想新帝当皇子时在宫中的经历,他又觉得这有点恶感实在太正常不过。未免落得跟五皇子和大皇子一个下场,他很知情趣地不往对方跟前凑,逍遥地当着自己的闲散王爷。

梁攸尚看得还是很开的。毕竟新帝就算再怎么厌烦,也不可能反手扣先帝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他这个大成皇子的身份随着先帝的去世盖棺定论。

多年来一直系在脖子上的那根绳终于被解开,梁攸尚总算能好好喘口气儿了。

就连韩王府的人都觉得自家殿下这几年好伺候了许多,就连性子也平易近人了起来。

不过这平易近人也有平易近人的坏处,底下人想要悄悄摸摸地干点私事,就很容易被发现。

梁攸尚最近就感觉自己身边的福意很奇怪,好像突然对斋里的春.宫册子有了兴趣。

倒不是说阉人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念想,但是毕竟少了点东西,欲.望比正常男人淡得多。

不能指望皇子反过来照顾底下人的心态,梁攸尚觉得纳闷,便也直接了当地问了,“你连那东西都没有,看这些有什么用?”

福意倒没什么被戳了痛脚的难堪,反倒是扭扭捏捏着小声,“总有别的法子么,就如殿下您那本《房.中集》……”

梁攸尚差点被嘴里的一口茶呛死。

他使劲儿咳了两下,拔高了声音,“你可别乱说话啊!什么叫我那本?句阳先生画的册子,跟我韩王有什么关系?!”

福意也回神,连忙改口:“对对对对殿下说的是,是殿下的好友句阳先生。”

他这么说完了,又期期艾艾地小声,“不知道句阳先生什么时候能画出新作……”

梁攸尚瞥了人一眼,显然对此不大感兴趣,“《房.中集》那些东西还不够你用吗?器物无非就是那些类别,若是过了,伤人,那就成了刑具了,一点都没有美感。”

这么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点嫌恶的神情:有些画册真是不知所谓,简直污了他斋里的地方。

福意倒没注意梁攸尚后半句话,那句“不够你用吗”已经足够他脸色涨红、眼神飘忽,支吾了大半天才磕磕巴巴,“奴、奴不是那个意思。”

梁攸尚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明显不太在意。

但闲着也是闲着,他还是漫不经心地问了句,“那你什么意思?”

福意支吾着把紫绛的要求说了。

毕竟是自己心里头惦念的人,他当然没提这是紫绛的话。

这倒是让梁攸尚忍不住神情怪异地多看了福意好几眼:没看出来,他居然喜欢这个调调的。

不过看着看着,梁攸尚突然若有所思起来。

福意说的这东西当然没什么趣味,但是把没什么趣味的东西画得引入入胜,那不是他的本事吗?

福意话还没说完呢,却见对面的人已经站起身来。

福意不明所以,“殿下?”

梁攸尚:“我去趟静室。”

……

几天后,福意带着新鲜出炉的画册去了宫里。

这毕竟是私底下的事,福意没去芙蕖宫拜见,两人约在的兰苑。

紫绛接过画册之后翻看了几页,眉头不自觉的舒展开来,竟是比她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再看福意,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意,“你费心了。”

当然不可能让人白白耗费这许多力气,紫绛这么说着,就要给酬谢。

福意连连摆手,急声道:“姐姐不必!我平素就在斋里,只不过找了些画册,就是顺手的事,哪里值得姐姐这般破费?”

紫绛可不觉得这是顺手。

她提的那些要求,真要找出来这么一本恰到好处的册子、必定很费一番力气。这种事要是能钱货两讫最好,但要是变成人情么……

紫绛凝眉思索了会儿,觉得这事毕竟干系重大,要是为此留个人情倒也说的过去。

因此只是顿了顿,就眉头舒展,开口道:“若是日后公公有什么事,紫绛必定尽力。”

她还是留了点余地。

这事是她的人情,和芙蕖宫没什么关系。

福意虽然在心上人面前脑子不转了点,但到底也是宫里混过的,对这种话一听就听出意思来了,当即又有些心急,忙道:“姐姐不必这么见外,要是真的觉得这画册合心意、想要谢,不如……把戴着的步摇送给我。”

这是一急之下,竟是口不择言了。

紫绛:?

她困惑地看过去。

福意被这么一看,整张脸都憋红了。

但话都说出去了,也没法收回,他干脆磕巴着,“姐、姐姐觉得呢?”

紫绛总算回过味儿来了。

她上下打量了对面,忍不住笑了声。

福意被这笑声激得身上一个激灵,却听见对方缓道:“恐怕不行。”

他一愣,只觉得自己冲在头上的血极速往下流,因为大脑缺血的太突然,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但是不等福意做什么回应,就又听见对面接着,“这是皇后殿下赐的东西,不能随便送人,你要是真的想要……这个如何?”

紫绛这么说着,从腕间褪下一个翡翠镯子。

瞧着对面那呆呆愣愣、像是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紫绛越发憋不住笑,她故意打趣道:“这镯子颜色倒好,终究是水头不太足,想来是入不了福意公公的眼了。”

福意总算反应过来,忙开口,“入得!入得!!”

说着,两手捧着去接。

紫绛看得可乐,忍不住又逗了人几句,但到底惦记着回宫复命的事,也便没再溜着人逗趣儿,稍微调笑了几句,就收敛了神情道:“福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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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意我知晓了,只是这宫里宫外的、终究是不方便。”

这算是婉拒了。

宫里找对食的不稀罕,但终究不是多长久的关系。况且福意一个韩王府的宦官,入宫一趟都是难得,难不成让她放下皇后身边大宫女的身份,去韩王府吗?她还没傻到那样。

……

福意被拒得有点蔫,但到底还是不死心坚持辩白了几句,想说自己可以时时进宫来。

但是紫绛对此却只是笑了笑、不说话。

几次之后,福意终究还是闭了嘴。

两人相顾无言的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紫绛开口:“公公的这份人情我记下了,若是以后有什么事,大可以来芙蕖宫找我。我毕竟差事在身,不便久留,就先回宫了。”

福意忙道:“我送姐姐。”

像是怕这次还被拒绝,他连忙解释,“这宫里也不全是安稳,我就比方说这兰苑的兰池,早些年我们殿下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不小心掉下去过。多亏殿下会水,这才没惊动什么人,自个儿游上来了……姐姐那会儿还和我搭过话呢,问我兰苑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我想着,可不就是我们殿下掉水里的动静。”

福意一紧张,话就忍不住多了起来,紫绛却被他说得一愣。

若是说兰苑落水一事,她确实知道,那会儿郡主一个人在兰苑失了足,在池子里泡得浑身湿透。这事实在让人后怕,紫绛对此也是印象深刻。

她模模糊糊记着,自己确实是找了个小宦官问了情况,这才找到了兰池。

可她那会儿分明问的是她们郡主的动静啊?

紫绛拧了拧眉,“你说你们殿下落水,可是定宁十六年春天,春祭之后的那几天?”

福意被问得一懵,不确定地回:“好、好像……是吧?”

谁没事记这种事的年份啊?

第155章错认39

卢皎月拿到了紫绛送来的画册。

就是对方让她看之前,还特意屏退了左右。

卢皎月:?

她觉得怪怪的,仿佛要看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是似的。

紫绛给的理由是“不好看到了一半叫人打扰了兴致”。鉴于这位大宫女一向行事稳重、这些年间没出过什么差错,卢皎月姑且信了。

但她看册子的时候不免带着点疑虑。

该不会是什么禁书吧?

等卢皎月翻开看后,就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是很正常的画册,还是恋爱向的。画中的主人公从两小无猜的垂髫小儿到青梅竹马的少年少女、情窦初开的懵懂到两情相悦的眼神交汇,脸上的每一丝神态都刻画鲜活,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

这种情绪一直进展到看着画中主人公大婚,红烛高照、新人对拜。

卢皎月看着册中的画面,突然晃了一下神。原来那种时候,从旁观的视角看,是这样子的吗?

她目光在那画中新郎解缨的手上顿了一下,终是在心底摇头失笑:到底是画中的故事。

她和顾易并不是这样的。

并没有两情相悦的欢欣,也不是心心念念终究成真的喜悦。硬要说的话,对方有的大概只是被母亲逼迫的挣扎,和不得不割舍过去的痛苦。

卢皎月试图回忆那一晚顾易脸上的神情,但是却发现自己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她明明还清晰地记得那天的每一个礼仪流程,甚至连新房里的布置都能回忆起一二,唯独那张脸是面目模糊的。

她愣神了好久,不得不承认,顾易当年那句“你真的看过我吗?”实在是个再真实不过的质问。比她曾经以为的还要尖锐得多。也亏了他能憋那么久,才问出口。

顾易一直说,有了她陪着,他才能一路走过来。

但是卢皎月知道并不是如此。就算只有顾易一个人、就算那条路再艰难十倍,他也能挺过去。

那实在是个非常难得的人。

他明明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明明最有否认那个世界的资格,但是依旧能够正视当下,依旧能够珍惜眼前,也依旧……拥有爱人的能力。

那种坚韧和勇气,简直令人惊叹。

在这方面,她才是对方身上学到的那一个。

……

卢皎月在这一页的画面上停留得太久,久到紫绛都忍不住看过来。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实在太明显,卢皎月终于被拉回了心神。

她一抬头看过去,就见紫绛正看着她,眼中带着不太明显的催促,脸上的神情居然能看出点焦灼来。

卢皎月:?

她有点奇怪,什么能让宫中一向稳重的大宫女露出这样的神情,还是在那无声的催促下,往下翻了一页。

卢皎月的动作顿住。

众所周知,同牢合卺、解缨结发,之后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但问题是连这也要画吗?还是高清□□版。

看见卢皎月顿在这一张上,紫绛心道一句“果然”。

她略微清了清嗓子,压沉了声音,正色道:“殿下有所不知,这是夫妻敦伦之礼,殿下当年成婚匆忙,故而略过……”

卢皎月本来还想忍着的,但是稍微听了一会儿,就实在憋不住笑出了声。

紫绛的声音一顿,略微困惑地看了过来。

卢皎月还在憋笑,气息不匀地答,“你、你以为我不懂?”

她可算知道紫绛为什么给他找这么个画册。怪不得对方先前还特意屏退左右?不行,这事儿实在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卢皎月笑了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她接过紫绛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稍微压了压那点情绪,“也是难为你了。”

居然专门去找了教程。

是配图插画、有完整剧情发展的。

紫绛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讷讷地应了声。

卢皎月倒是很好奇,“这册子哪来的?”

紫绛木木地答:“是奴婢托福意公公去枕中斋找的。”

卢皎月惊讶:枕中斋居然还开展这个业务?

那边,紫绛终于从被卢皎月笑得发懵的情况下理顺了思路,却是开口发问:“殿下既然知道这些,那为什么……”

卢皎月明白她那未尽之语。

她这个挂牌皇后当了这么多年,身边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所察觉。她心底明白这事早晚会被提出来,但是没想到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

哈哈哈不行又有点想笑了。

卢皎月还是压下了那股笑意。

虽然被提出来的方式很喜感,但是这事还是个严肃的话题,她对着紫绛稍微沉吟了一会儿,开口,“你也知道当年的情形,我和陛下成婚全是局势所迫,是稳定朝堂的一时权宜之计,我二人之间并无任何男女情愫。”

紫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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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卢皎月这满脸正色,却忍不住微微拧起了眉。

没有任何男女情愫?远了不说,就说前些天清凉殿的那一幕,哪里像是没有了?

紫绛还待开口说点什么,却听卢皎月接着,“所以你也要替自己打算。”

紫绛:“我?”

卢皎月点了下头:“我先前问过你‘想不想出宫’,你那会儿没有应下,但却是因不清楚情况。如今我既然把这事告诉了你,你得再好好考虑一二。我.日后不会留在宫里,你若是想出宫,我替你安排,趁着这会儿这皇后的名头还在,能谋算的出路总比将来好得多。”

她顿了下,又补充:“你要是想留在宫里也无妨,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宫里也不会有人慢待你。”

卢皎月知道剧情的,这宫里未来的皇后是草原公主,对宫廷事务必定不熟悉,还要仰赖熟悉此事的人,若是紫绛留在宫里,日后多半也是总揽宫务。也是因为这个,卢皎月觉得后一条出路也算不错。

但是她这会儿没办法对紫绛明说。

照着一般的思路,新皇后必定有自己的亲信人手,紫绛这个旧人恐怕会在宫中很受慢待。卢皎月这会儿也只能用自己的信誉为这件事做保证。

紫绛被说得一愣。

就算没有卢皎月后面一句的保证,照她心意也是想留在宫里的。在宫中,她是人人敬重的芙蕖宫大宫女,但是出了宫,她这般年岁还未嫁出去的老姑娘就免不了受人指指点点。虽说皇后殿下一向体贴,当真要为她筹谋的话,不会让她陷入那般境地,但是她人生的大半记忆都在这个朱墙雕栏的宫城之中,对外面的世界陌生又畏怯。

这其实很容易选,紫绛当即就想要给出回答。

但是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却一下子冒出了先前兰苑时,对面那支支吾吾的人。宫里能混出来的都是人精,就他那生瓜蛋子的样子,也不知怎么是在韩王跟前当差的。

卢皎月看紫绛那神情,就知道她还没有想好,摆摆手道:“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你下去好好想。”

紫绛被这么一说,反倒更想开口了。

好像怕自己迟了点就会心生动摇似的。

卢皎月却误会了她那明显想说什么的神情,以为她想说这画册,莞尔:“这画册你要是不急着拿走,便放在我这里罢。画得很精致,也是难得了。”

就算不看后面的“教学流程”,单看前面男女主的甜甜蜜蜜都是大把地嗑糖。

当然,“教学流程”也是可以细看的。毕竟繁衍后代是和食欲一样的本能需求,放在哪里都有需求。

卢皎月这么说,紫绛当然答应下来。

但被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想起了卢皎月先前盯着成婚的那一页发呆的事。

她那会儿急着让人往后看,便没有多想,看现在回忆,殿下到底是心有遗憾吧。

女子成婚那般的要紧的事,在她这边却是那样兵荒马乱的。

紫绛心下一软,“殿下要是喜欢,我再叫人多找几册来。”

卢皎月顿了下,点头:“也好。”

有点东西来打发时间也不错。

*

把紫绛打发走了,卢皎月往下翻看了几页,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事她是很懂,但是梁涣呢?

结合自己前两个小世界的惨痛经历,卢皎月觉得答案恐怕很不乐观。

卢皎月:“……”

她倒是教过,但都是手把手地教。

她和梁涣的情况,明显不适合套用啊!!

*

韩王府。

梁攸尚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被身边的人呛死了。他这会儿都顾不得擦旁边的茶水,拔高了声调:“皇后想看?!”

谁想看?!想看什么?为什么想看?不、她到底是怎么看见的?!!

福意劝:“殿下,你冷静点。”

梁攸尚冷静不了,他脸上的神情都有点扭曲,“你让我怎么冷静?!”

福意试图开解:“那都是句阳先生的事,和您没有关系。”

梁攸尚:“……”

他表情都狰狞了,到底有没有关系他难道不知道吗?!

福意也没想到这个消息能激起自家殿下这么大的反应,居然把“句阳先生”抬出来都不管用。

说实话,他有点纳闷。

要知道这位平时提起这等事来,从来不放在心上。便是有人当面谈论句阳先生新作,他都能镇定自若的加入其中,与人谈笑风生。

怎么这会儿才提了一句,就这么大的反应?

福意这边不知该如何开解,那边梁攸尚抓狂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安静地坐了下来。他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脸上表情五彩斑斓的一阵变幻之后,沉着声开口,“哪一册?”

福意:“啊?”

梁攸尚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艰难:“她、皇后……喜欢的是哪一册?”

福意这才恍然,“就是前几日殿下刚画好的那册。”

梁攸尚不着痕迹地松口气。

幸好不是《房.中集》《艳.情.录》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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