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做到了这个程度,他也不是圣人,便贪图她这一刻的欢愉罢。
半晌,这个绵长的吻才结束,殷芜气喘吁吁,身体像是一滩水,双手紧握着百里息的衣襟,她身上的袍子有些?松垮,露出莹白的肩膀。
百里息垂眼看她,仿佛在欣赏她这副动情的模样,毫不掩饰眸中的欲念。
殷芜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却?反扯开了自己的袍子,露出一片春光。
然?而他未有下一步的动作,伸手将她的衣领拉好,将人抱上了床榻。
床帐放下,百里息将她搂进怀里,拉了被子给?她盖好,竟是未再有动作。
殷芜悬着心等了半晌,见他竟然?是要睡了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祭司怎么知道宦凌和苏乾安今日要谋反?”
百里息逆着光,眉眼都?隐没在阴影里,开口却?不是回答殷芜的问题。
“你很怕宦凌?”
他的手就放在殷芜的腰上,殷芜虽然?想要掩饰,身体的僵硬却?让她无法撒谎,只得挑拣些?能?说的说:“从?狄昴抓我开始,我就开始怀疑宦凌。”
腰上那?只手紧了紧,殷芜便趁机将脸靠在他胸前,继续道:“后来我总是做噩梦,梦见宦凌把我囚禁在一个四面没窗的小?房子里,把我变成了他的禁|脔,我认为是预兆,所以越发?怕他,后来他又在竹林里对?我那?样……”
殷芜嗓音柔得能?掐出水,谁听了都?要生出怜惜的。
百里息想起之前竹林那?一幕,想起宦凌觊觎殷芜时的痴狂模样,忽然?有些?后悔今日让他死得那?样痛快了,但很快他便将这想法压了下去,面上更是平静安宁得很,他伸手摸了摸殷芜的头,手感很好,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安抚道:“宦凌死了,以后不必害怕了。”
殷芜“唔”了一声?,手臂缠上百里息的腰,“有大祭司在,蝉蝉什么都?不怕。”
殷芜确实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天枢、孟家、乌璧、文漪、宦凌……他们一个一个消失,形势已?经和前世完全不同。
如今只剩下百里崈。
殷芜知道百里息不是百里崈的亲子,吴氏被百里宏所污生下了他,之前因为百里芷谋害她,百里宏一房被牵连,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百里息并不留情面。
她会?知道百里息的身世,是因为前世宦凌囚禁她时,对?她说百里息看着光风霁月的,其实是肮脏下贱的奸生子,殷芜自然?跟他争论,宦凌只阴恻恻地笑。
可若殷芜要将整个百里家连根拔除,要让百里崈死,百里息依旧会?站在她的这一边吗?
百里家原本是殷氏的家臣,殷氏存在了多少年?,神教存在了多少年?,百里家就存在了多少年?,势力盘根错节,她想要做的事实在太?难。
“你怎知宦凌埋了火药?”百里息忽然?开口问。
殷芜不能?将郁宵暴露出来,之前早已?想好了说辞,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1/19页)
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似有些?羞赧,“也是我……梦见的。”
虽这说辞有些?不像话,却?因有之前梦见宦凌害她的铺垫,也不算突兀。
她等着百里息的反应,等了半天,却?只等到一只抚上她脊背的手。
他的掌心透着丝丝凉意,声?音淡淡:“宦府外虽有人看守,却?看不住宦凌,我让霍霆寻了个轻功极好的潜龙卫暗中监视,果然?见宦凌深夜乔装去见了苏乾安。”
他在解释殷芜之前的问题。
“大祭司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苏乾安?”
“蛟州你被抓后。”
“那?样早便怀疑他了?”殷芜真的有些?惊讶。
“你说被抓时曾闻到过药味,后来也确实查到过一个药铺,寻到了那?几个新?教细作,只不过他们均服毒自尽了,但还是查到了一些?和陵城有关的信息。”百里息声?音恢复了原本的清冷矜贵,“后来花朝节那?日,新?教刺客在明池苑放火刺杀,苏乾安又出现,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
明池苑那?日,殷芜虽觉得苏乾安有些?奇怪,却?并未深想,如今却?有些?后怕,“他那?日是为了杀我?”
屋内的灯光透过床帐映进里面,百里息清淡的目光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或许是想借机和蝉蝉春风一度,若你能?倾心于他,便借你的身份将新?教势力渗透进来。”
殷芜背脊发?凉,之前以为那?屋内的暖情香是巧合,没想竟是被特意安排的。
“转过去。”百里息忽然?轻声?命令。
殷芜不知百里息要干什么,有些?无措转过身背对?他。
很快,殷芜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一只手轻轻扯开了她的衣带……
“蝉蝉真乖。”
*
监牢里,苏乾安双手被绑缚住,人挂在墙上,他脸色苍白,不停咳嗽着,像是要将自己的肺咳出来似的。
霍霆手中握着短鞭,眉眼微冷,“我这鞭子若落下,教主只怕要吃苦,此?时大势已?去,不如主动将教众名单交出来。”
苏乾安咳嗽终于停下,他抬眼看向霍霆,面上并无惧色,声?音沙哑:“所有能?对?神教造成威胁的人,祭典那?日均已?被俘,剩下的不过是些?妇孺,霍统领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不是我赶尽杀绝,而是苏教主实在太?能?蛊惑人心,谁知假以时日,那?些?妇孺会?不会?成为旻国的祸患。”霍霆活动了一下手腕,有些?不耐烦。
神教的教义是修今生而得来世荣华,献出自己的所有给?神明,便能?给?来世的荣华增加筹码,新?教的教义却?更加实用和凉薄——世上的荣华是有限的,只有去争夺,才有可能?是自己的,人亦是没有来世的。
若旻国百姓皆做如此?想,那?将乱成什么样子?
“如何了?”一道冷声?响起,随即百里息步入牢内,他神色神一般无喜无悲。
霍霆一凛,回禀道:“京城中的新?教反贼已?尽数剪除,但应尚有余孽。”
百里息转头看向苏乾安,沉默了片刻,开口:“你是苏家收养的孩子。”
苏乾安倒是没有太?惊讶,只淡淡回道:“大祭司明察秋毫之末。”
“苏家是陵城首富,苏老爷为了绵延子嗣,曾到处寻医问药,却?一直没有子嗣,十六年?前收养了你,不久苏老爷和苏夫人病逝,你便继承了苏家。”
“是。”
“只是你被收养前的信息我一直没有查到,不如你我做一个交易。”
苏乾安皱了皱眉,却?又剧烈咳嗽起来,半晌止住,抬头看着百里息,问:“什么交易?”
……
霍霆在牢外等了半个时辰,百里息出来对?他道:“派潜龙卫去蛟州,将江州太?守、陵城一众官员抓回来。”
百里息答应放过那?些?新?教妇孺,作为交换,苏乾安告诉他与新?教勾连的官员,很公平的交易。
留下的那?些?教徒,没有了苏家的银钱支持,没有了教主,已?经折腾不起风浪,但那?些?官员却?是祸患。
*
寝殿内燃着香,除了香,还混着冷竹气息,殷芜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却?又快速移开眼。
上面有一处青紫的痕迹,虽只有一处,却?因皮肤过于白皙,而显得格外突兀。
她抿唇,想起昨夜的事,脸“腾”地红了。
大祭司那?样清冷矜贵的人,怎么忽然?就换了一张面目,好……吓人。
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她本应该很高兴,可心里却?空荡荡的,脑袋里也乱糟糟的。
床边放着茜霜送进来的衣服,件件纱衣依旧躺在地上,百里息没说话,无人敢进来收拾。
殷芜将纱衣和玉带拾起,转眼看见那?件亵衣挂在椅背上,带着旖旎和放纵的意味。
殷芜“唉”了一声?,扯过被子盖在头上,平复许久才起床穿衣,一切收拾妥当走出竹林,茜霜和厉晴迎了上来,厉晴给?她披上披风,恭敬垂着眼,茜霜有些?担忧,不知殷芜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昨夜也没发?生什么,不过是摸摸之类的……但殷芜还是觉得羞极,一路板着脸往灵鹤宫走。
快到灵鹤宫时,殷芜看见个人影站在门外,竟是孙泓贞。
他见殷芜从?外面回来,上前行礼恭敬道:“家父新?寻了一棵百年?灵芝,听说有安神之效,特来送给?圣女。”
从?乌华山回来之后,孙泓贞再没私下见过她,全靠郁宵在中间传递消息,此?时他来肯定有事。
“孙公子请在前殿稍后,容我更衣梳妆。”
殷芜回到寝殿,重新?梳了发?髻,让前殿殿门开着,又让茜霜守在门口。
孙泓贞将锦盒呈上,低声?道:“如今一切如圣女所愿,还请圣女保重玉体,家父说近日潜龙卫活动频繁,为防大祭司察觉异常,暂时不要对?百里家动手。”
“我在宫中不方便,还请天玑长老多留意。”
两?人见面的时间不宜太?长,简要商量了几件事,孙泓贞起身告退,临出门前又回身,犹豫道:“大祭司虽和百里家不亲近,却?始终是姓百里,圣女若要对?付百里家,需格外小?心谨慎。”
孙泓贞离开后,殷芜回了寝殿,不久厉晴便送了鱼片粥进来,她见殷芜神色有些?疲惫,便道:“姑娘用过早膳便睡一会?儿吧,大祭司今日出宫了,神教内应该也没什么事。”
鱼片粥很鲜,殷芜胃口大开,吃罢也确实觉得疲累,便换了寝衣,重新?散了头发?。
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时已?经到了下午,外面阴沉沉的下了雨,雨点落在芭蕉叶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茜霜听见声?响掀开了床帐,见榻上的少女娇憨迷茫,手臂撑在褥子上,秀发?披散,美得摄人心魄。
她虽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但圣女留宿临渊宫却?是事实,大祭司他应该也是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2/19页)
心了吧……
“什么时辰了?”殷芜声?音有些?沙哑。
“申时了,圣女缓缓,别起急了。”茜霜拿了外袍给?她披在肩上。
“大祭司他回来了吗?”
“应该是尚未回来。”
殷芜缓了缓,下榻梳了个简单发?髻,靠在窗边小?榻上看了一会?儿杂书,厉晴便端了晚膳进来,是精致的药膳。
临榻的窗子开着,外面雨下得又大又急,殷芜心中有些?焦躁,却?并不显露,只安静用着晚膳。
那?厢百里息处理完事已?近子时,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将马车的帷幔都?浇湿了,雨滴落在车顶,砸出一声?声?的乱响。
“大祭司,到了。”车夫在外面回禀。
他下车,辰风撑伞,他接过那?伞,淡淡道:“我无事了,回去吧。”
随即一人缓步进入竹林,雨声?越发?的杂乱,他又路过那?棵被砍的竹子,留下的竹茎虽已?萎黄,根部却?新?冒出几个新?笋。
原来即便砍了竹子,也没用。
殿内点着灯,灯光从?窗子透出来,落在院内,添了几分烟火气。
屋里没有人,因百里息的吩咐,天黑便有人进来掌灯。
他进了殿内,鼻间还能?闻到一抹似有似无的甜香,殿内已?经收拾过,虽没有一件殷芜的东西,却?还是莫名带了一丝旖旎缠绵之意。
新?教的势力基本已?经拔除,接下来便是将冠州黎族解决掉。冠州的问题由来已?久,自神教建立旻国以来,便不断开疆扩土,冠州原来是黎国,小?国弱民,轻易被旻国所吞灭。
然?而民虽弱,也有骨气,无论神教派了多少传教神官过去,黎国的子民都?不肯信仰神教,终于被神教罚为奴隶,算算时间应该已?有一百多年?了。
可世上又真的有神吗?百里息身为神教祭司,却?知那?不过是神教控制黎民的手段。
若想解决黎族的问题,势必要下猛药,也必会?动摇神教根基,旻国或许因此?而乱。
百里息揉了揉额角,觉得有些?烦躁,转眼看见书案上的玉蝉,眸色微沉,伸手拿了过来。
玉蝉周身圆润,栩栩如生,被他两?根手指捏着,缓缓靠近唇边,下一刻被含|进嘴里。
他的唇削薄,唇色很淡,舌尖轻轻描摹玉蝉的轮廓,带起一股酥麻之感。
过了一会?儿,百里息起身去了后殿,一个时辰后才回来。
他看了一会?儿星宿命理,才起身上榻,被子展开,一个秋香色的东西掉了出来。
丝绸质地、秋香色、缠枝海棠绣纹,软塌塌地躺在锦褥上。
百里息支着一条腿,忽然?嗤笑了一声?,伸手将那?东西勾在指尖。
丝绸轻薄滑腻,却?远不及穿它之人的肌肤。
“啧。”
*
雨下了一夜还未停,殷芜起身时天色还暗沉沉的,茜霜进来服侍她梳洗。
“外面还下雨吗?”殷芜问。
“雨势小?了许多,不过还未停,看样子要还要下一阵。”茜霜拿起梳子,轻轻理顺殷芜的长发?。
她的发?柔软顺滑,一缕青丝搭在脖颈处,显得整个人柔柔弱弱,透着一股媚意,真是天生的尤物祸殃。
用过膳,殷芜无事,便写起了字,倒不是她有兴致,而是写字时凝神屏气,便不会?胡思乱想。
过了一个时辰,她停下笔,揉着手腕抬眼望,支摘窗透进了方寸风光,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院中传来细碎的对?话声?,殷芜没听清,厉晴却?进了门内,垂眼恭敬道:“大祭司让人来传话,说有事要同圣女商量,请圣女现在过去。”
殷芜本就在等,如今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今日百里息是什么态度,她都?要知晓了,不必自己瞎猜。
百里息的心思她实在有些?猜不透,不知今日是不是又后了悔,是不是又要拿出之前那?些?说辞来搪塞她。
殷芜想了一上午,各种可能?面对?的情况都?做了预想,看了看身上的素裙也没换,只在外面加了件雪色披风,便出了门。
因下了一夜雨,临渊宫外的竹林也像是被水浸透了,虽她加倍小?心,鞋面还是被打湿了。
进了寝殿,见百里息坐在书案前,便低低唤了一声?“大祭司”。
百里息头发?未束,身姿颀长,芝兰玉树,恍若仙人,抬头望过来一眼,清淡冷寂的眸子里含着一点光。
殷芜此?时站在门内,身上罩着件披风,浑身仿佛都?湿漉漉的,她皮肤瓷白,一双杏目含着娇怯。
“过来。”他说。
第28章心衣
百里息此时慵懒坐在圈椅里,殷芜稳住神志走过去,壮着胆子坐上他的腿,弱弱叫了一声“大祭司”。
他目光如水,已没了昨日的疯狂之色,只是?淡淡看着她,伸手解了她的披风抛在紫檀木架上,低声问:“今日可后悔了?”
殷芜心中早有准备,微微收紧了手臂,身体?有些?发颤,却是?摇了摇头?,“没后悔。”
她这样的反应,落在百里息眼中?,像是怕他后悔似的。
他并未后悔,且即便殷芜此时悔了,也晚了。
“昨日可有东西落下了?”他问,声音低沉干净。
即便没照镜子,殷芜也知道自己的脸红得厉害,她嗫嚅道:“不太清楚。”
“呵。”百里息轻笑一声,手指抚上殷芜的脸颊,将她的脸扭到床榻那边,轻声问,“现在可想起来了?”
床榻外面的穗子上,赫然挂着个东西,秋香色的、缠枝海棠纹的……
殷芜浑身的血都?涌了上来!
为什么要将她的心衣挂在床帐上!这种东西怎么可以挂在那里展示!不应该好好收起来吗!画本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
若是?人能?被羞死?,那殷芜一定已经死?了。
颊上的那只手微凉,让殷芜无法忽略,她有些?委屈,闷声道:“想起来了。”
颊上的手终于松开,却是?下滑去解她衣服上的排扣,殷芜心中?一慌,下意识握住他的手,颤声求饶:“还是?白天呢。”
下一刻人便被百里息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近床榻,她看着自己那明晃晃挂着的心衣,羞愧难当地闭上了眼。
百里息继续解她的衣扣,一件件将她的衣裳脱了下来,最后只留一件小衣。
他的动作毫不避讳,指尖时不时碰到她的身体?,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殷芜虽有些?局促,却能?推断百里息并未后悔昨日之事,应是?不会再将她推开了,心中?总算放松了些?。
她忍着羞,双臂缠上百里息的脖子,手却被他拉下来,肩膀被按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3/19页)
“趴下。”他声音散漫。
殷芜不知他要干什么,乖顺地趴好,接着便听?到远离床榻的脚步声,她转头?去看,见百里息立在架子前洗手。
他湿了手,沾了些?皂粉,双手缓慢揉搓着,细密的泡沫包裹住他修长的手指。
外面才放晴,光自明纸窗上透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榻边。
殷芜不禁又想起昨夜的事,身体?忍不住颤了颤,将脸埋进软枕内,不敢再想了。
很快水声停下,殷芜听?见百里息往榻边走,身子越发僵硬。
他的手才洗过,淋漓滴着水,正用一块素帕子仔细擦拭,带着一种野兽要享用笼中?猎物的散漫。
殷芜就是?笼中?那只猎物。
他垂着眼,面上神色极平静,忽然伸手搭上了殷芜的脊背,“放松些?。”
她实?在放松不下来啊!
殷芜只能?努力不那么僵硬,又听?他道:“不过是?给你施针,紧张什么。”
只是?施针?殷芜把脸埋进软枕里,因自己想多了而羞臊不已,但?随即又觉得他分明是?故意的,动作和话都?在故意暗示她,如今反过来问她紧张什么。
色胚!
一根根银针送入背上穴位,殷芜能?感觉到后心逐渐热了起来。
“会有点疼和痒,忍着。”百里息微凉的手掌按住她的肩胛,淡淡出声。
接着殷芜便感觉到了一股麻痒,从针刺入的那个点,一点一点地弥散开,袭向四肢百骸。
“唔……”她忍不住哼出声音,白皙娇软的手指揪住身下被褥,呼吸也急促起来。
她背上生了一层汗,玉??体?生香。
百里息将她的手按住,俯身尝了尝。
嗯,甜的。
殷芜察觉到异常,转头?就见百里息那张俊美?异常的脸近在咫尺,此时眼中?染了明明白白的情|欲,似是?堕落的仙人。
他刚才干什么了……是?她的错觉吗?
“甜的。”他说。
殷芜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又听?他淡声道:“背上有针,别乱动。”
殷芜自然知道施针时不能?乱动,他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接着她知道了百里息为什么要这样叮嘱……
她实?在忍得辛苦。
半个时辰后,百里息取了针,殷芜身上已经汗津津的,娇颜如血,鬓发微乱,她羞愤地将脸埋进锦被里。
分明就是?作弄人,他干的那些?事实?在无法启齿,光想想就面红耳赤,偏她一动不能?动,难熬极了。
她身上都?是?青竹的气息,虽不浓烈,却又无处不在。
百里息扯了被子给她盖上,神色并无任何异常,依旧是?那张仙人面,仿佛刚才什么都?未发生,殷芜心中?正羞极骂他,便听?他道:“你先天不足,这段时间我会施针给你调理身体?,方才针灸让你耗费了不少精神,闭目睡一会儿。”
说完,他放下床帐,外面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砸在竹林里,殷芜竟真的昏沉起来。
再醒时,屋内已经掌了灯,她睡得久,嗓子有些?哑,人还恍惚着,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床帐被掀开,她才想起自己还在临渊宫中?。
“酉时了。”百里息将她的衣服递过来,因两人离得近,便闻到了青竹和梨花混合在一起的气味,旖旎非常。
殷芜“嗯”了一声,穿上衣服,心中?不免又想起之前的事,便有些?不自然,垂着眼不看百里息。
她这细微的情绪自然没有逃脱百里息的眼,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颌,见少女面色微红,眼中?还有茫然之色,开口轻声叮嘱道:“以后每日上午过来,给你施针。”
殷芜听?了他的话,却不看他,只是?抿着唇,一副受了屈辱的模样。
“啧。”真招人喜欢。
“大祭司就会作弄人。”殷芜水眸瞪了他一眼。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白皙娇嫩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片红,眸子沉了沉,忽松了手,“用膳吧。”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有药膳,还有素食,百里息是?食素的,用得也不多,两人用过晚膳,宫婢收拾了盘盏,殷芜恹恹缩在窗边小榻上发饭昏。
百里息和她隔了一张矮桌,抬头?便看见殷芜这副傻乎乎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好笑。
“想去冠州吗?”他忽然开口问。
冠州?殷芜瞬间清醒过来。
“去冠州做什么?”她顿了顿,又道,“大祭司要去冠州吗?”
“嗯。”百里息放下手中?的书卷,“黎族为奴日久,反叛之心日重,冯南音虽想解决此事,却又怕惹旻国动乱,投鼠忌器,但?如今冠州黎族之事已不能?再拖延,所以欲暗中?去一趟冠州。”
“要暗中?偷偷去?”殷芜倾身往前靠近。
“这些?年,冠州的形势复杂,暗中?去才好办事。”他目光落在殷芜一缕垂下的情丝上。
冠州之行不会轻松,只是?觊觎殷芜的人和势力颇多,几次她都?差点丢掉性命,百里息不想将她留在京中?。
殷芜自然想去,毕竟还有郁宵那一层,若能?不动兵戈将黎族变成?自由?之民,也是?她给郁宵的诚意,于是?央着百里息带她同去。
晚间百里息有事要处理,殷芜便回了灵鹤宫。
她将要去冠州的事同郁宵和茜霜说了,茜霜是?黎族人的卧底,但?并不听?命于郁宵,殷芜也曾逼问过她,但?她只说能?告诉殷芜的时候定会告诉,于是?殷芜也没将茜霜的事同郁宵说明,郁宵只当她是?被送入灵鹤宫的黎族奴隶。
第?二日,京城百姓便知,大祭司和圣女将闭门斋戒一月,祈求国运昌隆,国事暂且交给天玑和天权长老代理。
殷芜同百里息乘坐马车离开京城,一路未停,殷芜揉着酸疼的脖颈,问道:“到了冠州,大祭司准备怎样处置黎族?”
“尚未想好。”百里息握着殷芜的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中?,伸手揉捏着她的肩颈。
他手上的力道拿捏得正好,既舒缓了殷芜的酸痛,又没弄疼她。
殷芜想过,如果是?为了旻国安稳,处理黎族无外乎两条路,第?一条路便是?放弃冠州,让黎族重新建国,第?二条则是?加倍打?压,让黎族再无还手之力。
百里息虽对她很好,却并不心慈手软,该下手时也从不留情,殷芜自然担心他选第?二条路。
她正忧心忡忡,却有一只手擎住她的后颈,强迫她抬头?。
车厢内昏暗,殷芜只能?看见那双清冷却嗜欲的眼,唇上微凉,人随着马车浮浮沉沉,终是?无力再思考什么了。
天黑时,他们在一处客栈落脚,殷芜同百里息一间。
虽然是?要了上等房,条件依旧差强人意,床上的被褥换了茜霜带来的,殷芜也没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4/19页)
要求沐浴,只用湿帕子简单擦了擦身,便上了榻。
百里息外出办事尚未回来,殷芜累得撑不住,歪在软枕上沉沉睡去。
再醒时屋里黑漆漆的,原先留着的那盏油灯??也不知何时灭了。
门响了一声,殷芜轻唤了一声:“大??祭司?”
她这声音软绵绵的,有掩饰不住的惶恐,桌上的灯重新被点亮,殷芜终于平复下来。
百里息走到榻前,摸了摸她汗湿的头?发,眸光如水,“还这样怕黑?”
他的手指冰凉,殷芜贪恋这温度,捧着他的手按在额头?上,轻轻点了点头?,“一点点。”
她虽想极力忘却被封在墙中?的经历,可一想起依旧觉得窒息。
百里息上榻,将殷芜拉进怀中?,拍了拍她的背,轻声哄道:“蝉蝉不怕。”
“苏乾安想推翻神教,是?为了自己做旻国之主?”
“他五岁时被父母送进神庙,在那神庙中?遇到了些?事,所以怨恨神教。”
“在神庙中?……遇到了什么事?”殷芜好奇。
“不好的事,蝉蝉听?了脏耳朵。”
旻国之内,大小神庙有三百多处,每一处里都?有神官,当地百姓要尽其所有去侍奉神官和神庙,因为他们同殷芜一样,是?神明的象征。
神官的权利极大,他们随口说出的话便是?神谕,权利没了约束便成?为食人的猛兽,一些?神官为恶是?自然而然的,这隐患由?来已久,有的神官和京中?的官员联合在一起,更是?无法无天。
百里息成?为神教大祭司之后,虽曾想将这隐患拔除,可处置了一个神官,新的神官依旧忍不住诱惑,若是?将所有犯错的神官都?处置了,旻国必会大乱,所以只能?徐徐图之。
殷芜沉默半晌,才开口道:“旻国以神教立国,御民以神教教义,如今延续百年,神教内部只怕早已烂透了……如果废神教立律法呢?”
废神教立律法?只怕那三百多神官立刻就会揭竿而起。
“时候还未到。”他道。
殷芜虽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害怕百里息怀疑,便闭了嘴。
之后几日他们一直走官道,路上又有通关文?书,第?七日顺利抵达冠州地界。
“老爷们看看这些?奴隶,都?是?顶好的货色,买回去养几年就能?干活了!”城门处,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卖力叫喊着。
殷芜掀开车帘,见茜霜和郁宵面色如常,才稍稍放心,她转眼看向叫卖处,见那男人身前跪着五六个少年少女,他们的脚都?被铁链锁住,衣不蔽体?,如同货物等待人们的挑选。
街上还有人贩子正用鞭子抽打?教训不听?话的黎族奴隶。
殷芜放下帘子,听?着外面的叫卖声、求饶声,只觉憋闷得很。
马车穿过闹腾的街市,在一个僻静巷子赁下一处民居,院子不大,却极雅致。
殷芜觉得乏累,恹恹躺在床上。
她内心郁结,不知黎族的事要怎么做才能?完美?,忽听?见门响,抬头?见百里息进了门。
“不舒服?”他边问边在门边净手,不疾不徐,姿态散漫优雅。
殷芜小声道:“只是?有些?累。”
百里息擦净手走过来,低低笑了一声:“撒谎。”
殷芜坐起身,垂着眼,闷闷不乐,“我看那些?奴隶也不过是?十多岁,有些?甚至还是?孩童,却被当成?货物买卖,心中?确实?有些?难受。”
“黎族为奴近百年,不是?今日才开始的。”
殷芜皱眉抬头?,“可知道和看到是?不同的,以前只是?听?说他们活得艰难,如今看到,心里便不舒服,大祭司便尽量帮帮他们好不好?”
“好。”他很轻松应下。
“真的?”殷芜有些?惊喜。
“真的。”说着他伸手过来解殷芜的衣服。
“还是?白日呢!”殷芜气急。
“施针。”他神色淡淡,淡漠疏离的眼睛里略带了一点笑意。
施针!又是?施针!
这一路哪次他是?单纯施针了!分明是?借着施针不能?动,专门欺负她!
若说他真的做了什么,倒也不是?,两人之间始终未曾突破那道界限,不过就是?摸一摸,亲一亲,偏偏他做得慢条斯理,像是?专门在磨人一般!
第29章紧绷
床帐内光线昏暗。
殷芜趴伏在床上,将脸埋在枕上,手抓紧了身下的锦被。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握上来,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指,与?她十指相扣,百里息声音低沉沙哑:“蝉蝉放松些。”
“别绷着身体。”
“软一些。”
……
半个时辰后,百里息终于收了针,殷芜浑身脱力,翻身都有?些困难,她双目含水,唇角里抿着委屈,“还要扎几次啊……”
百里息站在床榻前,疏淡矜贵,衣服丝毫未乱,只是眸中带着一点余韵。
“扎到不想扎为止。”
“我……”殷芜嗫嚅着,双手攥成了拳头,“我现在就不想扎了。”
百里息俯身靠近,气息喷在她的肩窝,让她忍不住紧绷起来,接着便听?他道:“是我不想扎为止。”
*
晚间用过膳,殷芜窝在百里息怀中看冠州地方志。
百里息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摆弄着算筹,不知在算什么。
忽然殷芜觉得小腹疼痛,她呼吸一紧,百里息感到她的异常,伸手扶住她的肩,“哪里难受?”
这感觉殷芜很熟悉,应该是来月事了。她的月事向来不准,已有?两个月未来,谁知今日?竟来了。
“来……癸水了。”殷芜抿着唇,耳根都红了,她此时坐在百里息怀中,怕把他的衣服弄脏,便想下来,“你帮我叫茜霜进来。”
百里息放开她,起身下榻,殷芜看见他衣摆上沾了一抹红,没?来得及细想,便伸手握住那脏污处,难为情道:“你把这件衣服脱下来……”
她的手腕纤细,手指蜷缩着揪住他的衣摆,在上面留下几痕褶皱,脸上都是窘迫赧然。
“茜霜和厉晴尚未回来,东西在哪?”百里息没?管殷芜那只手,俯身将她抱起放在床上,低头见殷芜的手依旧抓着自己的袍子,想了想,便解开了自己的玉带。
将外袍脱下,百里息抬起殷芜的脸,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颊,轻声道:“癸水是自然之事,蝉蝉不必觉得羞耻。”
殷芜听?了这话,僵硬的身体稍稍放松,手指却依旧紧紧揪着他那脏污的袍子,只垂着眼“嗯”了一声。
“东西在哪,我给你拿来。”百里息知道女子月事来时要用东西承接,只是没?见过。
殷芜的衣裙肯定也?脏了,她不愿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5/19页)
让百里息见到她的狼狈,抿着唇道:“你先出去好?不好?。”
虽然她肚子有?些疼,但还是想自己收拾。
百里息见她额上生了汗,转身去衣橱边翻找起来,衣橱有?四?层,左侧放了两个殷芜的包袱,还未来得及打开。
解开一个包袱,是殷芜的衣衫,百里息便又去解另一个,包袱里装着殷芜的亵衣亵裤,角落里还躺着几个长条形状的什物,软绵布缝成的,里面塞着棉花,长条什物的四?个角还缝着细细的带子。
还挺精致。
他勾起一条带子,走到床榻边,垂眼问:“是这个吗?”
殷芜哀鸣了一声,红着脸夺过去藏在身后。
拿就好?好?拿,为什么要用手勾着过来!就像之前将她的亵衣挂在床头,他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啊!
“好?了!你……你出去吧!”殷芜吱唔道。
百里息没?说话,放下了床帐,却没?离开。
床帐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然后声音停下,过了一会儿又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声音又停下。
帐内的殷芜换好?了月事带,才发?现没?有?干净裤子,她以?为百里息已经走了,轻轻掀开床幔将头探出去,就看见了垂眼看过来的百里息。
“怎么了?”
“裤子脏了……”殷芜想让他走,却见他已转身去柜子里寻裤子。
好?吧,她不要脸面了。
一条浅粉的绸裤被?他拿在手里,殷芜快速接过,便缩进了床帐内,她才把脚伸进裤筒,床帐却被?掀开了。
床内的少女面色微红,一双洁白修长的腿半遮半掩,旖旎的弧线延伸进裙下,惹人遐想。
“我还没?穿完。”殷芜有?些生气了。
百里息没?放下床帐,而是走近两步,俯身下来,“看看。”
然后他的手便有?些痒。
他将手从裤腿下端伸进去,捉住殷芜的足拉了出来。
“我自己来!”殷芜忙把另一只腿伸进裤子里,提到腰部的时候,动作虽快,却还是露出了那根缠在腰间的细带。
还好?外面传来茜霜和厉晴的交谈声,殷芜忙开口唤了茜霜进屋,让她将榻上的脏衣服收走,看到那件染了污血的白袍时,茜霜微愣,却不敢开口询问,只低着头将那些衣服一股脑卷走了。
出了门茜霜情绪却有?些复杂,只以?为是百里息要了殷芜,心?中有?些惋惜。
那百里家的人若碰了女人,是要疯的,根本不是个好?归宿。等抱着衣服去洗时,才发?觉不对,圣女的裤子也?染了血,原来不是失身,是来了癸水?
屋内,殷芜换好?了衣服,紧张的身体稍稍放松,疼痛便再次袭来。
“疼?”
“唔。”殷芜缩着身体,额头上冒了些汗,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翻搅。
百里息出门唤了厉晴来,吩咐了几句,又回屋上了榻,他扯过被?子给殷芜盖上,伸手将她揽过来,本想伸手替她暖一暖小腹,却想起自己体温低,反而要冰着她。
看着他伸出又缩回的手,殷芜也?能猜到他的想法,却也?没?勇气把那只凉津津的手放在肚子上,想了想,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手背上,弱弱唤了一声“息表哥”。
汗湿的头发?贴在颊上,气息清浅,乖顺又可怜,跟只小病猫似的。
百里息第一次见她,只觉得她是个无用又美丽的傀儡,未曾想之后会被?她缠着叫息表哥,更未想到会受不住诱惑贪了她的身体。
虽是镜花水月,但也?能在他这孤寂的人生里,留下一痕涟漪。
啧,都怪她太缠人了。
半个时辰后,厉晴送了一盅红枣饮子进来,殷芜喝下后好?了许多,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再醒时,天已完全黑了,屋内掌了灯,百里息靠坐在窗边小榻上,手中拿着一封信。
他看向殷芜,走到床边,低声问:“还疼吗?”
“嗯。”殷芜浑身没?有?力气,抱住他的腰,将脸贴上去。
“起来吃点东西。”
“不想动。”
百里息将她抱到小榻上,让厉晴摆膳,五六样小菜,还有?汤和粥。
殷芜手指头捏着勺子,身子虚得像是生了一场病,一勺一勺吃着粥,抬眼看百里息,问:“如?今我们?到了冠州,接下来要做什么?”
“神教虽允许买卖黎族奴隶,却有?定额,冠州的官员相互勾结,已形成了地下买卖奴隶的黑市,我曾派暗阁的探子入冠州,结果那探子却似泥牛入海再无消息,应该是身份暴露被?灭了口。”
百里息放下玉箸,指尖轻轻点着矮桌,凤目冷然,“要将和这黑市有?关的人都挖出来,否则即便暂时安抚了黎族,也?是扬汤止沸罢了。”
“若是换上宽仁些的主官,将黎族重新?归拢回冠州,给他们?一定的自由,或许他们?就不会再反叛神教了。”殷芜状似无意道。
“黎族族人为奴百年,心?中之恨非一时可解,若忽然按照你所说行事,反而会因?损害太多人的利益而生乱。”
殷芜没?想到百里息竟会同她认真?解释,可心?中却更急,怕百里息要严酷打击黎族,于?是扯唇笑了笑,再次出言试探道:“或者严酷打击黎族,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是否可行呢?”
殷芜嗓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听?到百里息肯定的回答,好?在他很快摇摇头。
“黎族已被?压迫到极致,然而越压反抗越甚,而且,”百里息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一年后若想让你顺利脱离神教,我需要兵不血刃解决冠州的危局。”
想脱离神教本就是殷芜撒的谎,没?想到百里息竟记挂在心?上,一时间嗓子似塞了一团棉花,那白粥也?咽不下去。
第二日?一早,去往奴隶司的马车上,殷芜靠在百里息的肩上,没?什么精神。
“身子既然难受,还偏要跟出来。”百里息拉了拉她的披风,指尖在她颊侧划过。
“想跟着你。”殷芜放心?靠在他胸前,声音绵软。
不多时马车到了奴隶司门口,百里息掀开车帘,见不少奴隶贩子正进进出出,司内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样。
百里息看了车边护卫一眼,那护卫会意,进了奴隶司。
过了一会儿,侍卫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位文书模样的年轻人。
“听?说这位贵人想买奴隶?”年轻人叫程弘,生了一张白净面庞。
隔着一道帘子,百里息淡声道:“银子有?的是,只是没?有?买隶的文书。”
买隶文书有?两种,一种是京城批下的,每年有?定例,一种则是冠州州府批的,数量也?有?限,若没?有?这两种文书,便不能购买奴隶。
但这只是明路子,奴隶司就有?一条暗路子,只要付得起银子,要多少就能卖你多少。
程弘陪着笑脸,态度极恭敬,“不知贵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6/19页)
人想买多少奴隶?”
“三百。”
三百!?那可不是小数目,程弘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是那车帘遮挡得太过严实,他什么都没?看到。
“不知贵人买这么多奴隶,是要做什么用?”
“家在汐川。”
汐川出矿山,难怪要这么多奴隶,这些黎族奴隶身强体健,到了矿上随意打骂驱遣,死了就地一埋,比雇佣良民挖矿少了许多麻烦。
程弘知道不能再问,若再问就犯了忌讳,便道:“三百不是一个小数目,还请贵人回去等小人消息。”
他说完,拜了拜,回了司内。
殷芜本以?为两人会进奴隶司,没?想到只坐在马车里说了几句话,不免有?些失落,“这就办完了?”
“他做不了主,需要禀报上头的官员,需等两天。”
殷芜点点头,将手伸进百里息的掌中,央道:“我还没?逛过街,我们?去逛街好?不好??”
百里息低头看向她,见她眼底满是期盼之色,不忍坏她的兴致,便让马车行至一条繁华街道停住,扶着殷芜下了车。
殷芜戴着帷帽走在前面,百里息跟在她身后,在集市里缓步而行。
集市很热闹,卖的东西琳琅满目,有?冠州出产的宝石,还有?土产,殷芜这看看那看看,买了好?些东西。
“让开!没?长眼睛吗!”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叱骂,引得众人都寻声去望。
不远处的地上趴着个瘦弱的少年,少年身体缩成一团,捂着肚子呻|吟,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叉腰站着,哼了一声,再次开口骂道:“哪里来的瞎眼子,竟敢挡大爷的路,踹你一脚还是轻的,还不快滚!”
那少年疼得哀哀直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嘴上还在求饶:“爷恕罪,是小的没?长眼,饶了小的吧!”
“嘭!”又是一脚踢在少年的胸口。
少年面色发?白,止不住的咳嗽。
“坏了爷的好?心?情!”男人啐了一口,正要走,却见从旁边茶馆出来个老板模样的人,那少年是他店里的伙计,他听?了声音出来正要理论?,抬眼看见男人的脸却是一愣,随即反赔上笑脸道:“原来是冯大爷,瞧这事儿闹的,快进屋喝盏茶!”
那茶馆老板说着就来拉,进屋前还踢了地上的少年一脚,啐道:“瞎了眼的短命鬼,敢招惹冯大爷!”
那少年挣扎着爬起,又被?踹了一脚,疼得躬成个虾子,却再没?人管他。
“散了散了,怪他运气不好?,一个奴隶竟敢惹神官的亲弟弟,真?是活腻了。”周围的人奚落几句,似是都习以?为常,集市再次恢复原来的热闹。
少年名叫曹詹,此时像一条死狗躺在那儿,来往的人从他身上跨过,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他生来就是奴隶,像畜生一样养在圈里,吃猪食,喝泔水,被?鞭子教训得像条听?话的狗,可还是每天都在挨打,他生下来就是来挨打的,就是给人发?泄的牲畜。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明明和人长得一样,却不是人?
一双绣鞋停在他的眼前,曹詹身体忍不住颤了颤,以?为又挡了哪位贵人的道,吓得肝胆俱裂,挣扎着想爬到边上去。
“你受伤了,别动。”那绣鞋的主人的声音出奇好?听?,接着他被?她的随从抱到了墙边。
殷芜看这少年不过十三四?岁,面色憔悴,身形消瘦,露出的手臂上都是伤,心?中有?些不忍,转头看向百里息,“我们?带的人不多,可不可以?把他买下来。”
“曹詹你死没?死?没?死快点进来干活!去后院把泔水倒了!”门内出来个伙计,面色不虞。
百里息看着她,轻声开口问:“冠州的奴隶很多,蝉蝉的银子只怕不够。”
殷芜抓住他的手指轻晃了晃,撒娇道:“只先买一个,好?不好??”
她掌心?潮湿柔软,微弯的眼睛里全是讨好?央求之色,娇颜凑了过来,掀开帷帽快速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真?是乖顺啊……
回去的马车上,殷芜肚子疼得有?些厉害,便趴伏在百里息的膝盖上强忍。
“可是难受了?”
殷芜摇摇头,柔嫩的肌肤摩擦着薄薄的衣料,触感依旧十分柔软。
百里息心?中生出丝丝异样,感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娇软的人儿。
郁宵曾同殷芜说过冠州的情形,她知道只要上街,就会看见那些被?摧残折磨的奴隶,所以?她今日?是故意引着百里息去看的。
若他对黎族生了怜悯之心?,哪怕只有?一分、两分,也?是好?的。
她不敢赌百里息的善心?,只能在他做决定之前,尽量去影响他。
殷芜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腰间忽然缠上一只手,殷芜吓了一跳,就见本以?睡着的百里息睁了眼,那双眼睛清冷又孤寂,他声音略有?些沙哑:“怎么还未睡?”
“方才睡着,现在醒了。”
“嗯。”百里息将头靠过来,压在酥山上,伸手拉了一下她的衣带,“既然未睡,便先别睡了。”
第30章做局
半个时辰后,殷芜浑身酥软,她蜷缩着身子,洁白如玉的脊背蜷缩着,在暗色锦褥的衬托下,她如同一尾黑水中白鱼。
一根修长的指沿着她的肩膀划到手腕处,然后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握住。
“行……行了吧。”殷芜颤声求饶。
半晌,她似乎听见?了一声轻笑,随即那只手给她披上了寝衣,还细心给她系上了带子。
“行吧。”他伸手将殷芜拉进怀里,微凉的呼吸落在她的颈侧。
每次情?到浓时,殷芜都以为百里息会要了她,但每一次他都停在那一步之前?。
她知道百里息为什么没再进一步——他不想变成疯子。
他清心寡欲二十多?年,若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邀宠献媚,百里息甚至连这片刻之欢也不会沾染。
殷芜转身环住他劲腰,气息相交之间,她低低道:“蝉蝉……喜欢大祭司的触碰。”
他再笑一声,低头过来寻殷芜的唇。
*
第二日一早,百里息去了一趟冠州神庙,但神庙内防备森严,他只大致了解过神庙周围地形,便下山回去了。
回院后,屋内并未看?到殷芜,正要出门去寻,厉晴却端了一盅红枣饮子过来,道:“圣女在外面厢房,同?茜霜看?那受伤的奴隶去了,去了也有一会儿,想是快回来了。”
百里息点点头,转身准备去隔壁寻个东西,便听厉晴犹豫道:“属下听茜霜说……后日是圣女生辰。”
厉晴是潜龙卫里出来的,只忠心于?百里息一人,如今她贴身照顾殷芜,自然也知晓两人的关?系,但自己开口主动?提及此事便有僭越的嫌疑,所以才犹豫迟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7/19页)
“她的事,以后不管大小都报于?我知晓。”
“是。”听百里息这样?说,厉晴松了一口气。
百里息在厢房寻到了带来的一株雪莲,回主屋去斟酌写下了一张药方,又唤江茗入内,将药方和雪莲一并交给她,让她去抓药煎好送来,然后便随手拿了一册书坐在窗边翻着。
书都翻了一半,殷芜还没回来,于?是放下书往外面厢房去寻人。
厢房的门没有关?,里面的交谈声便传了出来。
“你爹娘呢?”殷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奴没有爹娘。”
“我不知道你……”殷芜似有些窘迫,默了半晌,忽然干笑了两声,“我也没有爹娘了,你别?伤心。”
之后殷芜没再问曹詹问题,只是不停叮嘱他好好养伤,不要担心。
“若有事你便来找茜霜,她也是黎族人,我先?走了。”
百里息本背手立在廊下等,听殷芜出来才回身去看?,谁知却看?见?一双微红的杏眼,她并未发现百里息,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吸了吸鼻子,又换上了轻松的表情?才抬起头来。
见?百里息立在廊下,有些惊愕无?措,她眼角尚微微泛红,软唇微张,嗫嚅道:“你……怎了来了呀。”
声音也闷闷的。
“回去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走。
两人回了屋,百里息走到铜盆前?,将帕子用?冷水浸湿拧干,伸手抬起殷芜的脸,见?那双好看?的眼睛都肿了,心中忽生出细小的不悦。
他将两帕子敷在她的眼睛上,嗤了一声:“蝉蝉这样?爱哭,若是为冠州所有的奴隶都哭一场,只怕这院子里的人都要被淹死了。”
殷芜的眼睛被凉凉的巾帕蒙住,心中十分忐忑,她今日估摸着百里息快回来了才去看?曹詹,在那厢房里又磨蹭絮叨了许久,才听见?百里息来了,是故意在百里息面前?掉了两滴泪,为的就是让他能对黎族多?几分怜惜之意,可如今听他说的话,似乎心有不悦,一时便有些后悔今日的刻意之举。
“我只是觉得曹詹实在可怜,所以才心里难受,别?的人我又不认得……”
一只微凉的手在她后腰上不轻不重捏了一下,百里息的气息更近,声音就在耳边:“哭伤身,你若是没扎够针,没事便多?哭。”
听到“扎针”两个字,殷芜忍不住便想起百里息那些折腾人的手段,本能瑟缩了一下,连声服软认错道:“蝉蝉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殷芜眼睛被蒙住,只露出半张脸,似带着一点病态的蛊惑。
百里息缓缓低头却又停住,终是没再动?作,只将那湿帕子拿下来。
殷芜那双眼红肿得像是两个小桃子,可怜兮兮的傻样?。
正好这时江茗煎好了药送来,百里息接过药碗递至殷芜唇畔,声音因方才的动?情?而有些低沉,“张嘴喝了。”
殷芜此时自然听话,可那药才进口便苦得想哭,她想缓一缓,抬眼却看?见?百里息凤目微沉,瞬间便怂了,只得闭上眼睛忍着恶心喝了。
药一喝完,她便漱了好几次口,这一折腾,眼睛里就水盈盈的,今日的药味道与之前?的不同?,她抬头正想问百里息,却见?他已来到面前?,人也压了下来。
殷芜被亲得发晕,等有些意识的时候已坐在他膝上,是辗转承欢的姿势,原本口中那苦涩的味道也尽数消弭无?形了。
天色已暗,屋内又未掌灯,只有熹微光亮从窗牗映进来,殷芜看?见?他那张好看?得过分的脸,只觉恍惚,心里又似被什么东西抓了一把?,疼痒得忍受不住。
平复半晌,她用?绵软得不成样?子的声音问了个问题:
“大祭司,你说蝉蝉的父亲……会不会是黎族奴隶?”
百里息蕴着光的眸子看?着她,轻声问:“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当年母亲只能接触到灵鹤宫里的人,我听说那时灵鹤宫里有不少进贡来的黎族的奴隶,她怀孕后,除了极少几个奴隶逃脱了,剩下的都被……都被天权长老处死。”
当年为显示神教对黎族的绝对掌控,会让人挑选黎族的奴隶送进宫里,殷臻怀孕之后,那些奴隶均被处死。
“你若想知道,可以帮你查。”他道,指尖轻轻揩过殷芜微红的唇角,“不过即便查出来,那人也未必尚在人世。”
殷芜点点头,“我有准备,只是想知道。”
关?于?殷臻和黎族奴隶的事,是她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做出的猜想,事实对于?现在的殷芜而言并不重要。
她只想让百里息爱屋及乌,对黎族宽宥几分。
*
两日后,奴隶司的文书程弘来送了一张请帖,请百里息过府一叙。
地点则是在东城一处宅院。
百里息依约前?往,见?到了程弘上面的人,是个叫余衡的官员,主管奴隶司。
三百个奴隶数目不小,余衡说倒也不是问题,只要出得起价钱,保证手续齐备。
“此次只先?买些试试,若这些奴隶当用?,下次还要劳烦余大人。”百里息淡淡开口。
余衡与他谈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人清贵非常,一看?便不是普通商贾,他听说汐州盛产铜矿铁矿,那里遍地流油,全是富贵人,暗叹开矿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不像他们?费劲巴力地买卖奴隶,不但要给那些奴隶吃喝,病了死了还得找地方埋,养大了还得找销路,挣的可都是辛苦钱。
如今他听说百里息日后还要买奴隶,便对眼前?的大金主越发的客气,道:“那些奴隶听话得很,且随便给些狗食填肚充饥便可,十分当用?的,定叫手下人挑些好货色让白?公子满意。”
他说了个价钱,百里息未还价,余衡便有些后悔,觉得再说高些就好了,但转瞬想到以后的大买卖,心里便又舒服了些。
收了定金,余衡将百里息恭敬送了出去,随后叫来随从,道:“你去衙署一趟,就说来了宗大买卖。”
马车行驶在闹市的街道上,百里息闭目养神。
“听说荣宝斋新来了一批极精致的钗环,我今日生辰,你随我去挑选几样?。”车外传来女子的声音,随后又有男子推脱的声音。
百里息睁开眼,低声吩咐车夫:“去荣宝斋。”
*
殷芜正在绣东西,她绣工平常,也不常做东西,所以做得很慢。
绣的是个皎月出海,明?月半隐没在海浪之后。
她能为黎族做的事都做了,就是不知后面发展是否能如她的意,心中想着事便有些失神,绣花针一不注意扎进了指腹。
“嘶!”她撤回手,见?那指腹已经冒出了血珠子,含着指腹,她急忙去翻看?那绣品,见?上面未染上血才舒了一口气,正要唤茜霜进来,百里息却推门进了屋里。
妩媚娇艳的少女缩在小榻上,膝上盖着一块薄毯,她似乎有些冷,身上还披着件外衫,眸子水蒙蒙的,口中含|着自己的手指。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8/19页)
手指……是什么味道?
这个想法一旦划过脑海,百里息便莫名生出一种冲动?来。
他开口问:“好吃吗?”
殷芜愣了愣,不明?白?他在问什么,于?是百里息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手指好吃吗?”
他问得这样?平常,像是问:今天下雨了吗?
殷芜却觉得很……很下流。
她将手指拿出来,圆润白?皙的指腹上,还带着一点口津,她诚恳而坚决地摇了摇头,“不好吃。”
百里息没说话,只盯着那根手指看?,随后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抱起,轻声道:“给我尝尝。”
尝什么尝!多?难为情?啊……
殷芜抿着唇,背脊僵直,“不尝好不好?”
他神色淡然,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这样?看?着殷芜。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殷芜服软道:“只一下……”
“好。”他答应得很快。
殷芜心跳加快,脸上烧得厉害,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扎了手指,而她磨磨蹭蹭的时候,百里息就用?那张绝嗜禁欲的脸对着她瞧。
颤颤将手指伸到他的唇边。
软白?的指腹触摸到一抹凉意,殷芜呼吸一窒,声音都在打颤:“行了吧?”
她觉得羞赧,正想抽回手,一道凉滑的触感极快划过指腹,酥麻之感从指腹蔓延到整条手臂。
她抽|出手指,被一股莫名的羞耻感包裹,只能用?气恼来掩饰自己,将手指使劲在百里息的衣襟上擦了擦,那股酥麻感却还未完全散去,她忍不住抱怨一声:“干嘛呀!”
声音里仿佛能掐出水来。
“蝉蝉好吃,这是奖赏。”他伸出手掌,上面躺着一个小巧的锦盒。
她打开锦盒,见?里面躺着一对耳坠子,掐丝镂空的耳钩下面坠着两块淡绿萤石。
殷芜心情?有些复杂,却还是捏起一只耳坠晃了晃,嘴甜道:“好漂亮,谢谢大祭司的生辰礼。”
百里息伸手挑起另一只耳坠,想戴在殷芜的耳垂上,才发现那圆润洁白?的耳垂儿上根本没有耳眼。
他记得殷芜曾带过耳环的,为什么会没有耳眼。
殷芜从他手中接过那只耳坠儿,下榻在妆奁里拿了自己戴的一副耳坠子出来,然后又上了小榻,她将两副耳坠放在掌心,解释道:“我戴的耳坠都是钳住的,不是挂着的。”
她抬头看?了百里息一眼,见?他神色依旧淡淡的,并无?失望之色,却还是小心安抚道:“这副耳坠很漂亮,蝉蝉很喜欢,等找个工匠把?耳钩换成耳钳,蝉蝉再戴。”
她眉眼弯弯,带着少女才有的娇俏和少女没有的妩媚。
晚膳很丰盛,都是殷芜平时喜欢吃的菜色,她多?用?了些,用?完便趴伏在小榻上犯懒。
百里息手中拿着一本讲农时节气的书,看?得很慢,有事还会用?手指在桌上写写画画,殷芜有时能看?出他在推算天气,有时又看?不太懂。
忽然她心头意起,摇了摇他的手臂,等他看?过来,才开口道:“大祭司帮蝉蝉算一卦好不好?”
“算什么?”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只有眼睛是稍带些情?绪的。
殷芜躺进他的臂弯里,一张素白?的脸已艳色倾城,眼中更是盛满了细碎的光亮,“算算蝉蝉和大祭司能不能……”
她垂下眼,脸上染了一抹娇羞红晕,抿了抿唇,她再此对上百里息的眸子,声音有些发紧:“能不能长长久久在一起。”
百里息就这样?看?着她,眼中毫无?情?绪波动?,只是长久沉默地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傻子。
许久之后,他才开口,眉宇间仿佛染了霜,“我的命格孤克六亲死八方,一生漂泊身疾厄,若是算出能和我长久,蝉蝉就不能长命百岁,若是算出不能和我长久,只怕你又要哭。”
殷芜有些失落,却还是听话地点点头,柔顺的长发披散在他膝上,像是一张网细密的网,“是蝉蝉一时兴起,大祭司别?生蝉蝉的气。”
“若和我长久,就要同?我一同?烂死在这发臭的神教里,还是别?了。”百里息伸手摸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着,忍不住低头轻轻亲了她的唇。
此时此刻,她是只属于?他的珍宝。
这已经够了。
“今日是你生辰,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岔开话题。
殷芜迟疑了片刻,道:“现在没有,可不可以先?留着,等我想好再来讨。”
“好。”
殷芜的一颦一笑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如同?沾了毒的箭矢,让人麻痹,让人沉沦。
百里息的在意是她的筹码……她想要更多?的筹码。
越多?越好。
第二日百里息出门后,殷芜让茜霜找了几颗黄豆过来,她用?两颗黄豆反复揉捏着娇嫩的耳垂,将耳垂碾得有些麻木,将绣花针递给茜霜。
那针是新的,又用?沸水煮过,她微闭着眼不敢看?,轻声吩咐:“扎吧。”
茜霜没给人扎过耳眼,看?着殷芜那微红的耳垂,试了两次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劝道:“不过是因为那耳坠子带不上,奴婢现在就出去找个工匠改一改,何必非要扎耳眼,疼自不必说,如今天气转暖,耳眼容易溃烂的。”
那不一样?。
她为一副耳坠子扎了耳眼,会让百里息心疼她。
殷芜从茜霜手中拿过针,自己看?着铜镜,用?针对准了耳垂中间,屏息快速扎了进去。
她疼得闷哼一声,身体?也微微颤抖着,血珠子冒了出来,沿着耳垂滴落下来。
殷芜没给自己反应的时间,快速在另一只耳垂上扎下去——若等疼痛袭来,她怕是没有勇气再扎一针了。
不是说用?黄豆碾耳垂可减轻疼痛吗?她为什么还是这样?疼!
深吸了两口气,等痛感稍退,殷芜拿起那副萤石耳坠子带上。
耳坠子有些沉,拉着耳垂起了阵阵闷疼。
镜中少女肌肤欺霜赛雪,被这萤石耳垂衬得明?艳不可方物。
百里息回来时已经入夜,他入内见?殷芜靠在小榻上,身上穿着件湖绿色的裙衫,盘了发髻,脸隐在书后。
“怎么还没睡?”往日此时她应该已准备安寝了。
素白?的手放下,那张隐在书后的脸展现在他面前?,她今日上了妆,原本就妩媚至极的面,此时像是妖魅一般摄人心魂,小巧洁白?的耳垂上挂着两抹绿。
琉璃灯的柔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镀上了一层浅金色,这小小的屋子仿佛成了神庙,她就是那下凡的神女。
她拨弄了一下耳坠,萤石耳坠轻轻晃动?,她问:“好看?吗?”
未等他回答,殷芜便趿着鞋下榻,拉着百里息的手走到铜镜前?,镜中两人相互依偎着,因多?了朦胧,便添了几分旖旎绮丽之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娇缠春山》 23-30(第19/19页)
殷芜拉着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轻轻靠进他的怀中,眼中亮晶晶的:“现在的蝉蝉只是大祭司的,身心都属于?大祭司。”
镜中的少女满眼的爱意,那爱意像是潺潺流水,满溢出来。
“真是会哄人。”他轻笑一声,垂眸看?向那萤石耳坠,莹莹幽光和刺眼的白?交映着,他的视线缓缓上移,终于?看?见?了那扎进耳垂儿的金钩。
金钩与皮肉交接的地方还有干涸的血迹。
他沉了脸色,方才的愉悦瞬间抽离开去。
他以为是殷芜将耳钩换成了耳钳,没想她竟是为这对耳坠子扎了耳眼。
女子若要扎耳眼,都是在小时候扎,那时耳垂儿薄,恢复得也快,她小时候都没扎,现在扎什么?
殷芜从铜镜中看?见?了他的神色,眼见?着他伸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耳垂,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回身捂着自己可怜的耳垂儿,不悦道:“好疼的……”
面前?的男人神色不虞,薄唇微抿,似乎有些气,一双冷沉的凤目盯着殷芜,问:“疼为什么还要扎?”
殷芜放下护住耳垂的手,轻声开口:“这对耳眼第一次戴上的耳坠是大祭司送的,蝉蝉会永远记得此时的心情?,那对耳眼也会永远留在蝉蝉的耳垂上。”
“永远”这个词让百里息僵了僵。
她的耳垂儿很好看?,圆润如珠,只是此时被蹂|躏得有些红|肿。
“原来耳垂已很好看?。”他垂眼,声音清淡,眸光冷寂,“不值得为了一副耳坠伤害自己。”
“值得!”殷芜情?绪有些激动?,倔强重复了一句,“蝉蝉觉得值得。”
“既不能长久留在你身边,那……”她咬了咬唇,看?着百里息,“那至少让我永远记得此时、此刻、此心。”
她被困在百里息身前?,身后靠着妆奁,浑身被青竹气息萦绕着,感觉头都在发晕。
他低头凝视着她,眸子里漆黑一片,殷芜有些心慌,怀疑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下一刻,她只觉天旋地转,百里息将她抱了起来,她被放在床榻上,床帐散落下来,隔出了一方旖旎的天地。
他逐渐靠近,气息吹拂在殷芜的面上,接着他吻上了殷芜的唇,起先?温柔,接着越来越用?力,像是在掠夺,像是在占有。
“刺啦!”
湖绿的裙衫被扔出了床帐。
这对耳眼永远都会留在她的耳垂上,即便她将来被送到千里万里之外,她身上会永远下他的痕迹。
他的五脏像是被灼烧,整个人被一股炙热而绝望的力量支配着,想要她的一切。
【请收藏本站,才子书库,新手机端p.yfwaji.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