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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高门 苏幕幕 35337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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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二日一早,施菀起身先去陆夫人房中,给她新换了药,到日出时分,陆璘从外回来,她正好还没从陆夫人房中离开。

陆璘同她一起到院中,和她道:“一早我去找过秦太医,那注是他自己写的,他同意和你见一面,但今日他要在太医局轮值,傍晚才从宫中出来,我约了傍晚和你一起去他府上拜会。”

事情这么快就安排好,施菀安下心来,点头道:“那晚些陆大人来叫我。”说完,看了看他眼中红血丝,又知道他昨晚在陆夫人房中侍疾,想着他算下来已有两天两夜没好好睡过觉了,不由交待道:“陆大人纵使年轻,也要注意身体,今日白天就不要再忙别的了,好好睡一觉才是正经。”

陆璘看着她一笑:“你这是担心我了?”

施菀没说话,只看他一眼,陆璘马上正色道:“好,我马上就去睡,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下人说。”

此时陆跃自院外进来,施菀便不再多说,转身往后面去了。

陆跃听田绯雯说了陆璘带施菀过来的事,昨夜自己也不在,所以一早便过来探望嫡母,没想到就在院里看见了陆璘和施菀。

施菀一副与他毫无关系的样子,当没看见他一样走了,他上前来,朝陆璘道:“二哥。”

陆璘问:“来看母亲?”

“是,二哥昨晚才到,听说晚上也是二哥守着,怎么还不去休息?”

陆璘:“马上就去了。”

陆跃:“母亲的病是能好了?”

陆璘脸上露出凝重神色道:“听大夫的意思,只能听天由命。”

“这样,我还以为母亲能好起来呢……”说完,他看向陆璘,却笑得促狭道:“说起来,你怎么叫二嫂‘大夫’?叫得那么生疏。昨晚听绯雯说你请的二嫂,我就觉得你和她关系不一般,你之前说想娶的人一定就是她是不是?”

陆璘正色道:“致沉,大夫就是大夫,没有什么生不生疏的,母亲的病你也知道,就算是太医也说无能为力了,如今还有大夫愿意接手来看,只是医者仁心试一试罢了,施大夫不喜欢牵扯以前的事,你们便不要提了。”

陆跃叹息一声:“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本就是无所谓的个性,也不敢惹二哥生气,便从善如流赶紧答应。

陆璘不再管他,离开沉香院回自己院中了。

自安陆回来后,他便从侄女绵儿手中要回了那个带机关的渔翁,但东西已经是七零八碎,不成样了,他拿去外面找工匠修了,只将东西接在了一起,但不再能动。

如今这东西就放在他床头的木几上,躺在床上便能看见。

渔翁静静坐在那里,手只能悬在胡须末,再不能捋动胡须,就像她从他身边离开,经年之后再回到陆府,却再也不会将心放在他身上了。

他有些落寞,想到傍晚还要和她一起去见秦太医,才在疲惫笼罩下睡去。

施菀这一整天去了陆夫人房中三次。

那伤口的血能止住,却没有生肌的迹象,纵使以陆家的门庭和财力能用最好的药,她却不觉得这伤口能恢复……陆夫人也不是年轻人,她自身的恢复能力本就偏弱一些。

时间一点点过去,到傍晚,才用过晚饭,陆璘便来了,唤她一起去拜会秦太医。

陆璘脸上的疲惫感减退了许多,施菀不知他有没有用过饭,但怕他又多想,话到嘴边也没问出口,只沉默着随他出门去。

两人一同乘马车,他坐在马车一侧,而她在另一侧和他距离最远的地方。

风撩起马车小窗上的布帘,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街景。

似乎新开了一家门面更大的酒楼,又有了两家成衣铺子,倒是以前卖胭脂的一家老店竟然关门了,人去楼空,连牌匾也掉了。

不知这是为什么,她也无心去探究,移开目光不再看外面。

陆璘这时问她:“昨晚睡得还好么?饭菜合不合口味?一切习不习惯?”

施菀淡淡回答:“没什么习不习惯的,也不是没来过。”

陆璘欣喜,似乎她现在并不那么排斥提起以前的事、以前两人的关系了,但念头一转,突然想起来:她来过,所以问这些没有意义,那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呢?那时候才是该问她的时候,但他却从没问过。

她怪他吧,理所当然该怪的。

他只好问:“你要找秦太医问什么?”

他问这个,施菀叹息一声,回道:“碰碰运气……”

陆夫人的病,比她想象得更严重。

若是那疽小一些,倒还好,但拖到现在,实在太大了,里面脓和腐肉除掉,伤口实在太严重。

她担心以她知道的那些疗伤药根本就治不了。

陆璘猜到她找秦太医还是为了母亲的病。

他盼望母亲能好,也心疼施菀此时的忧心劳力,只叹他能帮的太少。

没一会儿,马车到秦家门前,陆璘带了礼品,与施菀一同进去。

门房接了礼品之后连忙去通报,很快秦太医到了前厅。

陆璘与他见过,介绍道:“秦太医,这位是安陆施大夫,上次找秦太医借的那本《张氏针灸节要》便是给了她,也是她看那那医书上的注,有问题要请教秦太医。”

秦太医答应相见,当然都是看的陆璘的面子,他并不知施菀与陆璘的关系,此时只意外竟是个医婆,又是安陆那样的小县城,想必对医术再懂也不过略通皮毛,此时只随意看一眼施菀,开口道:“施大夫请问。”

施菀本就不擅客套,此时也没有多说废话,而是直接问:“在张公那本书的第五节、第十二节、第十八节,秦太医都详细列出了与张公不同的看法,而那三节皆是疡科针灸,所以我猜测,秦太医极擅疡科,我便想请教疡科针法问题。”

秦太医心中意外,她竟真的认真看了那本通篇讲针灸之术的书,而且连哪一节讲的什么都能默记在心。

普通人就算学了些皮毛医理,也只知道一两个中药方剂而已,如果懂得针灸,那便已是难得,再要看懂张千峰那本书,更是难得。

秦太医想了想,说道:“疡科一般还以是内服外治为主,少用到针灸。”

施菀连忙道:“我明白,但我真的试过秦太医注中的针法,倒真的见效,如今手上病人伤情太重,内服外治总不稳妥,所以只要有效的,我都想试试。”

秦太医和气道:“其实张公那本书上该说的都说了,我懂得的,也就注上写的那些,你照那上面施针便好。”

“但我如今的病人除了严重的外疽,还有内疽,病情实在复杂,恐怕不能照搬书上所述针法。”施菀说。

施菀满面焦急,一旁的陆璘却已觉察出来,秦太医是并不想将这针法教给施菀。

她自己是一颗急于救人的赤诚之心,哪里明白太医局里这些老太医藏技的心思。

陆璘这时道:“秦太医,实不相瞒,施大夫口中所说的病人,便是家母,如今家母卧病在床,已是命悬一线,早先家中便想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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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旨求秦太医救治,可家母倔强不肯依,竟以死相逼,家中无奈,只请城中医婆来看,最后就拖到了这步田地。

“如今有施大夫,却毕竟是后辈,哪及秦太医这般着手回春之术,所以我特地带她来向秦太医请教,只求秦太医救救家母。”

此番,便是他代表陆家出面求秦太医了,秦太医若是拒绝,多少有些不讲情面。

秦太医便道:“我行医四十余载,有二十年都在研习针法,这其中许多细节太过复杂,多一针少一针根据伤情效果截然不同,照理来说,不看见病人、不是亲手扎针,我绝不会多说,但陆公子既如此说,我姑且只能试试了。”

陆璘起身道:“多谢秦太医。”

秦太医便问施菀:“你详细说说陆夫人的病情。”

施菀将陆夫人病情详细道来。

秦太医一边听着,一边眉头就皱了起来,果然在他看来也是极难治的病。

最后他思索许久,叹声道:“我说的针法,也只能一试。头两天未生肌时,便取承山,昆仑……”

他说,施菀认真听着,却并没有用纸笔,而是默默记下,偶尔也问一两句。

后来他说完,又补充道:“这些也不过是辅助,施大夫还是细细察看,对症调整。”

施菀点点头,认真道:“我明白了,多谢秦太医。”

这时秦太医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施大夫是女子,可是擅长女科?”

施菀回道:“太医面前不敢说擅长,只是确实行医以来,看女科更多。”

秦太医问:“我倒遇到个久治不愈的女科病,要问问施大夫。”

施菀连忙道:“秦太医请问。”

秦太医说:“宫中一位娘娘,产后月事不顺,我按其说的症状开方,自认绝无差错,却久治不愈,娘娘隔两日便要我拿出新药方,我实在是黔驴技穷,找不到应对之法。”

“总会有些效果吧,而不是一点改善都没有?”施菀问。

秦太医摇摇头:“娘娘说三个月以来,药全是白喝了,一点用也没用。”

施菀又想了想,问:“太医说娘娘隔两日就要太医拿出新药方?”

“是啊,前几天换了新药,昨日却又被传了过去,说是服药后胸闷,又让换药,还发了顿脾气。”

“这样不合理。”施菀说:“月事不顺是我看得比较多的病,大多数病人都是服药一个月以上才会反应有效或是无效,就算是血热经期超前者,也是半个月以上,这本就是月事病的规律,病人绝不会隔两天便要来看,以太医的医术,也绝不会治月事不顺反倒引起胸闷。”

说到这里,施菀问:“敢问,这位娘娘是否十分受宠,皇上去娘娘宫中多吗?”

秦太医说道:“盛宠。”

施菀接着道:“听说在宫里,皇上去哪个娘娘宫中,都是有记载的?”她问着,也不由自主看向了陆璘,陆璘点头道:“是这样。”

施菀:“太医若有办法,可以看看这记载的册子,是否皇上去过娘娘宫中,娘娘第二日便会找太医,若是这样,那兴许不是月事不顺的病。”

秦太医稍一琢磨便觉得也许对得上,连忙问:“是什么病?”

施菀认真道:“娘娘在产后,据我所知,产后的许多女子会有合阴阳辄痛,也许娘娘便是,但因身份尊贵,又恐被皇上知晓影响荣宠,所以不敢张扬,也不对太医明说,太医以月事不顺来治,自然不对症。”

合阴阳辄痛,便是房事疼痛,这的确是产后常见的症状,也并不难治,秦太医回想种种,瞬间茅塞顿开,重重拍一下自己大腿,恍然道:“我竟没想到这里!”说着不由站起身来,朝施菀抱拳道:“我也要多谢施大夫,替我解惑!”

施菀连忙站起身来:“秦太医折煞我了,太医不过是没猜到娘娘心思,与医术无关,而我医术虽浅,但在乡下看得最多的便是这种隐秘之病,所以才能想到。”秦太医此时态度热情了许多,夸她道:“施大夫医术也不浅,我像施大夫这么大年纪时,远不如施大夫,实在是后生可畏。”

说完,他突然看向陆璘:“陆公子,我怎么记得,之前安陆大疫,助官府一起清除瘟疫的,一个是济宁府上官世家的后人,一个便姓施?莫非……”

“正是这位施大夫。”陆璘看一看施菀,缓声道。

秦太医这时深深看一眼施菀,又是叹息:“原来正是我眼前的施大夫,倒是我眼拙了。”

施菀说道:“上官大夫是疫病防治大家,我不过是在一旁相助一二而已。”

陆璘笑了笑:若是旁人,一定要趁此机会将功劳揽在自己手里,跻身名医之列,她却总是藏拙。

秦太医却再也不信她说的这话,也笑道:“施大夫谦虚了。”

说完,陆璘与施菀将要离去,秦太医又道:“还有个问题,敢问施大夫给陆夫人上的什么药?”

施菀回道:“以煅石膏八钱,升丹二钱所配的提脓去腐药,加黄金膏外涂。”

秦太医点点头,然后道:“稍等。”

说着喊来仆人,让仆人去自己房中拿一个青瓷药瓶。没一会儿那仆人拿来了药瓶,他将药瓶递给施菀道:“若生肌不如预期,可加入这一味药,由我自己研治,对治疮疡有些效用。”

一听他这话,施菀便知道他这药一定是在普通治痈法不管用时起作用的,也绝非是他说的“有些效用”,说不定真能解决她担心的疮疡问题。

施菀与陆璘同时道:“多谢秦太医!”

离开秦家,施菀小心将瓷瓶打开,见里面是浅黄色药粉,确实是自己没见过的成方,再闻一闻,好像有田七的味道。

她不由说道:“这秦太医只愿给药粉我,是怕我将药方学去么?”

陆璘说道:“若非他赏识你,连这药粉也不会给。”

说完,他问:“是否觉得太医们太喜欢藏技,保留太多,与你想象的不同?”

施菀摇摇头:“他是太医,在宫中讨生活,想的自然多一些。我就是觉得太医果然就是太医,医术的确了得,我在安陆,医术并不比那些长辈差,可到了京城,到了这太医面前,才发现自己不懂的实在太多。”

她总是如此,从不会怨怪人的。陆璘看着她,说道:“今日还没来得及去问岐黄班的事,待有空我马上便去安排。”

施菀收好了瓷瓶,抬起头来温声道:“不着急,你才回来,陆夫人情况又还危急,先不挂念这些事。”

陆璘又看着她轻轻一笑,神色温煦,如春风拂面。

那意思似乎在说,她果然关心他。

但她不过是正常和手上病患的家人说话而已。她收敛了神色,不再看他,只朝前面马车上去。

第102章

陆夫人的伤口在第三日有再次化脓的迹象,施菀重新换了药粉,又以秦太医的针法施了针,果然施针效果并不大,便停了针,只开汤剂,外敷内服之下,伤口不再化脓了,却迟迟不生肌。

不生肌,便又有疮疡化脓的可能,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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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办法的时候,施菀便用了一些秦太医给药粉,一夜之后,竟真见奇效,陆夫人的伤开始长新肉了。

待外疽情况稳定,施菀便开了几剂重药,尽快将内疽拔除。

到第七日一早,施菀来看陆夫人,她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焦妈妈神色也带着几分轻松的喜色,见了施菀,立刻道:“昨日夜里,夫人如厕时果真排出了许多脓液,就像那日挤外疽一样的,是不是内疽要好了?”

施菀看看陆夫人神色,又把过脉,点头道:“情况还算好,眼前算是最惊险的时候过去了,好好调理,若不出意外,便会慢慢好起来。”

陆夫人分外高兴,没想到自己还有机会活下来,侧身躺在床上看向施菀道:“这一遭,多亏了你,几年不见,不成想你竟有了这样高的医术。”

施菀平静道:“是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这一场大病之后,必有后福。”

她说的话好听,却分明就是十分陌生的客套话,可以说就算换了别人,她也仍是这样说。

甚至最初陆夫人按习惯喊了她一声“菀菀”,她也说“夫人叫我施大夫就好”,似乎并不想显露出和陆家很熟的样子。

这时施菀吩咐枇杷:“给陆夫人换药吧。”

陆夫人知道枇杷是她带的徒弟,确实哪怕是换个药,手法也不如施菀利落。

她心里更愿意施菀亲自帮她换,但施菀才救她一命,又一副和她并不熟的样子,她终究不好要求太多,忍住了。

枇杷给陆夫人拆了绵纱,细细洒上药粉,施菀到一旁去写药方,写好,交给焦妈妈道:“今日按这个去抓药,下午就换药。”

“好。”焦妈妈连忙将药方收起来。

这时丫鬟从外面进来,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待枇杷上好药,缠好纱布,便过去替陆夫人盖好了被子,然后道:“夫人,二公子过来了。”

“我这里已经好了,快让他进来。”陆夫人很快说。

她这边话音才落,施菀已经拿起了药箱:“陆夫人,那我就先回房了,后面有不舒服,随时让人去叫我来。”

“好,施大夫慢走。”陆夫人道,焦妈妈直接将她送出了里间。

从正房出来,便见到站在外面的陆璘,看见她,陆璘很快问:“母亲今日怎么样?”

施菀回道:“外疽的伤暂时没有化脓,内疽的脓已经排了些出来,暂且是在好转。”

陆璘松了口气:“那便好。”

施菀已经要往后面去,陆璘急忙叫住她:“明日你在这里等我,我送你去国子监。”

施菀回过头来:“不必劳烦陆大人了,我知道国子监的路,自己过去就好。”

陆璘上前一步,解释道:“进那里的学生都是男子,就你一个女子我怕他们对你不敬,由我亲自送你去好一些。”

施菀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她还不知道歧黄班是什么情况,陆璘送她,虽说有托关系走后门之嫌,但背靠大树,确实会少很多麻烦。

“那劳烦陆大人了。”她说。

陆璘温声道:“施大夫今日先去休息吧。”

施菀点点头,与枇杷一同离开了,陆璘目送她离开,这才进屋里去。

陆夫人今日精神好一点,拉着他的手和他说了许多话,最后问他:“听说你在安陆时,遇到的那个瘟疫也是和施大夫一起治理的?你和她……你们现在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一句在安陆遇到她?还有上次你突然告假去安陆,莫非就是因为她?”

陆璘回道:“母亲果然精神好了,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

陆夫人不理他这个,继续问:“说说,你和她是怎么回事?”

陆璘回答:“没有怎么回事,她在安陆开着全县城最大的药铺,并不愿来京城,也不愿进陆家的门,我出重金请她过来,又以让她进太医局开的歧黄班为条件,她才答应过来。所以母亲最好让全府都知道,对她要客客气气的,要不然她随时有可能离开。”

“哪有不客气,我都对她客气的。”陆夫人说。随后又问:“致沉说她在安陆没嫁人,是么?”

“是。”

“为什么没嫁?照她这条件,虽说难找到像我们这样的官宦人家,但只要不太挑,应该是好嫁才是。”陆夫人说。

陆璘沉默半晌回道:“据我所知,的确有许多人想求娶她,但她一心行医,似乎有终生不嫁的意思。”

“是这样?”陆夫人一时觉得有些惋惜,沉吟一会儿,突然问:“她是不是,嫁过你这样的夫君,便再看不上别人了?所以才要终生不嫁?”

陆璘看着陆夫人一笑,似乎听了句好笑的笑话,半晌那笑意都没退去:“母亲是不是忘了,当初可是她要同我和离的,这话要是被她听到,我真怕她气得转身回安陆,不给母亲治病了。”

陆夫人被他弄得都要不好意思起来:“我就是这么悄悄一说,我这房里也没人会传话。”说完,似乎想起了以前,叹息道:“听说你回来时碰到卿若了?”

“嗯。”

“你前脚走,她后脚就来京城了,可惜我那时病得严重,没见她,倒是听说她已有了一儿一女,女儿大一些,带过来了,儿子还小,就放在家里。”

陆璘没回话。

陆夫人继续道:“看人家多好,儿女都有了,也大了,不像你……我之前还以为就你是这样,现在才知道连施菀也是这样,不知你们怎么想的,一把年纪了,不成家,也没个儿……”

“女”字没说出口,她突然想起了以前那桩旧事。

陆夫人叹息了一声:“大概是,儿女缘来得晚一些吧。”

陆璘道:“母亲要实在想从我这里得孙子,改日我写信给族里问一问,有没有人愿意过继个孩子到我名下,母亲是想要孙儿还是孙女?”

“你这是胡说八道什么!好好的人,说什么过继的话,回头传出去人家以为你怎么了,还当真要一辈子不再娶了?”

陆夫人情绪激动起来,陆璘温声道:“只是说着玩,母亲怎么动这么大气。”

“说也不许说,等我好了,我是一定要把你这事解决的。”陆夫人说。

陆璘默然不出声,只是看着母亲,若有似无地笑了笑。

不知怎么,因为这笑,陆夫人觉得他说的就是真的。

说什么过继就是七分假三分真,他原本就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而且说到娶妻的事,他就不搭话,那样子,似乎他就真准备不娶妻。

陆夫人弄不懂他,说是为王卿若也不像,为施菀也不像,就不知他是为什么。

“好了,母亲好好休息,我去衙署了。”陆璘说。

陆夫人点点头:“去吧,早些回来,不要太累着自己。”

送走了陆璘,陆夫人又是一阵叹息。

这时焦妈妈在一旁劝道:“公子这还年轻呢,说不定是一心仕途,夫人要操这份心,也等身体好了再说。”

陆夫人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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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遇了什么邪障,等我好了,找个师父替他问问。”

焦妈妈神色一变,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道:“不过,看公子这样子,似乎施大夫在安陆也没和他说以前那事。”

陆夫人一听便知道是什么事,她刚才也想起过的,那时她瞒着儿子,给施菀堕胎的事。

施菀没说,倒确实出乎她意料,换了任何人都要提起的吧,若是那样,儿子势必要过来质问她。

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施菀不嫁人了,儿子也不娶妻了,该不会他们两个都是中了邪吧?

她以前曾听过一些巫医的故事,说是有一家的男人,一直好好的,等人到中年,突然就魔怔了一样,开始拈花惹草,花天酒地,官也不做了,妻儿也不要了,就天天宿在青楼,后来他家夫人找巫医看,才知是那男人前世的情人过来找他,这才让他性情大变,人不人鬼不鬼。

还有人家,为了招来弟弟而领养了女婴,果真招来亲生儿子后,便把女孩溺死了,结果第二年,亲生的儿子也在同一个水塘落水淹死了,旁人便说,这是他们家太作孽,那女孩就来带走了弟弟。

施菀与儿子都这样,是不是被从前堕掉的那个孩子给缠上了?但才两三个月的胎儿,不至于有这么大的怨气吧,再说当时也是无可奈何……

陆夫人想着,又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疽,想起在鬼门关徘徊的这两个月,最后叹声道:“等好了,去相国寺好好拜拜吧。”

施菀才回房没多久,有个女子找了过来,她从沉香院的角门进来,到她门外踌躇一会儿,最后进门来,分外客气又急切地求她替自己看病。

施菀见她穿得富贵,像主人家的样子,自己却又并不认识,问她:“你是……”

那女子回道:“我是大公子的姨娘,姓乔名芝,平日也难见到大夫,听说施大夫擅长女科,所以来找大夫看看。”说着将一对用手帕包的玉镯子拿了出来:“我那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这镯子成色还不错,配得上施大夫清婉的气质,还望大夫不嫌弃,帮我看看。”

施菀这才明白,这是陆恒新纳的姨娘。

她知道在她当初离开陆家时萧惠贞似乎将自己陪嫁丫鬟抬作了姨娘,那丫鬟姿色才气都不如萧惠贞,陆恒对她态度也一般,但眼前的女子却有一幅玲珑却不失娇媚的脸庞,目光灵动清澈,明显也有一颗慧心,也许是陆恒自己从外面纳进房中的。

她回道:“敢问姨娘要看什么?”

乔芝低声道:“我进门已近两年,却迟迟没有身孕,大夫知道我们做妾室的全靠儿女傍身,所以我这心里实在是……”

说着,她几乎要哭出来。

施菀问:“平日月事正常么?”

乔芝点头道:“正常,都是每月十三十四开始,到二十的样子就结束了。”

施菀:“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乔芝摇头:“都没有,只是不孕。”

施菀伸手替她把过脉,问:“那你夫君到你房中时候多么?”

乔芝回道:“大约不算多也不算少吧,夫君除我之外也只有大少夫人一个正妻和一个姨娘,大少夫人为人贤惠,为了后宅少生纷争,安排了每月前十四天在大少夫人房中,后面八天是比我早进门的方姨娘,最后是我。这样的话,每月也有八天,不会碰到月事,夫君又是壮年,所以……”

她最后低声道:“照理来说,时间是够的,但大少夫人有一儿一女,方姨娘也有一女,只有我……”

她说着垂下头去。

施菀问:“所以你从进门到现在,都是每月二十二到三十,与你夫君同房?”

乔芝点头:“是。”

施菀说道:“你身体没事,只是与夫君同房的时间正好是最不易怀孕的时间,改了日子就好了,比如在月事结束十天后,到下次月事来的十天前。”

“会这样吗?这个,还有时间的区别?”乔芝大吃一惊。

施菀:“先试试,目前来看,你身体是没有问题的,其次是要放宽心,若常有忧心事,也会影响怀孕。”

乔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是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怔怔坐在那里,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施菀这时道:“姨娘将镯子拿回去吧,既没有开药方,我只收诊金50文,只收现钱,不收财物。”

“这……”乔芝见她说得认真,知道是真话,便只好收了镯子,又连忙在身上拿出50枚钱来,递给施菀,施菀接下那钱,淡声道:“多谢。”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乔芝知道不该再打扰她,便起身道:“多谢大夫,我先回去了。”

施菀抬头道:“乔姨娘慢走。”

待乔芝离开,一直在旁边辨穴位施针似乎并没关注这边的枇杷立刻坐到施菀身旁,悄声道:“师父,你说这会不会是那大少夫人故意安排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

作为正室夫人,萧惠贞也有足够多的机会去见到外人和大夫,得到这些知识,但乔芝却不同,她无从得知这些。

枇杷觉得真是想不到,那大少夫人可一副贤惠和气的样子,看着是个极善良的人。

施菀回道:“这不关我们的事,也不该我们议论。”

枇杷这才想起师父曾经是这家的二少夫人,对这种别人房头的妻妾斗确实不该多议论,免得引火上身,便住了嘴,隔一会儿,却想起另一道关节,突然道:“可是,师父是不是应该不和她说实情,这样的话,这个乔姨娘一定会猜是大少夫人故意的,也一定会去找大公子要求改日子,到时候这事捅穿,会不会影响到师父?”施菀抬眼看她:“我不过是个大夫,看了个病人,难不成我问诊之前还要打听病人家里有无纷争?我做的职责内的事,怕什么影响?”

这样说,枇杷便明白了,的确是这样,她们是大夫,不过正常的看病而已,别的事一概不管。

所以,她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退还镯子,还分文不少收诊金了,为的就是一个收钱看病,不问其他事的态度!

第103章

第104章

陆璘的脸色霎地陡变,不敢置信看着她。

他明白她对他的怨,甚至可能有恨,也想过,或许她那一晚是真的醉酒糊涂,其实她对他早已没有太多感情,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让她这么抗拒。

他静静看着她,将一切的安慰的话咽了下去,强迫自己不去靠近她。

国子监离陆府本就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施菀却依然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擦干了眼泪,只迟迟不下去。

不知是怕人发现她的泪眼,还是不想下去。她就那么坐着,而他就在旁边看着,静静陪着她。

后来似乎是作好了准备,她从马车上下去了,一言不发,低着头就进了后院。陆璘在后院门口看着她远处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再也看不见。

他驻足片刻,吩咐身旁长喜道:“去将……”他想了想,说道:“以前二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叫锦心的,你可知如今被派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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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陆璘便回了自己的清舒阁,叫来丫鬟轻弦。

绿绮几年前外嫁了,轻弦便成了他身边资历最老的丫鬟,他也没有将人收入房中的打算,所以陆家也安排轻弦嫁人了,是府里当差的小厮,轻弦自己仍在这边侍候,只是不做贴身的活,更像个年轻的管事妈妈。

陆璘问她:“以前二少夫人身旁的锦心还在府上吧?”

乍然听到“二少夫人”这个称呼,轻弦愣了愣,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在。”

“如今她在哪里?”

“在乔姨娘院里。”轻弦说。

陆璘吩咐:“你去给她带个话,让她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话要问她。”

“好,我现在就去。”轻弦说着就去了,没一会儿就带来了锦心。

锦心如今也变了模样,陆璘不曾踏足后院里除母亲住处之外的院子,所以也再不曾见过她,陡然相见,不自觉会想起以前来。

和以前相比,锦心明显憔悴了许多。

他看着她问:“你如今在乔姨娘那里做事?”

“是。”锦心回答。

“我想问你一些事,关于以前二少夫人的。”

锦心点头:“我知道,听说二少夫人现在在给夫人诊病,我那天远远看见她出门去。”

陆璘问:“在你的记忆里,她曾见过韦超吗?”

说完他解释道:“就是韦国舅的公子。”

锦心想了想:“大约……没见过?我就知道以前少夫人在清雪庵时,国舅夫人正好也在,有次那韦大人来看他娘亲……对,是重阳节,就顺道给我们家送了一盒重阳糕,当时夫人回来了,就二少夫人在那里,不知为什么,二少夫人不接东西,也不出来见面,韦大人却还是挺和气的样子,拿了重阳糕回去了。”

“你是说,她不接韦超的东西?”陆璘问。

锦心点头:“是的,我记得清楚,当时我还劝过二少夫人,这样是不是不好,可二少夫人很坚决的样子,还要我们让他快走。”

陆璘觉得不对劲,就算韦超这人是个衣冠禽兽,施菀却是不知道的,她对韦超这样的态度,除非之前就见过,而且韦超欺负过她。

他心中紧张,捏了拳头问:“在这之前呢?还有吗?”

“好像是……”锦心想说没有了,但看陆璘的样子,不敢说没有,又努力想了想,倒真想了起来,立刻道:“我想起来了,有,那还是公子奉旨修德春宫的时候,听说公子病了,夫人让少夫人带药去看公子,我们都一起去了,结果到德春宫门口,那里的守卫却不让进,我们说是陆家的人,韦大人便说只能进一个人,就带着少夫人进去了,再后来没过多久少夫人就出来了,似乎……

锦心回忆道:“似乎有些慌张的样子,出来时走得很快,绿绮姑娘问是不是见到了公子,少夫人也回得心不在焉,只上了马车,催我们快走,这些……不知道和那韦大人有没有关系,但这时候就是见过的。”

陆璘只觉胸腔一道血气上涌,不由紧紧捏住了身旁椅子的扶手,缓缓坐下来。

他猜到发生了什么,那时进德春宫的确要查验身份,但只是在建的宫殿,并没有禁中那么严,里面官员的家属是可以进去的,断然没有只放一个人进去的道理。

更何况,韦超不过凭父荫挂个闲职,既不看建造图,又不关注工事的进展,每日只是在里面闲逛一番,做做样子而已,他才不会管看守防卫的事。

他拦住陆家人,只带施菀进去,分明就是起了色心,故意的。

那他在送施菀进去的途中做了什么呢?时间太短,又是宫殿内,人多眼杂,他的确不能做什么,但若是像今日路上那样的轻薄,却是极有可能的……

她后来进去见到了他,却没和他提这事。

这时他想了起来,当时正好……王卿若来看她堂兄,然后两人一起过来他这里,让他点评她一首新诗。

但在她眼里就是,他和王卿若在一起。

所以她没和他说,因为觉得说了也没有意义。

可之后,她又是怎么回去的呢?韦超会不会在外面等着她,会不会再次试图接近她,轻薄她?

他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当时是什么情形,她心里会有多怕,又有多失落,明明自己的丈夫就在咫尺,却要让她面对韦超那样的人。

他终于明白她今日的痛苦与惧怕,那是来自于六年前的记忆,对他的排斥,也是来自于六年前他的失职。

或许她还会想,她不该来京城,如果不来,就不会再见到那个混账……

锦心一直候在一旁,许久,陆璘才想起她来,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是,公子。”锦心离去了,他怔怔地将目光望向门外。

他的错,并不是当初不爱她,而是明明娶了她,却以傲慢的、俯视的姿态去对她,觉得娶她就是对她的恩赐。

他现在想挽回的,也就是曾经被自己践踏过的她的真心。

晚上他无心用饭,又去沉香院探望了陆夫人,而后从沉香院出来,却在旁边小路上徘徊许久,不知该不该去后面,也不知去了该怎么对她说。

他的确能说,可她却不一定愿意听,也不一定在意他要说什么。

最后听见前面有人喊“老爷”,他便从小路上出来了,与父亲打过照面,就回去了。

没想到等到了晚上,陆庸却传来话,让他去崇和院一趟。

陆夫人与陆庸两人年纪都大了,几乎十年前陆庸就没去沉香院过夜,偶尔会去姨娘房中,后来姨娘过世了,陆庸又没再纳小,也就清心寡欲起来,一直起居在崇和院。

陆璘过去,由管家领着,到了书房。

陆庸已在书房里坐着,见了他,先让他坐,然后道:“我刚才去看了,你母亲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一些,那伤也开始在恢复,这施大夫还真救了咱们家这一次。”

“是,她说过最危险的时候算是扛过去了。”陆璘说。

这时陆庸看向他:“我刚刚看你在沉香院的小路上,是想去施大夫那里看看,又没去?”

陆璘明白父亲要说什么,看他一眼,点点头。

陆庸又问:“怎么没去?”

陆璘回道:“太晚了,又无关公事,她应该不会想见我。”

“所以,你是为私事找她?为什么私事?你和她……是什么情况?”陆庸问。

陆璘没回答,却反问:“父亲向来不管这些事的,今日问这些做什么?”

陆庸缓声道:“刚刚去看你母亲,你母亲又念叨起你的婚事,说你竟然信口胡说,说要去族里问问,有没有人愿意过继孩子给你,看着竟是一副不欲再娶的样子,我想问问,你心里怎么想。”

陆璘回道:“不瞒父亲,我想和施菀复和,但她不愿意,我也不想她在府上受议论惹她不高兴,所以也没和母亲提。”

“她既不愿意,你再找别人便是,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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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要说过继这种话?”

“因为我不打算找别人。”陆璘平静道。

陆庸抬起头来,静静看向他,“但你刚才说她不愿意,你的意思是,你想等到她愿意?”

“算是。”

“那你可想过,我与你母亲愿不愿意?”

“想过,你们自然是不愿意的。”陆璘坦然道,“但如果我只在娶她和终身不娶之间选择,你们就会愿意了。”

陆庸有些不敢置信看着他,最后情急道:“子微,原本我是不逼迫你的婚事的,只要家世人品过得去,你愿意便好,可这施菀实在是……

“且不论家世出身,就说本人,以前她虽说贫家小户出身,但至少身家清白,但现在她却在行医,甚至每日去国子监上课,听说也会接诊男病患,我自是钦佩她的勇气,也欣赏她的医术医德,更感念她对你母亲的救命之恩,可我却不能接受,她做我陆家的媳妇。”

陆璘平静道:“父亲,你在年轻时,可曾想象过有那么一个女子,让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让你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为她的美貌所倾倒,为她的才情所折服,她懂你的抱负,你懂她一生所求,你们心有灵犀,志趣相投,你对她怜爱又倾慕,想与她相守,至于儿孙满堂、白头偕老,若能如此,那便是此生无憾。

“你想象过吗?”陆璘再次问了一句,却又自己回答道:“我想不只父亲,这世上许多人都会想过,只是我们同时也知道,并不可能。

“于是我们会走另一条更稳妥的路,比如,娶妻娶贤,纳妾纳色,贤妻一个就够,妾室一个又一个,要名声的便克制自己,不要名声的便成为老色棍。许多人都是这样的一生,可我并不想这样的一生,因为我运气好,遇到了那个想相守的人,她近在咫尺,我愿用一生去追寻,只望父亲能成全。”

陆庸沉默了,想说什么,却又没能说出口,最后叹息一声。

他意识到,施菀做了女大夫,而自己这个儿子,如果按自己铺好的路,如今只怕已要入政事堂了,可他偏偏不愿,当初要为王相公辩护,后来要反对太后把持朝政,现在……

现在又要娶家中不接受的妻子。

他们……都是离经叛道的人。

这时陆璘道:“还有,父亲常说欲谋国先谋身,听闻太后娘娘身体日渐衰弱,皇上离亲政必定不远。皇上是至纯至孝之人,他自己便宠幸寡妇出身的朱妃,置朝中非议于不顾,他日我娶了做大夫的施菀,不是更受皇上青睐么?”

他这样说,竟让陆庸无话反驳。

陆庸最后问:“你是主意已定?”

他早已明白,若儿子的主意定了,任谁也改变不了的。

陆璘回道:“是。”

“但你母亲那里怕是难以接受,以及……施菀自己并不愿意。”陆庸说。

陆璘认真道:“母亲那里就先放着,她如今身体抱恙,施大夫那里,我去努力。”

陆庸无话可说,又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陆璘将要起身离开,想了想,却是看着陆庸道:“父亲不必发愁,你想过,做怎样的人,才会无愧这一生吗?

“有人粉身碎骨,却名留青史,有人默默无闻,只安乐一生,有人想要荣华富贵,有人想要如花美眷,还有人想要忠孝节义,我想,只要按自己想要的一生去度过,便算无愧这一生,也许父亲想的是安安稳稳,守住陆家,守住自己,孩儿想的,是守住自己的心,依从心意去活。

“所以,我在自己想走的路上,父亲不必叹息;陆家我也会守住,却是靠我自己,而不是我的姻缘。”

陆庸最终点点头,看着他道:“你母亲那里,我会找机会劝说的。”

陆璘一笑:“谢过父亲。”

第105章

翌日一早,陆府门前停了马车,陆璘着一身绯色官服立在马车旁,静静等着施菀。

到以往出发的时刻,施菀终究是来了,拿着医箱,踏出陆家大门的门槛,理所当然就瞧见了门前的马车和陆璘。

她没说话,复又移开了眼,沉默着往前来,与以往一样上了马车。

陆璘在她之后上去,吩咐车夫道:“走吧。”

马车驶动,车厢内一片宁静。

他看着她温声道:“从今日开始,石全就和你一起下车,在国子监门口等着你,我若能准时散衙,就我去接你,我若不能,就让他们直接去接你。”

施菀先是沉默,随后过了很久才道:“多谢大人。”

陆璘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等到了国子监,他看着她下马车进门去,又吩咐石全一遍,才往工部而去。

陆璘的虞部,为工部之下四司之一,虞部郎中为虞部主官,管的是京城山泽、园林、狩猎,薪碳、药材矿石收采等等,算是个极好的肥差。正因为差事太好,所以才让陆璘来担任。

这样的地位,少不了有许多人情往来,陆璘不是热衷敛财的人,但也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任职以来,该严查的严查,该放手的放手,整个虞部倒也秩序井然。

但今日,他特地下令,严查近两年京中山林、围场私相出售买卖之事,不符法令者,买卖合同一律作废。

查来查去,首当其冲便是韦超的一桩买卖。

他在京郊买下了个园子,连同园子一起买下的还有园子后的一座山林,准备建成别院,别院之后的山林则当作自己的私家围场,供狩猎之用。

但那园子买卖合同有官司在,山林更是京郊某村子的地,被知县私自出售给韦超,本是上任虞部郎中盖的印,陆璘此番却将它们翻出来,统统作了废。

陆璘上任以来,这其中律法比之前清明了许多,但将前任盖好章的东西再翻出来作废,却是头一回。

韦超吃了亏,钱花出去了,在建的别院建不成了,却又无可奈何。

但陆璘就管着这事,他要想办成,绕不开他去,最后决定低个头,请陆璘喝酒,为施菀那事赔罪。

请帖发出去,陆璘倒是接了,这证明他就是要个面子,韦超心里有了底,安排了京中飞星楼最好的雅间,最好的酒席,一早便候着陆璘。

傍晚,陆璘到了雅间。

天已日渐寒冷,雅间内燃上了碳火,见陆璘进门来,韦超起身道:“子微兄,快请,我已恭候多时。”

陆璘看他一眼,走到桌前,缓声道:“陆某何德何能,让韦大人破费。”

他语气淡淡的,带着几分心不在焉的笑,韦超意外他气性还挺大,忍住心里憋着的气赔笑道:“子微兄快坐快坐。”

待陆璘坐下,韦超又一边给他斟酒,一边道:“子微兄年纪轻轻,已是堂堂一司主官,陆家又是一门三杰,实在让人佩服。”

陆璘没说话,也没喝他的酒。

韦超进入正题道:“前日之事,实在是误会,我只道子微兄已与夫人和离了,所以才多有得罪,子微兄得此佳人,实在让人艳羡,但我在此发誓,从今以后,绝不冒犯,还望子微兄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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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计较。”

陆璘看着他问:“六年前,你我同修德春宫,韦大人可记得此事?”

“自然是记得,说起来,我们倒是颇有渊源呢!”韦超说。

陆璘问:“那时候,我与我夫人还没和离,你就轻薄过她吧?”

韦超一愣,想着那施氏多半是已经和他说了,所以他今日才依然有这么大的气,便老实赔礼道:“那时候不是……年轻不懂事么,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怕夫人摔跤,扶了她一把,没成想教她误会了,但她也很快离开了,我是绝不敢冒犯的。”

“扶了她?”陆璘紧盯着他问。

韦超被他问住,见他神色不豫,带着阴沉之色,心中便有些忐忑起来,不知道他这问的是什么意思。

陆璘接着道:“是怎么扶的她?拉了她的手,还是扶了她的腰?除了这个,还有呢?”

韦超讪讪笑起来:“子微兄,这个……这个就……”

“回答我。”陆璘打断他。

韦超心里有些不悦,今日他请陆璘喝酒,本就是走个过场,他道个歉,陆璘得了面子,从此就恩怨两清,再好办事,却万万没想到陆璘不依不挠,步步紧逼,竟好像不准备轻易善了一样。

他便带了几分不管不顾的闷气道:“拉了手,也扶了腰,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你们都和离了,你至于这么……”

韦超一句话没完,陆璘便一拳打在他下巴上,将他连人带凳子打翻在地,没等他回过神来,陆璘已从桌子那边绕过来,再次给了他一脚。

韦超怒不可遏,正要爬起来,陆璘却居高临下,抓着他衣襟道:“这两下,是我还你的,从今以后,你再敢觊觎她,动她一根手指头,我绝不会放过你!”

韦超心中早已怒火翻腾,挣扎了一下没挣扎起来,便看着他冷笑道:“你放心,我也不稀罕,实话和你说,我早八百年前就睡过她了。”

陆璘一把提起他,再次朝他下巴上打了一拳,咬牙道:“胡说八道!”

韦超牙齿都要被打落,一嘴腥咸味,他愈发愤恨,忍着疼,不紧不慢道:“她没和你说吧,六年前,清雪庵,重阳节,你母亲回家了,那里的丫鬟仆人都去前面相国寺看热闹了,只有她一个人在房里,我进去了,她喊破了天也没人来,我便按着她快活了半夜,别说,你老婆又嫩又软,跟雏儿似的……”

“你胡说!”陆璘满脸怀疑,却明显震怒,又要打他,他只笑道:“不信你去问你们家丫鬟,去问她呀,六年前的重阳节,她们在哪里,她又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陆璘看着他,目眦欲裂,想从他脸上看到信口胡诌的迹象,想找到他言辞里的漏洞,可他找不出来,却想起那时她重回家中的模样。

她瘦了很多很多,脸上不见血色,一言不发,郁郁寡欢,然后就和他提了和离……

那时候的重阳节,的确母亲回了家,只留她在清雪庵,她身边的丫鬟,也的确并不尽心……韦超的话,竟并不像是编的……

“怎么样?是不是想起来了?”韦超见他发愣,知道他是信了,得意道:“我就是睡了你老婆,有种你杀了我呀,你敢吗?”

陆璘一拳狠狠打在他脸上,韦超吃了痛,又爬不起来,连忙喊道:“来人,来人——”

他一边喊,陆璘一边打,随后一手拿了旁边的凳子就要朝他头上砸去,好在外面人已经冲进来,韦家下人去救韦超,长喜石全来拉陆璘。

石全一边夺下陆璘手中的凳子,一边劝道:“公子,别冲动,有什么事从长计议。”

韦超被人拉了起来,他抹一把满脸的血,朝陆璘道:“我告诉你,要么你不嫌弃,再把她娶回去,要么,我下次还要找她!”

陆璘几乎就要挣脱石全冲上去,却被石全与长喜两人紧紧拉住,长喜也劝道:“公子,先回去,咱们先回去。”

双方下人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一方是宰执之家,朝廷高官,一方是皇亲国戚,太后的亲侄子,真闹出了问题都不好看,于是都是拉架,陆璘也知道此时不宜再将事态弄严重,而他又有太多的事没弄清楚,于是掀开了长喜与石全,转身离去了。

下了酒楼,他没上马车,也没等后面的长喜石全,骑上石全的马,头也不回往陆府而去。

韦超说的的确言之凿凿,但很有可能是为了激怒他而信口胡编,他第一件事,便是将这事查清。

当然最好是问施菀,可哪怕是那天遇到韦超,她也并没有和他说起以前的事,若没有这事还好,若有这事,那便是痛不欲生的回忆,他不想让她再去回忆。

所以一回陆府,他便又让人叫来了锦心。

关了房门,他问她道:“上次你说,二少夫人只见过韦超一次,是在德春宫时,另一次是韦超送重阳糕,她没收,还有吗?”

锦心看他的样子有些害怕,却还是确定地摇摇头:“没有了。”

陆璘又问:“重阳节的晚上,你在哪里?”

锦心一惊,回答:“时间太久,我……我忘了……”

“忘了?”陆璘声音泛冷,“是忘了,还是擅自离岗跑去看热闹了?”

陆璘发脾气的时候少,但越是这样的人,发起脾气来就越是可怕,锦心吓了一跳,立刻就跪了下来:“是奴婢错了,那天相国寺里祈祷、做法事,奴婢让少夫人去看看,她不去,府上也是廷哥儿的洗三礼,别人在府上都有赏钱,就我们留在清雪庵的没有,奴婢一时心里不痛快,就趁少夫人睡下,跑去前面看了一会儿法事……也,也很快就回去了……”

陆璘痛恨地看着面前的丫鬟。

她是施菀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连她都跑了,那自然没有旁人在了,他那时就知道,她身边的下人对她并不敬重……

锦心低着头,却也能感觉到陆璘狠狠盯着自己,心惧之下,连忙又道:“真的只是一会儿,很快奴婢就回去了……”

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陆璘却能明白,这只是她的推脱之辞,相国寺与清雪庵一个在前山,一个在后山,以普通人的脚程,来回也要走两三刻,加上她好不容易偷跑过去,当然不会看一下就回去,一定是在前面看了半夜热闹,完全没管清雪庵那边的施菀。

“后来呢,你回去时,二少夫人醒了吗?”他此时倒平静下来,一字一顿,缓缓问。

锦心回道:“应该……没醒吧,奴婢只听到房里没动静,就自己睡下了……”

说罢,她怕被怪罪,又立刻补充道:“当时少夫人本来就每日躺在床上,也不说话,也不出门,奴婢……奴婢怕进去打扰她……”

陆璘意识到哪里不对,问:“当时少夫人生了什么病?是风寒吗?”

锦心呐呐道:“是……是吧……”

“什么叫‘是吧’?你是少夫人身边侍候的,你不知道?”陆璘厉声道。

锦心连忙回答:“焦妈妈说是,奴婢也不知道,之前一直是焦妈妈在侍候,等焦妈妈随夫人回府上,奴婢进去侍候时少夫人就已经病了,每日在床上休养,奴婢只需端茶送水就行了……”

“焦妈妈?”陆璘反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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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焦妈妈?”

焦妈妈是陆夫人身边的老人,府里的后辈对她都分外客气,怎么会轮到要焦妈妈去侍候施菀?

锦心回道:“奴婢不知道……那时在清雪庵,夫人和少夫人住的是个小院子,她们在院内,奴婢们都在院外,说是斋戒祈福要诚心,不可有太多人侍候,所以就焦妈妈一人在院子里侍候,奴婢们就在外面做些浆洗打扫的事。

“一直到大少夫人临盆,夫人便带着焦妈妈回来了,这时奴婢们才进院内去侍候,然后就是韦大人送糕点的事,还有重阳节的事,也就几天,等重阳节之后,焦妈妈就又过去了。”

陆璘明白,锦心对清雪庵的事一无所知,但清雪庵一定有事,他开口道:“你回去吧,今日我问你话的事,不要说出去。”

“是……”锦心战战兢兢离开,她前脚走,陆璘后脚就也从清舒阁离开,去了沉香院。

天有些阴沉,似乎要下雨,陆璘径直到沉香院正房中,焦妈妈从里间出来,和陆璘道:“公子要探望夫人么?施大夫说夫人哪怕在病中也要常擦洗换衣服,秋兰正在给她擦洗呢,公子要等一下。”

陆璘道:“焦妈妈,我有事同你说,烦请出来一下。”

焦妈妈有些疑惑,却还是与他一同出了正房,陆璘往左右厢房看了看,知道右边厢房是个空房,便从丫鬟手中拿了盏烛台进了那厢房,待焦妈妈进来,将门关上。

房中一盏灯,只照亮了一小片区域,与外面隔绝,便显得异常安静与狭窄,也平添了几分严肃的氛围。

他放下烛台,看着焦妈妈:“妈妈,六年前在清雪庵,你们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焦妈妈神色微微一动,却是垂了眉眼,一副疑惑语气道:“公子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六年前在清雪庵怎么了?”

她想了想,问:“我记得那时候是去祈福?”

“明面是祈福,背地里呢?”陆璘紧盯着她问:“母亲从没有住到那里祈福过,为什么那次要去?她一向喜欢大嫂,为什么要带菀菀去?为什么她提前回来了也没让菀菀和她一起回来?为什么菀菀回来像大病一场,真是风寒吗?”

焦妈妈还未开口,他便接着道:“焦妈妈可以对我隐瞒,但我能去问菀菀,也能现在就去问母亲,她在病中,焦妈妈想必是不希望我去逼问母亲的吧?”

焦妈妈无奈道:“公子也知夫人在病中,这种时候,这么久远的事,提起来不是影响夫人养病么?”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陆璘加重了语气。

他声音里带着怒气,焦妈妈看他的样子也知道他今日是无论如何都要问清楚的,施菀如今又在后院,确实瞒不过去,便道:“那时候,公子与少夫人一直不曾同房,但在那之前一个多月,同房了吧?”

陆璘自然记得这些,却不知道她提起这个做什么。

焦妈妈继续:“那时候,少夫人怀孕了,却正是国丧,公子又在风口浪尖,朝中今日一桩事,明日一桩事,夫人怕这事给公子和陆家惹来祸端,便带少夫人去清雪庵,对外称是祈福,其实是偷偷把那孩子给打了。”

陆璘久久看着她,似乎恍然在梦中,不敢置信。

好久他才问:“菀菀她……也同意?”

焦妈妈看他一眼,叹声道:“她自然不同意,她那时候的日子过得艰难,好不容易有个孩子,怎么会同意……可实在是没办法,大约也是心疼公子吧,最后还是同意了。”

“那她怎么……”陆璘想说她怎么不来找他,却陡然想起那一日大雨,她到他房中来找她,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就脸色苍白地回去了,连伞也忘了拿。

因为他问她,她是不是在香中下了药。

就是那次……她那次就是来找他的,她要保住孩子,要找他求救,但因为他这句话,她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就走了。

他紧紧攥住手,几乎带着哽咽,艰难开口道:“所以去了清雪庵,你们就给她……打掉了孩子?”

焦妈妈半晌才无奈道:“当时没有办法……”

“所以她并不是风寒,而是堕胎小产……”

焦妈妈点点头。

陆璘用了许久来恢复平静,又看着她问:“重阳节之后,你再去看她,她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焦妈妈摇摇头:“少夫人那时候没什么话,都是坐在床上发呆……不过我想起来,她原本休养得差不多的,但重阳节之后似乎更虚弱了,也不知是真受了风寒还是什么,整个人像少了半条命似的,也许是天冷没添碳火?不过又喝了些药,在那里多休养了半个月,也好了。”

陆璘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几乎不能思考。

一切一切,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么多年,她们没有一个人说,他也一直不知道。

明明这么多疑点,这么多蹊跷之处,为什么他当时没有发觉,没有怀疑,为什么?

他苦笑一声,无法接受那时的自己,也无法接受此时得知的真相。

“从头至尾,你们都没有告诉我,一直瞒着我……”他痛声道。

焦妈妈抹了把眼睛道:“夫人这都是为了公子……”

此时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二公子,焦妈妈,你们在里面吗?”

焦妈妈与陆璘都没出声,丫鬟又道:“焦妈妈,夫人问是不是二公子来了,她那边都好了,让我喊公子过去。”

第106章

陆璘一言不发,开了门便往正房而去。焦妈妈吓了一跳,连忙追了上去。

陆夫人侧身在床上躺着,等着陆璘,却见陆璘是急步而来,一进屋就定定看着她,带着痛苦,带着愤怒,却因为心有顾忌而强行忍着。

紧接着,焦妈妈就追了过来,见这情形,连忙劝道:“二公子,夫人才好一些……”

陆璘仍是盯着陆夫人不说话,陆夫人倒问:“什么事?”

见陆璘不说,又问焦妈妈:“怎么了?”

焦妈妈也是低头不语,陆璘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她:“菀菀怀孕,母亲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作主张让她打胎,而且从始至终,这么多年也不曾向我透露!”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压抑着怒火,低声吼出来。

施菀来了,陆璘对她关怀备至,陆夫人就猜测也许会有这么一天,甚至她还觉得这一天来得晚了。

她问:“她还是和你说了?”

陆璘厉声道:“母亲只要回答我,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

陆夫人便回:“不那样,还能怎样?子微,母亲可都是为了你!”

“为我?为我为何不敢告诉我?为我为何要捂得这严实?明知我不愿意而去将它毁掉,就是为了我?”陆璘反问。

陆夫人解释道:“我知道告诉了你,以你的性子一定不同意打胎,你会让她生下来,然后就是御史的弹劾,朝廷的贬谪,你那时候是多么关键的时候,怎么能有这些!”

“那你也不能擅自作主,也该问过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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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我承受的,我自会去承受,凭什么要让菀菀去承受,让一个未出世的胎儿去承受,母亲为何如此狠心!”

……

外面下起雨来,枇杷敲响施菀的门。

施菀还在房中抄写歧黄班的课业内容,听见敲门声便知道是枇杷,开口道:“进来吧。”

枇杷推开门,外面的雨声又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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