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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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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义离开,宋锦安才慢吞吞的往西屋走去。
霍无妄走在她身侧,轻描淡写的问:“钱旻是何人?”
宋锦安脚下一顿,狐疑的盯着他,“你是如何知晓此人的?”
“是、是我说的。”徐尘散吓得急忙开口,生怕这二人再起争执,“是我那日在戍边大营中听到了你和陈将军的话,但也是无意中听到的。”
听闻此言宋锦安神色缓和,轻飘飘的说出令二人震惊之言。
“此人是当朝宰相身边的人。”
霍无妄和徐尘散当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宰相?”
难不成是宰相大人想要霍无妄性命?徐尘散登时瞪圆了眼睛看向霍无妄,急忙询问:“你前些日子去京城,可曾得罪过宰相大人?”
“我不曾见过此人,何谈得罪?”霍无妄道。
宋锦安听二人言辞怪异,脱口而出:“可是查出了何事?”
徐尘散急忙将昨晚一事娓娓道来,可宋锦安听后却是淡然的看了眼霍无妄,似是毫不惊讶,反倒松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既然那几人是宰相派来的,也就无需再管,由着他们闹去。”
话落转而进入西屋。
“由着他们闹?那怎么成?万一他们再来动手可怎么办?”徐尘散急忙问。
霍无妄却是听出了宋锦安的言外之意,沉声问:“你还知道何事?”
若不是知道别的事,她是绝不会说出“无需再管那几人”这样的话。
宋锦安背对着他,从荷包中拿出那块腰牌,“我知道的多了。”
指腹轻轻抚过腰牌上的“徐”字,眸底闪过迟疑。
不知是命定,还是巧合,这腰牌到她手里,起初只是证据,如今却可助他们去霖州办事。
倒也算冥冥之中帮了他们。
她慢慢回过身,双眸越过霍无妄,看向其身后的徐尘散。
“徐叔父可曾与当朝宰相有过书信来往?”
徐尘散愣了一瞬,想了片刻摇摇头,却也听出了宋锦安之意,“难道你怀疑我父亲与宰相联手对霍二出手?”
宋锦安晃了晃手中腰牌,意思不言而喻。
若是二人并非联手,这腰牌又怎会在她手里?
徐尘散与霍无妄错愕,却也不得不承认宋锦安所猜有些道理。
只是二人谁也不愿相信此事罢了。
“我……”徐尘散低着头,话都说不出来。
一想到徐家极有可能真的对霍无妄出手,甚至与宰相联手要取霍无妄性命,他心中只觉五味杂陈。这感觉实在折磨人,当真不如杀了他来的痛快。
他半晌才吐出一句:“此事我当真不知。”
可思及前几日宋锦安所言,徐尘散又不禁抬起头看她,试探着问:“或许父亲不曾对霍二出手,只是有人将他的腰牌偷来给了赵武呢?”
宋锦安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可那双眼眸中却似是在问:这话你信吗?
戍边将军的腰牌有多重要他们三人都清楚,是绝不可能出现被盗一事的。否则日后真若是查出来,定然是要人命的死罪了。
徐尘散不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手撑在门框上。
“或许徐将军也是被逼无奈。”霍无妄道。
宋锦安思及上一世的种种,苦涩一笑,“他定是被逼无奈,可即便如此,日后此事也定然会查到他身上。”
倘若徐元盛当真是三番五次的派人来取霍无妄性命,她定然会想法子派人对徐家出手。
可如今既然查出客栈那几人是宰相派来的,她反倒要想法子救救徐家了。
只因上一世是陈安宁帮着宰相做了这些背锅的事,这一世却换成了徐元盛来帮宰相。
她怕徐家与霍家多年情分到此为止,更怕徐元盛迫于无奈帮宰相做些小事,最后却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毕竟上一世的陈安宁便是如此。
原本只是帮着宰相将霍无妄送去了朔北,最后却因此被满门抄斩。
倘若这一世是徐家落得这么个下场,宋锦安亦是于心不忍。再怎么说,她与徐家三子也是一同长大的,他们之间还是有多年情分在的。
更何况,上一世在霍家出事后,是徐家满门倾其全力帮霍无妄在北境站稳脚。否则那些个老将,又岂会服气霍无妄坐上北境大将军之位?
“若能将此事瞒下来,自然不会查到徐将军身上。”霍无妄突然道。
徐尘散激动大喊:“对!对啊,只要瞒下来,自然不会有事!”
若是宋锦安不知京城那些浑水,大抵也会如此想。可她重生五载,见过太多的阴谋诡计,自是比二人更清楚这件事无法瞒下来。
“这件事如今已经牵扯到宰相大人和徐叔父了,所猜不错的话,五皇子应当也参与其中了。你二人当真以为你们能瞒得住此事?”
宋锦安嗤笑着看向手中腰牌,“此事瞒不下来的,只怕徐叔父仅仅是党争的一枚棋子而已。”
既是棋子,那些人自是只需要徐元盛帮他们做事。倘若仅仅是要徐元盛当个替罪羊,到如今那些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弃子,无非是早晚的事罢了。
眼下只需在事发之后,让徐元盛顶罪即可……
徐尘散看着她手中腰牌,又看了看宋锦安,蓦然觉得面前之人,好似并非是他往日里认识的那个“锦安妹妹”。
她像是已经看透了这些阴谋诡计。
“锦安妹妹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徐尘散问。
宋锦安展眉一笑,“猜的。”
收起腰牌,她脸色又倏地沉了下来,冷冷的看向霍无妄,“徐叔父一事你二人不必管,不过眼下霍小将军还是将大哥写给我的那封信一字不落的写出来吧。”
昨晚还说无需他写,今日竟又改了主意,果真是善变!
但霍无妄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至少她是愿意退一步了。
霍无妄含笑应下,转而便去写信。徐尘散刚要跟上去,却被宋锦安出声阻拦:“徐三哥,等等!”
二人同时回头看向她,霍无妄隐隐猜的宋锦安有话要跟徐尘散单独说,识趣的先去了正堂。
直到西屋门前只剩下二人,宋锦安才低垂着眼帘,低声问:“徐家可有把柄在宰相手中?”
“把柄?”徐尘散低下头沉思,想了许久又摇头,“没有,徐家素来行得正,不曾有过什么把柄会被他人揪住。”
可这话说完又似是想起一事,蓦然皱起眉,惊愕抬头看她。
但话到嘴边又紧闭双唇,一字不说。
宋锦安食指点了点眉心,颇为无力道:“徐三哥既是想起来了,直说就是了,不必瞒我。”
徐尘散听这话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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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说出:“三年前,翊王被贬为庶民,此事我虽不清楚究竟是何缘故,但我二哥与翊王关系匪浅。直至如今,父亲仍旧派人盯着二哥,生怕他跑出去。或许二哥是帮着翊王做了何事,正巧被宰相知晓,这才抓住徐家的把柄威胁我父亲。”
翊王本是二皇子,但却是众多皇子中第一个被封为王爷的,后又被派往西境镇守边疆,就连其府邸也设在了西境。
但无人得知三年前他究竟犯下何事,才能让陛下狠心将他贬为庶民,甚至命其待在东境,无召不得离境。
至今也无人知晓其究竟为何会被贬,又被贬去了何处,只知陛下对其十分厌恶……
宋锦安对此事自是也仅仅略知一二,但若是徐家二哥与翊王有牵扯,或许宰相当真会将此事当做把柄威胁徐元盛。
她抬眼看着徐尘散,见其满脸的无助与苦涩,不由得拧起眉。
眼下仅仅是知道客栈里那几人并非是徐元盛派来的,赵武一行人应当是他派来的,否则也不会手执腰牌了。
至于最初的那二十人,或许也与徐元盛无关。
但这些仅仅是猜想罢了,并无证据。
宋锦安虽有心要救徐家,但终究是有些犹豫,只是看着面前之人方才决心搏一把。
就当是赌徐元盛不会真的能狠下心对霍无妄出手!
“徐三哥给徐叔父写封信,信上无需提及腰牌与那些人。只需告诉徐叔父切不可一错再错,否则徐家与霍家之间便再无回天之力,也再没有人能救徐家了。”
徐尘散连连点头,急忙道:“好好好,我这就去写。”
他转身就要往正堂去,但宋锦安却又道:“徐三哥,如今我只能尽力救下徐家,若是没能救下来……”
徐尘散止步回头,双眸一颤。
宋锦安低下头,不再看他,“若是没能救下,还请徐三哥莫要怪我。”
这本就是针对霍家而来的一个局,偏偏徐家也被拉了进来。她想要救下霍家已然是要倾尽全力,若想将徐家也一并救下,她自是明白此事有多难。
但事到如今,也仅仅是拼尽全力了。
徐尘散摇头,喃喃着说出不会二字。他慢慢朝着正堂走去,但脚下却如有千斤重。
本以为只要能证明徐家不曾对霍二出手即可,昨晚陈亭一番话更是让他心中石头坠地,至少那几人并非是徐家派来的。
他以为只要问出钱旻是何人的手下,徐家自然也就能洗脱嫌疑了。
但如今听宋锦安这些话,他却生出股如坠深渊之感。
徐家是那些人手中的棋子,若是有朝一日徐家成了弃子,后果可想而知……
徐尘散进入正堂时,霍无妄正研磨写信。
他索性坐在霍无妄身侧,看着他写信。思及宋锦安那些话,鬼使神差的问:“锦安妹妹像是与以前不一样了,她如今倒像是比霍大哥还要稳重些。”
至少那些阴谋诡计,她能看得透,可徐尘散却不敢说自己能看透。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颇为感慨道:“也不知锦安妹妹到底遇到过何事。”
霍无妄停笔,透过小窗依稀可见西屋门口的那抹身影,心口处隐隐作痛。
尤其是听宋锦安说出那些话时,他已然能想到她到底是遇到过多少次诸如此类的事,才会轻而易举的看透那些阴谋。
既然在外如此艰难,又为何不回到霍家呢?
至少在霍家她可无忧无虑,此生也不必知晓、不必看透那些阴谋诡计——
第52章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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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锦安收到由霍无妄重新写下来的那封信时,已是一刻钟后。
霍无忧的那封信写的不算长。
信中将如何知晓宋锦安在福鹿县一事娓娓道来——
原是宋锦安给江以绥寄去的那封信无意中被他瞧见,知晓宋锦安与他字迹一样,霍无忧方才询问了江以绥。如此才知晓宋锦安正是江以绥的徒弟,如今正在福鹿县待着。
似是猜到宋锦安正在做些危险至极的事,霍无忧后又在信中叮嘱她万事小心。
最后一句,宋锦安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若遇险,三妹务必自保。
眼前这封信,虽仅仅是霍无妄将那封信原原本本的写了下来,可宋锦安却似是看到了霍无忧寄来的那封一样激动,眼圈微微泛红。
看完后又将信小心翼翼的收起,即便这封信仅仅是霍无妄重新写的。
霍无妄看着面前之人,只觉心口似是被一只手死死的攥着,揪着疼。
可此事到底是他理亏,只能压下心中泛起的酸楚。
“这封信既是写了,霖州之行……”霍无妄话问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宋锦安自是明白他想问什么,无非是想让她一同前往。
若是昨日,她定然是一口回绝。
可今日高义前来说朔北九皇子一事,她却不得不思忖此事。
但不知为何,总觉得陈安宁突然派高义前来同她说此事,倒是略显怪异。虽无证据,但总觉像是哪里不对劲……
“此事我需得思索几日。”宋锦安转过身,抬手就要关上门。
但想起鹿林客栈一事,她又蓦然停手,回头看他,“你二人昨日去鹿林客栈,问出所有事后,临走又将人五花大绑,嘴里都给塞了布。万一到现在都不曾被发现,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被她这么一提,霍无妄也蓦然想起客栈一事。
就连从正堂拿着信出来的徐尘散也跟着惊呼:“坏了,竟将此事给忘了!霍二,你我还需得去一趟,将那二人给放了!”
即便是片刻前将此事告诉宋锦安,二人也只顾着想徐家一事,竟将被绑在地字号屋内的那二人给忘得一干二净。
他急匆匆的将信给了宋锦安,“锦安妹妹瞧一眼,若是不成,我重写就是。”
话落又催着霍无妄随他一同去鹿林客栈,又小声嘟囔:“我一人去只怕会遇险,有你在,那二人定不是你我的对手。”
被逼无奈,霍无妄只得与他一同去了鹿林客栈-
戍边大营。
等高义折返回去,便将四方小院一事如实禀报。陈安宁听后只是随口应了一声,放下手中兵书,缓缓起身往帐篷外走去。
高义迟疑一瞬急忙跟上去,压低声音问:“将军可是要去见那人?”
陈安宁回头瞪他,“带上几个机灵可靠的,随我去一趟。切勿将此事声张出去。”
高义也不敢再多问,只得匆匆去寻几个机灵的、且是从西境带来的弟兄。
不多时一行人便出了戍边大营,直奔不远处的一个破旧茅草屋。屋子四周站满了士兵,一个个手执长枪,将茅草屋围的水泄不通。
等陈安宁带着人赶到以后,便直接进入茅草屋内。
屋内正有一人被人绑着手脚,嘴里塞了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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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将双颊都撑的鼓起来。但即便如此,也难掩其双眸妩媚,姿色娇艳。
陈安宁止步于他面前,抬手将其嘴里的布慢慢抽出。
“朔北九皇子,竟逃到了我大祁,传出去只怕会有损朔北颜面。”陈安宁勾起唇角,笑意跃然。
前来此地,他特意穿了常服,佩剑也不曾带,只得顺手拔出高义的腰间佩剑。
利剑出鞘,直接抵在面前之人的脖颈上!
“呼延霂,如今放了你是绝无可能了。你若是说出你所知道的一切,我倒是能给你个痛快。”陈安宁道。
呼延霂脸色惨白的没有半点血色。
可看着面前之人,他却又不得不拼尽全力乞求:“陈将军饶我一命,日后我可为陈将军做任何事。哪怕是双手将朔北皇位奉上,我也甘愿。只要陈将军能让我回到朔北,我定然能夺下皇位,将其赠予陈将军。”
他嗓音发颤,眼底尽是乞求,仿佛只要能让他活下去,他当真甘愿做任何事。
“我只求能回到朔北,能为母亲报仇。到时若是陈将军想取我性命,我绝不会多言。”呼延霂不住地求着他,可饶是如此陈安宁的脸色也没有半点缓和。
陈安宁只是冷冷的问他:“你是如何进入大祁的?”
呼延霂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道:“若是陈将军答应饶我不死——”
“呼延霂,你无权同我谈条件。”陈安宁拧着眉打断他的话,眉宇间透着几分不悦,吓得呼延霂不敢再说。
眼见陈安宁面带怒意,他只得老老实实的说:“从珣州戍边大营往西走,约莫走一刻钟,在大祁西境与北境交界点,有一处丛林。此地无人把守,我正是从此处进入大祁的。”
就知道定然是有某地的把守不利!
陈安宁偏过头看向身侧的高义,递了个眼神。
高义当即心领神会,急忙退了出去先行离开安排此事去了。
可他走了,茅草屋内仍旧还有十几人在,屋外更是有三十几人在。
呼延霂为了能活命,不得不说出其他事,“之前也曾有二十个人从那里进入大祁,那些人是为了对霍家次子出手。只不过那些人来此地以后便没了音讯,多数是遇险了。”
“那二十人都是朔北的?”陈安宁错愕。
呼延霂点头,“正是,乃是我六皇兄所养的死士,全都口不能言。而且我六皇兄在大祁安插的还有眼线,且是在一些达官贵人身旁安插的眼线。陈将军若是能饶我不死,我愿将那眼线揪出来。如此也算是帮大祁了,更是能为陈将军立大功。”
陈安宁本想直接取其性命。
可如今听他说起此事,倒是犹豫起来。
真若是被朔北皇室在大祁安插了眼线,日后定然会更麻烦,确是需得尽早揪出来。
但他自是知晓面前之人狡猾,又故意问:“我又怎知你此言是真是假?万一并无此人,仅仅是你胡言乱语,故意借此机会将大祁搅得不得安宁……”
他双眸一眯,眼底翻涌着危险。
呼延霂眼前活命机会就在眼前,迫不及待的喊:“若是并无此人,那二十人又岂会在前些日子进入大祁?无非是得了那眼线的信儿,知晓霍家次子要来福鹿县查案,朔北才敢冒险派人来。否则是绝不会贸然派人前来的!”
如此说倒是颇有道理。
“那二十人前来所为何事?取霍小将军性命?”陈安宁不由得想起上一世的事,隐隐猜到那些人多数是要将霍无妄带去朔北,而非是要取其性命。
果不其然,呼延霂如他所想的说:“非也。六皇兄仅仅是为了能将霍家次子带回朔北,并非是要取其性命。此事陈将军若是不信,大可派人查一查那二十人的踪迹。若能查到,自然也就证明我并未撒谎。”
陈安宁慢慢收起手中剑。
他终究是没有直接取其性命,但临走时仍旧命四周士兵盯紧他。
至于呼延霂所言的眼线,他自是需得仔细思索一番-
三日后,等高义将宋锦安几人接来时,陈安宁帐篷内早已经摆好了酒菜。
相较于上次款待宋锦安的酒菜,今日的显然更是丰盛。每人一张桌子,桌上各自摆着八菜两汤、两碟糕点,甚至还各放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
即便是京城的盛宴,只怕也不过如此了。
徐尘散都忍不住感叹:“陈将军此次倒真是舍得,可比上次我等一同吃饭丰盛多了。”
“上次之事,让徐三公子见笑了,今日诸位大可吃个痛快。若是吃醉了酒,可在我这歇息,不必客气。”陈安宁端起刚倒好的那碗酒,“这碗酒,我敬三位。”
其他三人也纷纷端起面前的那碗酒,但因离得远,也只能端起碗示意,随即便直接仰头喝下。
等放下碗,陈安宁便开门见山的问:“宋姑娘救下霍小将军时,可是从二十个人手中救下来的?”
“正是。”宋锦安疑惑看他。
“那二十人皆是口不能言?”
宋锦安眉心微拧,抬眸看向对面的徐尘散,又看了看坐在她同侧的霍无妄,沉思一瞬还是点点头:“正是。陈将军为何突然问起此事?”
陈安宁昨日便命人查明此事,但终究还是想从宋锦安口中求证此事是真是假。
但如今他也只得另想一套说辞,应付面前三人。
“前几日抓住一人,乃是朔北派来的眼线。逼问下,此人才说实话,他正是来福鹿县寻那二十人的。那二十人乃是朔北皇室派来的,只为抓住霍小将军,将其带去朔北。”
半真半假的话,倒是听的徐尘散眼前一亮,“这么说那二十人并非是我父亲派来的了?”
陈安宁先是一怔,转而看向宋锦安。他倒是不曾查出来这事与徐元盛还有关系,但这其中显然是有些误会。
宋锦安慢慢倒了碗酒,神色无波无澜,似是对此事并不惊讶,“既然是朔北派来的人,那波人自然也就与徐将军无关了。但还有赵武一行人,那四人多数是徐将军派来的。”
倒了满满一碗的酒,她抬起头看向陈安宁,似笑非笑。
宋锦安不疾不徐道:“朔北皇室既然能在如此时机派来二十人,甚至刚好是霍小将军进入福鹿县的前一两日,可见朔北在大祁安插了眼线。且这眼线极有可能是在京城。不出所料的话,这眼线还安插在达官贵人身边了。”
略微一顿,她直接问:“陈将军应当也问出来了,那眼线究竟在哪位大人身边吧?”
陈安宁这下傻眼了。
他本想求证,没料到竟被宋锦安察觉漏洞!
莫名生出一股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当真是小瞧了这丫头,果真是机灵。
陈安宁皱起眉,神色懊恼道:“此事还不曾问出来,那人就咬舌自尽了,实在是可惜。但这等事日后派人去京城调查一番,应当不难查。”
这话骗骗三岁孩童也就算了,可帐篷内的其他三人却都明白,这等眼线最是难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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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及时给朔北送信儿,甚至还对京城与边疆之事了如指掌,又怎会好查?
倘若这眼线已经在京城埋伏多年,他们再想揪出此人,只怕就更难查了!——
第53章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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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安虽猜到陈安宁多数是有事瞒着他们,但他既是不愿说,她也奈何不了他。
思及今日前来军营的目的,宋锦安幽幽道:“朔北九皇子一事,我可前往霖州助陈将军搜寻此人,但不能保证一定能找到。倘若一月内都未能寻到,到时陈将军只得另外派人前往搜寻。”
一月之期,足够长了。
若是再久些,只怕会耽搁了京城的事。
陈安宁自是也明白她心中所想,含笑点头,“宋姑娘机灵,定然能早日寻得此人。倘若当真寻不到他,到时我定然会派人前往,宋姑娘无需担忧。”
话落端起面前的酒。
“这碗酒,我敬宋姑娘。此事有劳宋姑娘跑一趟,等寻到此人,到时我定有重谢。”
宋锦安倒是不在乎重谢,端起酒碗后,淡淡的说了句:“陈将军客气。”
二人都是重生之人,如今又要联手破局,这等力所能及之事,她自是也甘愿帮忙。
一碗酒下肚,宋锦安又问:“那朔北九皇子姓甚名谁?”
“呼延霂。”陈安宁脱口而出。
闻言宋锦安夹菜的手顿了下,喃喃重复呼延霂三字,牢牢记在心中。
“宋姑娘需要带去多少人?”陈安宁看向进门的高义,冲他递了个眼神,“不如让高义随你等一同前往,如何?”
宋锦安抬眸看去,蓦然笑了笑,“不必,这两日霍家就会派来人了,到时候我等带着霍家的人前去即可。正好要寻那几位收药材的商贾,顺道也找找呼延霂。”
高义冲着三人一一拱手,缓步去到陈安宁身侧,弯下腰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陈安宁眉心缓缓皱起,偏过头看他,眼底一片森寒。慢慢放下才刚端起的那壶女儿红,转而看向宋锦安,“高将军的尸首,在京城郊外的河边被找到了。”
帐篷内一片寂静。
徐尘散与霍无妄对视一眼,二人却同时看向宋锦安。
还真被她猜中了,此人果真是活不久。
“难道是五皇子……”徐尘散话说了一半。
宋锦安抬眼看他,出声打断:“徐三哥,无凭无据,话可不能乱说。”
徐尘散登时吓的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并无外人,没什么不能说的。”陈安宁摆了摆手,高义登时弯了弯腰退出帐篷。
随着帐篷再次合上,陈安宁却频频看向宋锦安与霍无妄,俨然是有话想说,倒像是不好开口。
直到几碗酒下肚,他才道:“听闻霍小将军自幼上山与高人学武,又颇为精通兵法。今日陈某斗胆,想请霍小将军指点一二,看看这珣州大营还有何处需加强部署。”
他本就年长霍无妄几岁,如今又这般客气,霍无妄自是不好推辞,更何况排兵布阵确是他所擅长。
“陈将军言重了,霍某自是甘愿为珣州大营出一份力。”
听他这般说陈安宁登时喜笑颜开,忙站起身,“既是如此,趁着现下还没醉,霍小将军就随陈某去四处转转,晚些再去看布防图。”
即便饭都还没吃好,但排兵布阵一事要紧,二人便起身离开。
徐尘散本想跟上去,但如此帐篷内就只剩下宋锦安一人,他思前想后终究还是没跟上去-
从帐篷出来,二人便在整个大营都转了一圈,所到之处皆是士气高涨。但陈安宁本就是排兵布阵的高手,且又在军营待了足有十年,一番下来倒是并无可指点之处。
直到二人上了城楼,看了布防图,霍无妄才拧着眉问:“陈将军可曾在红侠山与芊蔚山处布兵?”
红侠山虽是在福鹿县的西边,但倘若日后朔北派兵绕去红侠山脚下,到时候以红侠山的地势,只怕会让朔北如入无人之境。
届时整个福鹿县、乃至整个珣州城都会陷入险境。
陈安宁看着布防图的那两座山,沉思一瞬才道:“芊蔚山派去了五千人把手,此处山高树多,五千人足够了。但红侠山……”
他顿了下,唇角微微扬起。
“红侠山,我倒是有意将此地交给红侠山大当家的驻守。但必要他们入我军营,方才能交给他们,否则我定然是要将这座山夺下,到时候再派兵前往。”
“交给红侠山大当家的?”霍无妄分外惊讶。
山上那些人再怎么说也只是山匪,倘若朔北派兵前来,又岂是他们能守得住的?
似是看出了霍无妄的担忧,陈安宁缓声道:“红侠山大当家的,多年前曾是西境睢州戍边大营中的一员小将,名为罗璞。他原本也是满腔热血,在西境一战中还立了功,后被封为镇睢将军。奈何那时睢州戍边将军不是个东西,竟强占了他妹妹,后又多番作恶,多是强抢民女。”
说起此事陈安宁不由得叹气,神色更是无力中透着苦涩。
“这罗将军恨透了那戍边将军,写了奏折上报此事。但那奏折几经周转,却又落在了睢州戍边将军手中。再后来,便是这罗将军与那戍边将军起了争执。罗将军失手杀了他,虽是逃出来了,但自那以后也背上了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名。”
虽是陈年往事,但陈安宁毕竟在西境待了多年,对于这些事也算了解。
只是如今说起来,却只觉心酸。
好好的一个镇睢将军,到如今竟做了山匪。
若不是那戍边将军作恶,如今的罗璞定然已经混的风生水起了。
实在可惜!
见霍无妄满脸震惊,陈安宁又笑了笑,“如此一来,这红侠山交给他,应当是再合适不过了。霍小将军觉得呢?”
“我倒是对镇睢将军有所耳闻。”
霍无妄神色由震惊转为苦涩,看着布防图上的红侠山,更是悲楚涌上心头,“当年西境御敌之际,睢州最是危险,是镇睢将军带两千小兵深入敌营。本是做赴死之举,没想到最后竟还带回了三百多人。”
他语气淡然,可却比谁都清楚,带两千小兵深入敌营之举有多凶险。
至少罗璞是做了有去无回的打算了。
但好在那一战也当真是救了整个睢州!
可惜,无人知晓名震大祁的镇睢将军,后来为何会背上了一个“犯上作乱”的罪名。
直到如今也无人为罗璞洗刷冤屈。
世人仿佛早已忘却镇睢将军,也忘了在那一仗中他拼死拼活为睢州博出了条活路……
“此事,宋姑娘应当是知晓的。”陈安宁道。
霍无妄一怔。
但想起往日里宋锦安与红侠山之间的事,他又不禁点点头,“应当是知晓的。”
只是她从来都没有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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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这事,以至于他那时才会急于和红侠山撇清关系。
如今想起此事,霍无妄满心愧疚。
至少在破竹和凌寒宝剑一事上,不该是仅仅给银子。
盯着布防图上的红侠山看了许久,霍无妄才道:“红侠山交给大当家的,定然能守住。珣州军力部署无需再做调整,如此足以挡得住朔北。”
但思及西境所面对的敌人大雩朝,霍无妄还是多看了眼红侠山。
西境与北境这些年都少有安宁,万幸的是大雩朝和朔北不曾联手来犯。但倘若有朝一日他们要一同对大祁出手,到时候只怕珣州与霖州会成为他们的进攻地。
届时红侠山就更难守住了……
“霍小将军?”陈安宁连唤了几声,霍无妄都像是没听见,他才不由得嗓门大了些。
霍无妄直至此时才回神,疑惑看他,“陈将军还有何事要说?”
陈安宁看向屋内士兵,摆手示意其都出去。等几人离开,他才低声道:“今日特意将霍小将军请出来,实则是有一事相求。”
他突然眉目严肃,倒像是出了大事。
霍无妄狐疑看他,见他迟迟不曾开口,才问:“何事?”
“倘若陈某所看不错,霍小将军应当是倾慕宋姑娘。”陈安宁笑了笑,“是也不是?”
在帐篷内吃酒时,他便瞧出来霍无妄频频看向宋锦安。
只是宋锦安显然是并未留意此事,如同上一世那般,她仍旧不在乎霍无妄的一举一动,倒像是将他视为仇敌。
可有些事,他却只能托霍无妄去做……
“陈将军若是有事,直言即可。”霍无妄避开陈安宁的问话,反倒愈发显得心虚。
陈安宁听这话不由得笑笑,偏头往门口瞧了一眼,见没有旁人在,才竭力小声道:“此番宋姑娘与霍小将军一同去霖州,务必、务必要拦住她!绝不能让她入京,否则会出大事的!”
他不像是在说玩笑话,可却说的霍无妄一头雾水。
尽管他也有心不让宋锦安入京,但也仅仅是不愿让她见到霍大哥而已。可听陈安宁此意,显然并非是为了这等小事。
“陈将军到底有何事瞒着我?可是安儿做了何事?”霍无妄心中一紧。
陈安宁叹气,急忙道:“此事说来话长,并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霍小将军且听我的,务必要拦下宋姑娘,至少三月内不能让她入京。否则她会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更要紧的是,她若是去了,只会是一个下场——”
他指尖在案上写下一字。
霍无妄垂眸看去,眼见他指尖一笔一划的将那字写出,却在刹那间惊得双目圆睁,
那竟是“死”字!
他正欲问个清楚,却听外面响起高义的嗓音:“宋姑娘若是想寻霍小将军,吩咐我来就是,何须亲自上城楼。”
宋锦安站在城楼上,看向远处的朔北,双手撑在城墙上。
跟在后面的徐尘散站在她身旁。
恍惚间宋锦安如同回到上一世那般,她在城楼上看着霍无妄带兵与朔北数万大军厮杀。
那时她挺着孕肚,身侧站着被霍无妄安排留下守着她的徐尘散。
只是那时是在曜州,而此时在珣州罢了……
等霍无妄和陈安宁从屋内出来,便看到宋锦安与徐尘散站在城楼上看向远处朔北的一幕。
不知为何,霍无妄突然头痛欲裂,眼前也愈发模糊。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痛意不减分毫,脸色亦是在刹那间惨白。
幻境再次袭来——
但这次却是数万大军兵临城下,他带兵出战。
那一仗死伤无数,遍地尸骨,耳边哀嚎声不断。可他如同悬在高空看着这一幕,更是清楚的看到站在城楼上的那抹鹅黄色倩影。
许是身怀六甲的缘故,她倒是微胖了些,但反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面庞仍旧清秀脱俗,只是她眉眼间满是担忧。
但那抹倩影身侧还站着一人——徐尘散。
二人看着城楼下的霍无妄带兵与敌军厮杀,恰如此时这般。
而所有人都清楚,城门破的刹那,城楼上的人会是何下场。
霍无妄比任何都清楚这一点。
所以有她在城楼上,这城就绝不能破!——
第54章破局
==============
陈安宁正欲朝着宋锦安走去,可脚下连一步都没能跨出去,余光却见身侧之人黑影一闪——
“砰!”
一声闷响,引来城楼上众人的目光。
在看到霍无妄倒下时,徐尘散当即惊呼:“毒、毒发了!霍二又毒发了!”
宋锦安快步上前,见他脸色惨白,着急忙慌的让徐尘散背着他下城楼,直奔军医所在的帐篷。
陈安宁一路小跑跟在后面,直到进入帐篷,眼见宋锦安拿来银针为霍无妄针灸,方才问上一句:“霍小将军这是怎么了?”
宋锦安来不及回答,镇定且快速的为他针灸。
徐尘散更是直接去霍无妄的荷包中掏出小药瓶,倒出一粒塞进霍无妄口中,下巴一抬,药丸顺着喉咙入腹。
二人配合默契,显然并非是头一次遇上这等事了。
等徐尘散将小药瓶又塞进霍无妄的荷包中,才舒了口气,回头看向陈安宁,抬手遮住唇,神秘兮兮道:“霍二中毒了。”
“中毒?”陈安宁惊呼,引的四周军医也都看了过来,一个个面露诧异,“究竟是何人竟敢对霍小将军下毒?”
徐尘散瘪瘪嘴,余光看向宋锦安。
陈安宁疑惑看向宋锦安,又看了看徐尘散,似懂非懂,又问:“何意?”
“是我给他下的毒。”宋锦安语气平平,似是不以为意。
帐篷内不由得倒抽凉气。
就连陈安宁亦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宋姑娘?不!这绝无可能!你怎么可能会给霍小将军下毒呢?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他最是清楚宋锦安与霍家之间的关系,自是也明白宋锦安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霍家。
既是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会对霍无妄下毒呢?
可宋锦安只顾着给霍无妄针灸,倒是不曾出声应答。反倒是徐尘散冲着陈安宁使了眼色,示意他出去。
陈安宁只得随着他一同出去。
直至出了帐篷,徐尘散才将霍无妄中毒一事娓娓道来。
等陈安宁听了前因后果,顿时呆愣在原地。徐尘散还以为他是被此事惊到了,却不曾想陈安宁突然问:“这般说来,那毒是宋姑娘亲手所制了?”
还以为他会惊讶宋锦安为救霍无妄而用毒,没想到却突然问起剧毒一事!
更要紧的是语气中,倒像是有一丝惊喜。
徐尘散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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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疑惑,但也老老实实的点头,“是啊,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制毒,看样子毒性挺强。”
否则也不会让霍无妄接连几次晕倒了。
但站在他身侧的陈安宁在听到此言后,眼底闪过狠戾,余光看向茅草屋的方向。
或许,用毒也是个法子!-
帐篷内,等宋锦安为他针灸后,方才沉下心来。看着面色如雪的霍无妄,不禁想起二当家的那些话。
——毒发之时十有八九会吐血。
怎么偏偏霍无妄中毒与那二十人不同呢?
她甚至不曾见过霍无妄吐过一次血。
难不成他这并非是中毒?宋锦安垂眸看着他的手腕,稍作迟疑才抬手为其把脉。
但指腹才刚碰到他的手腕,却被他倏地攥住了手——
他力道大,如今又用力,更是让宋锦安无力挣脱。手指更是被他用力攥的生疼,一时间红白分明。
宋锦安试了几次也没能挣脱开,但碍于帐篷内还有其他人在,才不得不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霍无妄,你若是醒了就松手!”
可此时躺在木板上的他却并无半分要醒来的迹象,只是眉头紧锁,倒像是十分难受。
迫于无奈,她只得将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被他攥住的手。
但如此明显之举,谁又能看不懂呢?
好在此时帐篷内倒是并无其他病人在,几个军医便慢慢退了出去。
宋锦安才无奈扶额,只得由着他攥着她的手。
“安儿……”
昏迷中的他又轻又柔的唤了声,可在静谧的帐篷内却听的分外清晰。
宋锦安抬眼看他,平静的如同冬日里结了冰的湖水,可冰下的湖水却悄无声息的泛起涟漪。
他握紧了她的手,似是要用所有力气拉住她。
“安儿……”他又唤了声。
这二字仿佛被下了咒一样,被他喊得格外婉转温柔。
宋锦安又动了动手指,试图挣开,却再次失败。
手指被攥的生疼,但也无可奈何。
她慢慢闭上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往事一幕幕浮现,这一世的与上一世的事交织在一起。
让她倍感温暖的霍家、宋家那个烂摊子、以及京城那一张张令她作呕的嘴脸,甚至还有与霍无妄成亲后的种种……
往事浮现,宋锦安不禁呼出一口浊气。
前些日子受寒,虽好了些,但却终究没能彻底好。此时一呼一吸,凉气入喉,便又遏制不住的低咳起来。
“咳、咳咳!”
帐篷外的徐尘散与陈安宁听见忙走进来,却正看见霍无妄拉着宋锦安的手。
徐尘散忙后退两步,又示意陈安宁也一并退出去。
二人才刚退出去,霍无妄就慢慢睁开了眼,眼底一片清冷之色。但在看见宋锦安的刹那,清冷之色顷刻间消散,眸底尽是担忧。
“安儿。”
听语气不对,宋锦安缓缓抬眸看他,见霍无妄醒来,余光瞥向他的手,不冷不热道:“霍小将军也该松手了。”
闻言霍无妄才察觉他竟握着宋锦安的手,纵是千般不舍,但也只得先松开她的手。
宋锦安按了按眉心,难以抑制的又咳两声,方才竭力将这阵咳压下。
她起身为霍无妄取针,无波无澜道:“这两日我再给你重新配一副药,免得去霖州路上又多次毒发。”
到时候可是要影响行程的,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随着所有银针被取出,宋锦安转而去将银针收好,但折返回来时却仅仅是从霍无妄身侧走过,片刻都不曾停留,直接出了帐篷。
“徐三哥去守着他。”宋锦安语气更像是在命令。
徐尘散想也不想就直接往帐篷内走去。
等外面只剩下宋锦安和陈安宁时,宋锦安才低声道:“朔北九皇子未必会一直在霖州,保不齐还会跑回来。派人在两州交界地盯着点,免得他又跑回来,到时候我在霖州可是找不到他的。”
陈安宁点头,“好。”
“还有,”宋锦安皱起眉,转瞬又缓缓舒展,“京城一事也该动手了,陈将军也该将京城的眼线写下来交给我了,到时候我好用的上。”
虽知晓二人之间还不曾商定好究竟谁去京城动手,但宋锦安显然是不会妥协。
陈安宁面露犹豫,终究是忍不住说了句:“京城一事,我去动手。”
“陈将军乃是珣州的戍边将军,无召不得入京,这一点陈将军比我清楚。”宋锦安慢条斯理的说出最不利于陈安宁的一点。
见他仍在犹豫,宋锦安又笑了笑,玩笑似的说:“你若明日便不做这将军了,我自然乐意让陈将军前往冒险,也省得我跑这一趟。不过如此一来,这珣州可就危险了,毕竟再难找到如陈将军这般有勇有谋的戍边将军了。”
三言两语说的陈安宁也无话可说,反倒是哄得他笑意跃然。
但纵是如此,他还是又沉思片刻才点头,“即使如此,我这便去写给你。不过,我这倒是有一事需得宋姑娘出手相帮。”
“陈将军有何事直说就是,无需客气。”
“我需要一副不致死但又要人生不如死的剧毒。此毒需要有药可缓解疼痛,但又不能将此毒解开。最好是这毒,世间无人能解。”
宋锦安顿时眯起眼,狐疑问他:“陈将军要将此药用于何人身上?”
“自是从朔北来的那些探子身上!”
陈安宁双手背后,缓步朝着自己帐篷走去,“下次若是再抓住朔北来的探子,自是能将此毒用在那人身上,到时就不怕那人不说出藏于大祁的眼线究竟是谁了。”
宋锦安跟在他身侧,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腰间荷包,慢慢解开将其中一包毒药拿出,“倒是也巧,我这身上带着的就有陈将军想要的剧毒。但这毒并非是无人能解,世间多的是解毒高手,其中当属何家山庄的家主最擅解毒。”
她才学了几年制毒,这等毒若是放在何家主的手里,解毒只怕也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陈将军用时务必小心,切不可多用。还有,此毒一旦用了,若想解毒可就难了,务必慎重。”
陈安宁压下唇角笑意,赶忙接下那包毒药,“多谢宋姑娘。”
宋锦安缓缓将那包毒药放在他掌心,苦涩一笑,“陈将军……”
明知陈安宁与陈夫人成亲之日将至,但偏偏他们分别在即,只怕这一世他们无法亲眼看到陈安宁与陈夫人成亲了。
“这次怕是见不到陈将军与陈夫人成亲了,但这次陈将军与陈夫人定然能白头到老。若是二人能始终驻守珣州,日后定然能称为话本子上的一段佳话。”
忽闻此言陈安宁脸上笑意顿时不见,盯着手中剧毒看了片刻,转而才小心翼翼的将其收起。
片刻后,他唇角又扯出笑来,“无妨,我二人成亲之日并非是上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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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这次定在年后了。到时宋姑娘定然能来。”
“年后?”宋锦安略显惊讶,红唇微张,稍一思索又含笑点头,“年后应当能来的。”
只是不知到时候她是否还有命来……
等二人一同去了陈安宁的帐篷,陈安宁将那些眼线之人姓名写下,又逐一为宋锦安说了那些人究竟被安排在何人身旁。
直到霍无妄身子恢复,与徐尘散一同来了陈安宁的帐篷,宋锦安才拿着名单和那二人一同离开了。
这一次陈安宁特意将他们送去军营外,眼见那三人翻身上马离去,方才安心。
站在他身侧的高义低声问:“将军,那茅草屋里的人怎么办?”
陈安宁脸色一沉,眸底杀气翻涌,“用毒,逼着他去京城将那眼线揪出来。”
事到如今,无论是眼线一事,还是京城党争之间的阴谋诡计,若要破局就必须有人前去冒险,但他自是不能看着宋锦安前去冒险。
毕竟上一世是他做错了事,错的不可饶恕。
既然如此,这一世就该由他来冒险前去破局。唯有如此才能将大祁撕出一道口子来,为其博出数年的太平盛世!——
第55章证人
==============
回到四方小院门前,三人远远地就看到门前站着足有三十几人。
为首的乃是刘慎,曾是霍无忧做武将时的副将。
如今再见面,刘慎倒是分外激动,远远地看到宋锦安一行人骑马而来,惊呼一声:“锦安姑娘!”
骏马停在小院门前,宋锦安扽紧缰绳,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缰绳扔给徐尘散,笑盈盈的走上前去,“许久不见,刘二哥别来无恙。”
刘慎仔细看着面前之人,又看了看被甩到徐尘散手中的缰绳。
仅仅是这一个动作,他却蓦然觉得面前之人好似与多年前的她大不一样了。
至少以前的她,言行举止间绝不会透着股洒脱劲儿。
他眼底尽是笑意,更觉面前的宋锦安颇有趣味,不由得点了点头,“锦安姑娘倒是与以往大不一样了。”
尽管其身上穿的还是霍夫人备下的锦袄,但终究是与多年前的她不同了。
但思及来之前霍夫人的叮嘱,刘慎不禁皱起眉,啧了几声,“若是霍夫人见到如今的宋姑娘,只怕是要心疼呢。”
他玩笑似的说出这话,其他人却都明白这正是实话。
“无需心疼,我这些年过的挺好。”宋锦安缓步朝着正堂走去,刘慎走在她身侧。
正巧嫣娘从后院走来,看到宋锦安带人回来,眸光落在刘慎身上,“这位是……”
“过两日随我等一同去霖州之人。”宋锦安偏头看向刘慎,“你可称他刘公子。”
转而又向刘慎介绍起嫣娘。
待众人之间都认识了,方才命其他人都在院内守着,刘慎随着宋锦安进入了正堂。
才刚进去就看到桌上放着绣好的荷包。
但却是有两个荷包,一个绣着荷花,精致的仿若真荷花一般,可见绣工了得。
另一个上绣着岁岁平安图,顶多称得上绣工平平。
刘慎拿起那个绣工平平的荷包,仔细端详片刻。
徐尘散上前,小声道:“这是锦安妹妹绣的。”
闻言刘慎笑笑,余光斜了他一眼,当即便脱口而出:“徐三公子以为我那么好骗?锦安姑娘的绣工我是知道的,这荷包绝不会是她绣的。”
许是众人之间都相熟,刘慎言辞自是也更自在,无需思虑宋锦安听后是否会生气,便直接说出此言。
但见徐尘散和霍无妄皆是一脸严肃的模样,刘慎却又笑不出来了,转而看向宋锦安和嫣娘。虽一言不发,却显然是在思虑此事是真是假。
“难道真是锦安姑娘绣的?”刘慎试探着问。
宋锦安点头,“正是我绣的,这个荷包是要给霍大哥的。”
刘慎愣住,再次端详起手中荷包,低声干笑,不住的夸:“好看,锦安姑娘绣的果真是好看。这可比徐家那些个绣娘绣的好多了,我瞧着京城里那些达官显贵的荷包,也不如锦安姑娘绣的好。”
徐尘散:“……”
这夸的有点过头了吧?!
“刘二哥真不愧是跟在霍大哥身边多年,这张嘴也跟霍大哥一样。”徐尘散撇撇嘴,语气中也带着些酸味,“你们啊,就纵着她吧。”
刘慎瞪他一眼,“什么叫纵着她?锦安姑娘确实绣的好,自是要夸。难道这绣的不好?”
他尾音微扬,又特意将荷包拿到徐尘散面前,更像是要逼着他说出一个好字来。
“这——”徐尘散余光瞥了眼霍无妄,又看看荷包,咬咬牙才道,“绣的好。”
“绣的好自是要夸,此乃理所应当,而非是纵着她。”刘慎将荷包放下,“不过绣荷包一事无需锦安姑娘动手,若真想绣,只绣这一个即可。”
“那怎么成?”徐尘散双眼一瞪,“锦安妹妹还答应要给我绣一个的!”
刘慎双眉一抬,“徐三公子要锦安姑娘给你绣荷包?你就不怕霍家知晓此事?锦安姑娘绣的荷包,你以为谁都能要?更何况自古女子给男子绣荷包皆是……”
他刻意顿住,又冲着宋锦安笑了笑。可等再看向徐尘散时,一张脸又在刹那间冷若寒冰。
刘慎低声威胁:“你若是敢要,回去我就同徐将军说此事,到时且看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徐尘散嘴角一抽。
实在不解,霍家怎么偏偏就派来一个能压制他们的呢?
好不容易才讨要一个荷包,如今可倒好,刘慎这般一说,他哪里还敢要?
“不要就不要。”徐尘散小声嘟囔。
刘慎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却不曾留意霍无妄始终盯着他手中的荷包,眸底暗色翻涌-
霍家派来的人既是到了,众人自是不能在福鹿县久留,也该启程前往霖州。
但临走之前,宋锦安却还有一事要做——
大摆筵席,宴请福鹿县的百姓。
此事花不了几个银子,又定于明日,众人自是愿意多留一日。随即宋锦安便安排徐尘散前去将福家酒楼,将此事与那掌柜的定下。而宋锦安一行人,也去挨家挨户的将此事告知福鹿县的百姓。
直到天色渐晚,霍无妄才带着刘慎一行人去了鹿林客栈。
但才刚进去就碰上了陈亭!
陈亭看到霍无妄时,就吓得接连后退。
他们本就打不过霍无妄,如今霍无妄还带来这么多人,陈亭又怎会不怕?
但他越是如此,刘慎就越是笃定此人有事。偏头看向一脸淡然的霍无妄,低声问:“你与此人认识?”
“认识。”霍无妄冷漠的看着陈亭跑上二楼,“他曾多次带人前来对我动手,但最后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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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动手?”刘慎眉心一拧,“这怎么成?霍家人可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
他轻轻抬手,冲着身后之人挥了下。
刹那间,十几人冲上二楼!
刘慎道:“出门前,将军还曾特意叮嘱,要我看着你,免得你惹出事来。但若是有人欺负你,也决不能忍气吞声,霍家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父亲觉得我会惹出祸事?”
纵然霍无妄问的淡然,但刘慎却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不悦。
“倒也不是,只是如今大祁局面动荡,将军是怕有人故意激怒你。万一你一时冲动惹出事来,到时候多数会落入旁人的陷阱。”刘慎轻声叹气,“你刚下山不久,对世间的阴谋诡计还不算了解,自是不会明白大将军的担忧。”
霍无妄半阖着眼,余光看向身侧的刘慎,轻描淡写道:“若是大哥前来,父亲定不会说这话。”
若是霍无忧前来,霍大将军倒是真不会说这话,更不会如此担忧!刘慎心下暗想。
但他张了张嘴,终是没出声。
多说多错,不如不说。
恰在此时,陈亭一行六人被带了下来。
在看到霍无妄时,陈亭吓得面色乌青。直到被押到霍无妄面前,他才颤着音问:“前两日分明说了要饶了我等,难道霍小将军要出尔反尔?”
早已经死到临头,却还不知求饶,反倒如此质问霍无妄,当真是自寻死路。
客栈中死一般的静。
霍无妄似笑非笑的睨着他,“是又如何?”
如今这等局面,即便霍家要了这六人的性命,也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掩下此事。
即便如今这一幕,正被客栈掌柜的看着也无妨——
掌柜的手肘撑在柜台,才勉强站得住。尤其是听到陈亭唤的那声“将军”时,他更是吓得脸色苍白。
真是没想到宋姑娘这位“表弟”,竟是霍小将军!
眼见霍无妄朝他看来,即便仅仅是一个眼神,却也将掌柜的吓得双手遮住眼,就连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我、我不曾看见任何事,也不曾听见任何事,将军饶我一命吧。”
语毕吓得双膝一软,直接瘫软在地,正巧倒在柜台里面。
刘慎急忙道:“我等只是前来住店,掌柜的不必怕。”
话虽如此,但谁遇上这等事会不怕呢?
毕竟高胜早已经在福鹿县的百姓心中留下烙印,如今任谁听到“将军”二字都会吓得面色骤变。
就连见惯了大人物的陈亭也吓得站不住,早已经没了初来福鹿县时的硬气。如今只是懊恼,不该来这福鹿县冒险。
“今日之事,你只当未曾发生过。”霍无妄冷声道。
闻言柜台内的掌柜的愣了愣,才明白这话是跟他说的。
他急忙捂住双耳,急切的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全都不曾看见,只求霍小将军饶了我。”
霍无妄收回眸光,再次看向对面的陈亭一行人,“此次前往霖州,需得留下几人盯着这些人。到底是证人,不能让他们跑了。”
“证人?”刘慎越听越糊涂。
片刻前还说这些人对他动手,如今怎么就成证人了?
霍无妄道:“这些人全是当朝宰相派来的,目的就是要对我动手。是动手之人,亦是证人。”
话落便从荷包中掏出两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住店。”
闻言掌柜的才颤着身子从柜台下慢慢起身,看到柜台上的银子,急忙往霍无妄的面前推了推,“银子就不必了,诸位官爷能来小店住下,是小店的荣幸。”
“既是住店,银子自是要给。”霍无妄眸色一沉,余光看向仍旧震惊的刘慎,“刘二哥想想该将谁留下盯着这几人。”
刘慎还沉浸在宰相派人对霍无妄出手一事中。
听他如此说,一时愣怔,错愕的对上他的眸光。不知为何,总觉得面前的霍无妄好似变了。
可他不过离开霍家数月而已,怎会突然就变了呢?
直到霍无妄走出客栈,刘慎才自言自语道:“怎么都变了?都变了……”
他喃喃着看向霍无妄的背影,直到那抹背影消失在黑夜中,刘慎才收回眸光,却仍旧猜不透霍无妄究竟遇到了何事。
但唯一笃定的,便是霍无妄已经不是数月前的霍无妄了——
第56章幻境
==============
等霍无妄回到四方小院时,西屋还燃着烛火。
他略作迟疑才走近,看到屋内的宋锦安正蹲着从床底翻找着什么,低声问:“在找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宋锦安倏地回头,身子一倾当即跌坐在地上。
见是霍无妄,顿时长舒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宋锦安没好气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