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1 / 2)

夫人不干了 骑猪上清华 31813 字 10个月前

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夫人不干了》 50-60(第1/14页)

第五十一章

余晚媱在第二日又随着傅氏拜见了宣平侯,宣平侯傅长焕已致仕在家,闲暇时偶尔会去崇文书院授课,是个博学多才的老先生,颇受这一带学子崇敬。

下午时,娄氏着人请了戏班子进府,杭州府的伶人唱腔和江都贴近,傅氏跟余晚媱都听的亲切,娄氏坐近了扯着傅氏笑,“可惜了咱们只能在府里听听戏,今儿一早,跟你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出门去看老侯爷授课了,那场面才有意思。”

沈玉容和余晚媱悄悄道,“我一听老先生念文章就打瞌睡,还不如呆府里听戏来的舒坦。”

余晚媱凑她近,小声解释道,“崇文书院跟京里的那些族学私塾不同,在我们江南极有名望,很多书生都以能上崇文书院为荣,书院里的先生每在春夏时,会召学生共聚跨虹桥西的水上画舫,各舫散开,岸上围观者众多,先生当众出考题,检验学子们功课,这叫舫课,很热闹,我倒也想去看看。”

可惜她们不能外出。

沈玉容惊叹,“怨不得今儿一早你哥哥跑来同我说,他要得先生点拨了,原来是因着这。”

余晚媱拣一块点心,咬了口,没忍住笑,“我哥哥连这事也要跟你说一声,我都不知道。”

沈玉容听出了她话里的揶揄,不免红了红脸,转移话道,“他跟我表哥一起去的,我表哥文采斐然,当初就是国公爷都夸他是栋梁之材,他们要是去了那什么舫课,表哥恐怕要出尽风头。”

余晚媱敷衍的笑过,咽下点心继续听戏。

沈玉容观察她脸色,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昨儿晚她从茶室出来,就见陆恒站在院里,像被抽走了活气,她没敢往前,只能等到他走了,才踱到他站着的地方,稍稍仰头正对着窗户,里头关了灯,她看不到什么,但陆恒在那里停滞许久。

估摸着他们是有事的。

恰时外面进来个嬷嬷,喜笑颜开的给娄氏、傅氏行礼,说道,“刚刚跟着世子爷的小厮回来了,说国公爷的那位学生在舫课上写了一篇文章,叫什么《硕鼠》,让老侯爷当场盛赞,力压舫上学子拔的头筹。”

娄氏见过陆恒,当即赞不绝口,“我见他第一眼便觉得有出息,又是国公爷的学生,往后定能在朝堂有一番作为。”

傅氏浅啄着茶水,心下是得意的。

娄氏支着胳膊问她,“谁家的?”

“小门小户的孩子,比不得咱们这样的大家,国公爷也是爱惜他才名才收了他,”傅氏编道。

娄氏点点头,“我看他仪表堂堂,可有婚配?”

傅氏呛了声,娄氏忙拍着她后背,“我瞧着年纪是不小了,但他长的是真好,要是家世再好些,我倒觉得他跟音旭般配。”

余晚媱愣了愣。

沈玉容显得尴尬,早几年陆恒刚入仕,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想给陆恒讲亲,可都被陈氏挡下了,陆恒从前名不见经传时,这些人从来不会想到陆家,毕竟陆韶安是个跛子,陆恒之后一路升迁,年纪又不小了,当初她还以为陆恒的妻子必然跟他门当户对,怎么也没想到娶的是余晚媱,倒不是她看轻余晚媱,实在是约定成俗,一般都是仕族之间通婚。

“他已经娶妻了,”傅氏不显山不露水道。

娄氏略微惋惜,“这个年纪,成婚是正常。”

傅氏不经意的瞥了余晚媱,她没什么动静,像听不见她们的交谈,傅氏又想叹气,可还是憋住了。

戏听完,宣平侯回府了,拉着陆恒进书房探讨了一上午。

傅氏让余晚媱先回绿倚楼,她和娄氏私下说些体己话。

余晚媱跟沈玉容各回了院落。

绿倚楼附近临着松香春坞,初夏时节,草木青翠,她顺着青石小道往前走了一小会儿,就看见一座亭子,上书匾额沧浪亭,那亭子里有人在作画,是傅少安。

余晚媱自觉要避嫌,准备沿原路回绿倚楼。

“顾表妹,”傅少安唤她。

余晚媱便不好装作看不见了,缓步上到亭子里,看石桌上那副画,他画的是只兔子,红通通的眼睛看人时极可怜,委屈巴巴的。

余晚媱客气的夸道,“表哥这兔子画的很传神。”

傅少安放下笔,随和翘起唇,“随便画的。”

余晚媱唔着声,她跟这位表兄不相熟,凑一起没话说了。

傅少安却是兴致勃勃,欣赏了一会画,问她,“表妹,你们府里的族学,是不是有个叫沈清烟的学生借读?”

沈清烟这个人余晚媱有点印象,是沈玉容的庶弟,沈玉容对这个庶弟恨铁不成钢,常说他不学无术,整日里钻纨绔堆里阿谀奉承。

“是有这个人,表哥跟他认识?”余晚媱反问道。

傅少安摇了摇头,“上次小表兄来江南,身边带了个书童,就叫这名字,性子倒有几分趣味。”

余晚媱心下震惊,顾明渊那次下江南是来秘密查江都私盐案,还把沈清烟也带上了?

这等公事,他怎么会带一个不相干的人?

她骤然想到傅氏先前说笑,怕顾明渊好男色,莫不是……真的?

傅少安卷好那副画,“我本来还以为那书童是个不重要的,想跟小表兄借两日来逗乐,可没成想小表兄两天都不肯借,后来才得知,那书童是位小公子,是我冒犯了。”

他冲余晚媱浅笑,“我想请表妹替我送这副画给那位沈公子,就说这是我的谦礼,望他不要记恨过往。”

余晚媱心觉古怪,仍接过画,本欲退走,傅少安却笑,“那位孙公子站在松木下一直看着你。”

陆恒来杭州府后,化名孙珏。

余晚媱脊背僵硬,随即与他温温一笑,“我替表哥送画,还请表哥也帮我一个忙。”

——

松木下,陆恒远远看着亭子,瞧不清楚她的面容,但她通身散发着愉悦的气息,她和傅少安一起下了亭子往绿倚楼走,他神魂恍惚,有那么一刻他感到什么东西从手心流走,他无力再挽留。

天朗气清,他们在绿倚楼前言笑晏晏,谁也没有发现他,等到余晚媱进了院子,傅少安转头回林溪阁,他才后知后觉,他可能走错路了。

下午,余雪晨带着自己的文章过来请教陆恒,陆恒给他挑了错处,随后邀他吃茶,“上回你跟我提了顾姑娘幼时差点遇害,后来她被你爹收养了,我想了解一下她的性格喜好,到时也能给傅老夫人说道。”

余雪晨对他极佩服,自是尽数相告,“小媱秉性纯善,看似温静但骨子里极倔犟,记得家中刚请了先生,爹本来只打算让我一个读书,她却缠着爹也要识字,被爹罚跪,她仍不服软,跪到后头两条腿淤青,爹心软了叫她起来,她硬是不愿意,后来爹买了她爱吃的观音饼,又同意让她认字,才把她哄好了,她向来吃软不吃硬。”

吃软不吃硬。

陆恒默默记下,余雪晨又说了些余晚媱喜爱的零嘴吃食,这些陆恒都知晓,她怀孕的那段时间,檀棠院有专门的厨子侍奉,吃食上他都有把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夫人不干了》 50-60(第2/14页)

余雪晨端量着他,很小心的问道,“陆大人,您是不是对小媱有些关心过头了。”

陆恒食指微曲,最终没有否认,他不是关心过头,他是关心不够。

余雪晨忐忑之余又为余晚媱高兴,陆恒这般品貌,跟余晚媱实在相配,“小媱很爱听软话。”

陆恒紧皱眉心,她爱听软话,那他现在哄还来得及吗?

余雪晨也不敢多留,便起身告辞了。

陆恒已然坐不住,踌躇良久,还是决定去绿倚楼,一次哄不好还有下一次,横竖在她面前,他已经是个不要脸的男人。

杭州府的观音饼和带骨鲍螺最是有名,去食铺打听就能买到,只是买的人多,陆恒排到快黄昏才将这两样小吃买到手,日落西斜,他踏着轻快步伐折返回傅府,经过玉带桥,桥下的船夫在唱着歌谣,他蓦然心静,好像所有负重都消失,高低贵贱,她气他的轻视,他确实对商户看低,但这一路行来,他早已改观,他有错。

他想得到一个悔改的机会,她说不给,他会哄的她自己改口。

回傅家天幕降下来,府中各院都挂了灯笼,陆恒乘着夜色来到绿倚楼院门前。

陆恒轻敲门,给他开门的是霜秋,看到他,霜秋讪讪道,“侯爷,您来的不是时候。”

陆恒怔了下,“谁在里面?”

霜秋道,“傅世子在小间厅给姑娘和岁岁小祖宗画小像,老夫人和娄夫人在茶室。”

陆恒似心口抽疼一瞬,抬脚欲进去。

霜秋拦在门前,“您别为难奴婢。”

陆恒那双狭长的眼睛睁了睁,最终将手中包裹递给她,“送进去吧。”

霜秋接了包裹,正犹豫要不要关门。

他弯了个笑,“关门吧。”

霜秋慌忙关了门,抱着包裹转回小间厅,对余晚媱附耳道,“姑娘,奴婢照着您的话回了侯爷,侯爷给您买了零嘴……”

她将零嘴放到桌前。

余晚媱看了眼,是她最爱吃的两样东西,他以前根本不会留意她喜欢什么,现下是费了一番功夫,做小伏低来哄她。

“有劳表哥了,”她笑着对傅少安道。

傅少安欣然一笑,研墨作画。

院墙外,陆恒仰视着小间厅那抹亮,它亮了半宿,他在院外站了半宿。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卡文太厉害了,让大家久等了!今天没有二更了,么么!感谢在2022-07-0823:58:42~2022-07-0922:32: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同学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二章

入夜后,凉的渗人,小间厅的灯火在后半夜熄了,陆恒赤红着眼死盯着里头,片刻功夫,院门开了,令玉送娄氏和傅少安出来,待闩门时,余光飘到东面墙角,总觉得那里有个人,只是松木遮蔽,也不能确定,这深更半夜的,谁闲的没事往这里来呢。

院门重新关紧,陆恒从松木中走出来,仰头注视着那扇窗,窗上印着人影,手里举着画,像在细品画作,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直到那抹身影从窗纸移走,至此灯灭,只他一人孤独。

陆恒后半夜才回房,再没睡着,破晓时,外面有跑步声。

他索性没再睡了,起身出去,正见一小厮进门。

小厮朝他拱了拱手,“孙公子,我们夫人今早去云林寺上香,府里主子都去,要小的来问您去不去?”

陆恒有瞬间沉滞。

小厮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去吧,”陆恒笑了声。

小厮便下去让人备车。

——

云林寺在西湖边,已入了夏,日头烈的烧人,从傅家坐马车到云林寺约有小半柱香,下车后诸人皆热的生汗,婢女上前打着伞将他们迎进寺内。

陆恒走在最后,没让婢女撑伞,目光远视着余晚媱,她今儿穿了件淡罗衫子,搭着婢女的手往前走,脸上被晒得发红,颊边颈侧浸出了汗,更衬的肌肤润泽透白,她走路还是慢,傅氏给她擦着脸,她还像不怕热的推了推,傅氏往她脸上摸一把,带着人进寮房。

男眷被安置在另一侧寮房。

傅少安摇着扇子给陆恒扇了扇,“孙兄,随我走吧。”

陆恒掩下厌烦,抬手拨去他的扇子,淡道,“我不热,傅世子自己扇吧。”

傅少安抬手做了个请。

陆恒越过他,就近选了右边寮房,合上门后,听见傅少安在外面跟人说话,“我表妹怕热,让他们送些解暑的甜碗子过去。”

陆恒抚着额,手背青筋暴起,耳听着他进了隔壁寮房,才将窗户打开,就看着那小厮佝偻着背出了穿堂门,绕到后方的寮房,跟外头的婆子交代话,不过须臾,那婆子从廊檐下去,再有一刻钟,就有小和尚捧着杯盏进去。

那门做的巧妙,他这边只看得见仆婢进出,里边儿的女人再难看到,这也是防闲客偷窥。

陆恒难得平心静气,望着门竟失神了。

另一侧,那小僧人送了甜碗子进来,脆生生的跟余晚媱道,“这是傅世子特地交代送来给施主们的。”

傅氏看他虎头虎脑,跟令玉道,“有带糖果子吗?”

令玉说有。

傅氏笑道,“给些让他吃着玩。”

令玉忙叫来小丫头送了一包糖果子塞给小和尚,那小和尚抱着糖果子不撒手,阿弥陀佛的念了句,“师傅说,见了酒色财气,人我是非,贪嗔痴爱①,会移心性。”

余晚媱心神一震,这句分明是《黄粱梦》里的唱词,他说的师傅莫不是……韩云生?

傅氏笑骂了句小鬼头,“不过是几个糖果子,算是我施舍给你的,你师傅要说你,尽管叫他来找我。”

小和尚便福了福身,退出房门。

傅氏舀着甜碗子,不咸不淡道,“我本来不想说的,昨儿晚令玉送嫂子跟少安出去时,好像看到咱们院子外有人。”

她不用猜估摸着也是陆恒。

余晚媱喝着甜水,没话。

这甜碗子是傅少安叫人送来的,傅氏没喝几口放下,“窈儿,我是不愿你远嫁的。”

言下之意,她要是跟傅少安真有了情,傅氏是不同意她嫁到傅家的。

余晚媱笑笑,“母亲又在瞎想,我和表哥没什么的,我还有岁岁,舅母岂会同意我跟表哥?”

她说到点子上了,诚然娄氏热情好客,但她门第观念重,余晚媱是傅氏亲女不假,但终归嫁过人,娄氏不可能将她放在儿媳妇的范围内考虑。

“我是想着最好在京里给你选个夫家,往后也不会离我太远,我想你时就能见面,”傅氏道,她心里属意陆恒,毕竟满燕京城的世家公子排排站,陆恒好歹是个鹤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夫人不干了》 50-60(第3/14页)

鸡群的,虽说他尚在丁忧,可丁忧之后,他仍能重回朝堂,但眼下余晚媱铁了心不愿再进他陆家,她自不能逼着女儿,左不过再挑个有担当的,比陆恒差些也无妨,关键是会疼人。

余晚媱想笑又不敢笑,母亲这还不死心,便敷衍着,“母亲说的是,咱们去上香吧。”

傅氏便带着她和娄氏去进香,拜了各个神殿,转一圈回寮房人都累困了,余晚媱扶着她躺倒。

傅氏叮嘱她不要乱跑,过会子就得回府,余晚媱答应着,看她睡下了。

余晚媱叫来令玉守着她,自己转到外室,让秀烟再去把那个小僧人叫来。

房门掩上,余晚媱问那僧人,“你师傅可叫韩云生?”

小僧人急忙点头,“施主还记得他就好,我师傅从大理寺逃出来了,正躲在这里,施主要不要见他?”

余晚媱匆促紧住手指,韩云生很有可能参与了江南私盐案,她没有必要再见他了。

小僧人眨着眼睛看她,“施主不想见师傅吗?”

于情于理,余晚媱都不应该再跟他见面。

小僧人道,“师傅让贫僧提醒你,你们离京后,就有人想在半道杀了你们,但没料到你们走的陆路,只是你们在青州府又泄露了行踪,你要小心,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说完就告退了。

余晚媱心底发寒,若这话是真的,谁会想杀他们?

——

那小僧人进了两次寮房,全被陆恒看在眼里,陆恒微眯住眼,心觉不对劲,但此处毕竟不在京里,他不好随意乱走,只得压下犹疑,也许只是他多想。

在云林寺用过斋饭后,歇到下午日头没那么毒了,众人才不紧不慢出了寺庙往回赶。

白日热的很没什么人出来,这会子倒有不少人出来走动,杭州府水域广阔,船舫漂泊,尤其入夜,水泊上更是炫丽,常有舞伎在船头跳舞,引得一众看客喝彩。

马车里的女眷们听着喧闹,还是有几分意动的,娄氏干脆想了个主意,“咱们府里的池塘虽比不得外头水泊宽广,容纳个把船舫还是行的,今日既然起兴,不如就在府里的池塘上乘水赏月,比外头清净。”

各人自然愿意。

余晚媱听了小僧人的话,原本也不想在外面逗留,娄氏这主意好,她免不得放松。

回府后,娄氏吩咐底下在飞虹园的远香泊上放了几艘船,这时节荷花正盛开,那几艘船停在水面,近荷花处,可闻见阵阵荷香,府中婢女乘小舟上船送菜,各人坐于舱内,倒有野趣。

娄氏和傅氏怕姑娘们拘谨,两人另坐了条船,余晚媱这头和沈玉容并着府里几个姑娘围坐,玩了会儿飞花令,就见岸上有人在放烟花,全跑船头欣赏,满天烟火绽放,绚烂梦幻,看久了便像是在做梦,傅家的几个姑娘在府里玩惯了船舫,更对烟花感兴趣,忙下到小舟,跑岸上跟他们要烟花放着玩。

船舱内仅剩了余晚媱跟沈玉容。

沈玉容发笑,“你们南边儿的姑娘性子个顶个欢脱,还是家里纵着的,要换在京里,这不许那不许,全成了木头。”

余晚媱给她斟了些白露酒,轻叹,“咱们只能在这里呆一个月,母亲急着回去。”

他们这回出来快有两个月,时间是长了些。

沈玉容浅品着酒水,“顾姑娘不想回?”

微风吹着船渐渐行到水深处,余晚媱头依着竹窗,眼一抬,就和对面船上的男人碰上了视线,许是喝了点酒,头发晕,其实看不清他是谁,但那眼神刻在了她的记忆里,她想忘记他是谁都难,她将头缩了回去。

“倒不是不想回,哪儿都一样的。”

沈玉容和她碰了杯酒,“傅老夫人打算走水路还是陆路?”

余晚媱撑着脑袋笑,“母亲想走水路,水路快,到时有舅母家派护卫提前跟沿途州府打好招呼,就不用怕有水盗侵扰了。”

但她现在又后怕,这么大张旗鼓的回去,行踪必然被想杀他们的人盯着。

沈玉容喝了两杯酒,昏昏欲睡,赶巧她的丫鬟翠云上船来叫她,“姑娘,茹儿小主子醒了,吵着要您。”

沈玉容搭着她手起来,跟余晚媱道,“咱们上去吧,不早了。”

余晚媱轻挥手,“这船上又不止我一人,难得放松,我想多呆会。”

沈玉容让她少喝点,便起身乘小舟回了。

陆恒早注意到那船上估摸只剩了几个丫鬟和船娘,这会还没到夜深,他所在的这艘船只有他和余雪晨,傅少安早出门去会客了。

沈玉容从船上下来后,余雪晨也呆不住了,只是碍于陆恒在,他没好意思说走,陆恒很体谅他,“你回吧。”

余雪晨客套的朝他作揖,忙不迭下了船。

陆恒交代船夫,“往那艘船划近些。”

那船上的姑娘都下去了,船夫当里头没女主子,不消在意男女大防,划着船靠近。

岸上的姑娘们还在闹,船娘坐在船头哼唱着,秀烟带着霜秋乘小舟去摘荷花。

余晚媱算算时辰差不多该回去了,摇晃着起身往外叫人。

船娘从船头爬起来,往船舱里走。

陆恒看她走路步伐有力,顿时心慌,让船夫快速划近,他一跃身跳上船。

秀烟扭头看到他,大惊道,“陆侯爷怎么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还跑咱们姑娘船上来了,咱们赶紧回。”

小舟往回划。

“快去叫人!”陆恒却大步冲进船舱,果见那船娘勒住余晚媱的脖颈,想将她从窗户推进水里。

陆恒猛地伸手去抓人,那船娘却是个会武的,自袖中摸出一把匕首,返身冲陆恒刺来,陆恒连让了数次,矮身想袭她腿膝,可她忽然将余晚媱一把轰到他怀抱里,他本能伸手抱住人,那把匕首迅速往余晚媱后背扎去,他们离得太近,身后是窗户,他避无可避,只能抱住余晚媱一旋身,用空着的手擒那船娘,可匕首一偏,快准狠的扎入他后背,他疼的眼前发黑,还是摁住船娘的胳膊用最后的力气将她的手折伤。

随后便如一片落叶,带着余晚媱一起坠入河中。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黄粱梦》戏曲感谢在2022-07-0922:32:24~2022-07-102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J8586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三章

河面传来一声急促尖叫,“快来人!我们姑娘落水了!”

傅氏和娄氏闻见声,双双出船舱,只见余晚媱所在的那条船围了三四条小舟,许多仆役下水打捞人,那船上的船娘伤了手,鬼鬼祟祟下了小舟想跑。

傅氏眼尖看到,冲船头船娘道,“赶紧划过去拦住她!”

娄氏推一把跟前的丫头,“你快上去,叫人来围住河岸,若那船娘上岸,立刻抓住。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夫人不干了》 50-60(第4/14页)

丫头忙坐了小舟上岸,叫来人将四周包住。

那船娘眼看走投无路,竟一头投了河。

一时有许多小厮跳进水中打捞。

余晚媱被陆恒抱住不慎落水,在水中酒醒了大半,本来单她一人能轻松上岸,奈何陆恒抱紧她,她挣扎都掰不开,连喝了好几口水后,只能勉强带着他探出水面,正好秀烟递来竹竿,拉着他们上了小舟。

两人倒在舟内,陆恒还是缠着她不放,这会天黑的看不清人身,秀烟和霜秋一左一右想拽开陆恒,可他浑身的力气都像使在余晚媱身上,两个丫头怎么都扳不动他。

傅氏和娄氏的船行过来,令玉打着灯笼照明,只见陆恒抱着余晚媱犹如怀抱着珍宝,背上插着一把匕首,分明是昏厥了,手却没松一分,余晚媱奄奄一息的躺在他臂弯里,他们像最恩爱的夫妻,交颈依靠,谁也不能将他们分离。

傅氏湿润着眼,看的忘神,倒是娄氏急了,“还不赶紧把他们拉开,这要是传出去,窈儿的名声别想要了。”

傅氏欲言又止,想起来陆恒对外是个已有妻室的穷书生,也不能和娄氏多透露什么,只得看着娄氏派去的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将两人拉开。

娄氏瞧陆恒伤的不清,慌道,“快快快!送他上去叫大夫!”

余晚媱从陆恒怀中脱出,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到大船上,傅氏搂着她直抹眼泪,先叫人送她进船舱,把湿掉的衣裳换下,待从船上下来,就有医娘过来给她把脉,有陆恒挡了那一刀,她只呛了点水,医娘开一点祛湿的药方,等她喝下药睡过去,傅氏才把心放平。

余晚媱这一觉睡到隔天晌午,她做了个梦,梦里陆恒抓着她不放,满面狰狞,要把她关回檀棠院,她忽然听到了岁岁的哭闹声,一刹那惊醒,睁眼便是傅氏坐在床边,岁岁趴在她腿上嚎,傅氏也在偷偷拭泪。

余晚媱爬起身,“母亲别哭了。”

她抱过岁岁,兜着孩子轻晃,很快将岁岁安抚下来。

傅氏深吸着气,弯笑道,“母亲不哭了,你饿不饿,母亲叫他们进来摆膳。”

余晚媱没胃口,当先下床在秀烟的服侍下洗漱,随即再出来已不见疲态恐慌。

傅氏还是让人送了些粥来,余晚媱坐在桌边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傅氏告诉她,“你那船的船娘淹死了,你和瑾瑜是怎么会落水?”

余晚媱面上有一丝木钝,“那个船娘想杀我,他救了我。”

傅氏两手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又是一阵伤心,“可怜瑾瑜旧伤才好,又添新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余晚媱藏在桌下的手指攥紧,她匆匆喝完粥,想回屋照看岁岁。

傅氏看着她,“他救了你,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余晚媱默然,俄尔道,“我没有求他救我。”

傅氏噎住。

余晚媱扬起唇对她笑,“母亲,是他自己要跟着我们,他大可以回京,做他的威远侯和大理寺卿。”

傅氏在她眼底看到一片冷漠,若在意的人见了,必定会被扎的体无完肤。

傅氏摸了摸她,“歇着吧,是母亲多事。”

余晚媱轻轻地点头,起身转步,进里间。

房门合上,隔绝了外界所有。

下午,沈玉容过来跟傅氏知会陆恒的状况。

“那把刀扎的太深,大夫取出来时留了许多血,我刚刚过去,表哥才醒,睁眼第一句就问沈姑娘有没有事。”

“瑾瑜是个痴情的,可窈儿性子犟,我劝不住,又怕说狠了叫她难过,我也不管了,他们年轻人自己折腾吧。”

“京里人都知道表哥已停职丁忧,又遭刺客劫杀,这回那刺客冲着表哥来,表哥好好儿的在杭州府,若对方真想对付表哥,只需往京里递话,圣人一旦轻信,就怕陆家会遭灭顶之祸。”

随之而来的是声叹。

“倒不用担心,刺客是想杀窈儿,瑾瑜替她挡了,”傅氏未免唏嘘,片刻又出声,“窈儿到现在还不知道瑾瑜已停职丁忧,早前凡是听到瑾瑜的事,她都极其抵触,这才不敢在她面前提,现在她觉着瑾瑜跟着我们,是他自找的,其实瑾瑜能有什么错呢,我想替他说两句,却又怕她难过,我这个做母亲的还是舍不得她难过。”

“王家都没了,想不明白,圣人为何不解了表哥的丁忧,让表哥复职。”

“丫头,我跟你私下说一句,你可别往外说,瑾瑜这回是撞上铁板上了,全是那江南私盐案惹的麻烦,他之所以停职丁忧,归根结底是圣人不让他查了。”

余晚媱立在窗前,有刹那发颤,岁岁吃着小肉手,眨着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忽的哇一声,余晚媱再想捂住她的小嘴已经来不及了,她还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嘟着小嘴咕噜噜,“母、母、母………”

傅氏跟沈玉容听见小娃儿喊声,赶忙走出来,傅氏惊喜道,“咱们岁岁是不是要叫母亲了?”

她从余晚媱怀中接过岁岁,从岁岁嘴里拿过小手,握着指向她,“跟外祖母叫,母亲。”

岁岁踢蹬了两下脚,冲余晚媱张手要抱,“母、母、母齐……”

牙牙学语的幼儿,叫人时还不能准确的喊出来,但光叫了这声,就足以让人激动了。

余晚媱红着眼睛将她抱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

傅氏也眼睛起热,轻拉了拉岁岁,“快叫叫外祖母。”

岁岁扭着脑袋蹭余晚媱,嘴里叽咕着“母齐”,还咯咯的笑。

傅氏抱怨,“小没良心的,也不叫声外祖母。”

沈玉容乐道,“茹儿过了周岁才会叫娘,这孩子可真聪慧。”

恰时令玉近前,躬身对傅氏道,“老夫人,派往江都的人回来了,正等在外头。”

傅氏神情一肃,忙叫进来,随后让人去请余家父子,沈玉容不便久留,就先走了。

几人在茶室里,当中支了扇屏风,余家父子坐在屏风外,余晚媱和傅氏在屏风内,地上跪着人回话。

“奴才们去了江都余家老宅,那里已经被打砸完了,里头没一件好物,奴才们经人打听才得知,这宅子早就被衙门的人搜刮一空,只剩一个破落屋宅,余家的引岸也被江都的几个盐商一起分走了。”

余忠旺蹭的站起来,瞪圆了眼,“什么!我都没罪了,他们怎么能不顾王法强占我家中财物!”

傅氏给令玉递个眼色,令玉把那奴才领走。

余忠旺火冒三丈,“这不行,我得回去,不然我的引岸就真没了!”

余晚媱想劝解,傅氏道,“岁岁该饿了,你先带她回屋,这里有我呢。”

岁岁确实饿了,余晚媱跟余雪晨互相暗示,先离开了。

“爹,咱们就是回去也会没命,他们都敢抢咱们家,还怕您一个老头?”余雪晨沉声道。

傅氏跟着帮腔,“是啊,余老爷子就是转不过弯,眼下这时候肯定不能回去,人说官官相护,前头私盐案才处置了几个官,你这都得罪了多少人?还巴巴儿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夫人不干了》 50-60(第5/14页)

的要回江都。”

余忠旺叫他们说的吓住,又着急又不服气,一时竟成了两难。

傅氏道,“依我说,你们不如先跟我们回燕京,想做生意,京里有的是生意,就凭老爷子你这手艺,在京里也能闯出一片天,何必拘泥在江都呢。”

余忠旺叫她夸的飘飘然,心内虽对江都有不舍,但想想回去可能会死,就答应了跟她回燕京。

余晚媱将岁岁交给奶娘后,傅氏来跟她说了余家父子愿意随她们回京,这桩心事终于了结,余晚媱才有了点闲心想起来陆恒。

下午日头毒,傅氏她们都在屋里睡午觉。

余晚媱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悄步出去,正见霜秋在院门口指使人挂竹帘,挡光照。

她趿着鞋踱近,霜秋看见她,忙撑开伞给她遮阳,“姑娘怎么出来了?这会子正热,仔细中暑。”

余晚媱犹豫了会,放低声,“我想去趟珑翠轩。”

珑翠轩是陆恒住的院子,离这里不算远。

霜秋心领神会,搀着她引路。

陆恒毕竟和傅家非亲非故,珑翠轩的小厮只两个,这会子都躲阴处打盹。

余晚媱轻着步子入屋,但见陆恒趴在床上睡觉。

她慢步近前,审度着他,这一脸落魄像实在跟以前的骄矜傲慢大相径庭,原本她是不愿来见人的,但听了傅氏的话,她想来问他,是否真是江南私盐案害他停职丁忧。

她在床前立了会,看他睡得太深,又歇下心思,准备离开。

那床上陆恒忽然睁开眸,四目相对,他还在迷糊中,以为是在梦里,伸手便想抱人。

余晚媱身体颤了颤,到底没忍住,一把将他推倒。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最近卡文卡的太厉害,真的很抱歉,看看明天能不能调整过来,明天会努力多更点,么么!感谢在2022-07-1022:00:00~2022-07-1122:17: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yin420030瓶;T同学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余晚媱手劲不大,换作寻常,根本不可能把他推翻,但他身上有伤,她这猛地一下,直接推的人栽回床,随即便是嘶一声,她揪着袖子不敢上前,极小心的往后退。

陆恒彻底被疼醒,先扭头看身后伤口,渗出了血,他动一下都痛。

他虚弱的侧靠着枕头,仰脸望向余晚媱,眼微张,她真来了。

“找我?”

余晚媱蹙起眉心,斜着眸瞥他,因是夏日,他睡的凉席,身上仅着件霜色宽袖大襟长袍,这般姿势他衣领开了大半,结实的肩骨腹背袒露,可见肌肉虬结,只是纱布裹了半个肩头,虽知他伤的种,但姿态太过慵懒,无端添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迫意。

余晚媱浑身紧绷,她是来问话的,问完了就走,紧张什么。

陆恒苍白着脸趴倒,眼上挑凝视着她,从她的脸庞看到身体,确定她完好无损,才转过眸光。

两人静默。

“你停职丁忧是因为江南私盐案?”余晚媱问道。

陆恒回她,“我父亲身亡,按照规定我本该丁忧,跟私盐案没关系。”

余晚媱抿唇,过良久掀起眼看着他,他素来衣冠整洁,身姿挺直,这会长发未束,形容憔悴,大概是她见过的最颓废模样,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复,可以高高兴兴离开,但她隐隐觉得陆恒在说谎。

陆恒口干舌燥,原本不想麻烦她,但她杵着不走,又没法叫小厮,横竖在她心里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能给我倒杯水吗?”

余晚媱想一走了之的,可他嘴唇很干,失了唇色后更像是缺水,她犹疑片刻,踱到桌边倒水。

陆恒有点懵,他故意这么说的,照着她的性子应该立刻冷脸走人,可她真在倒水,她站在桌边,细细脖颈低垂,像株已绽放的花,虽不想引人注目,却诱的他神往。

余晚媱端着水过来,递给他。

陆恒艰难支起身,接过水一口咕尽,杯子给她,背上伤口巨疼,他脸上都疼出了汗,在她要走时,忽的握住她,哑声说,“离傅少安远点。”

余晚媱心底才起的迟疑就叫这话掐灭了,她骤然挥开手,“我跟谁走近,与你无关。”

陆恒再也撑不住,摔回床,脸上汗如雨下,席子上的薄毯染了血水,空气中都能嗅到血腥味。

余晚媱看他快晕厥,禁不住战栗起来。

陆恒在昏过去前赶她道,“走吧。”

傅家到底不是京里,叫人看她入了他的房门,到时于她名声不好。

余晚媱的唇翕动,终究没出声,小步跑出门外。

霜秋慌张道,“姑娘咱们快走吧,奴婢刚刚听见那几个小厮说话声,大概要出来了。”

余晚媱嗯着声,和她飞快往珑翠轩外跑去,有个小厮从旁边抱厦出来,打眼见到她们背影,心疑是府里哪个姑娘走错院子,他也没在意,便进了屋准备给陆恒换药,可入内就见陆恒晕倒在床上,席子毯子上都是血。

那小厮胆战心惊,忙出去叫人。

不过一天,府里就传遍了有姑娘偷进陆恒的院子,害的陆恒差点流血过多而亡。

至于什么缘由有各种说法。

一说这不是什么姑娘,是杀手伪装进来的,原本想再行刺,结果被小厮发现才装成府里的姑娘偷溜走。

还有一说是府里哪个姑娘跟陆恒情愫暗生,知道他受伤后,偷偷过来看他,两人天雷勾地火,陆恒一时把持不住,太激动导致伤情加重。

娄氏还来找过傅氏,她也当是刺客潜入珑翠轩,傅氏给敷衍了过去。

晨起时下起雨来,傅氏披着衣裳出来,瞅见秀烟捧着水盆上了屋廊,水盆里有几条颜色鲜艳的小鱼,傅氏笑问,“给岁岁玩的?”

秀烟道,“姝姑娘早上起来乱爬,今日雨水重,不宜抱她出来,姑娘才想着捞了两条鱼给她看。”

傅氏张着嘴打哈欠,跟着她绕路上了二楼绣房,这绣房以前是她做姑娘时住的,后来她嫁人就让人改成了两层,上下都能住人。

傅氏进门时,余晚媱靠在床边喂岁岁,半敞着衣衫,浓发如墨,容色皎艳,是深闺后宅中最叫男人动心的样子。

余晚媱喂好岁岁,秀烟过来抱着她到矮榻上去玩。

余晚媱系好衣衫,下床道,“这还早,母亲不睡了吗?”

傅氏给她理了理衣领,按着她肩膀坐到镜台前,捏着木梳为她梳发,“你舅母昨儿跟我说,瑾瑜院里又出了刺客,我琢磨那刺客针对的是你,不应当往瑾瑜院里跑。”

余晚媱唔一声,往别的事儿上说,“母亲,咱们回京,您给父亲传信了吗?”

“还没,你父亲就是个没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夫人不干了》 50-60(第6/14页)

形的,我正想着不声不响回去,看他这些天老不老实,”傅氏淡淡道,顺手给她挽了个低髻,又将原话绕了回去,忧心忡忡的问她,“窈儿,你是不是去瑾瑜屋了?”

余晚媱顿促,零模两可的唔一声。

傅氏忙转过她身体,严肃道,“你对瑾瑜做了什么,他的伤还添重了。”

余晚媱张大眸,“我只是去找他问了些东西,不曾碰过他。”

她记得离去时他人要昏过去,可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脆弱成那样,她回来时有想过他可能是故意装柔弱,没想到是真的伤重了。

傅氏自然信她,感慨道,“不说他了,咱们这次回京,我得给你哥哥定媳妇了,我这里有几个属意的,等回去你替我参谋参谋。”

余晚媱便想起傅少安让她带给沈清烟的那幅画,道,“母亲,您给大哥挑嫂子,不问问大哥吗?”

傅氏唉声叹气,“怎么不问,他不上心,你们兄妹两个一个比一个磨人,你大哥就没把我的话记心上,你这丫头又是个倔脾气,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生了你们两个小混蛋。”

她语气里含着嗔怪和宠溺,并不是真的数落她。

余晚媱微红起脸,被她搂怀里,“咱们后日走吧,到京里差不多在六月,赶上你生辰,母亲得给你大操大办一场。”

余晚媱仰头笑,“我以前过生辰都是十二月份。”

腊月二十八,是她丢了的日子。

傅氏把她抱紧,眼底有泪,“母亲一定不会放过伤害你的凶手。”

余晚媱放松了身子,依靠她,许久轻轻的嗯着。

——

因着傅氏要走,隔天傅府就开始抽调精锐护卫,及收点一切行囊租赁船只之类的,晚上还在府里摆了宴席,倒是热热闹闹过了一天。

隔日早,娄氏从云林寺求来两个护身符叫她们母女一定呆着,直说云林寺的符最是灵验,那寺中有僧人也要去燕京,遂同他们一路上了船。

陆恒因有伤,被安置在右边船舱,和余家父子并住在一块。

余晚媱和傅氏带着岁岁住在当中的正舱,跟他相邻,左侧住的是沈玉容。

旁边还有个大货舱,里头分成三个隔间,供护卫和下人及僧人休息。

走水路要舒坦的多,只要不刮风起浪,在船舱里如履平地。

但对陆恒是折磨,自上了船就一直晕着,沈玉容跟傅氏去看过几回,只能叫人照看着,唯恐他会在路途中有不测。

这夜,狂风大作,暴雨倒坠下来,整艘船都在摇晃,好在掌舵的船夫就近停在附近的码头,船倒没什么事,就是船舱内进了不少水。

傅氏把怀里的岁岁塞给余晚媱,给她盖好被褥,下地要往外走。

她毕竟上年纪了,船身摇晃她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差点踉跄着摔了下去,被余晚媱扶住道,“母亲,你要去哪儿?”

傅氏道,“我去看看瑾瑜。”

余晚媱忙止住她,“母亲你在这里陪着岁岁,我去瞧。”

傅氏迟疑,“还是我去。”

余晚媱拉她坐回床,轻柔道,“您走不稳,我怕您摔着。”

傅氏也没拉扯,就任她下床,叮嘱道,“瑾瑜估摸还晕着,要是情形不对,让大夫去给他看看。”

余晚媱说好,快步走出去,淌着水进了陆恒的船舱,桌上的蜡烛倒了,蜡油粘着烛火,将熄未熄,借着这点光,她看见陆恒半个身子垂在床下,随着船晃荡往下掉,她要再来迟一些,估计人就掉到地上了。

这种时候她暂且放下了心里芥蒂,走到床边探手扶他。

男人的身子极重,她费了很大力才托住他,想将他扶回床。

船身摇晃,她的脚没稳住,蹒跚一滑,人先倒榻上,他跟着压下来,灯火骤时熄灭,他们鼻息交织,眼睫轻动时,感觉和他的睫毛触到一起,窗外电闪雷鸣,仅有这丝光照在他面上,还闭着眼,眉心浅皱,下一瞬就要醒来。

余晚媱手撑着他肩膀,想推开他,一只手摸索着抚住她手背,他眼睛挣扎着睁开,和她相对有须臾怔神,强支起身,想让她走。

余晚媱心口跳的异常快,忍着腿软要下榻。

那船舱门被人推开了,一个僧人摸黑走进来,陆恒憋住疼伸手把余晚媱拉到身后,寒着嗓音对外,“站住。”

那僧人呵呵的笑,“陆大人,您都病成这样了,还敢逞威呢。”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给大家鞠躬了,真的太卡了,不敢给大家画大饼了,暂时这两天保持日更三千,我去捋捋大纲,等通顺了再加更,请见谅,么么!感谢在2022-07-1122:17:02~2022-07-1222:0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m奇葩泥巴噢5瓶;T同学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五章

这声音分明是韩云生,他跟上船了!

他刺杀过陆恒,现在趁着雨夜过来,莫非还想要陆恒死?

余晚媱意识到不妙,胸口益发惊悸。

屋内阴暗,地上全是水,陆恒睡得那张榻不大,勉强挤上两个人,陆恒盘着腿挡在她身前,极从容道,“能从诏狱里跑出来,你倒是有几分能耐。”

韩云生啧啧的笑着,慢步走近。

陆恒冷声说,“我只是受伤,我还没死,只要我喊一声,护卫就会过来,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韩云生的脚步顿住,沉默了会儿,抬脚勾来板凳坐下,黑夜遮挡了这间船舱,他看不见陆恒,陆恒则看不见他,他发出一声很低的轻笑,“陆大人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我能逃出来还得感激您。”

床上人宛若一座佛像,静寂无声。

韩云生混不介意,自说着话,“全燕京城都知晓您因刺客劫杀而下落不明,您这样尊贵的身份,可是惹的一堆人在找您呢,您的那些下属都以为我跟刺杀您的那帮人是一伙的,故意放松守卫,任我从诏狱逃出来,想通过我找到您,我也想找您,毕竟我的两个徒弟还在您手上,这不就被我找到了。”

“他们人呢?”陆恒问道。

韩云生耸肩,“跟我跟丢了。”

这语气着实漫不经心,是他惯常和人调笑的口吻,带着轻佻,和余晚媱记忆里那个摇着折扇,眉目流转的风流名角重合。

陆恒再次缄默。

韩云生道,“陆大人不惜以身为饵将王家彻底掀翻,还能安然无恙的跟着英国公夫人一起去了杭州府,圣人和燕京城的那些官儿可都担心着您,这要是发现您伙同英国公府骗了他们,怎生了得?”

经年累月跟戏打交道,他的话音里都不自觉带上了一股阴阳怪气的戏腔,余晚媱同他相识以来,已习惯了他这个性格,从前只觉得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的百香园里收留了很多孤儿,他给了那些孤儿一个生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请收藏才子书库网,www.cz4g.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网<a/>www.cz4g.com提供的《夫人不干了》 50-60(第7/14页)

存之地,这是她最敬佩他的地方。

即便猜到他与江南私盐案有牵扯,她也只是不想再与他有交集,从没想过要害他,如今他却想把英国公府搅进浑水,他明知道她是英国公嫡女,她曾经还为了救他,把他藏进府里。

他却想恩将仇报。

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她顾念着他的良善,他却如毒蛇般张开獠牙想撕咬她。

过了良久,陆恒反问他,“你忘了英国公府曾救过你?”

对面的和尚一时噤声。

陆恒晕船,坐久了会眩晕,不自禁朝后倒,贴到身后香软身子,不等她推,他自己又坐直了,恹恹道,“说明来意,我没功夫跟你闲扯。”

韩云生立刻道,“当初余家父子若真死了,江南私盐案顺势结案,我也不会想杀您,您和我没有宿怨,我拿钱办事,王家只想您收手,可您执意往下查,最后逼得圣人下旨命您停职丁忧,大人没必要记恨我。”

余晚媱滞愣着,原来包括他在内的那些人都想她父兄死,她父兄成了替死鬼,他们拿钱的拿钱,自此高枕无忧,陆恒想查明真相,他们便几次三番暗杀。

一切明了,她出逃那晚,其实是他一早瞅准了的,杀了陆恒,她蒙在鼓里,或许跟他回江南后还像以前那般毫无芥蒂的谈笑风生。

自始至终,她都是颗棋子。

陆恒微侧头,感觉到她身上气息发沉,知晓了自己一直信任的人竟然是害她父兄落入诏狱的凶手,她必然是难受的,这无解,他也没办法劝慰。

韩云生还在说,“我想跟大人做个交易。”

陆恒薄唇轻动,“什么交易?”

韩云生笑,“我回了一趟江都,我的园子都被大人的手下砸完了,除了大人手里的两个徒弟,我其他的徒弟在别人手里,对方要挟我,想办法除掉您,我现在冒险来找您,想请大人帮我救徒弟,我愿意配合大人查案。”

这桩买卖不是很划算,江都余家都被瓜分了,陆恒已差不多能猜到是陈家所为,想除他的无非也跟陈家有关,他现在丁忧在身,圣人一朝不解了他的丁忧,他就不能继续再查这件事,这案子已经在圣人的暗示下结了,都察院和大理寺都不会再翻出来查探。

韩云生眯了眯眸,另加话,“大人难道不想知道,十五年前那次在陈二太爷府上幽冥阁刺杀圣人,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吗?”

陆恒和余晚媱俱是一怔,十五年前那次刺杀,锦衣卫分明查出来是二皇子生母所为,那案子早已随二皇子被贬、母族被屠而尘封。

他莫不是在故弄玄虚?

韩云生起身道,“若我不能安然入燕京城,会有人将陆大人和英国公府做局陷害王家的消息散布出去,我相信大人一定有抉择。”

他踱出了门,还甚是体贴的将门关上。

陆恒那硬挺着的气力消散。

紧接着人侧倒下来,仅剩的一点力气用来防止自己倒她身上,他也知道自己很招她反感。

余晚媱看他要掉地上,急忙一伸手环到他腰上。

他明显一震,回过头看着她,若是离得远,也不会看到彼此脸上的细微表情,这么近,他看清了她在慌张。

这是做不得假的。

她到底心软。

只是他尚未露出喜色,余晚媱猝然松手,他跌到榻侧,差点撞到木柱上。

她匆匆跳下榻,一扭腰侧了身,根本不给他看自己神色。

陆恒扶着额在榻上翻身,趴回枕头,仰脸喘了口气道,“想跟我说什么?”

余晚媱抿嘴不语。

甲板上可听到有人走动,过不了多久,大概这间船舱就会进来人。

室内太暗了,他的凝视时间一长,便觉出她的身形融进了黑暗里,他看不到她。

可能她也不想多说话,打开了门就能出去。

晕船使得他精神不济,他快要昏睡过去。

她很低很轻的说了句,“在圣人眼里,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皇权之下,皆为草芥蝼蚁,规矩是他们定的,他们说谁低贱谁就必须低贱,他认为她上不得台面,她就只能被他私藏在后院。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