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70(2 / 2)

粗略估算,若要跨沙漠作战,至少要两三匹战马运送补给,以保障一名骑兵。消耗太大,如果不是国力极其雄厚,根本耗不起。这种仗也只有武帝这种疯子,才会耗空国力去打。

萧暥道,“我不打北狄,我要以沧州城为基地,凿通西域。”

魏西陵和谢映之齐齐看向他。

萧暥道:“我要把尚元城的分号开到沧州去,建立商路,用中原的茶叶、丝绸、棉麻等和西域各国做生意,交换他们的瓜果、香料、珠宝等,并派出使节,交好西域各国。”

谢映之心下了然:“一旦西域各国皆在商市中获利,成为我之盟友,北狄就会在整个漠北,乃至西域被孤立。”

“对,届时沧州城将会成为中原到西域的商贾中转落脚之处,甚至成为继大梁、永安之后,九州最西端的繁华都城。”萧暥兴致勃勃道,

他要开一条丝绸之路,到时候他就能坐在都城里,吃到西域的葡萄干核桃仁,说不定还能自制番茄酱,胡椒粉。

谢映之眸色深沉道:“主公此举意义深远。”

在境中,武帝当年开疆扩土,远征西域。但是武力征伐所获得的土地,被征服的国家和百姓并不会真正地臣服。一旦武帝驾崩,多年的威压骤然瓦解,常年被征服支配的恐惧和愤怒就会喷薄而出,如同干燥的柴薪,一点即燃。这也是武帝驾崩后,西域各国立即支持北狄赫连因的缘由。

“我不搞扩张,我要蚕食。”萧暥眨眨眼睛。

让西域成为辽阔的战略缓冲区,并在日积月累的经营中,水滴石穿,步步蚕食,使得西域各国离不开大雍的财货,他们才会死心塌地成为大雍的附属国。

除此以外,萧暥还有下一步计划,但这会儿说为时过早,今后徐徐图之。

魏西陵看着他小口咬着糕点,细细挑起眼梢,眼中流露出跃跃欲试之态。就知道这人又在打小算盘了。

萧暥从小的心思就野得很,这种主意也只有他想得出来。

统一九州,凿通西域,建立商路,孤立北狄。

萧暥舔了舔嘴角,盯着地图上,才想起一件事,“嗯?沧州城呢?”

谢映之失笑道:“主公,沧州城已经被你吃了。”

什么?

不但是沧州城,巴州、幽州都已经到他肚子里去了。

某狐狸尴尬地搓了搓手,落下几点酥屑。

这才想起来,这一番讨论下来忘了时辰,已经到了中午。

军中的午餐很简单,却不是草原的风味,清炖的羊肉,切得很细,用葱蒜香料和酱汁做了调料,蘸着吃。其他几样蔬菜,清新爽口。

在这朔北草原上,吃到江南风味的饭菜,倒是难得。

“殿下做的菜,我闻得出来。”萧暥嗅了嗅,

只是原本算是军中的团圆饭了,人却有点少。

“嘉宁呢?”

云越道:“公主骑马打猎去了,还没回来。”

萧暥知道,修整三天后就要拔营回京了,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是牢笼。她当年追阿迦罗到了草原,是真的渴望这草原的广袤辽阔,只可惜阿迦罗野心太大,而且还是个弯的。

算了,反正北狄人早就撤到漠北了,让她再肆意几天。

“那阿季怎么也不来?”

云越道:“晋王说,他困得很,想睡会儿。让人别扰他。”

都日上三竿了,还睡?他记得以前魏瑄起得很早,天刚亮就来敲他府门了。

“不会生病了罢,我去看看他。”萧暥道,

“主公,殿下特意还说了,你别去让他闹心。”

“什么?”萧暥顿时受到暴击。

这孩子是到叛逆期了?开始嫌弃他了?

以前魏瑄看他的目光,眼睛里就像盛着星河,现在莫非就像看着一个病恹恹颓废的中年大叔?

“我去看他。”魏西陵说着转身就要出帐。

“西陵,你手怎么了?”

萧暥这才发现,魏西陵的右手明晰的骨节上有残留的血痕。

他方才想起,适才在议事时,魏西陵站于榻前,一直有意将右手置于背后,颇有风仪。

当时萧暥还在想,他这是故意的罢?所以这个死傲娇,议个事也要耍酷?至于吗?原来竟是这样。

“皮外伤,无事。”魏西陵道。

“将军,还是我去罢。”谢映之道,“如果晋王真的生病了,你们去也帮不上忙。”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14/26页)

***

外面阳光很好,营帐里却很幽暗。因为隔了几重帷幔屏风。

谢映之一进去就见到卫宛正襟端坐帐中,正在监督着魏瑄。

魏瑄坐在案前,埋头心无旁骛地抄写经书。

谢映之一身青衫却似三月春风,让整个幽暗的军帐里都变得明亮起来。

“玄首。”卫宛面无表情道,“殿下已经决定跟我回玄门戒律堂清修,此事玄首就不要再过问了。”

那是魏瑄自己的决定,谢映之确实不好再说什么。

卫宛又正色道:“玄首不得干预戒律堂。”以此防止谢映之再来诡辩之说。

接着他目光严厉地看向魏瑄,这次刻意压低了声音,“师弟,你在大梁城郊的话,也不用再跟我提及,此事已了。”

谢映之明白,当日他跟卫宛说的是,若魏瑄将来入魔,犯下大错,与他同罪。

而现在魏瑄虽然心魔已生,却并没有犯下大罪。所以,那句话不算。

“这是防微杜渐。”卫宛严词厉色道,

谢映之也不坚持,一副从谏如流之态,“既然如此,晋王便交由戒律堂处置。”

他居然这样轻易让步了,让卫宛颇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玄门百年门规,即使是玄首,也不能不遵从。谢映之再放达不羁,也不能违背玄门的清规律令。

谢映之闲闲踱步道:“师兄,以戒律堂之准绳,晋王此事该如何判?”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殿下入魔,属于极为危险之邪魔外道,须废去修为,终生囚禁断云崖。”卫宛毫不留情道。

谢映之侧首:“玄门律令,还有一条师兄可知?”

卫宛端坐席上,八风不动。

谢映之走到坐席前,微微欠身,眸光轻漾,“如遇极为危险之邪魔外道,可由玄首亲自废去其修为。”

卫宛骤然抬起眼皮,“映之。”

“此番我亲自去戒律堂。”他目光掠向魏瑄,淡淡生出一缕冷意,“废去他的修为。”

卫宛面色阴沉,知道他这师弟多半要放水,“映之,此事关系九州正道之安危。”

“师兄放心,我决不会姑息。”谢映之说罢,信步走到案边。

一线日光正落到他指间古纹斑斓的银戒上,反射出炫冷的光,青烟般的袖摆映入眼底,清修的手指按住了魏瑄正在抄写的经书。

“殿下,你总是避而不见,不是办法。”

魏瑄抬起头,望向眼前碧玉般的人,“我现在一想起他,眼前出现的就是阴森的寒狱和残血,先生让我如何面对。”

他黯然垂下眼帘:“削肉剔骨对我来说不是惩罚,而是洗炼,可以涤去我心中执念妄臆。玄首不用再帮我了。”

谢映之凝眉,魏瑄还是没有走出溯回地,他在为他没有做过的事,惩罚自己。在为将来可能犯的错,情愿忍受削肉剔骨之苦,成为一个废人,终生□□于断云崖,不见天日。

其实这才是痴妄。

谢映之道:“大军在这里最多停留修整三天,殿下既然决定去玄门,断云崖一入,再无重见天日之时,今后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你的皇叔,皇姐,还有主公,你不跟他们道别吗?”

魏瑄肩头一震,手中的笔终于再也握不稳了。

和那个人之间,只剩下了告别。

魏瑄离开营帐后。卫宛正要带两名玄门弟子跟上监督。

“师兄且慢。”谢映之淡漫地一拂衣摆坐下,兀自倒了一盏茶,“我支开晋王,是有话想问你。”

***

魏瑄也不知道谢映之用什么方式留住卫宛,给了他难得的自由活动的机会。但也只限于在军营内。

营寨门口、四周都有玄门的人,想逃是不可能的,他也没打算要逃。

营寨地上到处都是积雪。

大战过后烽烟散尽,朔北的天空明净,阳光温暖,却照不见他心底的深渊。

这大概是他走得最艰难的一段路了,仿佛经历了两世的沧桑与劫难。再次重逢也是诀别。

他想好了,萧暥若问,就说他决定到玄门修行了。

大帐的帐门没有放下来,阳光照进军帐里。

魏瑄脚步陡然一顿。

只见午后的暖阳下,萧暥坐在桌案边,手中拿着棉纱,目光专注地给魏西陵包扎伤口。

桌案上放着药匣和几瓶创伤药,饭菜都已经凉了。

细软的棉纱缠绕在魏西陵清劲有力的手指上,萧暥动作灵活轻巧,很快就包扎好了。

萧暥托着他的手腕,坏心眼地想,要不要顺便给他扎个蝴蝶结?这年头没这东西,他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罢?

就在他爪子不老实地摸索着那修长的手指,拿着棉纱跃跃欲试之际,魏西陵果断抽回了手。

萧暥这才反应来,你都包扎好了,还握着他的手不肯放,你想做什么?

帐外,魏瑄静静地站在雪地里,一名军士要进去禀报。

“不用了。”魏瑄轻声道,“也不要说我来过。”

***

木案上搁着一柄古旧的折扇。

卫宛拿起来仔细查看后道,“这是师父的折扇。”

谢映之道,“这是溯回地里发现的。”

卫宛眉心一簇,“当年大夏国灭,苍冥族最后一任国君放火烧了都城,数位苍冥族长老带着余下的族人逃至望鹄岭,被我玄门前辈尽数除灭于此。那一战除魔卫道,极为惨烈,我玄门虽胜,但是元气大伤,那一战师父也参与了。这折扇在溯回地也不奇怪。”

谢映之刚想再问,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鹞鹰翅膀的震动声,紧接着一名玄门弟子匆匆入内:“玄首,刚收到的红翎急件。京城来的。”

谢映之一看之下,神色微变。

“大司马在秋狩猎场不慎坠马,伤折椎骨,性命垂危。”

第266章远徙

谢映之当时离开鹿鸣山的时候是布局妥当了才走,秦羽还亲自送他到鹿鸣山下。

谢映之隐隐察觉了一丝微妙的异动,“我走之后,鹿鸣山可有什么变故?”

卫宛细想了想:“一切都是按照玄首的布局。”

他眉头紧蹙,“此番我提前离开了鹿鸣山,是我不察所失。”

谢映之静静看了他一眼,“来者可追,为时未晚,我去通知主公。”

就在这时,帐门掀起,魏瑄低头进来。就见卫宛神色冷肃中带着阴霾。

他微微一愕,立即有所觉,“先生,是出事了?”

“此事与殿下无关。”卫宛当即道,“看住他。”

帐中立即进来几名玄门弟子。

***

中军大帐。

萧暥猛然一震,脸色霎地白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15/26页)

大哥常年征战,怎么可能坠马?”

魏西陵道:“必有人作祟。”

谢映之点头:“此时,主公取凉州的消息必然已传到鹿鸣山,大司马紧接着就出事了,太过巧合,可见有些人急了。”

“我得立即回京。”萧暥急迫道,

秦羽是他的大哥,厚重沉稳,一直对他很是照顾,两年来推心置腹,有秦羽坐镇雍州,他这些年才能放心地出征襄州,凉州。

萧暥知道,即使是现代,伤到椎骨也是非常严重的,搞不好要瘫痪。这对于一名将军来说是致命的。

魏西陵道:“阿暥,你和先生立即回京。”

“那你”

“凉州初定。”魏西陵道。

萧暥顿时明白了,现在如果他们立即从西北撤军,那么刚刚拿下的凉州和朔北之地,很可能再有反复。不是被其他的军阀夺取,就是曹氏余脉趁势再起,甚至崔平手下的凉州军,扎木托那些投降的北狄部落也会反水,必须有人彻底镇住他们。

谢映之道:“魏将军所虑极是。”

魏西陵道:“我会重新整编凉州军,等凉州局势安定之后,再回江州。还有一件事。”

他看向萧暥,“嘉宁跟我回江州罢,太奶奶很多年没见她了。”

萧暥顿时明白了,这次秦羽出事非常蹊跷,雍州局势难料,稳不稳得住还不好说,带着嘉宁诸多不便,魏西陵这是给他解决后顾之忧。

萧暥立即道:“好,嘉宁就拜托你了。”

“还有阿季,听说他不想回京,就跟嘉宁一起走。”魏西陵道。

卫宛眉头一蹙,立即出声道:“君候。”

魏西陵注意到他换了称呼。

当年先祖魏修受封国于江南,为一方诸侯。又为避纷争而放弃王爵。

此时卫宛改称他封号,显得生分,正式又严肃。

“夫子有话请说。”魏西陵道。

卫宛严辞道:“君候,殿下已经表示要去玄门清修,此事玄首已经应允,我玄门也已准备迎接殿下。”

说罢他看向谢映之。

谢映之微微一愕,纯然不知地问:“师兄说什么?”

卫宛顿时面色一沉,他算明白了。

你们俩……

好一出双簧。

谢映之当然不会将魏瑄修炼秘术,和玄门除魔卫道之事告诉魏西陵。

但这件事魏西陵一参与,其关系就变得微妙难解了,成了皇家的家务事。

当然,如果执意要干涉,除非向魏西陵吐露实情,相信对方也会秉公处理。但是玄门之事多涉幽玄机数,不便为外人道。

***

午后,白日茫茫,照着千里冰原。

原本还要在这里修整三天,再去野芒城驻守整兵。事发突然,立即启程,刻不容缓。

萧暥跨上凌霄,回首望去。

雪坡上,一片冷杉林前,午后的阳光照着皑皑白雪,映着那人一身银甲,朔风卷起他身后披风猎猎飞扬。

乱世里相逢别离,就是那么猝不及防。

“主公,启程罢。”谢映之道。

北风吹雁雪纷纷。

萧暥深吸了口扑面而来的风雪气,不及辞别,扬鞭而去。

世道混乱,沧海横流,下一次什么时候还能再见面,谁都没法预料。

千里雪原上,一队骑兵如疾风狂飙而去,消失在茫茫天际。

“阿季。”

雪原上,魏瑄蓦然回首,两颊被朔风刮起驼红。

魏西陵上马道:“走罢。”

此去万里,各在天涯。

***

昏暗的天际,朔风扬起大雪扑面而来,连绵起伏的雪山上,五千多人的队伍顶风冒雪向着大漠深处前行。在严寒的冬季穿越大漠,将是一场漫长又艰苦的迁徙。

这五千人中,能活着穿过雪山大漠,到达漠北丰沛肥沃的草场的,可能一半人都不到。

风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脚踩下去就是深没膝盖的雪。但他们只能走这条艰险的路,这茫茫雪原戈壁是阻隔追兵的最好屏障。

人群里,一个须发斑白汉子身子一歪,毫无征兆地栽倒在雪地里。

“阿爷,阿爷!你醒醒,阿爷,你怎么了!”一个少年扑上去,拼命地拽他的粗糙冻裂的手,凄惶的声音在寂寥的雪原上响起。

其他人看了一眼,但没有人停下脚步。

他们习以为常了。

食物不足,长途跋涉,饥寒交迫,这一路上已经有好几个人就这样倒下后再也起不来了。

风雪中,少年脸上的泪水冻结成冰霜,一件斗篷忽然盖在他肩上。

“驰狼神已经带走他了。”栾祺的声音在呼啸的北风中显得暗哑轻柔,“我是洛兰部北小王,以后你跟着我罢。”

狂风席卷暴雪扑面而来,栾祺一把拽起那孩子,回头眺望。

视野中早就不见王庭的影子了。唯有茫茫的雪原,天地间莽莽苍苍的一片,时而可见大雪覆盖下黑黢黢的山脊轮廓。

这一战后,大漠以南再也没有北狄人放马之地。他们举族被迫远涉漠北,这是一场漫长艰险的迁徙,十年内恐怕都不会回来了。

漠南丰美的草原已不属于他们。在找到下一片可以栖息的草原前,他们只能流浪。

他心中凄然。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那天,王庭大战后,在烽烟弥漫中,那一片皎洁如云的白衣。

风雪纷乱了视线,寒凉的雪花融化在眼底,忽然有了暖意。

“大单于,大单于来了!”

他听到族人惊喜的叫喊声。

他赶紧站上一处高坡,就见阿迦罗率领几十人的一支骑兵,顶风踏雪疾驰而来。他身后是脸被冻得通红的赫连因。

“中原人没有追上来!”赫连因气喘吁吁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撤军了!”

众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但尽管如此,漠南已不安全。中原人的铁蹄会随时席卷草原。

他们亲眼目睹,中原的骑兵太厉害了,仅仅数十人的骑兵,忽然出现,横扫他们的大营,往来如风,若入无人之境。

他们要生存下来,就要翻越戈壁沙漠,穿过冰冻的盐湖,随时都可能被狼群袭击,被周边的其他蛮族部落劫掠,前途莫测。

风雪越来越紧,阿迦罗跳下马,扬鞭指着一处山坳道:“我们去那里躲避风雪,明早赶路。”

雪山的背后有避风处,天已经黑下来了,朔风夹带着雪花在山谷间凄厉地呼啸。

长途跋涉后,男女老幼皆筋疲力尽饥寒交迫。

“生火,洞口用毡布挡风。”

阿迦罗让栾祺将余下的食物派发给众人。

这些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16/26页)

人从王庭一路逃亡到这里,个个蓬头垢面疲惫不堪。

他们虽然从中原人的铁蹄下活了下来,现在却面临绝境。他们快要断粮了。

萧暥下令广原岭的山匪劫掠了他们的营地,抢走了他们的食物和御寒物资。

可见萧暥当时不杀他们,留下这些部众的性命,绝不是出于仁慈。

一来,杀平民,不仅会激起对方战士的仇恨和反抗,他的凶名也会传遍草原大漠,更会引起草原各蛮族的一致对抗。

二来,要处决那么多人,士兵的刀剑都要砍豁口了,他还得劳费军力,萧暥不会这么干。

所以萧暥让狍子这些匪军夺走了他们的粮食和御寒物资。但他又故意不全部都夺走,而是给他们剩下了一点口粮。

阿迦罗相信,这狐狸给他们留下一口吃的,绝对不是出于一星半点的仁慈。

相反,萧暥的用心足够狠辣。

就在这时,岩洞外传来了一阵骚乱。

“大单于,出事了!”栾祺急匆匆进来道。

阿迦罗大步走出岩洞,就见鹫翎部和洛兰部的人扭打在一起。

一条大汉正狠狠一拳抡在一个瘦小个子的脑门上,顿时那小个子头破血流,但仍然顽强地死死咬住半块烙饼,和着血沫艰难地吞下去。

大汉暴怒,又一拳抡下去,被阿迦罗当空截住,他掰住那大汉粗壮的腕子,竟生生提了起来。肌肉虬劲的手臂一抖,将那大汉整个人甩了出去,重重撞在雪地里,积雪被砸出一个大坑。

阿迦罗道:“今后谁敢再争抢口粮,引起斗殴的,杀!”

然后他阴沉地看了旁边的赫连因一眼。转身走开。

赫连因立即会意,赶紧跟上去解释道,“大单于,草原狼出生时,母狼就会不给幼崽喂足够的奶,让它们相互撕咬,留下最强的。这才能保证狼群的战力,现在我们的粮食不够,那些老弱不能再浪费口粮了。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草原上生存的规则,所以,我才放任他们争夺食物,让强有力的战士活下来,我们有限的粮食要留给部落的勇士,不是养活无用的弱者。”

“这不一样。”阿迦罗打断道,

他凝目注视着赫连因道,“这些部众从王庭的死人堆里跟我到这里的,我向驰狼神发誓过,今后我绝不会让我的部众再忍饥挨饿。”

“可我们的粮食不够。”赫连因道。

阿迦罗断然道:“杀马!”

赫连因满脸惊骇,“大单于!草原上的汉子,爱自己的马,就像爱自己的妻子!”

“妻子?”阿迦罗回过头,冷笑了声。

那狰狞的表情使得赫连因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阿迦罗想到了他那个妻子……

萧暥没安好心,他劫掠了他们的粮食和物资,又故意给他们留下一点点口粮,就是想让他们因争夺仅有的粮食而自相残杀。

他总是喜欢玩这一手,老戏码了,月神庙递刀的时候,他就玩过一次,不过是枭雄心机。

岩洞里生着火堆,阿迦罗听到外面传来战马凄惨的嘶鸣。

他干脆躺下,不想去听,眯起眼睛后,终于有些困倦了。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又看到了王庭的狼烟烈火,落灰如雪。

月神庙中,萧暥一身蜜色的衣袍,衬得容色如兰芝美玉,绣金软烟罗束带将他的腰身收缚到极致…

他握着他的手,走过刀戟的丛林,仿佛那些杀气腾腾的奔狼卫都是他们婚典的见证。

月光下,他搂着他的腰,策马驰骋在草原上,夜风吹拂起他的长发。

大帐中,萧暥坐在琴案前,用握剑的手,为他抚琴,他从身后揽他入怀,浓情蜜意间,却不知正是那指尖铮铮琴声催动了铁马冰河,狼烟浩劫。

温柔乡,英雄冢。

短短的七天里,一边紧锣密鼓地策划夺取单于之位,一边心中念念的,都是帐中软玉温香。哪怕夜夜同床异梦。

他竭尽一切去满足萧暥,吃的玩的,给他最精致的绫罗衣衫,配上草原最罕见的珠玉珍宝,为他改变自己的习惯,开始学着中原人沐浴熏香。乃至□□上,他不愿意,阿迦罗就忍着,不再相逼。

然而他的隐忍和宠爱,换来的是萧暥在他在眼皮底下和他人暗通书信。

换来的是最后,关键时刻,萧暥将他送的宝刀,亲手交给他的父王。

他要他们父子相杀,要他们兄弟相残。

冰冷的刀扎入后背时,他只觉得寒凉透骨。

阿迦罗悚然惊醒。

黑暗中,岩洞壁上映着一道长长的影子。

“余先生。”他都快忘了这个人。

这个人会秘术,阿迦罗知道,上次雪原上,他平地铸起火墙一阻,给了他们撤退的机会。

但是阿迦罗仍旧心有芥蒂,他原本是维丹的人。

阿迦罗道:“我都忘了你,你竟然还敢跟来,我不杀你,你为什么还不走。”

余先生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着莫测的幽光:“大单于还在记恨我辅佐维丹一事?”

“我帐下没有叛徒。”

余先生干笑了声:“大单于搞错了,我是苍冥族人,本来就不是北狄人,我是来合作的,也不是来归顺的。哪来叛徒一说?”

阿迦罗冷道:“既然先生把话说白了,我也告诉你,我北狄部落纵横草原,凭借的是勇气和武力。对你们那些邪门路数没有兴趣。先生请便罢。”

余先生佝偻着背上前道:“看来我还需要向大单于表现一下我们的诚意。”

“什么诚意?”

余先生从袖子中取出了一件如冬眠的黑蛇般盘曲着的东西,火光下泛着如鳞甲般粼粼的幽光。

“这是从月神庙的灰烬中所得,物归原主,献给大单于。”

阿迦罗瞳孔骤然一缩。

单于铁鞭!

“大单于,我们有共同的仇人。”老宫人的声音细而尖利,“这一次中原人害死了先王,捣毁了王庭,屠戮部众,这血海深仇就这样算了?”

阿迦罗浓眉紧簇,“伤我部族者,绝不放过!”

余先生眼中精光一烁,“大单于有南下中原,马踏山河之志,我愿意助大单于一臂之力。”

他说完躬下身,双手将单于铁鞭举过头顶。

阿迦罗一把握紧铁鞭,眼中掠过野兽般的精芒。

……

余先生退出去后,阿迦罗盘腿坐在黑暗中,他再也睡不着了。

南下中原,踏平九州,报仇雪恨。

他又想起这一次折回去,当他听到萧暥的声音从床榻上传来的时候,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炽烈的火焰,简直要将他燃烧殆尽。

更让他切齿的是,没想到这狐狸在床上还挺能闹腾。就他生的这般模样,竟然还敢起色心了?

床榻咯吱的晃动声就像尖锐的锉刀碾磨他的神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17/26页)

智。

黑暗中,他听到萧暥不服道,“你给我。”

魏西陵的声线因隐忍而染上深沉的低音,严肃又纵容,他说,“够了。”

阿迦罗额头青筋直跳,各种念头在脑中撞击,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他心中莫名地涌起燥热,干脆穿着一件单衣,走出山洞。峡谷中漫天风雪。

赫连因和几个部落中的青年正围着篝火。

他的脸上被北风刮地有两团驼红,神色却很兴奋,到底是年轻,丝毫不见疲惫。

“我看到他了!当时隔着火墙,照着他的甲胄灿然炫目,就好像在火中燃烧。”

“他长什么模样?”有人问。

“这还用问,当然是像野牛一样,骠悍强壮。”

赫连因撞了一下那人的肩哈哈大笑,“没那么夸诞,但是可威风了。”

其实当时他紧张地魂飞天外,哪里敢仔细看了。

他怕他们再揪着问,转而道,“大单于是真英雄,当场拔出刀挑战了!”

旁边的人听得紧张:“然后呢?”

“他也横剑应战了!”

“我们迟早会和他们打仗吗?”

“大单于说一不二,一定会的!”赫连因道,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神情,

只是当时他有一点听不明白,魏西陵说的是,你我之战。

这就莫名带上一缕角斗的意味。

在草原上,只有两个男子同时中意一名女子,才会以一场角斗来定胜负。

不过他也懒得想明白,只要将来有仗打不憋屈就好。

年轻人都是这样,充满对强大的力量的向往,哪怕是敌人。

“大单于一定会带我参战的!”他道,

“小子,这么想打仗”身后一道醇厚的声音传来。

赫连因一惊,立即站起来,“大单于!”

阿迦罗看向这个年轻人,见他体格健壮,目光犹如鹰隼般犀利,是个好苗子。

“你想打败他吗?”阿迦罗道,

“想!做梦都想!”

阿迦罗对他初生牛犊般的豪勇很是满意。

“赫连因,你是北狄的勇士,不能只是做梦!”

然后他环顾周围的士兵和部众,振色道,“中原人逼着我们背井离乡,让我们千里迁徙,经历严寒,饥饿和伤痛,但是,这不能摧垮我们!”

阿迦罗明白了,他这次败在萧暥手中,是因为他的斗志动摇了。

他太沉醉在这场尔虞我诈的新婚中,而放松了野兽般本能的警觉。

他太想取悦他的眷侣,而忽视了那人抱着全然的敌意与他演这一场戏。

他把这场戏当真了。甚至一度想,如果夺取了单于之位,就这样和萧暥永远在草原上生活也不错。他征服天下的雄心曾短暂地偃旗息鼓过。

任何的动摇都会招致失败。带来灭顶之灾。

妄想把萧暥留在草原上,是他不切实际了。

萧暥的身后是整个中原帝国。他们本是敌人。

“能够翻越雪山戈壁,活着到达漠北的,都是我北狄的勇士!今天的一切苦难都是驰狼神对我们的试炼!”

“他们摧毁了我们的王庭,夺走了我们的草原和牛羊,将来,我们要百倍千倍地讨回来!我们要夺回王庭,踏破中原的山河!”

赫连因当即拔出刀,大喝,“大单于威武!”

“夺回王庭,踏破中原!”

山谷间喊声震天,久久回荡。

***

大雪漫天,山巅上,朔风夹带着碎雪,卷起宽大的黑袍飘荡翻滚。

贺紫湄俯首道,“主君,刚收到的消息,余先生已经进入北狄军中,跟随阿迦罗前往漠北。”

黑袍人负手道:“很好。还有一件事,我要你们去一趟中原。”

第267章密语

大梁城,入夜,大司马府

几个月不见,纪夫子眼梢的沟壑纹路更深了,看起来愈加苍老。

一个高峻的青年迎出府来,“夫子辛苦了,请随我来。”

“你是……?”纪夫子对他有点印象,当日在文昌阁大殿上的那名轩朗清肃的士子。

“江浔,江寄云,夫子可以叫我寄云。”江浔道。

纪夫子收到玄门的鹞鹰传信时,还在外云游采药,一听说军医诊断是椎骨受伤,即知不妙,急急赶回大梁。

进了里屋,见到躺在榻上脸色铁青嘴唇发紫的秦羽,纪夫子更感觉不妙,看来除了脊椎受损,还有内伤。

一番诊治之下,纪夫子眉头紧皱:“大司马不仅是摔伤,还有寒冻伤及脏腑。你们告诉我究竟何以至此,我好对症下药。”

“许副将,你把当时情形再给夫子说一遍。”

许慈道:“我们找到主公的地方是一道断崖,以往这下面是水流,冬天结了冰,给砸出个窟窿。”

纪夫子沉思,“莫非是那里?”

当年萧暥被狼群追逐,走投无路之际,带着魏瑄跳下去的那道断崖。

那断崖七八丈,如果底下有水流倒是没有大碍,但是冬季结冰,也就是等同于从七八丈高的城墙上摔下去,秦羽跨下坐骑当场就折断脖子死了,可能也是因为这马替他挡了一下,冰面受到一次撞击后不那么坚硬,而他落地之际,撞破冰面,才得以没有摔死。

但是冬天的冰水里浸泡过,浑身都冻僵了,被抬回大营的时候早已经昏迷。

纪夫子行了针,但是秦羽依旧昏迷不醒,遂摇头道,“恐怕只有等师父亲自来为大司马诊治。若长期昏迷不醒,就凶多吉少了。”

“这怎么可好?雍州大局全仗着主公。”许慈当即道,急吼吼一把抓住纪夫子的手臂,“先生,夫子,你再想想办法。”

纪夫子回头,不悦地拧起眉心,“大司马伤及椎骨,极为难办,我医术浅陋,勉力为之,若有不当之处,会至瘫痪。”

“瘫……瘫痪。”许慈愕然道。

“许副将,急是急不来的,今天时日已晚,夫子旅途劳顿,我安排了厢房,夫子先去休息,明早或许能想出法子。”江浔道

“也,也对。”许慈讷道,“那夫子先去休息,明早再看看?”

纪夫子看了江浔一眼,这青年倒是沉着冷静,但他不习惯住在官宅大户,生硬道,“不用了。”

说罢起身收拾药匣,“明早我会再来。”

江浔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药匣:“夫子还是不要轻易外出。”

纪夫子立即察觉到他话中微妙的意思。

“城中的兵力,目前大部分在司马府附近防卫,这里是大梁城最坚固的地方。”

如果大梁城陷入混乱,司马府也是最坚不可破的地方。

纪夫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18/26页)

子眼皮微微一跳。明白了,秦羽常年征战,岂会坠马?看来是为人加害。若是如此,这可能只是第一步,还有后招,这大梁城里此刻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只不过刚进城时,因为已经入夜宵禁,只觉得城中异常地安静,入了司马府,眼前所见,府邸内一切井然有序,使得他产生了城中稳定无事的错觉。

看来江浔在秦羽出事后,迅速稳住了局面,连这司马府中的上下,都是江浔在打理。

他心中不由暗赞,这个青年思路清晰,做事明白,是玄首挑的好苗子。

送走了纪夫子后,江浔迅速道,“许副将,传令陈英将军,清察司全面戒备,灞陵大营马不解鞍,人不卸甲,随时待命。”

许慈疑惑道,“长史,还有外兵?”

江浔不出仕,只是临危暂任司马府参军长史一职。

“不到最后,皆不可定,防备为主。”

许慈道,“这几天多亏了江长史,城里没有闹事的。”

“有时候,无声无息更可怕,这正是在酝酿什么。”江浔深吸了一口冬夜的寒气,“许副将,你闻到这风里的气息了吗?”

许慈跟着看向窗外。

只有几根枯枝映着冬夜荒寥的庭院。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啥气味?”

“恐惧。”江浔静静道,“是恐惧的气息。”

整个大梁城都沉浸在恐惧里。

江浔道,“许副将,你知道大梁有多少人口吗?”

许慈摇摇头,根本跟不上他的思路。

“大梁有二十多万人,其中世族大户有五十三户,他们的门客私兵加起来就有五六万人之多。”

“总不能这些人都反了罢?”许慈道。

江浔苦笑了一下,没答话。

忽然冷场,许慈有点尴尬,又问,“你说他们害怕,他们怕什么?”

江浔道,“大司马被害,他们怕主公回来清算,怕再来一番京城流血夜。”

一提到京城流血夜,许慈这大老粗也禁不住嘶了口冷气。“但那事儿次文昌阁那天的辩论不是澄清了吗?萧将军是为镇压郑图的叛乱啊,死的都是郑图的党羽和单于叛乱的士兵。没屠杀无辜。”

江浔忽然转过身,屋内的灯光将他的脸容划分得半明半晦,“事情可以澄清,但是留在人心底的恐惧不会消失。至少不会那么快。”

“什么意思?”许慈还是不懂。

“他上一次没有屠杀无辜,谁能保证他这一次不会?”江浔道,

“这……”许慈哑然。

“天下人都会诛心。”

许慈还是不大懂,但是从这个青年肃然又坚决的神色来看,他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

朱璧居

容绪垂首嗟叹道:“大哥此举糊涂啊!我这些年为王家所谋的,就是不为最先,就是在乱世中取得平衡,哪一路诸侯都得和我们做生意,得都在银钱上与我们合作,现在大司马出事,彻底打破了这种平衡,我们虽然在盛京有十几万精兵,但根本还没有到达可以单独向萧暥发难的实力。更何况萧暥现在平定了凉州,又获得十万凉州虎狼之军,萧暥其人我是知道的,当年云越出事,他差点把我的朱璧居给端了,现在你动他的大哥,于公于私,萧暥岂能善罢甘休。”

他一口气说完嘴角微微抽搐,“我王氏苦心经营多年,毁于一旦!”

王戎满面阴霾:“连你也以为是我加害秦羽?”

容绪疲惫地拂手坐下,表示不愿再与之说话。

王戎愤然不屑道:“我确实想让王家重新执掌大雍朝政,但还不至于出此昏招,秦羽出事牵动整个雍州局势,等于是急急地就把王家推上战车。再者,我若出手,岂会让秦羽现在还有命活着?”

闻言容绪蓦地抬头,眉心微微一跳:“难道说是陛下?”

王戎没好气道:“杀个人都不利索,弄了个半死不活,还能有谁?”

***

御书房。

桓帝喜形于色道:“朕听说萧暥正急匆匆往回赶,刚收入囊中的大好凉州还没焐热呼,他也不怕丢了?”

一边的奉祥却有些担忧:“如果萧暥怀疑是我们做的,这后果……”

“怕什么?秦羽雪天坠马纯属意外,萧暥就是心里怀疑,又能怎么样?”桓帝颇有些沾沾自喜,

“而且又正好是在秋狩期间,各路诸侯,朝中贵胄,各世家大族都来了,萧暥要怀疑有人下黑手,那么他们都有嫌疑,都要心惊胆寒。萧暥还能把他们都清算了?”说到这里他颇有些自得,“这群吃着朝廷俸禄首鼠两端的家伙,以往他们可以左右摇摆隔岸观火,现在朕要把他们全都拉下水来!”

奉祥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这次萧暥胃口也太大了,他趁着诸侯齐聚鹿鸣山,居然吞并凉州,一大块肥肉吞下去也不怕噎着,这下把天下诸侯都给惹恼了。”桓帝的手指扣着御案,“只要我们能拿下京城,天下诸侯都会争先恐后来勤王讨逆。现在不对萧暥动手,还等什么?”

奉祥谨慎道:“陛下圣明,现今大司马一倒,这雍州的局势就要动荡。”

“对。”桓帝拍案道:“朕就需要乱,乱了,我们才有机会,可偏偏朕那两个舅舅都看不到这一点。”

说道这里桓帝有些不屑,“朕的两个舅舅都老了,胆子太小,尤其是朕的二舅,家当太多,根本不敢下大赌注。所以朕先动手,就是逼他们动手。”

***

朱璧居里,

容绪连连摇头:“如果陛下彻底无能倒也罢了,可他偏偏还想要有所为,现在大司马生死不明,萧暥岂肯善罢甘休,这烂摊子还要我们来收拾啊。”

王戎道:“兵贵神速,我已经在收拾了。”

容绪一惊:“怎么收拾?兄长打算如何对付萧暥?”

“秦羽出事,萧暥现在必然心急如焚,急速回军,身边肯定只能带随行护卫,不会超过千人。而我们参与秋狩的卫队还在京畿附近。”

容绪脸色骤变,“莫非兄长要在途中截杀萧暥?”

王戎独眼里掠过骇人的冷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

一路疾行了八天,到达风梧县城的时已经是夜半时分,此处距大梁还剩下一天路程。

天色入暮,下起了大雨,此时正是十二月,一行人的甲胄衣衫都湿透了,冰冷彻骨,。

谢映之见寒雨中萧暥脸色苍白,知道这连日的疾驰奔走,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主公,夜雨难行,此处有驿站,我们先住下休息一晚。”

他不等萧暥反对,又道,“我还有些事情,要跟你交代。”

驿站是三进的房舍,不算大,好在他们随行也就五百余人,士兵们大通铺挨挤一下,再不济就地上靠着睡,馆舍勉强够用。

进了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19/26页)

子,云越就替萧暥解了甲,换去被雨淋湿的衣衫。

晚餐是随军的干粮,吃完饭戌时都到了,也不见谢先生来,其实从一进馆驿就没见到他。

萧暥不由想起以前住在谢府,谢映之白天几乎见不到人,野得没边,这会儿下着大雨,这人又能到哪里去?

于是,任凭云越打了热水,侍候他洗漱后,萧暥躺在榻上,云越照例乖巧地靠上来给他揉按肩颈腰背。

这行军七八天,萧暥浑身每一块肌肉紧绷着,都在酸痛。这身躯仿佛已经凝固成了一块不知痛痒的木头,任凭云越怎么揉按,都僵硬麻木。

而且此时不但是身体,他的精神也紧绷着。

京城的局势和秦羽的情况都不明朗,这就像一个压紧的弹簧,离开京城越近,心中的压力就越大。即使躺下来,他的神经也像绷紧的弓弦,丝毫无法放松,不得休息,更不可能入睡。

心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的感觉不大妙,这个关头可千万不能发病。

他一边躺尸,一边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过劳死猝死的可能性……

就在这时,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枕边一席清风倏然荡过,烟青色的袖摆映入眼底。

“云副将,你的手法不对,我来。”

萧暥蓦地一怔,靠,不会吧?谢玄首要纡尊降贵亲自为他揉按?

就在他有些心虚时,谢映之已经洒然坐下来。

灯光映照在他指间古纹斑斓的银戒上,他的手指秀劲有力,穴位拿捏地极为精准。

“云副将,明天你也去休息罢。”

云越皱了下眉,看着那修长的手指从容不迫地探入衣底。虽然他知道有些穴位隔着衣衫拿捏不准。但他的神情还是颇为复杂。

谢映之莞尔:“你若要留下,我也不介意。”

云越似乎想起了什么,神色更为莫测,转身轻轻出了门。

……

片刻后。

萧暥心道,真是不比不知道,以往觉得云越按摩的手法是够娴熟了,而且云越常年征战,手劲也够足,他这浑身僵硬的肌肉,若是软绵绵的手指按上去根本不凑效。

没想到谢先生这抚琴弄箫的手,力度竟然丝毫不逊,该重压的地方舒爽到他闷哼出声,该轻抚的地方,又轻拢慢捻,透过肌骨,让他从外到里,酥麻舒畅,仿佛这疲倦无力的肉/体凡躯,都在谢先生的一双妙手下脱胎换骨了。整个人轻飘飘地舒服地溢上云端。鼻间都是谢映之衣衫上清雅怡人的香气,让人心神欲醉,如果忽略衣衫依旧绿的话……

萧暥心想他上辈子一定是一条咸鱼,现在躺平了任凭谢映之将他做成一道料理。

云越听着屋子里面时不时传来低柔暗哑的嗓音,脸色瞬息万变。他以前给萧暥揉按了无数次,都没听到他哼一声。所以,还是技不如人。

一番揉按下来,萧暥舒服地浑身的骨头都松快了,他惬意地眯着眼睛,紧绷了几天的精神也终于放松了。

正当他迷迷糊糊,昏然欲睡之时,他感到鼻间若有若无的幽浅香气微微欺近了些,变得明晰起来。某狐狸鼻子很敏感,吸了吸。

谢映之悄然伏下了身。

他没有束冠,乌黑的长发只用碧色的丝绦束在脑后,此时随着他俯身的动作从肩头倏然滑落,如流瀑般垂下。

发丝荡在萧暥的颈侧,清凉犹如丝雨,纷纷拂面,还有点痒。

萧暥迷糊中欠抽的爪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而且这距离太近了,有点暧昧不明。虽然谢玄首不是阿迦罗,自己一个老兵痞子,要占便宜也是反过来,怎么看都是谢映之吃亏。

但萧暥还是不习惯和旁人这样亲近,他刚想抬手简单粗暴地拂开那撩人的发丝。

随即就感到谢映之温濡的唇贴近了他耳边,唇畔犹如吐出幽兰林泉之密语,轻暖的气息仿佛随着那一句话吹入他耳中,

“溯回地时,我就想问主公,你究竟是谁?”

萧暥顿时被他吓精神了。

第268章客栈

耳畔悄无声息的一句话,犹如夜阑惊风雨,萧暥顿时整个人都被吓精神了。

谢映之什么意思?试探他吗?谢玄首对世间一切洞若观火,不会连这也看出来了?

寒雨敲窗,长夜清寂。

谢映之偏首微笑:“主公?”

萧暥紧闭双眼,表示已经睡着了,听不见,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映之倒不急,微欠起身,轻烟漫拢的衣袖掠过他面前,声音徐徐如枕边流水清风。

“京城流血夜后,主公于秋狩前忽然离开大梁,去了安阳城,遇到了魏将军。”

萧暥的睫毛微微一霎。

那时候他刚穿越来这个世界,露出过一些破绽。有些还挺明显的。

比如原主绝对不会在秋狩之前贸然南下,连云越都不带,赶着驴车跑到安阳城去的。

当时他一心想逃离大梁。

大梁城就像一个久远的梦魇,由阴森的寒狱,空寂的将军府,重重的宫闱交织而成,空气中带着霜雪的凛冽与梅花寂寥的余香,每一个夜晚他都做噩梦,在床头放着刀剑。

他逃得奋不顾身,南下的路途再多的艰险莫测,也比不上大梁城给他深重的禁锢。

结果半路上就被魏西陵逮住了。

但是这些事情谢映之怎么知道的?魏西陵必定不会说,他本来话就少,问多了反倒会引起他怀疑。

萧暥脑子里翻江倒海,身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装死狐狸,屏息凝神间,手背上忽然传来轻暖的触感,酥麻入骨。

谢映之俯身,好奇地支持着下颌,清凉的指尖如拂过细雪,若即若离地滑过他的手背,抚上他的腕骨。

动作轻如烟然,既风流不羁,又不显得狎昵,这分寸把握微妙精准,让人叫绝。

萧暥被他撩拨地憋着一口老血,眼梢不自觉微微挑了挑,睫毛的阴翳下映入一袭青衫,衬得那人白璧无瑕,温润如玉,红尘不染,不知似仙似妖。

这雨夜客栈里,是要给他演聊斋吗?

“主公的手颤了,脉搏也加快了些许。”谢映之静静道。

萧暥:……草!

忘了他精通医术,原来在这里等着!

萧暥宁死不屈地闭着眼睛,表示反正听不见你说什么。

谢映之失笑。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虽然他闭着眼睛,眼梢却不自觉细细挑起,这是在侧耳倾听的状态。

有些人虚伪得很,让他厌烦,可这个人明明率真,却要装伪。狡猾地毫不遮掩。

这就更有趣了。

谢映之倾身俯在他肩头,声音轻缓如风过林下,“安阳城头,主公一箭射杀了匪首。当时手也颤了。”

萧暥:!

周元绍,那是他第一个射杀的敌人。当时那厮想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20/26页)

摄魂箭暗算魏西陵。

那一箭几乎是本能的,来不及思考就放了出去。

杀人之后,他的手颤抖地都拿不起弓,脸色煞白。可原主戎马半生,怎么可能拿不稳弓?

谢映之轻飘飘收回手,点到即止。

萧暥眉间渗出了冷汗。

当时城楼上只有他和刘武。

草草草,果然是刘武!这位仁兄,可是有一说二的主!

萧暥抱紧他的马甲,其实事到如今,连他自己都早就分不清他到底是谁了。

也许是他在这个躯壳里呆得太久了,原主的记忆惊心动魄,每每刻骨铭心。而萧宇的回忆却平淡如水,渐渐就忘记了。

如果他是萧宇,不会对阿迦罗下如此狠手,不会下令广原岭的匪军劫掠北狄部众,逼他们自相残杀背井离乡。

乱世中虎狼环伺,他若不够狠绝,被屠戮的就是他们的士兵和百姓,谋国谋身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如今萧暥这个名字不仅是他的狐狸皮,他需要这身坚硬的铠甲,无论如何不能被扒下来!

还有,好像他才是主公罢?哪有主公被自己的谋士压在身下逼窘到装死的?

萧暥不服了,刚想反身压回去,就听谢映之道,“可是主公最后还是回大梁了。你放不下家国社稷。公侯府的人都这样。”

萧暥顿时噎住了,等等,公侯府的人,还有谁?魏西陵?

他有点懵了,所以谢映之这是怀疑他呢,还是相信他?

谢映之轻叹道,“你不容易。”

这话猝不及防地说得萧暥心中五味俱全。这两年风霜雨雪艰苦曲折忽然就释然了。

他睁开眼睛,刚想翻身而起,忽然眸底就是一寒。

他来不及细想,一手揽过谢映之的腰身,往床榻边一滚。

榻板震裂的刺耳声响中,两把白森森的刀刃破土而出般骤然穿透床榻,将他们刚才躺的地方刺了个对穿。

紧接着床底下窜出两条黑影。烛火下,如弯月般的长刀带着锋芒的杀势凌空劈来。

千钧一发之际,萧暥一脚扫向案头的铜灯。

那烛火化作流星般疾射向其中一人的面门,那人大惊向后一仰。

趁这火光一晃的时机,萧暥迅速抽出案头的长剑,寒光乍起,他的身形比剑更快,已飞掠至其中一人身前,手腕微转,剑光闪过,那人只觉得面上一凉,蒙面的布巾已被挑落。

那是一张顽恶的脸,让萧暥心中暗惊的是,他竟然有印象!但是一时片刻却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身前冷风荡起,森寒锋锐的利爪如同撕开了空气,斜向他面门划来。

萧暥身形倏然一飘,轻巧避过。靠!手甲钩!莫非是东瀛人?

紧接着,他发现这两人虽然身形娇小,却灵活如同猿猴,招式猛烈凶狠,关节简直就像可以360度翻转般,手中的刀翻飞犹如骤雨风暴。

但是萧暥的剑更快,火光下,纷繁的剑光震出碎银无数。一剑挑断其中一人的手腕,哐当一声长刀坠地,那人疾退几步,额头渗出冷汗。

另一人眼中恶毒的光芒一闪,看向屋内的谢映之,忽然手掌一翻,从袖中射出暴雨般的回旋镖。

萧暥心中骤然一紧,奋身回护,长剑在空中化作银链万千,击散漫天浮光。

就在他胸中血气翻涌,大口喘着气时,

谢映之不紧不慢捡起一枚回旋镖,只见火光下镖身上反射出一片汪蓝。

他颇为好奇道,“淬毒了。”

萧暥真是服气了,谢玄首,这什么时候了!

他咽下一口血,一剑正要掠去。只见谢映之衣袖轻拂,手指隔空一点,那刺客手中的刀就幡然落地了。

萧暥:靠!

随即他想起来一件事,在溯回地里,谢映之一阵箫声,周围的阴兵全都成了木偶。

早知道不管他了,明明是大佬。装什么小白花!

但是转念一想,其实他也没装,你自己要赶着去护花的。

谢映之施施然走过去,取下了那刺客的刀,手腕一翻,刀尖在地上一荡,滚在地上的灯烛凌空掠起,稳稳落回了案上。

萧暥:……

不过看着他拿刀的样子,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谢映之把刀收入鞘中,道,“是东瀛刀。”

萧暥随即倒抽了一口冷,他顿时想起来了,难怪其中一人那么面熟。

他几步上前,一把扯下了那人的胡子,“是古川。”

“主公认识他?”谢映之道。

“此人是北宫皓的手下,当年秋狩的时候,被我抓到过。”

当时北宫皓让古川上树,远距离外用镜子折射的阳光晃魏瑄的眼睛,让他无法瞄准猎物。

“难道是北宫达派的刺客?”但是萧暥转念一想,他这次拿下凉州,北宫达心里就算是忌恨,还不至于要用派出刺客这种极端的方式。万一刺客没有得手就很容易曝露雇主,更何况这个古川更是当年被他抓到过,他嗅到了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就在这时,那两人的口中说出一连窜萧暥听不懂的话语,语速还极快。东瀛话?

谢映之坐在榻上,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问几句。

萧暥按住内心的吃惊:不会吧,谢先生这也能听懂,他记得谢映之还会北狄话。所以,他到底懂几国语言?

谢映之身段颀长,他端坐塌边,那两人身材矮小,站在榻前,一坐一立之间,竟看上去也不比谢映之高出多少。莫名地就让萧暥联想到一丝不苟的班主任在教导不听话的学生。

谢映之边问边向他解释:“古川自从秋狩失手后,就被北宫皓驱逐了。在九州误以为生计,就投靠了江湖暗楼,收受银钱替人办事。”

萧暥明白了,办事就是杀人。看来有人想在半路上截杀了他。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刚进客栈以后,谢先生离开了一阵,他做什么去了?

他刚想开口问,忽然听到外面轰然一响,紧接室内被映照地明亮犹如白昼,四周一股热流蒸腾起来。

外面传来慌乱的喊叫声。“走水了!”

浓烟滚滚弥漫进来。室内瞬间炙热地犹如沸热的锅底。

谢映之静静道:“霹雳雷火。”

“何物?”萧暥一边疾步到窗前,发现四周的出口都被烈焰吞没了。

“用极易燃的火油勾兑了硫磺硝石等制作而成的,也有术士用其当做炼丹的真火,但是稍有不慎就会引爆丹炉。霹雳火可以在雨中燃烧,所以也叫霹雳雷火。”

萧暥顿时明白了,对方不仅要杀人,还要毁尸灭迹。

馆驿里大雨倾盆,火光冲天,交织出一副诡异的场景。

“主公和先生还在里面!”云越浑身湿透,火光映照下,脸色惨白如纸,提剑就要往里冲去。

被一名锐士一把拽住。大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21/26页)

雨和火光中,云越忽然觉得他有点面生。作为萧暥的副将,锐士营里的士兵他每一个都报的出名字。

他骤然按剑,长剑出鞘几寸,“你是何人?”

那名士兵袖中露出一枚古朴的青木牌,上面刻着兴许只有云渊大名士识得的古篆:“我是玄门弟子,有玄首在,将军无忧。”

萧暥看了看屋顶,这屋子四面都已经被烈火包围,此刻恐怕只有屋顶,可以一试。

谢映之从容不迫地站起身,“主公不用如此,东瀛忍术中有土遁之法。”

说完他对那两人用东瀛语说了什么,那两人就如同牵线木偶般走到榻边,把床榻抬了起来。

萧暥心中一震,莫非是人傀术,这是苍冥族的秘术。当时在含泉山庄萧暥是见过谢映之现学现用秘术的。

谢映之道:“看过他们使用过,就会了。”

萧暥:……

所以谢玄首只要方法管用,是不介意用不用秘术的。

床榻搬开后,下面赫然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土洞,仅容一人通过。

萧暥看了看古川的爪子,行啊,都赶上土拨鼠了。

随即他看到谢映之目光淡然掠来。

所以,谢玄首的意思是,钻下去?

次日天色微亮,大雨如瀑,浇在驿馆的废墟上,到处是火烧尽后的冉冉青烟。

风梧县令战战兢兢地陪着脸如寒冰,眼底泛着红丝的云越,冷雨中,云越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苍白的面额间,正带着人在废墟里绝望地翻找着。

但是霹雳雷火之下,就是连残骸都不会剩。

远处一从刺槐后,茫茫雨幕中,一人一骑如鬼魅般悄然离开。

***

朱璧居

容绪听闻消息后,面色顿时僵住了,他一时身形不稳,倒退了两步跌坐在案上,一壶梅坞青雪翻到在案上,茶水沾湿了他一片衣袍浑然不觉。

萧暥就这样死了,被霹雳雷火烧死了?尸骨无存?不可能,那小狐狸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王戎看了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嘲讽道,“这就是你跟我的差别,你终究是个商人,当断不断,下不了狠手。”

容绪定了定神道,颓然道,“兄长,萧暥死了,北宫达只会比萧暥更加心狠手辣。”

王戎冷哼了一声,道:“我跟你说过,此番是箭在弦上,秦羽是活不了,如果我不杀萧暥,等着他回京城,先废黜陛下,然后整顿兵马,找王氏复仇吗?”

然后他转身道:“传令下去,立即准备,明早卯时号起,拿下大梁城。”

只要控制了陈英的清察司,然后攻下司马府,就能把大梁城控制在手中,进而控制雍州。如今秦羽生死未卜,许慈有勇无谋,而江浔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足为道。

第269章夺城

朱璧居里

容绪道:“大梁城中且不说有陈英的清察司千余精锐,京兆府一千府兵,还有司马府两千精锐护卫,兄长要拿下大梁城,我们的兵力根本不够。”

王戎笃定道:“你忘了我大雍朝的根基了吗?”

“兄长是说各门阀世家?”

王戎点头:“就说雍州境内,宛陵云氏,河间杨氏,颍州柳氏等都是世家大族,这些家族累世公卿,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他们的力量不可小视,可是萧暥把他们都得罪光了,除了云氏,云渊那个独子明珠暗投,云大学士也是被他拖累。”

“兄长所说是萧暥把征辟察举,改为科举取仕这件事。”容绪道。

大雍朝历来以征辟察举招揽人才入仕,按照出身门第,相貌,德行,才干选拔举荐仕子。

察举制下,一般只要是世家门阀出身的子弟,长得不磕碜,没有明显的道德污点,就可以顺利入仕,但凡模样俊朗一点,懂得谦恭礼让的,更是平步青云,至于才干,那是最末位考量的,反正这些人入仕后也是身居高位,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事。

这些门阀世家领着丰厚的俸禄,坐着清显的职位,整天吹捧无为而治,其实就是不管实事。

所以,这两年萧暥想办点事情,觉得这朝廷仿佛一部庞大臃肿的破车,怎么也带不动。

其实容绪也觉得乱世里谈‘无为而治’简直是狗屁。

这些世族显贵们偏安在雍州的朝廷里,浑浑噩噩醉生梦死,等到哪一天真如江浔所说,再来一次兰台之变,墙倒屋塌大厦倾颓,他们都要如风雨中丧家之犬。

江浔这小竖子虽是可恨,但确实看事通透,是难得的明白人。

就听王戎道,“萧暥搞科举取仕,给那些寒门仕子入朝为官的机会,这等于要夺取那些门阀世族们子子孙孙,代代延续的爵位和俸禄,要撼动他们吃了几百年的红利,他们哪个不咬牙切齿,不想让萧暥死。只不过碍于秦羽和萧暥手握重兵罢了。”

容绪思忖道:“此番秦羽出事,谁都脱不了嫌疑,各世家大族更加害怕萧暥报复。再来一次京城流血夜。”

王戎道:“没错,所以我联络了大梁城中几大家族的族长,他们都愿意站在我们这边,我也答应他们,只要成功,我王氏必然重新掌权摄政恢复旧制,那么各家族要重新站位了,人还是那些人,至于在朝中的地位次序,就要看今天他们出多少力了。”

容绪顿时明白了,这些世家大族都有私兵、家丁,和门客,组织起来也是一支力量不可小觑的军队。

“但这些门客私兵,也许对付大梁城里有陈英的清察司,孙霖的京兆府的府兵够了,但是秦羽的司马府的近卫军是军中精干。不容易对付。”

王戎道:“京兆尹孙霖是杨覆的弟子,早就对萧暥不满,已经倒戈向我们,至于司马府的近卫军,我王氏此番参与秋狩的五千人,并没有全部返回盛京,我已经秘密调了一千精兵,到时候配合各家的私兵,一同攻打司马府。除此之外,我还在大梁城中有一支奇兵,届时会由他们率先发难。江浔小竖子绝对想不到。”

容绪并不感兴趣王戎说的奇兵是什么,转而问,“京郊卫骏的灞陵大营的数万精锐?兄长打算怎么对付?”

王戎道:“明天事起后,大梁城内会陷入混乱,届时,孙府尹就能够以维护大梁城内秩序为由,立即下令关闭大梁城防的四门,即使卫骏得到消息率军赶来大梁救援,他进不了城有什么用?他还敢率军架云车堂而皇之攻打京城不是?”

“攻打京城,形同谋反。”容绪默然道。

“还有一件事倒是要你去办。”

容绪抬头:“兄长请讲。”

“江浔小儿为人仔细得很,所以此番我王氏的一千精兵都是伪装入城,这些人也以商团的名义暂驻你盛京商会。”

容绪嘴角抽搐了下,叹道:“兄长这是非要拉我的商会下水。”

王戎道:“你是王家的人,你本来就撇不干净,至于你那商会,一旦我们得手了,你就入朝为官罢,不要管那商会的事了。”

容绪兴趣缺缺地转身去逗弄笼中的画眉,这鸟雀本来是想等萧暥回来时送给他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22/26页)

的,给那只绿皮鹦鹉凑一对。

“入朝为官就算了,我受不了那份拘束,我这人的风评兄长是知道的,别累及王家的声誉因我蒙尘。”

“你就这点志气。”王戎颇为怒其不争,想了想似乎明白什么,嘲讽道,“萧暥死了,你那么颓丧,我还以为坊间是虚传,难不成真有其事罢?”

容绪回头看了他一眼,“坊间我的传闻多得去了。”

“何琰写了本梦栖山辞话指风弄影,你为萧暥建府邸,整天给他送那么多绫罗珍奇。”王戎眯起眼睛,“我本以为不过是为了稳住萧暥,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忘年之交了?”

容绪听出了最后几个字里的挖苦意味,“我和萧暥忘年之交算不上,不过,兄长这话倒是和我们的陛下有些地方不谋而合了。或者说外甥总是有点像舅舅的。”

王戎:你……!

***

清早,雨还在下,天色很暗。

江浔站在窗前,迅速读完谢映之的信,立即在灯烛上点燃,烧了。

“玄首说什么了?”许慈忍不住问,话一出口他就尴尬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玄门内的事情多涉机深,他这个外人不该多嘴。

江浔道:“许副将,你立即派人以大司马的虎符,调灞陵大营卫骏即刻率军进京。”

许慈蓦然一怔,“灞陵大营是京郊驻防,出了什么事情,要调他们进来?”

在他看来,这京城中有清察司的精锐和京兆尹府兵,戒防足够了,不至于要调外兵入京。

他不解道:“江长史,上一回卫骏率军入城还是明华宗暴.乱要烧撷芳阁那会儿,可现在城里没什么动静。”

江浔静静瞥了眼窗外的雨色,“这冬雨连绵的天气,真是太适合杀人了。”

“啊?”许慈有些懵,他明明是个士子却说着令人心惊肉跳的话。

江浔凝眉道:“大雨会把满城的血迹冲刷干净,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转过身,快速道:“整个司马府进入戒严,东西两扇大门封闭,山墙后弓.弩手就绪,只留南门放行,门后夹道伏兵。”

许慈顿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了:“还有人要攻打司马府?”

江浔沉声道:“只要拿下司马府,就拿下了大梁城。”

他们敢半路截杀萧暥,当然也敢攻打司马府。

安排完布防,江浔才坐下来,揉了揉眉心。

窗外雨色昏暗,连天亮了都察觉不出来。连天的雨声将掩盖一切喧嚣的声音。待会儿,刀剑声,杀声,喊叫声都将淹没于茫茫雨声中。

“寄云,你也睡会儿罢。”纪夫子进门道。

“大司马怎么样了?”江浔立即问。

纪夫子摇摇头,“施针后,依旧没有起色。”

但是作为一个医者的角度,他还是要提醒江浔,“寄云,今日若真的要出事,这会儿你更要抓紧机会休息片刻,养精蓄锐,才能应敌,我看你好几晚都没睡。你不是玄首,不要学他。”

谢映之修为高深,不用睡眠,打坐一个时辰,就能神清气爽。

但江浔只是普通人,就算年轻,也经不起这样消耗。

江浔知道这老先生脾气又硬又倔,好言道:“多谢夫子提醒,我这就去小憩片刻。”

可就在这时,门廊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来人匆忙摘下雨布交给管家,一身衣袍湿透了一半,正是苏钰。

江浔心中顿时一沉。

苏钰被调派到清察司辅助陈英。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苏兄?出什么事了?”

苏钰脸上都是雨水,上气不接下气道:“尚元城长乐大街那处,风雷堂和四海帮的人因为争地盘引起了械斗,陈将军带兵去平乱了,让我来这里报信。”

“械斗?多少人?”许慈急道。

江浔则迅速走到地图前,点灯查看。

“陈将军没有说,但我从安平坊来,经过长乐大街尾端,望去雨中黑压压乱哄哄一片,地上血糊糊的。人数应该至少几百人。”

“许副将,不用问了。”江浔头也不抬道,“此次械斗非同一般,参与者超过千人,不止风雷堂和四海帮的人,恐怕还有其他势力想要兴起风浪,从中浑水摸鱼。”

侠以武犯禁,这些人虽还算不上豪侠,但也是江湖上横行惯了的,战力绝对不低。

“你怎么知道?”许慈和苏钰皆奇道。

“清察司陈将军属下有一千余精锐,此番倾巢出动前去平乱了。那么闹事械斗者必然超出千人。”

“等等。”苏钰拉住他道,“陈英将军亲自平乱不假,可你怎么知道清察司倾巢而出?我可没有那么说啊?”

“传递消息派一队士兵即可。”江浔抬起头,看向苏钰,“陈将军为什么让苏兄亲自来,你想过没有?”

苏钰一愣。

江浔面沉似水:“因为清察司兵力抽空,留你一人在那里,无人护卫,所以陈将军才让你来大司马府送这个消息,在他看来,你留在大司马府比较安全了。

就在他话音刚落,一名传讯兵急匆匆进府。

“许副将,出事了!”

许慈道:“讲!”

“是城南,那些械斗的暴.徒打手开始冲撞店铺民宅,烧毁房屋。”

江浔心中一震,这是有意引得商铺百姓争相逃命,造成更大的混乱。

许慈道:“我立即带五百人去城南平乱。”

“许副将,五百人不够。”江浔断然道,“而且,此时不能分兵。”

司马府有甲兵两千,若分兵去,分兵少了,不顶事,分兵多了,司马府布防空虚。容易被趁虚而入。而且城中突然两头同时起火,有调虎离山之嫌疑。

“守住司马府,等主公回军。”他道。

许慈急道:“可这样乱下去,又是一场浩劫,大梁城的商户百姓岂不是要遭殃。到时候这祸水还不是泼在萧将军和主公身上。”

江浔想了想,快速道:“京兆尹的府兵呢?”

许慈一拍脑门,怎么把他们给忘了,他赶紧道,“对对对,这本来就是京兆府的职责,府兵还有上千兵力。”

苏钰立即道:“我这就去通知京兆尹的孙府丞。”

“苏兄勇气可嘉,但外面混乱,你不会剑术,而且……”江浔面色一沉。

孙霖这个人惯于拖延推卸,派苏钰这样的文士去,不仅会被他打哈哈忽悠,无论是官阶还是气势,都压不住孙霖。去了也没用。

“许副将,有劳你去一趟了。”

许慈点头,拿起佩剑就要出门。

江浔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孙府丞若听命最好,如不听命,当即拿下。”

许慈心中一震,这青年手段凌厉。

***

大梁城南门,风雨飘摇。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23/26页)

京兆尹孙霖冒着雨带着都尉鲍滕带兵直上城楼,满脸不悦道:“城门令纪兴何在?”

片刻后,一名方脸短须,身披鱼鳞甲的将领应命而来。

孙霖不等他发问,也没有卖关子,罕见地直截了当道:“城中帮派动乱,清察司的陈将军正在拼乱,为防止贼寇外逃,令你立即关闭城门。”

纪兴身为城门令,本来是锐士营的士兵。因为人仔细谨慎,从一名十夫长被调任到大梁城的城门令。

纪兴虽然识字不多,但是知道虽然京畿为京兆尹所治辖区,可大梁城的安防却是由清察司的陈英将军负责。

而且这个孙霖向来都办事拖沓,怎么这一回如此急切。更是引起了他的怀疑。

于是他道:“主公不在京城时,要关闭大梁城门,进入戒严状态,需要陈将军或者大司马府的军令,否则恕末将不能从命。”

孙霖气得嘴角抽搐,他冒着大雨上城墙已经是满心憋屈,还遇到这么个敢犯上顶撞的,“剿匪事大,贼寇外逃你担得起吗?”

纪兴拱手道:“若耽误事,末将一人领罪。”

大雨中,孙霖眼皮子直跳。

这事情他接下来本来就是勉为其难,一来怕得罪朝中的大人物,二来,这也是他在新的朝局中的表功的机会,不能放过。但是没想到,本来以为凭他京兆尹的命令,压一个小小的城门令,关个大梁城门应该很容易,没想到竟然还碰上较真的刺头的?

孙霖有些恼怒,这纪兴仗着锐士营的出身,一个小小城门令就敢顶撞他了?

他颇为恼怒,大声道:“来人,纪兴妨碍本府公务,拿下听审。”

纪兴也是条硬汉,当即拔出剑来,“没有司马府军令,谁敢妄动!”

他话音刚落,忽然只觉得胸前一凉,低头看去只见白森森的刀刃从背后贯穿胸膛,透心肺而出,血如浓浆般汩汩流下。

他骤然回头,只见大雨中都尉鲍滕狰狞的面目,竟背后一刀穿透了他的胸膛。

鲍滕猛力拔出环首刀,纪兴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大雨中,血顺着城砖被雨水冲散。

“小小一个城门令,不过是锐士营的走狗,也敢拦着大人。”

孙霖哪里亲眼看到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满脸惊骇,“这……这……我让你们拿下,没……没让你们杀人。”

鲍滕抹了把脸上溅起的血,一脚踹开纪兴的尸体:“走到这一步,大人以为还能回头吗?”

就在这时,一名府兵道:“府丞大人,快看!”

只见茫茫雨幕中,远处的地平线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队人马,他们的速度极快狂飙突进。

“一定是灞陵大营的军队来了!”鲍滕心中顿时一寒。

他为人凶狠,却一直在京城驻守,没有打过硬仗,对于骑兵心底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卫骏有这么快?不……不可能啊?”冷雨中孙霖煞白,嘴唇都冻得哆嗦,

“快……快……关上城门。”

鲍滕提着还在滴血的刀,恶狠狠道:“我亲自去,谁再敢阻拦,当场杀了。”

***

京兆府

许慈瞪大双眼:“什么?孙府丞不在?”

府吏答道:“城里出了乱子,府丞去城门,以防止贼寇外逃。”

许慈脸色一变,糟了!晚了一步!

他立即有种不祥的感觉,江浔是对的。他们的目标是司马府!街上所有的械斗都是为了制造混乱,吸引注意!

他也顾不上平乱了。迅速整顿了京兆府剩下的三百余府兵。可是刚出京兆府的府门,只见大雨中刀戟如林,黑压压的乱兵已经挡住了去路。

许慈当即拔剑出鞘,大喝道,“随我杀回司马府!退却者,斩!”

司马府中,茫茫雨声都已经无法遮盖四面铺天盖地的杀声了。

“许副将现在还没有回来吗?”苏钰有点心慌。

江浔忽然回头,淡然道:“苏兄,你使过剑吗?”

苏钰猛然一震。他是个文士,不会用剑。

江浔不等他回答,已抄起兵器架上的一把长剑递给苏钰,“大司马和纪夫子就拜托你了。”

苏钰勉强接过来,双手都被剑的重量坠地一沉。剑鞘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个激灵。他脸色惨白,他没有作战过,即使是撷芳阁那会儿还有萧暥在带队。

其实江浔所谓的保护纪夫子和昏迷的秦羽不过是个借口,让苏钰避到内室时,心里没有负担和歉疚。

他镇定道,“放心,这府中还有两千精兵。”

苏钰听这府强外的杀声也远远不止两千人啊,心中更是一寒。

江浔语调却显出了几分轻松,“我生于乱世,起于微末,若主公不开科举,本就打算效力于军前,剑术也还过得去,这次正好有机会一试。”

朱璧居

王戎接到报讯后,面色阴沉:“区区一个司马府,他们只有两千士兵,怎么现在还打不下来?”

容绪慢条斯理道:“听说这江浔指挥得当,他调集弓.弩手于外府墙居高临下射杀了我们很多人,又故意虚留一门,放风雷堂的人冲入府中,结果被切断后路,让藏在夹墙里的刀盾手伏击了,接着他又让士兵换上风雷堂的衣衫,绕到背后袭击了他们,这不就乱了么。”

王戎勃然道:“风雷堂,四海帮,还有那些世家大族,都是大梁城里的日子太舒坦了,尽养了一群脓包,连一个初出茅庐的小竖子都打不过吗?”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一边看戏似的的容绪,“我们的一千精兵去哪里了?”

司马府内

苏钰抱着剑,听着外面纷乱的兵刃声,他第一次离刀光剑影那么近。

室内灯火昏暗影影重重,他看向床榻上是昏迷不醒的大司马秦羽和一旁如老僧入定般的纪夫子。

如果乱军冲进来,他不敢想象。脑子里各种场景纷乱而过。

司马府的庭院里,大门终于被攻陷,乱兵黑压压如同蝗蚁一般涌入府中。

江浔一身轻甲,率军退守到府邸内宅附近,沉着道:“五人一组,两名箭手远敌攒射,三名刀兵近敌格杀。”

这是巷战的战法,这种可分可合的移动作战可以最大限度借用府中的障碍物,灵活地歼灭敌人。

雨越来越大,对战的双方都已经是浑身冰凉湿透,但也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对方的攻势。

江浔一剑劈开一名乱兵,眼中有凛然决绝之色,“两翼收拢。”

众寡悬殊,没想到他的第一战就是这样惨烈的血战、巷战。乱兵已经逼近到了司马府的中堂。

江浔骨节突兀的手紧紧握住冰冷的剑柄,玄首说过,只要坚持到正午。

正午前,司马府绝不能被攻破。

***

大梁城头。大雨如注中,旷野上的那道灰蒙蒙的线越来越近。

鲍滕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24/26页)

奔下城楼,三两下砍杀了几名不服从号令的城门卫,“立即关上城门!”

大地隐约传来了马蹄的震响。

鲍滕青筋直跳,“关城门!”

他忍不住亲自上阵,提着血淋淋的刀,驱使着左右五六名士缓缓推动城门。

那些士兵弓着腰,铆足了劲,臂膀上筋脉暴起。

预曦正立A

刺耳的吱嘎声中,沉重的城门终于慢慢合上,旷野茫茫雨色在鲍滕眼中渐渐地变成了一条灰白的细缝。

就在他刚要长出一口气时,忽然眼前的细缝乍地一亮,一道尖锐的疾风穿过即将完全闭合的门缝,射入城内。

鲍滕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一支破空来的羽箭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

脖颈上热血汩汩涌出,他咳呛着喘不过气来,震惊地看着箭尾的白翎竟还兀自振颤着。

看着挺着脖子挣扎的鲍滕,周围的士兵吓得跌跌撞撞后退。全九州只有那一人有这样凌厉精准的箭术!

这一箭犹如鬼魅般,竟穿过城外连天的雨幕,穿过即将闭合成一线的门缝,钉入了鲍滕的咽喉中!

接着,城门轰然撞开,无数马蹄踏过鲍滕的尸体。

萧暥的斗篷被狂风掀起,在骤雨中猎猎翻飞,森冷的玄甲映出一片苍茫雨色。

他横剑立马,眸中寒芒乍现,“参与动乱者格杀,余者不咎!”

积威之下,所有京兆府的府兵都仓皇扔下了兵器,云越兵不血刃,迅速接管城防。

孙霖已经四肢无力地跌坐在城头,雨水无情敲打在他僵硬的脸容上。

他哆哆嗦嗦道:“云副将,我……我是被鲍滕挟持至此的。”

云越挑起细眉,“孙府丞,地上冷。”

说罢一把将孙霖从地上提了起来,耸到了宣楼内看押。

时间紧迫,萧暥让谢映之去灞陵大营调兵,云越接管城防,自己只率两百人的亲卫锐士先入城中。

城中的乱兵都是江湖浪人剑客和世家大族的私兵,虽然砍杀起来凶狠暴虐,但纪律松散混乱,哪里能和沙场百战的锐士相比。

沉重的马蹄踏在长街的青石上,践起鲜血和着雨水飞溅,乱兵瞬间豕窜狼逋,土崩瓦解。

萧暥迅速平定了城中动乱,率军直奔司马府而去。

***

朱璧居

王戎脸色铁青:“萧暥回来了?不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容绪慢条斯理道:“我就知道那几个东瀛人杀不了萧暥,好在那个古川以前是北宫氏的人,有人替我们顶在前头。”

王戎霍然转身,“听你的语气,这倒是正合你的意了。我问你,我们王氏的一千精兵呢?刚才众人围攻司马府时,我王氏的精兵何在?”

容绪没有说话,挽袖不紧不慢地修剪起他的花草盆景,“昨晚我给军士们备了点酒菜,可能现在他们还没睡醒。”

王戎闻言勃然一把拽住他衣襟将他推到墙上,陶盆顿时被撞翻在地。

“你竟然还通敌!”

容绪不紧不慢道:“就算攻下司马府,兄长打算如何?杀了秦羽和江浔?萧暥都已经回城了,你要再添上一笔血债,还是跟他的虎贲锐士一决高下?”

王戎额头青筋暴起,“他只有几百人,我们未必不能胜!”

容绪摇头:“就算萧暥只带了几人,以他在军中的威信,谁敢拦他,更何况,自从上次文昌阁策论后,我就怀疑有高人在暗中相助萧暥。我们不可轻举妄动。”

“高人?谁?”王戎疑道。

“不知道,此时我会徐徐去查。”他说着握住王戎的手,稳稳地移开,又整了整被他揪乱的衣衫,“兄长不能性急,好在此番那群世家大族替我们挡了箭,我们倒是安全了。”

王戎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容绪诡诈地笑了下,“其实兄长应该感谢我的,我没有让王家卷入这场纷乱。你看吧,接下来萧暥就要一个个收拾那些世族了。”

第270章凯旋

长街上,百余铁骑犹如长剑劈开波浪,乱兵四散奔逃,大雨不慎滑倒的,立即被马蹄无情地踏过。

聚集在司马府门口的风雷堂的暴.徒听到马蹄声愕然转头之际,已经来不及了,他们骤然紧缩的瞳孔里,扬起的马蹄已重重地踏下,长剑如虹掠过,激起血雨纷飞。

萧暥跃马率军直入府内,鲜血顺着剑脊流淌下来。

“降者不杀!”

冬天草木凋蔽的庭院里,寒雨漫天落下。

激战之后,府中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些卫兵和暴.徒缠斗中一起倒下,死得难解难分,颇为惨烈,石板地上,血水混着雨水潺潺流去。

这是江浔第一次见到萧暥。

也许是刚刚平乱归来。冷雨中,他玄甲上凝着水汽,容色苍白,两颊清削,一双眼睛却如秋霜寒刃,射出锋芒的兵气。

江浔看得心中陡然一震。

饶是文昌阁那次,谢映之将萧暥刻画得入木三分惟妙惟肖。但是那眼底眉间的杀伐之气,是学不来的。

萧暥疾步走来,“你是?”

寒烈的目光让人不敢对视。

江浔却闻到空中孤冷的梅花清香。

他收剑入鞘,“江浔拜见主公。”

萧暥眼梢微微一挑,他听谢映之提及过此人,果然是器宇轩然,眉宇间有一股清刚之气。

这青年竟然以一己之力,率不到两千人,在乱兵围堵下护卫司马府,等他到来。

他颇为赏识地点了下头,又问:“大司马在何处?”

***

御书房

“这不是蠢猪吗!”一方玉笔山狠狠砸在金砖地上,竟然没碎,滑出去老远。

桓帝气得嘴角抽搐,“大梁城里只有清察司的一千个兵,他们那么多人,事情闹得那么轰轰烈烈,朕以为天都被捅漏了,结果被萧暥带着几十个兵给镇压了?他们养的一群猪豚吗?”

奉祥躬身小心翼翼道:“萧暥也不止几十个兵,有两百人呐,都是凉州杀回来的骑兵,城里的都是步兵。”

桓帝唾了口,“朕的舅舅手中还有参加秋狩的数千骑兵,去哪里了?”

“王氏的亲兵秋狩结束就都回盛京去了。”殿外一道颇为懒散的声音道,

桓帝一听那声音,霍然站了起来,“朕没有喧你,谁让你进来的!曾贤!曾贤呢?一个个都狗胆包天了吗?”

曾贤战战兢兢跟在容绪身后,“陛下,老奴是看这……”

“不怪曾公公,我走到宫门口,都快听到里面的咆哮声了。”容绪捡起地上的玉笔山,拿在手里把玩着,“陛下发那么大的火,是怕萧暥不知道吗?”

桓帝脸色一黑,遂恨恨地一甩袖子。声音倒是憋了下去:“舅舅临阵脱逃,朕以为你已经回盛京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25/26页)

“我不回盛京,现在我的生意主要在尚元城,我怕是要在这大梁长住下了。”

桓帝阴阳怪气道:“舅舅这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人?”

“当然人财两全是最好的。”容绪大方地承认,“我还为萧将军此番得胜归来,准备了劳军的物资和银钱。”

“舅舅可真是大方。”桓帝几乎一字一字从牙缝里挤出来,

“萧暥此番西征,把之前积累的钱粮消耗尽了,我现在送钱去,正是雪中送炭。此等好事,何乐而不为。”

桓帝没好气道,“舅舅是恨不得把这国家都送给萧暥罢。”

容绪道:“我这是破财为陛下消灾。”

桓帝眼皮跳了跳:“朕有什么灾?”

***

司马府

烛火下,所有人都很紧张。

同样是施针,谢映之几针下去,秦羽的眼皮就微微跳动了下。

接着谢映之不紧不慢手指按又在他几处要穴,萧暥注意到,不知是不是灯光反射的关系,他指间的银戒上流光斑斓,随着他的动作浮动,萧暥记得谢映之说过,无论遇到玄术、秘术,都会使得玄门指环有相应的反应,莫非此时他用的是玄术?

萧暥这个念头未过,秦羽猛地出了一口大气,睁开了眼睛。

“大哥!”萧暥赶紧上前。

“彦昭?”秦羽看到他着实怔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凉州战事结束了?”

“大哥放心,凉州已收复,北狄王庭也被击溃了。”

“你说什么?北狄王庭?”秦羽震愕地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你还打到了王庭?”

萧暥感到秦羽的手劲极大,如同铁钳般抓得他手臂有点疼,心道,谢先生果然神医,大哥应该是没事了?

“北狄王庭已经击溃。”

秦羽闻言眼睛顿时一红,“真的?”

萧暥点头。

秦羽仰面慨叹道,“兰台之变,蛮人欺我皇室,驱我百官,焚我都城,杀我百姓如犬豚,视我王师如草芥!六年了!这一口浊气今日总算是出了!”

他接着又迫不及待道:“彦昭,跟我说,你怎么打赢的?”

萧暥道:“此番多亏西陵配合。”

“魏西陵?”秦羽惊诧道,“你们和好了?”

萧暥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临别时,微斜的日色下,那人沉默地立于雪原,朔风卷起披风凌空翻飞。

“他一直信我。”萧暥道。

秦羽重重按住他的手:“那就好。”

萧暥忽然有种感觉,他这大哥年岁比他大了一轮,怎么都觉得有一种老父亲的心态了?

“大司马,我还是要说一句。”谢映之在旁边静静道,“你的双腿可有知觉?”

秦羽一愣,费劲地试图挪动一下双腿,这才发现他的腿已经如同朽木,毫无知觉了。

他愕然道:“先生,这是?”

萧暥心中顿时一沉,刚才秦羽抓住他的手非常有力,使得他以为伤势已无大碍。

现在想来,伤及椎骨,莫非是下肢瘫痪了?

秦羽也明白了,沉声道:“先生,我是不是今后再也不能骑马了?”

谢映之道:“现在下论断为时太早,我会留在大梁一阵,接下来再给大司马施针治疗。”

萧暥走出寝居,低敛的眼神一直在思索着。

“主公是在想,谁是暗算大司马的幕后之人。”谢映之道,“将孙霖等人审问之后,便有眉目。”

萧暥静静道,“害大哥者,我绝不会放过。”

雨色映着他苍白的容色,谢映之发现此次西征得胜归来,萧暥的眼色更为清冷寒利,不自觉间就和境中之人更接近了些许。

他忽然想起,萧暥每一次得胜还朝,都是那么凄冷。

大雨滂沱,冲刷去了满院的血污。风中隐隐飘来梅花孤冷的清香。

萧暥容色苍寒,沉声道:“大哥负伤是我之过,我原计划取了凉州就立即折回鹿鸣山,结果我临时把王庭列入攻击目标,西陵当时就不赞成忽然变动战略,太过弄险。王庭之战迁延日久,误了回程之期。使得大哥被歹人所暗算。”

谢映之止步,连天的雨幕中,他静静看向萧暥,“主公后悔取北狄王庭吗?”

“不后悔。”萧暥决然道,“阿迦罗是心腹之患,必须除去。但我战略失误,也难辞其咎。”

萧暥路上就细想过,这就是他和魏西陵之间的差异,魏西陵作战稳准狠,一切都极有条理,擅奇袭而不弄险,每个目标都在他精确的计算之内。

而他就不一样了,只要有的把握,他就敢去搏一把。没有后勤补给,千里深入敌境的仗,也只有他敢打,一边打一边抢。完全的山匪行径,北狄人做梦也没想到,被中原人反过来抢了。

望着连天的雨幕,他忽然觉得后世铁血群里评论的没错,魏西陵是军人,严谨务实,而他就是个山匪,是个赌徒。

谢映之道:“主公之战术在于随机应变,和魏将军相比,并不能说孰优孰劣。何况战场形势千变万化,战机稍纵即逝,大司马之事,乃歹人所为,非战之过。”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司马府门前,谢映之淡然推开门去。

萧暥顿时怔了怔。

只见瓢泼大雨中,司马府的门前站满了箪食壶浆的大梁百姓。

他们披着雨布蓑衣,带着笠帽,捧着食物和酒浆,默默地站在冷雨寒风中,其中一些年轻力壮的人,还帮着士兵清理街道。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出人群道,“将军平定北狄扫清叛乱,东征西战护卫家国,我等在此迎王师归来。”

萧暥被人骂惯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壮汉抢上前道:“将军,我有的是力气,我想从军,跟你打仗去!”

他这话一说,人群里顿时热闹起来,青年们争先恐后地都要自荐去当兵。

风中冷雨扑面,萧暥的眼眶却微微发热,瞬间无数滋味涌上心头。

这些年所做的,终究是被大多数人知道了。

虽然没有当年魏西陵得胜回军时掷果盈车的盛况,但是伫立在大雨中的人群更让他动容。

谢映之轻叹道:“大梁城的百姓都是明白人。”

然后他上前环顾四周,朗声道:“诸位父老的心意将军领了,天寒雨大,大家先回家去罢。”

他声音清悦态度亲和,又道,“想要从军的,等雨后去靖平署登记姓名。”

***

御书房里,

容绪笃定道:“废立之事,他如今不仅敢做,也能做。”

桓帝闻言额头青筋凸起,嘲讽道:“朕倒是忘了,他本来就是乱臣贼子。他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是指这件事。”容绪正色道,“前次文昌阁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60-270(第26/26页)

辩论,已经将京城流血夜等一干事情澄清于天下,还搭上了朝中诸位和我朱璧居的声誉,这一次萧暥西征,又尽除北狄王庭,百年边患,一扫而空。”

桓帝面色阴沉道,“看起来舅舅倒是很乐见其成啊。”

容绪道:“我当然乐见,这一战让大雍百姓扬眉吐气,劳军都快轮不上我了。”

桓帝鼻子里冷哼了声,刚要出言相讥,容绪又道,“而且萧暥这次回京,带两百余骑平定风雷堂等暴.徒的内乱,这桩桩件件,都是为他积累的口碑和人望,连萧暥吞并了凉州之举,士林那帮子酸儒都闭嘴了对此视而不见。换是以往,他们早就一蹦三尺地写檄文讨伐他了。”

桓帝切齿道:“照舅舅那么说,萧暥这贼子现在倒是成有功之臣了?”

“陛下知道,我大雍被北狄侵扰劫掠了多少年?”

桓帝阴阳怪气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容绪又道:“如今萧暥一战而荡平北狄,一雪兰台之变的耻辱,从此我大雍边境再不受胡虏铁骑的骚扰,就是连景帝年间,我朝国力鼎盛之时,对北狄都只能采取和亲之策,而如今乱世之中,他做到了连盛世都做不到的事。”

桓帝面色更阴郁了几分。

“陛下还不知道这一战对我大雍的意义何在吗?”容绪说到这里竟有些激动,

“陛下可知道北狄人将我们称作什么?犬豚猪狗,可以任意杀之宰之!而如今大破北狄,一雪前耻,扬眉吐气,大漠以南再无王庭!”

桓帝阴森森道:“说的那么中听,萧暥难道不是为了争夺地盘,壮大实力吗?”

容绪道:“陛下说的没错,萧暥就是为了争夺地盘。但是反观曹满那草包,他占据凉州那么多年,却和北狄蛮人勾结,互为利益,每年北狄来劫掠,他就故意抛给他们几个边郡,任他们劫掠屠杀,可怜了那几个郡县的百姓被蛮人肆意宰杀。曹满此举目光短浅,养敌自肥。如今,萧暥取了凉州,天下人都只会认为萧暥是为百姓除害为国除贼,天下士子也会认为萧暥灭曹满之举,是以凉州为战略屏障,扫荡北狄,才是其战略目的。连涵青堂那些老酸菜,听闻战报时,都额手称庆,谁还会意萧暥吞并凉州的事。”

容绪说到这里不由凝目望向殿外泼天的大雨,“而且这一战之后,西北最大的障碍被扫清,我们的士子可以北出雁门游历开拓视野,大梁的财货可以直抵西域各国。这是千秋之功绩。”

桓帝兴趣缺缺地哼了声。

容绪蹙眉讶道:“陛下作为大雍的君主,从此百年边患一扫而空,北狄人再不能南下牧马,这对陛下来说。不意味着什么?”

桓帝不冷不热道:“通商西域,听起来对舅舅倒是挺有好处的。”

容绪明白了,有些人的格局只有一缸水那么大,再倒进去就要满溢出来了,只能说桓帝爱听的。

而且刚才他自己说着说着也竟然失态了,其实,这一仗打出的,何尝不是他少年时曾经有过的携三尺之剑效命军前的豪气。兰台之变,蛮人火烧盛京,这口气他何尝又不是憋了很多年。

容绪沉下声道:“不管萧暥出于什么目的,他这一手拿下北狄太厉害了,所谓名利双收,再没有人会提及他趁着秋狩私吞凉州的事情,甚至他这一场侵入凉州,争夺地盘的战争,就彻底成了为了家国大防。陛下可知道,据我的消息,此次西北之战,魏将军也参战了。”

“什么?!”桓帝脸色顿变,“皇叔和萧暥不是有嫌隙吗?”

“嘉宁公主。”容绪道,“我想魏将军一来是为了带回嘉宁公主,二来,是为家国大防。”

桓帝这才想起来,脸色稍微缓和,自言自语道,“对,嘉宁是方皇后生的,皇叔肯定是为了嘉宁。”

“所以,以萧暥现在的声望,如果调查出他在西征之际,朝中却有人拆他的墙角,唆使人向大司马下手,天下人会是什么反应?萧暥回大梁之际,大梁城里又出了这样的事,乱兵暴.徒在城内械斗,妄图关城门,夺取大梁,残害百姓。这些事一旦抖落出去,是谁之过?即便陛下没有直接参与,但是,一旦天下人认为天子失德,那么萧暥就算行废立之事,也会被认为是重扶社稷之举。”

桓帝听到这里,嘴角不断抽搐,脸色也逐渐僵硬。

他终于摆出虚心求教的姿态:“舅舅认为,朕如今该如何?”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