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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这怎能不算是一种……恰逢其会呢?

若是他们来得再晚一点,可就要错过一出盛事了!现在,便当真是赶上了一个好时候。

这两封信报送到武曌手中的时候,她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在片刻的沉吟后,她便已在心中有了计较。“就让他们按时出席吧,也好——给这些朝堂上的臣子一个惊喜。”

那些朝臣还将目光放在洛阳,放在关中,放在那些举兵反叛之人的身上呢。

他们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何止阿娘的登基不是他们能阻拦的事情,这新朝在真正走出第一步前,也已将外交事宜都给摆上了台面,是以一个真正的大国崛起作为标准的。

也不知道当他们真正收到这个惊喜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反应。

武清月调侃道:“幸好阿娘的登基典礼放在了洛阳,这东都尚药局中的医官还是够用的,若不然,朝堂百官忽然倒下去太多,一时之间还没来得及重新选人替代,到时候各方政务都急缺人手,怎么看都有些麻烦。”

“虽说阿娘正式登基,恐怕要有一部分官员请辞以抗议,一部分人没那个接受现实的本事真的被气病过去,阿娘也早已准备好了让下头的官员顶替上来,但怎么说呢,总得留些顶用的在岗位上吧。”

接不接受新朝是一回事,该干的活还是得干的。

这些朝堂上的官员不乐意致仕失权,现在想来也该再顽强一点,要不然这些官位空出来之后,可就再没有那么容易回到他们的手上了。

武曌忍不住笑了笑:“你说的医官够用,是要在仪仗队后面直接排出个医官的队伍来?”

武清月理直气壮:“那也不是不可以。孙神医的养生之道和药膳食补在尚药局惯来执行得很好,为了走访洛州病患,这些医官还个个身强体壮,到时候就既担负监督的责任又负责守卫那些朝臣的安全,谁听了不得夸阿娘对这些老臣关照有加。”

先帝当年都只是允许许敬宗和李勣坐轿入宫呢,新帝就不同了,她直接做到一对一的安保!

天下何来这等仁善的君王呐。

武曌真是拿这个时不时就来一出强盗行径的女儿没什么办法,“行了,这事过几日自有专人来安排,我寻你,还有另外的一桩事情想说。”

武清月的面色当即一正:“阿娘想好这个国号了吗?”

李治过世的时间,比起历史上早了将近十年。

阿娘的登基,更是要比历史上早了十七年之久。

十七年!

她没有先做那个太后,先后废立自己的儿子,而是直接自己坐在了这个位置上,所有的一切就都不能再遵照历史来揣测。

好在,在她们母女的计划中,要的是一个先落成帝王身份的雷厉风行,而后再来徐徐图之,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出现任何的错漏。

但此前她们一个在旋门关以西,一个在旋门关以东,一个负责理清朝堂秩序,一个负责在外平乱,彼此之间都难免有些消息没能互通。

就比如说,阿娘诏令珠英学士负责的改名。

以及——这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武曌颔首:“不错,我已想好国号了。”

她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女儿,将这个已然深思熟虑的国号说了出来,“就用周。”

没等武清月开口回应,武曌已将话继续说了下去,“前几日我刚决定此事的时候,先将这件事和我阿娘说了。她说,我既已决定了要走这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那便大可不必非要因我父亲被追封周国公,而将国号也定为周。”

年已九十多岁的荣国夫人早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觉得自己能多活几年,都得算是上天的恩赐。

这两年间,她对有些事情也是越发看得超脱了。

在听到女儿决定称帝的消息后,她先是好一阵的震惊,却又随即镇定地考虑起了其他的问题。

在去岁的天后糊名取士里,武家的那些后辈子弟到底拿出来的是什么表现,她虽然没有一一过问,却也大略知道一些。那些人……那些人哪里像是能够担负起重责的样子!若是她的女儿当真能坐稳这个天下第一人的位置,这些武家宗亲怕是不仅不能提供什么帮助,还要成为一方祸患。

若真如此的话,会不会一开始就将她和周国公的关系撇清为好。

还有一个李旭伦被册封过周王,若国号为周,看起来和他也有几分关联。

武清月眨了眨眼睛,相信阿娘对此已有了一番定论。“那您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她不必想那么多。”

武曌伸手,武清月顿时会意,将一旁的纸笔递交到了她的手中。

只见她一笔一划地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

“这是——”

武曌:“这是最早的周字,你看这个字,像不像是一块界限分明的农田,在上头种上了庄稼?”

武清月此前并未研究过这个字,但在这个象形字中,的确依稀能够看出阿娘所说的意思。

武曌继续说道:“旁人会如何理解这个周字我不必多管,说它是为了追溯武姓的由来,以表承袭之意也好,说这是为了遵照那个周国公的封号也罢,它在我这里只有两个意思。”

“你我并非隋末定鼎天下之人,权力虽来自于李唐,但并不是凭借着这份姻亲血脉登临高位。真正让我们有叫板天下底气的力量,来自于这些田亩之中。当我身处宫中仅仅为皇帝妃嫔的时候,或许并不需要去关注此事,但我要坐在那个至高的位置上,却必须时刻记住这份权力的来源。”

她望向面前女儿的目光里有一瞬的动容:“在这一点上,其实你做得要比我好。但现在,既是由我先登基为帝王,便绝不会让你失望。”

“阿娘……”武清月握住了她的手。

就算她并没有继续往下去说,但她相信,阿娘能够理解她这份始终未变的支持。

“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武曌拍了拍她的手背,继续说道:“我通读史书,看得到那周而复始的王朝规律,但是以汉代秦也好,是以唐代隋也罢,都和我们女人没有什么关系,可现在不同了。”

“这所谓的周礼秩序、天命周常之中出现了你我这样的变数,那便合该踏入一个新的周期,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周期。”

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行将真正坐上天子之位的女子眼中光华璀璨,甚至比起先前她说起要为自己改名的时候,还要更显夺目。

站在她面前的同路之人,更是让她有了这个底气,去将这个新的周期往后延续下去。

武清月的语气也不免因此感染上了几分激动:“所以周为新朝基业之始,而非因循周礼,武为天赐武德之姓,而非姬武传承,这天下田亩之中孕育的民心,也迟早能让阿娘的武周和李唐彻底切分。”

“不错!”武曌承认得斩钉截铁。“我也有意为这武周皇帝再起一个名号。天皇这个名字,已经被人用过,自然不能再按照这样的称谓。那就叫做——圣神皇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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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字,或许换了旁人来说,还有几分中二的嫌疑。

像是北周的宇文赟自称的天元皇帝,更是在自欺欺人。

但当这句话,从一个确实有能力执掌天下的人口中说出,便只剩下了一种宏大的展望。

她的后半句话也已随即而来:“我会做得比之前任何一位皇帝更好的。”

当次日她即将自此地离去的时候,在这雪停初霁的冬日,更有一轮朝阳自天边跃升而起,就照在这对相携而出的母女身上。

武曌迎着日光,越发沉稳的面容上毫无倦意,只有一派如日中天的帝王气象:“阿菟你看,我们的时代要彻底开始了。”

她们的时代!

这便是如今不争的事实。

当领兵回返洛阳的太子带着俘虏与战利品高歌凯旋之时,这洛阳的则天门上,已再不像是早年一般,还有另外的一道身影,作为此地名义上的主人公,去争抢武曌的光辉。

那些朝臣看到的只有这对母女一个迎接,一个报喜,在这门楼之上再度留下一段美谈。

在这些战报真正诵念在朝堂之上,而不再像是先前一般还隔绝着旋门关只先传回只言片语的时候,他们更是需要以更为小心谨慎的态度,面对“天后”变成皇帝这件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已越来越弄假成真,当听到李淳风还朝来报,给先帝的陵墓已完成了选址和地下地上的大略布局时,朝臣竟觉各自都松了一口气。

陵墓的位置定下,还停灵在洛阳的先帝能被送往长安安葬,那么随后要发生的种种,便都算是翻篇来看好了。

总不至于还要让他们因为先帝被杀之事继续提心吊胆。

至于这武后登基后能否还政皇子,重新回归到李唐的秩序当中,还能继续慢慢再商定。

只是不知道,先帝若是能在九泉之下看到今日的这一幕,到底会是何种想法啊。

太宗皇帝的陵墓因山而建,名为昭陵,先帝的陵墓同样因山而建,就与那九嵕山相对而出,名为思陵,怎么看都像是从旁附属,少了几分气派。

朝臣之中倒是有觉该当另择他处的,却被武曌以两句话给堵了回去。

一句是,自先帝在世之时,诸多为国尽忠征战而亡的将领,大多被陪葬在了昭陵,若是先帝埋葬之处太远,随后的朝臣陪葬名录会不会太少,让先帝在地下寂寞呢。便当这些臣子是在拱卫父子两代帝王吧。

再者说来,昭陵自二十年前便被列为禁区,专门擢选将士在此地戍守,思陵相距不远,划定不可擅入之地,也能方便不少。

而另一句是,他们能比李淳风擅长风水堪舆之术?若真如此的话,劳烦他们先去给自己选个风水绝佳的祖坟之地好了,也好让她看看这些人的本事。

许敬宗在病中听到这个理由都惊呆了。

这前一句到底是不是在挖苦李治,他是真不敢随便做出个评价,但一想到他大概也得算是同时被陪葬在那两位身边的人,便觉倘若人死之后真有知觉的话,他大概能见到好大的乐子。

偏偏新帝又在这数月间写完了对于先帝的悼亡诗文,饶是他这样的御用笔杆子都觉其中情真意切,绝非等闲可比……

至于那后半句,就差没说那些反对的人可以直接被埋了。

那许敬宗才不去自讨没趣。

思字不好吗?这大概就是皇帝独有的思念了。

至多便是再为先帝的谥号叹一口气罢了。

许敬宗此前一直执念于要让自己死后得个美谥,以方今时局来看,像他这般有眼力的人应该是已再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先帝的谥号却让他有些不知如何评价。

最后被珠英女史敲定的谥号,居然是一个“和”字。

按说“和”这个字不但不是恶谥,还能算是个褒谥。可当这个字被安放在先帝身上的时候,居然愣是多出了几分不太对劲的意思。

和的本意是“不刚不柔”“温厚无苟”,取中庸之道,与先帝在世之时的作风,简直可以说是高度一致,可当这样的一个特征放在王朝上升期的皇帝身上之时,却未必真是一件好事。

和字之中还有推贤让能的意思。就如汉朝拿到这个谥号的汉和帝,因忠臣或老或死,不得不启用宦官,更多亏了有和熹皇后在他身故之后力挽狂澜,才让王朝基业得以接续下去。

那么,这位过世不久的唐和帝呢?

有些话,说得太清楚可能就伤感情了。

起码曾经的武后,现在的皇帝已经让先帝的葬礼,以一种相对体面的方式举办了。

至多就是,在那先帝灵柩往关中而去的时候,有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曾经的英国公李勣过世之时,还有当时的太子和安定公主护持灵车相送,现在的先帝下葬,却并没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好像比之英国公还要惨上一点。

可在这洛阳地界上,有关于先帝的事情,好像已经被前几日的落雪覆盖在了看不见的地方,即将到来的另外一件事,才是此地最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新君的登基仪式。

朝堂之上,起码在明面上来说,已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就算有的话,要么就是因在洛阳言语失当,被扣押到了监牢之中,要么就是因为参与到了李唐宗室和世家的联合谋逆之中,被太子杀了个人头滚滚。

在这等强硬到让人恐惧的作风面前,大家的脖子到底还是软的,在该低头的时候自然能低下头来。

甚至于在洛阳之地,出现了一些更为特别的情况。

“听说前阵子还有人送上来了一块从洛水中打捞上来的石头。白底颜色之上,是数点赤色,代表着这块石头有着一块赤胆忠心。”武清月朝着宫人问道。

但还没等宫人答话,她便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从一旁响起:“这件事情我知道,这人专门在阿娘抚慰洛阳百姓的时候跳出来献的石头,刚好在队伍之中的李御史就说啊,献宝之人觉得这块石头是忠心的,那难道其他没有长红色斑点的石头,都是想要反叛的不成?”

“长仪。”

武清月转头,就看到接话的太平已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洛阳的一出惊变,尤其是李治和李贤的身死,对于年少的太平来说打击不小。

就算她并不知道当日的宫变到底是何等情形,但有些消息还是会传到她耳朵里的。

比如说,她的兄长联合了宗亲带兵闯入宫城,意图直接夺权弑父,比如说,她的母亲并没有像是前朝的历任皇后遇到这种情况时候所做的那样,以太后的身份将皇子扶持上皇位,而是要自己去做这个皇帝。再比如说,她的阿姊在外平叛,对于她们的宗亲叔伯没有任何一点怜悯之心,直杀了个血流成河。

当家中的成员忽然之间又少了两个的时候,就算她才十岁的年纪,也不得不变得比先前成熟了一些,甚至看起来清瘦了一点。

但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阿娘和阿姊想要执掌大权,也有这个本事掌握大权,那么她就不该因为宫中的有些风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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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而被带偏了方向。

她的亲人不是那些在外叫嚣的宗亲子弟,是阿娘、阿姊,再加上一个愚蠢的三哥,就这样简单。

她抿唇,将自己原本还想在阿姊回来后倾诉的话给吞咽了回去,继续接着方才的话说了下去,“那个李御史也是好笑,先前说什么别人是在阿谀奉承,训斥得如此正义凛然,结果前几日,自河洛田地之中挖出了一块形同武字的石头,他又不说话了。”

不仅没有说话,还在有人奏表洛阳有祥瑞,以贺武曌登基之时,直接站在了贺喜的队伍之中。

这就是朝堂之中的现实。

在滚滚向前的大势所趋之下,除非这些官员有着螳臂当车、为李唐殉难的勇气,否则他们又怎么会看不明白,这个天下头一份的女皇帝,已再不能为人所阻挡了。

太子回归朝堂,非但没有对她做出拦阻,反而变成了补全的最后一块拼图。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还是在天皇天后二圣临朝到来,才被遴选为京官的,若是不闹事,还能算是早年就与新君有一番缘分,但若是闹事的话……

刚刚被抄家没族的那些人,就是他们的参考案例。

太平托着下巴问道:“阿姊,你说,这些祥瑞是阿娘让人弄来试探朝臣态度的吗?”

武清月摇头:“当然不是。当一个人能够走到更高位置的时候,不是人人都在做睁眼瞎的。那也自然会有人为她做出种种助力。”

若非先前洛阳封锁,只怕天下各州的祥瑞消息都已传递到这里了,而不会仅仅是拿洛阳吉兆来做文章。

“对于阿娘来说,真正为她登基铺路搭桥的,应该是这几条吉兆。”

武清月伸手摸了摸太平的头顶,察觉到了妹妹的不安,用着从容的语调说起,黄河故道的新田在十月里就迎来了一批新的住民。

那些追随李唐宗亲反叛的人,或许并不全都是有意为之,其中不乏被迫征战之人,但若是完全轻拿轻放,对于树立秩序来说没有好处,所以这些人都被以“劳改”的名义,送去了那边开垦土地。

江南那边的耕田正在继续结合着水渠有序拓建,北方的良田自然也不能落后。

想来等到明年的时候,洛阳这边的粮仓都能再多收到一笔粮食供给了。

这是第一条好消息。

第二条好消息,是自早年间就已开始投入使用的水力纺车和棉纺车,随着越来越多的女工群策群力,在实际的生产中校正其中运转不当的枢纽,已经日趋于完善,能让两京的布匹制作效率再上一层楼,直到其往外传播福泽于天下。

而第三条,便是火枪队在洛阳的几次动兵,已经让不少人发觉,这种新式的武器一旦能够更大规模地投入到制作之中,必定会大幅影响到天下的战局。

在枪支面前,冷兵器所需要的体力限制,会或多或少地遭到削减。

可偏偏这样一支奇诡的武装力量,被掌握在武曌和武清月的手中,就连和她们往来甚多的契苾何力都不清楚这其中的关键。

抵达洛阳的拂菻使者和大食使者还提到了另外的一样武器,更是给洛阳的朝臣带来了另外的一出震撼。

在拂菻国使者的话中,太子居然派遣出了一支携带火龙火鸦的舰队,插手了拂菻和大食之间的交战,以堪称强势的大国立场,遏制住了战端。

那些从太子麾下征调出去的海航士卒和四海行会扈从,居然不是去搞什么海上剿匪的,而是去对外宣扬国威的!

“你知道那些官员听到拂菻使者的话时有多好笑吗?他们说,难怪我们国家的君王要姓武,圣使说起自己姓武的时候介绍的意思真没有错,武便是战争,自然战无不胜!”

“这才是真正的祥瑞之兆!”

至于被迫前来此地的大食使者大概就说不出这样诚心的恭贺之词了。

谁让他们遭到的打击和损失,远比拂菻多出太多。

又哪怕他们的宗族王女,还曾经干出过劫持大唐使者,将其纳为夫婿这样的事情,他们也完全不能理解,这世上为何会有女人能够这般不守规矩,直接去当国家的主宰!

按照他们的宗教,这是根本不该发生的事情。

但很显然,刘旋和澄心这样的女性将领带兵,没让他们讨到任何一点好处,那位天后的威严,也绝不容许他们这些败者来冒犯!

他们有再多的话想说,都只能在这样的时局面前当好一个鹌鹑。

倒是更为知情识趣的金法敏先一步送上了朝贺之词,提前恭贺天命在武的女帝盛世即将在中原到来。

“你看,若是没有这些真正的吉兆,只有所谓的洛水石头赤胆忠心,阿娘的登基大典能迎来那样多的拥戴吗?”

太平听着姐姐的这一番说辞,只觉在外面各方小国和中原天。朝的种种往来交锋里,还藏着那样多在她所读书籍里不会提到的东西,一时之间竟是将此前对父亲身故的哀悼都给抛在了脑后。

她想了想又问道:“阿姊,我能再多问一个问题吗?”

“你说。”

“阿娘说你对新罗像在训狗,是什么意思?”

武清月立刻板起了脸:“她跟你开玩笑呢。金法敏如此知情识趣,我还要将他新写的贺文送到辽东、北地、西域、南诏等地巡展,此前种种,也不过是友好邦交的手腕而已。”

不错,就是这样。

怎么能在小妹面前诋毁她这个太子的形象呢。

在阿娘即将到来的登基大典之上,她当然是其中仅次于圣神皇帝的英明神武之人!

……

当武清月身着一身礼服跨过正殿大门的时候,武曌循声看去,就见女儿衣上的金凤游龙图腾,都被殿中须臾闪过的烛火给映照通明,正在随同她的脚步而游动。

但或许,那不过是因为这位太子的脸上有着太过生动鲜活的颜色,驱策着她的脚步中也带上了十分的雀跃,才让她那衣衫之上的装饰,都有了这样的表现。

明明此刻还远不到日头升起的时候,在武清月的举止中,却已足够让人感受到何为朝气蓬勃。

那当真是一个合格的太子模样。

当她身上还有着一份份不容辩驳的战功之时,更是让她纵然在此刻眉眼带笑,也自有一派不怒自威的表现。

而在她目光看去的方向,她的母亲又何尝不是有着愈发焕然一新的面貌。

她已无需再穿皇后的袆衣礼服,去数那其上有几行锦鸡的图纹,以和内外命妇的吉服区分开来。

当她从此前的“有意”,变成这元月初一正式登基大典之上的“即将”成为天下之主时,在她身上的,便已自然而然地换成了天子龙袍。

她还端坐在那里,并未起身,就连发髻上也还少有装饰,刚刚挽起在顶,却已足够让人感到,这绝不是人靠衣装,而是她合该穿着这样的一身走到台前,接受世人的朝拜。

武清月朝着殿中张望了一圈,便知这绝不是她一个人所持有的想法,而是身在此地的宫人一致所想。

眼见其中的一位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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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还在走动,武清月连忙上前:“等等,那个放着我来!”

武曌随即就见,武清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那头,站在了那个托盘的面前。

在这托盘之上所放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天子所佩的十二旒冕,也即将被戴在这位圣神皇帝的头上。

武清月伸手接过了这个托盘,带着它和其上的冠冕一起,走到了母亲的面前。

这一幕对于武曌来说,有些说不出的眼熟。

当年她被李治册立为皇后的时候,彼时年幼的阿菟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那花钗十二树的后冠,将它戴到了她的头上,而现在,又是她将帝王冠冕端到了她的面前。

但今日的情况,又和当年并不相同。

武清月目光期待地端着托盘,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等着面前的母亲伸手取过了这帝王冠冕。

这十二旒冕的分量被托举在武曌一个人的手中,对照着面前的铜镜缓缓戴在了头上。

这其中当然是有所不同的。

在将登基称帝的旨意向着朝臣、向着天下宣读之前,圣神皇帝先做的,是自己为自己加冕!

……

太和礼乐恰在殿外发出了第一声奏鸣。

第272章

若是今日登基为帝的不是武曌而是李旭轮,面对先帝才被送葬离开洛阳的情况,这些陈设在外的礼乐之器,大多是设而不奏。

可今日又有谁敢妄言非议这些庆贺之声,是不该从此地发出的。

大唐的第三位天子已被葬于思陵,种种生前身后之事,都已随着谥号的敲定被盖棺定论,留在这东都洛阳统治者姓武,而不姓李。

当她还是天后的时候,就已能和天皇平起平坐、执掌朝纲,如今也更不可能会被什么孝道和夫妻关系所裹挟。

白事既已被洛阳彻底挪开,那这该奏的礼乐,就绝不能有任何一点削减。

但这登基典礼上有别于历代帝王登基的,又何止是礼乐而已!

冬日的天穹,亮起来得要比平日里更晚一些。

那些起的要比平日上朝还更早一些的官员,顺着灯火开道,抵达了登基大典的场地。

借着周遭的灯火,不少官员在闲来无事的四处打量中,忽然发觉了个特殊的身影。

李昭德离得近一些,直接冲到了那人的面前,连忙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郝处俊身为礼部的重要官员,在圣神皇帝的登基典礼前自然该当继续查漏补缺,也负责这其中各项流程的把控。

前几日在前朝几乎没见到他的踪影,自然谁都得觉得,他是因登基典礼太过重要,没有时间分心在其他的事务之上。

但在此刻,众人却发觉,情况和他们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他不该在此地的。

郝处俊的脸色里透着一股疲惫之态,低声回道:“陛下有令,此次登基大典并不由礼部负责,而是由一个新部门主持。”

“尚仪局中的女官此前协助过陛下主持亲蚕礼,协助过迎接大军凯旋的典礼,现在和珠英学士一并协办登基大典,改名春官。”

春夏秋冬的春,以礼部相关的事务作为季节之始!

“那你这几日……”

郝处俊懒得接话。

当年他还在敬怀太子身边的时候,便和当时的天后发生龃龉,那现在被以这等方式剔除出权力中心,相比于那些已经被清算身死的,居然还能算得上是幸运之人。

陛下以各方来贺之人甚多,鸿胪寺缺少人手为由,将他给调了过去。

这才是为何,他在近期少有出现在朝堂之上。

他朝着天边看去,只觉上苍似乎都在为这出典礼赐福,否则为何那些游动的云影间,已经透出了一抹霞光。

而这场注定要在史册上占据开天辟地位置的登基典礼,又怎么可能让一个曾经指摘过天后礼数的人来一并办理。

他也有一种特殊的直觉:这出典礼之上,提前告知于群臣的事情太少了,少到极有可能还隐藏着什么要命的消息。

可他能做什么!

天皇过世,敬怀太子过世,雍王反叛被杀,和他关系尚可的一个个本能当政的人,都已融入了黄土,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在此刻充当起一个参与仪式的观众而已!

就连拂菻、大食、新罗、南诏、突厥的使臣,都比他的分量重得多。

没看和他有着相似处境的裴炎,当日还敢在朝堂之上建议尽快迎立李旭轮为太子,现在也只敢沉默着站在一边了吗?

更让他清楚自己处境的,是他看到此刻有一支队伍正在从他的面前经过。

那是一支手持长枪的宫人戍卫队伍。

她们今日身着红衣,在周遭仍旧点着的灯火之中,像是一盏盏稍暗一点的灯烛,却随时可以爆发出更为绚烂的火光。

她们既是今日典礼之上的卫队,又何尝不是顶在他们这些朝臣背后的利刃,随时能够夺走他们的性命。

郝处俊刚想到这里,就忽然听见了一句高声的宣唱:“请百官移驾三坛。”

三坛?什么三坛?

感到疑惑的,何止是这位被迫出局的礼部官员,还有其他官员。

有一个声音倒是在他们挪动脚步之前给他们解了惑。

“三坛,自然是天坛、地坛和社稷坛。新君登基,理当告祭天地,以示顺应天命。既然此次登基是在洛阳而非长安,这三座祭坛自然该当重新修缮,有什么问题吗?只是将这三座修建在了洛阳城中罢了。”

众人回头,就见说话之人,正是接过了将作大匠官职的马长曦,而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对于朝臣来说格外熟悉的面孔。

姜恪快步上前,将这个面露尴尬之色的家伙,从后面抓了出来:“您这是致仕之后重新被启用了?”

阎立本扯了扯嘴角,又朝着马长曦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这算不算是还需要保密的内容,只能又往刘仁轨那头看了一眼,满是控诉之色。

随即低声回道:“没有官复原职,参与设计些东西罢了。”

他参与设计的,正是那三座祭坛。

它们被设置在了乾元殿后的空地之上,在这几月之间以极快的速度完善建成,也即将成为圣神皇帝踏上登基之路,在典礼上途经的第一个地方。

不仅如此,这三座祭坛的位置还有另外的一座建筑,也会在正式登基之后应运而生。

哪怕它现在还只是存在于阎立本和其他工匠的设计图册之上,但这座明堂的存在,势必会代表着东都洛阳进入新的阶段。

“等等……”人群之中忽然有人意识到了什么一般,颤声开口问道,“天坛地坛与社稷坛在此,那太庙呢?”

历任天子即位之前,在朝会大殿受命之前,都会向着太庙告祭,现在怎么就忽略过去了这个步骤!

但很快又有另外一个声音答道:“太庙——不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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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吗?”

不错,李唐的太庙在长安。

那这洛阳大典,自然不可能有敬告太庙的步骤了。

当群臣挪步前往天坛之前的时候,人群中有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们再也无法说服自己,圣神皇帝只是作为一个王朝的过渡,也只是想要过一把权力的瘾头,又或者是为了继续铲除怀有异心的李唐宗室,这才选择了自己去做这个皇帝。

他们更无法说服自己,放在东都即位,只是为了和在长安登基相比退让一步。

一个没有和太庙关联的登基典礼,便不止在皇帝的姓氏上与李唐有别,还在另外的一处要紧之地,撇开了其中的关联。

那分明就是要在先帝所遗留的朝堂余烬之上另起炉灶,建立一个崭新的属于武曌的时代!

可天下宗亲之中,最有能力反对她称帝的,已经被她相当果断地放在了太子的位置上,能有资格有名头也有胆量出兵的,已经被基本杀了个干净,唯独剩下的,只是一些安分守己、并无本事的人。

不错,他们这些朝臣当然也可以起兵,打着为先帝讨还公道的名头也好,为敬怀太子申诉冤屈也罢,总之也不是不能折腾出这样的一遭。

可他们若是不想做这新朝的臣子,多的是人想坐在这个位置上。

更何况,在安定这位太子出兵讨贼的时候,那些人为何会这般兵败如山倒,难道已不能说明一些问题了吗?

天下民心已有了选择。

他们最终还是只能一个个挪动脚步,在并未中断的乐声中,站在了天坛之下。

而相比于这些死气沉沉的李唐朝臣,无论是那批圣神皇帝门生,还是另外一支走来的队伍,都在诠释着何为鼎盛风光。

圣神皇帝的车驾到了!

先行开道的骑兵之中,为首之人正是今日衮服加身的太子殿下。

谁都能看得到,比起此前的献俘,比起早年间的金甲告捷太庙,她在今日的眉眼飞扬之色远胜从前。

毕竟,这新的一个元月初一,也正是她二十周岁整的生日。

她的母亲坐到那个万众瞩目的皇位之上,成为天下的领袖,开启一个崭新的时代,简直是对她来说最好的一个生辰礼物。

当她朝着这三座祭坛望去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想到了当年封禅泰山时候的景象。

阿娘所担任的亚献位置,只能在从泰山下来之后,于附属神山之上告祭后土,可现在不同了。

那三座祭坛所代表的天地社稷,全都归她所有。

以及在她之后的后来之人。

这登基大典的流程,对于朝臣来说是完全保密的,对已回到洛阳将近一个月时间的武清月来说,却绝不是。

在这座祭坛前后她来来回回地走了数次,便足以确保,在停下策马而前的脚步后,是由她先自马背上下来,再是圣神皇帝走下车舆,太和礼乐的声音会在此刻转到放轻的间奏。

圣神皇帝的脚步一步步往前迈出,在越过了她的身位十八步时,由武清月接过一旁的三牲酒水祭礼,而后以相同的步调,跟上前方陛下的脚步。

也恰在圣神皇帝登上天台的最上一层,她的太子也站在了阶梯的起步。

三层阶梯,各层九步,是为天坛。

这洛阳的地势并不高,也不似彼时的泰山之巅能看到山下浮云流转。

可谁又能说,圣神皇帝此刻的举目四望间,不能以一句“一览众山小”来形容。

……

颜真定只恨自己没能将自己的笔杆子打磨得再锋利一点,要不然,为何会在这个她本应该奋笔疾书的时候,却觉自己竟是忽然有些词穷,不知该当如何才能如同她前年上交的那份答卷一般,用更为客观的笔墨,记录下这场登基典礼之上的每一步。

她已经在前阵子因为拂菻的使臣到来,听到了好友参与进外邦战事之中的战绩。

可惜韦淳还在域外没能及时折返,要随同船队之中的其他人慢慢撤兵而回,那场突然爆发在外头的海战,也不是中原的史官能够亲自看到的东西。

但这份战报让人热血沸腾,今日的盛景更是点燃了人心中一些本难以抒发出来的情绪。

她看不到那场海战,却能看到新君的登基,也何其有幸,能够记载下这样的一幕。

但也不知,在她,在郑夫人,在女史团队之中,到底谁能做到对眼前的景象,能够按捺住自己的溢美之词。

无论是站在天坛之上,尽显天子气度的圣神皇帝,还是此刻一步步走上阶梯,作为血脉相连继承者的太子,都太过出色了,也正在将一个振聋发聩的消息,传递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它势必会随着登基的消息正式公告天下,成为将更多人唤醒的信号。

这个女主天下的时代,要开始了。

……

武曌自武清月的手中接过了第一杯酒,将其倾倒在了地上。

礼乐在方才忽然高亢的奏鸣过后,已平息了下来。

她在此刻的开口,也就能够清清楚楚地传递到天坛之下众人的耳中。

在这声音传递上,天地社稷三坛和周遭的宫墙都做了些手脚,不过也大概没人会专门留意到这一点,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圣神皇帝的那句话,在这一刻夺去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敬告上苍,非至公无以主天下,非至德无以临四海,恳请玄穹降祚,启我国运。”

武曌挺直着腰背,举起的酒樽上正被照落了第一道破开云层的日光。

但哪怕说的是恳请上天赐予福祉,在这位新君的表现中,也完全看不出一点希冀于上天垂怜的意思。

毕竟,她能从太宗皇帝的才人一步步走到今天,所依靠的从来都不是运气,也不是什么天神赐予,而是她自己走出的一步又一步。

她需要的只是一句名正言顺的祭天,拉开今日这出登基的真正帷幕。

在她的近处,有着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臂膀助力,也让她有这个底气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目光看向近处的朝臣,而是朝着天穹远望。

正看到这新年的日光变得越来越明亮夺目,照耀在这东都的大地之上。

天亮了。

但今日的天亮,不是被那解除宵禁的晨鼓所唤醒,而是被她这一句改朝换代的誓词。

【玄穹降祚,启我国运。】

这个国,不是李唐的国,而是武周的国!

她也随即朝着第二个祭坛走去,没有任何一点要停下脚步的意思。

天坛之下的官员仿佛直到看到了这人影的移动,才突然被人唤醒了过来,在彼此相望之间还能看到几分苦笑。

先前的猜测终于在圣神皇帝的第一句祝告之中变成了现实。

李唐已经覆灭在了当日的宗亲逼宫、皇帝殡天之中,剩下的余灰也因那一出出玩闹一般的起兵,变成了被冬日冷风肆意吹散的东西。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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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唯一的疑惑,只剩下了一点。

这个新的朝代,到底要叫做什么名字?

这一点,也很快得到了解答。

走上地坛的皇帝陛下举起了第二杯酒,倾倒在了祭坛之上。

“后土敬告,自今日起,朕当任贤尚德,远佞去邪,守土安邦,教化黎庶,以周为国号,改元天授。”

几乎正是在这话出口的时候,各方番邦使臣都跪了下来。

他们之中并非人人都知道皇帝陛下到底说了些什么,但他们都得到过武周太子的一个提醒,当祭祀到第二个祭坛的时候,请一定拿出一点诚意出来。

比如说,应和这句敬告后土之辞。

金法敏目光中闪过了一缕更为真切的敬畏之色。

在他成为国主之前,他曾经在李唐的长安城中就学数年,清楚地知道这中原上国若要改弦易辙,到底会遭到多大的阻力。

被武清月让人挟持前来洛阳观礼的时候,他一面在心中窃喜,因为他的知情识趣,没有让火龙出水和神火飞鸦这样的武器落到新罗的地盘上,一面又不免在想,若是这王朝更替之事引发了中原的动乱,会不会也给他带来一场莫大的机遇。

但在各方属国和域外各国的使臣陆续跪倒恭贺,而后便是朝臣一个个应和了皇帝的誓词之时,他看到了画面中央那两双相似又各有不同的眼睛。

他突然打了一个寒噤。

哪怕没有多余的一句话提到,若是相邻的土地上有人发起反叛会落到一个什么结果,那人也一定会变成“守土安邦”之中的牺牲品。

而那些朝臣,若是他们不能去做这个“贤德”,也不妨被打为奸佞,被教化而后选才而出的黎庶所代替。

这便是他们脚下的土地从唐变周之后的事实!

在一道道臣服的目光中,圣神皇帝已经走向了第三座祭坛。

相比于天坛和地坛,这座社稷之坛的规模要小上许多。

在这祭坛之上,也无需三牲酒水作为祭礼。

可它的分量却丝毫也不逊色于前面两者。

只因在祭坛之上早已摆放了从各处汇总而来的五谷新粮。不知算不算是皇帝陛下的专门优待,在这堆垒成山的谷物中,被放在了最上方的,正是武清月打从十年前就开始种植的辽东新米。

而这座社稷之坛上的祭词,也显然和她有关。

宗庙在这登基大典上缺席了,但后继的信号,却需要在皇帝登基的同时昭告四方。

“皇太子有广厚之量,有孝敬之志,可以焘煦天下,绥靖万邦,当为臣民表率,自即日起改姓为武,入主东宫。”

“此为——皇天后土与社稷万民共鉴。”

……

改姓为武!

在这下方观礼的臣子之中,有人险些要直接晕厥在当场,却被后头的医官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了,根本没让他们有更进一步的表现。

按照武清月所说,那些体格健壮的医官还借着搀扶他们的动作,让有些人并不适合在此时发出的腐儒之言,都给安安分分地吞回到肚子里。

他们再如何不想接受,就连最后的复辟希望之一,都已经正式顶上了母亲的姓氏,而不再作为李唐皇室中人,也只能认下这个事实。

这三坛祭礼,已将所有的事情都给盖棺定论了。

而那重新响起的鼓乐鸣钟,和礼官唱和的移驾乾元殿,都在将他们推进这个不可逆转的洪流之中,让他们只能走入这王朝新立的下一步流程里。

那是完成了受命于天宣言的圣神皇帝陛下坐在这紫微宫乾元殿上,接受群臣的顶礼膜拜,以真正确立随后的君臣之分。

武清月忽然觉得有点遗憾,这疆土太过广阔,便无法让所有她希望出席今日盛景的人都抵达此地。

比如身在西域的文成公主和弘化公主。

随着武周的建立,她们已更可以不必拘泥于李唐公主的身份,在这出觐见拜谒中成为真正的武周臣子,以一个朝臣的身份坐镇边疆,为随后的吐蕃之战尽一份努力。

不过,很快就会有诏令送到她们面前的。

阎立本在出席此会的时候还得到了另外的一项委任,那就是将今日皇帝登基的画面给画下来,以便让东南西北的疆域最远处,也能有人能身临其境地看到这个场面。

至于这么多张画会不会让致仕的老臣累倒?

也不是人人都需要欣赏这等艺术创作的嘛。

可以把版画印刷提上日程了,还有……

书籍的大批印刷。

武清月身在朝臣的前列,听着一句句恭贺之词,思绪却已经飘飞到了更远的地方。

皇位已定,国号已定,年号已定,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有一些原本还不能由天后全力推动的事情,现在终于可以在皇帝的手中做到了!

当然,在此之前还有两件事要做。

……

天授元年元月初一,圣神皇帝与太子巡驾则天门与天津桥上。

曾经的则天门还非都城之门,洛水之上天津桥也曾破败不堪。

但现在,城门巍峨,河桥腾越,在已至正午的日光下,正是一片灿金之色。

多年间在此地带来的种种改变,也终于到了翻天地覆之时!

武曌望着视线之中的洛阳城,语气慨然。“去吧,去把今日的最后一条消息带往洛阳的每一个角落。”

在方才的朝堂之上,洛阳已自东都改为神都,作为武周的政治中心。

那么自此往后的消息,也该当是以洛阳为中心向外扩散。

武清月点了点头。

太子的车队很快朝着东都郊外的祭坛而去。

在这能由民众得见的祭天祀地典礼之后,便是传于四方的消息。

【女主武周,大赦天下。】

第273章

当这条消息随同四方奔行的御马传递出去的时候,朝堂百官中就算还有心存侥幸,试图劝阻武曌称帝的人,也已再难做出任何一点反抗。

武周的建立已成既定的事实,朝堂官员也便顺理成章地自李唐转入武周。

除非,他们想直接跟着先帝而去,那倒也不妨在从登基典礼上恢复过来后,在朝堂上来一出以死相逼,想来,到时候圣神皇帝也不会吝啬于成全他们的君臣之情。

反正——

那用于安葬先帝的思陵内,也还没有其他过世陪葬的臣子。为了避免先帝在九泉之下缺少人手可用,是该多添些人的,他们的赤胆忠心也正好有处可用。

至于那留在人间的到底会是美名还是恶名,就要另当别论了。

当神都烟火腾空而起的时候,那些散碎的声音更是被湮没在了人潮的欢呼声中。

武清月仰头朝着空中望去,正见一串流火自空中坠落。

自龙朔改元的祥瑞吉兆到如今,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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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有许多年了。身居辽东的刘神威一面改良着炸药的配方,变成了从马长曦手下诞生出的火枪和“火箭”,另一面也将其衍生出了更为完善的烟花。

在马长曦所主持的火枪队恰逢其会,在宫变之中派上用场,在改朝换代中大显锋芒,刘神威那边的新玩意,也赶上了这场注定要为后人所铭记的登基盛事。

这多年间的厚积薄发,每一步踏出都有其意义。

武清月的唇角不由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相比于她在穿越之前所看到的后世烟花,这神都上空喷薄的华彩依然只能算得上是简陋。

可在这些刚刚彻底解除禁令的神都百姓看来,这都已能算得上是神迹了。

察觉到眼尾的余光之中有所异动,武清月身手敏捷地侧过了身,恰好避开了一个横冲直撞上来的身影,也顺手将人给扶住了,免得这个小姑娘直接摔跌在了人群之中。

“当心一点,烟火什么时候都能看。”

那小姑娘连忙将自己仰头看向空中的目光收了回来,转而忙不迭地向她致歉。

武清月回道:“没事,看着点路就行。”

这年纪不过七八岁的女孩很快被走在后头的家人追了上来,重新牵在了手中。

只是她刚要继续往前走去,忽然听到方才的那个姐姐出声问道:“这烟火……有这般好看吗?”

小姑娘将眼神往移动的人群里转去,在这示意之间,脸上已将答案写了出来。

人潮流动着朝着烟火发出的地方而去,各自脸上的神情里,分明是已将此前的宫变阴云和朝代更替都给彻底遗忘在了脑后。

这也确实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大约是孩童的天真胆大,让她又多说了一句:“阿娘说这是神都有祥瑞之兆,可圣神皇帝又让人在傍晚传召京师,说这只是为大酺助兴与民同乐,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说得更对。若是我能知道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能天天在家中见到,那就更好了。”

女孩子的母亲当即捂住了她的嘴。

听听这童言无忌的话!

什么叫做比较一下阿娘和陛下之间到底谁说得对。

这也是她们这些平头百姓能说的东西吗?

在她们面前的这位姑娘虽然只带了一个随从徒步在街头,可看她的穿着,必定非富即贵,还在这夜色中无端让人看起来有些眼熟。若是对方因为这句回答不满,谁知她们会是何种结果。

但奇怪的是,这贵气逼人的女子只是笑了笑,“那我觉得,可能还是我阿娘说得更对。至于你说希望能弄明白它是怎么被做出来的……”

“那可得把握好这神都洛阳内的机会了。”

她话说到此,没管这话给那母女两人带来了多大的困惑,便已摆了摆手继续朝前走去。

侍从也已飞快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也便是在此时,有人留意到了此地的动静,忽然朝着这边看来,正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

那张脸,在洛阳的不少场合都曾经出现过,无论是那带兵凯旋的献俘,还是早年间洛阳的治理,她也绝不可能认错。

只是唯独有些奇怪,她为何会在洛阳郊外的祭天之后,便像是个最普通的烟火看客一般,行走在人群之中。

“太子!”

这话一出,当即在人群中引发了一片骚动。

太子?

“什么什么……”

“谁在喊太子殿下?”

“……”

武清月连忙快速穿过了人群。

恰逢远处更为宏大的一片烟火盛景升空而起,一时之间群星都为之黯淡,也将这些洛阳百姓的目光全给吸引去了那头,为她做出了掩护。

就算他们都想见见变成了太子殿下的武周继承人如今是何模样,还能不能看出那个在洛阳兴办东都尚药局的小童影子,现在更为清楚摆在他们面前的,都是这从未得见的画面。

至于太子……反正洛阳已被圣神皇帝确立为了大周的都城,他们总会有其他机会见到太子的。

倒是那先前被问上几句的小姑娘,还有一瞬并未回神地朝着武清月离开的方向看着,没有回过神来。

刚才和她说话的人,就是武周的太子殿下吗?

那她说,她的阿娘所说的话更对,还说洛阳神都将会有新的机遇,也是真的吗?

她还年纪小,分辨不出这些真假来。

但她看得明白一件事,今日的长街之上,洛水两岸,有太多张兴奋雀跃的面容,仿佛因上头有了一位女子出身的皇帝,一位女继承人的太子,而有了再多看外头几眼的勇气。

直到烟火的散场,这些或站或坐的身影方才如梦初醒,在街灯的指引之下,朝着自己的家中走去。

不过她们大概并不知道,当她们远远凝望着那两道身影的时候,也有人正在朝着她们看来。

……

在挣脱出人群后,武清月站在门楼之上看了许久,远远听着人声的消散,这才缓缓踱步回到了宫中。

烟火的轨迹已经消散在了空中,烟雾也已经被夜风吹散,就连那些残留的纸屑火灰,也都已经被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干净,就好像这些稍纵即逝的潋滟并未出现过一般。

可谁也没法否认,正有一颗颗种子在人群中生发,只等着春风浩荡,就能诞生出茁壮的新苗。

而现在这个冬日未尽的夜晚,它们也已像是心脏一般开始跳动了。

一想到这些正在潜移默化中生出的改变,武清月终于悠闲地伸了个懒腰。

从天未大亮筹备登基仪式,到见证了一场宣告新朝璀璨升起的神都烟火,饶是她自恃体魄卓越,都觉得有点累了,是该好生休息一番,才好为后头的“战事”养精蓄锐。

就是睡前,好像又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她刚踏进东宫主殿的大门,就看到烛光正将一个人的身影给投照在墙壁之上。

武清月当即快走了两步:“阿娘,您怎么来了?”

该不会是阿娘第一天当皇帝,觉得有些兴奋到睡不着了吧?

武清月心中腹诽,虽说以阿娘的脾性,应该也不会干出这么幼稚的事情。

可升官发财这种事情,也不是不能有所失态。尤其还是当上皇帝这种升官。

要是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就能顺便申请和阿娘一起睡了……

“你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武曌无奈地打量了一番女儿的神情,“我来找你说点正事,你弟弟刚才来找我,说想申请离家出走,让他在洛阳消失一段日子。”

李旭轮,不,应该说是武旭轮在先前被送回了长安一阵子。

宫变发生之后,前往关中的唐休璟也将他给控制在了手底下。

直到圣神皇帝的登基大典,才将他给重新接回来。

而后,随着李清月改姓成武清月,太平也随即被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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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武长仪,李旭轮自然也变成了武旭轮。

但看起来,只是改姓的话,好像并不能够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

武清月挑眉发问:“他这又是怎么了?现在非要让他当太子的人已经不在了,那些臣子也不会蠢到现在就觉得能让他立起来和我争权,他有什么好躲的。”

他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安全得要命!

作为一个安分的皇子,刚刚改朝换代的圣神皇帝巴不得让他好好地活在人前,做个对外展示仁德的标杆。

武曌摇头:“他给我的理由,还挺有道理的。”

想到彼时从武旭轮口中说出来的话,武曌都觉有那么一点刮目相看的意思,只觉那实在不太像是她那儿子能想到的。

“他说,他怕朝臣提到二王三恪之事。”

武清月目光一动,旋即意识到,为何阿娘会说这竟还算是个合格的理由。

何为二王三恪,便是历代王朝给前一代王朝的后裔加封往后名号,还要给其以一块封地,让他能将宗庙给搬迁过去,以显示后头的那个王朝对前朝的优待。

汉代灭亡之时汉献帝刘协的山阳公,隋恭帝杨侑的酅国公,都是这样来的。

那么遵照这个自尧舜之时就流传下来的规则,武周代唐之后,对于李唐也该如此的。

“旭轮说,他今日听到有几个被搀扶下去的老臣,在那里念叨着什么太庙太庙,就想到了这件事。”

听到这里,武清月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武旭轮在将这件事跑到母亲面前说出来的时候,到底是怎样一副着急上火的状态。

那些老臣惦念的太庙,作为李唐的根基,当然不可能只是被留在长安作为遗存之物,权当看不到这个东西就行的。

若真要遵照二王三恪的规则,则又有另外一个问题。这个被作为前朝遗脉敕封为王侯的人,身份必须足够高,最好是末代帝王,或者是末代帝王的子嗣。就算能将规则稍微灵活一些,也起码得是李元嘉李贞这样的身份。

可后者,基本都已经被武清月在去年杀光了。

唯独剩下最合适的一个,现在叫做武旭轮。

意识到这一点,他一见阿娘回到了宫中,就连滚带爬地找上了门。

武清月问道:“那阿娘是怎么回答他的?”

若非她的决定相当要紧,大概也不会非要在此刻来和她相商。

武曌抬起了唇角:“我和他说,有些时候他这种逃避还算能帮得上忙。我正愁如何再给处理太庙拖延些时日,他就来个一哭二闹,那也不妨按他想的去做。不过,我给他额外提出了两个要求。”

“其一,尽量让人知道,他到底是被谁逼走的,若能趁机再抓出一批潜藏的顽固分子,也正好能给官场上腾出位置来。其二……他可以走,但是我会让人在暗处保护于他,以防他真出现了什么不测。”

武清月点了点头:“我明白阿娘的意思,若要对太庙动刀,进行什么变革之事,也无妨再做得彻底一些。”

“就像阿娘之前所说的那样……武周的周,已是一个新的周期了。”

那又何必再按照什么二王三恪的规矩呢?

在那些规矩之中,反正也从来没有给她们以站在巅峰的位置。

只能用自己的办法,去为新世界的到来打开局面罢了!

在这元月初一的最后一刻,武清月将手搭在了母亲的手背之上,缓缓出声:“阿娘,我一直在呢。”

所以,就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一些好了!

……

虽然等到第二日,武曌就很觉无语地看到女儿看着手中的文书,费力地从奏章堆里探出了个脑袋:“阿娘,我能申请和旭轮一起离家出走吗?”

圣神皇帝当即眉头一竖:“你在这里说什么混账话呢?”

武清月悲愤地正了正面色,“就算明知道这个改名是很有必要的,但是一想到我要比别人都更快适应这些名字,我就想躲两天。”

她将文书摊开在了面前。

在那上头写着的,确实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朝堂之上的官名改革。

三省六部制度的框架其实并未改过,就如同李治当年所做的那样,这次也只是对官职对应的名字做出调整。

武周的朝臣也确实该当在新的官名之下,进一步削弱和李唐之间的联系。

所以早在武清月还在“剿匪”的时候,武曌就已先和珠英学士商榷,将这些新的官名,都给提前确定下来。

今日皇位已定,正是该当敲定官职系统的时候。

三省之中,改中书省为凤阁,最高长官为内史,门下省为鸾台,最高长官为纳言,尚书省为文昌台,最高长官为文昌左右相。

其中这鸾凤之名,也正是为了继续对外传递一个信号。

那便是女主天下!

随后的六部,则按照礼部之中的职权分给春官为例做出变更。

吏部为天官,户部为地官。因前者执掌官员升迁考评,后者掌管朝廷财政,位居前二。

礼部彻底改名为春官,兵部改夏官,刑部改秋官,工部改冬官。

此外,还有秘书省被改名为麟台监,太史局改名为浑天监,内侍省改名为司宫台,御史台改名肃政台……

别看尚书还是尚书,侍郎还是侍郎,少卿还是少卿的,再如太医署这等没什么好改的,最后也并无变动,武清月依然觉得眼前一黑。

只能说,阿娘起的这些官名,起码还是好听的。

身为武周太子,她也得尽快将这些给记住。

武曌显然也看得出来,阿菟这句想要离家出走的话,反正不能当作真话来听的。她说完了那点意气用事的话,就已重新埋首在了案上。

当她走到对方身边的时候,还听到武清月在絮絮叨叨着什么。

仔细一听,好像是在说“秋主肃杀刑罚,所以是刑部……”

“凤阁鸾台也挺好的,内史和纳言都是阿娘的翅膀……”

“……”

“浑天监这名字真的不能改改吗?要不还是让下玉去算算这个风水问题吧?”

武曌咳嗽了一声。

武清月一脸无辜:“阿娘,我在记呢。”

武曌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明日在朝堂之上,你别给我说出这种话来。”

别人家的皇帝和太子是什么关系,大概在她这里是没法去找个参照了。

或许就按现在这样,享受这种甜蜜的烦恼,也没什么不好的。

总之,这份官职改名的诏令,在登基大典之后的第一次朝会便已宣布了下去。

不过,这份诏令,在武清月这里,仅仅是记名字有些艰难,唯恐在随后的官员调度指派中,会出现什么错漏偏差,在那些听到圣谕的官员这里,却显然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

无论是凤阁还是鸾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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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在登基典礼上占据了重要地位的春官,都指代向了一个群体,那就是自当年圣神皇帝还是天后时候,就已进入前朝的女官!

果然,他们已随即听到,陛下继续说道:“新朝既立,便是百废待兴之时,距离上一次制举取士选官已有两年之久,该当再有一次擢选贤才之事了,由朕亲自殿试录取。”

这条消息一出,朝臣当中顿时有好一阵的沉默。

刘仁轨都因那个“久”字,表情微妙了一阵。

天子亲自选取贤才为官,尤其还是制举这等规模的取士,并不仅仅是一件评判人才优劣的脑力活,还应该说是一件体力活,可放在了圣神皇帝这里,居然觉得中间空缺了一年,就好像变成了一种莫大的过错。

但眼看这位王座之上的天子确实是精神极好,正要励精图治干一番大事的样子,又觉得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武曌已继续说了下去:“今年便不必进行珠英学士的选拔了。”

朝臣里顿时仰起了几张疑惑的面容。

却听圣神陛下的下一句话直接就道:“我的意思是,让有本事的女子也一并参与科举吧。”

武曌冷眼看着朝臣之中隐约闪过的惊疑与认命,以及另外一批对此已有准备的从容面孔,指尖摩挲的力道有一瞬的加重。

相比于作为特例的皇帝,女官的入朝才是在人数上的大变动。

可当天下大权都已被她夺取在手的时候,有些举措就应当提出得越早越好。

就比如,这条让女子也能正式参与科举的决定。

反正先前的那出杀戮,已将一部分人给吓破了胆子,有些想法绝不敢那么快死灰复燃。

两年了,距离上一次的选拔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但凡是心中有一番抱负的女子,都应当已经从珠英学士进入前朝和陆续被放在实权官职上的待遇,推断出的这正是让她们凭借着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的最佳途径。

就算先前她们未必能在家中和兄弟拥有同样的待遇,学的也不是同样的东西,以两年的时间对于时政要务查漏补缺,安知不能有个好表现。

她们也大可以趁着今年这个放开制举限制的政令,去和家中的长辈争取到更多的权利,将女子为官,也变成抬升门庭的一条路径。

而且,她希望在今年就直接敲定的,又何止是这一件事!

“诸位大可放心,既是科举糊名,也绝无什么男女评判标准有别的问题。”武曌徐徐开口,又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既要求一个公平,那有些事情,也该当再公平一些。”

“国子学、太学之中,原本并不招收女学生,只有少数人有这个特例,现在,便将这个限制给放开吧。再传朕旨意,天下各州需增设女子学馆,具体事宜,交由凤阁决策。”

“此外……”

圣神皇帝的最后一句话,以一种更为直接的方式表达了对太学录招女学生的支持。

她说,太平和婉儿都已不该只就读于内廷蒙学之中,若只在弘文馆这样的地方就读,又未免少了与人之间的往来,倒不如去太学读书吧。

也好在今年制举于六月举办之前,先给天下人再做一个表率。

但让武清月都没想到的是,在陛下的这出诏令宣读颁发下去后,有一个人先找到了她的面前。

“我想来找太子要个恩典,不知……我能去太学就读吗?”

她神情依然柔和,却好像已因先后在长安和洛阳的两年经历,在目光中多出了一抹更为坚定的神采:“以杨明舒的身份,而不是前朝敬怀太子妃。”

第274章

见武清月并未在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露出了几分若有所思的神情,她又当即继续说了下去,“请太子切莫怪我唐突,只是……”

杨明舒咬了咬牙:“只是我在想,我既要为四海行会之中编纂识文断字、通晓时势的课本,便不能比旁人慢了太多步。”

当年若非武清月劝说,杨明舒险些要以为,这世间已再无她的容身之地,不如以感染痨瘵为由留在襄州。

也正是自那里回来,她方才知道,为何武清月会说,偌大一个长安,必然还能让杨明舒立足。

在登门拜访了荣国夫人后,她便像是颜真定和韦淳等人早年所做的那样,在四海行会中担任了个教书的职务。

也不知到底是因长安城中诸多事情突发,让人忘记了她这位前太子妃的存在,还是因为弘农杨氏被驱逐问罪后自顾不暇,她也算是过了两年的安生日子。

直到圣神皇帝登临帝位,安定公主成为太子,整个天下都为之惊动,才让她重新走出了门。

但非要说的话,她其实没有那样大的进取心,也并未打算在就读于太学后便走为官入仕的路子。

她只是怕,怕那些很喜欢她的商会学生,会被她的教授给带偏了。

就像她当年就曾经没能抓住那个机会,反而走了那样大的一个弯路。

“我……”

她刚要继续再说,忽然见面前的武清月抬起了唇角,朝着她回以一个温和的笑容:“明舒,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有必要来向我求一个恩典呢?”

李弘这个人,甚至因没能有机会参与到宗室的谋逆和叛乱之中,若是对人说起敬怀太子的名号,恐怕都快忘记那是个什么人了,更别说是杨明舒和他之间的关系。

她想只做自己,而非什么人的女儿,什么人的遗孀,在武周并不难,只看她敢不敢再鼓起一点勇气罢了。

杨明舒目光一怔:“天经地义?”

“怎么不是天经地义呢?”武清月回问,“你可知道,在圣神皇帝的诏令公布之后,有一个人已借着消息灵通先一步报了名,还是个只怕谁都没想到的人。”

“她叫萧妤,曾经是唐和帝的妃嫔。但现在,她是太学的一名学生。”

她的这个决定甚至完全出乎了武曌和武清月的预料,可萧妤说出来的理由却让人无从反驳。

她说,她当然可以凭借着两次报信站队,在圣神皇帝即位后,也像是那些珠英学士一般得到个官职,或者是得个爵位的封赏,但她不想这么做。

她的前半生都因兰陵萧氏而屡遭安排,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活,在她从宫中隐退前往寺院礼佛之时,有时也觉自己的日子过得太随波逐流,那便总得再学些东西,才好决定让自己接下来往哪里去走。

再说了,她总不能让别人说,她是完全靠着两个女儿养活的吧?现在她们两个跟着她的姓氏哎!

在登基典礼结束后不久,圣神皇帝就同意了她提出的请求,将李素筠改名为萧素筠,将李下玉改名为萧夏玉。①

那她若是还带着先帝妃嫔的身份,又在明明包袱已被尽数解除的情况下还要固步自封,还有什么资格有此优待呢。

听武清月说到这里的时候,杨明舒不由掩唇失笑。

如她所说,这萧夫人当真是个妙人,想来等到真正成为同窗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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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能向对方学到些东西。

但在这份笑意之下,杨明舒的目光又有一瞬的震动。

这个非同一般的太学学生,会让此次入学的人中,既有十岁上下的,又有四十余岁的。

她自然不会觉得这会让入学之时的场面变得滑稽,只会觉得,这当真是只有圣神皇帝治下才会出现的……

盛况!

当然是盛况!

“你现在还觉得,这是有必要向我汇报的事情吗?”武清月眨了眨眼睛。

杨明舒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除了当日被人从府邸中拉拽出来后,武清月其实一直称呼她的是皇嫂,可今日的第一句,却是明舒二字。

她当即摇头:“我明白了,我会自己做好决定的。”

武清月满意了:“那我便期待,你在太学之中的表现了。”

让她感到满意的,又何止是萧妤和杨明舒的选择。

在陛下颁布的接连数道旨意面前,不少朝堂官员也知道该如何配合了。

地方兴办女子官学,神都太学准许女子就读,就连今年的制举也直接准许女子参与考核,这是一系列结合在一起的举措。

除非他们这些朝臣能够重掌大权,否则绝无可能对抗这股女官入朝的洪流。

在此之前,他们囿于成见,已经错过了将女儿、孙女送到太子面前担任属官的机会,也错过了让家中女眷参与珠英学士的选拔,现在……总不能错了。

以圣神皇帝对于洛阳的把控,多的是办法听到,这些官员府上近来发生的变化。

那便可以暂时收回一部分推力在此事上,将目标放在下一步了。

正月之中,改朝换代的庆贺还未彻底落幕,再加上年节的欢愉气氛正当盛时,就算是圣神皇帝也乐得给人过个好年。

但年已过完了,就连朝堂秩序,都已随着官名改革被重新整顿了一遍……

那也差不多可以重新动刀子了。

先帝之子,前杞王李上金先是被打发去守护兼督造思陵,却在短短半个月后被以办事不力的罪名赐死。

自此,先帝只剩下了一个亲生儿子活在世上,还已改了武姓。

这还不算完。

毕竟李上金之死,在众多朝臣这里早就已有了心理准备。

在圣神皇帝登基之后,不,甚至就算她不登基的话,李上金也不过是早死还是晚死的区别而已。

真正让他们为之胆寒的,是随后的一系列举措。

李氏已非王权主宰,这些李唐宗亲也自然不能再叫宗亲,惩戒起叛逆来,也完全不必再留有后手。

先前武清月杀起叛党来从未手软,但终究还是有些漏网之鱼。

如今正是查漏补缺的好时候。

李素节被以谋逆之罪论处后留下的子嗣,李贤在逼宫叛乱时也未曾想到过的孩子,李贞李元谨等人被清算搜捕出来的血脉,全被押解到洛阳处死。

不仅如此,圣神皇帝根本没给这些人以死后安宁,包括她自己的亲生儿子李贤,都被统统改姓为——

虺。

也就是毒蛇的意思。

朝臣之中有试图劝谏圣神皇帝以仁德行事的臣子,却只得到了一句回应。

“凡涉事子弟,或是本事不足图谋篡位,或是仰仗宗亲之名凌迫百姓,或是犯上作乱胁迫兵士征战丧命,对于天下而言,算不上是毒蛇恶虫吗?”

圣神皇帝冷得出奇的目光,也随着这句问话,抛向了这些冒头之人。

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些人名义上是希望她办事的手腕能收敛一些,别以这般狠辣无回的方式对待死人,实际上还不是想要保住李氏的其他子弟。

可她若是怕担上什么恶毒狠绝的骂名,也就不会有机会坐在此地了。

这些出言劝谏的臣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她在下一场朝会之时,被送去撰写平乱士卒纪念碑铭了。

好啊,不是要仁德行事吗?

比起放过那些会让江山动乱之人,还是干这件事更能积攒功德一些。

至于等到他们亲自刻成的碑铭完工之后,这朝堂上还有没有他们的位置,那谁知道呢?

这些如丧考妣的官员根本无法抗衡陛下的意思,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神都洛阳。

他们也更为垂丧地发觉,这些在他们看来异常凶残的屠族改姓之举,在这民间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一点影响。

此刻的洛阳,或者说是天下更多的地方,都在因另外的一桩事情而忙碌。

新朝初建之后的百废待兴,显然是一句实话。

恰逢冬日不在农时,能做的事情也就更多了。

四海行会之中数年的积存,足够让武清月下令做出一件事,那就是在诸州扩大水力纺车的规模,让其尽快投入到使用之中。

此外还有一件东西,也自四海行会的纺织府库之中,被送往了各方。

这个东西,名叫改良提花机。

行会的生意能够做到如此规模,在短期内积存起大量的钱财,和此物是分不开关系的。提花机中的“花楼”,就能够让复杂花纹以最为精妙的技艺落在织物之上。

只可惜,提花机这种东西,尤其是“花楼”,往往需要数人的配合才能顺利运作,还容易因提综引纬出现踏杆的损坏。

在东汉末年,名匠马钧其实对此物做出过一番改良,将五十蹑的提花机改成了十二蹑,以便让其能够由单人操作,但一方面削减了蹑数,便会大大降低提花工艺的精细程度,另一方面,随着东汉末年的战乱,这项技艺改良其实并没有完全被传承下来。

数年前,在四海行会内的挽花工在十二蹑提花机的基础上增加了六蹑,制作出了一台新的提花机,既能满足京中织物所求,又能继续保证由单人操作。

现如今,趁着新帝登基的这股东风,武清月也不差这点钱,直接将这些改良版提花机和其制作图样分发了下去。

对于有条件配备提花机的百姓来说,做挽花工自然是要比做寻常纺织工更能赚取银钱的!

在这等对寻常百姓而言的谋生大事面前,那些尽享食禄的昏聩之人被处决,被赐予什么毒蛇姓氏,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更不必说,除却提花机和水力纺车之外,还有另外的一桩事情被通传于神都周遭。

一件是,朝廷需要募招一批矿工前往唐州桐柏,前往开采一种矿物。

武曌虽然不知道,为何女儿会如此笃定,在那里能够找到一个她之前只挖掘过贫矿的东西。

但遥遥想起当年她刚刚学会说话时候的那个“雨”字预言,武曌又随她去了。

反正这批矿工的食宿是由太子在辽东的金矿所得来供给,那就随她折腾。

帮她隐瞒了这么多年的小金库,现在拿出来支援一下刚登基不久的阿娘,也是很合理的事情,不是吗?

而另外一件,则是工部下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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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门需要招募一批有过造纸和造墨经验的好手,也需要一批接受朝廷雇佣的砍竹工。

前者自然不会缺少国库供给的工钱,而后者的收益,虽然比不上种地,但对于田地匮乏的下等户来说,也该当算是个谋生手段了。

一条条民生政令传及四方,谁还会觉得圣神皇帝是个毒辣的暴君。

再说了,她对前朝血脉也并无赶尽杀绝的意思啊。

姑且不说如今的那位太子,还有她的弟弟妹妹,都有李唐血脉,就说其他人好了。

出身李唐宗室的文成公主在这出改朝换代后,不仅没有被撤去西藏都护的位置,反而因为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抚恤边陲有功,被特许赐姓为武。

同样镇守西面的弘化公主也被赐予了武姓。

早年间就为圣神皇帝执笔书文的临川公主,也得到了这样的一份殊荣。

不过这三人之间还是有些不同。

武孟姜因周道务和周季童早年间的过错,唯恐他们还会因妻子、母亲的得势,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恳请圣神皇帝褫夺她的公主封号,在一番商榷后,保留了临川县主的名号,转走前朝官职路线谋求升迁。

武文念的文成公主名号对于藏原之上的民众来说,还有着一份亲切,起码在卫藏四如被攻破之前,都绝不会对“文成”二字做出改变。

倒是从李妙元变成了武妙元的弘化公主,被特别赐予了西平大长公主的名号。

契苾何力近来也多被同僚投以羡慕的眼神。

改姓为武的李唐宗亲之中,还包括了契苾何力的夫人和他的儿媳。

在武这个姓氏目前还有着极高分量之时,这位出身铁勒的将领等于是手握了两张保命符。只要他不想着什么要为李唐的复辟尽一份自己的努力,他的番邦身份根本不会影响到他在武周朝的前途。

这——怎么不算是新君的仁慈呢?

不过这一出轰轰烈烈的改名背后,却有那么一批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武承嗣便没忍住,将武懿宗和武三思给召集在了一起。

只是当这三人坐在一起的时候,在彼此的面面相觑之间,都能看出各自脸上的有心无力来。

武承嗣望了望身材矮小的武懿宗,又看了看还算人模狗样的武三思,见两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只能由他来发起这个话茬:“不说说看,对近日事情的想法吗?”

他拧着眉头,满脸不快:“你们说,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放着我们这些现成的宗亲不用,非要给那些前朝的公主赐予武姓。她们归根到底还是姓李不是姓武,谁知道会不会在拿到了权力之后,依然心向李唐,想要做些不利于我武周之事!”

“陛下在登基之事上如此果断机智,为何会在这件事上这般心慈手软!”

完全不像话嘛。

之前的糊名科举,前头放着个继承周国公爵位的诱饵,让他们一个个都试图拿出个好表现来,却在科举结束后没了下文,日日为之抓心挠肺,恨不得去直接冲到当时的天后面前,问清楚其中的结果。

武承嗣还因宗家两兄弟的文采不凡,找过他们几次麻烦。

谁能想到,他们之中一个因此而得利的都没有,反而是宗燕客得到了河渠令的官职,被派遣去了江南实干。

但又或许,他们之前没能得到爵位的继承,也没干出什么上门问询的事情,其实是一件好事。

圣神皇帝忽然登基,他们的地位自然要因变成了皇亲国戚而随之变高。

就算没这个机会成为皇帝的继承人,给他们封个亲王总是应当的吧?

偏偏连这个都没有,就仿佛在这神都之中根本没有他们这几号人,只有那一个个对于皇帝陛下有用的人,被赐予了武姓,直看得他们无比眼热。

若不将能够团结的人聚集在一起,商讨出个对策来,他们岂不是要成为最可笑的宗亲了!

然而武承嗣话音刚落,就听武三思在旁打断道:“你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算了,若是在陛下面前说,怕是有你好看的。”

武承嗣眼皮一跳,顿时意识到他这话中有一处不对。

他说什么归根到底姓李,那又将太子放在什么地方。

陛下的登基大典上就确立了太子的位置,显然是不打算给任何人以从中插足的机会,也就绝不会允许他有此非议!

可他又忽然目光一沉,怒气冲冲地朝着武三思喝道:“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但你也最好别在这里装什么理智正义。你若真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就根本不会答应我的邀约来到这里。”

这次,轮到武三思的表情有些难看了。

武承嗣当然没有说错。他既然从父亲被流放的地方,回到了这京城之地,也就理所当然地想要出人头地。

奈何那条原本该当顺遂的路,不知为何竟然难以走通。

让他只能像是今日这般坐在这里,看似还像个体面人,实则却是满腹的怨气。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现在吵起来算怎么回事。”武懿宗出来当了个和事佬,开口说道。“承嗣说的也没错,那些被赐予武姓的,哪里能算是真正的武家人,万一李唐真有死灰复燃的迹象,怕是她们会重新改回李姓去。”

“陛下登基,也本该对宗亲封赏,以示武氏有繁衍壮大的可能,今日这情况……”

他说到这里,不免在目光中闪过了一抹怨毒之色:“你们别怪我将话说的难听,若是陛下给宗燕客赐姓为武,恐怕我等就更没有出头的希望了。”

武三思扯了扯嘴角:“你只担心这个也未免太过可笑了,你没发现另一件事吗?陛下她都没给周国公追封太上皇的位置!”

武承嗣和武懿宗顿时脸色大变。

武三思的这句话,简直像是个炸雷投在了他们的面前,也让他们忽然意识到了那个之前都被他们忽略掉的问题。

若是武周的周,真的是来自于周国公的“周”,陛下在大肆赐予姓氏之前,更应该做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为自己立起天子七庙,将……

起码也要将武士彟给追封为太上皇,才算是正经的流程。

可为何,她没有这么做呢?

总不能是因为她诸事繁忙,直接忘记了吧。

那若是连圣神皇帝的父亲都没能因女儿做皇帝,得到多少好处,他们这些父辈曾经做过错事的,岂不是更加不可能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武懿宗的声音都被卡在喉咙口好一阵子,而后才算回过了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三思答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权力要争,但要聪明一点争。与其去说什么给武姓宗亲封王,还不如先去建议两件事,也正好借着这两件事,试探试探陛下的想法!”

……

这份奏折在次日便被递交到了圣神皇帝的案头。

武旭轮吞咽了一口唾沫,朝着上首的母亲打量,只觉她看过来的目光明明还算可亲的,怎么就让人觉得有点背后发凉呢。

还好有姐姐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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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开了口:“他们写了些什么?”

武曌嗤笑了一声:“他们说,为了彰显天子威仪,让我尽早确立天子七庙,也好让民间变更祭祀,有宗庙立于神都,更能让武周名正言顺。”

“此外,我如今膝下只有你、长仪和旭轮三个孩子,既然你已封了太子,另外两个也该当封王了,也好显示天子子嗣与旁人待遇不同。”

听到这里,武旭轮咣得一声就跪倒了。

他抬着眼帘,委屈巴巴地小声发问:“阿娘,这不是我干的。”

苍天明鉴,他绝对没有利用武家那几个人来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想法啊……

这完全就是他们在自作主张,跟他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要是因为这几个人的胡乱操作,让阿娘以为他之前的避祸想法是装出来的,他非得在自己出事之前先提刀去把那几个姓武的给宰了。

但怎么说呢,他表忠心是表得挺快,眼见这一幕,武曌却实在没忍住,伸手扶了扶额头:“行了你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在前,哪里需要什么领头人的指导呢?他们自己就会为了看似唾手可得的利益,打个头破血流。

更不用说,只是用这种委婉的方式,来为自己的下一步行动铺路。

可对于武曌来说,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是一脚踩在了她的逆鳞之上。

她看向这张奏表的目光越来越冷。

最后,变成了传到武旭轮耳中的一句话:“旭轮,你走之前,再多为我做一件事。”

第275章

武旭轮如蒙大赦:“这么说,阿娘是准许我跑了?”

武清月努力将嘴角往下按了按:“你是不是关注错了重点?”

阿娘的那句话,可不是在说,武旭轮可以尽快远离这片是非之地,而是在说,他还需要做个钓鱼的鱼饵。

结果武旭轮可倒好,只听到了前半句。

武旭轮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我可没注意错。阿娘应当很清楚我到底有多少本事,总不会让我去干什么做不成的事情。”

对上了面前母亲和姐姐的目光,他想了想还是把后半句给吞了回去:万一干不成事情,还耽误的是她们的计划对吧。

“阿娘您说吧,我需要做什么?”他脸上当即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试图能够尽快实现自己远离危机的梦想。

武曌朝着儿子认真看了一眼,觉得有些时候,蠢一点或许真不是坏事,只要他有足够的自知之明,还是讨人喜欢的。

“你啊……做好一个来者不拒的闲人就行了。”

武旭轮有些困惑地抓了抓头发。

武清月接道:“我给你制定一个作答的方略,你按照这个办事吧。”

武旭轮忙不迭地点头:“那就有劳阿姊了。”

……

大约是因为从母亲和姐姐那里得到了承诺,当武旭轮折返回府的时候,走起路来都要比平日里脚步轻快。

一想到美好的生活正在未来冲着他招手,他觉得自己熬夜掉的头发都要长回来了。

但对于同在神都的有些人来说,处境就有些煎熬了。

以武承嗣为首的武家几人给圣神皇帝呈递了那封奏表后,便一直在静待回音。

他们要等一个结果。

若是这封提请建立天子七庙和封武旭轮为武周亲王的谏言,能够在陛下这里得到许可,那么他们也有机会自此更进一步,为自己争取亲王的名号。

若是他们的奏表被直接驳斥回来,那他们便暂时偃旗息鼓,换一种方式为自己谋求身为皇亲国戚的利益。

可奇怪的是,他们的那封谏言书,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彻底没有了消息。

既没有得到批复,也没有得到训斥。

武承嗣险些要怀疑,自己有没有送出那份文书了。

但他不会忘记,那封奏表上的每一个字,在将其誊写上交之前,都是由他们几人一并斟酌出来的,总不至于是他们这些人全都做了同一个梦吧。

“或许……是因为圣神皇帝被其他事情给缠住了呢?”

武懿宗刚说出这话,就见另外两人都看向了他,在眼神中有着一种仿佛在看傻子的神情。

早在陛下还未行改朝换代之举的时候,就已开设了铜匦上书的门路。

那是何其庞大的文书数目啊!

就算有那匦使院的诸多官员在旁协助,也从未听说有过信访消息淤积在何处,让圣神皇帝的这条门路有堵塞嫌疑。

接手着这样庞大信息量的同时,当年的天后、现在的皇帝陛下还处理着朝堂百官递交上来的奏疏,也未见处理失当之处,怎么可能因为有其他事情要忙,就将他们的这个建议放在了一边,暂缓处理。

“近来神都的要事无外乎就是那几样。六月的制举出卷被交给了鸾台近臣,以便随时和陛下相商试题。”

“李上金被处死后,思陵的后续营建工作被挪交给了重新在工部任职的阎立本。”

“太学招揽学子和官学开办之事,被交给了弘文馆学士和珠英学士共同办理。”

“还有……”

“还有女兵选拔。”武三思在旁提醒道。

“不过——这件事情也几乎是由太子殿下在负责,不至于让陛下那边分身乏术。”

提到女兵之事,这几人的脸色都有几分微妙。

虽说早在李贤于北地兵败之时,庞飞鸢率领手下女兵驰援,已将声名传到了京中,但她们毕竟还跟随庞飞鸢坐镇于单于都护府,并未亲自抵达众人的面前。

不像是这一次,制举取士有着圣神皇帝下诏,让女子能够名正言顺地参加,就连女兵的选拔也有了成文的诏令。

此次募招的女兵分为两个部分。

一个是火枪队,需要对女兵的家庭背景有着明确的审核,需要有一定的组装弓弩等器械的本领,还需要通过一番适应性训练作为考核,若不能通过,便只能被调派到次一级的府兵之中。

另外一个便是常规的兵卒,优先选拔年龄在十岁到十五岁之间可塑性更强的女兵,其中天赋最好的,能够按照北衙飞骑的标准进行培养。

一旦某一户内有女子被选入军中,便能将家中户口升为军户,享受赋税减免的优待,或者是以募兵的方式给予从军的报酬。

毫无疑问,这并不仅仅是要为身为女子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选拔出一支作为近侍的女兵,而是要以募招女兵的方式,先将那特殊武器作为只有皇帝和太子专属的东西,又在借着女兵之事,试探推行府兵制和募兵制并行的平衡界限。

在女兵选拔的诏令下达后不久,各州也收到了另外的一条消息——

因武周初立,又有李贞、李元谨等人的叛乱,各折冲府都需对府兵人数、军户人数、府兵持有田地数目重新进行统计。

由唐休璟主持此事,娄师德从旁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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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这一出户籍查验。

正是要为随后的政令变动做出个铺垫。

这显然不会是在一年半载之间就能完成的事情,但既已将此事委任了出去,也应当不会牵绊住陛下太多心神。

听说圣神皇帝还能忙里偷闲,在小女儿就读太学后,上门去考察了一番,便更不像是劳累于案牍之间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们的那份奏表,是被有意扣留下来,暂时不做出决定的?

武懿宗心中忐忑地斟酌了一番,忽然出声问道:“你们觉得,若是我们就此事,向周……不,应该说向那位皇子打探一番,有可能得到一个结果吗?”

见另外两个各自沉思,并未当即答话,武懿宗可以确定,自己提出来的,并不是一个过分草率的决定。

他便又补充道:“你们看,当初的镇国安定公主成为了太子,太平公主现在虽然依然延续公主封号,却因身在太学之中,作为一方标杆,势必会在成年后得到重用,反观皇子的处境就颇为尴尬。”

若是按照原本的李唐传承,在李贤因谋逆被杀后,武旭轮自然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可在这两年中,他不仅失去了自己单于大都护的位置,失去了周王的身份,甚至还有可能像是李上金一般,被以一个胡乱编造的罪名给处死。

他难道就不想让自己得到安身立命的倚仗吗?

在今日的局面下,他的利益和他们这些武家宗室的利益是有重合的,那便当然可以联手一番!

拿到亲王的位置,进而拿到外派的资格,不就可以坐镇一方了吗?

武承嗣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真是可惜,他们自两年前被召集回来后到如今,也没能打通一条门路让他们从宫中获取消息,唯恐陛下会觉得他们这些争当世子的人,将手伸得太长了。

现在就成了他们办事落后一步也手段局限的困境。

好在,也不知是不是因武旭轮暂未有亲王名号,也没有一个朝堂上的实职,竟是让他在这天授元年的各方忙碌中,成了个富贵闲人,在这几日间更是迷上了戏园听曲,端的是让人羡慕的自在。

照这样算的话,要想避开旁人耳目和武旭轮接触,应当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事情。

“这件事我去办吧。”武承嗣直接将此事接了下来。

不尽快从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他真是寝食难安。

也不知是不是此前的频频走背运其实是在给他积攒机会,当他借机在宫外和武旭轮搭上话的时候,竟然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位皇子或许是因年龄尚小没什么心机,又或者是因为一贯以来的好脾气,见他上门,还直接让人给他看了座,自己则继续将目光黏连在前方的戏台之上。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武旭轮又啃了两口糖糕,这才漫不经心地朝着武承嗣瞥了一眼,心道阿姊揣测的情形果然又一次应验了。

有了前几日的应付,这一次他应当要更为熟练一些了。

“你也别这么欲言又止的。你姓武,我也姓武,都算是一家的亲戚,哪来那么多的规矩。”

武承嗣讪笑:“皇子说笑了。”

武旭轮可以跟他不摆什么架子,他却不能真将这话当真,否则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下场。

他斟酌了一番言辞,这才问道:“我只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

这话他本该再同武旭轮攀谈几句,在关系更为亲近的时候再问出来的。可武旭轮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开口,却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计划。

反正他要说的事都已弯弯绕绕兜了个圈子,又不是上来就给自己请官,那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见武旭轮颔首示意他说下去,武承嗣接道:“数日前我上了一道奏表,在奏表中提及,陛下既已登临天子宝座,那么长安城中的李唐宗庙就该当迁移出去,再在神都洛阳树立新的天子七庙。我虽没什么本事,却也愿意为圣神皇帝在此事上效劳。只是不知为何,圣神皇帝并未对此予以批复,敢问这其中,是否还有什么冒犯之处?若能得到指点便再好不过了。”

武承嗣看似在说话间恭敬低头,却始终在用微微上抬的目光,留意着武旭轮的神情。

他发觉在听到“天子七庙”四个字的时候,武旭轮隐约皱了皱眉头,但也并未对他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做出责备。

这显然不是个寻常的信号。

在一阵只有背景戏剧唱腔的沉默后,武旭轮缓缓开口:“你怎么想到向我来打听这件事。你大可以将此事向陛下、向太子发问。”

武承嗣连忙皱起了一张脸:“臣若是有这样的胆子,只怕早已能有机会走上朝堂了,何至于需要用这种方式谋求一条前路。”

“当然,我不是说您少了上位者尊严,只是您并未在朝中任职,我便不算是在随意和京官往来……”

他的声音说到这里略微低了下去。

武旭轮扯了扯嘴角:“行了,你也不必多说了。天子七庙事关皇室威严,你将其提出总也是一片忠心。只是你想要的这个答案,我暂时不能给你。”

武承嗣刚想问一句这是为何,就见武旭轮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继续说道:“你别多问了,此事我阿娘也还在斟酌,你若是闲来无事,又喜好曲艺,不如多来和我做个伴。”

“听说——你在之前的糊名科举中表现不佳?”

武承嗣哑然,不知武旭轮是怎么将事情给掰扯到这边来的。

但还不等他给出个应答,就已听到武旭轮喜滋滋地说道:“那敢情好,我这人不学无术惯了,若是抓个本事太大的人和我一起不干正事,我还要觉得心中愧疚,现在便不必有这等顾虑了。”

武承嗣:“……”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他该庆幸,自己能因此得到武旭轮的青眼,还是应该觉得郁闷,那居然是因为这个相当具有嘲讽力的理由。

可想到他还需要和武旭轮之间处好关系,以便谋求更多的东西,他便快速恢复了面上的平静。

也就在这时,他看到有个随从快步自外间走来,停在了武旭轮的身边,低声在他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可惜这声音压得太低,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个“李”字,还有什么“有客”之类的话。

当那随从退下去的时候,武承嗣发觉,武旭轮脸上的神情好像比之前要松弛几分。

甚至随即就见他举起了面前的茶盏,朝着他示意了一下,“算起来,我还该谢谢你呢?”

武承嗣一头雾水,不知这个谢谢到底是从何而来。

直到他和武三思等人重新碰了头,又让人小心地留神武旭轮的行踪,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这几日之间,想方设法找上武旭轮的,并不仅仅是他们,还有一些和朝堂看似无关又实则有关的人。

比如陇西李氏的一个旁支子弟,平日里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饮酒听曲,与武旭轮碰上后便自然而然地上前搭讪。

但他既是出自陇西李氏,便当然不只是和武旭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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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什么风花雪月问题的。

武旭轮对此避而不谈,武承嗣却能从他的态度之中看出,他似乎是对那头有些困扰,却不知是碍于何种缘故,并未直接将人给驱赶离开。

为此他不惜换了一种方式来避开麻烦,那就是让自己有个同行之人,还是能有效阻挡访客的同行之人。

武承嗣也终于在接连大半个月的陪同皇子听戏中,听武旭轮嘴快说漏了一件事。

他说,朝臣对于太庙之事有些争议,让母亲很觉为难。

毕竟,有些事情,不是光靠着杀人就能解决的。

“不是光靠着杀人就能解决……你说这算是什么意思?”武承嗣朝着另外两人发问。

却只得到了武三思让他继续和武旭轮相处的回答。

但次日武承嗣却没能跟武旭轮一起,将之前那出只听了一半的戏曲给听完。

他刚到了平日里两人碰面的地方,就从武旭轮留在此地的随从那里得到了个消息。

今日武旭轮是肯定来不了了,因为……

许敬宗病重,圣神皇帝为显示对这位老臣的殊荣,亲自带人登门看望。

可再如何有陛下的探视,对于一个确实已到风烛残年,也已将近油尽灯枯之时的人来说,他也决计没有办法因此疾病痊愈,重获新生,最多就是能够在回光返照之时,和皇帝陛下再说几句话罢了。

武曌看着面前的这位长者。

想到他在废王立武之时的站队,想到他在获知先帝意图除掉长孙无忌后的表现,想到他在随后对于她这位天后提供的不少支持,她便觉恍惚之间的时间流逝,真是让人有些猝不及防。

现在又将少掉一个人,曾经见证李唐从生到死的全部历程了。

武曌朝他开了口:“你不必担心子孙后嗣之事,自许度支转调地官尚书以来,在数月间为朕理清了不少旧账,漕运改革之事也将继续交托在她手中继续推行。她比你那个流放后早死的儿子,强得太多了,也势必能为你振作门庭。”

“前两日弘文馆学士商讨你的谥号,有人说你早年间德行不修,也被她闯了进去,将其一一驳斥了回去,最后为你定下的谥号,是文懿二字。”

许敬宗已很难再说出话来,却依然能听得清周遭的话,尤其是被圣神皇帝说出来的那几句。

文懿!这当然是一个美谥。

凡是文臣,莫不想要自己的谥号中有一个文字,这一点他实现了,便比大多数臣子要好上太多。而这文懿的谥号,就算比不过文正、文忠这些,也当属第一流的!

他终于可以安心地去了。

……

当许敬宗的灵柩被人送往关中的时候,武承嗣便站在武旭轮的身边,随同他一起目送着这份送葬的典礼,看着这位臣子堪称幸运的落幕,或者说是善终。

也不知道他武承嗣将来会是何种样子,想来,就冲着他姓武这一点,便该当要比许敬宗风光才是。

只是奇怪的是,他已将目光从远处收了回来,武旭轮却还没有,更是在神情中难得有几分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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