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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只画皮鬼 张多乐 30807 字 2024-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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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111◇

◎摩柯就是个大骗子!!!◎

摩柯嘴上说着无事无事,可是第二天还是病倒了。

有时额头烫的好像火炉,有时又冷的像冰块,不过不像上次那般严重,起码神志还算清醒,认得清人。

阿沅端来干净的清水,还未走近便听到马车内隐隐传来郎中的声音。这是冯寅请来的第六位郎中了。

果不其然又是长长的一声叹:“这、这太奇怪了,看似无碍,高烧却迟迟不退……老夫……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话还未说完老郎中便被冯寅一脚踹了下来,阿沅一时不妨,“乓”的一声水洒了一地。

冯寅一脸戾气:“滚!再去寻一个来!”

老郎中和侍卫急忙退下,阿沅也待收拾好狼藉退下时被冯寅叫住了:“去哪儿呢?”

阿沅一顿,垂眸盯着手里的银盆,低声道:“回公公,我去重新打盆水来。”

冯寅眯眼盯了她一会儿,摆手道:“去吧。”末的,又加了句,“不要以为有九皇子护着你就可高枕无忧了,等到了京都……”

冯寅话说到这儿却又不往下说了,只留下一串意味不明的嗤笑声。阿沅在这样一串满怀恶意的笑声中长睫颤了下,不敢多停留,抱着银盆闷着头走了。

过了会儿才端着水来到马车上,此刻马车终于又只剩下她和摩柯两人。

良久的静默,摩柯微微睁开眼看到阿沅面容微微发白,盯着掌心的手帕发呆,眉头微微蹙了下,从榻上起身:“怎么了?”

阿沅愣了下,似如梦初醒,摇了摇头:“……我没事。”

摩柯紧紧盯着她:“真的?”

阿沅笑了笑,拧干帕子递给他:“真没事,倒是你,你怎么做到的,怎么能骗过那么多郎中?”

阿沅是真的好奇,这些日子摩柯为了不让她再回到她那个暗无天日囚笼般的马车内,接连几天用了同一个招数——让自己高烧不断,他的额头好像有个开关,只要那些郎中接近便是滚烫的,但只剩他俩的时候又恢复如常,甚至较常人的温度更低些,就仿佛……仿佛阿沅是救他的一味药一般,借此逼迫冯寅不得不将阿沅留在这个厢车内,陪着他。

摩柯接过帕子,闻言从怀里取出两块鹅卵石大小的美玉:“这是两枚上好的暖玉,接触肌肤便可生热。”

“原来如此。”阿沅啧啧称奇,摩柯见她视线紧盯着暖玉便将暖玉递给了她,阿沅一只手拿着一个,果然入手温热,“原来世上还有这种好东西……”

摩柯垂着眸看着她笑:“你喜欢便给你了。”

阿沅连忙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敢收……不过这两颗石头也并没有热到哪儿去,我看你方才唇都干裂了,脸都烧红了……”

摩柯忽然打断了她:“不说我了,你方才是在为进京都的事烦恼吗?”

阿沅一顿,他猜对了。

其实她早就发现,摩柯看起来纯良无害,心也细的很,还很聪明,一猜就猜出来了。

她还是挠了挠面颊,小声嘀咕:“我有……这么明显么?”

摩柯望着她笑:“放心,长安很美,你会喜欢上的。”

“那…皇宫呢?”阿沅终是忍不住,“我们不过一介草民,为什么皇宫的人要抓我们进宫?那公公还点名了是什么二殿下……”

摩柯眼前登时浮现众星拱月般的两个少年人。

二殿下,玉霄。以及,说起二殿下玉霄便不得不提二殿下的胞妹,玉陶公主。

印象里玉陶天生体弱,永远是面容苍白的,父皇为了玉陶遍请名医无果,终是法正国师献了一计妙策,不过具体是什么妙计他无从得知,因为那时他已逃出宫了。

摩柯定定看了阿沅许久,诚实的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

阿沅顿时垮下脸,忽的一顿,发顶覆上一只微凉的手掌,她抬眸对上了一双含笑的温润瞳眸:“你放心,我大小也是个皇子,我…我一定会护着你的。”

阿沅怔怔地看了他许久,耳廓微热,许久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

长安。

皇宫。

大骗子。

摩柯就是个大骗子!!!

这是阿沅在心里第一百咒骂这厮,他明明说好了会护着她的,但到了长安他又病倒了,阿沅本以为是故技重施,没想到他他他他是真的生病了,神志不清的那种!任阿沅怎么呼喊都没有用!

左右全须全尾将九皇子带到了京都,皇宫自有御医在,冯寅本就疑心摩柯有意护着她,这下终于抓到了把柄,当即将阿沅又提溜进了暗房,阿沅便又和春杏四人聚首了。

春杏盯着她阴恻恻地笑:“还当你有个靠山呢,怎么,这么快就靠不住了么?”

阿沅没理她,将头面埋在双膝内不知在想什么。

她说的对。

没有人能靠得住,非亲非故的,亲娘尚且能为一块窝窝头几块铜板将她卖了,他又凭什么做她的靠山,让她依靠?

这不是她……早就应该知道的事吗?

牙齿狠狠咬住手背,顷刻间,一丝铁锈腥味弥漫口腔。

没人能倚靠的,她从来只有她自己。

是的,她从来只有她自己。

不要再忘了。

当夜来了几个嬷嬷,她们几个被嬷嬷一把揪到汤池里洗刷。

嬷嬷手上的力道大的很,阿沅怀疑自己都要被生生搓下一层皮来,她一边咬牙忍着,一边听见嬷嬷说:“你这丫头一双手粗的很,身上的皮倒是水灵。”

刷完她的皮,便来薅她的发,力气大到阿沅几乎要落下泪来,暴行终于止了。

她们统一换上了宫女的服饰。

嬷嬷抬起了她的下颚,挑剔的眼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才点点头道:“瘦是瘦了些,底子不错。”末的,又添了句,“可惜了。”

阿沅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又听见嬷嬷说,“记住了,待会儿见了二殿下,紧着你们的皮,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听懂了么?”

阿沅抿着唇点了点头,一行人又被侍卫带去了另一处宫殿。

甫一进宫门,冯寅尖锐的嗓音劈头盖脸:“大胆!见着二殿下还不跪下?!”

阿沅等人当即跪了下来,胆小如小桃已然开始哭泣:“公公饶命……公公饶命……”

“你……”冯寅还待教训,被一侧男子清冷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制止了:“罢了,不过一群丫头罢了。”

话落阿沅又听见这人道,“都是按法正国师的吩咐挑来的人?”

“回二殿下,这些都是小的十里八乡亲自挑的,殿下尽可放心,一时一刻不曾少,都是和玉陶公主生辰、年岁完全一致的丫头。”

阿沅一字不差听着,紧紧攥住了手。

男子似乎轻唔了一声,目光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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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丫头们面上游离,以阿沅的视线只能看到一双绣着金丝盘龙样式的属于男人的鞋缓缓走着,忽然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她呼吸一滞,紧接着便听到来自上方的不怒自威的声音:

“抬起头来。”

作者有话说:

书生很快出现了。(不是二殿下哦)

第112章112◇

◎“你们人人都说爱我,人人都在骗我。”◎

阿沅抿了抿唇角,缓缓吐出一口郁气才敢抬头,抬头便对上一张冷然又不失清贵的青年面庞。

阿沅看一眼便又低下头来,学着冯寅的模样毕恭毕敬道:“二殿下……恕、恕罪。”

头顶传来冷峻的声音:“我让你低头了么?”

阿沅一顿,咬了咬牙复又抬起头来。

玉霄就这样蹙着眉,冷冷俯看着她,许久,久到阿沅面容渐渐苍白,指尖嵌进了掌心里,终于开口,一脸嫌弃:

“这么小?”

阿沅:“……”

二皇子玉霄拧着眉看向冯寅:“玉陶已是十四及笄的年纪,其他几个瘦归瘦点尚且看得出年纪,这个瘦猴似的…”两指掐住阿沅的下颚抬起,左右好似打量货物似的瞧了一眼,“你确定年满十四?”

阿沅眉头一蹙,琥珀色的猫瞳直直盯着玉霄,死死咬住下唇,唇色殷红。

一旁冯寅紧张的搓手:“老奴办事,二殿下放心,别看这丫头瘦,都是饥荒闹得,人人都瘦,都瘦……”

玉霄俯视着身下倔强的猫瞳,两指用了力,下颚上的力道大到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似的,阿沅两手抓住膝上的衣衫,猫瞳死死瞪着玉霄,即便下颚痛的几乎令她想要痛呼出声,即便害怕得浑身轻颤,就是死活不肯张口求饶。

玉霄眯眼盯了她好一会儿,忽然道:“眼神不错。”

两指骤然一松,阿沅登时瘫在了地上,犹如溺水之人骤然脱身,不断地喘着粗气。下颚上两枚指印鲜红至青紫,脊背已然汗湿一片。

玉霄拿过侍女递来的巾帕擦拭手指,一面漫不经心说:“就她吧。”

冯寅一愣:“什么?”

玉霄横了他一眼:“蠢奴。”

话落径直走到屏风的另一侧,阿沅的余光跟了过去,只见屏风之上投来暗影,是玉霄走到榻前,榻上似乎……躺着一个女子。

女子投在屏风上的暗影轮廓秀美,玉霄弯下腰来似乎抚了抚那女子的发,下一秒阿沅便听到一声撒娇似的抱怨:“二哥,这就是你找的人啊,好丑啊,你就找这些人代替我啊,那牛鼻子老道出的破招能行吗?”

“不成也死马当活马医了。难不成你真想去祈求河伯平息怒火不成?就你的身体,我看连撑到黄河都撑不住。”

里头玉霄的声音和煦了许多,全然没有方才的冷冽。

阿沅还在琢磨他们话中的意思,一侧冯寅“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呜呼哀哉:“万万不可啊殿下!”

投在屏风上的暗影一顿,玉霄声音陡然沉了几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置喙本王?”

“殿下,殿下万万不可啊!”冯寅止不住的磕头,“黄河肆虐,民不聊生。陛下为平民怨令玉陶公主入黄河祈求水神河伯息怒,若……若是被发现玉陶公主另有其人,这不光是欺君之罪,也是犯了渎神大忌……”

冯寅话还未说完,硕大的屏风已然被玉霄一脚踹了去:“玉陶若能平安无事,便是渎神又如何?!”

屏风轰然倒塌,阿沅愕然抬头便和榻上的少女四目相对上了。

榻上少女白玉似的一张脸宛若天边月,而她——阿沅眸光落在自己粗粝的双手上一顿,下意识将双手背在身后,藏了起来。

玉陶托着下颚,轻轻“啊”了一声:“仔细看……更丑了。”她扯着玉霄的衣袖懊丧着抱怨,“二哥,我的好二哥,我才不要她来替我呢,她是没吃饭吗?这么瘦!你就是要找,也找个漂亮点的啊,万一人人都以为本公主长得这磕碜样呢,那我还不如死了算呢!”

阿沅听着将头深深埋了下去,恭恭敬敬地跪坐于地,不知在想什么。

“别胡闹。”玉霄警告似的看了玉陶一眼,抽回了衣袖。他复又看向冯寅,眸中尽是冷冽的寒光,“要你去做便去做,你以为为何让你去寻这几人?再多说一句,也别去了,自行了断吧。”

“殿…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冯寅一边磕头一边扇自己耳光,是真扇,顷刻间两颊胀红,唇角溢出血来,“是老奴胆大包天!是老奴不识抬举!老奴……老奴这就去办,这就去……”

玉霄嫌恶的看了冯寅一眼:“行了。”他冷沉的眸光扫了一圈跪地的女孩,最后落在阿沅身上,“她去。”

阿沅一顿,手指甲深深的嵌进皮肉内。

冯寅大惊:“她?不成不成,她太瘦太小了,二殿下不也觉得她不似这个年纪么?万一被发现可就糟了!殿下您看……”冯寅一把扯过一直啜泣的小桃,“这个丫头虽瘦,身量却是这几个里最高的,和玉陶公主相差无几,还有这个!”冯寅又一把扯过春杏,“公主若是不满,这丫头收拾收拾颇有几分姿色,自然是比不过公主十分之一,不过戴上面纱想必也能以假乱真……若是这俩不成,还有两个,都比这丫头好,二殿下、三公主你们看……”

冯寅小心赔笑着打量玉霄和玉陶的脸色,这些当然都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他隐瞒了。本以为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片子,这一路进京却是叫他费了好些力,尤其是这个叫“姜沅”的野丫头棘手的很,差点儿还真叫她逃了出去。其他丫头片子他亲手□□过了,任是给八百个胆子量她们也是不敢逃的,但这个丫头一路九皇子护着,好不容易九皇子病倒了又接着送来了二殿下这儿,竟腾不出时间亲手□□一番,冯寅小心谨慎了一辈子,尤其栽过一遭,即便是个已然翻不出任何花样的蝼蚁般的人物,他也放不下心。

这样的人他见多了,一身反骨,须得将这些骨根根抽出,彻底软了脊梁骨他才能放心呢。

冯寅这些勾勾绕绕二皇子玉霄自然不知,也不屑知道。不过冯寅有把握玉霄会采取他的建议小桃和春杏中择一个,原因也正如他方才所说的,玉霄不能也没有必要犯这些险。

横竖挑个女娃娃替玉陶公主赴死不就是了?多大点事。

短短一瞬冯寅已然想好了无论是小桃还是春杏如何李代桃僵,于何处水域祭祀河神,又如何善后重重事宜,突然一块玉如意砸在了他脑门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怒斥:“蠢奴!孤叫你做什么便去做,何来诸多口舌?!什么时候你也敢教孤做事?!”

那玉如意玉石铸的,那若敷粉般的老脸顷刻破了相,额角鲜血流注,冯寅只呆愣了一瞬,立马跪下谢恩:“二殿下息怒!奴才这就去……这就去准备!”

话落拽着阿沅几人便往外走,一刻也不敢停留。阿沅被冯寅拽着手腕往外走,临近门槛的最后一步她忍不住抬起了头。

不远处床榻上的女子抱着男的手臂撒娇,男子虽面露不耐却没把手抽出来。男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豁然抬眸,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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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直直看向门口处——空荡荡的,已然没了人。

冯寅甫一将阿沅几人拽出宫门便将她们甩在了地上,怒不可遏的模样加之额上淌下的血瞧着更像厉鬼:“杂家跟你们说过什么?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都忘光了么?!”许是担心被殿内听到,冯寅声音极低,胸膛上下起伏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嗓子道:“回去!你!”他指着阿沅,“收拾东西跟我走!”

阿沅抿了抿唇,跟了上去。

殿内。

玉陶单手托腮望着自己这个向来阴晴不定的王兄:“好二哥,让你挑个好看的,你倒好挑了个最丑的,存心膈应我呢?”

玉霄凉凉瞥了她一眼:“什么美的丑的,管用不就行了?况且…”玉霄顿了下,轻嗤了声,“里面有美的么?”

“你忘了?我们可是双生子,我还能不了解你么?”玉陶好似来了兴致,凑到玉霄面前,“你跟我说说,为什么非要针对那个叫什么……什么‘姜沅’的丫头?不对啊,按往常,像这样的人哪里入得了你的眼?哪里值得为了她和冯寅这厮多费唇舌?”

玉霄以一种“你很无聊”的眼神横了玉陶一眼,玉陶大方的放过了他:“不怪你如此反常,那丫头我看着也莫名觉得很不顺眼……”

玉霄似无法再忍耐,对着一旁服侍的宫女丢下一句“看好你的主子,三日后出发。”便急急走了。

玉陶倒是看着玉霄离去的背影发了好久的呆,忽然对身旁的宫女道:“今日宫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回殿下,九皇子回来了。”

“小九回来了?”玉陶一愣,立马就要翻身下榻来,“我去看看他。”

宫女连忙上前:“殿下还是莫要去了,九皇子不知染了什么怪病回来,镇日高烧不退不见好,连御医也没辙,陛下正发着火呢,殿下还是不去为好。”

“难怪……”玉陶喃喃着,“难怪二哥生气……原来是小九回来了……”

宫女觑着玉陶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陛下传下话来,三日后的祭祀大典由二、二殿下代天子出行……殿下……”

玉陶忽然道:“你是不是也在嘲笑我?”

宫女一愣:“殿下何处此言?”

玉陶忽的笑了起来:“人人都说我是大魏的掌上明珠,父皇最疼爱的是我……”

宫女大惊:“那是自然!谁人不知圣上最疼爱的便是殿下了?真是要星星不给月亮,再没有第二人有这样的殊荣了……”

玉陶冷笑:“所以让我去送死么?”

宫女顿住之后立马跪了下来:“殿下万不能这么说!眼下黄河肆虐,民怨滔天,圣上也是没有法子才……才……”

“没有法子?”玉陶咬着指尖笑,“二哥尚知道为我寻些傀儡来替我,口口声声说最疼爱我的父皇在干什么?他居然在小九那儿了,一个贱婢所出的野种那儿!”

宫女忙不住磕头:“殿下慎言!殿下慎言!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

玉陶指尖揩去眼角的泪珠:“是啊,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宫女登时松了口气,悬着的心尚未完全放下之时,幽幽传来榻上少女带着怜惜的叹息声:

“所以你去死好不好?”

宫女一怔,愣愣的抬起头,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自能认人起便伴在玉陶身边,小十年了,玉陶自然待她不同,她的吃穿用度甚至比那些不得宠的妃嫔们还好上许多,她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她以为她和那些低贱的贱婢是不一样的……

一只纤细的手捧住她的脸,指腹轻柔的抹去她的泪,耳畔是玉陶公主带着天真的笑意:“怎么哭上了?”

“殿……殿下……”宫女抖着嘴唇仓皇的看着玉陶,伸手欲去抓玉陶的手,求她求情,“殿下……”

玉陶任她抓住,盯着她煞白的面庞,柔声道:“你也知道被人听到是不好的对不对?父皇最忌后宫争斗,若是叫有心人传到父皇耳中,父皇会怎么想我啊?父皇一定会觉得他善良单纯的玉陶变了,他一定会失望的,这宫里失去宠爱的不论妃嫔、皇子公主,真是比杂草还不如,你也不想这样对不对?”

“殿、殿下……”宫女浑身抖如筛糠,终于找回了声音,“殿下,奴婢不是旁人,奴婢此生绝不负殿下,奴婢……”

玉陶忽的打断了她:“你不是旁人?”玉陶笑了起来,“不过一个贱婢,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宫女猛地一颤,好似被什么扼住了咽喉,只余窸窸窣窣的哽咽声。她畏惧而陌生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玉陶公主,好像第一次认识她。

玉陶挣开了她的手,于榻上居高临下盯着她,眸中的怜惜之情消失殆尽,只余下冷冰冰的嘲弄:

“你们人人都说爱我,人人都在骗我。”

“殿下……”宫女恍如梦初醒,不住磕头求饶,“殿下奴婢绝没有……”

玉陶不再看她,冲着门外大声道:“来人!将她拖出去!”

侍卫鱼贯而入,见到榻上面容苍白的玉陶大吃一惊:“殿下!”

“叫……叫父皇来……”

玉陶留下一句便晕了过去。

“殿下!殿下!快传御医来!”

“殿下奴婢绝无可能……奴婢绝不会背……”宫女话未说完被太监捂着嘴拖了下去。

晌午便杖毙于庭前。

血流了满地又转眼被打扫干净了,好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也好像…

从未有过这个人。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万字更新哦。

第113章113◇

◎“本就不好看,上了妆更像只猴了!”◎

阿沅被冯寅安排在一众灰衣布衫的仆众中。此次玉陶公主带着圣旨奉命于黄河水畔祈祷河神息怒,降下喜乐,因此一切从简,不可铺张。

可仍是安排了好长好长的队伍,阿沅垫着脚尖望,居然一眼望不到头。

她们在队伍的最末梢,最前头是圣上正在送别他唯一的掌上明珠,从阿沅的角度依稀看到圣上将玉陶揽在了怀里,玉陶依依不舍抱着圣上的手臂迟迟不肯松开,圣上的眼眶似乎也红了。

“陛下真是拿玉陶公主当眼珠子来宠呢!”

“可不是?历来都有公主祈福的传统,可从未有过一个公主有玉陶公主这么大的排场呢!”

“是啊,甚至还安排了二殿下来护送呢!”

“就是这玉陶公主也是命苦,怎么就赶上了大灾之年,有哪个祭祀河神的公主能活着回……”

“慎言!”

阿沅仔细听着身旁奴仆们的小声对话,可惜被老奴仆训斥了一顿就再也听不到了。

她踌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九皇子呢?你们知不知道……九皇子现在怎么样?”

“九皇子?”与她年龄相仿的小奴仆挠了挠面颊,掰着手指头数,“大皇子、二皇子、三公主、四皇子……八皇子也才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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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领地,没听说过还有九皇子啊……”

阿沅一怔。

“你从哪儿得知的?你入宫多久了?我已四年多了,我怎的不知?对了,你好生面生,我怎从未见过你?”

小奴仆拽住了阿沅的袖子,还待问清楚些,被老奴仆拽着耳朵训斥:“还敢说话,不想活了么!”

小奴仆没敢再说话,而阿沅也陷入了巨大的震惊和良久的沉默中。

九皇子……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摩柯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她不信。

等了好久,日上三竿了,队伍终于开始动了,圣上也终于舍得惜别爱女。阿沅跟着队伍走,为防她再次逃跑,冯寅给她的脚腕处戴了根细细的铁链。

“这链子刀砍不断,火融不化,聪明点别想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杂家的手掌心,听清楚了么?”

阿沅当时的回答是在这张老脸上啐了一口,冯寅勃然大怒,手都举起了本要扇她一耳光,蓦的想起了这丫头还得代替玉陶公主入黄河,轻易擦碰不得,若是被人发现就糟了。

他放下了手,意味不明笑了两声:“且让你快活两天,日后有你受的。”

幸而这铁链极细,藏在裙摆里也没人看得出,就是铁链摩擦之间总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脚踝也被磨得极疼,幸好路程并不算远,黄河九曲十八弯几乎灌溉了大半个大魏国土,而此行选的便是最靠近国度的一段水域,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

等到他们到时,已接连下了两月有余的雨,庄稼粮食全被洪水淹了,人人衣衫褴褛,饥寒交加,更有甚者易子而食,其情状之惨,令人瞠目。

阿沅是经历过这样的惨剧的,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而这些宫里来的不一样,胆小的早已在一旁干呕了。

“虎毒尚不食子,这些刁民还算是人吗?”

玉陶以帕子掩住口鼻,偏过头去似是不忍再看。自进了这个村庄之后,玉陶便一步也没从轿里下来过。

轿子旁是驱马的二皇子玉霄。

玉霄同样盯着这满目的惨状,脸色不是很好。

他知道灾情何等严重,知道民生如何艰难,然而折子上的短短数字与亲眼所见……还是不同。

轿子里传来一串娇弱的低咳,冯寅闻声而去:“殿下有何吩咐?”

“去取些吃食来与这些灾民。”

冯寅有些踌躇,压低了嗓音:“回殿下,这吃食确实备了整整两车有余,只是这灾民数量之众多少都不够分的……”

轿内登时拔高了声音:“叫你去便去,难道眼前的惨状你都没看见么!咳咳……咳咳咳咳……”

“公主莫动怒,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冯寅连忙退下,霎时周遭响起一片“公主千岁”的声音,久久不散。等轿中的轻咳声停了之后,玉霄才道:“连传个话都亲自来,此行至少一月有余,怎么不带上你的贴身宫女?”

轿内传来懊丧声:“不是二哥你自己说的么?此事隐秘,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所以我才将彩月留在了宫里,不然你以为我愿意么!”

玉霄有些意外:“你何时如此听话?看来是真长大了。”

“二哥别取笑我了,接下来怎么办?”

玉霄眸色很淡,他于马上瞥了一眼长长队伍后,埋头跟在人后的过分细瘦的身影眯了眯眼,冷声道:“听吩咐便是。”话落便驱马离开了。

当夜阿沅被带到了一处农舍里,换上了凤冠霞帔。

只要是黄河水灌溉过地方,都流传着同一个传说。

为平黄河之怒自愿献身于河伯的少女,皆为河神——河伯的新娘。

即便是公主也不例外。

即便人人都知所谓“河伯的新娘”骗人的说头罢了,天灾人祸怨不得旁人怨不得天神,民怨又何处依托?只好尽数托付于小小的女儿身,祈祷香消玉殒一条人命可换得上苍垂怜。这是天底下毫无道理的只属于女孩儿的悲剧竟连公主也挣脱不了。

不,公主挣脱的了,最终挣脱不了的还是公主口中的“刁民”。

“刁民”阿沅在这里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好似天边月的玉陶公主。

玉陶托着腮盯着她,看着嬷嬷一层一层将繁重的婚服堆砌在她身上,看着脂粉砌墙似的涂抹在她的脸上,忍不住捂嘴笑了:“本就不好看,上了妆更像只猴了!”

阿沅:“……”

玉陶好半天才止住笑,直到初晓时分,这场对于阿沅来说无异于暴行的梳妆打扮终于结束,最后覆于头面的面纱还是玉陶亲自给她盖得。

“别哭丧着一张脸,我知道叫你替本宫去死,一定不好受。”玉陶纤细的指拂过那面纱上的流苏,“不过本宫打听过了,不是每个‘祭品’都会葬身河底的。”

玉陶当然不会称阿沅为什么所谓的“河伯的新娘”,祭品就是祭品,命贱就是命贱,没什么说不得的。

她柔软的指腹拍了拍阿沅覆了层厚厚□□的面颊,“仔细一看,你五官也不差嘛,就是这脸上一点肉没有,得好生养一段时间。我啊,喜欢美人,能服侍本宫左右的人必然不能丑的丢了我的颜面。”

阿沅长睫一颤,抬眸盯着近在咫尺的玉陶公主,不知她是何意。

玉陶公主长相明艳大方,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儿,也从未见过像玉陶公主这样的,美则美矣,像雾中花水中月,令人琢磨不透。

玉陶抖了抖指尖残留的□□,复又托着腮看她:“我听冯公公说你水性很好?”

阿沅一顿,抿了抿干涩的唇,正寻思是答“好”还是“不好”,玉陶公主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你是哑巴么?”

阿沅敏锐的察觉到玉陶已经生气了,她点了点头,迟疑地开了口:“……还行。”

末的,忽然想起了嬷嬷教授的礼节,正要跪下时,玉陶牢牢握住她的双肩:“跪什么,现在你才是公主。”

玉陶笑看了她一眼,漂亮的眸子里藏着兴味:“能叫冯寅夸口一句‘水性好’必然是真的好,本宫直说了吧,本宫不喜亏欠人,祭祀大典午时举行,三天时间,你若能在肆虐的黄河里活过三天,本宫身侧贴身侍女的位子便是你的了,总好过在冯寅手底下讨活吧?当然,前提是你得活下来。”

阿沅狭长的双睫振翅般的一颤。

玉陶将面纱垂放了下来,只露出阿沅一双猫似的眼睛,这乡野丫头一身干瘪,一双眼倒生的极好。

玉陶眯眼盯了一会儿,莫名道:“这双眼不错,难怪二哥特地点了出来。”

阿沅一顿,玉陶公主总是说些曲曲绕绕,三棍子打不到一处的话,她时常得回味一下才能品出一二。

她发现了,其实不光是玉陶公主,包括冯公公、二殿下,只要是宫里的人都是这般,除了摩柯。

玉陶笑着隔着面纱拍了拍她的面颊:“那么三日后是收尸还是……可别让我失望了,公、主、殿、下。”

话落,阿沅便被玉陶一掌轻轻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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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甫一出门,乌泱泱的人齐齐跪在了她面前:

“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

阿沅:“……”

阿沅一怔,回眸,玉陶身着灰衫,脸覆面纱,藏在人群中笑看着她。

阿沅愣神中,眼前出现伸出一只手,与此同时身侧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走吧。”

阿沅看了看眼前修长的玉白的手,又看了眼手的主人——二殿下玉霄冷淡中带着讥嘲的俊容。

俊容明晃晃写着:她若不从,即刻便让她血溅当场。

阿沅暗自深呼吸一口,将手放了上去。

玉霄扬了扬眉,旋即握紧了掌心小小的,不堪一握的手,走向了早已备好的于河畔,狂风骤雨之中飘摇的扁舟之上。

两侧是跪满了的灾民,震天的呼声将愈来愈暴虐的疾风骤雨中显得绝望、仓皇而悲怆。

“公主……公主来救我们了……”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河神大人请宽恕罪过,请饶恕我们……”

“河神大人!”

作者有话说:

还有更新。

第114章114◇

◎“算了,待会儿总能干净的。”◎

阿沅想,不过是在河面上漂浮三天,她本就是河边长大的小孩,泅水就跟吃饭一样简单,没想到一个浪头就将她的扁舟掀翻了。

疾风骤雨下,她呛了不少水,扁舟也被冲散了,她抱着枯木随着浪花飘摇,这样险恶的情境下她居然想起了小时候围坐在村口的老爷爷老奶奶,嘴上时常挂着的乡野志怪的故事。

大多总是吓人的,其他小孩总哭,但她不一样,她可喜欢听这样的故事了,总是央求村里的阿嬷阿公多说些。

她记得,她清清楚楚记得,每年其实都有些天灾人祸,黄河总是不平静的,每当黄河泛滥成灾时,村里的老人们会在河边烧些纸钱。

但那些纸钱并不是烧给黄河底下的河神的,而是烧给大妖。

她至今记得村里最年长的阿嬷揽着她的肩,在她耳边神神叨叨地念着:“阿沅你记住,黄河底下哪有什么神仙呐,有的只有妖怪,吃人的大妖!那河底全是大妖吃干净的死人的骸骨呢!”

可惜没人信阿嬷,只觉得阿嬷疯了,阿嬷死后,黄河一年比一年肆虐,不知何时起又兴起了将未出阁的少女掷于黄河底下与河伯做新娘,将河伯伺候的好好的,河神自然会平息怒火。

可惜河神大人气性大得很,年年往下送了不少姑娘,始终安抚不了他老人家,于是终于轮到了公主殿下。

若是连世上最尊贵的公主殿下也平息不了河神的怒火的话,那天底下便再也没有人能做到了。

阿沅不管黄河底下是不是真的有河神大人亦或是大妖,她只知道不管给什么小老头做小老婆还是给河伯大人做小老婆横竖都是小老婆,她一个都不要,她要活。

她要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太难了,别说三天,她连一天也撑不住。

她抱着的浮木撞上了岩石断成了两截,她也实在没力气了,四肢犹如灌了铅一般沉沉的往下坠,急流争先恐后的灌进眼睛、耳朵、鼻子里时,她忽然又想起了小白虫。

那日也如今天,她沉了下去,她也以为自己死定了,然后她遇到了小白虫。

小白虫救了她。

可世上……还会有第二条小白虫吗?

即便有第二条,还会来救她么?

又或许、或许……阿沅恍恍惚惚想着,她或许那日本就该命绝于此,是上苍垂怜她,又施舍了这段岁月于她,现在要收回去了。

想到这,阿沅本惧怕的心情竟然消散了不少,她任自己坠落于无边无尽的冰凉和黑中,不光四肢好似灌了铅一边,双眼也沉沉地合了上去……

将合未合之际,骤然电闪雷鸣,眼前一道惊人的白一晃而过,她本将要闭上的双眸猛地睁开,“小白虫”几欲脱口而出时,浮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是她忘了,近日来本就多雨,电闪雷鸣也是常事,有何稀奇?

她终是怏怏的合上了双眼,在电闪雷鸣之中堕入无边深渊之下,甚至这时还有闲心想着,若是到了奈河桥下,忘川河畔遇到了阿嬷,她一定要告诉她,水下没有什么河伯,也没有什么大妖。只有她这个假公主……

倏然又是一道白光晃过,由远及近的,一道游龙般的身影向她游来。

在暗无边际的暗河之中,阿沅无知无觉,她若是还有一丝力气睁开眼,便能发现自己的心门处隐隐发烫着,一道金光若隐若现。她若还有一丝清醒,便能觉察出一条柔软似鱼尾般的东西卷住了她,拖着她不断往上游着,紧接着唇上贴了一道冰凉的、不属于她的柔软。清冽的气息随之笼罩了过来。

气息随着那柔软的唇渡了过来,阿沅下意识的轻喘了下,本冰冷僵住的四肢渐渐有了温度。

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抱住了眼前人,而这会儿她还以为是浮木。

被她紧紧抱住的刹那,那人似乎顿了下,随即轻笑出声。

不知为何,这道轻笑声莫明让阿沅觉得火大,她越加紧的好似惩罚似的抱着眼前这根“木头”,大有跟他同归于尽的气势。

那“木头”似乎笑的更欢了,她脸侧枕于他的胸膛,隐隐感觉到胸膛震动着,好半天才停了下来。依稀之间,她感觉到有双手拨开了她的发,指腹看似强硬实则轻柔的将她的头面擦了擦,她感觉自己就像个面团被人搓揉着,这人一边搓还一边嫌弃:“涂得什么玩意儿……”

那人的指腹接着又来到了她的唇,使劲搓着,好像怎么也擦不净似的,阿沅模糊之间听到那人自言自语道:

“算了,待会儿总能干净的。”

随后那人捧住了她的脸,略显冰凉的唇再次贴上了她的,密不透风,连同口脂以及呼吸都被掠夺了去。

作者有话说:

我好土……下水必接吻………………

本来想多写点的,还是断在这里比较好。

晚上还有一章哦。

第115章115◇

◎“你赢了。”◎

自那日“玉陶公主”入黄河已过了两个日夜。

今日是第三天。

奇怪的是头两日还是疾风骤雨、电闪雷鸣的,到了第三日,一扫前两月的乌云密布,居然是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狂风不再呼啸,河面不再肆虐。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也好似要将之前欠下的艳阳天都还回来似的,前所未有的大晴天,才在艳阳下站了会儿便已流了满身的汗。

灾民们跪在了黄河边,一步一磕头,都在说是河伯显灵了,公主千岁。不远处,玉霄和玉陶乘着伞遥遥望着,玉陶仍面覆白纱,眉目盯着平静的水面不知在想什么。

按计划,他们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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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应该离开的。

玉霄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等那个叫“姜沅”的丫头投水之后,翌日便安排玉陶出现在河边,并不是所有入水的女孩儿都会死,总有几个命大的,侥幸活了下来,只不过能活下来的本就是极少数。玉霄是打定主意不管这雨停还是不停,黄河如何再泛滥,他本就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这本就是一场闹剧,他是打定主意要将玉陶带回去的。

奈何玉陶竟然不肯走了。

枯等了一天,玉霄本就稀少的耐心早已耗尽,他盯着玉陶,面色不虞:“我以为你讨厌这儿。”

玉陶诚实的点点头:“我是讨厌这儿。”

玉霄眉头登时蹙了起来,少年年纪轻轻便已有了威严的君王之相,不怒自威,远远瞧着就叫人有些心惊:“那你还在等什么?”

玉陶自然是不怵的:“我在等人。”

“等人?”玉霄本恶劣的心情,却是听笑了,“你不会以为那丫头还活着吧?”

玉陶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我本也疑心她尸沉河底了,不过这雨不是停了么?存活的机会也大了些。”

玉霄盯着自己的胞妹,脸上的嘲弄消失殆尽,显得难以置信:“前日的大风大雨就是精通水性的成人也抵不过,她不过一个丫头片子,大腿还没我胳膊粗,你真觉得她还活着?”

“这二哥就想错了。”玉陶忽的弯腰,引着玉霄看向地上,两块石头夹缝里的一株幽兰,“二哥也说了前些日子大风大雨的,这株幽兰尚且活了下来,何况那丫头呢?”

玉陶望着玉霄天真烂漫的笑,还有半句她藏了起来,没说。

这贱命最好养活了,不然为何叫贱命呢?

玉霄拧着眉盯了玉陶许久,最终拜倒在她尚显得苍白的脸色上,有些不耐烦道:“倘若她一直不出现你便要一直等下去?”

“二哥莫急。”玉陶笑笑着拍了拍玉霄的手背,卖乖,“今夜子时若还是不出现,咱就回家。”

见玉霄仍是一副不虞的模样,玉陶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卖乖讨好:“答应了别人的事总是不好毁约的是不是?二哥也不想我做背信弃义之人吧?二哥若累了就去轿子里等我嘛。”

玉霄懒得问她和那毛都没长齐的丫头定了什么约,只用眼刀剐了她一眼,便松懒的倚在原地,同玉陶一样,盯着那平静的水面瞧。

盯着盯着倒真来了趣。

说实话,他被玉陶勾起了兴致。

那双倔强的猫瞳依稀在目,他也很期待这野猫似的丫头能不能活下来。

毕竟……不都说猫有九条命么?

玉陶见玉霄终于不再反对她,抿着唇轻轻笑了笑。再将含笑的眼眸投向平静的水面时,眼中的笑意荡然无存,只有一片沉沉的好似深潭似的,叫人辨不清其中思绪。

日薄西山,暮色四合。

很快,夜幕降了下来。

连簇拥在河道旁跪拜的灾民都散了去,玉霄和玉陶仍是立于原地。

玉霄瞥了眼身旁的少女,凉凉道:“还不死心?”

玉陶指了指天边月:“这不还没到点么?”

玉霄嗤笑了声:“好。”

一旁的冯寅小心地觑着两位主子的脸色:“殿下这夜深露重的……还是早些回房内休息的好……”

他本以为二殿下紧张玉陶公主的身体无论如何也要将玉陶劝回房的,没成想二殿下反而将他支了开去:“你去叫上十人沿着河道探查一番,有那丫头的踪迹,不论是死是活都抬过来。”

“那丫头……”冯寅吃惊于二殿下和玉陶公主耽误了这几天居然是为了这个丫头,在触及二殿下不耐烦的眸子,冯寅识趣的将惊讶咽了下去,连忙凑齐十个人去河道旁搜查——

夜更深了。

玉霄望了眼天边已然爬上梢头的银月,挑了挑眉:“玉陶,还有一刻便到了子时,你还……”

玉陶紧紧盯着平静的水面不放:“不还有一刻钟么?”

玉霄耸了耸肩,嗤道:“还不死心?敢不敢打赌,那丫头若真的活着出现,莫说天边的月,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玉陶没应答,她把玩着手帕,绢丝绕着指尖越攥越紧,她从来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

今日之事从头到尾是个一时兴起的意外,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蠢透了。

蠢到居然会相信这千分之一的概率。

太蠢了。

愚不可及。

在银月渐渐攀上枝头时,手帕自玉陶手心落了下来,瞬间泥泞染上雪白,好好一条帕子毁了。

玉陶头也不回:“走吧。”

玉霄在她身后,轻嘲似的笑了声:“不等了?这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玉陶的脸色很臭,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姑娘,她生气玉霄的嘲讽,更气自己的愚蠢,居然为了这样的人白白等了三天。她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轿子里:“不等了!爱等你等去吧!”

身后玉霄迟迟没有应答,玉陶想着玉霄此刻定然在嘲讽于她,越发不肯回头看他,忽然听见玉霄道:“玉陶,等等。”

玉陶不理,忽然耳边掠过一道疾风,竟是玉霄疾步走来,居然领先她一步上了轿。

玉陶一顿,只见月光透过半合的车窗散了进来,玉霄于半明半灭之间脸色臭的叫玉陶都吃了一惊。

她踌躇道:“……怎么了?”

哪知玉霄吐了一句便兀自合上了眼:“你赢了。”

玉陶愣了下:“???”

忽然身后传来冯寅气喘吁吁的声音:“公主,那丫头找着了,还有气儿呢!”

玉陶豁然回头,只见一侍卫怀里赫然抱着浑身湿漉的阿沅,她怔了一秒,恰时月上柳梢头,子时的月光洒在了阿沅苍白的面容上,洗去了脂粉铅华,少女依稀有了几分楚楚动人的美人姿态。

玉陶欢喜的连连拍手叫好:“好极好极,快去把这十里八乡的郎中全叫来,人救不活,你也别回来了!”

冯寅脖子一凉,连忙磕头称是。

玉陶狠狠吐出一口郁气,从来没觉得心情如此舒畅过,正待上了轿子好好嘲讽玉霄一番,身后又传来冯寅的声音:“殿下,你看这……”

玉陶很是不耐地转了过来:“还有什么……”

娇媚的声音突兀的卡在喉头,一下失了声儿。

只见冯寅一招手,他身后的侍卫便将肩上人放了下来,那人同样浑身湿漉漉的,仰躺在地,银月的光落在他脸上,如玉般的俊容,修长的眉,高挺的鼻,没一处不好。真好似月上仙人下凡似的,玉陶自认遍识美人,还是头一次因美色失了言语。

还是男色。

“殿下,这是和那丫头在同一处河道寻得的,找到时便只剩一丝气了,殿下你看是随处丢了埋了还是……”

玉陶豁然抬眉:“你说他没气了?”

冯寅愣了下,他何等人精当即便知晓玉陶公主这是上了心,他斟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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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寻到时,这人不光剩了一丝气,身上也冷得很,许是活不过今夜了……”

“我不管!你立刻寻郎中来救他!”话说一半,玉陶瞥了眼轿内的玉霄,压低了声线,“将人藏起来,别让二哥知道。记住了,务必把人救活,他活不成,你、你们都别想活了!”

话落玉陶便上了轿,留下冯寅和侍卫面面相觑,冯寅一巴掌扇在了侍卫头上:“还不去叫郎中来!”

轿子内,玉霄凉凉瞥了一眼玉陶:“做什么磨蹭到现在才上来?”

玉陶心脏扑通扑通作响,她手抚在心口处,那里几欲要跃出胸膛来!

玉霄本臭着的脸登时消散,双眉紧张的皱起来:“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早叫你不要站着杵一天,是不是中暑了?”

玉陶摆了摆手,等胸腔那处渐渐平静了下来,才笑着对玉霄摇了摇头:“二哥,我没事。”

玉霄狐疑的盯着她:“真没事?”

“真没事!”玉陶说着,指尖挑起了一角车帘,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

她放了下来,对着玉霄,双眸亮的惊人,“二哥,我们回家吧,现在就回去!我一刻也等不及了!”

作者有话说:

等会儿还有一章!没想到吧!

第116章116◇

◎沈易是在一道尖锐的花瓶破裂的声音中,苏醒的。◎

玉霄本顾及玉陶的身体本想拖几天,休养生息了再回去的,耐不住玉陶催促,当夜披星戴月便起了程。

所幸他们此行带了御医,一路都有照应。一行人快马加鞭活活跑死了十八匹马终于到了国都。居然比先前足足快了小半月。

说来也奇怪,自阿沅投水之后,那下了小半年的雨骤然停了,所谓风调雨顺,黄河也不再澎湃肆虐,“玉陶公主”甚至活着回来了,不知何时坊间都在传玉陶公主是天降福星,神明也不舍得收了她,有她在大魏国泰民安,瑞星高照。

圣上因此龙颜大悦,如流水似的赏赐涌进玉陶公主殿内,玉陶公主很是风光了一阵子。

当然这些与阿沅都无关,要说无关……也并不完全。

她再次醒来时,柔软的床,亮堂的屋檐,还有若有似无的熏香,她怔了好久才从床上弹了起来,也怔了好久才确定,这不是梦。

她的四肢还能动,她的肌肤是温热的,她还能呼吸,还能思考,她……她还活着!

“终于醒了?”

幽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阿沅愣了下,回头对上了冯寅似笑非笑的脸。

冯寅抬起手,阿沅下意识用手臂护住了头,预想中的拳头迟迟没有落下,阿沅略略一怔,透过指缝狐疑的看着冯寅。

冯寅一张老脸微微一抽,手在半空僵了一会儿,从袖子内取出一袋银两丢到阿沅身前,一张脸笑着比哭还难看:“可是乐的没了边?拿着吧,这是你的月俸。”

那满满的一袋,落在床铺上,还淌出了好多两文钱。

阿沅傻傻的盯了半天,指了指自己:“……全是给我的?”

“不然呢?”冯寅盯着她阴阳怪气笑着,“你现在可是三公主身边的大红人,还压了老奴一头,很得意吧?”

阿沅愣了好久,出笼的记忆终于回来了,她想起来了,是的,玉陶公主允诺了她,若是她大难不死,玉陶公主便收她为贴身侍女,原来……竟是真的!

阿沅只愣了一瞬,连忙将散落在褥子上的文钱全拾了起来,冯寅觑着她又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瞧你内没出息的样,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榜上九皇子又接连榜上了三公主,落了水还能生还,你难不成……真是瑞星下凡不成?”冯寅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你算哪门子瑞星,你不过是个鸠占鹊巢的东西,真正的瑞星自然是我们三公主。”

话落,冯寅余光觑着阿沅,只见她居然还在一枚一枚数着银钱,登时一口气梗在咽喉不上不下,因着先前一笔旧恨,他确实是存了心来给这丫头下马威的,让她莫要以为就此乘上了三公主的东风就能把他踩在脚底下了,他有的是手段对付她!可没成想,下马威下给了瞎子看,不过转念一想,这丫头是个掉进钱眼子里的蠢货再好不过了,攀上三公主又如何,便是攀上二殿下、攀上圣上都是徒然!

冯寅放了下心,脸色便也跟着好看许多,甚至堪称的上和煦了:“念你年纪轻,不懂事,杂家便提点你两句。这宫里头呢,没有永久的敌人,若不是杂家我将你寻了来,又派人从河道救起你,你这会儿早就魂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做人呢要知恩图报,知道么?”

阿沅不傻,既然入了宫她便不再想出去的事了,宫里有宫里的生存法则,她将那些银两细细数好,小心妥帖的放在内衫后恭恭敬敬给冯寅行了个礼:“公公说的是。先前……先前同公公有些误会,阿沅知错了,望公公海涵。”

冯寅听着果然极为受用和舒坦,眼尾的褶皱都跟着舒展了不少,他倒是第一次跟这丫头真心实意的笑了,当然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双方都心知肚明。

“好说好说,以后都是殿下身边服侍的人,都是一家人。”冯寅笑着拍了怕她的肩,“收拾一下就去三公主寝宫内吧。你这娃娃运气真是不错,恰巧三公主的贴身侍女彩月犯了事,不然你哪寻得到这样的肥差?三公主最是善待下人的主,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你啊,可得好好把握机会。”

阿沅也跟着扯唇笑了笑,虽然笑容有些勉强,胜在年纪小,又是个娇弱的女娃娃,不说话已然叫人软了三分心肠,她抿了抿唇,终于忍不住道:“公公说的,我都记住了。我……我能不能问公公一件事儿?”

冯寅此时心情极好,大方道:“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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