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见他身旁有黄佑树跟着,便放心地合上了房门,转身走到沙发旁问:“怎么样,潘夫人,帽子大小应该合适吧?”
潘夫人先是满意应声,旋即又叹了口气,看着镜中的纪轻舟道:“纪老板,你呢做什么衣服都好看,款式新,又舒服合体,价格嘛虽然贵,但也物有所值,唯一缺憾就是等的时间太久了,你若是像百货商店那样,衣服挂在店里,生意肯定好得不得了。”
“开时装店啊,那太好了,早就好开了!你的那个摩登画报,我周围很多朋友在看的。
“是是是。”纪轻舟笑着点头,用一种半开玩笑的口吻道:“那等我开了店,还得请潘夫人帮我宣传宣传,届时给您打五折。”
衣服试穿得差不多了,潘夫人也没什么不满意的,这笔单子便可结算了。
“那行,正好我们店刚新做了一批购物袋,我去给您拿两个过来。”
这是他这个月在纸货店新定制的一批卡纸手提袋,定做了两款颜色规格。
另一款则是米白的袋身配上奶黄色丝带的手提绳,袋子表面印着他当初在小裁缝铺工作时设计的粉色商标。
除此之外,还定制了一批礼盒,也是这两种图案款式,分了大中小三种尺寸规格,因为数量较多现在还未送到。
潘玉铃瞧见他打开的购物袋果然很是喜欢,当场便夸道:“这袋子也蛮漂亮的,图案是纪老板你自己画的吧,跟你做的衣服一样精致时尚。”
“尾款是一百二十块对吧,我今日钱带得不够,明日让司机送来可以吗?”
潘玉铃闻言心情颇感愉快,伸手接过他递来的手提袋高兴道:“那我便回去了,你忙你的,不用送我下去了。”
送潘夫人到了外面过道,看着对方下楼后,纪轻舟便转身回去收拾了一下试衣间,随后关上会客室门,径直地去了对面的制作间。
纪轻舟无奈地摇头,转身关上房门,拿了件门后挂衣钩上的围裙道:“不算新单,就前几日那个金业银行的张小姐定做的新年大衣,刚来定了款式。”
昨天夜里忙着给解予安过生日,大衣的稿子他只打了个雏形就放下了。
想到昨晚之事,纪轻舟才陡的记起解予安还在书房里等他,险些把他给忙忘了。
纪轻舟将穿到一半的围裙又解了开,挂回了挂衣钩上,接话道:“也没这么夸张吧,十二月至今也才接了八个定制单。”
“毕竟快过年了嘛,大家都想穿个漂亮新衣服。”纪轻舟打开了房门,出门前拍了拍手激励道:“大家打起精神好好干吧,过年给大家发年终奖金。”
推开书房门,纪轻舟下意识看向安乐椅位置,却发现椅子空空的,解予安并未躺在他的专属摇椅上,而是坐了他蝴蝶桌前的办公椅上。
几缕斜照的清透日光穿过枯枝树梢,透过明净的玻璃洒在男子侧脸上,给他的脸庞发丝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宁静又分外安逸。
说着,瞥见桌上放着个小巧的食盒,还以为是给自己带的零食,便伸手将盖子给掀了开,结果发现里面装着一碟花花绿绿的糕点。
解予安点了下头,平静地“嗯”了一声。
纪轻舟瞧着他漠然不动的俊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就这么想我啊,一起床就马不停蹄地过来?”
“你家还闷?那么大的花园是摆设吗?”纪轻舟轻嗤了一声,懒得再揭穿他。
解予安接过了糕点,却未放入口中,而是稍稍往后挪了挪椅子,拍了拍自己的腿道:“坐。”
解予安的脸皮虽薄,但仅限于在他未尝试过的领域。
纪轻舟知晓这点,也就未多说,清了清嗓子,朝站在门边努力缩小自身存在感的黄佑树道:“额阿佑,你要不去楼下逛逛,找你表哥聊聊天?”
待旁人离去,纪轻舟这才转身面对面地跨坐到他的腿上。
解予安心脏怦怦跳动着,用空闲的那只手抱住了他,手掌搂在青年纤瘦柔韧的腰身上,感受到透过衬衫面料传出的温热体温,才觉空虚了一早上的胸膛一下子被填满了许多。
解予安拿着糕点咬了一口,接着往他面前递了递。
“……味道有些熟悉,你尝尝。”
“嗯。”解予安将剩下的糕点吃进了嘴里,随后评价:“比你好闻。”
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反正我的香水是你定制的,不好闻也是你的错。”
见他吃完了一块,纪轻舟又侧转身体,拿了块粉色的糕点放到了他手上:“试试看这粉色的是什么味。”
然后又将糕点递到了他面前。
嚼了几口后微微蹙眉:“我也吃不出来,樱花味?还是玫瑰味?总之就是花味。”
纪轻舟看着他颜色浅淡的嘴唇,将那表皮粉嫩的糕点一口口吃了进去。
解予安幸亏此时已咽下糕点,否则多半要噎住。
“你怎么能……”解予安面孔一下子涨得通红,搂在他腰间的手指顿然蜷曲收紧。
见他似乎真的很害臊,便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脸道:“好好好,别气了,我关了关了,刚刚才是骗你的,怎么这么不经逗啊。”
显然,就因为他这爱开玩笑的毛病,在解予安心里的信誉值已有所降低。
“那你是如何确定……”
“这是从何得出的经验?”解予安面色冷然,“你还看过旁人的?看过几个,都是谁?”
话落,见他又要开口,就连忙拿了块绿色的糕点塞在他嘴里:“绿茶的,降降火。赶紧吃吧别问了,吃完了我还得去干活。”
别好奇他人的。
第106章 冬夜聚会
与此同时,老铺子那边,房租也已经到期, 纪轻舟特意提前了几日去同房东说明了情况,不准备续租。
至于其他用不着的家具,他便同祝韧青说了, 让他有看中的, 尽管搬回家里去, 实在无用的,就干脆留在铺子里, 让旅馆老板娘处理,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当他拿着幌将铺子门口的旗帘摘下来时, 祝韧青显然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