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未怎么考虑,他抬手摸了摸男人凸起的喉结,语声柔和问:“额外的生日贺礼,元元要不要?”
“嘘,自己感受。”
翌晨,当窗台被冬日澄净的阳光晒得有些发烫时,解予安终于从酣然美梦中转醒。
此时走廊的落地钟恰时敲响了九点,模糊的钟声引起神经振动,解予安顿然清醒了过来。
“轻舟。”他略微抬高嗓音叫了一声名字,顿了顿,又有些无奈地说道:“别闹了,纪轻舟。”
霎时间,他额头沁出薄汗,慌乱又有些失落不安。
他伸手捏了捏身旁的枕头,从枕面到枕芯都没有丝毫体温残留,显然纪轻舟离开有些时间了。
过程中,脑中犹如反省一般地不断闪过昨夜发生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技术太差,才令对方失望不满到不想面对他。
正要迈步进盥洗室,门外响起了轻巧的脚步声。
“嗯,进来吧。”解予安口吻淡淡,可有可无地应了声。
“纪先生店里似有什么着急的工作,一大早便出门了,让我九点左右叫您起床,刚听见钟声响,我就过来了。”
“是啊,纪先生出门前说的,”黄佑树边帮他准备好洗漱的牙粉、毛巾和热水,边详细说道,“还说您可能会起得比较早,叫我留意房内的动静。”
“不到八点,飞快吃了顿早餐就出去了。”
一走进这带着些干燥皂香的屋子,各种回忆便随着熟悉的气味翻涌而来,寻常时候并不会觉得纪轻舟的陪伴有多么特殊,这会儿才发觉自己有多离不开他。
“给我。”解予安直接接过了衣服,拿到手上便发觉是一件较厚的长袍。
“纪先生还给您配了马褂,我给您拿上,方便您出门散步穿。”
话到一半,欲言又止。
黄佑树大概猜到那一块块不规则的红印是怎么来的,一时便有些犹豫,想提醒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黄佑树挠了挠后颈,支支吾吾道:“您脖子上,有些红印。”
“可要换件领口高些的?”
换完了衣服,拿起手杖正要出门,他又顿住了脚步,语气迟疑地问黄佑树:“你觉得,我同刚回来时有何差别?”
“圆润了?”
解予安稍稍放心地“嗯”了一声,若无其事地走出了门。
解予安顿然止住了步伐,听声响判断方位走到了电话机旁,动作稍有些急促地从女佣手里接过听筒,放到了耳畔。
“喂,元宝在听吗?”
过了几秒,方低柔地应道:“在听。”
解予安静静应声,旋即语气稍带着点怨念道:“为何不叫我起床?”
“平时也就算了,今早确实工作比较多,就干脆让你接着睡了。反正你也不上班,冬天嘛,多睡一会儿也挺好。”
“好好好,下回你不起,我就拿衣架抽你屁股。”说到这,电话里的男声似乎被自己的话语逗乐,不由得笑了几声。
“……”解予安一时不知该不该答应。
解予安停顿了片刻,才将听筒递给女佣,尔后阖着眼帘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解予安摇了摇头:“不吃了,准备些点心,备车出门。”
上午, 风和日暖,空气澄清。
施肥、修枝、清理枯叶,忙活个不停。
靠着墙面的试衣镜前, 个子不高、脸庞圆润的潘玉铃正对着镜子试穿自己的新衣。
从内到外柔和的米白色给人以温暖明亮之感, 穿上这一套衣服, 潘玉铃觉得自己面色都变得温柔年轻了。
“是的, 专门找厂子定做的双面羊绒。”纪轻舟简单讲解道, “里面的针织衫也是用纯羊绒线手织的, 不算人工,原料就挺贵的。”
她虽是正儿八经地感慨,话语里却多少带点嗔怪的意思。
他说着,指了指放在沙发盒子里的纯白色手套。
随后,纪轻舟又转身到柜子旁, 拿来了与衣服配套的米白色钟形帽,走到她身旁问:“我帮您戴上吗?”
纪轻舟整理了下帽子的帽檐,抬起手动作轻柔地将帽子戴到了她的头上,看着她的脸庞,调整着帽檐上山茶花的角度。
潘玉铃虽自认是长辈了,但低头看见他穿着白色衬衣被裤腰收紧的狭窄腰身,闻着年轻人身上清新独特的香味,仍是有些许的羞涩。
“您说鱼儿是吧,她去忙别的活了。”
随口聊了两句,纪轻舟帮她调整完帽子就收手退到了一旁。
“手钩的山茶花,看着不太像是吗?”
“您喜欢就好,其实这花还可以拿下来做胸针的,您不想戴帽子的时候……”
潘玉铃听闻声响,也看向了门口方向,但在她的视野里瞧不见人影,便问:“谁啊?”
说罢,就迈大步伐走到了门口,靠在门框旁朝解予安压低嗓音道:“你怎么这么早过来?这才九点半,送不了午饭吧?”
“忙着呢,去我办公室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