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穿到民国做裁缝 西枫 1109 字 2个月前

图案整体精致中透着点优雅可爱, 想必十分讨女士们喜欢。

上商标时使用的是与衣架图案一致的莓红色缝纫丝线,针法采用是杨树花针, 即俗称的羽毛绣,务必做到美观的同时平整服帖无异物感,令顾客穿着舒适。

“轻舟兄,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怎么样,我信守承诺吧,说三天就是三天!”

纪轻舟被打断工作却并不生气,他也十分好奇泰明祥印染的面料成品效果如何。

骆家是苏商,骆明煊拿来的自然是苏罗。

杭罗轻薄透气又柔软飘逸,而其平纹与纱罗组织联合构成的等距横条纹,经过染印之后,天然带着种如隔窗纱观赏图景般的古典朦胧效果。

当然骆明煊带来的三经绞素罗也同样丝缕纤细,轻盈柔软,面料质感上与杭罗相差不多。

如画布般的淡茶底色上布局恰当地散布着深浅不一的苦楝花枝,白紫交错的细小花朵团在枝叶中,远看如烟似云,近观则花瓣簌簌,生动又具有韵味,仿佛能嗅到其淡淡芳香。

要知道,纯手工的筛网印花,每一种颜色都需要单独制作一个筛网,其工作量是相当复杂庞大的。

假若骆明煊真给到他二十元一匹的定制价,那绝对是在做慈善了,纯纯的成本价啊……

纯手工织造的绞罗,印花又如此精美,若非必要,纪轻舟还真舍不得裁剪,更想将它放在箱子里收藏起来。

纪轻舟点了点头,倏然想起一事问:“你们应该也生产四经绞罗吧?”

“你想要这个?那得提前一两月和我们订货,寻常购买是买不着的。”

若他记得没错,四经绞罗,也就是俗称的吴罗,因工艺复杂繁琐,人力织造效率低下,元明时期就已逐渐衰落,到了民国被大肆涌入的洋布一冲击市场,更是直接失传,近百年后才有人研究恢复其技艺。

不过这暂且不急,想要面料之后挣了钱找骆明煊订货即可,当前还是先把堆积的定制单赶紧做完。

“,我们之前可说好了,你帮我改头换面,这料子我免费送你!”

见他这般的信守承诺又仗义疏财,纪轻舟反倒有些心虚。

他考虑了片刻,说:“要不这样,料子我还是按成本价给你,我们有来有往,生意才好继续,至于答应你的改造,我也会尽我所能帮你。”

祝韧青正专心地用店里的碎布锻炼自己的车缝能力,闻言扭头扫了那行事张扬的少爷一眼,尔后满不在乎地回过头,继续自己的练习。

“拜托你了轻舟兄,过两日我要回苏州去吃喜酒,老家那些个一同长大的公子哥,我一回去他们就嘲笑穿得像个土财主,这回我定要叫他们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此刻听闻他铁了心地想要去老家朋友面前出个风头,也不便再拖延,就拿过骆明煊借来的衣服展开瞧了瞧,随后又抛还给他道:“可以,你去里边换上吧。”

约莫七八分钟时间,他换完了衣服出来。

或许是不习惯穿西服的缘故,他整个人呈现一股不自信的扭捏姿态,气质土里土气的,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接着,他让骆明煊坐在凳子上,自己去隔壁借来了梳子、发油和剃刀。

就穿了件绿绸长袍,顶着个头盔般的厚刘海发型清清爽爽的就过来了。

尤其是男模特的造型,动起手来既快速又专业。

而脸型上则接近于钻石型脸,即俗称五边形脸。

这种脸型的修饰秘诀就在于要梳高颅顶,柔和面部轮廓,额角两边或单边留出适当头发遮挡额头狭窄部分,起到填充太阳穴的效果。

再度观察过骆明煊的脸型轮廓后,纪轻舟便在手上和梳子上都抹了发油,快速地给对方抓了个四六分头。

“你的左脸要比右脸好看,以后若要去照相馆拍照,可以左脸面朝镜头。”

他脑袋“嗡”一下震动,身体有些发麻,嘴里下意识地说俏皮话分散注意:“那我以后便都这般扭着头同别人说话了,别人问起,我便说我落枕了。”

骆明煊见他拿着剃刀俯下身来朝向自己,心中更为紧张了,不知所谓地喃喃道:

纪轻舟压根没理会他,先是按住他肩膀说了句“别动”,接着用手捏住他的下巴,专注地给他剃起了眉毛。

捏住他下巴的几根手指像是压住了他身体的五指山,不知是紧张还是心切,呼吸愈来愈急促,两只眼珠灵活地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纪轻舟的眼睛。

骆明煊天生眉峰过高,眉毛又黑又浓密,看着像两座小山压在眼睛上,既凶厉又滑稽。

花了两三分钟时间小心地剃完了眉毛,他用布巾擦去了对方脸上的碎毛,至此,对骆明煊的外貌改造已基本大功告成,只差最后一步。

“这是什么衣服,皮革吗?皮革还能做衣服啊,你这点子也太新奇了……”

随即,他大步走到穿衣镜前,怀着几分好奇地检收自己的改造成果。

“等等,这是!”骆明煊猛地凑近镜面,仔细瞧着镜中人。

这也太可怖了,他不是长了张猴脸吗?

他不禁产生了一种在做梦的感觉,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的脸,紧接着嚎叫一声:“真是我啊!”

第27章 交际花

骆明煊被骂了,却丝毫不生气,反倒一咧嘴朝他嬉皮笑脸道:“我这些年是错过了多少啊, 为何没早点认识你,说实在话,你不该待在这做衣服,成衣铺浪费了你的才能, 你适合去庙里受供奉,女娲娘娘都比不上你的手巧……”

骆明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有损功德之言, 连忙对着天地菩萨一通胡拜。

“那还是有不少差距的。”纪轻舟给他泼了瓢冷水。

这就是资质差异,天注定的, 无可置喙。

话音刚落,他对上纪轻舟怀疑的目光,又很识相地改口:“哎罢了罢了,你排第二,我排第三,这个这个……他叫什么?”

“祝韧青。”纪轻舟回答。

祝韧青正专心收拾着被自己缝烂的碎布头,听见骆明煊的话语嘴角微微一抽,觉得此人行事着实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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