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79 章 来到大唐的第七十九天(1 / 1)

长安小厨郎 长路生 2134 字 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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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9章来到大唐的第七十九天

马二近日憋闷得很,自从姑母嫁与户部陈尚书做续弦,他便被姑母安排给陈尚书原配的二子陈涛做玩伴,虽然两人之间算不得血亲,但都是家中老二,说话做事起来颇有同感,陈二跟他比对亲兄弟还亲呢!

结果前些天,陈昭容忽然冷不丁地从清河老家请来陈涛的亲舅舅,说要让他管教陈二兄弟仨。那崔白面跟鬼似的整日撑着根戒尺到处游走,压着陈二读劳什子书,都没什么空子再跟他出去玩了。

他给陈二出招,让他暗地里收拾那崔白面一回,没想到不仅陈二不乐意,他姑母也训斥了他一顿,讲那人虽无官身,却是清河崔氏那头响当当的辈分高人脉广,叫他万不能去招惹。

马二憋了没几天,就听府中奴婢说陈二在围场上闯了祸,不仅被家法收拾了,还要跟弟弟一起被送去城外苦修,非逢年遇事不能回来。

马二登时又气又慌,明明陈二才是被打的那个,怎么就成了陈二挨罚?当初陈二不过是言语上跟那小娘子说了几句,他们跟着起了些哄,那小娘子的阿兄便不识抬举地跟他们结下了梁子,陈昭容居然要为那些不懂风雅的刁民罚自己的弟弟?

陈二若真回不来,他就没道理继续长住陈府了,马二跟姑母磨了数日,姑母便说会想办法把他也安排去城外道观,叫他在那边继续跟住陈二,以后再寻机会让他们回来。他这才放心下来,继续带人游戏坊间。

昨日乐阳公主率人敲锣打鼓送圣人墨宝的事传遍长安,他听说后便也准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半路竟叫他瞧见那个找了多日都不见踪影的方树,顿时火起,叫身旁的小厮去抓住他往死里打。

那小子脚底抹油逃了,小厮们紧赶慢赶地追了上去,马二谅那小子难逃,在后面慢悠悠地走。

没想到等他走到长街上,看见的却不是方树被擒,而是自己的小厮们被人摁在地上,猪猡一样挣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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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谁家的小厮!知道我是谁吗?!”马二惯例就要搬出陈尚书和陈昭容的名头,却见人群里那个作男装打扮的小娘子蛾眉一挑,语气骄矜地回道:“哦?本公主还真想知道知道你是谁家的儿郎,仗的又是谁的势!”

公、公主?!马二腿一软,险险就要跪下,被两名便衣护卫架住,跟地上的小厮一起捆了押去边上,等坊丁过来后将人带去京兆府。

另一头,姜菽挤开喧闹的围观人群,去看方树的情况。方树用他递来的干净布巾擦了擦脸,便要去感谢乐阳公主出手相助。

乐阳尚不知内情,只是习惯性地路见不平相助一把,眼下无事了,就问他们其中缘由。

方树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因为是大庭广众,周围全是排队的食客和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群情激愤,非要严惩了马二和他背后的陈尚书。

坊丁和京兆府的差役很快来了,将人带走后承诺会给个说法,乐阳一寻思,转头就要进宫面圣,去帮他们告御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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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后也变得柔软,夹起时趴趴地赖在筷子上,像是冬天一团晾在杆上的被子,懒洋洋地扶不起来。三个好像截然不同的食物混在同一只碗里,看上去竟然颇为和谐,一个赛一个地诱人。

肉片太大,方树自知一口肯定吃不完,舀了些酱汁淋在米上,把米拌得粒粒分明,然后一口肉片一口米饭。

有厚度的肉片入口,扎实的吃肉感先冲上方树的神智,然后是在嘴里化开的醇腴肉香和咸鲜酱香,层层的瘦肉酥中带着丝微的嚼劲,肥肉都快要炖化,几乎入口就消散不见,只有回味的香润。

米饭本该是甘甜的,因为拌了浓肉汤,吃起来不仅增了底味,还因米粒儿间的汤而有些粘糯,方树一气吃下半碗,觉得等下还可再添一碗白饭来干吃配肉,颗粒分明的筋道与肉的酥软,不同的滋味碰撞在一起,同样巧妙。

因为姜菽炖的时候还放了大片的荷叶进去,方树吃完这一大片肉也没觉得腻,虽然并不能察觉出多少荷叶的清香味,吃完口中却有淡淡的回甘,像是顺着奔腾的大河而行,从一条支流逐渐走到一方田间的池塘,夏末秋初,荷花凋尽,只有莲蓬与荷叶在水上飘摇,若有似无的荷香飘来,原是旁边的农家在炊稻荷饭。

虎皮鸡蛋外皮焦皱,内里蛋白软弹、蛋黄沙绵,方树咬了一半有点噎,又塞了口内里吸满汤汁的炸豆腐,两相中和,扒拉一口米饭,大口嚼上一嚼,再咕嘟嘟的喝上半碗水,就顺下去了。

金错还是爱吃糖醋口,一口一个地啃着排骨,刘大雨露均沾,姜菽则吃素菜多些——站了一天,喝水的功夫都没多少,大鱼大肉的有些吃不动,吃点熊掌豆腐配青菜,肠胃负担不重,晚上睡得舒服些。

熊掌豆腐跟家常豆腐做法差不多,只是改炸为煎,因手摁豆腐煎时,容易留下印痕而得名。姜菽做的时候没下手摁,用木铲子适当摁了两下就凑合是了。

饭后,方树要回去了,天已渐黑,大伙不放心,一起去送他到家门口。

来开门的是方树妹妹,开门后瞧见一堵“人墙”,吓得砰一声关住了门,方树又笑着敲了一遍才给开开。

“这几位是住在隔壁院的郎君们,我多承蒙人家照顾了。”方树给妹妹介绍过姜菽三人,方家妹妹轻声细气地跟他们问了安,几人寒暄过后,方家兄妹便进了家门,姜菽他们再一起挑着灯笼回去。

“我还是头回在宵禁后出来呢。”金错小声道,“虽然宵禁后有急事,只要不出坊门、被巡逻的坊丁发现,在坊内走两步也不碍事,但府里一般早早就准备休息了。”

姜菽一顿,又想起先前在温府吃螃蟹宴,温朝说宵禁后最好不要外行的事来。

若非是怕违反宵禁规定,当时他也不好意思留宿在人家家里,没想到现在都敢带人出来走动了。

他们只带了一盏灯笼,头回在宵禁边缘试探的三人就缩在一起走,等回到小院,竟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松快。

姜菽收了灯笼,觉得还是要做守法公民才能问心无愧。

明日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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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菽和方树算是苦主,又有乐阳公主和大理寺众多官员作保,倒不至于同被收押,留了详细的笔录后便可离去,后续只需传唤时再来即可。()•(o)

等漫长的流程走完,时间都已快到中午,姜菽看众人皆面带疲色,索性趁机给大伙放放假,各自好好休息,明日再说食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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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好的瓦罐菜被预订的食客们分了,给夹饼灌饼准备的食材放不住,一部分分给方树一家,一部分被姜菽送去了温府——温太夫人得知昨晚竟有人纵火,险险没赶去府衙,叫温朝给拦住了。

姜菽想着得去给温太夫人和温朝报个平安,便在安顿好诸事后,去了温府一趟。

见着他人,温太夫人将他上下仔细瞧了一遍,连声心疼,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肯放人。

姜菽再三婉拒了太夫人让他搬来温府的邀请,出来后,见温朝就站在不远处的廊下,似是有话要与他说,便走了过去。

“可还无恙?”温朝的声音似乎比平时更紧些。

“还行,就是有点困。”姜菽说了个俏皮话,“我是没受什么伤的,倒是那俩纵火的,结实挨了我的棍子,估计腿都得青了。”

温朝认真地看过他的面色,因为昨夜未曾休息好,加上几日来的连轴转,姜菽眼下有了淡淡的青痕,眸光中也有了不少倦意。

他想了想,斟酌着道:“这几日来回辛劳奔波……是想早些开食肆吗?温府在东西市也有铺面,若是你需要……”

姜菽愣了一下,却是缓缓摇了摇头:“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也不全是。”

“看见大家喜欢吃我做的饭,我就很高兴了。那么多人专程过来,总不好叫人家空手而归。”

“我家长辈用一句诗给我和妹妹取了名字,就是希望我们能丰收,能吃好饭。我虽然不如妹妹会种田,给大家做些好吃的还是可以的。”

“如果顺利的话,我攒攒钱,开个小食肆,甚至开个连锁食肆,培养好多厨师,将好吃的菜传播出去,让九州四海的人都能吃饱吃好,我们的梦想就完成了。”

姜菽笑笑,他的笑容轻浅,却很真诚,让温朝能轻易地看出其中炽热的真心。

让百姓都吃饱吃好?温朝心潮一动,这是多少帝王将相都不敢说的理想。

温朝眸光微动,道:“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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