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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来到大唐的第五十三天
两斤的手抓羊排,大家分一分就没了,陈大厨将盘子摞了摞,好给后面的菜腾出地方来。
这家都是大盘大碗地上菜,瞧着比寻常宴会上那叮铃桄榔十几个茶碗大的菜肴更多几分豪爽,就是对桌子不大友好,摆不了六七道菜就要满了,而姜菽点的远不止这么多。
姜菽连吃好些肉,有点续不动,就吃了两口脆嫩的拌莴笋解腻,鲜脆的莴笋吃起来嘎嘎响,水灵得很。
像是接力似的,那边陈大厨刚坐下,王大厨就站起来,给众人分起蟹黄毕罗来。
小巧的六只毕罗摆在盘里,不比羊串羊排量大好取,加上螃蟹精贵,席间众人都有些拘谨,不好意思动筷。
羊肉冷吃失鲜美,水产冷吃多腥气,陈大厨爱惜那西北好羊,王大厨也心疼这当季肥蟹,拿盘中的小夹子仔仔细细地夹起来,挨个给众人分了。
他手上有多年的功底,毕罗明明是两边开口的,居然一滴蟹汤都没撒出来。
姜菽夹起毕罗,薄薄的一层面皮裹住中间的蟹肉馅,两边开口,形似锅贴。
毕罗夹起后失了平衡,尾端的开口悄悄地就要往下淌汤汁,姜菽眼疾手快,赶紧拿勺子接着,看毕罗应该不大烫嘴了,啊呜一口咬掉半截。
正是螃蟹当季肥,里头蟹肉黄膏混的馅料鲜甜,皮子也是薄厚均匀,软硬适中,两两搭配相得益彰。
不过,既然姜菽知道这里的店主小娘子们是朱娘子和萧厨娘的养女与姊妹,摸着良心说,这里做蟹的滋味还是比前两位差一些的。
抛开上面这点,眼下食材正当季,又是优中选优,较一般食肆的水平,还是好去很多的。
很快,素的烤韭菜和烤蒜瓣也送上来了,这俩正好搭配先前上的古楼子和手抓饭。
这家的古楼子有点像烤过的巨型肉夹馍,大厚胡饼从中剖两层,烧卤过的羊肉剁碎填进去,抹点椒豉酱,再淋上油润润的卤汤,夹好后放炉子里烤上一会儿,让肉与酱的味道融合,也让饼子的内瓤吸收卤汤的精华。
烤好的饼盛在大圆盘里上桌,盘中配了刀子,可能是怕食客一口气吃不下这么大一个,方便自行再分开的。
以姜菽的目测,这个古楼子大概有两三斤,可能里头夹的肉都有一斤多。
别说是配宴席,就是寻常当饭吃,两个成年男子买一个切开分了,差不多也能吃半饱了。
切这大圆饼的事,旁人自然做不得,都起哄叫姜菽来切,姜菽以后世习俗类比,大概跟做东者要亲手切蛋糕似的。
众人给足了他氛围,他切一刀,他们喝一声彩,分一块,叫一声好,等他全部切完分好,就纷纷不要钱似的夸起来,直把姜菽夸得面上燥热,连喝了两杯水才压住。
瞧见他喝水,大伙儿又揶揄他孩子气,干脆又添满一轮酒盏,一齐敬了他一杯。
第二盏酒下肚,姜菽觉得脑子有些飘飘然了,赶紧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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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彩。”
姜菽点点头,方才他听陈大厨的,数了二十钱给他们,女子又欣喜地给他两手手背也点了祝福香膏,然后男女齐齐一拜,才重新将乐器背在身后,走了。
据陈大厨所说,胡人们各有信仰,但不管是哪一教哪一派,香膏都是祝福用的好东西,说不定能沾沾神气招财,专门叮嘱姜菽别轻易洗掉。
姜菽本还想后面洗掉,这么一听,忽然觉得这香闻着颇为好闻,都是金钱的香气,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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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姜菽回神过来,羊腿上还热气腾腾地在冒油呢。
羊腿是整根端来的,要食客自己用匕首割着吃,这就又到了陈大厨的舒适区了,他问了各位的口感喜好,哼着小曲儿就开始割肉,只见动作之灵活精妙,可比平日里在公厨自在多了。
姜菽去仔细瞅了瞅那割下来的肉,个个匀称,明明是快如摘星的动作,却还能再将腿肉细分更小的部位,按不同口感分在一起,彼此之间薄厚大小竟也无甚差异。
察觉到姜菽赞叹憧憬的目光,一旁的王大厨颇为感慨道:“虽说他平日做别的不行,落到这胡食羊肉上,确实是少有人能比。”
姜菽相当赞同。
他也是直到此时,才了解到陈大厨作为掌勺大厨,真正擅长的那一面。
陈大厨不多时便将羊腿分完,拿一旁的葱花芝麻和椒盐孜然撒上,香气四溢地招呼众人动筷。
四斤重的烤羊腿,出来了一大盘净肉,姜菽夹了两块,一者是靠外的贴皮肉,一者是靠内的贴骨肉。
贴皮肉的外层烤得焦焦的,嚼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些微脆响,因为是果木炭烤制,炭香十足,一口就能唤醒人骨子里流传千万年的,对于火烤肉食的本能渴求。
里头的贴骨肉则更为柔嫩,因为靠近骨头,吃起来比别的部分多了筋骨的油香丰润,入口微微有些不易察觉的粘糯,是贴骨的肉膜烤化了,薄薄地附在肉上,越嚼越有别样的风味,仿佛自然赠予的天然酱料。
姜菽吃了几筷子羊腿肉,就有些腻味了,此时旁边的烤蒜温度正好,便夹来两个解腻。
大蒜是带皮烤的,经过烤制后表皮缩水,布满褶皱,轻轻一扯就能整个脱下,露出里面洁白似玉的蒜子来。
烤过的蒜子不仅比生的更加柔润透明,口感也比生的更软糯,吃起来还没有那股生辣味,完全像是在吃另一种食材。
姜菽慢慢嚼着蒜瓣,旁边的陈大厨又要给他递烤羊排,被他苦笑着拒绝了。
实在是有点吃不动了,那羊排可不是后世西餐那种小小圆圆一块,精致又好看的铁板小羊排,而是正儿八经羊排骨烤出来的,每根都有姜菽手掌那么大,肉厚实的同时,外面还带着一层筋膜或肥膘。
他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姜菽激流勇退,在陈大厨惋惜的目光中,给自己盛了一小碗露葵羹,准备配着一点烤馕和烤鱼虾溜溜缝,这顿格外丰盛的晚饭就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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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温朝真在车内,众人纷纷行礼,奈何手上各提着东西,礼行得略有些滑稽。
温朝走近,扫视众人神情面貌,问道:“公厨各位这是……”
姜菽抱着他的菜刀盒子,笑眯眯道:“我升任掌勺大厨,请大伙儿一起去庆祝了。”
因为还有些醉,他说话比平时更缓,语气也软,泛酒晕的脸红扑扑的,带着笑,给傍晚的斜阳一照,有种格外的无邪。
瞧他说话不大利索,两位大厨便帮着将前情三言两语说了,温朝听罢,道:“暮鼓已过半,诸位若还要出城,来回折返,时间上恐怕有些紧张。”
“某与姜小郎君顺路,可送他一程,不若各位将东西予我,我送姜小郎君归家,如此也不耽误各位行程。”
能有温朝送当然是好,有马车有防合,能带这许多杂物,还能保证安全。众人确实也怕来不及出城,便非常配合地将姜菽的案板和小零食都转交了,然后纷纷与姜菽温朝告别,哒哒地就赶着去排出城的队伍了。
姜菽站在温朝身边,抱着他的菜刀盒,还有些没缓过来。
“他们就这么走啦?”他小声嘀咕。
“嗯,走了。”温朝回答。
他低头,看向被姜菽牢牢抱着的盒子,问:“这是什么?”
提到他的宝贝刀,姜菽来劲了,眼睛发亮地打开盒子,给温朝展示道:“大伙送我的菜刀!看!好看吧!”
温朝配合地看了眼,夸赞道:“确实,用料做工都为上佳。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有此宝物相助,想来小郎君又能烹出许多佳肴了。”
“那是自然。”姜菽满意点头,将盒子扣上,怕刀一不小心掉出来伤了人,“这么好的刀,做切丝、切薄片的菜肴都很趁手,像是大煮干丝、文思豆腐、牡丹鱼片之类,都得有个好刀呢。”
一旁的金错也好奇地过来看了,同样赞完刀后,便朝姜菽伸手,道:“小郎君吃醉了酒,这等物什还是叫我拿着罢。”
姜菽语气弱弱:“其实也没有很醉……”
金错看向温朝,温朝只好哄补道:“马车内空间有限,抱着木盒多有不便,还是交由金错带着,更稳妥些。”
好像有些道理,姜菽消化了下温朝的话,老实地木盒交给了金错,然后跟着温朝上了马车。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姜菽的身体已经对温朝的马车很熟悉了,加上此时已至傍晚,车内更是昏暗,基本上他们刚坐稳,姜菽才觉得摇摇晃晃的瞬间,就跟被人抽走了魂似的,靠着车厢倒头就睡。
连句话都没来得及细说的温朝:……
唉,罢了。
温朝沉默着,一手抬起,微微抵住额头。
姜菽身上传来淡淡的酒味,是桂花酒,按说并不算烈,也不知他酒量是有多浅,能被这金错都敢偷喝两口的酒醉成这样。
他静神的功夫,隐隐约约又闻见淡淡的花香气,以玫瑰为主,混了别的花香,若有似无的,将散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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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朝睁开眼,认真地观察起姜菽来,对周遭毫无知觉的人正好梦沉酣,呼吸深重,全无防备地任他打量。
最近城中多了些与胡人有关的案件,一查涉案者似是都信仰某个教派,高寺卿怕闹出什么大案来,一直叫人紧盯着,不少消息同样会从他与叶少卿处经过。
是以温朝能瞬间察觉出,这是胡人常用的祝福香膏。
希望那些事不会连累到姜菽身上,温朝沉下眸光,一个在大理寺公厨做饭的小郎君,还不至于多么扎眼……
温朝正想着叫人去查他们所去那食肆中的舞乐队底细,忽听那头姜菽哼了两声,似是在说什么话。
“可有什么事?()•(o)”温朝稍稍前倾,去听姜菽所言。
“别……☚(五六?二)☚[(.)]()•(o)”姜菽的声音细若蚊喃,“别……别催我婚……催、催牢饭兄!”
温朝顿住,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这一听便是喝醉了的梦话,不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姜菽今日被公厨中人探问婚事了?
金错日日往小院跑,俩人整日只想着吃食和挣钱,一副未开窍的模样,心思再简单不过,催他婚事……公厨众人怕是催错了。
就是不知那牢饭兄是谁,竟让姜菽梦里都记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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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睡着了,这回没有靠枕隔着,温朝怕颠了人脑袋,特意叮嘱了马夫慢些。不过总共也没多远的路,还没两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停在了小院门口。
“醒醒,到家了。”
温朝温声叫道,姜菽没反应。
温朝又叫了两次,姜菽还是睡。
他只好伸手去试他,没想到一碰他的手,便察觉出有不对,再一碰额头,已然有发热之像!
姜菽呼吸深重,不仅是因为酒醉,更是因为发热难以呼吸!
“金错。”温朝立刻道,“速速回府,请府医准备发热的药材,再安排客房给姜小郎君,稍后你带钥匙将彩云接到府中。”
暮鼓将尽,姜菽孤身一人,独居无人照应,宵禁后别说是请医拿药,就是倒茶喝水都有不易,只能先将人带回府里关照,待明日再看情况。
听见温朝所言,金错吓得一挺,拔腿就往温府跑,等温朝他们抵达,将姜菽从车上扶下来时,府医和温太夫人已经在往门口赶了。
温太夫人本还在请今日的平安脉,一听金错所报,也顾不得什么平安不平安了,急急地就往前院而来。等见温朝扶着蔫蔫的姜菽进门,赶紧叫嬷嬷把带来的披袄给姜菽裹上,心疼道:“怎么好好的成这般模样了?”
姜菽正是逐渐起热的关头,朝温太夫人笑笑,有些晕乎乎地回:“不知道。”
“那就先别说了,快叫府医看看。”温太夫人又叫丫鬟去厨房备上驱寒的姜汤,转头对温朝道,“许是入秋后天冷风大,小菽儿都病了,你也别光站着,等会去喝些姜汤驱寒。”
温朝嗯了一声,道:“劳烦祖母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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