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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来到大唐的第四十天
菜肴陆续送去前厅后,怕中途有临时需求,姜菽一直在后厨等着。丫鬟们来问能不能再做春卷和流沙包时,姜菽毫不意外,直接将提前备好的余量拿出来,交由她们送去。
孩子大都爱吃甜食,嘴上也更直率,遇上喜欢吃的,八成是要追加的。姜菽给每道菜都留了追加的余量,豆沙春卷和流沙包备得最多,就是怕不够小孩吃。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又有小丫鬟过来,说主君和夫人请姜菽过去一见。
应该是吃完了。姜菽猜测。
他理理仪容,跟丫鬟去拜见叶少卿夫妇。
丫鬟将他带到一处种有青松翠柏的庭院,叶少卿夫妇在室内,隔着敞开的门,正好能看到中庭树下,嬉闹晒太阳的两个孩子。
姜菽走上前,与两位见礼。
不穿官服的叶少卿看上去随和了许多,像街上随处可见的中年叔伯;叶夫人也是亲切大气的长相,见他进来,微微露出几分和善的笑意。
父母恢复了些胃口,一双子女也很是喜欢姜菽做的点心,夫妇二人都对今日的午食颇为满意。
叶夫人先道:“昔年虢国夫人府上,掌勺所做灵沙臛、透花糍名满长安,妾身于长安生活十余载,虽也吃过不少点心,如小郎君这般巧思的却不多见。”
灵沙臛,相传是虢国夫人家厨吏邓连所创,乃是用白马豆去皮作沙而成,曾是长安风有名的豆制佳肴;透花糍则是用吴兴米炊后捣泥,据传色泽晶莹洁白,仿佛能透百花颜色。
姜菽有一阵子对古籍菜肴很感兴趣,奈何这两道菜的详细做法并没有流传下来,后世各家对其具体是何形态众说纷纭。有说两者一体,形似豆沙馅雪媚娘的;也有说两者分开,为红豆类甜点与糍粑的;还有说根本不是红豆,而是蚕豆咸肉羹的……总之是暂无定论。
不过,不管自己所做这豆沙春卷跟叶夫人所说的两道“赫赫有名”的点心究竟有没有关系,姜菽都不好意思碰瓷名厨大家,赶紧谦道:“一点粗陋之技,能讨小郎君与小娘子欢心已是殊荣,怎么敢与传世名点相较?”
叶夫人又夸了他几句,大意是今日菜肴极好,日后或会常请他过府云云。
等叶夫人夸得差不多了,叶少卿才道:“我自温少卿处略听得一些你的事迹,被那般酷吏误抓动刑,归根结底是我大理寺监管不严。既然四处查不到你的户籍信息,你又记不得自己从何而来,家住何方,理应重去登记造册。”
“来年正是三年一次的造籍年,长安县令乃我昔年同窗,为人甚为端正。届时你自去长安县廨阐明来龙去脉,递交手实,便不必挂靠在大理寺公厨下,能重立户籍了。”
姜菽一愣,他先前问过高至善他们,如他这般不知来由的,日后若是被官府查户口该怎么办?他们当时都建议他暂时先留在大理寺,等明年造籍时,得了自己的编户再出来。
本来姜菽还有些忐忑,觉得自己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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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要一口口吃,生意也得一点点做,脚踏实地慢慢来吧。()•(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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㈠本作者长路生提醒您最全的《长安小厨郎》尽在[五六♂二],域名[(.)]㈠()•()
傍晚,送走来拿预订的各家小厮,姜菽终于知道今天生意好的原因了,竟然是多方叠加的结果——
其一,居然和高至善、秦正阳有关。
他们将后来订的那些鱼和肉,拿去送给了相熟的朋友,接着在文臣武将的二代圈子里“略施小计”,就让芙蓉肉和酥骨鱼成了新的神秘潮流,非得是跟他们关系好,或是有“门路”的,才能打听到这帮人所说的珍馐美馔从何而来。
年轻人容易攀比,更何况是这群长安的二世祖?更是卯足了劲,非得让自己也尝上一口,以显示自己“不落人后”。
高至善担心姜菽猛的一下应付不来,专门遮遮掩掩分批泄露,还叮嘱那些已经知道来源的,万不能随意告知出去,以免显得他们不够“独具一格”。
若不是姜菽还跟一对“卧龙凤雏”有牵扯,按高至善的计划,本该是能循序渐进的。
这就不得不说到其二的焦录事了。
早在东坡肉时,姜菽就已经见识过他的号召力,昨日此人洋洋洒洒连作《锦绣饼赋》、《咏金玉良缘饼》、《赏芙蓉坛肉》《品酥骨鱼》四首,更是直接在他们九寺五监的小圈子里传扬开来,堪称进行了一场辐射整个长安的宣传。
语文老师在上,哪怕他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听见小厮所言时,姜菽也没能第一时间把锦绣饼和夹饼,金玉良缘饼和鸡蛋灌饼联系起来。
偏偏焦录事家的小厮还振振有词,为姜菽分析自己郎君的诗意,言那夹饼之菜五彩缤纷包罗万象,岂不正合“山河锦绣”之意?那鸡蛋灌饼饼白而蛋黄,一者劲道一者软嫩,不正好是金玉良缘?
姜菽默然以对,不知是该佩服焦录事的想象力,还是该庆幸他至少没给酥骨鱼改个名字。
金玉良缘饼……姜菽头痛,以焦录事的宣传能力,以后该不会有情侣来他摊前,含羞带笑地要以饼明志吧?
其三,就是当初“百官朝肉”事件的另一名始作俑者,光禄寺的孟录事。
这位虽作诗能力不及焦录事,但执行能力真是数一数二,不仅当初拉帮结派,怂恿一群人组团来大理寺,眼下直接用自己在光禄寺里的人脉,好好地帮芙蓉肉和酥骨鱼做了宣传。
光禄寺本就跟文武百官廊下食有关,堪称衔接宫廷饮宴与民间美食的枢纽,长安爱吃会吃的年轻官员,一多半都进了光禄寺,俨然有长安饮食风向标的意思。焦录事直接在这么重磅的地方做起了宣传,效果可想而知。
如今,这恐怖的宣传效应才刚过一天。
姜菽听完后木然片刻,觉得以官员们爱凑热闹的性子,怕是没个十天半月,热情不会消褪。
他默默关门,决定出去再买点菜,不然明天怕是开门就得售罄。
他还答应金错,要给孩子留饼呢,可不能食言把人再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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