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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赵栩寻了这么多年,各种消息信息收到不计其数,不知今日能否得到些有用的。
“我与宜棠姐姐是同族姐妹,戚家的女儿少,同龄的只有我们两个,但宜棠姐姐是大伯父家的嫡女,而我是三房的庶出,平日里不常在三房院外走动,只记得那年也是上巳之日,宜棠姐姐想出城游玩,家中长辈便唤了我陪着。我难得出门太过兴奋,一时贪玩忘了脚下,多亏了宜棠姐姐拉住我,才不致跌入河中。宜棠姐姐右臂却因此受了拉伤,当时府中的管教嬷嬷将袖口挽起查看伤势,我隐约看见宜棠姐姐手腕之上大约两寸的位置,有一块朱砂胎记,形似飞鸟。”
戚宜苓娓娓道来,赵栩也又多了些希望,老人常说生来带着胎记的孩子,必是丢不了,就算是一时走失,也终有找回来的一天。
赵栩怅然,但愿上天垂怜,让他能够早一些找到宜棠。
“你有什么难以向我开口的,就去和映容说,你们女子之间总归是好说话一些。”赵栩欣然道。
“多谢郎主,映容姐姐对我很好,凡事都为我想得周全妥当。”宜苓充满感激的说着。
赵栩起身要走,又突然想到一事,便开口说道:“我才听莫吾说,你常常趁我不在书房的时候一个人去看书,你要是想看什么书只管拿回来细看,也免了你来回路程,看到我还要回避,若是书房没有,你知会莫吾一声,让他买回来便是。”
宜苓心中感动,眼眶也有些氤氲,忙说:“谢谢郎主。”
赵栩一笑,悠悠说道:“我周围的人都念生意经,恐怕就只有你爱看圣贤书了。你早点休息,有事叫映容就行。”
赵栩从西院出来,便见映容和时谦两人在廊下等候。
时谦喏喏说道:“郎主,你今天累坏了吧。”
赵栩一怔:“映容呐,时谦难得这么聪明啊。”
映容也忍不住一笑,“是啊,时谦你怎么知道郎主今天累坏了?往常郎主忙到半夜三更也是时常的事,从未见你说过?”
“今日郎主与卫王他们一直在说话,还都文绉绉的,不过我听来听去觉得都是些客套的虚辞。郎主也不像平时说话那般随意自在。我想自古亲贵大多不好应付,郎主肯定要多费心思。”时谦闷闷说道。
“以后你们谁再说时谦笨,郎主我可是第一个不答应的。时谦说得多对啊,这士农工商,原本我们就在末流,遇到高门显贵我们就得小心谨慎着,这做生意难,做生意人更难。”
“郎主,我们来长安也一年了,我算看出来了,长安城里的确赚钱的门道多,机会多,挣得也多,可就是太欺生了,本地商贾明里暗里给咱们多少气受啊。”映容越说越生气。
“是啊,郎主要不我们还是回密州吧,实在不行蔡州也挺好的啊。”时谦也应和道。
“怎么,我还没叫苦,你们倒叫起苦来了,当初从密州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郎主去哪,我就去哪。”
赵栩有模有样地学着时谦说话的语气神态,时谦顿时涨红了脸。连忙说道:“我不是叫苦,就是心疼郎主,自从来了长安,您都不怎么笑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时谦还是很有进步的,不过也别光想着我,其他的身边人,你也要多想想嘛。”赵栩看看映容又看看时谦。
“郎主我心粗又不聪明,咱家上上下下十几口子人呢,我哪能都顾过来啊。”时谦一脸为难的样子。
时谦还没说完,这边映容忙施一礼,“郎主,映容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说完便匆匆跑开了。
“刚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留下的时谦一脸疑惑。
赵栩看到时谦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是心里不太舒服。”
“她有心疾?怎么没听她提起过,要不要找大夫给她看一下。”
赵栩看着他一脸严肃,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没太开窍啊”,径直向主院走去,留下时谦一个人在夜色中发愣。
第二天清晨,赵宅之人向来习惯早起,刚过卯时三刻,赵栩就叫映容到了前厅。
“郎主,您有什么吩咐?”
“鬼谷门派人传信,说有一位门中弟子要来长安小住,你把东院的清风阁收拾一下,客人可能过几日就要抵达长安了。”
“是,映容这就去准备。”
映容刚刚出了主院,便见宜苓在廊下徘徊。
“妹妹有事找我?”映容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