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容姐姐,我有一事想烦劳姐姐。”
“不烦劳,你只管说便是。”
“我在府中闲居,心有不安,往日看姐姐庭前院外的打理杂事一向忙碌,宜苓想帮姐姐打打下手,总好过忝居府中。”
宜苓看到映容有些犹豫,又连忙说道:“姐姐还是不要请示郎主了,不过是小事,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映容看着宜苓,想了想才开口说道:“妹妹,按说你是客人,原不该让你劳累,可是一年相处下来,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子了,你要是觉得成日在院子里烦闷,就来找我说说话。”
“如此多谢姐姐。”
两人边说边向东院走去。
“其实啊,你没来的时候,我也时常烦闷,郎主尚未娶妻,阖府上下少有女眷来往,我连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郎主和姐姐这么关心我的人。”宜苓说着说着眼眶便湿了。
映容看她要哭,拿起帕子给她拭泪,又连忙扯开了话题:“好啦,咱们不说这些伤心的,今早郎主说宅子上要来一位客人,命我把清风阁重新打理打理,被褥枕席还要去买新的,你和我一同去,正好也挑两匹料子做几件新衣裳。”
映容离开后,赵栩一直在书房看各地刚刚报上来的二月份的账目,除了有京城绸缎房、明州瓷窑、光州盛香源有所亏损外,其他生意都还好,勾算下来,二月的实在利润比一月稍稍多了一些。
莫吾来报说:“郎主啊,茶叶已经给卫王送去了,连带着杜大人的那份也一起交给了卫王,我还顺便提到茶叶西运长安的途中,给蔡州卢大人也送去了些。卫王道谢后,说巳日时与您交谈犹觉未尽,请您有空的时候常到他府上坐坐。”
赵栩放下手中的账本,怅然说道:“是啊,是得挑个日子去会会他,不过现在的时间还有点早。”赵栩扇了扇香炉里冒出的清香,复又问道:“四掌柜的消息到了吗?”
“今早刚到,四掌柜说南朝的答谢使团定于三月十七北上,使团浩浩荡荡少说也要用上一个月才能到达长安,算算时日,正好是今年贡茶下拨完毕的日子。”
“还真是天赐良机啊。”赵栩笑了笑。
莫吾点了点头:“是啊,咱这局都布了一年多,现在只欠东风了。”
“秦家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还是老样子,秦九樘毕竟根基不稳,一时间他还翻不出他大哥的手掌心。”
“秦九樘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过心术不正,藏得又深,秦家居然还有人念着他的好。”
莫吾不禁一笑,“他藏得再深,还是没能逃过你的眼睛啊。”
“最近秦家可能要出些事端来,让咱们的人多留意着吧。”赵栩目光依旧盯着账本,语气随意地说道。
莫吾一怔,“事端?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赵栩放下账本,抿了抿棱角分明的薄唇,“暂时还说不好,就是觉得秦九樘最近太安静了,让人盯着就好,由着他们闹吧,反正也闹腾不了几天了。”
皇城之中,迎宾楼内。
“你小子,又在这里躲懒”
“胡账房您来了,您看看咱这生意都冷清成这样了,哪还需要躲啊”
长安城里最大的酒楼迎宾楼这阵子算是清闲了不少,只因隔着两条街并两个胡同,开张了一家酒楼,名字叫盛香源的。
大半年下来,盛香源后来居上牢牢拴住了大半个长安城的舌头。
“二饼,二饼,你个小兔崽子,没听到客人叫酒啊”一个胖墩墩的男子从前堂小跑而来。
“掌柜的,那两位爷喝多了,趴桌子上喊酒,我就是拿上去,他也没劲喝了呀”二饼抱怨道。
以前往来迎宾楼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再不济也是风流雅士、纨绔公子。
偏偏生意冷清了,什么人都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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